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會喜歡美麗的東西,因為這個世界的審美觀大多是相同的,所以當(dāng)校園內(nèi)的兩大美男子站在一起的時候,會引起多方面的矚目也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第一王子傳聞中的女主角——今天的早晨,是新聞社的活動日。
聞隸書向來不關(guān)心身邊的事物,就算是給予人們虛假的完美,但其實他是一個冷血動物。這一點他自己也是非常清楚,但是凡事都沒有絕對,在他滿意自己完美的偽裝時,終于有人來挑戰(zhàn)他的脾氣。那就是他的繼妹——左千夜。
第一次見到她的瞬間,便知曉她不是一個如外表那般乖巧的女孩。因為她有一雙很不馴的眼睛,藏匿著太多的反叛、太多的自我。她不是能夠讓人掌握的類型。
所以他非常地不喜歡她,在那個看似和美的家庭里,其實有多千瘡百孔。他知道,左爸知道,但是他們都沒有告訴他善良的母親,左千夜并沒有承認她的事實。是的,她的身上長滿了荊棘般尖銳的刺。若是不小心碰到,就會出現(xiàn)一個個小小的傷口,布滿被刺到的每個地方,血流不出來,但是會很痛。他要拔光她的刺。
因為母親是真心的疼愛著她,因為在戶口簿上,她變成了他的妹妹。
所以他有責(zé)任扭正她那詭異的個性。
于是一次次地交鋒,一次次地唇槍舌劍。她始終沒有被他改變,她重重地挫傷了他的銳氣。聞隸書雙眉微聚,淡漠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本想開口,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歐陽睦的笑容開始明顯地邪惡,“你沒有和你那可愛的小繼妹一起上學(xué)?”他老早就想要見識一下那個被保護地滴水不漏的女孩了。左千夜突然感到奇怪,這個叫歐陽睦的混蛋,和聞隸書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還有,既然有問到她,沒道理不認識她啊!她詢問的眼神投向聞隸書,后者卻故意避開她的視線。
氣鼓的雙頰又染地透紅,左千夜首次展現(xiàn)出清秀的絕艷。
王八蛋!竟敢這樣對待她!她給予狠狠的瞪視。
聞隸書投給她不屑的一眼,往前……越過他們。
可是某個人哪有可能這么簡單就放他走,“聞會長,就這樣視而不見地走過去,不是太沒有禮貌了嗎?我們的會長可是個德學(xué)兼?zhèn)涞娜藛!對于禮儀,一定也有相當(dāng)?shù)囊娊獍桑俊眻苑(wěn)的腳步停了下來,聞隸書淡淡回頭,卻不是在和他說話,“放學(xué)一起走!钡坏囊暰投注的雖是那個找茬的人,可是,只有她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因為一種感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掙開歐陽睦的鉗制,她也給他冷哼,“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她可沒有忘記這個人是她的晦星。他的眼中似乎有很淡的笑意,因為她識場合地沒有發(fā)作向來的脾氣。
看來她討厭“那個人”。
左千夜被他難得在她面前展露的笑容所蠱惑了心智,突然胸口一陣揪疼,看到了他的笑容,即使是那樣的淡,淡到幾乎看不見,所給予她的震撼卻還是湮沒了她的心。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在心中低喃:別跳。千萬不可以跳。
歐陽睦冷了秀雅的俊臉,垂下的眸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反應(yīng),在那么一剎那,他知道了她的身份!白笄б梗俊
也許別人不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但是他卻絕對知道方才那笑容所含有的意思。是宣戰(zhàn),是示威。
“干嘛?”她的口氣絕對就像是吃了炸藥一樣。
歐陽睦的眼神比先前還要怪異,“你就是左千夜?”他似乎很激動的樣子,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痛!他的力道強大到幾乎要把她的骨頭都捏碎了。
“放……手!”她痛得眼淚都要流了出來,努力用書包敲打他的臉,“你放手!”這男人又開始發(fā)什么神經(jīng)了?
一不做二不休,歐陽睦為了讓她乖乖聽話,干脆也把她的第二只胳膊給抓了。“你告訴我,你是左千夜!”
