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瑤一回到公司,就馬上打開電腦,開始寫企畫書。
雖然這已經(jīng)不是她第一次寫企畫書,可這個案子因為是四家公司同時競爭,所以,為了慎重起見,她一邊寫一邊和劉毅農(nóng)討論細(xì)節(jié)的問題,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這么過去了。
“楚瑤,你還在忙呀?”江玟琦已經(jīng)收拾好,準(zhǔn)備要下班了。“我晚上還有事,必須先回去了,你別忙太晚喔。”
“嗯,騎機(jī)車要小心一點!绷璩帍碾娔X螢?zāi)磺疤痤^,看她一眼。
“晚餐要記得吃喔!
“嗯,拜拜。”
“拜拜。”
江玟琦離開后,凌楚瑤又繼續(xù)埋頭苦干。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劉毅農(nóng)走過來,柔聲問:“楚瑤,忙了一下午,是不是該休息一下?”
“我現(xiàn)在寫得正順手呢!彼难劬σ凰惨膊凰驳囟⒅娔X螢?zāi),指尖飛快地在鍵盤上移動著。
看她那副拚命三郎的模樣,劉毅農(nóng)是既心疼又佩服。“那么,你晚餐想吃點什么,我去幫你買。”
“就巷口那家咖哩飯好了!
十分鐘后,劉毅農(nóng)提了四個便當(dāng)回來,外加四杯咖啡。
“硯平,永旭,吃晚餐了!眲⒁戕r(nóng)對著另一間辦公室喊,那兩個程式設(shè)計師也正在為新開發(fā)的軟體而忙碌著。
周硯平走出來隨手拿了兩份進(jìn)去,留下兩份給他們。
凌楚瑤拿起一杯咖啡,咕嚕咕!B續(xù)灌了好幾口!斑@個好,我現(xiàn)在很需要提神的。”
“若真的很累就早點回去休息,明天再寫就可以了!眲⒁戕r(nóng)溫柔地勸著。
“不,這個案子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不僅要爭業(yè)績,還要爭面子,我一定不能輸給其它三家公司。”她一向喜歡有挑戰(zhàn)性的工作,尤其是這次的競爭對手還有一個梁子蔚,她絕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你的得失心太重了,這樣對你不是很好喔。”劉毅農(nóng)有些擔(dān)憂。
“當(dāng)業(yè)務(wù)的要是沒得失心,就很難混了!
“我知道你求好心切,但是,自己的身體也要照顧好,千萬別累壞了。”自從羅總的事件之后,他對她更加心疼了。
“我知道啦!边@個劉毅農(nóng)有時還真像她媽呢。
他們這群人,哪個不是工作狂。像現(xiàn)在這樣熬夜加班早已經(jīng)是稀松平常的事了,尤其是周硯平和徐永旭,經(jīng)常寫程式寫到三更半夜才回家。
凌楚瑤三兩下就把咖哩飯吃光光,繼續(xù)努力寫她的企畫書。
有好長一段時間,整個辦公室里安安靜靜的,只剩下指尖敲在鍵盤上喀啦喀啦的聲音。
“楚瑤,你還在趕企畫書呀?”徐永旭和周硯平不知何時走出辦公室。“我們要先走了,你們兩個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再見!绷璩幪痤^,向那兩個準(zhǔn)備離去的大男生揮揮手。
兩人一前一后離開辦公室后,凌楚瑤才抬起頭看墻上的時鐘,沒想到一晃眼竟然已經(jīng)快十點了。
“阿農(nóng),你先回去吧。”她催促著。
“我留下來陪你!眲⒁戕r(nóng)也沒閑著,他手邊正在趕一份企畫書,是要給經(jīng)銷商的。
“唉呀,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要你來陪!”她有些嬌嗔地說。
“你是女孩子嘛,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待在這棟辦公大樓里,挺不安全的。”
凌楚瑤握緊拳頭,故意在空中比劃比劃。“你忘了,我可是跆拳道一段的高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惹我!”
