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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來無恙—秘密 第五章
作者:鄭媛
   
  裴子諾覺得,今天晚上他根本就是來陪酒。

  一晚上謀仲棠陪那個名叫艾蕓的女人,兩個人竊竊私語,不時調笑,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底!直到謀仲棠接了一通電話--

  「喂?」

  「你在哪里?」謀遠雄打了第二支手機才找到兒子。

  「外頭。」聽到父親的聲音,謀仲棠闇下眼。

  「今天晚上你早一點回來。」

  「有事?」謀仲棠的聲音始終很冷淡。

  謀遠雄當然聽得出來!他看得出兒子的改變,但是在這段敏感的時間內,他實在想不到圓滿的辦法解決問題--

  況且,問題可能根本無法解決。

  「已經打聽到那名尤姓助產士的消息了,」謀遠雄頓了一頓,然后才接下說:「王部長明天一大早就要南下,負責處理這件事!

  謀仲棠沒有吭聲。

  謀遠雄裝做沒事一樣,繼續(xù)往下說:「明天早上七點鐘,我希望你陪王部長南下,他會在飯店門口等你,你們一起處理這件事情!

  謀仲棠仍然沉默。

  「你聽見了嗎?」一直沒等到兒子回答,過了一會兒,謀遠雄才問他。

  「我知道了。」

  謀遠雄遲疑了一下,然后才放柔聲調:「不要玩太晚,早一點回來休息!谷缓笏樟司。

  謀仲棠干脆按下關機鍵。

  「干嘛?剛才誰打電話來?」裴子諾看謀仲棠把手機關了,于是問他。

  謀仲棠粗魯?shù)匕咽謾C甩在桌上,一聲不吭。

  裴子諾愣了一下。「你最近真的很怪!」他忍不住抱怨。

  「謀先生是大老板,可能最近丟了一筆重要的生意,所以心情不好!鼓佋谥\仲棠肩上的女人,艾蕓,自以為幽默地說笑。

  裴子諾用白眼珠睨女人一眼,不置可否。

  謀仲棠冷了很久,然后突然問身邊的女人:「現(xiàn)在幾點?」

  「現(xiàn)在是公主要變成灰姑娘的時間!拱|笑得花枝亂顫。

  謀仲棠轉過眼瞪她。

  「你真沒幽默感,現(xiàn)在是午夜十二點!」

  謀仲棠愣了一下,然后拿起酒杯,一口喝干杯內的烈酒。

  「哇!好厲害喔!」艾蕓幫忙鼓掌。

  裴子諾傻眼。

  「我走了!怪\仲棠突然站起來,然后丟下這一句。

  這下?lián)Q艾蕓呆住!改阍趺赐蝗灰?現(xiàn)在還很早啊!」

  「改天再找妳!」他丟下這句話,然后就走出夜店。

  裴子諾追出去!肝,阿棠!」他一路喊人,謀仲棠卻像聽不見一樣。「車子停在反方向,你去哪里?!」

  謀仲棠匆匆走到巷口,然后走進一家便利商店。

  「喂!」裴子諾喊不住他,只好跟進去。

  跟著走進商店,裴子諾才發(fā)現(xiàn),謀仲棠到便利商店居然只為了買電話卡!

  「你買電話卡干嘛?」他問謀仲棠。

  謀仲棠沒答腔,徑自走到便利商店前的公共電話旁,拿起話筒、插入電話卡,然后撥號--

  您撥的電話沒開機,請留下……

  他掛斷,再按程序插卡、然后重撥一組號碼。

  鈴鈴鈴--鈴鈴鈴--

  夜半時分公寓里的人都睡了,輾轉難眠的恩熙在聽到第一下刺耳的電話鈴聲,馬上就從床上坐起來。

  打開燈,她看到鬧鐘指向午夜十二點。

  這么晚了,怎么會有人打電話來?

  她打開房門,趕緊奔到客廳接電話。「喂?哪位?」她壓低聲音。

  「今天為什么沒打電話給我!」謀仲棠的聲音很冷。

  他半夜打電話,就為了質問她這一句。

  恩熙愣住了,她沒想到是他。「你在忙,今天下班前,我聽見你有約會……」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妳很多次了?就算我有約會,無論如何,妳還是要每天打電話給我!」

  恩熙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他:「你喝酒了嗎?」他濃重的音調有酒意。

  「為什么沒打電話給我?」他固執(zhí)地追問。

  「你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沒有帶電話出去!顾K于說。

  謀仲棠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自己把手機留在辦公室的事。

  「你沒帶手機,所以我沒辦法打電話給你!苟魑醯穆曊{很平靜!改阌趾染屏藛?」

  謀仲棠冷靜下來。「喝了一點!顾穆曇粲悬c陰沉。

  他太醉了,竟然忘了把手機留在辦公室的事!

  冷風中,他轉身靠在公共電話旁的柱子上,抓了一把頭發(fā),稍微清醒……

  裴子諾對他做了一個挑眉詢問的動作。

  謀仲棠沒有回應。

  「妳幾點回家的?」他問恩熙。

  「將近九點!

