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儀迷迷糊糊跟著西門沁走進西門大宅,這時她才知道西門沁的家境竟是如此顯赫!
她想到自己貧苦的家境,現(xiàn)實狠狠擊向她,她感到既驚慌又羞愧,她哪能高攀。
「奶奶。」西門沁開心的迎向西門奶奶。
芳儀怯怯地站在門邊,不敢抬頭看西門奶奶。
西門奶奶微笑,伸手拍拍西門沁的臉龐,越過西門沁的身影審視在旁默不作聲的芳儀。
「你就是芳儀?」
芳儀驚慌的抬起頭,「我是!
西門沁納悶的問:「你怎么知道她是芳儀?」
西門奶奶開懷地微笑,「你人還沒到,花嬌就已經(jīng)先打電話過來了!
「多嘴的花嬌!刮鏖T沁低聲抱怨。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花嬌,她怕我會被你的舉動嚇一跳,所以事先讓我有心理準(zhǔn)備。」
想到沁的婚事有著落,她便開心的合不攏嘴。
西門奶奶撇開西門沁,徐步來到芳儀的面前,和藹地牽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上,另一只手輕拍著她的手。
「孩子,別怕,奶奶不是只會吃人的老虎。」
「奶奶,不是這樣……匆匆忙忙跑來這里跟你請安,卻沒帶一點禮物……」
西門奶奶掩不住大笑,「你來看我我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我哪需要什么禮物?再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我?!」芳儀不解。
「你能讓我們家的沁定下來,對我來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刮鏖T奶奶欣慰地輕拍握在手心的柔荑。
「奶奶!顾旖遣刂邼
西門沁向奶奶跨近一步,神情嚴(yán)肅的瞅著她,「奶奶,我今天帶芳儀來,是希望你能同意我們的婚事!
西門奶奶放開芳儀的手,微笑回應(yīng)西門沁:「這是你的終身大事,應(yīng)該先問問你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娶芳儀為妻?如果是肯定的,奶奶絕對同意!
西門沁掩不住笑意,「奶奶,我當(dāng)然是真心的,那我馬上去芳儀家提親。」
芳儀被西門沁說風(fēng)就是雨的急性嚇得猛喘氣。
「好。」西門奶奶應(yīng)著。
「奶奶!狗純x急忙喚住西門奶奶。
西門奶奶笑容不改,「孩子,你有什么要求嗎?」
「不,不是要求!狗純x緩緩吸口氣,「我能不能跟奶奶單獨談?wù)劊俊?br />
她要跟奶奶單獨談?
西門沁不由得憂心仲仲的瞅著芳儀,「你想跟奶奶談什么?我不準(zhǔn)你反悔。」
西門奶奶皺起眉頭,斜睨西門沁,「收起你的霸道!」
西門只好抿住嘴,滿臉不悅的退至一旁。
西門奶奶很快地?fù)Q上微笑,拉著芳儀的手,問道:「你有什么話想跟奶奶說?」
芳儀一時沒回神。
「陪奶奶到花園里散步,好嗎?」
「我扶你!狗純x連忙伸手?jǐn)v住西門奶奶。
「嗯!刮鏖T奶奶很滿意她的懂事。
西門沁也開口:「我也去!
芳儀驚得握住西門奶奶的手突地緊縮。
強烈感覺到芳儀的心思,西門奶奶回頭喝令:
「你給我乖乖的待在屋里!
西門沁氣嘟嘟地說:「不去就不去!
芳儀緩和了緊繃的情緒,緩緩松開手指的力道。
西門奶奶溫柔地瞅著芳儀,「我們出去走走!
芳儀微笑,小心翼翼攙著西門奶奶走出屋外,一片寬敞的花園讓她大為吃驚。
「芳儀!
西門奶奶一聲輕喚拉回她的思緒,「什么事?」
「你想跟我說什么?」西門奶奶直問。
「我……」芳儀畏怯地垂下頭,「奶奶,我知道像你們這樣大戶人家講求的是門當(dāng)戶對,而我家很窮,高攀不上你們!