她改用腳踢,最近的男孩子好像都吃了使大腦不正常的藥,每一個都有這樣的暴力傾向!“你腦子有問題是不是?有哪個白癡在這種情況下還會去冒充別人的。!”哎呀!早知道她就說自己不是了。左千夜哀怨地想著。
歐陽睦秀雅的臉龐突然開始糾結(jié)成痛苦,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這樣?”她用力踹開他,揉著浮現(xiàn)淤青的手臂,“很痛你知不知道?神經(jīng)病啊你。 币慌缘捏@叫聲傳來,凡是親眼看到事由經(jīng)過的人全都驚呆于左千夜的真面目。好……好、好恐怖!
被踹開的少年猛地跳了起來,對聞隸書怒吼,“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會是他的繼妹?聞隸書冷冷地撇開頭,一語不發(fā)。
“聞隸書~”左千夜尖叫,氣瘋了的她差點就撲上去狠揍他一頓,“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妹妹,你竟然眼睜睜地看著他欺負我?”這家伙有沒有人性。
像是在納涼般的王子微微扯動兩片薄唇,吐出幾個字,“沒必要!
“沒、必、要???”兩行貝齒在不住地互相攻擊,發(fā)出“咯咯”的聲響,“什么叫做沒必要。磕憬o我說清楚。!”事實證明,不怕死的人還是存在的,聞隸書丟給她寒凍的哼嗤,“對你,不必太費心!币馑季褪窍袼@種的連想救的念頭都不必存有。
“我看是你虛有其表沒能力才對吧!哦,不,應(yīng)該是外強中干沒能力才對!”濃濃的火藥味又出現(xiàn)在兩人之間,每個人都在靜觀其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只是他們忘了被完全忽略的人。
“啊,著火了吔!”拿著超迷你攝像機本來打算將現(xiàn)場情況完全記錄在案的原圈圈首先發(fā)現(xiàn)校園十大風(fēng)云人物之一的怒火!鞍Α、唉,實在是可憐。期期盼盼地等了那么多年,結(jié)果竟然被人給忘了。真是可憐啊~”不知何時到她身邊的南宮夜月笑瞇瞇地道。她講的話是有同情的味道啦!可是看她的表情哪里像。吭θΡ獗庾,又想起她被A的那些賭金。她的心頭肉。
“夜月……你還是不要玩得太過分啦!”她可憐兮兮地拉拉南宮夜月的袖子,很害怕到時沒法承受左千夜的報復(fù)。南宮夜月給了她一個甜蜜蜜的笑容,“圈圈學(xué)姐,我可沒有玩哦!事態(tài),一直在隨著既定的軌道行走嘛!可不是我故意的喲!”明明是六月天,可是原圈圈卻硬生生地感到一股惡寒竄過全身上下,讓她不禁泛起雞皮疙瘩。“知知知、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很沒種地牙齒打顫,咽了咽口水。在南宮夜月的甜笑下,硬生生地將視線調(diào)回前方,決定惹天惹地就是不要惹到南宮夜月。嗚——誰叫她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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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加油!加油啊!”
“啊——歐陽學(xué)長,加油!”
“聞學(xué)長,快一點!加油!加油!”
體育場上分成兩派的助威聲源源不斷地傳遍整個奧汀學(xué)院,跑道上兩條同樣頎長的身影以如風(fēng)般的速度在空中跨越。每個上著體育課的女生都看得如癡如醉。
“速度好快!”原圈圈捧著一籃排球,對那兩個風(fēng)云人物的速度簡直是目瞪口呆,“可以列為重點培養(yǎng)對象往奧運前進了!边@兩個人,文武雙全,怪不得那么受歡迎。
狠狠地擦擬排球上的污漬,左千夜清秀的俏臉黑成一片,“如果你這是在嘲笑他們的話,那就是你難得說的人話了!”原圈圈腦際淌下一滴汗,“千夜,你用不著那么生氣吧?要知道,你早上的情況是多少女孩求之不得的呀!”兩大騎士爭奪一個公主,天哪!多浪漫。
如果換成是她……伸手擦去嘴角的口水,如果換成是她,她一定會死而無憾的。左千夜手上擦擬排球的力道更重了。
“那就交換。∥矣植幌『!”她不是花癡吔!“被人輕薄還會高興嗎?難道有人被強奸的時候還會說謝謝賞光!”“千夜……”她說話真是……呃,粗魯。
“其實歐陽睦也沒怎么動你嘛!算不上是輕薄的……”為帥哥的辯護在某人的瞪視下結(jié)束在喉嚨口。上天,寬恕她吧!原圈圈很沒膽。
