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手表新款展覽會場設在飯店的頂樓,這次展示的手表動輒數十萬、甚至上百萬的價位,與會的貴賓都是上流人士,非富即貴。
充滿時尚感的流線型舞臺前,各大媒體排排站,為的是想找到最好的角度,拍下搶眼的鏡頭,好博得最大的版面。
是知名手表的魅力嗎?
這倒不然,在場的所有媒體聚集在此,為的是現場更耀眼的明星——當紅男模特兒于睿。
于?烧f是家喻戶曉的人物,更是影視版的常客、媒體的寵兒,每一次出現都會引起旋風般的討論;不單單是他迷人的電眼與風采,還有他身邊不定期更換的女主角:有的溫柔婉約,有的明艷動人,每個緋聞女友都讓人眼睛為之一亮,但是每段戀情壽命都不長……
是于睿太花心了嗎?還是真如他所說,他還沒找到適合他的女人?
無論是哪一個說法,都無法改變他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快的速度,但無奈,至今仍未找到一個能拒絕得了他深情眼神的女人。
音樂聲響起,于睿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鎂光燈前,合身的襯衫包裹著他完美的身材;寬肩窄臀、修長的腿部線條,都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直了眼。
深黑、微亂的及肩長發很有雅痞味道,勾人心魄的眼神十分深邃,在盯著人看時,會讓人不自覺地心跳加速,仿佛一個失神,就會跌進他的眼里去。
長手長腳的于睿優雅地邁開步子,展示著手腕上的經典名表,舉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紳士氣息,讓人不禁錯覺只要戴上這樣的表款,就能擁有跟他一樣高貴的氣質。
立體如雕像般的明朗五官沒有太多表情,只是在眸光偶爾掃過女記者時微微扯開唇線,僅止如此,就能讓群花笑得亂顫。
不只在場的名媛佳麗,就連許多名流紳士也深深地為他迷醉,一場展示下來,創下了極好的銷售佳績。
為期兩個小時的展示很快就結束了,會后,于睿很配合地留下,擺出各種姿勢讓記者拍照。
他的座右銘就是——絕不耍大牌、絕不倚仗自己當紅而斷了將來的后路,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檔期總是排滿,人氣更是水漲船高,樂得經紀人笑到合不攏嘴,只除了一件事——
「于睿,今晚有個酒會,是由今天的手表展示廠商所舉辦的,他們很希望你能出席!菇浖o人在記者散去之后,在后臺叫住正在收拾東西的于睿。
「合約內有載明要出席嗎?」于睿頭也不回的問道。
「沒有,不過因為會有許多VIP的客人到場,廠商希望……」
「希望我去賣笑?」于睿終于回過頭,面無表情的瞪著經紀人,而后者一臉為難,還想說些什么時卻被于睿打斷。
「我已經很配合了,出席酒會這種事平時是沒關系,不過我今天有約會,改天再說吧……」語畢,于睿背起背包,俐落地往身后一甩,閃過經紀人往大門走去。
「又有約會?」經紀人聞言一驚,趕忙追了上去。「這次又是跟誰?」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王家小姐,一個家境頗優的千金獨生女。
被人擋住去路的于睿,只好停下腳步,看著矮他一個頭的經紀人,語氣平淡。
「李寧!顾幕卮鸷唵蚊髁耍瑧B度自在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不過這答案一丟出,經紀人的臉都綠了。
「李寧?!」經紀人的聲音拔尖十度,像是聽到什么可怕的消息。「是一出道就掀起軒然大波的那個新人?」
「不過是上過幾次影視版,談不上什么軒然大波!瓜噍^于經紀人的驚慌,于睿倒是老神在在,一臉無所謂。
「于睿!你搞清楚,她鬧的可不是小新聞,而是鬧上法院,告主持人對她性騷擾,告制作人要拐騙她上床,還告經紀人跟節目串通……這么多的事情,大家閃她都來不及了,你還去招惹她?!」
「無所謂啦,她不會鬧我的!褂陬7朔籽郏顚帉λ墒前僖腊夙,肯定不會找他的麻煩。
「那是現在!」身為經紀人,他不得不提醒手下的藝人什么是不能碰的麻煩。
「你也清楚自己的個性,交往的女人有哪個超過一個月?別人也就算了,那個李寧是你說分手就分得了嗎?你現在聲勢如日中天,觀眾對你也還沒厭煩,所以才由得你東換一個女人、西換一個女人,天曉得萬一哪天她們聯合起來抵制你,那你還混個屁?」經紀人已經氣到開始口不擇言了。
于睿皺眉,聽著經紀人一連串的炮轟,雖說他聽得很習慣,早練就了左耳進右耳出的能耐,但老有只蒼蠅在耳旁飛的感覺總是不好受。
正當他思考著要如何擺脫這只大蒼蠅時,他看到了救兵……
「好啦好啦,你說的事我會考慮一下的!褂陬[擺手,先祭出緩兵之計,讓蒼蠅停止在他的耳邊制造噪音。
「還考慮?你應該在還沒闖禍之前先遠離那個麻煩精。」經紀人只要一想到李寧那告遍天下的嘴臉就頭疼。
于睿的回答,是一個和善的微笑附加一句——
「來不及了,已經『沾上』,甩不掉了!
