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希磊來到李幫主家說明來意,一名下人進去通報,一會兒又出來帶他進去。
「希磊,你來了!估顜椭髡驹谡龔d門口迎他。
「李大哥!」呂希磊打招呼。
「進來吧!估顜椭鲗⑺麕нM屋里落座,有人送上香茶。
「阮姑娘找到?jīng)]有?」李幫主關心的問。
「沒有。」呂希磊說道,面色凝重。
「哦……」李幫主嘆了一聲,「要不我讓兄弟們給你仔細找找?」
「多謝李大哥,暫時不用,我先留在客棧里等看看!箙蜗@谡Z氣沉重的說。
「嗯,阮顏的妹妹阮露,我打算下午將她送回去!估顜椭髦绤蜗@谇皝砭褪菫榱诉@件事。
「好的,照李大哥你原來的安排做就行了!
「是啊,可惜的是阮顏失蹤了,不然她們姐妹倆就能團聚了!
「我想去看看她。」呂希磊說道。
「怎么,你要讓她現(xiàn)在就知道你和阮顏的關系?」
「不,我只遠遠地看她一眼!
「好的,我?guī)闳,她現(xiàn)在在花園里。」李幫主起身帶呂希磊走出屋子。
「她身上的傷如何了?」呂希磊問。
「好得差不多了,這個小姑娘倒有趣,醒來后知道我們沒有惡意,竟然在這里過得逍遙自在,我們根本不用擔心她會逃跑。」李幫主笑道。
呂希磊微訝,自從上次他見過昏迷中的阮露后就沒有再來看過她,沒有想到她醒來卻是這個樣子!杆患敝厣屑?」
「一點也不著急,今天我說要送她回去,她竟然還不愿意!
說著,兩人已經(jīng)定到花園的拱門邊。
「喏,你看,她跟下人在摘蓮子。」李幫主指向花園里的一個小湖。
一名穿著粉色衣裙的女子,站在湖邊伸手摘著近處的蓮蓬,瞼上笑容燦爛。
呂希磊一愣,彷佛看到阮顏。
但面前的女子笑得明媚,而阮顏總是帶著點羞澀。
「你就準備在客棧里等?」李幫主看出他在想念自己的愛人。
「是,再等等看,不行再想別的辦法,但不管如何,我得找到阮顏才能到尚府讓她們姐妹相聚!箙蜗@谡f著,眼睛仍緊緊的盯著前面女子的身影。
「是的。」
「李大哥,我這就告辭!箍戳艘粫䞍海瑓蜗@诓辉敢庠俣嗟R,怕自己這一離開,阮顏就會找到客棧來。
「好的,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來找我!估顜椭髡f道。
呂希磊謝過,離開了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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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呂希磊再次去找尚鵬。
他請尚鵬以官府的名義來通緝尋找阮顏。
阮露和奶媽這時才得知阮顏仍然健在但又失蹤的事,她們都極其歡喜,也甚為擔心,在發(fā)了通緝令后與呂希磊一起焦急地等待消息。
然而幾天過后,仍沒有任何的音訊。
呂希磊的心涼了。
阮露和奶媽,也相擁哭了一場。
之后呂希磊回去丹棱,阮露由奶媽伴著,仍跟在尚鵬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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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后——
傍晚,呂家新宅大院里,呂希磊在書房里看著帳本,他穿著一襲褐色的長衫,面容比以前消瘦很多。
大海捧著一個本子走進來,「二爺,這是咱們酒鋪的新帳,你過目!
「嗯!箙蜗@诮舆^來,隨手翻了起來,「要去進貨了?」
「是的,酒賣得差不多了,大爺現(xiàn)在不在,我看這次進貨得二爺你去了。」
自從他們回來后,便買了這座新的宅子,大爺依然暗地里當著義士幫的頭頭,明里做著酒鋪生意;而呂希磊則淡出義士幫很多,只一心管理酒鋪,呂家酒鋪的生意,幾乎完全由他打理。
呂希磊的神色深沉起來。
進酒……就是那次進酒回來的途中,他遇到了阮顏,而現(xiàn)在……阮顏卻如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找不到了……
「二爺,又在想阮姑娘了?」大海察覺到他的悲傷,小心地問。
「二爺……那個,你看我們這樣找,都兩個多月了,也沒有任何阮姑娘的消息,她失蹤那天街上那么亂,阮姑娘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已經(jīng)……」大海忐忑地道,這句話他在心里藏很久了。
他不愿意說這種喪氣話來打擊二爺?shù),但看到他這樣固執(zhí)地思念阮顏,大海實在是替自己的主子難過。這樣的思念,何處是盡頭?