西門奶奶突地掩嘴大笑,「就為這事!」
芳儀訝異的抬眼凝視西門奶奶,難道不是這樣嗎?
「我相信我的孫子不會介意這些,他喜歡的是你而不是家世!刮鏖T奶奶勸慰著。
「我了解沁,他看似莽撞,其實他的心思極為縝密,他不是一個隨意許諾的人,一旦承諾了,即使是赴湯蹈火他都一定做到。」西門奶奶語重心長的說,「今天他會主動說要帶你過來,相對的,他一定對你許下某種承諾吧?」
承諾?!
她的印象中好像沒有。
「沒有,他只對我說,他會等到我準(zhǔn)備好接受他。」
西門奶奶很訝異,「你還沒準(zhǔn)備好接受沁?」
芳儀困難地咽下口水,「我配不上他!
西門奶奶皺起眉頭凝視芳儀,「我剛才說得很清楚,西門家不是勢利的家族。」
一抹憂懼悄然爬上了芳儀的臉,「無關(guān)乎家世,是我自己本身的問題!
「你怎么了?」西門奶奶頗感訝異。
她不知道該如何啟口,眼里充滿了憂傷,此刻薄霧也彌漫整個眼眶,「奶奶……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那受盡委屈的表情,讓西門奶奶感到心疼,伸手摟住她的臂膀,「有什么話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里!
「奶奶!顾共蛔〉臏I水簌簌滑落,「我是個很傻的女孩,我曾經(jīng)在感情中迷失!
西門奶奶溫柔地輕拍著她的頭,「只要沁不介意,你又何苦記在心里?」
芳儀抬起淚流滿面的臉,「奶奶……」
「即使是圣人也有犯錯的時候,再說,因為錯了一步而用一生來贖罪值得嗎?」西門奶奶開導(dǎo)著她。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她好吃驚。
「我說過,只要沁不在意,我又何必拘泥這點,再說我只在乎你們是否上幸福!
「奶奶……」
西門奶奶溫柔地輕拍她的頭,「把眼淚擦干,要不然讓沁看到,他心里一定會不好過。」
「放心好了奶奶,我不會讓他看到眼淚!狗純x連忙用手抹去淚。
「那就好,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沁很喜歡你!刮鏖T奶奶輕輕拍拍芳儀的手臂。
「喜歡我?不可能吧?」芳儀一臉質(zhì)疑。
西門奶奶覺得好笑地斜睨她一眼,「傻女孩,他不喜歡你干嘛要娶你?不喜歡你又為什么帶你來見我?你要細(xì)心感受他對你的愛!
西門奶奶向前走了兩步,彎下腰審視面前的盆栽,「我們西門家的人個個忠于自己的工作,最可貴的是他們之間的手足之情,將來你會慢慢感受到的!
「我懂了,奶奶。」
西門奶奶起身對她報以微笑,「我們回去吧,再不回去,那小子會把地板踏穿的!
芳儀忍不住一笑,伸手?jǐn)v住西門奶奶返回屋里。
她才跨進門檻,即見西門沁一臉慌張的沖過來,「你跟奶奶說什么?」
芳儀甜笑不語。
西門奶奶斜他一眼,「嘖、嘖,瞧你擔(dān)心的,人還給你,你要真心對待芳儀!
西門沁頭一次露出靦腆的微笑,「我當(dāng)然會真心對她!
「嗯、嗯。」西門奶奶安心的點頭,走了兩步突地回頭瞅著西門沁,「既然想娶芳儀,明天就找一位媒人和芳儀一起回她家?正式提親。」
正式提親?!
