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遠雄第二天一早,就叫司機把恩熙接到飯店。
「我知道妳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但是我希望,現在就能安排妳進飯店工作!顾麑Χ魑跽f。
她確實有點驚訝。
「我會的其實不多,不知道能做什么工作。而且您不會覺得太快了嗎?昨天召開記者會,今天就安排我進飯店,好像不太恰當!
「妳擔心什么?」
恩熙垂下眼。「這么快就進飯店,一定會有對您不利的閑言閑語!
「妳不必考慮我!怪\遠雄原本沉重的臉孔,露出了笑容!覆贿^,聽到妳這么為我設想,我很高興。」
恩熙沒說話。
「本來我一直擔心妳不能接受我,畢竟當年是我對不起妳們母女,但是我并不知道文愛為我生了一個女兒,如果我早知道妳的存在,一定不會讓妳吃這么多苦!」
「請您不要這么說!苟魑鯇λf:「我知道這件事不能完全怪您,我也并沒有責怪您的意思。過去我不想提父親,是因為我覺得我媽她這一生為了帶我,過的很辛苦,小的時候我實在不了解,為什么那個她所愛的男人會拋下我們母女兩人,自己逍遙自在,卻讓我跟我媽受盡辛苦。」
謀遠雄別開眼。
「但是現在我已經知道,當時是我媽自己決定要離開您的。不管原因是什么,我媽選擇了這條路,一定有她的道理,我做子女的人只能愿諒她,不能質疑她,何況她現在不在了,對于她的抉擇,我一定要更尊重,而對于她所愛的人……」她頓了頓,然后抬頭看著她的「父親」,對他說:「我不僅要原諒,也要試著去愛他。」
聽到恩熙這席話,謀遠雄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嘴唇顫抖,鼻頭酸楚。
「我不否認,雖然我心底并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事實已經是事實了,就算我不想接受也沒有用,與其讓大家都痛苦,那么只要我一個人痛苦就好了!拐f完話,她就不再出聲。
謀遠雄抬起頭看她,眼底充滿了愧疚。「這一切還是我的錯,妳的痛苦我都明白。」
「您還是要我,現在就到飯店上班嗎?」
謀遠雄低頭沉思了片刻!鸽m然我知道,我一直都很自私,但是這次妳一定要相信我,我之所以叫妳馬上到飯店工作,這全是為妳好!
從昨夜接到謀仲棠的電話后,謀遠雄就開始思考!
今天早上他已經確認,一家名為春盛集團的控股公司,確實已經在昨天早上透過券商交易,買進大量亞洲四季的股票,雖然股票購買是慢慢一步步進行的,但昨日達到交易最高峰,卻因為亞洲四季股票受到董事長召開記者會的影響,大部分投資人有預期性恐慌,在昨日記者會進行時大量拋出亞洲四季的股票,使得昨日亞洲四季股票不升反跌,讓春盛集團成了最大贏家!
「現在我還能幫妳安排,也許再過一陣子,連我都做不了主了!怪\遠雄忽然語重心長地說。
「您為什么這么說?」
謀遠雄抬頭看了恩熙一眼!肝乙膊槐夭m妳,以后飯店的事情妳都會知道,也一定會知道!
一時間,恩熙不了解他的意思。
「仲棠他……他不能諒解我召開記者會,公布妳的身分這件事,」頓了頓,謀遠雄才接下說:「所以他采取了行動,使得未來飯店董事會改選過程,充滿了變數!
恩熙還不了解,但隱約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說!」
「謀家本來掌控了飯店的經營權,但現在狀況已經改變,謀家掌握在手上的經營權岌岌可危!」
「他做了什么嗎?」聽到消息,恩熙驚訝。
她并不知道,謀仲棠采取了這么激烈的手段,反對董事長公開她的身世。
「據我了解,他與趙天順一起成立一家名叫春盛集團的控股公司,以春泉飯店為籌碼執行借貸企劃,再結合民意代表與經濟部優惠貸款預算審查小組官員,取得政府優惠貸款的背書,向銀行聯貸一百億新臺幣。以仲棠在飯店業的知名度與聲望,我想那份企劃書一定是他的杰作,也只有他才有能力規畫這么龐大的企劃,進而得到政府背書,順利借到一百億高額貸款!
「一百億新臺幣?」恩熙不敢相信!杆@么多錢想做什么?」
謀遠雄別開眼。
「他以亞洲四季總經理的名義,得到銀行團的信任,進而邀請銀行團代表與預算審查小組一同開會,并且以他對飯店業的了解、優越的眼光以及企劃能力,讓預算審查小組官員通過這一份預算申請案!顾f得很慢,為了讓恩熙能聽懂!杆@么做的目的,是為了反噬亞洲四季集團……在必要的時候,以這筆申請貸款,買下市場上亞洲四季的過半股權!
恩熙睜大眼睛。
她雖然沒辦法完全聽懂,卻明白謀遠雄想告訴她的事實!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是您花費一生心血所創建的飯店,他明知道這么做一定會傷害到您!」
也會傷害到他自己!
恩熙的心忽然抽痛起來……
瞬間無數個想法掠過她的腦海,然而每一個可能都加深她內心的痛苦。
「妳說的話,仲棠比妳還清楚!怪\遠雄落寞地回答:「但很遺憾的,這正是他的目的!
