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一樣彌漫著頹廢的氣氛,但對烙梅來說卻沒有著不一樣的心情——
第一次走進這酒吧,雖然對它的頹廢不見得認同,卻抱持著帶烙雪來這兒開開眼界的心態(tài)。
但如今,再次走進這酒吧,卻再也無法輕松起來,因為她今天詩來找辛無悔。
辛無悔身上牽掛著烙雪一顆天真純善的心,所以為了烙雪她必須來求求他,要他能夠陪伴烙雪走過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
她知道這樣的要求勢必要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卻是她萬般不愿,卻不得不答應的,也因為如此她的心才會這樣沉重。
但是盡管自己不希望再和辛無悔這個霸氣得有如惡魔的男子有所牽扯,她還是毅然決然地來了。
在來的路上,她不斷地安慰自己——身軀的清白,只不過是一種表象,只要她能好好地守護自己的心,就算辛無悔掠奪她的清白那又何妨。
任何事只要值得就好了,為了烙雪她覺得縱使失去生命也無妨,那么那薄薄的一層處女膜又有什么意思呢?
深吸了一口氣,烙梅試圖鎮(zhèn)定地環(huán)視周遭,企圖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找尋辛無悔的身影。
但她還來不及找到,就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扯到一邊,一張溫熱狂野的唇隨即放肆的在她的菱唇上凌虐著。
烙梅激烈地放抗,反而招來更為強大的反制,她的雙手被制于身后,而身軀則被禁錮在哪個男子和墻壁的中央。
這樣的形勢,即使烙梅使盡吃奶的力氣,也不能移動分毫,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她的右腳,用力的朝那男人的胯下踢去。
“該死的!”那男人在毫無防備的情形下,被踢個正著,倏地放開烙梅,吃痛地低咒著,然后抬起頭狠狠瞪著她。
很快的,烙梅霎時那抹得意的笑容被驚懼取代,她睜著驚懼的雙眸,看著眼前的辛無悔,完全數不出話來。
“你該死的!”胯下不斷傳來的疼痛讓辛無悔咬著牙迸出聲,從來沒有女人敢這么對他,而她是該死的第一個。
“我……我不……知道……是……你……”在他陰沉的眼眸中,原本理直氣壯的烙梅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眼前的辛無悔好可怕,除去那日吊兒郎當的痞子樣,如今的他帶著一股無人能敵的強勢,宛若帝王般居高臨下地直視她。
“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舉動,我可以殺死你!”命根子是男人最自傲的象征,而她竟然這樣毫不猶豫的踹下去。
他沒有掐死她,只是吼她,瞪她,已經對她很客氣了,她還一副怕得要死的模樣,真讓他覺得不爽到了極點。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更何況你這樣突如其來的輕薄,是人都會感到不悅,甚至反擊,所以你不能怪我!背鯐r的震驚過去,她開始為自己的行為辯駁。
“我是看你站在那兒像只迷途羔羊,才會過來找你,你竟然說我輕薄?”辛無悔聽到“輕薄”兩字,原本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沖上了天。
他絕對會教她什么叫做輕薄,真正的輕薄不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吻一吻,而是徹底的品嘗。
烙梅的不馴和勇氣激起辛無悔的好勝心,出來闖蕩這么多年,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看輕他,她是第一個,但也絕對會是最后一個。
“本來就是輕薄,哪有人……”烙梅不服氣地咕噥著,卻又礙于自己有求于人,于是將剩下來的話全吞回肚子。
收起滿懷的不悅,辛無悔的嘴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看著她不馴的表情,他的腦中迅速浮現一種很好的懲罰。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君子,她從昨天到今天的冒犯,他都一點一滴牢牢的記在收底,而他也相信算賬的日子不遠了。
畢竟有求于人的是她,今天她的出現代表的是她的屈服,所以他有的是時間掀去她臉上的驕傲,而他也會樂于這樣做。
“你來干什么?”斜倚在墻角,辛無悔將雙手環(huán)于胸前,無視嘈雜的環(huán)境,一副閑聊的模樣。
“我是為了烙雪而來。”對于酒吧里此起彼落的劃拳聲和重金屬搖滾樂,烙梅顯然不是很能適應的皺起眉頭!拔覀兛刹豢梢該Q個地方說話!