劉毅農(nóng)笑笑說:“你的拳頭是所向無敵沒錯,可是,萬一來個跆拳道三段的高手,或者一個專門下迷藥的歹徒,你就很危險了!
凌楚瑤覺得劉毅農(nóng)說的也不無道理,為了讓他早點回家休息,所以,她就伸伸懶腰說:“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回家吧!
她心中暗自盤算,回家后再繼續(xù)趕工。
就在她電腦剛關(guān)機(jī)的時候,她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她從包包里拿出來一看,螢?zāi)簧系膩黼婏@示是一組陌生的手機(jī)號碼。
“喂,您好,我是凌楚瑤!蓖ǔ:苌倏蛻魰谕砩洗螂娫捊o她,可為了安全起見,她接電話都維持著一貫客氣有禮的語調(diào)。
“凌小姐,這么晚了,還在忙嗎?”
這聲音好熟悉,該不會是……那個人吧?
“請問您哪里找?”為了避免罵錯人,她還是客氣地問了一句。
“怎么?認(rèn)不出我的聲音?”
這語氣、這音調(diào),再確定不過了,他分明就是那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死對頭──梁子蔚!
“你怎會有我的手機(jī)號碼?”凌楚瑤警戒地問。
“我想業(yè)務(wù)員的手機(jī)號碼應(yīng)該不是什么秘密吧?”他笑笑說:“我在客戶那兒到處都可以看見你的名片!
梁子蔚說的沒錯。她到客戶那里總是見了人就寒暄拉交情,下至柜臺總機(jī),上至公司董事長,許多人手中都有她的名片呢。
“找我什么事?”她冷冷地問。
“當(dāng)然是向你道個晚安,然后準(zhǔn)備上床睡覺嘍!彼恼Z氣聽起來頗輕松愉快。
這個臭男人,明知道她會熬夜趕企畫書,就故意打電話來調(diào)侃她。
她偏不讓他得逞!于是,她對著手機(jī)打了一個呵欠。“你這個人真的是無聊到了極點,也不想想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點,本姑娘早就上床睡美容覺了。”
“喔,是這樣嗎?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的好眠了!
“知道就好,再見!闭f著,就要掛斷手機(jī)。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呀!彼s緊阻止。
“你還有……”她咬牙切齒地問:“什么遺言要交代?”
“哈哈哈……”他朗聲大笑!捌鋵,我打這通電話真的沒什么惡意,只是想跟你加油打氣一下而已!
“不必了,我看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他接著就說:“對于這次的競爭,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有話就直說吧!彼膊皇嵌嘤心托缘娜。
“我在想,如果這次欣茂決定用你們的產(chǎn)品,那么你就請我吃一頓飯;如果是決定用我們的,那我就請你吃一頓飯,你覺得怎么樣?”
這算什么鬼提議?她才不想跟他一起吃飯呢。
不過,為了挫挫他的銳氣,她就故意說:“好啊,反正寫一份企畫書也是挺傷神的,你沒有過關(guān),我請你吃頓飯,安慰你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好像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yīng)似的,他樂得開懷大笑!肮瓦@么說定了!
收起電話,凌楚瑤突然有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可她都親口答應(yīng)了,當(dāng)然不能出爾反爾,只好認(rèn)了。
“是誰打來的呀?”劉毅農(nóng)很好奇地問。
“還不是龍呈那個梁子蔚,故意打電話來嗆聲!彼薹薜卣f。
劉毅農(nóng)看著她那張氣呼呼的臉,不禁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這倒是挺有趣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凌楚瑤斜眼看他。
“我只是在想,那個梁子蔚是不是笨蛋,怎么會用這么幼稚的方法來激勵他的對手?”
