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決定和藍柏森結婚之后,她已經先跑了一趟臺北,跟事務所的律師確認過繼承事宜,并約定在婚后的第一天帶妥相關文件再跑一趟,因此律師對她并不算太陌生,見她和藍柏森一起到來,沒多浪費時間便開始進行處理。
在律師的協助下,兩人到了國稅局辦理了遺產稅的申報,并且到銀行進行了相關的繼承手續,順利將兩百萬過戶到袁詩婕的戶頭。
在離開律師事務所前,和藹的律師特別提醒她,一年后要記得再來找他,確認婚姻關系存續,才能順利領取另外的六百萬遺產。
她再三謝過律師,隨后便和藍柏森連袂步出事務所。
孰料才走出銀行過了兩條街,還來不及走到他們的停車處,突然有個陌生男人搭上藍柏森的肩,一副“兄弟約談”的樣子。
袁詩婕嚇一大跳,直覺想起他先前“貧窮”的窘態——他該不會在外面欠人家錢吧?那個人看起來有點像地下錢莊派來追債的耶!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么?”她拽緊自己的皮包,又緊張又害怕的對那個男人“嗆聲”!芭_灣是有法治的國家喔,你可別亂亂亂……亂來!”
藍柏森和那個男人同時怔愣了下,兩人顯然被她的想象力嚇到了。
未幾,那名陌生的男子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如果你能把皮包給我的話,我就不會亂來!
袁詩婕沒注意到藍柏森向那男人投以不贊同的責備眼神,只聽見那男人威脅的言辭,扯緊皮包的小手僵硬了下。
咦?他怎么知道她的皮包里有錢?!
頭皮一麻,她差點沒嚇死!
不!她才沒那么笨呢!哪可能為了一個假丈夫,就讓出她從天而降的醫藥費?
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怎么說,這些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嘛,再賺就有了,可偏偏她又舍不得讓小蕓的病情繼續拖下去,霎時,她掙扎了起來。
藍柏森凝著她,微微扯動的唇似乎想說些什么,可瞧她那緊張不安的神態,一時間他竟移不開眼,似乎想看看她會有什么樣的“驚人之舉”!
是放任他讓她以為的壞人“斷手斷腳”?還是拿她皮包里剛到手的兩百萬換他一命?他的胸腔急速躍動,極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怎么樣啊小姐?要不要救他?”男人作勢勒緊藍柏森的脖子,讓她的心臟提到喉頭。
“你干么要抓他?攔鎮定、鎮定,她可不能自亂陣腳,先搞清楚狀況再說。
“誰叫他欠我錢?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小姐,你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吧?”男人勾起壞壞的笑意,以眼角覷了藍柏森一眼。
夭壽!竟然跟她猜測的一模一樣?!
“他欠你多少錢?”
“不多,一,百五十萬而已!蹦腥舜炅舜晗掳停_還不安分的抖了兩下。
一百五十萬?!如果把她剛過戶的金額扣掉一百五十萬,剩下的錢根本不夠讓小蕓動手術……她怎么這般歹命啦!
她咬咬牙,拿起皮包又遲疑了一下,旋即又將皮包緊緊拽在懷里!拔也挪恍拍愀覍λ趺礃!”
嗚~~她不是不想救他啦,可是小蕓真的需要錢動手術,怎知錢才到手就遇到這種倒霉事……難道她跟這筆錢這般無緣,才到手就得雙手奉送給別人?!
“我是不會對他怎樣啦,只不過一百五十萬而已嘛,斷他一手一腳算客氣了!蹦腥溯p松說道。
狠抽口氣,袁詩婕驚恐的瞪著男人,然后掙扎的望著藍柏森,腦袋轉動得飛快。
雖然她和他的感情不很深啦,可他還算是個好人,至少愿意幫她解決困難,讓她租用一年,她只要來得及在這個人將錢領走之前到銀行止付,然后和他躲到這些人找不到的地方,應該就沒問題了吧?
她深吸口氣,狠下心奉上皮包。“好,給你!”
等一下她就立刻打電話到銀行掛失止付,這樣即使男人拿走了她皮包里的印鑒和存折,她仍可保有戶頭里的錢,一分一毫都少下了。
“夠了,別鬧了!币允种夤樟讼履腥,藍柏森頗富深意的眼緊盯著她!澳銊e聽他胡扯!陳建陽,我的好朋友兼工作伙伴。”
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和結果,再玩下去就沒意思了,畢竟他并無心讓她懼怕,只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有無分量——結果令他頗為滿意。
咦?發生了什么事?
他的好朋友兼工作伙伴?
這么說……那家伙是耍著她玩的喔?
