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淳希在不知不覺中養(yǎng)成一個習(xí)慣。
每天,他總是在喬俐來敲他的門之前就起床,梳洗之后直接到廚房去。
他會坐在小吧臺邊,喬俐會在道早安的同時,給他一杯帶著果香的熱巧克力。
他就這樣捧著熱巧克力,看著她在充滿美麗晨光的廚房中忙碌,她喜歡聽著音樂做事,所以他知道她喜歡帶點(diǎn)淡淡哀傷,不要太熱鬧、愉悅的爵士樂。
假日的時候,她會晚點(diǎn)起床,因?yàn)樗耙煌砜倳此矚g的老電影看得太晚,所以第二天賴一下床,而且會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假日本來就該賴床,因?yàn)檫@樣才能享受休閑的早午餐。
她會哼著歌,細(xì)心的泡茶、煮咖啡、烹調(diào)餐點(diǎn),愉悅地選盤子、熱杯子、排刀叉,讓他悠閑翻報(bào)紙、聽音樂,享用生活的品味,往往驚覺時,半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廚房成為他回到家之后,待得第二久的地方,僅次于他的臥房。
這個星期日,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diǎn)多,霧氣帶著一絲涼意悄悄的從窗戶溜進(jìn)來。
喬俐還在做蛋糕,她正忙著將面團(tuán)送進(jìn)烤箱。
康淳希手里的馬克杯裝著Hot Toddy,根據(jù)她的說法,這是德納爾當(dāng)?shù)貍鹘y(tǒng)的御寒良方,據(jù)說對抗感冒很有效。
他有點(diǎn)小咳嗽,于是她堅(jiān)持用威士忌、檸檬汁、蜂蜜、熱水和肉桂棒,為他調(diào)出這一杯分外叫人醺然陶醉的飲品。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diǎn)酒的關(guān)系,他覺得很舒服,有一種很愉快的感覺。
或許是多了一個巧手的女傭,康淳?傆X得日子變得好過多了。
「跟做菜比起來,妳似乎更喜歡做甜點(diǎn)!
喬俐回過頭來,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因?yàn)槲蚁矚g巧克力呀!」
「可以問為什么嗎?」
「為什么不行?」她笑一笑,有點(diǎn)不好意思說:「你看過可可豆嗎?如果看過的話,一定會跟我一樣驚訝,那么不起眼的一顆豆子,居然可以變成這么美味的巧克力。不管跟什么食材搭配,它都能充分發(fā)揮特色,無論口味是甜也好、苦也好,口感柔細(xì)也好、厚實(shí)也好,層次多得讓人贊賞,實(shí)在太迷人了。
「這么美妙的巧克力,來自于可可豆的努力,所以我很欣賞它。雖然外表不起眼,但只要認(rèn)清自己的價值所在,最后一定能夠發(fā)揮本色,就算只是配角,也不會被掩蓋光芒。」
康淳希微笑看著她。「所以說,妳是一顆可可豆?」
她小臉微紅,對他的凝視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肝遗Ω鼘W(xué)習(xí)!
「其實(shí),妳很耀眼!顾畔卤,「謝謝妳的Hot Toddy,晚安!
耀眼?耀眼!
他是喝醉了嗎?怎么突然說出這么奇怪的話,如果是要嚇?biāo)脑,的確是挺可怕的。
喬俐雙手貼住臉頰,感覺到臉上傳來一些熱度。
她是不是臉紅啦?
只是一句醉話,她的心在猛跳個什么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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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園的室內(nèi)游泳池,一向都是聘請外面的工人來清理。
這天喬俐送走了工人之后,看著滿池新?lián)Q的水,突然有想下去痛快游一趟的沖動。
她蹲在池邊,用手撈了一把池水!笢販氐,感覺好舒服喔!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她正想脫掉襯衫和牛仔褲,跳進(jìn)池里游個痛快時,突然從窗戶看見康淳希的車子開進(jìn)車道來。
「奇怪?」她看看表,「才一點(diǎn)多,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
于是她重新扣上扣子,匆匆忙忙的往車庫跑去。
她打開日光走道和車庫相通的門,剛好看見他手里抓著一個紙袋,砰的一聲把車門關(guān)上。
「怎么這么早回來,是忘了東西嗎?」
康淳希還來不及回話,猛然打了一個大噴嚏,然后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只是有點(diǎn)不舒服。」
「你感冒啦?」
看樣子Hot Toddy這次沒效了,難怪他今天吃早餐的時候沒什么精神。
「嗯,哈啾!」
他打著噴嚏,一邊將手里的紙袋往她身上推,喬俐下意識的用兩手抓住。
她關(guān)心的問:「很嚴(yán)重嗎?看過醫(yī)生了沒?」
「小感冒而已,沒事,躺一下就好了!
