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緣一呆,再度揚聲笑了起來,她以為他又在說笑話逗她,可是他眼中的認(rèn)真讓她的笑聲不由自主地慢慢收了起來。
「你不會是認(rèn)真的吧,柯大哥?」她試探的問。
柯爾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對她咧嘴而笑。
「柯大哥!」她警告的叫道,有時候覺得他的年紀(jì)似乎比她還小,總是愛玩愛鬧的一點也不像個二十七歲的成熟男人。
「我覺得我應(yīng)該要露露面,免得讓人又說你在說謊唬人。」他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對她聳肩。
「我不在乎別人怎么說,只要我知道自己說的是實話就夠了!顾荒樥J(rèn)真的對他說,企圖讓他打消想到她學(xué)校露面的念頭。
「你不在乎,我在乎呀,我可不想有第二個王政仁或林建成冒出來覬覦我老婆的美色,所以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明白的召告天下,你是我的!
他雖然是以開玩笑的口吻在說這些話,但石緣已漸漸分辨得出他話中玩笑與認(rèn)真的差別。而現(xiàn)在,他是認(rèn)真的。
「柯大哥,你不相信我嗎?」她靜靜地凝望著他。他以為她在嫁給他之后,還會被別的男生或男人迷住而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嗎?她突然覺得有點兒受傷。
也許是她臉上的表情泄露了什么,他霍然下床走向她,然后跟她一樣席地坐在她身后,將她整個人擁進他懷中。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顾麚碇龂@息道!肝抑滥銥槭裁磿藿o我,小緣,因為我對你好,我讓你有家人、有依靠、有安全的感覺。你說過你喜歡我,但是還不懂愛情是什么,可是愛情偏偏是男女關(guān)系最重要的一環(huán),少了它,什么都會瓦解崩裂,我大了你九歲,如果照三歲一個代溝的說法,我們整整差了三代的距離,你叫我這個老人家如何與你同年齡的年輕人競爭,又如何相信自己——不會失去你?」
她倏然轉(zhuǎn)身,緊緊地抱住他!改悴挪皇鞘裁蠢先思,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柯大哥!顾煅实恼f道,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哭。
「如果你的愛情不是發(fā)生在我身上怎么辦?小緣,我最不希望的就是看見你傷心難過,如果哪天你真的不小心愛上了別人,不要隱瞞我,我會放你自由!
「不要!」石緣倏地大聲叫道,淚水迅速地涌進她眼眶中。一想到他將離她而去,她的心頓時緊縮了一下,整個人沉浸在無由的恐慌與害怕里,她縮緊雙手用力地抱住他,再次說道:「不要!
「我是說如果哪天你不小心愛上別人的話——」
「不會!不會的!除了你,我不會愛上別人的!顾o抱著他,大聲的打斷他的假設(shè)。
「我也希望如此,但是愛情這種東西不是你說不會就不會的!箍聽柸滩蛔】嘈Φ馈
就像他,如果他在來臺灣之前有人開玩笑的跟他說,他可能會愛上這個小他九歲的小女生,他肯定會說不可能、不會的。而事實卻是他不僅愛上了她,還娶了她,甚至于還破天荒的第一次對自己缺乏自信,擔(dān)心她不愛他。
唉,果然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呀!
「不會的!」石緣抬起頭來認(rèn)真的凝視著他,眼中還閃著盈盈淚光!鸽m然我不懂愛情,但是柯大哥,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喜歡一個人像我喜歡你一樣,我知道的!顾贿呎f,眼淚一邊不斷地從她眼眶中掉下來。
柯爾完全沒想到她會為他的實話哭成這樣,他呆若木雞的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她,心里閃過一抹讓他幾乎不能呼吸的念頭。
「小緣?」他有些顫抖的喚道。她愛上他了,她一定是愛上他了,否則不會有這種反應(yīng)。
天啊,她愛他,她愛上他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她仍一邊哭,一邊不停地對他保證道。
「好了,我知道了!顾麥厝岬膸退寥ツ樕系臏I水,安撫的對她說,然后再也忍不住的捧起她的臉,狂喜、感動的親啄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最后覆上她的紅唇。
他先溫柔的品嘗她的唇形,然后慢慢地加深這個吻,直到她喘息出聲。
地板太硬,他將她抱到床上,一邊親吻著她,一邊替她也替自己脫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然后再覆上她。
她光滑如緞、盈白如雪的肌膚不管讓他看幾次、摸幾次,仍會令他贊嘆不己、愛不釋手。除了摸撫,他更愛親吻它、舔舐它,從頸部到胸前,再向下滑到她平坦的腹部,然后再往下。
她在他再往下時,渾身僵直的發(fā)出虛弱的抗議與掙扎,像是無法接受他如此超乎想像之外的親密舉動,但他卻充耳不聞,繼續(xù)用他所想要的方式愛她。她弓起的身體愈來愈緊繃,不時發(fā)出破碎的呻吟,直到她越過那一點,全身無力的癡軟下來為止。
他移上來親吻她眼角的淚水,然后緩慢地再次挑逗她,幫她筑起另一波新的欲望浪潮。
這一次他加入了她,在低喊中和她一起奔向那令他永遠難以忘懷的歡愉。
。
下午三點,窗外的天氣有點兒陰。
石緣在下課教授離開后,緩慢地收拾東西,然后背起背包走出教室,準(zhǔn)備回家。
她走出學(xué)院大樓,沿著松樹林道經(jīng)過棒球場、羽球場,轉(zhuǎn)個彎正打算往大門方向走出去時,一群興奮的女同學(xué)以跳躍的步伐和她擦肩而過,情緒高亢的對話著,她們的話一字不差的傳進她耳內(nèi)。
「我不騙你們,那個家伙真的很厲害,就連球場王子王政仁和林建成兩個人聯(lián)手都不是他的對手,最重要的是他帥翻了!」
「有多帥,會比木村拓哉帥嗎?」
「平分秋色!