“那是你的想法!迸徘蛟谧笄б沟氖种邪l(fā)出被折磨的慘叫,可憐它無法逃開這‘非球’的蹂躪。“那個……千夜,你到底在氣什么。俊毖壑檗D(zhuǎn)了轉(zhuǎn),終于還是問出了口,“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因為被歐陽睦,呃,輕薄而生氣的。”事關(guān)她的衣食父母,所以情報的貫通是很重要的。
蹂躪無辜排球的動作忽然停止,左千夜的表情古怪到令人想要發(fā)笑,可是……再度寬恕她,原圈圈真的沒有這個膽。左千夜的視線無自覺地移向在跑道上飛馳的身影,對。∷谏裁礆饽?是因為他冷眼旁觀?還是因為他沒有制止?她突然感到一陣迷茫。
不遠方的人終于結(jié)束了一場無人知曉的競爭,接過旁人遞來的毛巾,似察覺到她的注視,炯亮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遞,好像在較勁,又好像是移不開。
這次的左千夜,沒有逃開他的眼睛。她定定地看著他,心,卻在剎那間蕩開點點漣漪。好像有過這樣的感覺,心口劃過一絲的疼痛、一絲的悸動,還有更多的……不舍!扒б,上課了啦!走了!痹θu搖頭,說她不喜歡聞隸書,誰相信啊!對自己的感情竟然這么遲鈍,千夜其實還是蠻呆的嘛!“啊,。俊被剡^神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了什么事,突然臉上一片火熱,她拿起排球籃,試圖掩飾雙頰的紅燙,“知道了,走吧!”原圈圈眨眨圓圓的大眼睛,泛起花癡的泡泡,“哇,聞隸書的眼神好迷人哦!我都要醉了……”不聽,不聽,不要被影響。
“他在看我們這邊吔!他一定是在看你啦!如果是在看我那該有多好哦!”花癡姑娘把排球想象成聞隸書的頭,緊緊地抱在懷中。不聽,不聽,她的耳朵沒有聽到他在看這里。啊啊,耳朵呀耳朵,爭氣一點,不要發(fā)熱啊!“哎呀!你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哦!竟然假裝絆倒倒在隸書王子的懷里啦!不要臉!”要倒也應(yīng)該是她倒才對嘛!原圈圈不甘地跺跺腳。左千夜努力克制想要回頭看的沖動,在心中繼續(xù)默念:不看,不看,那和她沒有關(guān)系。誰躺在他的懷里都和她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一旁催化劑還在繼續(xù),“討厭!那個女人更過分了。竟然偷親我們的隸書王子吔!她不怕被亂棍打死嗎?”什么?親他?
“啊——不要碰觸隸書王子溫暖的胸膛啦!”竟然被摸到了,哦!她還沒摸過的說……還上下其手???
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左千夜鐵青著臉,將莫名的怒氣全都撒在現(xiàn)場轉(zhuǎn)播人員身上!霸θΓ銐蛄藳]有!如果你羨慕的話,你也可以去效仿那個白癡女人的作法,不要在這里大呼小叫的!!”原圈圈一反常態(tài)的膽小,笑得像極了一只剛偷了腥的貓,“不用那么生氣嘛!雖然隸書王子被摸了幾下,但他的心還是你的啦!”呵呵,夜月的辦法還真的有效,瞧瞧千夜,果然生氣了呢!
“不要以為你的計謀對我有用,我還沒笨到看不出你的目的。”左千夜清亮的雙眸透著了然,危險地牽起嘴角。“我會有什么目的!你想太多了。”摸摸鼻子,原圈圈決定裝傻到底,“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罷了。誰叫你火氣那么大!”“圈圈,我并不是傻瓜,對于你和南宮的所有舉動,我只是懶得去理睬,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想把她和聞隸書送做堆,少做夢了!
一步步逼近表情開始僵硬的原圈圈,左千夜伸出中指在她鼻前晃了晃,妖邪的眼神透露些許的嗜血,像冰刃一樣刺向視線之下的所有物體,“不要怪我沒有警告過你,圈圈,為了你的安全,最好少管閑事,懂嗎?”“了、我了,我了了啦……”
嗚——為什么,為什么總是她最倒霉啊!她不干了啦!
“左千夜!有人找!”
適時的呼喊解救了原圈圈正值花樣的年華,左千夜收回惡魔般的表情,在回頭的剎那,變回文靜的那個自己!罢l找我?”她迎向報訊的人。
“有人在教室等你!眻笥嵉哪猩^,表情為難,“他說過不要透露他的名字,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薄敖淌?”