經紀人一聽隨即老臉發白,他撫著胸口,安撫過于激動的情緒。
他、他、他真是小看了于睿,才多久的時間,于睿就「沾上」她了?
一個簡單的字眼,就已經讓經紀人明白于睿和李寧的「關系匪淺」,這下麻煩定上身!
「你真是……」經紀人一下子想不到任何字眼,來痛罵于睿這棵讓他又哭又笑的搖錢樹。
「放心啦,我會處理的,有人來載我,我先回去了。今晚的酒會,就由你代表參加。」于睿揮揮手道再見,將欲哭無淚的經紀人丟在當場。
「我去?」經紀人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隨后對著快看不到背影的于睿大喊:「人家要的是你,我去個屁啊!」
于睿聽若未聞,長手長腳地擠進不遠處的燦藍色小車內,瀟灑地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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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睿人才進到車內,便自然地露出孩子氣的笑容,完全得到放松,大掌更習慣性的朝車主方向伸去,還來不及動作,就聽見車主軟軟的聲音傳來——
「別動手動腳,要不然,下次自己坐計程車回家!管囉铦嵞抗庵币暻胺剑挥棉D頭就知道他要做些什么。
他的大掌稍頓,只差五公分便直接摸上她頭頂。
「真的不能碰?」于睿露出為難的神情,盯著車予潔頭上難看的鯊魚夾,那丑陋的東西將她一頭滑亮如絲的發穩穩地纏在后腦上。
「是!」車予潔回答得斬釘截鐵,再確定不過。
「放下來很美喔!」于睿游說著,他最受不了丑陋的事物在他面前招搖,那個鯊魚夾簡直像沙子一樣正扎著他的眼睛。
「很美?你騙誰?!」車予潔不改冷冷的語氣,只是偏頭睨了他一眼。
美?在他的眼里,她還能跟「美」字扯上關系,那就有鬼了。
兩個人一起長大,從小她被他帶著四處跑,無論是到河邊玩水玩沙,到果園里爬樹摘水果,就連她感冒,也會被偷偷地帶出門,鼻涕流到沒有衛生紙可擦,只好擦在他的衣服上,這樣的她,早就沒有形象可言。
「真的真的!你把頭發放下來真的很漂亮。 褂陬D出衷心的笑容,很誠摯地看著她。
車予潔扯開唇線,笑得十分不誠懇,一臉的敷衍!赣陬#医裉彀l現了一件事……」
「喔?什么事?」于睿手舉得酸卻又不肯收回,只好將大掌放在車于潔的椅背上,好奇的問道。
「那些女人一定是耳朵聾了,才會被你這種不上道、不入流的花言巧語所騙,幾句話就被你耍得團團轉。什么漂亮?什么美不美?你這個人眼里,只有自己帥、自己好看,其他人算什么……」車予潔臉上的笑容不變,他甚至還能看到她白亮的牙齒,但她說出來的話可是再尖酸不過。
「喂喂喂!」于睿再也聽不下去,打斷了她的話!肝覜]那么自戀吧?」
「你就有!管囉铦嵰慌枥渌疂姷煤貌豢蜌,絲毫不留情。
「光看你經紀人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就知道你一定又欠下風流債了。只有自戀的男人,才會一個女人、一個女人的換,試圖以交往的女人數量來衡量自己的魅力。」
「拜托,我只是——」于睿試圖解釋。
「只是還沒找到適合你的女人!」車予潔直接替他把話說完,一直握住方向盤的小手趁著等紅燈時放了下來,指著于睿的鼻尖,挑起眉,一臉的不屑。
「這句話,我已經聽到會背了!管囉铦嵭⌒〉哪樀凹t通通的,像顆熟透的水蜜桃;燦亮的眼里是冷冷的情緒,直直地瞪著他瞧;櫻桃般的小嘴緊抿著,可以看出她正處于極度不滿的狀態。
于睿心想,他真是自討苦吃,從一只愛念的蒼蠅身邊逃走,卻又主動投入另一只更難纏的蒼蠅身邊去。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斥著對他的不滿與不屑,小而微嘟的紅唇罵起人來可以念上一整段不用換氣,總是撩動著他潛藏的邪惡。
看著她這副模樣,于睿不懂得要適可而止、讓她靜一靜,反倒喜歡逗逗她。
「你說,要是我現在點上一把火,你會不會整個人燒起來?」他湊近她,獻上一個大笑臉。
車予潔大眼微瞇,在心里考慮著是不是該賞這個不識相的男人一巴掌,還是索性將他直接踢下車?