「讓醫(yī)生看看比較好吧?」
康淳希對她搖搖手,輕輕的咳嗽幾聲!肝疑先バ菹⒁幌,今天沒有胃口,妳不用幫我準(zhǔn)備晚餐了!
喬俐擔(dān)心的跟在他身后走進(jìn)去。很難得看見他這么無精打采的樣子,弄得她也覺得沒精神。
「希望他下午能好一點(diǎn)!
她懶懶地晃回廚房,將紙袋放在桌上!杆昧耸裁礀|西回來?」
她本來以為是吃的,可是打開一看,居然都是DVD,而且還是她每個周末夜必看的老電影。
「窈窕淑女、羅馬假日、戰(zhàn)爭與和平、魂斷藍(lán)橋?」她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這怎么可能?」她記得上個禮拜他嘲笑她的黑眼圈時,她曾向他解釋那是因?yàn)榘疽褂秒娔X看電影,還順便抱怨網(wǎng)路太慢,線上收看的訊號一直停頓,看得她很火大。
她萬萬沒想到,康淳希居然會記住這種小事,這、這實(shí)在太不像他了。
「真不知道他干么這么做。」討好她?沒這個必要吧!
她在廚房里來回踱步,朝著后院打開的門邊灑進(jìn)一片陽光,金桔樹的枝條因風(fēng)輕輕晃動著,枝葉打在門上不斷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喬俐停住腳步,有點(diǎn)煩躁的說:「吵死了。」
她走過去關(guān)門,看見黃澄澄的小金桔掛在枝頭上,突然想到奶奶常說的中國俗語──金桔不知道感冒。
因?yàn)榻鸾酆胸S富的維他命C,果皮還有化痰、利氣、健脾胃的功效,所以輕微感冒時,可將金桔摘來泡茶喝。
「好吧,就當(dāng)作是謝謝他好了,我絕對不是因?yàn)閾?dān)心他才這么做的!
她摘了兩粒金桔,洗干凈稍微切開后放入冷水到爐上熬煮,水煮開后就變成了酸酸甜甜的金桔茶,她知道康淳希怕酸,還特別加了一點(diǎn)蜂蜜調(diào)味。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金桔茶,走到他房前敲門。
她伸手一敲,房門就開了,原來他根本就沒關(guān)門,只是隨手將門掩上而已。
喬俐一走進(jìn)去,就聽見他輕輕的咳嗽聲。
「我煮了一些金桔茶,對感冒很有效喔,你要不要喝一點(diǎn)?」
康淳希從床上爬起來,疲倦的說:「也好!
她走過去,將床旁的桌子拉過來,金桔茶先擱放在一旁。「我奶奶說,剛感冒的時候,如果刺激一些小穴道,就能預(yù)防病情加重喔!
他看著她,一臉懷疑!笂吥棠淌侵嗅t(yī)?」
「不是!顾τ溃骸覆贿^通常我奶奶說的話都是對的。我感冒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子做的,把手伸出來!
康淳希半信半疑的把手伸出去,喬俐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手的大拇指在他食指近手掌的地方猛壓。
「這是二間穴,要刺激這里!
突來的疼痛讓他叫了一聲,「喂!妳在干么?」
「我在刺激穴道呀!顾呎f邊壓,使出了渾身的力量,彷佛越用力越有效似的。
「免了、免了!」他連忙把手抽回來,咕噥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搞不好是瞎掰,借機(jī)惡整他吧。
「是真的啦!顾裏o辜的說著,將熱呼呼的杯子捧到他面前,「那你喝一點(diǎn)金桔茶吧!
喝茶倒是沒什么關(guān)系。他喝了一口,因?yàn)橛憛挼乃嵛抖酒鹈碱^。
「很酸喔,我已經(jīng)加了一些蜂蜜,你忍耐點(diǎn)喝完。」
康淳希一鼓作氣的喝完,把杯子還給她!钢x謝!
她一呆,遲遲沒伸手去接杯子。
「喬俐?」他抬起手在她面前晃,「妳干么?睜著眼睛睡著啦!」
「沒有!怪灰娝荒樃袆拥恼f:「你剛剛說謝謝,你終于學(xué)會了怎么正確的使用謝謝了!
「喂!妳真沒禮貌,說這是什么話,我當(dāng)然知道什么時候該道謝!
「我從來沒聽你說過,以為你不會用,這是很正常的嘛!」
他瞪她一眼!感那椴缓茫幌敫鷬叧臣芾速M(fèi)精神!