「大海,你出去做事吧,明天準備準備,我們?nèi)ミM酒。」呂希磊仿佛沒有聽到大海的話,淡淡地下命令。
大海嘆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新院子里也有一株梔子樹,初秋了,梔子樹白色的花朵已經(jīng)落得差不多,在黃昏里,幾片花辦輕飄了下來。
呂希磊站在窗前,眼前仿佛看到阮顏第一次穿女裝時的景象——
阮顏,是你嗎?
是我,希磊。
阮顏柔柔淡淡的淺笑映在他的腦海里。
「阮顏……你在哪里?」呂希磊沉痛地低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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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顏坐在一間簡陋的房子門口摘菜,夕陽把她的臉染成粉紅色。
「小顏,好了嗎?」一道慈祥的女聲從屋里傳來。
「就好了,王媽!谷铑伌鹬,端起手里的竹籃走進去。
「好,放那兒吧,你去歇會兒。」灶頭前那個中年胖婦女疼愛地道。
「我不累!谷铑佇α诵。
「那也去歇會兒,你看你這么瘦……怎么都吃不胖?你呀,就是心里事太多了,唉!看我,又說這個,這不是引你傷心嗎?我真是的,好了,不說了!雇鯆屝χ,在身上的圍裙擦擦手,將阮顏按坐在桌邊的一張椅子上,「坐著,我給你講點我聽來的好玩事兒!
阮顏靜靜地坐著,望著外面的天色一點點的黑下來,心里想著妹妹和奶媽、想著呂希磊。兩個月了,妹妹和奶媽沒有任何消息,呂希磊也不見蹤影。
自從她和羅七回到蒲江鎮(zhèn)后,她就一直住在這里。
這里是馬隊的老本營,馬隊頭兒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讓她與專門負責給馬隊做飯的王媽住在一起,干些廚房里的小活。
由于都是辛勞生活的小百姓,馬夫們性格都很淳樸。
盡管整個院子里只有阮顏和王媽兩個女性,倒也過得平安無恙。
日子平平淡淡的向前走去,阮顏心里卻仍緊緊地記掛著妹妹和呂希磊。
「喂……小顏又在發(fā)呆,又胡思亂想了是不是?」王媽回過頭說道,她講了半天笑話,阮顏都沒有搭腔。
「小顏呀,你真的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妹妹和奶媽說不定在別的地方生活得好好的呢!你看羅七他們總是要到外面去,雖然現(xiàn)在沒有遇到你妹妹,但總有一天會遇著她們的,你就安心地在這里住著、等著吧!別亂想了!
阮顏聽著她的話,強顏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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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二哥,你要去進酒?」程芳芳風風火火地跑進呂家客廳。
聽到小伙計說呂希磊要去進貨,她馬上從「來兩口」趕過來。
上回呂希磊跟呂希元去進酒,一去就一個多月,回來時還帶了個阮顏,這次她一定要跟著他。好不容易將阮顏弄走,盡管他還沒有接受自己,但她也要防止他再從外面帶新的女人回來。
「程姑娘不用看酒鋪。俊勾蠛T谝慌蕴鎱蜗@谡f話,他知道呂希磊不愿意搭理她。
程芳芳不理大海,抓過呂希磊的胳膊,「呂二哥,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箙蜗@谙胍膊幌氲鼗亟^,甩掉她的手。
「為什么?我就是想去嘛!我去了也能幫你點忙啊。」程芳芳使出死皮賴臉的功夫。
呂希磊不理她,低頭收拾行李里的書本。
「呂二哥,你就讓我陪你去嘛!要不然你們都是男人,多沒意思啊!」
「我們每次去都是男人。」呂希磊冷冷地說。
「所以這次帶我一起去,路上一定有趣得多!