綠燈亮起,后面車輛按喇叭催促著,不讓車予潔有遲疑的時間,她只能轉正視線,踩下油門繼續前進,心想:她就暫且饒他這一回。
不過……她屈指一算,自己大概饒了他不下數百回了,從來也不曾對他怎樣。
「你很奇怪耶,又不是沒有錢搭計程車,為什么老是要我來載你?」車予潔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前輩子欠他,所以今生來當他的奴才。
「有免錢的車子可以坐,我為什么要叫計程車?」于睿聳聳肩,像是她問了一個好笑的問題。
「敢情你真把我當奴才使喚?」車予潔瞪了他一眼。這人還真敢,對她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于睿雙手一攤、扯唇一笑,什么也沒說,連解釋的意愿也沒有,那表情似乎是說——這還用問嗎?
吼!車予潔氣在心里,卻只能隱忍不發,沒辦法,她是沒欠他,不過她老媽倒是欠他們家很多。
當年父親早逝,母親帶著年幼的她四處打工賺錢,卻只能勉強糊口,有一餐沒一餐的過,還好遇上好心的于家人,提供不錯的工作機會之外還供住,讓她們免去房租的負擔,這在當時已經算是天大的幫助,卻也讓她從此陷入被于睿無限期壓榨的夢魘之中,再無翻身之日。
「這是你欠我的!褂陬R荒樥凑醋韵。
「誰欠你?」車予潔從鼻端冷哼一聲!盖芬彩乔纺惆謰,關你什么事?」
「父親積下的陰德,當然是由兒子來享福啰!」于;卮鸬美碇睔鈮,高大的身子擠在小小的車里十分突兀。
「歪理!也只有你才講得出來!管囉铦崜u頭嘆氣,對于他老是愛把彎的說成直的這件事,她早已經習慣了。
于睿被罵得不痛不癢,俊臉上沒什么受挫的表情,高大的身子在座位上扭來扭去。
「你是個模特兒耶,別像條蟲一樣動來動去,很難看!管囉铦崒嵲谑强床幌氯,忍不住出聲罵道。
「你沒事車子買這么小,我的腿都沒地方放!褂陬0l出抗議。這車還真小,他都已經把椅座調到最寬,還是覺得空間很狹小。
「干脆把腿剁掉方便些,你不覺得嗎?」車予潔咬牙切齒地瞄了他那雙長腿一眼。
天理何在啊!她活到今天不過才短短不到一六○的身高,他的身材竟硬生生地比她長了一截,走在他身邊,活像七爺八爺出巡,難看極了。
「車予潔,天底下有哪個女人看我不是一臉陶醉樣?唯獨你,怎么老像跟我結仇很深似地!褂陬A晳T性連名帶姓喊她,從小的習慣怎么也改不了,但他也沒想要改過。
車予潔再次冷哼!改愦_定我跟你沒結仇嗎?」他老把她當奴才使喚,欺負她敢怒不敢言,這梁子早結大了。
「怎么會結仇呢?我一向與人為善的!褂陬R荒槦o辜。
「哈哈!」車予潔冷笑兩聲。他的確「與人為善」,特別是「與女人為善」,大概不算是女人吧,才會跟他怎么都不對盤。
「給你一個忠告,別那么濫情,小心會有報應!」車予潔臉色微凜,看不慣他對女人、對愛情的態度。
「會有什么報應?」于睿十分不以為然!鸽y不成上天會懲罰我一輩子娶不到老婆?還是……對啦!有個更慘一點的懲罰——」于睿突地拍掌,黑眸圓瞠。
車于潔睨他一眼,擺出一臉愿聞其詳的表情,她很好奇是什么樣的懲罰,會讓于睿露出這等驚駭的表情。
「沒人肯嫁我也就算了,我覺得更可怕的懲罰是……」于睿拉長聲音,故作神秘的靠近她。
他那神秘兮兮的態度讓車予潔更加好奇,她忍不住提起耳根,專注的想聽出答案。
「那種可怕的懲罰就是——娶你當老婆,哈哈哈!」語畢,于睿對自己的笑話很捧場,笑得整個車廂里都充斥他低沉性感的聲音。
車予潔則嫌惡的瞇起眼,想踢他下車的意念愈來愈濃厚,她真是不明白,如此差勁的男人為何會這么有女人緣?