凌楚瑤想了想,聳聳肩說:“是呀,他怎么這么笨,難道他不知道這樣激我,我只會更加賣力跟他拚到底。”
接著,兩人互看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
“梁子蔚是大笨蛋、大豬頭、神經(jīng)病!”凌楚瑤越罵越過癮。
見她那副孩子氣的模樣,劉毅農(nóng)寵愛地摸摸她的頭,問:“肚子餓嗎?我請你去吃消夜,順便送你回家,如何?”
“你明天早上要接我來上班嗎?”她想到自己的車還停在地下室。
“當(dāng)然,我怎么舍得讓你自己搭計程車來上班呢。”
“也好。”
“走吧!
于是,兩人將桌上東西收拾好,提著公事包,關(guān)掉辦公室里的燈,一前一后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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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瑤回到家,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媽媽還坐在客廳里等她。
“媽,你怎么還沒睡?”
“你上哪兒去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凌母一臉擔(dān)憂。
“我留在公司寫企畫書。”
“什么企畫書要寫到三更半夜,你一個人在公司待那么晚,萬一遇到壞人怎么辦?”
“你放心,有阿農(nóng)陪我呢!
提到劉毅農(nóng),凌母就順口問:“你和阿農(nóng)現(xiàn)在到底是怎么樣?”
“媽,我和阿農(nóng)的情況就是那個樣子,不會有再進(jìn)一步的發(fā)展了。”這種話她已經(jīng)說過好多遍了。
她知道媽媽很喜歡劉毅農(nóng),也好幾次勸她干脆就嫁給他算了。
天下父母心,她當(dāng)然知道媽媽在煩惱她的婚事,可他們兩人不來電就是不來電,不是干著急就有用呀。
“我真不懂你在想些什么。阿農(nóng)一向?qū)δ悴诲e,只要你點頭,他還會不愿意嗎?”凌母對自己的女兒可是深具信心的。
“媽,公司現(xiàn)在還是草創(chuàng)時期,大家都忙著自己工作上的事,沒空談感情的事啦。”她隨口敷衍。
“你們那家公司到底做不做得下去呀?”凌母對女兒跟人家合伙開公司一直很有意見。
“當(dāng)然是沒問題的。”說到工作,凌楚瑤興致就來了。“我們上個月才成交一個一百二十萬的案子,最近還有幾個大案子正在談,感覺上都滿有希望的。”
“唉,一個女孩子家干嘛把自己搞得這么累,找個男人嫁了不是更好。”凌母是個思想比較傳統(tǒng)的女人。
“能嫁個好男人當(dāng)然很好,但是,女人若能在經(jīng)濟(jì)上獨立,不用靠男人來養(yǎng),不是更好嗎?”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想些什么。”凌母搖搖頭,一副很頭痛的模樣。
“媽,你就別再為我的事傷神了,小心白頭發(fā)越來越多喔!
“還不都是被你煩出來的!
“哪有。”凌楚瑤從背后摟住母親的脖子,撒嬌說:“人家最愛媽媽了!
“你少來了!
“真的嘛!”她將上半身往前傾,在母親的臉頰上香一下!拔以诩依锱銒寢屢惠呑樱缓脝?”
“不好、不好,你還是趕快把自己嫁了,好讓我了一樁心事!
“說來說去,還不是想把我踢出去!彼室忄狡鹦∽臁
“是呀,踢不出去,就用掃帚掃出去;掃不出去,就直接用繩子捆到市場叫賣!
“好狠心的媽媽!