  「我打電話給妳之前,妳在睡覺?」

  遲疑了一會兒,她才回答:「嗯!

  「現(xiàn)在醒了嗎?」

  「已經清醒了。」她平心靜氣地回答。

  謀仲棠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對她說:「我過去找妳!」

  恩熙還來不及回答,謀仲棠已經掛了電話。

  她握著話筒愣了好一會兒……

  回過神后,她立刻跑回房間,隨便披了一件外套就開門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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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棠,你到底在搞什么?」謀仲棠一掛電話,裴子諾就質問他。

  「我要走了!怪\仲棠回了一句話。

  「你要走?」裴子諾呆住!溉ツ睦?我的車子還在停車場!

  「我搭計程車,你自己開車回去。」他對裴子諾說,然后就招手叫車。

  裴子諾張大嘴巴。「那你的車子怎么辦?」

  「明天我叫司機來開!顾砹,連換手機都忘記。

  裴子諾皺起眉頭!肝梗⑻模裉焱砩夏惆盐腋銇砼憔频陌?你最近到底搞什么?好像變了一個人!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部計程車停下來,謀仲棠開門上車。

  「阿棠!」裴子諾快瘋了。

  這幾天他簡直快不認識謀仲棠。

  「明天再打電話給你。」丟下話,謀仲棠就叫司機開車。

  裴子諾瞪著揚長而去的車子,差點脫口罵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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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午夜一點鐘,室外的冷空氣很刺骨。

  恩熙等了一會兒,才看到一部計程車朝公寓的方向開過來,其他過往的車子都是一些私家轎車。

  車子停妥,付了錢后,謀仲棠開門下車。

  他看到恩熙,她站在冷風中,身上裹著外套站在路邊。

  「妳干嘛站在這里?」他慢慢走到她面前。

  「我在等你!

  「在房間等就好了!」

  「我怕吵醒室友。」

  「妳一個人站在這里很危險!」

  他的口氣不太溫柔,恩熙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改愫攘硕嗌倬?」

  「不多也不少!」謀仲棠仰頭看她住的那一層樓。

  「你在看什么?」

  「我爬不上去。」他突然重重地靠在她身上--

  恩熙嚇了一跳,好不容易站穩(wěn)才勉強撐住他的重量。

  「你怎么不回家呢?」她問他。

  謀仲棠看了她一眼。「不想回去!谷缓笸铝艘豢跉!赴盐壹苌先ァ

  「如果你爬不上去,我也扶不動你--」

  他突然把她抱住。

  恩熙呆住……

  「我很想妳。」他喃喃地對她說。

  「我們下班前才分開的!顾銖娦α诵,其實已經快要撐不住他,因為他的體重真的不輕。

  「我很想妳……」他又說了一次,這次聲音更沉。

  「這里是路邊,而且很冷,你不要睡著了!苟魑鹾苤。

  謀仲棠沒有回答。

  「我扶你上去好了!顾缓谜f。

  這一幢舊公寓根本就沒有電梯,謀仲棠的身體很沉,恩熙花了很多時間,力氣都快用盡了才把他扶到自己的房間。

  一進房間,謀仲棠立刻癱在恩熙床上。「妳的床……好香!顾]著眼,喃喃地說。

  「你身上都是酒味!顾弥碜叱龇块g,到浴室浸了熱水,回來的時候問他:「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要喝這么多酒?」

  他閉著眼伸長手臂貼住額頭,然后咧開嘴笑。「心情不好。」

  恩熙看了他一眼,沉默地折迭毛巾,然后扶他坐起來喝水!改阕饋恚?guī)湍悴聊!?br />
  他睜開眼,沖著她笑!敢驗橥砩弦姴坏綂,所以心情不好。」喃喃地說。

  「你喝醉了。」她先將濕熱的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

  謀仲棠突然捉住她的手!付魑酢谷缓蠼兴拿帧

  「怎么了?」她呆住。

  他突然出手而且握的很緊。

  「今天晚上……我想見妳!顾脻庵氐谋且羿珜λf。

  她笑了!膏,我知道!

  輕輕掙開他的手,她細心地幫他擦臉。

  「每天晚上我都想見妳!顾^續(xù)說。

  恩熙但笑不語,專注地幫他擦臉并且輕輕按摩,手勁很輕柔。

  他又抓住她的手!笂呄氩幌胛?」然后問她。

  她笑著說:「我正在幫你擦臉,等一下還要擦手才能睡覺!顾囍鴴昝撍

  「快點回答我!」他的口氣有點不悅。

  她看著他,很有耐心地保持微笑!改悴灰[了!