“我家或這里,你可以選擇一個!毙翢o悔給了她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臉上邪佞的笑容愈發(fā)囂狂起來。
“你……”烙梅氣得轉身就想走,但腳步才要邁開,身后就傳來辛無悔有如鬼魅般的警告,讓她頓時僵在原地。
“離開是你的權利,但你不妨想想后果如何?”他沒有移動分毫,甚至沒有阻止她離去,只是淡淡地談道。
“你到底想要怎么樣?”烙梅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穩(wěn),但繃得死緊的雙肩卻泄露她的怒氣。
“我要的是什么你應該很清楚!毙翢o悔步至她的身后,雙手輕撫上她的雙肩,以曖昧的語氣傾身在她的耳際說道。
“我可以給你錢!比套∨拈_他的手的沖動,烙梅試圖平心靜氣地和他談。
原來下定的決心,在面對辛無悔的時候,開始動搖起來,或許剛開始時她還對這個男人抱有一線的期望,期望自己能夠用錢收買他,所以她才會提出這樣的提議。
對于她的提議,辛無悔不領情,他得寸進尺的將她嬌小的身軀禁錮在自己的懷中,語氣肯定地說:“我這輩子最不需要的就是錢,而且我也不是男妓!
他承認自己并沒有什么偉大的情操,做任何事也不憑著自己的喜好。
如果不是她還有一點兒吸引他,否則烙雪的死活壓根不關他的事,他絕對不會插手去管。
就算烙雪為了獲得他的青睞而喝下可能會致命的烈酒,那又如何?
這世界上肯為他的女人太多了,多一個不算多,少一個不算少,如果照單全收的話,那他可能早已女友滿天下。
“你先放開我!”從背后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讓烙梅驚慌,她用力的掙扎,卻不敵他強勁的力氣。
嗤笑她的矜持與做作,辛無悔突然收回自己的手,頓時失去玩弄她的興致,原來她和別的女人沒有什么不同。
明明有求于人,卻又總是運用著女人的天賦,企圖不付出分毫的將男人耍得團團轉。
“你可以走了,雖然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立場!毙翢o悔冷冷地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離開酒吧。
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轉變,烙梅呆愣了數秒,隨即不死心的追上前去!半y道你真的不能換個條件嗎?”
他沒有答話,只是徑自走著,絲毫不理會烙梅的跟隨拉扯,最后他停在一輛重型機車的前面,瀟灑的抬起筆直的雙腿,跨坐上去。
他坐在機車上,凝視烙梅半響,然后伸手遞給她一頂安全帽。“我只有一個條件,其他免談!
烙梅的手僵在半空中,既不伸手去接,也沒有縮回自己的手,就像此刻她的心情一樣,根本完全不從取舍。
“哼!還以為你有多偉大的情操呢!”辛無悔冷哼一聲,收回安全帽,發(fā)動隆隆作響的引擎。
看著他一連串優(yōu)雅中帶著狂野的舉動,烙梅知道今日一旦讓他離去,此生她便無法再看到他一眼。
想起烙雪的執(zhí)著和殷殷期盼,烙梅知道自己無法看著他離去。
接受與不接受都是一個錯。烙梅的臉上爬滿無奈的神情,無言的她拿過剛剛被掛回車尾的安全帽,坐上他的車。
“很好,至少你還沒有教我失望。”辛無悔似乎并不意外烙梅的舉動,淡淡地說了一句話后,便載著她揚長而去。
冷風狂妄地在冬夜肆虐著,機車風馳電掣的速度讓烙梅和辛無悔兩個人的長發(fā)在空中揚舞交纏,仿佛在訴說他們一生的糾葛……
機車快速的停在一幢精致小巧的小洋房前面,晴夜中傳來一陣陣浮動的花香,藉著昏暗的燈光,烙梅可以看到洋房前有一個玻璃花房。
她直盯著眼前這幢看似溫馨的房子,早已忘了要下車,忍不住的,她環(huán)顧四周,想要看看其他房子,因為她真的很難相信有著狂野靈魂的辛無悔,會住在這樣的房子中。
總覺得像這樣的男人,應該住在鋼筋滿布的叢林里,而不是一座位于市郊,人人夢寐以求的童話屋。
“下車吧!”辛無悔冷冷地命令,然后頭也不回筆直地朝屋子走去。
即使已隨他來到這里,烙梅仍然對于他的命令有所質疑,她咬唇猶豫半響,直到他的背影投入精致的小洋房里,她還是下定決心。
她知道只要是自己一踏入這間房子,和他的糾纏便全顛覆平靜的生活,若是處理得不好,甚至還會毀了一切。
可笑的是,盡管猶豫再三,她卻仍然找不出任何的方法足以說服他停止霸氣的掠奪。
“你若再不進來就走吧!我沒有勉強別人的習慣。”辛無悔的聲音再次冷冷的自屋內飄出,讓烙梅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
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無從選擇的烙梅只好亦步亦趨的順著羊腸小徑,來到他私人的天地,也讓他進入她的世界。
站在門口,一陣溫暖的感覺襲來,讓烙梅放松的環(huán)視著這間小洋房,小小的客廳,精致又舒適的家具,幾盞泛著黃光的吊燈,讓這房子感覺溫馨,完全有別于辛無悔給人的冷凝。
而數片小小的落地窗順著屋子圍成一個圓,她甚至可以想見當太陽照拂這間屋子時,灑落的陽光會讓這間屋子變得多么的光彩奪目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