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醫(yī)師我跟你說,我講的笑話比衛(wèi)逢平的好多了,可是立可都不笑。」他真的很心酸。
「立可本來就不會笑!顾越兴ブv笑話,是因為重點不在笑話,而是立可需要有人花時間陪它。
「裴醫(yī)師我跟你說,我還會寫小說,寫愛情的!
「愛情的?」他說的是女生們愛看的羅曼史小說嗎?
「對啊,寫總裁談戀愛,」他突然變得很沮喪,「可是我不是總裁,也沒談過戀愛,所以出版社都不讓我過稿。」
「你沒談過戀愛嗎?」她想沒有人會相信這種事。狄致奔條件很好,而且人也很好,不可能到這個年紀還沒談過戀愛。
「真的,我很慘,裴醫(yī)師我跟你說,算命的說我沒有桃花運,所以我只好寫別人談戀愛!
姑且不論真實性,光看他哀怨的樣子,裴悅棠嘴角就不由得揚起一抹很淡的笑容。
喝醉以后,他真的比平常更可愛了,講話簡直像在背講稿似的。
「其實,沒桃花運也沒關系,反正我已經(jīng)這樣過了二十八年,情人節(jié)我都自己一個人,我覺得很慘,可是算了,沒關系,我一個堂堂集團副總裁,自己過情人節(jié)有什么困難……」
雖然很懷疑他沒女朋友的真實性,可是她居然有些同情他。
「可是裴醫(yī)師我跟你說,我決定去改運了,」他一臉認真地看著她,「即使算命先生跟我收很多錢也沒關系,因為我很喜歡你,我想要你當我的女朋友,這樣就可以跟你一起過情人節(jié),我會很疼你,不會讓你再為任何事情難過。我愿意重新試著喜歡狗,我可以抱小吉,還可以連小愛也一起抱……」
這一次聽到表白,她不再無動于衷。
看著那雙認真又困惑的俊眸,她心跳得好快。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那么努力,好像真的會做到一樣。
「裴醫(yī)師我跟你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沒關系,真的。我會慢慢等,一直等也沒關系!
裴悅棠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聽過太多不同的表白,可是他的表白卻讓她覺得心動且溫暖,甚至還有一點想笑。
「裴醫(yī)師我跟你說,如果你也喜歡總裁的話,我會努力當上總裁,每天都會很認夏工作。跟我說你還喜歡什么,我都會努力做到的!
這個男人實在讓人束手無策。
看著他傻傻的臉,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原本冰凍的那一方角落,已經(jīng)慢慢融化。
「裴醫(yī)師,你還喜歡什么?跟我說好不好?」
*
狄致奔消失了。
沒等她回答他的問題就消失了。
那晚他酒醉告白后,便在邵醫(yī)師家睡了一晚,而第二天離開后就音訊全無了。
他消失得太徹底,如果不是偶爾有人提起,她幾乎要以為這個人只是個虛幻的假象,一個留下太多回憶的假象。
可是她不能否認,在診所工作的時候,她變得容易想起他。
不管是看到小吉還是立可,甚至是客人帶著小狗進來,她都會忍不住想起經(jīng)常被狗嚇得動彈不得的那個男人。
看見阿照拿著那本精心收集的笑話簿,念著那些難笑的笑話時,那張把她說的話都奉若圣旨的俊臉也會跑進腦海里。
就連回家的時候經(jīng)過便利商店,她都會忍不住多留意幾眼。
回到自家樓下開門時,便想起有一個晚上,他很溫柔的安慰。
到了家里,看著空白的墻壁,她就想起他到店里買的那一堆狗海報。
有時她忍不住會想,他真的把那堆海報通通掛在家里墻上了嗎?
或許是他大吵鬧,所以少了他以后,生活突然一下子變得過于安靜。
她變得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平靜地過日子。
而他卻已經(jīng)消失了。
「裴醫(yī)師,對不起,那我先走嘍!剐菰\之后,邵仞軒很快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该魈煲!
「明天見。」跟他道別后,裴悅棠把立可的棲架清理干凈,緩緩地摸摸它,讓它親吻自己的手指。
立可之所以生病,是因為沒有伴很孤單,所以焦慮。
她一直以為人是不一樣的,孤單沒有關系,因為可以忍受,習慣以后孤單就會消失。
可是有一個人,讓她再度發(fā)現(xiàn)這件事并不容易。
這一刻,她很確定地知道自己喜歡上那個人了。
「怎么辦?立可。」她困擾地低喃著。
立可當然不可能回答她的問題,可是它卻突然像是聽到什么動靜似的,揮動起翅膀,怪叫起來。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這應該是立可復健時才會發(fā)出的聲音,怎么會突然叫起來?她才在疑惑,身后就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阿照今天沒幫立可做復健嗎?」
她轉過身,看見了最近讓自己無法專心工作的身影。
心跳緩緩的加速,表情卻還是維持一貫的冷淡。
「怎么來了?」
「我……本來在外面等你,可是邵醫(yī)師叫我進來,所以我……」看著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他決定老實說:「因為我想你!
話一出口,空氣突然凝結。
她看著他,表情難以捉摸。
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狄致奔突然局促不安起來。
「我知道這么講很突然,可是,我還是想跟你說,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顾坏∧樂杭t,連耳根子也紅了,就像小學生跟喜歡的女生告白一樣生澀,「我是認真的。」
「你說過了!古釔偺牡鼗卮稹
「我知道。我也記得你拒絕了。」他的表情有點失落,「可是我還是想說,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想跟你交往……」
「我并沒有拒絕你!顾蝗淮驍嗨脑挘改阍谏坩t(yī)師家問的那一次,我還沒回答你!
「嗄?」他什么時候在邵醫(yī)師家問過?
看他困惑的樣子,她很快地意會到他根本不記得。
「你總是忘記喝酒以后說的話嗎?」聽見他再一次篤定的告白,這幾日來的浮躁突然沉淀下來,心里踏實了許多。
「我……對啊!沟抑卤己軐擂蔚拈_口!杆阅翘煳也耪f不要喝酒,可是偏偏又被硬灌,醒來以后也記不得自己說了什么,怕說出什么不好的話惹你生氣,所以我忍了好多天才過來找你!
溫律師說得沒錯,他真是個笨蛋。
嘴角輕揚。看著他,裴悅棠忍不住好氣又好笑。
明明只是個淺淺的微笑,他卻再一次看傻了眼。
她的一顰一笑,為什么總是可以輕易讓他心動、讓他難以移開視線?
雖然裴悅棠真的很漂亮,可是他不也看過更美、更漂亮的女人,為什么其他女人無法對他造成這樣的影響?為什么只有她……
「你還要發(fā)呆多久?」見看他愣愣地看著自己,一種陌生的甜蜜感覺在心口蔓延開來。
她的心其實一直很軟,完全不能忍受動物受到一點折磨,尤其是她喜歡的狗。
「你還想知道答案嗎?」
狄致奔點點頭,表情認真嚴肅地等待著,心跳快得要爆炸,然后,他聽見了讓自己腦海瞬間空白的意外答復。
「我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