芳儀毫無準(zhǔn)備,「奶奶,要這么快嗎?」
西門沁得到奶奶的允許喜不自勝,于是摟住芳儀的肩膀說:「因為打鐵要趁熱啊。」
芳儀頓時雙頰宛如火燒般發(fā)燙,一旁的西門沁和西門奶奶笑得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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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儀懇請芊芊和花嬌做他們的媒人,一方面芳儀想藉此事化解小阿姨與爸媽之間的心結(jié)。
一行四人浩浩蕩蕩來到芳儀家門前,西門沁望著磚造的瓦房,才了解芳儀當(dāng)初為何會接下紅樓的工作。
芳儀的父母是純樸農(nóng)家人,大家一聽說有人要上林家求親,而且還開了臺價值不菲的車子,立即前來湊熱鬧。
林父、林母壓根兒不知道今兒會有人上門提親,家里根本沒準(zhǔn)備,兩人不知如何是好。
「伯父、伯母,我是西門沁的二嫂,今天是奉了家里長輩的命令前來提親!
第一次作媒,花嬌好怕一個不小心說錯話而壞了這樁婚事。
花嬌焦急的對芊芊使了一個眼色,芊芊面有難色的走到他們面前說:「姊夫、姊,對方可是難得的好人家……」
「不干你的事!」林父不屑地將眼神撇開。
芊芊縱使惱怒,但為了這樁婚事她只好壓下情緒,氣呼呼的走到一旁坐下。
「爸,你不要對小阿姨兇啦!狗純x勸著父親。
林母莫可奈何的吐口氣,「芳儀,你要上臺北前,我們不是一再叮嚀你不要去找你小阿姨。」
「這……」芳儀頓時無言。
芊芊乍聞,不由地跳起來直視林母,「喂,你是我親姊姊,人家可以看不起我,可是你不行!」
「我不是看不起你,芊芊,你自己想想,到臺北這么多年你得到什么?你學(xué)到臺北人的虛榮,只顧自己的享樂,我不讓芳儀去找你,就是不想讓我唯一的女兒步上你的后塵。」林母道。
「那又怎樣?我不偷不搶,安分的開店,你不應(yīng)該這樣誤會我!剐劣蠼裉觳帕私,原來姊姊對她誤解這么深。
「你看你,哪一天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林母指責(zé)芊芊。
眼看著兩姊妹之間的氣氛愈來愈僵,芳儀一時情急跳出來護著芊芊,「爸、媽,你們真的誤會了小阿姨,這一次在臺北幸好有小阿姨,要不然我可能會露宿街頭!
林父、林母聞言不禁一怔。
林母拉著芳儀焦急詢問原因:「你怎么會淪落街頭?」
芳儀望著母親,心兒頓時一酸,「媽,因為我……」
芊芊擔(dān)心芳儀老實說出那段不堪往事,加上現(xiàn)在花嬌和西門沁都在,于是沖上前接話:
「芳儀之前的老板卷款潛逃,她兩個月的薪水泡湯,完全沒有收入下,自然先想到我這個小阿姨!
芳儀錯愕的瞥芊芊一眼,芊芊不著痕跡的與她交換眼色,她只好吞下一些話。
「當(dāng)時要不是小阿姨收容我,我真的就要露宿街頭了!
林父心痛地嘆口氣,不舍地輕拍芳儀的肩,「為了這個家,真是為難你了!
「爸,看在小阿姨幫我的份上,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小阿姨說聲謝謝?」芳儀藉機要化解這心結(jié)。
林父苦笑一聲,轉(zhuǎn)身面對著芊芊,「謝謝你!
看姊夫肯低頭道謝,芊芊內(nèi)心的欣喜溢于言表,「姊夫,你不要這么說,你和姊姊也只有芳儀這個女兒,我怎能袖手旁觀?」
「當(dāng)初之所以不讓芳儀去找你,最主要是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妻女在姊妹面前抬不起頭!沽指父锌恼f出原因。
芊芊連忙說:「你怎么能有這種想法!我才不會看不起我的姊妹,再說你為了這個家已經(jīng)根盡力了,不應(yīng)該貶低自己!
林母又驚又喜的上前握住芊芊的手,「你真的這么想?」
「別忘了,我們是親姊妹!管奋泛芨吲d終于能重新拾回姊妹情。
花嬌望著他們一家和樂,悄悄向前提醒芊芊:「別忘了正事!
對喔!
芊芊連忙對著姊夫、姊姊說:「還是回到正題上吧,我今天可是來提親的!
