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的危機暫時解除,但是對沈曼千來說,真正的考驗才正要開始。
首先,圣英學園的課程和一般公立高中大相逕庭,除了基本學科外,尚有許多像插花、馬術、廚藝、品酒、社交舞……等實習課,甚至連音樂課的上課方式也和其他學校不一樣。
由于有錢人家的子女從小必定會修習一項至多項的樂器,所以升上高中的他們在程度上通常都已有了一定的水準,因此圣英學園高中部的音樂課不光只是唱唱歌或欣賞世界知名的古典音樂而已,而是由全年級的學生組成一個交響樂團,每星期固定挑選一天下午做為樂團練習時間。學期末更會在校內的演奏廳舉辦音樂發(fā)表會,邀請全校師生以及家長一同欣賞聆聽。
當然,倉卒代替姊姊上課的沈曼千完全不會知道這些。
所以今天一早,剛進教室的沈曼千看見黑板旁張貼的課表,發(fā)現(xiàn)整個上午竟然都是音樂課時,讓在一般學校上課的她感到相當奇怪,不禁詢問一旁比她早到的段逸秋。
“今天早上怎么只有音樂課?”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聽到問題的段逸秋有些意外,照理說高三所有班級上音樂課的時間應該都是一樣的,難道她忘記了嗎?
“不……沒什么。”他疑惑的神情清楚映入她的眼簾,機警的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問錯話了,趕緊補充說道:“我好像忘記帶課本了,不知道別班借不借得到?”
但她根本就不曉得他們的音樂課本其實只是樂譜,就是本學期末要公開演奏的韋瓦第名作——四季協(xié)奏曲中的春之樂章。
“沒關系,我這里剛好多了一份,給你吧!”
細心的段逸秋,取出抽屜里備用的樂譜遞給她。
“謝謝!”
接過樂譜的她順勢翻開,整個人忽地傻住。
只見一行行烏漆抹黑,擠得密不透風的小蝌蚪在五線譜上不停跳動,難道這就是他們待會兒要用的課本嗎?
天呀!她又差點驚叫出聲。這又是上天對她開的玩笑嗎?
雖然沈曼千同樣身為千金小姐,不過在音樂方面的資質和姊姊沈曼妮是全然無法相比。
姊妹兩人雖然在五歲那年同時開始學琴,但當沈曼妮彈完拜爾的時候,沈曼千還停留在DO、RE、MI的階段。
到了國小三年級,沈曼妮已經可以流暢的公開演奏莫札特的“小夜曲”,沈曼千卻還是只能跟著節(jié)拍器,練習辨認一拍和半拍之間的差距。直到后來連鋼琴老師都放棄教導她,并透過父親的求情,免除了每天一個小時的鋼琴地獄時間。
“我、我們音樂課應該不會考‘視譜’吧?”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聽到她最害怕的答案。
“不會,不過我們在學期末演奏會中的表現(xiàn),才是決定成績的關鍵!
“什么演奏會?”沈曼千一時會意不過來,思索了片刻之后才忽然想起,每個學期結束時,家里都會收到圣英學園寄來的邀請函,邀請家長到學校觀看學生的表演。
他說的演奏會,難道就是它?!
“對了,你在一班的時候用的是什么樂器?”