袁詩婕愣住,久久沒法回應。
“兄弟,這女人不錯哦!”陳建陽豎起大拇指,曖昧的揚揚下巴。
“什么女人?她是我老婆!彼{柏森的眼始終未曾離開過她。
他太清楚那些錢對她而言有多重要,要不是為了小蕓,以她矜持的個性,根本不可能提出假結婚這種餿主意,而她現在竟然愿意為了救他,將那些錢全數奉上……這令他感動且心動!
這么善良的女人呵~~既善良又笨,笨得這般輕易就被騙!看來他不好生看顧她是不行的,哪天她把自己賣掉都不知道。
“老婆?”陳建陽掏掏耳朵,滿臉狐疑!笆悄阏f錯還是我聽錯?”
“你沒聽錯我也沒說錯,我們昨天才辦好手續!睜恐魷乃,他舉步前行!熬湍阋粋人來?孔隆跟小艾呢?”
“在老地方等你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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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老地方,就是藍柏森和他的工作伙伴們,經常聚在一起討論游戲設計方向和打發時間的地方,是個有私人包廂的復合式茶館,很適合聚會的雅致場所。
直到被拉進包廂里坐定后,袁詩婕才逐漸由陳建陽帶給她的驚嚇及錯愕里回神,然后發現除了那個壞痞陳建陽之外,還多了一男一女坐在她面前。
“大嫂,聽說你給建陽給耍了哦?那家伙就是嘴賤,以后你記得離他遠一點。”女孩露出小虎牙甜笑,纖細的手拿著吸管攪動杯里的飲料。“大嫂叫我小艾就可以了。”
“呃……你好!卑パ!看來剛才她的失態全被說開了,她困窘的微赧小臉。
“我叫孔隆!绷硪粋男人就內斂多了,開口只說了四個字。
“恐龍?!”不像啊,雖然長得不很帥,可至少稱得上型男一個,怎會有這么奇怪的綽號?詩婕不由自主的低喊了聲。
“孔子的孔,興隆的隆。”孔隆揚揚嘴角,輕易看穿她的疑慮。
“喔。”真糟,又出糗了!她懊惱的低下頭,發現眼前不知何時多了杯紅茶,她下意識抬頭看向藍柏森。
“喝點飲料,我跟他們談點事,嗯?”他摸摸她的脖子,示意她乖乖聽話。
一陣酥麻由頸項蜿蜒而下,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連忙低頭喝她面前的紅茶。
奇怪,這里的冷氣又不強,怎么會突然覺得冷咧?她不安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偷覷著包廂里的冷氣通風孔,心里還直覺得莫名其妙。
藍柏森和那兩男一女說著她所聽不懂的網路游戲世界,她聽著聽著便覺眼皮沉重,直到疲倦的靠著椅背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輕拍她的臉頰,以十分堅持的態度喚她!靶研,詩婕,我們該回去接小蕓了!
“嗯……”蹙了蹙眉,她很想再睡,但隱約聽見小蕓的名字,她反射性的瞠大雙眼!靶∈|怎么了引”
“沒事,沒事!爆F場只有藍柏森沒被她嚇到,他連忙摟住她的肩,藉由肢體的接觸傳達安撫的力量!拔覀兪虑檎勍炅,該回家接小蕓了!
她吐了口氣,整個情緒松了下來。
“呼~~別再這么嚇我!比藝樔丝墒菚䥽標廊说囊
“建陽、孔隆、小艾,你們先回去,我會再跟你們聯絡!彼⑽⒁恍,毫不介意的交代其余三人。
“森哥,大嫂還好吧?”小艾好奇的偷看詩婕一眼。
“沒問題,她只是擔心女兒罷了!
“女兒?!”三人異口同聲,六只眼瞪得一般大。
“是,是我跟詩婕的女兒。”藍柏森笑笑的牽起袁詩婕的手!澳銈儾蛔呶覀兿茸吡,再聯絡!比缓蟊汶x開包廂。
過了好半晌,安靜的包廂里終于出現聲音。
“我的老天~~你們什么時候聽過森哥交女朋友了?現在不僅有了老婆,竟然連女兒都有了?!”小艾不敢置信的輕喊。
陳建隆跟孔隆對看一眼,兩個人約好似的一起搖頭!就他們所知,藍柏森并沒有固定交往的女朋友,逢場作戲是難免,可從沒聽他和任何女人穩定下來過。
“而且你們有沒有看到森哥看他老婆的眼神?歐賣尬~~那簡直溫柔到不行!森哥一定很愛他老婆,你們覺得咧?”小艾雙眼發亮,一副已經完全被腦子里浪漫懷想淹沒的模樣。
兩個男人再互看一眼,不約而同的各自打了個冷顫。
“油~~好惡!”陳建陽搓搓手臂,大呼受不了。
“你喔,浪漫過了頭了!笨茁u搖頭,起身往包廂外走。“走人了,等森哥通知再說!