「你是阮顏嗎?你是阮顏我會讓你去的!箙蜗@谵D(zhuǎn)過身,看著程芳芳說道。
「阮顏、阮顏,又是阮顏!她已經(jīng)消失這么久了,你還不死心!」程芳芳大叫,雙目噴火。
呂希磊盯著她,緩慢地道:「我已經(jīng)死心了,所以請你也對我死心。」
一旁的大海嚇了一跳,程芳芳的怒氣被他眼里的冰冷嚇飛了,但她仍逞強地說道:「不會的,你還好好地活在這里,怎么會死心了?我不會放棄的,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
呂希磊無奈,「請便!顾缓眠@樣說。
「呂希磊,我告訴你,你不要這樣無動于衷,我告訴你,我要讓你徹底的死心,阮顏跟別的男人走了,她跟別的男人走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你真的死心了吧!」程芳芳歇靳底里地叫起來,呂希磊的冷漠讓她再也控制不住。
「你說什么,你剛剛說什么?」呂希磊瞠大眼睛,抓住程芳芳的肩猛搖,「你把話說清楚!」
程芳芳被他捏得生痛,驚恐地看著呂希磊憤怒的雙眼,開始后侮自己的沖動。她掙扎著,「你放開我!」
「你把剛才的話解釋清楚!」呂希磊激動的喊著。
大海從一旁跳過來,「二爺,你先放下程姑娘,讓她好好說!
呂希磊仍緊抓著她,「你說!」
程芳芳痛苦地皺眉,她不敢使用武功,自知武功沒有呂希磊好,把他惹怒了自己會更慘,她低聲地道:「那天有個男人來客棧找你,說阮顏在他那兒,要找你去接她,我把那男的騙走了,說你離開邛崍,我讓他收留阮顏!
「你這個卑劣的女人!」呂希磊氣憤地將程芳芳一推。
程芳芳跌在地上,呻吟著。
「你說!那個男的是誰?他們在哪里?」呂希磊激動地站在程芳芳腳邊。
「我……我……我不知道……」程芳芳害怕得幾乎要哭出來。
呂希磊一腳踢飛旁邊的椅子,「滾!你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滾!」
程芳芳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大海驚駭?shù)卣驹谝慌,他第一次看到二爺發(fā)這么大的火,此刻他嚇得不敢吭一聲。
「大海!」呂希磊大暍一聲。
「在……我……我在!」大海顫巍巍地走上來。
「馬上去邛崍,查遍所有的線索!」
「是、是……我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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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磊焦急地等待著邛睞的消息,一天后的中午——
「二爺,邛崍來消息了,阮姑娘還是沒有找到,客棧掌柜說,那天來找你的那個男子,他沒問姓名,也不記得模樣了。他說程姑娘說那個男子是阮姑娘的未婚夫!勾蠛7A報著,偷看呂希磊的臉色。
「什么?」呂希磊霍地站起來,一陣風似的往外跑去。
「二爺——」大海喊著追出去。
呂希磊很快地沖到「來兩口」酒鋪,抓過程芳芳逼問——
「程芳芳!你給交代清楚,誰是阮顏的未婚夫?」
程芳芳知道事情已經(jīng)徹底敗露,嚇得瑟瑟發(fā)抖,「我、我……我亂說的!
啪!呂希磊一個巴掌甩了上去;程芳芳的臉上馬上起了一個紅印子。
趕到門口的大海、店里的伙計、客人均嚇得目瞪口呆,誰也不敢去勸架。
碰巧,呂希元從別處過來目睹這一幕,「希磊,你在干什么?」他上前拽住欲再對程芳芳動粗的呂希磊。
「我在教訓這個卑鄙的女人,撒謊、欺騙、敗壞別人的名聲、狡猾、無恥!」呂希磊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
程芳芳撫著火辣辣的雙頰,看著像獅子般咆哮的呂希磊,心生恐懼,眼淚也流了下來。
「希磊,你冷靜點,回去再說!」呂希元一把將他往門外拖,「大海,你們把他弄回去!」
大海和幾個伙計七手八腳地上前,將呂希磊架住就往家里拾。
呂希元重新回到酒鋪里,打發(fā)了看熱鬧的客倌,冷眼看著哭泣的程芳芳!负煤每茨愕木其,以后別到呂家來了,幫派里的事,暫時也不用你插手,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說著,他袖子一拂走了出去。他毋需再問她什么,從兩天前大海被希磊派去邛崍調(diào)查情況時,他已經(jīng)知道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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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磊被眾人帶回家里,見不到程芳芳,滿腔怒氣也無處發(fā),只得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一會兒,呂希元回來了,還沒等呂希磊開門便道:「我已經(jīng)告訴她讓她,以后別來咱們家了,幫里的事也暫時不讓她參與!