「你騙人!」
「我說的是真的。他長得又高又帥,五官立體,好像是個混血兒,他將頭發(fā)扎在腦袋后方的樣子、運球的樣子、投籃的樣子、擦汗的樣子、咧嘴笑的樣子,噢,天!光是回想那畫面,就讓我忍不住想尖叫!
「真有這么夸張嗎?」
「有沒有你們待會兒就知道,快點,我是趁他們中場休息跑出來好康道相報的,希望他們還沒開始比賽!
隨著她們對話的聲音愈來愈遠,石緣聽見她們加快步伐的聲音,她回過頭去,只見那幾個女生已經(jīng)忍不住改而用跑的方式,筆直的朝籃球場的方向沖去。
看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背影,她不禁皺起眉頭,因為她們的對話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那個和木村拓哉帥得平分秋色的家伙,是她所認(rèn)識的某一個人。
可能嗎?那件事距今都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星期了,她也沒再聽他提起過要到學(xué)校來露面的事,現(xiàn)在在籃球場上和王政仁、林建成打球的人會是他嗎?
她猶豫的輕咬了下唇瓣,最后還是決定到籃球場上去看一看。
還未走到球場,她遠遠的就可以聽見從那方向傳來的加油聲與歡呼聲,聲音之大讓四周經(jīng)過的入都忍不住轉(zhuǎn)頭張望,或直接改變行走的方向,朝球場走去。
球場邊的人多到可以用「人山人海」四個字來形容,她第一次看見籃球場邊有這么多人在觀賽,而且不管男女,個個都像有隊友正在場中參加比賽般的熱血沸騰。
因為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站在外圍的石緣即使是踮高了腳尖也什么都看不到,最后沒辦法,她只好擠進人群里,拚命的往里頭鉆。
「對不起,對不起……」她邊擠邊道歉,假裝沒看到別人瞪她的眼神。
拜托,只要讓她看一眼,確定場內(nèi)沒有她要找的人就行了,然后她就會離開。所以拜托,借過一下,她只要看一眼就夠了,只要一眼。
靠著厚臉皮,她終于擠到了最前頭,只是她作夢都沒想到,一顆橘紅色的籃球正好不偏不倚的選在這個時候朝她飛來。
她睜大雙眼,還來不及尖叫,額頭就被籃球砸了個正著。她整個人倏然往后仰倒下去,不幸中的大幸是,接著她身體的不是堅硬的地板,而是擠在她身后的人群。不過即使如此,她還是被那一球砸得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小緣!」柯爾著急的嗓音驀然在她耳邊響起。
她頭昏頭痛的想著,他果然在這里。
感覺她的身體迅速被移進一個熱氣氤氳的懷中,緊接著他熟悉的氣息便鉆進她鼻子。
柯爾輕拍她的臉頰!感【墸磕懵牭玫轿业穆曇魡?如果聽得到就把眼睛張開來看我!顾穆曇舫錆M了擔(dān)心。
石緣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他,只見他如釋重負般的喘了一口大氣。
「你覺得怎么樣?」他皺緊眉頭,一臉關(guān)心。
「除了有點頭暈、頭痛、額頭痛之外都還好!顾]上眼睛沉默了三秒后,才又睜開眼睛老實的告訴他。
「你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伸手輕碰她已經(jīng)開始紅腫的額頭問。
「我以為這句話應(yīng)該是要由我來說的!顾嘈Φ恼f。
「我本來只是想來接你下課,因為時間還早就隨便走走看看,結(jié)果誰知道會變成這樣!顾荒槦o奈又無辜的表情。
她懷疑的看著他。
「你若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發(fā)誓。」
「柯爾,你怎么會認(rèn)識石緣?」一直站在他們旁邊看著他們,聽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王政仁終于忍不住出聲問。
柯爾似笑非笑的看著石緣,決定把這個問題讓給她回答。
「你們怎么會認(rèn)識他?」石緣轉(zhuǎn)頭望向王政仁和林建成。
「他坐在旁邊看我們打球,一臉興致勃勃的模樣,我們問他要不要一起,然后就認(rèn)識了!沽纸ǔ烧諏嵒卮稹
「是你們主動找他的?」
「對呀,有什么問題嗎?」
他們同時以一臉不解的表情看著她,而柯爾則是對她聳了聳肩,改用一副你瞧吧,我沒有騙你的表情。
「好啦,對不起嘛,是我誤會你了!顾⒖讨e能改的拉著他的手,嬌聲的向他道歉。
從沒看過她露出如此嬌柔又小鳥依人的模樣,王政仁和林建成兩人都看傻了眼。
「石緣,你們倆到底是……」
「對不起,我介紹一下,他就是我結(jié)婚的對象,我的老公,柯爾!顾邼囊恍。
現(xiàn)場突然一片靜默,大家都被這爆炸性的介紹炸到瞠目結(jié)舌、頭昏眼花,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