「為什么心情不好?是感冒的關(guān)系嗎?」
「妳為什么問題這么多?這么啰唆、這么愛管閑事?」
老是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活像只聒噪的小麻雀,害得他連在辦公室都彷佛能聽到她的聲音。
「欸!我是關(guān)心你耶,問一下都不行呀!」
關(guān)心?喬俐被自己說出來的這兩個字嚇了一跳。不會吧!她怎么會關(guān)心他呢?
一定是因?yàn)槠拥年P(guān)系,所以她才會突然覺得應(yīng)該對他好一點(diǎn),沒錯、沒錯,一定是這樣子的!
「不行!好了,妳別煩,我想睡覺了!
「知道了,我要出去了,如果你還是很不舒服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喔!顾闷鸨幼叱鋈ィ叩介T邊的時候突然回頭說:「謝謝你的片子。」
「秘書買錯的!
她對他做個鬼臉,微微一笑,「說謊。」
康淳希重新躺回枕頭上,喃喃自語,「又做了蠢事!
他到底在干什么?難道女人帶給他的傷害還不夠,所以他還想再去招惹一遍?
「這討厭的喬俐,話為什么這么多?」她干么告訴他她喜歡做什么,而他又干么記。俊杆懔耍(dāng)作是謝謝她每天煮飯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金桔茶的關(guān)系,他睡得非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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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好,我上來純粹是為了私事,你要罵人可以先開口,我等你罵完了再說!箍稻S晾悠閑的踏入天下集團(tuán)執(zhí)行長辦公室,一派輕松的說。
他承認(rèn)自己在上班時間打混該罵,所以大方接受老板的責(zé)備,很了不起吧!
康淳希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原本的動作,打開手上的束口袋。
喬俐每天都會在他出門前給他一袋巧克力餅干,里面還會附上一張手工做的小花箋,把她來不及啰唆的話寫上去。
不外乎是什么要有禮貌、隨時向人家說謝謝、不要亂發(fā)脾氣之類的話,她簡直比他的幼稚園老師還要盡責(zé)。
「說吧!惯@家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總是為了一路一無聊的事來煩他。如果是公事,那還沒話說,偏偏都是些小到不能再小的家務(wù)事。
康維晾應(yīng)該感謝喬俐的啰唆,所以他還記得禮貌該怎么寫,沒有直接叫他滾出去。
「爺爺叫我從今天開始,天天對你耳提命面,十七號那天一定要回水仙山莊吃飯!
「我如果記得的話就會去!顾蟾挪碌贸鰜硎菫榱耸裁础
爺爺雖然放棄了他會突然愛上女管家的可能,卻還是很熱中替他安排相親晚餐。
他從以前就對那些安排感到厭煩,到現(xiàn)在對相親的嫌惡更是達(dá)到最高點(diǎn)。
他要一個妻子做什么?如果是要人照顧的話,那喬俐就干得挺好的,他有這個女傭就非常足夠了;如果是嫌家里冷清,想替他找個伴的話,那話比牛毛還多的喬俐也就已經(jīng)夠吵了。
「看吧,你擺明了想忘記,所以我的重責(zé)大任就是提醒你記得。」
「除了這個以外,你應(yīng)該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吧?」他打開袋口,看見里面一如往常的放了張小卡片。
沒有察覺自己竟然笑了,他伸手撥了撥,才看見巧克力餅干壓在下面。
喬俐還真是喜歡巧克力呀!
拿起卡片,他又露出一個笑容,又不是小女孩了,還在手工餅干里面放卡片?不過他倒是挺好奇她這次寫了些什么。
高中時代他若收到這種東西,不用打開也知道卡片里寫著愛慕的情詩或心情之類的。
但他知道喬俐不會那么做,她要是突然對他有興趣而做出這種事來,他反而會嚇一跳。
現(xiàn)在想想,他才發(fā)現(xiàn)喬俐似乎是唯一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女孩,她甚至連跟他說話都不會臉紅。
康淳希突然覺得有點(diǎn)不服氣,他的男性魅力在她眼里似乎一點(diǎn)影響都沒有。
他一邊這么想的同時,一邊將手中的卡片打開。
巧克力可以讓人覺得很愉快,而它所含的生物黃酮可以幫助血管暢通、降低血壓。
所以你要嘛就少生氣,要嘛就多吃巧克力吧!
喬俐的字很丑,歪歪斜斜又很大,活像個剛學(xué)寫字的小學(xué)生,看來有種拙稚的樸實(shí)感,他每次看見就覺得好笑,像是掌握了她一個缺點(diǎn)似的,有些得意。
看完卡片,康淳希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她這是做什么,咒他爆血管嗎?