開什么玩笑,下節(jié)課是體育課,而且馬上就要上課了吔!這個時候叫她去?搞什么。俊皩,還有,你不用擔(dān)心上課的問題,我已經(jīng)幫你向老師請假了!蹦猩坪踉缬袦蕚,連假都已經(jīng)請好。輕輕給了他一個微笑,借以掩飾心中的不快。
霸道的行徑,也不過問她,就直接按自己的意思去做。這樣的人,會是誰?“我知道了。待會兒就去!
很好,倒是挑起她的好奇心了。今天若是見不到那人的廬山真面目,或許還會換她去約人。不過在那之前……眼角掃過縮在一邊的小老鼠,“把我的話記在心里,可不要忘了。”
“嗯、嗯嗯!毙±鲜蟛蛔〉攸c頭,乖乖地用敬畏的眼神恭送她的離開。直到不見左千夜的背影,原圈圈才敢吐出憋了老久的氣。
呼!剛剛的千夜變得好可怕!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知道她真正的個性并不若大家面前的那般文靜可人,但是……好像也相差太多了吧?
想起聞隸書對待她的態(tài)度,原圈圈靈敏的記者嗅覺發(fā)揮功效。
難道聞隸書一直都是知道千夜的真正個性是如何的?而千夜呢?
是不是只有在聞隸書的面前才不會假裝文靜?脫下保護色?聞隸書是否也是一樣呢?那兩個人……只有在彼此面前才不用偽裝,才能顯露真正的自己,他們有沒有發(fā)覺,只有對方,才是自己能夠放松的歸處呢?唉,要等到那天,似乎還要好久吧!
因為那兩個人,不是普通的遲鈍啊!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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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的天空,常常會出現(xiàn)一場狂暴的陣雨,從四面八方招來的烏黑云朵,掩藏了烈陽歡笑的臉。巨大的云團籠罩著奧汀學(xué)院的上方,黑云泛著金邊,告知人們陽光已被囚禁。悶悶的雷聲似乎是烈陽的怒吼,又似乎是它的哭喊。這是暴雨的前兆。
左千夜踏著輕輕的腳步,回到空無一人的教室。撤下靜柔外表的她,已完全變成那個叛逆不羈的女孩。令人心驚的鬼魅之感。
窗外的天空已像黃昏,無人的教室一片陰暗。簾后的少年背對著她,雙手環(huán)胸,看著遙遠的天空盡頭。他頎長的身材比例完美,柔軟的頭發(fā)隨著清風(fēng)的拂入蕩動在耳邊,秀雅而冷淡的側(cè)面,有著致命的吸引力!皻W陽睦……”
竟然是他。
輕微的聲響讓少年回過頭來,看到自己想見的人,緊抿的薄唇向上勾起好看的弧度,“你來了!薄澳阏椅沂裁词拢俊焙敛豢蜌獾貑蔚吨比,明顯她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少年還是抱持著笑容,卻透露了淡淡苦澀,“你竟然把我忘記!
他指控她。
她緩步走到窗的另一邊,不自覺地搜尋操場上的每個身影,“我們并沒見過面吧?哪來的忘記之說。”跑道上的優(yōu)雅王子依舊被眾多愛慕者包圍,怕是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她輕咬下唇,未及遮掩的眼閃過妒忌之色。少年當(dāng)然看到少女的目光投向何方,唇間輕輕溢出的嘆息,是怨嘆自己沒有及早地出現(xiàn)。“你騙得了他,卻是騙不了我!备叽蟮纳碥|擋在她的前方,歐陽睦霸占的欲望一覽無遺。似乎要為了配合窗外陰沉的天,教室中的空氣緊繃地像是一根擴張到極點的弦,輕觸一下,就會立即繃斷!皻W陽睦,你少胡亂說話!八ь^瞪他,忽然聞到他身上散發(fā)的淡淡香味,“男人還噴香水,離我遠一點!”伸手將他推到安全距離,她納悶自己好像在哪里聞到過這種味道。不過……是在哪里呢?手指接觸到少年寬廣的胸膛,溫暖的體溫從指尖流竄,撥動了她腦海中的某一根弦。轉(zhuǎn)頭撇眼看他,正一瞬不瞬看著她的黑眸專注地叫人感到莫名的恐慌,“你少用這種眼神看人!睕_口而出的話要收回已是太遲,她懊惱自己的不經(jīng)思考。
歐陽睦輕笑,“我的眼神對你而言是壓力嗎?”若是她能在乎他,該有多好。那家伙怎么會變得那么溫柔?前幾次可是狂妄到令人受不了的地步呢!他搞什么把戲啊?左千夜狐疑地瞅他,“歐陽睦,你到底想要干嘛?”