雖然全三年級的學生是聚在音樂廳里一起練習的,但是拉大提琴的段逸秋和吹奏長笛的沈曼妮因為位置不同,所以始終沒有機會交集,自然也就不曉得她用的是何種樂器。
而沈曼千每天晚上一定會聽到姊姊練琴,所以誤以為她在學校應該也是一樣,便回答鋼琴,殊不知在交響樂團中并不包含這項樂器。
“噗!你真有趣。”聽到她的回答,段逸秋忍不住笑了出來,以為她是故意開玩笑。
“咦?”她渾然不知自己有趣在哪。
直到上課,她拿了鑰匙打開樂器柜,取出寫著沈曼妮名字的盒子時,才愕然發(fā)現(xiàn)里面躺著一只銀光閃閃的長笛。
此時,演奏廳里的所有同學都已就定位,只等著音樂老師的指揮棒落下。
“同學,你還不趕快就定位!崩蠋熆粗H坏纳蚵В荒偷拇叽。
不知道自己位置的沈曼千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不遠處站著幾個跟她一樣拿著長笛的學生,情急之下她決定碰碰運氣,于是便走過去站在他們身邊。沈曼千裝模作樣的把樂譜攤開放在眼前的譜架上,然后聰明的觀察起身旁同是吹奏長笛的同學,跟著他們將長笛放在唇邊,假裝吹奏起來。
其實她手上的長笛根本就不可能發(fā)出聲音,因為她沒有把裝有簧片的吹管裝在笛子前端。
好不容易熬到音樂課結束,她輪流用雙手捏著酸痛的臂膀,疲憊地回到教室。
我不行了!她在內心大叫著。全身無力的張開雙手趴在桌上,完全忘了要保持優(yōu)雅的“沈曼妮”形象。
“曼妮,你還好吧?”回到座位的段逸秋看見她累垮的模樣,不禁覺得莞爾。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其實沈曼妮是一個內心充滿沖突的女孩。
雖然她大部分時間都表現(xiàn)得很優(yōu)雅,不過有時卻會出現(xiàn)一些出人意表的率真舉動。
而從她的所有談話及對答態(tài)度中,他也觀察到她似乎總是語帶保留,刻意和人保持距離,不過在某些方面的表現(xiàn),卻又可愛到讓人不禁想要親近。
像她這樣的人,如果不是內心藏有秘密,就是有雙重個性,而她究竟屬于哪一種呢?
他在內心不停揣測著,卻始終無法將她歸類,要是可以,真想多找機會了解她一點。
從小,他就是那種凡事都得找到答案的人,只要遇到他不懂或是解下開的難題,不管花費多少時間,都會想盡辦法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或答案才肯罷休。
他的大哥于晏春就曾經說過,這樣的個性,日后一定會讓他或是他所愛的人吃盡苦頭,因為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得到答案的,好比愛情。
聽著大哥的論調,他總是笑而不語。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會沒有任何原因就突然愛上一個人的。
會選擇和某人共度一生,必定是因為兩人的關系是建立在一個互利的基礎之上,而愛情,就是雙方互蒙其利的證明。
如同沈曼妮,即使發(fā)現(xiàn)她是個具有雙重個性的人,他也會基于家族利益而選擇和她在一起的。
不過到目前為止,和她在一起的感覺還挺不錯,希望可以一直這么保持下去。
經過中午的休息,沈曼千好不容易恢復精神,可是等在她眼前的,卻又是另一個可怕的災難。
根據課表,下午原本該上的是基本學科,但是授課老師卻臨時有事,便跟明天下午的“騎術課”對調,這又是一門只有在圣英學園這樣的貴族學校中才會出現(xiàn)的課。
站在一匹高大的栗色駿馬前,她顯得手足無措。
這并不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馬匹,卻是第一次要親手將馬上鞍,然后牽著它前往練習場集合。
班上的其他同學早已熟練地將馬上鞍,陸續(xù)前往練習場,整個馬廄現(xiàn)在只剩下她和眼前這匹叫做“史努比”的三歲公馬,兩人……不,是一人一馬正面面相顱著。
“史努比,乖,聽話讓我套上去好嗎?”沈曼千柔聲細語,仰著頭對著那匹神情倨傲的公馬說著。
只見史努比不屑的對她掀起上嘴唇,齜牙咧嘴的一笑,隨即撇過頭置之不理。
“快嘛,不然我上課就來下及了!彼俅螌χ恢恍笊萃锌。
而史努比卻突然將臉轉向一旁放著紅蘿卜的飼料桶,然后又轉回頭看著她,似乎是要她拿紅蘿卜來賄賂才行。
“好!只要你肯乖乖讓我上鞍,我就拿給你吃!
“嘶——”沈曼千話一說完,史努比隨即長嘶了一聲表示同意。
望苦那匹態(tài)度囂張的馬,她只好過去拿起一根紅蘿卜遞到它的嘴巴前面,而它張嘴一咬就是大半根,下到兩秒鐘的時間,那根紅蘿卜瞬間消失在它的嘴里。
“好了!可以乖乖讓我掛馬鞍了吧?”