可惡的男人!
「拜托,你成熟一點!管囉铦崯o可奈何地瞅他一眼,打從心底受不了他。
于睿真是個名符其實的雙面人,在鎂光燈下他優雅有魅力,舉手投足都充滿著男人的自信,眉眼散發出來的風采,總是讓坐在電視前的她一再揉眼睛,覺得自己神經錯亂,無法相信那個男人,就是每天把她當猴子耍的于睿。
「我跟誰在一起都要裝成熟,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用。」于睿俏皮地眨眨眼,黑眸笑得熠熠有光,看著已經恢復冷靜的車予潔,他笑得更加愉快。
那真是一種很難解釋的感覺,似乎只要待在她的身邊,他的心情就會不自覺地輕松;她老是裝成熟的平淡表情,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順眼,就特別愛鬧她。
那種無動于衷的表情對誰用都好,就是不該對他,偏偏車予潔就是很可惡,對誰都和顏悅色、笑容滿面,就是對他不理不睬。
他承認自己不上道,愈是不理會他,他愈要逗得她回應,那是他的狂妄、他的自信,也可以說他自私,就是要照著自己的想法去做想做的事,而這一點,他在車予潔身上表現得特別明顯。
誠如她所說的,他不是沒錢買車、沒錢叫計程車,甚至不缺人載他回家,但他就是喜歡一離開工作崗位就能看到車予潔,看到她冷冷的表情氣到冒煙,他心情就會好極了。
「我應該找機會把你這可笑的樣子錄起來,賣給想看你出糗的媒體,好好大賺一筆,也讓那些瞎了眼的女人瞧瞧你究竟是什么樣的人!管囉铦嵃迤鹈婵,就是不愿賞他一個笑臉。
然而于睿只是笑笑,高大的身子又靠了過來,灼熱的氣息烘得她臉紅發熱。
「我是什么樣的人,只有你最清楚!褂H匿的耳語傳入她耳蝸,車予潔壓下臉紅的欲望,回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是!你是史上最超級無賴的無賴!棺羁蓯骸⒆顩]品,卻又……最讓她無可奈何的大混蛋。
「最無賴的無賴?」于睿重復著她的評語,表情依舊愉悅!溉煜轮挥心銜眠@樣的評語說我,真是……」
「真是怎么樣?」車予潔挑起眉回瞪他!覆粷M意就下車!」
于睿只是搖搖頭,露出可以迷倒天下女人的陽光笑容,潔白的牙齒像雪一樣,白得讓她……想打斷那一口牙。
「真是『太可愛』了!」于睿搖頭搖了半天,終于想到一個適合她的形容詞,末了,還不忘伸手偷襲她小巧的鼻尖……
「啊……」車予潔被他突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方向盤猛地轉了大彎,差點直直開向對面車道。
「小心!」于睿整個心都提起來,大手趕忙伸過去握住方向盤,轉到正確的方向來。
「放手、放手!」車于潔的小手被緊緊地包在他溫熱的掌心里,她再次緊張大叫,方向盤又開始不穩。
「你別叫了,該放手的是你,再這么開下去要出車禍啦!」于睿跟著大聲吼,大掌握得更緊,努力想捉穩方向盤。
「放手放手,你放手就不會出車禍,快放啦!」車予潔也想握緊方向盤,但是她更想掙開他的大掌,手上有他包圍住的溫度,她怎么冷靜得下來?