少年的腳步在不注意之間悄悄移動,少女沒有發(fā)現(xiàn),依舊被他的改變攪得昏頭轉(zhuǎn)向!昂芎唵危业哪康木椭挥幸粋!彼p手環(huán)胸,黑眸停留在她紅艷欲滴的唇上,“你必須做出你的選擇。”感覺到他呼出的氣息,左千夜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撫了撫開始抗議的雞皮疙瘩,“你你你,你的話我有聽沒有懂。”什么叫做她必須做出選擇?真是鴨子聽雷,完全茫然。
“裝傻?”歐陽睦的臉沒有正常幾分鐘,又開始流露不懷好意的味道,“對我沒用!北凰恿艘淮斡忠淮危俦康娜艘矔浪總會使出的伎倆。那個人看來已是氣到極點,所以才會消失醉人的溫柔。不過若是那樣對他反而有利,她是他的。這次,那個人奪不走。
“我哪有裝傻。”嘴角微微抽搐,她的耐心又要拋到九霄云外,“是你自己說話顛三倒四。”人逢晦星倒霉透,擁有一個多事之夏,她是不是可以怪罪那個會走路的禮儀教科書呢?歐陽睦瞇眼,到現(xiàn)在還算安分的手有些蠢蠢欲動——想要掐死她的沖動!澳阏f什么?”
“你自己說話……”她往后再退一步。
“怎樣?”濃濃的威脅感。
快縮到角落了,但是她仍是不怕死的開口,“是你說話顛三倒四。我不認識你,你最好就此結(jié)束對我的惡作劇。你要找聞隸書的麻煩你請自便,但是不要涉及到我。我沒心思當(dāng)你們之間的犧牲品!”聽完她長長的獨白,歐陽睦這次真的是無法再擺出好臉色,“左千夜,你以為我是為了和他的恩怨才來和你說這些的嗎?”她頂嘴,嘲諷味十足,“我哪會知道你們這些風(fēng)云人物的想法,我只是區(qū)區(qū)一介平凡小女子。和你們的特殊思想豈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彼难例X快要有崩裂的跡象,“我對你說的話句句都是認真的!
“但是我聽不懂,所以你說了也是白說。”她掏掏耳朵,翻了個不大不小卻正好給他看到的白眼。她絕對是一個顧左右而言他的高手,和她好好說根本就是奢望!歐陽睦開始考慮動用強制力的可能性。鈴——下課鈴選擇在此時響起,寂靜的教學(xué)樓開始喧嘩起來,左千夜咧開大大的笑容,對他甜蜜說道,“下課了。”他在她的笑臉中迷失,“如何?”
“你可以走了!彼蛑T口做了個請的手勢,迫不及待地想要送客。
握著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他緩緩?fù)伦,“好!?br />
看來和她好好說是沒有用的,只有另想辦法,然當(dāng)他見到她愉快離去的步伐,心里就不甘愿。門外的腳步聲越離越近,隱隱聽到有人在喊某人的名字。
“左千夜!”