看到史努比似乎下再像剛剛一副跋扈的囂張模樣,趕緊抱起馬鞍走到它身旁,準備運用老師剛才講解的方式替馬上鞍。
不料,正當她要將繩子系緊的同時,狡猾的史努比居然一個側身,讓背上的馬鞍硬生生的滑落地面。
沈曼千不死心,又將馬鞍從地上撿起來再試一次,結果它還是一樣不愿乖乖合作。
“可惡!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怎么現(xiàn)在又反悔了!”
她沒想到這匹劣馬居然把她要得團團轉,氣得對它大罵了起來。
“嘶——”無視于她的怒火,史努比又長嘶了一聲,再次朝紅蘿卜看去。
沈曼千無計可施,只得再喂它吃了一根紅蘿卜,不過這次的情況還是跟剛才一樣。
“你別再喂它了,不管幾次它都不會聽你的!
正當她無計可施的時候,馬廄門口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原來是在練習場上一直等下到她出現(xiàn)的段逸秋。
一身勁裝打扮的他,有股說下出的英俊帥氣,一般男生穿起來有些惡心的緊身衣褲,在他身上反而突顯了那勻稱緊實的肌肉。
他來到她的身旁,直接拿過馬鞍后,輕松地定到史努比的面前。只見他先是伸手撫摸它的額頭,再貼近它的耳朵輕聲說了幾句話。
不到幾秒鐘,原本頑劣的馬居然一改先前那副囂張跋扈的模樣,開始用鼻子親熱的磨蹭起段逸秋的臉來,最后還溫馴地讓他將馬鞍給系上。
這個截然不同的轉變讓沈曼千咋舌不已,直呼不可思議。
“真是太神奇了!你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我只是對它說了一句話而已!彼χ卮稹
一句話就可以讓原先頑劣不已的馬乖乖聽話,究竟是哪句話這么有魔力?
“想知道嗎?”看著小臉上那雙充滿好奇的眸子,讓他忍下住對她賣了個關子。
“不告訴你!除非……”
“除非什么?”沈曼千興奮的等待著他的回答。
這一瞬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無法正視她過分燦爛的笑臉。
一低頭,他企圖隱藏眼中的悸動,隨即轉身上馬,矯健的身手再次獲得她的崇拜。
“哇!好厲害喔!”
“你真的想知道我對它說了什么?”他英姿煥發(fā)的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問著。
“嗯!”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就跟我來吧!”
他雙腳用力一蹬,史努比隨即飛也似的朝馬廄外沖了出去。
就在經過她身邊的那一剎那,他一個彎身,伸手攬住了她的細腰輕輕一提,沈曼千還來不及尖叫就坐上了馬背,穩(wěn)穩(wěn)地安坐在他的懷里。
在風馳電掣中,段逸秋低頭對她說了一句話,“我對他說,因為你是我的,所以要給我面子,乖乖聽話!
可是由於呼嘯而過的風聲實在太大,坐在前方的沈曼千聽得不是很清楚。
“什么?因為什么?我沒有聽清楚!蹦嬷L,她大聲叫道。
不過現(xiàn)在的他可不打算重復第二次,因為遲早有一天,他將會在公開場合對她再次說出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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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半,圣英學園的下課鈴聲準時響起。
沈曼千度過了高中生涯有史以來最累的一天,她有氣無力地拎著書包走向校門口,等待家中司機來接她回家。
她只是低著頭,有氣無力的走在校園里,壓根忘了只要還沒走出校園,自己就得繼續(xù)扮演姊姊的這件事。
“哇!這世上有哪門子的干金小姐走路像你這樣的?”