林母拉著芊芊問:「他怎么認(rèn)識芳儀的?」
「這……這……」
芊芊面有難色,她不能說芳儀是因為到西門沁的店里應(yīng)征媽媽桑認(rèn)識,若讓他們知道實情,不把他們掃地出門才怪。
「你不是媒人嗎?難道你不知道?」林母納悶。
花嬌立即跳出來接下難題,「芊芊是個便媒人,所以不清楚,但是我知道!
芊芊和芳儀突地屏住氣,惴惴不安的眼神集向花嬌。
「不,還是由我來說,畢竟我是當(dāng)事人!刮鏖T沁的聲調(diào)不疾不徐,醇厚中藏著一絲笑意。
此刻,林父和林母疑惑的眼神移向西門沁。
「芳儀后來到我的店里做會計,幫我打理店里大小事務(wù),因為她的認(rèn)真深深吸引我,于是我想娶她為妻,今天冒昧前來,還請伯父、伯母見諒!
林父、林母終于明白了。
芊芊和芳儀懸宕在半空中的心,終可順利落下。
「請問你……對不起,還沒請教你怎么稱呼?」林父問。
「西門沁,是復(fù)性。」
「喔,那請問你是從事什么行業(yè)?」
「酒店。」他說得好自然。
芊芊驚慌的抽了一口氣。
芳儀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林父臉色瞬間丕變,「酒店?!」
花嬌心里直呼——完了!
「是呀,專門賣酒的店,外面買不到的酒,我店里一定有!刮鏖T沁含糊的解釋。
花嬌趕忙補話:「伯父、伯母,在臺北,這樣的酒店四處林立,所以一點都不稀奇。」
林父微笑著說:「我聽過這類的店,我不會感到驚訝!
總算過了一關(guān)!
芳儀和芊芊虛弱地松口氣。
「生意一定不錯!
「還可以!
「嗯……」林父臉色倏然一沉,「我家的芳儀是不是高攀了?」
看對方的氣勢,林父心里有著憂慮。
「若是我家有這種念頭,我奶奶就不會一直催促我前來提親!刮鏖T沁很婉轉(zhuǎn)的說。
「你家還有奶奶?」林父訝異的說。
「我們從小就失去父母,是由奶奶一手帶大的,而且奶奶很喜歡芳儀。」西門沁很有禮貌的回話。
林父滿意的點頭,嘴角掛著欣然的笑意,偏著頭望向芳儀,「你的意思呢?」
「我?」淺淺的紅暈瞬間飄上芳儀雙頰。
芊芊面帶笑容趁機幫忙敲邊鼓,「她要是不喜歡,怎么會讓西門先生上門提親呢?」
「對,對,對。」林父欣喜的笑著。
屋里瞬間充滿欣喜愉悅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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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事總算平順地訂下來。
芊芊趕著回服裝店,花嬌迫不及待將好消息報告西門奶奶,而芳儀暫時先回到西門沁住處。
一走進家門,西門沁雙手從后面抱住芳儀,臉上漾著愉悅的笑容,「不久你就要變成我西門沁的老婆了!
「還敢說!我差點被你嚇?biāo)!顾倨鹉勰鄣募t唇抱怨。
「安啦!刮鏖T沁將臉貼上她的臉頰。
一股幸?鞓返母杏X像溫泉流過芳儀的心扉。
「你會愛上我嗎?」西門沁低啞地對她耳語。
她轉(zhuǎn)身面對他,這個男人給她滿滿的呵護和關(guān)懷,她怎能不愛他?
他深情款款的雙眸緊緊扣住她的,雙手緩緩滑下握住她的腰,輕柔地拉近她。
「是我先愛上你,還是你先愛上我?」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經(jīng)漸漸愛上你。」兩朵紅云不自覺染紅了她雙頰。
「只有這樣?不公平,因為我已經(jīng)無可救藥的深深愛上你!
「好啦,我也是……」
她的尾音卡在喉間沒來得及發(fā)出來,就已被他的唇完全封住,這個吻十分甜蜜。
兩人越吻越深,更深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