“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母女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往,重復(fù)那已經(jīng)說了不下百遍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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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凌楚瑤果然順利地完成厚達(dá)百來頁的企畫書,準(zhǔn)時送到欣茂紡織夏經(jīng)理手中。
經(jīng)過一個星期的審核,欣茂最后決定在龍呈和超凡之間選一家。
于是,夏經(jīng)理分別請兩家的業(yè)務(wù)人員到公司進(jìn)行更進(jìn)一步的訪談和軟體測試。
經(jīng)過兩天的約談,夏經(jīng)理初步的結(jié)論是:
從梁子蔚的言談之中,有許多模糊不清的地方,就連打?qū)κ值牧Φ蓝硷@得十分微弱,讓人感覺到他好像并不是很積極在爭取這個案子。
倒是凌楚瑤非常清楚地分析自己公司的軟體優(yōu)勢和完整的售后服務(wù),讓夏經(jīng)理感覺到她有一股勢在必得的企圖。
于是,經(jīng)過再三的開會討論,欣茂決定買超凡的軟體,理由是超凡做事態(tài)度很積極,不會像龍呈那樣,仗著自己是一家大公司,就小看了客戶和自己的競爭對手。
這個結(jié)果當(dāng)然讓超凡歡聲雷動。相較于第一次的成交,這次更讓他們有信心,畢竟他們是從四家軟體公司的競爭中脫穎而出,證明了他們公司是非常有實力的。
“今天晚上,就讓我請大家去大吃一頓吧!绷璩幃(dāng)然是最開心的一個。
“好。『冒。 苯溏鶚返檬治枳愕。
“吃完飯,我再請大家去唱歌!眲⒁戕r(nóng)接著說。
“唱完歌,我再請大家去吃消夜!毙煊佬褚膊宦淙撕蟆
“那我呢?”周硯平想不起吃完消夜還能做什么。
“你去買一些煙火,我們?nèi)シ艂高興!绷璩幪嶙h。
“這個好!這個好!”劉毅農(nóng)興奮地說。
“那我要做什么?”江玟琦問。
“你呀……”劉毅農(nóng)想了想!熬拓(fù)責(zé)請大家吃明天的早餐吧!
“好耶!我們?nèi)ネ嫱ㄏ,誰都不許回家睡覺!”江玟琦真開心。
就在這時,凌楚瑤的手機(jī)響了起來,當(dāng)她看到那一串來電顯示時,腦海中的警鈴?fù)蝗豁懥似饋怼?br />
她這才想起自己好像和某人有約定過什么事。
“喂,您好,我是凌楚瑤!彼詴@么客氣的原因,只是不想讓對方知道她已經(jīng)記下他的電話號碼。
“凌小姐,我是梁子蔚,專程打電話來向你道賀!
“承讓了!奔热皇莿俪龅囊环,她當(dāng)然得對失敗者客氣一點。
“我輸?shù)眯姆诜。?br />
“是嗎?”她很懷疑。
“你那一疊厚厚的企畫書確實令人佩服。”
“彼此、彼此!彼@次的氣焰明顯收斂許多。
“你沒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吧?”他終于說到重點了。
凌楚瑤抬起頭看了看其他同事,還好他們都已經(jīng)回到自己的座位工作,所以,她就放心地跟他說:
“當(dāng)然記得。不過,今天晚上恐怕沒辦法,我們公司剛好要去聚餐!彼(dāng)然不好明說是去慶祝成交,這樣太刺激對方了。
其實,她是很有同情心的。梁子蔚已經(jīng)連續(xù)輸了兩次,相信對他來說應(yīng)是不小的打擊。
“我了解!绷鹤游狄埠茏R趣地問:“那么,明天晚上怎么樣?”
“明天晚上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狈凑褪钦埶詡飯而已嘛,再說,她也不喜歡老是記掛著自己還欠人家一頓飯。
“我們要約在哪里好?”
凌楚瑤想了想!熬盘柎a頭。怎么樣?”在那種吵雜的地方,氣氛才不會顯得太曖昧。
“你是說那個露天啤酒屋?”他似乎有些訝異。
“怎么,你不喜歡嗎?”
“我以為你會請我去浪漫的西餐廳!
“那不符我的風(fēng)格!
“呃,我差點忘了你是俠女嘛,喜歡喝點小酒,確實很符合俠女的風(fēng)格!
“知道就好!