「你放啦!」于睿吼得比她還大聲,他又不是不想活了,再這樣讓她開下去,命就算留下大概也被毀容了。
只是兩人同樣都是固執的人,沒有任何一方有松手的傾向,一臺車搖搖擺擺的在車道中開著,險象環生……
「踩煞車、快踩煞車!」于睿在察看照后鏡之后,發現所有的車子都離他們一大段距離,立即明快的下判斷。
而車予潔終于也聽進他的建議,大力的踩了煞車,車子在刺耳的車胎磨合聲中有驚無險的停了下來。
于睿高高提起的一顆心終于放下來,他張開迷人的薄唇,正想要開口大罵——
「你這混蛋!你沒事靠過來做什么?我是司機你懂不懂?司機就是開車的人,你沒事過來握方向盤是怎樣?你不想活就算了,還要拉我一起做伴?!」車于潔在神經松懈下來之后,扯開喉嚨對著他大罵。
于睿皺起眉,看著眼前一點也不淑女的女人,甚至還用手捂住了耳朵。
「夠了夠了!我都還沒開口,你倒比我兇!挂皇请p手捂著耳,他可能會舉雙手投降。
「兇你算客氣了!」車于潔憤怒的瞪著他,胸口急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得連指關節都發白……
于睿沒有忽略她的緊張,以為她還心有余悸,便撇撇嘴,嘆了口氣。
「別怕別怕,瞧你的手……」他挪下手,準備再給她一點「溫暖」,平復她的慌亂。
「別過來!」說時遲那時快,車予潔的動作硬是比他快了一步,小手一擋,抵住他再度侵犯她的「安全范圍」,不忘警告道:「我一點都不怕,只要你離我遠一點就好,除非你還想再來一次,這一次,我的油門就再也不放了!
聞言,于睿只有翻翻白眼。這女人真是不識抬舉,難得他要對她體貼一點,她看他倒像是見到鬼。
「看樣子,你真的很不想開車載我。」所以才會這樣嚇他。
「是!你要想活命的話就離我遠一點。」車于潔順著他的話說,最好是兩人再也不要見面。
于睿的反應是兩聲干笑,再潑她一盆冷水!负,你想的美!」
他臉上帶著濃濃的笑意!高@種小場面就想嚇跑我,你真是太小看我了。」
車于潔一雙大眼微微瞇起。要是她的目光能射出箭來,他大概已經死好幾千次了!
「姓于的……」她壓低聲音,柔柔的嗓音隱藏著殺氣。
「有什么事啊,姓車的?」于睿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甚至笑得更燦爛。
她這表情真是可愛,氣得臉都紅了,那雙小手依然緊緊握住方向盤,像是把方向盤當成了他的脖子……
一想到此,于睿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隱約感覺呼吸不太順暢。
「你的殺氣未免太明顯了!褂陬H滩蛔】棺h,怎么他的魅力就是對她沒半點作用?
「虧你還感覺得出來!管囉跐嵉恼Z氣沒半點起伏,一雙亮眸像是快要噴出火來。
「你再這么盯著我看,我就回去告訴伯母!褂陬:軟]種的搬出救兵,料想這能勉強「鎮壓」一下她的怒氣,不至于讓她撲過來,在他的俊臉上抓下幾道傷痕。
這方法真是百試不爽,只見車予潔嘴角顫了顫,馬上敗下陣來。
不過她還是不忘消遣他幾句。「你丟不丟臉?都幾歲的人,還在玩這種打小報告的游戲!管囉铦嵗浜咭宦,撇過頭去,準備緊踩油門,盡快結束這種折磨。
「沒辦法,誰教你總是不對我和顏悅色一些!褂陬倲偸,也是一臉無奈,想到他的魅力對她無效,他覺得自信心倍受打擊。
「我不回去了……」他突地出了聲,決定要轉移陣地,找個能撫慰他受傷心靈的地方!改爿d我到忠孝東路,我要去找李寧!
車予潔握住方向盤的小手不自覺緊縮了下,但隨即恢復鎮定。
「一天到晚找女人,你遲早『精盡人亡』。」車于潔冷冷的開口,對于他,她是口無遮攔。
于睿則哈哈大笑。「反正你又用不到,用不著替我緊張!顾粋側目,目光鎖著一臉冷淡的車予潔,很好奇究竟有誰能收服這個小辣椒?
他的話讓她的臉閃過一陣微熱,車予潔咬著牙不再說話,反正多說多氣,她忍住就算了。
車內恢復安靜,車子很快就到達目的地,車予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開門下車,帶著一臉笑意的對她揮手,一副急著見情人的模樣怎么看怎么礙眼。
他高大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大樓里,車予潔搖下車窗,慢慢的將車駛離。
一肚子的火氣像變戲法似地,咻的一聲全消失了,她像顆泄了氣的汽球。
春的季節,微涼的風吹進車予潔眼里,她覺得很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心里更似的難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