  「快點說!」他像所有喝醉酒的人一樣固執(zhí)蠻橫。

  「好啦,」恩熙只好哄他!肝乙埠芟肽!拐f完話后她才能掙開他。

  這句話有點肉麻,因為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她不好意思地假裝忙碌,開始幫他擦手。

  雖然是為了哄他才這么說的,但是她并沒有說謊。

  謀仲棠瞪著她!肝乙菉叀顾蝗贿@么說。

  話才說完,謀仲棠突然伸手捧住恩熙的臉蛋,然后就把唇湊上去--

  恩熙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行動,然后就在他吻住自己的時候,她嘗到他嘴里的酒味……

  恩熙快要窒息了!不僅因為他嘴里濃重的酒味,更因為他的吻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謀仲棠把她壓在床上,饑渴的吻沒有停止蹂躪她的唇。

  他的侵略帶著性欲的渴望,他用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激烈地吻她的唇、她的身體……

  「仲棠!」

  她驚恐的呼喚不能制止他,謀仲棠像瘋了一樣,突然跨到她身上騎坐在她的大腿上,然后開始解自己的皮帶。

  恩熙呆住了,她睜大眼睛,發(fā)不出聲音……

  謀仲棠的臉色陰騺,眼神就像瘋子一樣狂烈而且執(zhí)著!他抽掉皮帶后,就開始動手拉她的裙子!

  這時候恩熙突然清醒,她回過神,慌亂之中只好使勁奮力一推--

  「你喝醉了!」她叫了一聲。

  謀仲棠被推到一旁,恩熙趁這個時候抽身退到床角邊……

  他瞪著她,英俊卻僵固的臉孔沒有表情。

  「你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鴼,喃喃地對他說。

  謀仲棠慢慢坐下。

  他跪坐在自己的腿上,視線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臉龐。

  房間內突然安靜下來,他們凝望著彼此,一段很長的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為什么不讓我做完?」過了很久后,他問她,語調很慢很蹇澀。

  恩熙說不出話。

  「妳答應過要給我,為什么不讓我做完?」他又問一遍,表情漸漸變得憤世嫉俗。

  「你喝醉了!顾徽f得出這句同樣的話。

  謀仲棠瞪著她,他的酒意完全褪去,他已經清醒。

  然后,他撇開臉。

  「廁所在哪里?」他問她。

  「房門前面的走廊走到底,最后一間!顾穆曇艉苋。

  他馬上翻身下床,然后打開房門。

  恩熙聽到他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嘩作響的聲音。她轉頭看桌上的時鐘,這個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半了。

  過了很久,謀仲棠才走回她的房間,對她說:「我要走了!

  他看起來已經回復正常,表情顯得很冷靜。

  「已經很晚了,你可以留下來睡覺,明天再回去!顾f。

  「只有一張床,我睡這里不方便!顾谋砬楹芾涞

  「我可以打地鋪……」

  「不用了。」他拒絕,然后轉頭走出她的房間。

  恩熙跟出房門。「我送你下樓!

  「不必了!顾恼Z調很冷漠。

  她呆在幽暗的客廳里。

  他怔立了一下,然后才轉身對她解釋:「半夜妳下樓很危險,我在樓下叫計程車回去就可以了!

  恩熙沒有再說話。

  謀仲棠打開大門。

  恩熙還是站在客廳里……

  他只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把大門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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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謀遠雄從傭人手中接過電話的時候,才早上八點鐘,他正坐在家里的餐廳用早餐。

  「董事長,很抱歉打擾您!雇醪块L的聲音聽起來很急切。

  「怎么了?」

  「我沒有等到總經理,不知道總經理是否已經出門了?」

  謀遠雄愣了一下,然后按住聽筒!笂叺缴贍敺块g,看他出門了沒有?」他指示在餐桌旁侍候的傭人。

  「是。」

  「怎么了?」姜羽嫻問。

  謀遠雄沒回答她。「你等一下!顾麖阶詫υ捦舱f。

  「是!雇醪块L答。

  傭人回來后,跟謀遠雄報告:「少爺不在房間,他昨夜好像沒有回來,床單跟被套都很整齊,沒有動過!

  謀遠雄呆了一會兒,才對著話筒說:「你先南下好了,晚一點我再叫仲棠下去跟你會合!

  「是。」王部長松了口氣。

  收線后,姜羽嫻又問:「怎么回事?這么早你干嘛突然找兒子?」

  「沒事。」

  「怎么會沒事?到底什么事嘛!」

  兒子沒聽從他的交代,到飯店跟王部長會合,謀遠雄已經有點心煩,加上姜羽嫻又間個不停,他的情緒終于爆發(fā)--

  「仲棠一夜沒回來妳都不知道嗎?妳這個媽到底是怎么當?shù)!?br />
  姜羽嫻瞪大眼睛!杆3曷铮∮袝r候又不跟我們一起吃早餐,我怎么會知道他晚上有沒有回家!你找不到兒子干嘛怪我。!」

  謀遠雄哼了一聲,然后干脆站起來,連早餐都不吃就準備到飯店上班。

  姜羽嫻瞪著自己的丈夫,直至聽到大門「砰」地一聲。

  「真是討厭,早餐的心情都被破壞了!」她氣忿地喃喃念道。

  然后她把刀叉一放--她也沒心情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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