呂希磊這才消點氣,忿忿地說:「她太過分了!」
「是過分了。好了,你也別對她怎么樣,趕緊看看怎么將阮顏找回來!
呂希磊靜了靜,對守在門口的大海說:「去給我把三兒叫來!」
不一會兒,三兒來了!付敗顾忧拥睾爸
「上次阮顏在客棧里遇到的那兩個男子叫什么?」
「小的那個好像是叫狗崽,大的、大的……不記得了!
呂希磊暍問:「什么?」
「希磊你別急,三兒,你好好想想,還有什么別的線索?」呂希元穩(wěn)住又將要發(fā)火的呂希磊。
「好像……他們說過他們也是蒲江鎮(zhèn)的!
「大海,備馬!」呂希元立即喊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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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磊帶著三兒趕到蒲江鎮(zhèn)的時候是夜晚,他將三兒丟在客棧后,連夜騎著馬在街上狂奔,找到知縣府邸他直接從馬背上飛起,直闖進知縣府里。
知縣一家正樂融融的享用晚膳,正廳的門開著,兩名下人立在兩邊伺候。
嗖的一聲!一個身影閃進屋里。
知縣以為自己眼花,正要揉眼睛時就感到脖子上一涼,一把劍已經(jīng)橫在那里。
「啊!」?jié)M屋的人尖叫起來。
「不要動!」呂希磊說道。
「你、你……要什么?不要殺人,什么都、都好說……」知縣顫巍巍地道。
「對對!你要什么,金銀財寶我們都給你,求你不要殺老爺……」知縣夫人看呂希磊一身尋常百姓的打扮,以為他是一般的劫匪。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大人給我發(fā)個通緝令!」呂希磊激動地說。
「通緝令?」知縣滿臉的害怕變成了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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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顏跟著王嬸到集市上去買菜,兩人走出小巷子,便看到對面的街上幾個行人圍著公榜交頭接耳。
「小顏,你識字,走,我們看看去!雇鯆饛娜莸氐。
阮顏輕蹙眉頭,這座小鎮(zhèn)有她傷心的過往,她實在是不愿意再關心這鎮(zhèn)上發(fā)生的一切。
但王嬸已經(jīng)推著她向那公榜走去。
「來,給王嬸念念。」王嬸熱切地道。
「通緝令……高額懸拿名叫狗崽的男童……」
等等,狗崽?阮顏驚愕地停住,盯著墻上的公榜。
「怎么了、怎么了?你說狗崽什么?」王嬸聽到她前面的話,急切地問。
阮顏看向王嬸,「這F個是通緝令,要通緝狗崽!
「呀!不會吧?狗崽沒做什么壞事為什么要通緝他?老天爺呀,他十多天前不是跟羅七他們一起出任務去了,莫非他在外面干了什么事?」
「不……」阮顏眉頭緊鎖,「通緝令里說,凡是叫狗崽的男童都要抓來……我想,這可能與做壞事沒有關系……那又是為什么?」
「這就離奇了,小顏,要不我們?nèi)パ瞄T打聽一下?」
阮顏猶豫了一下說:「王嬸,我們先回去,遲些再出來跟別人打聽一下,不必去衙門的。再說狗崽現(xiàn)在也不在這里!
「那好,我們跟別人打聽一下好了!