哪有毫無收獲的道理,用平常的語氣喚她的名,在她不解回頭的剎那,他故技重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擁入懷中。從門外的角度看來,就像是在擁吻一樣。她呆愣原地,未及反應(yīng)。
門外的腳步在瞬間停止,傳來尖細而瑣碎的輕呼,像慢動作一樣,她回頭。聞隸書就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面無表情。
她的心臟劇烈跳動。
歐陽睦埋首她的發(fā)間,露出勝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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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謠言以野火燎原的態(tài)勢在奧汀學(xué)院中傳開,版本各異卻唯一不變的大致內(nèi)容就是指某某人腳踏兩條船,外表看似清純,其實是一個狐媚的妖精,一天到晚只會勾引有為少年,讓兩大公認的少女殺手為其爭風(fēng)吃醋,甚至差點大打出手。她們俊美有禮的學(xué)生會長在親眼目睹了心上人的出軌之后,為了她的顏面,還只能暗自傷心……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所有的錯都是她的錯,即使他錯了,也是因為她的錯,才會使他出錯?墒撬挠袀牡臉幼影?站在聞隸書的身后,看著他在那挑挑揀揀的左千夜在經(jīng)受了一天的精神折磨之后,大腦的系統(tǒng)已經(jīng)出現(xiàn)暫時停擺的狀態(tài)。她今天被閑言碎語攻擊了一整天,從早上和歐陽睦的拉扯,到中午時刻的擁抱事件,她終于成為高三畢業(yè)生之中最為出名的學(xué)生。其實最無辜的受害者就是她了。又沒有做錯什么事,卻偏偏被攪和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所有人都知道聞隸書和歐陽睦從很早以前就結(jié)下了梁子——可是就她不知道。不過這么想來,雖然她和聞隸書住在同一個屋檐底下,可是對彼此都了解地不深嘛!他越大就越不可愛,但話說回來,他根本從來就沒有可愛過……“哎喲!”想得太出神,左千夜一頭撞上前方的銅墻鐵壁,撫著鼻子哀號,“好痛……”“注意點。”被撞的聞隸書發(fā)出警告,然后移開腳步至柜臺結(jié)帳。
偏頭摸摸鼻子,她跟了上去。
“歐陽睦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越想越不對,以他的個性,絕對不會和無關(guān)的人牽扯不清。拎起塑膠袋,聞隸書冷淡地撇撇唇,“和你有關(guān)嗎?”
“怎么會和我無關(guān)?”她一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來,“因為你們的宿怨,我被拖下水,而且……”還被那個怪家伙說了一堆的怪話。
他停下邁得大大的步伐,若有所思地看她,“而且什么?”
“而且……”很自然地接過話,說了一半又停了住,她微微側(cè)頭回看他,“千古文學(xué),你在生什么氣?”他大老爺生氣向來和別人不一樣,越是和顏悅色就表示氣得越厲害。
瞧他現(xiàn)在的樣子,握著塑膠袋的手關(guān)節(jié)泛著青白的顏色,從不對她展現(xiàn)笑容的臉此刻更是看不出一條的細紋,繃得死緊。雖然大體上說來是比較平穩(wěn)的表情,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生氣。“我沒有。”他怎么可能會如此輕易就生氣,他更不會就為了那個小小的吻而感到怒火攻心。額際的青筋都在跳動,還說自己不生氣?
她突生逗弄的心思,“你該不會是為了歐陽睦吻我才生氣的吧?”
當(dāng)然只是玩笑話罷了,他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生氣,他向來最厭棄這個離經(jīng)叛道的繼妹,討厭她的一切一切……忽然冷戾的寒芒如利刃般地朝她射來,某人因被猜中心事而惱羞成怒,“憑你?”他的話總是能使她的神經(jīng)變得敏感,“你什么意思?想吵架嗎?”不要說每次都是她先挑起戰(zhàn)爭,其實他自己也總是在挑釁著,總想要讓他們之間充滿火花。平時淡漠的眼眸隱隱透露一股森冷,在瞬間凍結(jié)她所有的語言能力,緊抿的薄唇吐出一字一句都異常清晰,“閉、嘴!弊爝吀∑鹉男郏丝痰乃坪踉诠室庹腥,“在讓我閉嘴之前,我想你最好把你為我?guī)淼穆闊┙鉀Q了。無論歐陽睦和你有什么瓜葛,都不要扯到我的身上。”說完頭發(fā)一甩,就可以完美退場。
然俊美的少年迅速放下手中累贅,在她逃離之前拽住她的胳膊,“他對你說了些什么?”“他和我說了些什么,都和你無關(guān)!卑逯文槪瑥乃中膫鱽淼臒崃ψ茽C了她的肌膚,并開始鉆入骨髓,“放開我!薄澳汶x他遠一點!彼。
她哼嗤,“理由?”他有什么資格要求她這樣那樣的?
“回答我。”聞隸書深沉犀利的攝人邃眸緊盯著她,打定主意要問出自己想知的答案。高傲地把頭撇向一邊,左千夜依舊丟去兩個字,“做夢!”
眼看又是僵局,聞隸書卻把手松開,率先走離人來人往的大道,拉開自家大門。這時左千夜才發(fā)覺,剛才的那番爭斗,已引起路人們有滋有味的駐足觀看,其中不乏同校的學(xué)生。那家伙最討厭的就是受人注目,怪不得會放棄爭斗。
優(yōu)雅地甩甩頭發(fā),向前跨出五大步,走進目標。
砰——阻絕一切觀望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