不知怎地,凌楚瑤突然覺得梁子蔚似乎沒有那么討人厭了。
“就這樣決定了,明天七點整,我在九號碼頭等你!彼f。
“明天見。”
“明天見。”
收起電話,她隨手將手機(jī)往包包里一丟,抬起頭,竟對上劉毅農(nóng)興味的眼光,她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糟糕!要是劉毅農(nóng)知道她明天要請梁子蔚吃晚餐,不知他會怎么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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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瑤不是那種會故意擺架子、耍手段的女人,所以,七點整,她就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九號碼頭。
梁子蔚似乎已經(jīng)等了一會兒了,一見到她的身影,就立即走了過來。
“你是個很守時的女人。”他的眼中透著欣賞。
“我們做業(yè)務(wù)的,本來就應(yīng)該比別人更有時間觀念,你說是不是?”
“難怪你會成功。”他意有所指地。
“我們先進(jìn)去坐吧,在這里站著說話多奇怪呢!闭f著,就自顧自地走進(jìn)去。
用餐時間,九號碼頭幾乎座無虛席,門外還有許多人領(lǐng)號碼牌在等空位,幸好凌楚瑤有事先訂位,兩人才不必餓著肚子在外頭干等。
坐下后,凌楚瑤點了五菜一湯,外加兩大杯生啤酒。
廚房動作很快,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菜就一道道送上來,他們兩人就這樣坐在露天的餐桌,一邊吃飯,一邊喝生啤酒。
“真沒想到,我們兩人竟然會有坐在一起吃飯的一天。”他這句話說得倒像在嘆息。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彼膽B(tài)度倒是坦然。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一起吃飯就讓你破費!彼溥涞。
“我很樂意!彼旖且粨P(yáng),笑得滿面春風(fēng)。
他當(dāng)然懂她話中的意思,于是,立刻舉起酒杯,笑著對她說:“恭喜你順利成交欣茂的案子!
“謝謝!彼才e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放下酒杯,梁子蔚的視線還停留在她臉上,那眼神不像是在欣賞,倒像是在研究什么似的。
凌楚瑤讓他看得頭皮發(fā)麻,忍不住問:“你在看什么呀?”
他這才若有所思地說:“我怎么看你都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把一個七十幾公斤重的男人打到住院?”
凌楚瑤故意握緊拳頭,在他眼前晃呀晃,然后,有些俏皮地對他說:“姐姐有練過喔,你想不想試試?”
“姐姐還是饒了我吧!”他可不想讓人家用門板抬出去……呃,在這里,也許被人家用餐桌抬出去的可能性會比較高吧?
光是想像那畫面,他就覺得可笑至極,他一點都不想成為第二個被她打進(jìn)醫(yī)院的男人。
凌楚瑤沒再說些什么,氣氛就這樣突然僵了起來。她沒忘記,他們兩人是死對頭,也是作戰(zhàn)的敵軍。
跟敵人要說些什么?
說什么似乎都很危險,很可能泄露軍情,露出一個大破綻,讓敵軍輕易地攻城掠地。
相較于她的顧忌,梁子蔚就顯得坦然多了。見她突然不說話,他就故意逗她說:“你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還滿有氣質(zhì)的!
果然,她馬上就有了反應(yīng)!澳阏f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凌女俠別想太多!苯(jīng)過這幾次的接觸,他可以感覺到凌楚瑤是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很精明能干,其實內(nèi)心很單純的女子。
“菜夠不夠吃?不夠的話我再多點幾道。”既然說好要請客,凌楚瑤深怕這個大男人吃不飽。
“就我們兩個,五菜一湯已經(jīng)足夠了!
然后,兩人又找不到話題,氣氛再度僵了起來。
凌楚瑤突然有些后悔答應(yīng)請他吃飯,都怪她當(dāng)初的逞一時口舌之快,才會落到今天這種尷尬的下場。
最后,還是梁子蔚開口打破僵局:“我們可不可以不要管工作上的事,就純粹當(dāng)朋友?”
聞言,凌楚瑤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她就說:“可能嗎?一邊當(dāng)朋友,一邊照打子彈。萬一剛好打到對方,就走過去踢踢對方的尸體說:‘不好意思喔,不小心就打到你了!@樣不是很奇怪嗎?”