一道揶揄的聲音從她前方傳了過來,不用抬頭,她也知道來者何人。
“是誰規(guī)定千金小姐就不能這樣走路的?”她沒好氣的回了喬治一句,同時丟出一記白眼。
好歹她也是沈家的一份子,沒理由說她不像個千金大小姐。
喬治來到她的面前,雙手擦腰,上下打量著已經筋疲力盡的沈曼千。
“臉蛋OK、身材OK,就是氣質差了點?禳c抬頭挺胸,走路時眼睛要正視前方,手放在身側前后自然擺動,雙腿夾緊,沿著地面直線前進,記得保持適度的微笑,這才是一個千金小姐最基本的走路儀態(tài),懂了嗎?”
喬治就像是伸展臺前的秀導,指揮著模特兒該如何定秀。
“知道了!彼龖醒笱蟮幕卮。
美姿美儀的課她又不是沒被逼著上過,只是后來全都蹺掉了而已。
“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看出破綻的話,最好就照著我的話去做,還有啊,今天上音樂課的時候差點就穿幫了!你手上的長笛根本就沒有裝好,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會吧!難怪無論她再怎么吹都發(fā)不出聲音,她還以為是笛子壞掉了呢!
“不過也幸好如此,否則只要你一發(fā)出聲音,大家就知道你不會了!彼眯牡难a充說道。
聽喬治這么一說,沈曼千在內心直呼好險,不過卻又擔心起來,因為音樂課是每個禮拜都要上的,只要曼妮還沒回來,她勢必得硬著頭皮撐下去。
“喬治,你真的不知道曼妮的下落?”一想到明天還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課程在等著她,她就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真的不知道!彼e手發(fā)誓。
“可是既然你跟她是好姊妹,一定會有些線索吧?”她不禁心想,要是姊姊再不回來,下次可得換她離家出走了。
看到沈曼千可憐兮兮的模樣,喬治終究還是心軟了,于是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低聲安慰道:“好吧,我?guī)湍憔褪橇。不過你可要記得先前答應我的事喔!”
事?什么事?她略微一愣,隨即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昨天中午他們的交換條件。
“沒問題,我一定會找機會幫你約他出去的!彼斓囊豢诖饝。
“OK!就這么說定,對了,你晚上方便出來嗎?”
“理論上是不行,不過我可以偷溜出來!
“那好,今天晚上十一點,在距離你家后門一百公尺的十字路口,等等我會派人開車去接你!
直到和喬治結束談話,沈曼千才急忙跑到校門口搭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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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一到,沈曼千便趁著大家已沉沉入睡時偷偷解除后門警報溜了出去。
此時的她卸下白日的偽裝,恢復了往常的自己,只是接上的長發(fā)一時之間還不能卸下,于是她便隨意的扎起了馬尾,神清氣爽的鉆進路邊一臺黑色轎車里。
一進到車內,只見一名身穿紫色上衣的年輕男子坐在駕駛座上,頭也不回的低問:“請問是沈曼千小姐嗎?”
“是!
那名男子在聽到她的回答后,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將沒有開大燈的車子慢慢駛離沈家。
這可是她第一次偷溜出門,只覺得心中充滿了欺騙家人的罪惡感。
爸爸對不起!千千會這么傲也是不得已的,我只是想快點找到姊姊的下落,一有消息,馬上就會回去的。
望著窗外不斷流逝的街燈,沈曼千局促的坐在車里,絲毫不敢松懈。
隨著車子駛入熱鬧的市區(qū),前座上的那名男子才敢開口和她交談。
“以前我也常像這樣子接曼妮小姐出去玩!
“什么?!”沈曼千這才得知姊姊常趁著半夜偷跑出來玩,尤其是在周末的夜晚。
“是啊,她可是我們幫主的好朋友呢!”
“幫主,什么幫主?”
等等,她是不是聽到了一個奇怪的名詞?幫主?是不是像電影里面帶領著一堆兄弟打打殺殺的人?
“就是喬治大哥!他是我們‘紫英幫’的頭頭,”
“你說喬治是你們幫派的老大?”沈曼千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置信。
“嗯,難道你不知道嗎?”
“不!彼娴氖裁炊疾恢。
接苦駕駛座上的男人開始自我介紹,沈曼千這才曉得前面這位開車的年輕人叫做阿名,是紫英幫里的車手,平常專門替幫派載運一些物品。
只是她萬萬也想不到,那個有同性戀傾向的喬治居然會是幫派份子,而且還是個老大!