“哎,等我啦!我還要坐你的車耶!”小艾忙跳了起來,緊追在孔隆身后離
“呋!又剩我一個人!标惤栥读算,貪嘴的將杯里的紅茶喝個精光,這才發現桌上還放著未結的帳單,差點沒被才吞下口的紅茶嗆到,當場火燒屁股似的跳了起來,迭聲哀號!安粫@么狠吧?為什么要我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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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睡一下?”待那輛偶爾會冒黑煙的老爺車一上高速公路,藍柏森便發現袁詩婕一直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飽了!彼谷辉诠矆龊暇退!也下知道自己的睡相好不好,說不定所有人都看到她流口水了,唉~~
“太陽快下山了,天氣涼了些,還好吧?”看她沒什么精神的樣子,他著實不太相信她已經睡飽了。
“嗯!钡皖^看著躺在大腿上的皮包,她忽然說道:“明天我先提五十萬給你,一年后等我拿到錢,再補給你另外三百五十萬,行嗎?”
她不是個食言而肥的人,雖然剛才在包廂里她等到睡著了,但她多少有聽到一些關于他準備創業的步驟和打算。不過就她一個當母親的心態而言,一切都以治療小蕓的病為優先,因此對他,她感到些許抱歉.
藍柏森愣了下,不過他很快穩住微訝的情緒!安患!
“怎么不急?你不是跟他們都談好要開始創業了嗎?人家說有錢好辦事,沒錢你要怎么讓他們為你做事?”天下可沒白吃的午餐,這么簡單的道理,相信不用她來教才是。
“先放你那就行了,真用得到時,我再跟你請款!彼⒅矍暗牡缆,并沒分神多看她一眼。
“這不是很麻煩嗎?”這樣她還要記帳耶……真是個麻煩精!
“買臺電腦跟接網路就夠了,其他的都不急!彼{柏森輕笑,不置可否。
他和建陽他們的交情,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不然他們怎肯冒著被老頭發現的可能出手幫他?再怎么說,就目前的局勢而言,老頭付給他們的薪水已算是白領階級里的頂端,而他目前卻無法提供相同的金錢條件。
“就這樣?!”她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瞪視他的笑意!澳阍谛κ裁?”
“你那時候怎么會敢把皮包給建陽?那里面裝的可是小蕓的救命錢款!本鸵驗樗滥切╁X對她的重要,因此才會加倍感動。
“。俊彼ь^瞪他,這才弄懂他在說什么!拔矣惺裁床桓?那錢又不是搶來的!笔枪饷髡蟮脕恚有律師作證的耶!
“不,我是說,萬一建陽真是壞人,把錢給了他,你要拿什么讓小蕓動手術?”這女人,常搞不懂他的問句,真傷腦筋。
“呵~~你真以為我有這么笨喔?”突地,她笑了起來,笑聲里帶著些許得意。“我也是有腦袋的,萬一他真把我的皮包拿走,我不會趕快打電話到銀行止付喔?順便打電話報警,把前去領錢的壞蛋抓起來剛剛好。”
黑眸微微瞠大了些,藍柏森霎時不知該夸她聰明,還是哀悼自己感動得太早?
“怎么樣?我夠聰明吧?”她嘿嘿笑,忙著邀功.
“是,你是很聰明。”他暗嘆,順口再問一句!捌鋵嵞阋部梢赃x擇不救我的,不是嗎?”
“是厚?我真的想過不救你耶!”她坦白到不行。
“……”什么叫心涼?他現在總算體會到,他真的感動得太早。
“可是你對我跟小蕓還不錯,又肯租給我當假丈夫,我實在……找不出不救你的理由!彼拿夹拇蛄撕脦讉結。
幸好那家伙是他的朋友不是敵人,不然皮包一交出去,搞不好真的有去無回,那她也只有哭死的分啦!
他就知道這女人嘴硬心軟,其實她還是很關心自己的!蹙緊的眉心松開,唇角微微揚起。
見前方有個休息站,他往交流道駛去,想下去休息站買個茶水。
要命!這老車沒冷氣,熱得人發昏,這是下去降降溫得好。
“問這干么?幫都幫了,雖然有點被耍的感覺,可是過去就算了,別提了。”她有點不好意思,這樣好似自己多在乎他似的……對啦,她是有點在乎啦,可是只有一點點喔,沒有很多,一滴滴而已。
“我只是想告訴你,像建陽這樣連個像樣的武器……不,是他根本連傷人的武器都沒有,你卻被自己的想象嚇到,輕易就交出自己的財產,會不會太笨了點?”他非!昂睢钡奶嵝阉
詩婕的腰桿僵了僵,一雙美眸微微瞇起。
“你的意思是我很蠢嘍?”