她說得正經(jīng)八百,他卻聽得哈哈大笑。
“凌女俠,你真是一個很有趣的姑娘呢。”
凌楚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故意調(diào)侃說:“要不我們每個案子都來猜拳,剪刀石頭布,輸?shù)木妥詣油俗專阌X得怎么樣?”
梁子蔚故作認(rèn)真地想了想!斑@個建議聽起來還滿不錯的。”
“不錯個頭!到時被你們老板炒魷魚,你可別來求我收留你喔!彼S口說了一句玩笑話。
“如果我求你,你會收留我嗎?”他有些認(rèn)真、又有點開玩笑地問。
凌楚瑤一塊小卷夾到嘴邊,就這樣愣了一下,片刻后,她才將小卷放進(jìn)嘴里,嚼嚼嚼……這小卷還真有嚼勁,她嚼了好久才吞下去。
梁子蔚就這樣看著她,似乎還在等著她的答案。
喝了一口啤酒后,她才說:“我們這家小廟,怎容得下你這個大佛?”
他笑笑說:“你的手下敗將,怎稱得上是大佛?”
“別這樣說。我知道你的業(yè)務(wù)能力很強(qiáng),在軟體業(yè)里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一名超級戰(zhàn)將呢。”她突然客氣了起來。
“聽你這樣夸我,我還真不習(xí)慣!
“難道說你比較喜歡聽損你的話?”
“和你斗嘴確實滿有趣的!彼蠈嵳f。
難怪她每次罵他,他都笑得特別開心,原來是覺得有趣!
害她每次都卯足全力開罵,到頭來,居然只是在取悅對方?
她這是何苦來哉!
“你在龍呈做多久了?”她故意扯開話題。
“算算,有一年多了吧!
“大公司的福利不錯,你的業(yè)績又這么好,應(yīng)該很有升遷的機(jī)會吧?”她沒待過那種股票上市的大公司,聽說做滿一年以上的員工手上至少可以分到一、二張公司的股票,想想也挺讓人羨慕的。
“大公司的福利確實不錯,不過,需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也不少!彼馕渡铋L地說。
她似乎聽出了一點弦外之音,因而好奇地追問:“譬如說?”
見她那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譬如說拍馬屁的力道要恰到好處,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萬一失了準(zhǔn)度,不小心拍到馬腿上,那你就等著被踢得遍體鱗傷!
凌楚瑤聽得目瞪口呆,突然好慶幸自己沒待過大公司,她知道自己什么都行,就是不會拍馬屁。
“你也會拍上司馬屁嗎?”她覺得他似乎不是那種人。
“我已經(jīng)很努力在學(xué)習(xí),可惜,還是常常失了準(zhǔn)度。”
“所以,你常被踢得遍體鱗傷?”
“遍體鱗傷倒還不至于,只是被流放到邊疆地帶,讓你自生自滅!彼猿暗卣f。
“這樣不是很可憐嗎?”她的同情心很容易就被挑起。
“哈哈哈……”他突然大笑了起來!案阏f著玩的啦!你怎么這么容易就相信?”她果然是一個單純又善良的女子。
“你這個人……很可惡耶!”竟敢耍他!
她握緊拳頭要捶他。
“凌女俠,請你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睘榱瞬幌胱屓思矣貌妥捞С鋈ィ軟]骨氣地趕緊求饒。
笑鬧之間,距離又拉近了一些,讓他們從完全敵對的兩個人漸漸地朝朋友的方向發(fā)展。
情感一點一滴的累積,幸運(yùn)的話,就像她和劉毅農(nóng)那樣,成為永遠(yuǎn)的好朋友;但,若是累積到比朋友還要多更多呢?
凌楚瑤沒想那么多,她只覺得這個夜晚過得還算滿愉快的,更少在離開九號碼頭之后,她還會不停地回味今晚所發(fā)生的種種,偶爾,嘴角還會不自覺地?fù)P起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