這個消息深深沖擊著她,直至見到喬治,她還是遲遲無法平復激動的心情。
“怎么,我事先沒跟你說嗎?”
坐在紫色風暴PUB貴賓室沙發(fā)上的喬治,優(yōu)雅的蹺著二郎腿,手里端著一杯寶石紅色的飲料,一臉無辜的對著沈曼千說。
“不,完全沒有!”坐在他的對面,她氣呼呼的說道。
她并不介意和一個幫派份子做朋友,而是生氣他什么都沒說,至少讓她事先有個心理準備。
“曼千,別生氣,你也知道學校不是一個適合說這種事的地方嘛,而且萬一我的身分被人家知道了,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男同學嚇得不敢接近我,這樣不就損失大了嗎?”
唉!原來他忌諱的是這一點,喬治果然是喬治。
“好,我投降,你還是趕快幫我找曼妮的下落吧!”
“嗯,不過關于曼妮的事,我要先向你說明,她和齊奇之所以會認識,全是因為我的關系……”
接下來,喬治娓娓道出沈曼妮和齊奇兩人相識的經過。
齊奇是某地下樂團的主唱。半年前,他們的樂團受邀來到紫英幫經營的PUB里表演駐唱,卻意外吸引了從家里偷溜出來玩的沈曼妮。
剛開始,她只會固定在周末夜晚來到PUB聽齊奇的演唱,但由于喬治身分特殊的關系,他們兩人也很快的熟了起來。
而出身貧窮的齊奇,當然不會放過眼前這個成為金龜婿的大好機會,于是馬上對沈曼妮展開熱烈的攻勢。
擅長甜言蜜語的他最懂得掌握女人的心,于是在短短下到一個月的時間內,兩人便陷入熱戀。
“他們交往的事情我也是到后來才知道,因為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后,就都是齊奇開車接曼妮出去玩了!
算算,這也不過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而已。
被戀愛沖昏頭的沈曼妮,天真的認為疼愛她的母親一定也會接受她挑選的對象,便選擇在某個星期天的中午,帶著齊奇回家吃飯。
而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事情,曼千就全都知道了。
沈家父母見過齊奇之后,都強烈反對曼妮繼續(xù)和那個看起來無所事事的小混混交往。
她還記得爸媽為了這件事,將曼妮反鎖在房里好幾天都不讓她出去,卻依舊阻止不了她想和齊奇在一起的決心。
“一個禮拜前的某個夜晚,曼妮打電話跟我哭訴,基于姊妹淘的立場,我除了安慰她,同時也力勸她暫時和齊奇分開一段時間會比較好,可是她什么都聽不進去,說沒有齊奇她會活不下去。最后也隱約透露她要跟齊奇私奔的想法。那時我以為她應該只是說說而已,畢竟身為一個千金小姐,從小所受的教育是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決定,沒想到事情還是發(fā)生了……”記得曼妮離家前一晚,還發(fā)了一封電子郵件給他,可是里頭并沒有說他們會去哪里,只表示安定了會再跟他聯(lián)系。
“唉,事情就是這樣了!
說完話的喬治不禁嘆了口氣,他也不愿見到好姊妹為了一時的昏頭而踏上不歸路。
“那……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有他們的消息?”沈曼千連忙問道。
“當我昨天聽到曼妮離家出走的消息時,就已經派兄弟去問了。據說他的團員曾經聽齊奇提過他要和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私奔這件事。”
“真的!那個知道消息的人現(xiàn)在在哪兒?”她急急發(fā)問。
喬治拍拍她的手,安撫的開口。
“剩下的幾名團員今天晚上會在另一家PUB表演,我?guī)阋黄疬^去。”
“思!謝謝你,喬治。”她由衷的感激他的幫忙。
不管今天是否能掌握到關于曼妮下落的線索,她都會幫喬治約段逸秋出來約會的。
對不起!我只能犧牲你了。她在心中對即將被當成犧牲品的段逸秋,致上最深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