“不,我只是說你太好騙了點!本退闶牵膊荒苊髡f,這樣似乎太傷人了。
“你……好樣的,我要不是想到你窮成那個樣子,我才不會自己對號入座,誤以為你欠了地下錢莊還是什么黑道份子的錢,要被人逼債了——行!經過這次我學聰明了,以后不相干的人我絕對不理,這總成了吧?”她氣惱的亂吼一通。
“我可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我是你丈夫!毕铝私涣鞯溃芸毂愕搅诵菹⒄镜耐\噲,他眼尖的瞧見一個空位,將車駛進停車格里。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包括你是我丈……唔!”
她吼得正順,沒注意他將車停了下來,更沒注意他的“偷襲”!
這家伙以為他在干么?他干么……吻她?!
不想再聽她說出任何否定這段婚姻的言辭,也或許是太陽太大,曬得人往往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他不假思索的伸手撈到她的頸后,微一施力便將她推向自己,灼熱的唇全然不經思考的貼上她的。
他的氣息霸道而濃烈的入侵她的感官,讓她失去判斷與自主的能力,只能任由他的舌竄入她的檀口,尋著她的丁香小舌,深深的品嘗。
陽光無情的繼續荼毒著地面上的每個物件,包括那輛完全沒有冷氣的破車——詩婕感覺自己快融化了,因為高升的溫度,也因他強悍的吻……
“別再說我不想聽的話,嗯?”他終于放開她,不是因為這樣他就滿足了,而是他發現自己的欲望要命的因這個意外之吻而有所反應,再不放開她,恐怕他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演春宮秀了!
“我哪有……”她紅著臉想反駁,一見他的眼危險的瞇了起來,她忙閉上嘴,就怕他又像剛才那樣,沒頭沒腦的吻她。
討厭!人家半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呢!
“聽話,我們下去買點飲料,消消暑!睕]讓她再有開口的機會,他下了車,繞到另一邊拉開她那邊的車門,牽起她的手后甩上門,便轉身往休息站走去。
“喂……”他就這樣走了喔?
“我沒名字的嗎?還是叫老公也行!彼朦c都沒停下來的意思。
“不、不是啦!你就這樣甩上門就走喔?”她頻頻回首,不安的猛看那輛破車!半y道你的車都不用鎖的嗎?”
“干么鎖?那么破的車,小偷看不上眼的啦!”現在的偷車賊個個挑剔得很,不是名車不偷,像那種連冷氣都沒有的車,偷車賊連多看一眼都懶。
“是嗎?”可那是跟別人借的耶,萬一被偷了怎么辦?
“來啦,這里面涼快多了!辟康,清涼的冷氣迎面而來,他已經將她拉進休息站了!暗鹊饶憧磹鄢允裁,就買一點在車上解解饞,別忘了買飲料!彼駛老太婆般碎碎念。
“喔!彼硎苤菹⒄纠锏拿赓M冷氣,心情放松許多。
“哪,我這里有錢,你拿去買吧!庇煽诖锾统鲆粡埼灏僭n票塞給她。
瞪著手中的五百元,她想起他的工資全交給她了,那……“你哪來的錢?”
“不是才領了工資嗎?當然有錢!彼卮鸬美硭斎。
“可是,你的錢不都給我了?”難道他會變魔術?
“我有留一點錢在身上啦,不然哪來的錢加油啊?”揉揉她的發,看能不能將她揉聰明一點!拔乙ヒ幌孪词珠g,你去不去?”
“不要了!彼龘u頭。
“嗯,那你別走太遠,我等等就回來找你!闭f完他便循著洗手間的指示牌方向走去。
看著手心里的大鈔,袁詩婕心里覺得暖呼呼的,即使休息站里的冷氣透心涼,她還是覺得暖呼呼。
這個人啊,明明自己身上沒多少錢,也知道她身上有帶錢,卻偏偏還大男人的硬塞錢給她,這種感覺就像被小心的照顧著,教她沒來由的紅了眼眶。
自從姊姊過世之后,一直都是她在照顧小蕓,再沒人會照顧她了,直到現在,竟出現一個他來照顧自己,害她感動得心都疼了……
她吸吸鼻子,緩步走向休息站里的便利店,挑了兩瓶礦泉水后走到食品區,見到架上的口香糖,她微微閃了神,下意識伸手輕觸自己的唇!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令她猛地回神。
“挑好了嗎?”藍柏森依言很快的回來找她,見她站在展示架前恍了神,黑瞳里寫滿問號。“在想什么?”
“沒、沒什么。”隨便拿了兩條口香糖,她掩飾似的問道:“你要什么口味?”
“都可以!彼膊槐茊枺凑胝f的時候她自然會說,逼出來的答案多沒意思!“走吧,我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