兩人說著,也不去買菜,就轉(zhuǎn)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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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為什么要通緝?nèi)?zhèn)所有叫狗崽的男童。
阮顏她們只知道,這兩天衙門發(fā)了瘋似的到處抓叫狗崽的孩子,偏抓完之后又放走。
據(jù)被放回來的男童說,他們被抓到衙門里后見到一個男孩,那男孩看了他們一眼,便令差役將他們放出來。
這一切令鎮(zhèn)上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但男童們的家人看到自己的狗崽完好地回來,也不計較些什么了;畢竟在這種動亂的年代,只要自家平平安安就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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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阮顏一個人呆呆地來到江灘邊。
當她想念呂希磊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走到這片江灘,那是他們相遇的地方。
天不知不覺地黑下,初秋的夜晚有點涼,阮顏坐在江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回憶著與呂希磊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遠處,慢慢走來一個人,腳步歪斜,手里還拎著一壺酒,他向江灘這邊跌跌撞撞地走來。
與此同時,一條橫在江灘上的大路上,一隊馬車緩緩地走近。
「哎呀!終于到家了,這一趟走得真累呀。」帶頭車夫歡樂地喊起來。
「是!終于到了……回去可要好好吃一頓!」
「狗崽啊,你那兒還有水嗎?給我喝一口,真渴……」
呂希磊腳步—停,站在大道上。
狗崽?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叫狗崽,他瞇起起眼睛盯著前面的路,有一隊馬車正跑過來。
「狗崽,將水袋扔過來,我接著呢!」
呂希磊一個飛身,將手里的酒壺一扔,落在行駛中的第二輛馬車上。
「!」車上的人大叫,馬車也陡然停了下來。
呂希磊也打廠個踉艙,但他馬上伸手向前面坐著的狗崽抓去。
「呀!你要干嘛?」狗崽大叫。
后面撞上來的馬車又將兩人推了一推,一起向車下掉去。
呂希磊喝醉了,還沒等他起身,車夫們已經(jīng)跑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對著他就—陣亂打,—邊打一邊嚷嚷:「竟敢襲擊我們,打死他!」
「酒鬼!想打劫也得看看人數(shù),看我怎么教訓你!」
「狗崽,你沒事吧?」
而這騷動驚醒了不遠處的阮顏,她遠遠地看到幾輛馬車,又依稀聽到熟悉的人聲,便跑了過來。
「怎么丫?羅七,你們在干什么?」她認出正送出拳頭揍倒地上的人是羅七。
「阮小姐,你怎么在這里?」羅七停手回頭。
「阮小姐,我們被人襲擊了!」另一個車夫說道。
「阮顏!」一道悲切而驚喜的聲音從人堆里傳來,「阮顏……」呂希磊一躍而起,他已經(jīng)看到站在他眼前的阮顏。
「阮顏,真的是你!」呂希磊沖到阮顏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希磊……」阮顏瞠大眼睛……直到感覺自己被結(jié)實的抱住,眼淚才如雨般落下,「希磊!真的是你……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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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為了程芳芳而去追那個小痞子?」坐在馬車里的阮顏問道。
「真的!」一旁的呂希磊說。
「那是為了什么?」
「為了……嗯,你一會兒就知道了!箙蜗@谙荣u個關子。
「你又在打馬虎眼,你根本就是喜歡程芳芳;還有,為什么這么急著要我回丹棱,害我都沒有和院里的人好好辭別!
「我不許你提那里的人!」
「他們都是好人,他們收留了我。」阮顏強調(diào)。
呂希磊皺緊濃眉,「他們都是男人!」
半晌后,阮顏又開口:「你這么急著娶我,可是我妹妹——奶媽還沒有找到……」
呂希磊不答腔。
「你怎么不說話,難道你不愿意幫我找她們了嗎?」阮顏不悅的問。
「我已經(jīng)讓來來去找她們了。」
「來來……來來只是只鴿子……」
「你說話呀!」
呂希磊但笑不語。
「二爺……到了!」趕車的三兒說。
「下來吧!
阮顏別過頭,「你不幫我找我妹妹和奶媽,我不下來!
呂希磊聳聳肩,一把將嬌小的阮顏抱起。
「!你干嘛?我不要下去!」
呂希磊將懷里的阮顏放到地上。
「姐姐!」
「大小姐!」在呂家門口苦等多時的阮露和奶媽飛奔過來。
「露露!奶媽!」三個人擁在一起。
「你家那只鴿子真聰明……」尚鵬走到呂希磊身邊悄悄地說。
「嗯,幸虧你們在我們趕回來前到達,不然今晚我可無法成親了!
「今晚?」
「對。」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