他有那么常生氣嗎?
就算有,最近也沒了吧!因?yàn)樗灰挥邪l(fā)脾氣的前兆──大吼,她就開始啰唆到他不得不舉手投降。
他并不是怕她碎碎念,而是她發(fā)動啰唆攻擊完之后,還會用威脅不煮飯來告終,為了他的五臟廟,他當(dāng)然得認(rèn)了。
「那是什么東西?」康維晾好奇的湊過來看,「真香耶,是巧克力餅干?哇!一定是愛慕者送的吧,拿來,我?guī)湍憬鉀Q!
正巧他也餓了,那餅干看起來好像很可口,他就做做好事幫忙吃吧,反正他不吃的話,也會被淳希丟到垃圾桶去,畢竟他看過太多女人對他示好的下場了。
不過……送餅干?這招還真是復(fù)古,說白一點(diǎn),實(shí)在太老套啦!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可以決定怎么處置!巩(dāng)然是自己吃下肚嘍!他沒有必要把這么好吃的餅干分給別人。
「反正你會丟掉,不如我?guī)湍愦鷦诔缘。?br />
康淳希懶得跟他抬杠,決定一勞永逸,于是拿起餅干當(dāng)著他的面吃掉。
「我很好奇,真的很好奇,這餅干是誰做的,你居然肯吃?」他雙手在桌子上一撐,有點(diǎn)質(zhì)問的味道。
看到他的手壓在某個東西上,康淳希立刻拿開他的手!竸e壓壞我的東西!
「什么東西這么寶貝?」他拿起堂哥挪到一旁,長相有點(diǎn)古怪的東西。
那是一張傳統(tǒng)的磁碟片,上面打了兩個洞,各自串了兩個鐵環(huán),模樣看起來像是一本筆記本。
康維晾好奇的一翻,還真的是一本筆記本,有人用很丑的字在上面寫了「需要清單」四個大字。
「你什么時候這么有創(chuàng)意了?而且,字好丑!
「那不是我的!
是喬俐之前塞給他的,她要他將所需要的東西,或者是想吃的菜寫下來,她才能照清單去采買。不過因?yàn)樗呀?jīng)習(xí)慣開車載她去,也堅(jiān)持要跟她一起去,所以認(rèn)為沒有寫下來的必要。
「你越來越奇怪了。」手工餅干和自制筆記本,康維晾怎么想都覺得跟女人有關(guān)。
除了冰兒之外,他不能容忍其他女人出沒在康淳希左右,因?yàn)槟菢拥脑,冰兒就太可憐了。
「你身邊有別的女人了嗎?」
這個問題很隱私,康淳希并不想回答,再說他也沒有解釋的必要。
「這不關(guān)你的事吧!」
「怎么會不關(guān)我的事?難道你忘了冰兒嗎?才三年而已,你就打算讓別人取代她了嗎?」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
冰兒受盡了折磨與病魔纏斗,為的不是在痊愈之后看見他和別人步入禮堂的。
「誰讓你提那個名字的?我說過,我再也不要聽見那兩個字!」
康維晾觸到了地雷區(qū),不能怪他勃然大怒。
「什么兩個字?那是冰兒,她是一個人,一個你深愛的女人,她怎么會是兩個字而已?」
康淳希憤怒的一拳搥在桌上!改阌型隂]完?我不想聽你說話,出去!」
他一點(diǎn)都不想聽到那個名字,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她的名字不配出現(xiàn)在他的記憶中。
這些日子來,他好不容易不再想起她,對他而言,能夠不去想過去的點(diǎn)滴根本就是一個奇跡。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奇跡,將他從痛苦的記憶中解放出來,但他很自在,很享受目前的寧靜,為什么維晾要來提醒他?
「你不明白!其實(shí)冰兒離開你完全是為了愛你──」
「我叫你住口!」他猛然站起來,雙手扯住他的衣領(lǐng),咬牙切齒的說:「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你真可憐,你什么都不知道!箍稻S晾同情的搖搖頭,「算了,放開我,總有一天你會感謝我今天跟你提起冰兒的名字!
冰兒為他犧牲的一切,從他口中說出來太委屈了,應(yīng)該由她親口告訴他。
康淳希惱怒的瞪著康維晾,用力將他往后推,冷酷的說:「出去!
「烤餅干給你吃的那個女人,她知道你還愛著冰兒嗎?」
他的回應(yīng)是用力甩上門,將他關(guān)在門外。
他還愛著冰兒?
他媽的!他當(dāng)然還愛著冰兒,愛到連她的名字都不能去想。
畢竟她三年前遺棄了他,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