恩熙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呼吸……
她想問為什么?但這是可笑的問題。
每個人都知道為什么,也都不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謀仲棠要報復他的父親?
為什么他堅持不讓事實公布?
為什么事實公布后,他要選擇這么激烈的方式報復?
為什么他又來告訴她,她的確是董事長的女兒……
她不了解他,卻又了解他!恩熙的心很痛……
但她忽然感覺到,這一刻,謀仲棠的心就跟自己一樣的痛!
「好了,今天我找妳來只是想跟妳說這些話,明天開始妳再來上班,就跟在我身邊做私人助理!垢缸臃茨浚屩\遠雄始料未及,昨夜他不但傷心更傷神,因此不愿再深談這個問題。
「是……」恩熙沒有拒絕的理由,她失神地回答。
離開董事長辦公室后,她在電梯下到四樓的時候就走出電梯。
在飯店三、四樓的高級餐廳區,恩熙來回徘徊了一趟又一趟,直到飯店里的員工認出她,有幾個服務員已經開始指指點點,她才匆匆搭手扶梯下樓。
恩熙也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么……
就算遇見了又能怎么樣?
他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到了一樓大廳,她低著頭朝飯店門口走,旁邊其實已經有很多飯店員工認出恩熙,然而她兀自失神地往前走,并未注意到有人正在靠近自己……
當尤杏桃在飯店無意中看到恩熙這一刻,不由得眼睛一亮!
二十多年不見,當年還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小嬰孩,要不是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她,就算當面遇見,尤杏桃也認不出這個女孩子。
前幾天董事長召開記者會后,尤杏桃在王部長眼中已經沒有利用價值,剛才她到飯店來想見王部長,沒想到王部長的態度跟從前判若兩人,非但對她愛理不理,最后還把她趕出辦公室!
當時她只差沒抱著王部長的大腿求他!
可尤杏桃知道,剛才就算她真的抱住王部長大腿,恐怕他連眼皮都懶得撐開一下、看她一眼,只會一腳把她踹開!
誰叫她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因此,尤杏桃突然在飯店遇到恩熙,才會眼睛一亮,深深覺得這是她今天最大的收獲!
「請問,」尤杏桃連忙走到恩熙身邊,跟她搭訕!笂吺嵌麻L的女兒,昨天上電視的那個吧?」
「您是……」恩熙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她看起來也不像飯店的員工。
「我?」尤杏桃指指自己,然后笑出來。「我就是那個讓妳『認祖歸宗』的關鍵人物!
恩熙不明白她在說什么。
看到恩熙臉上的疑惑,尤杏桃不急著解釋,反而覺得好笑。
「董事長應該有跟妳提起一名助產士吧?他告訴過妳,當年是我幫妳接生的沒有?」尤杏桃故意這么問她。
凡人都有一種奇怪的心態,喜歡故作神秘,尤其是對于別人都不知道、但是自己卻清楚的事情,就特別喜歡故弄玄虛!尤杏桃就是屬于這一類的人。
「您是——所以您就是那名證實我身分的助產士?」
「對啊,妳終于明白了!」尤杏桃掩著嘴笑得很開心,好像找到樂子一樣。
見到這個人,恩熙心底的感覺很復雜、也很奇怪……
恩熙有很多話想問她,但是一時之間她卻不知道自己想問什么,腦子間突然一片空白。
「不過……」尤杏桃瞇起眼,突然壓低聲音,笑容詭異地對恩熙說:「妳的身分雖然證實了,可是董事長卻不知道,當年,其實并不是我替妳接生的!」
恩熙睜大眼睛。「您是什么意思?」
尤杏桃忽然收起笑容。
「什么意思啊?現在可不能告訴妳!拐f完這句話,她突然轉身就走!
「您不要走,您把話說清楚!」恩熙想追上去,但是尤杏桃跑得很快。
這時候飯店大廳正好有一團觀光團,外國觀光客不少,他們把半個大廳都占滿了!恩熙必須繞過這些人才能追上尤杏桃,但是尤杏桃跑出飯店之后,就攔了一部計程車跑走了!
恩熙好不容易追到門口,卻沒有看到人。
她喘著氣,除了懊惱外,還有一絲疑惑……
如果這個助產士并沒有幫母親接生,那么她怎么能證實自己的身分?
剎那間,好幾個念頭在恩熙的腦海里閃過……
她要找到這個助產士——
一定要再見到她!
這是即刻間掠過她腦海無數個念頭之中,最后、也是最堅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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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離開家這幾天,姜羽嫻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這幾天她根本連家門都不出,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連電話都不接,封閉到了極點!
「夫人!箓蛉藖砬瞄T的時候也很小心。
姜羽嫻本來不想理,但是傭人又連續敲了好幾次門。
「什么事。!」姜羽嫻的口氣很差。
「因為……因為有一位名叫尤杏桃的女士,她說只要您聽到她的名字一定會接電話……」
聽到這名字,姜羽嫻確實一驚。
傭人接著說:「所以……所以我才來敲您的房門!」
「快把電話接到我房間!」她在房內喊。
「喔,是!」傭人連忙跑下樓。
姜羽嫻拿起話筒的時候,手都在顫抖。「喂?」
「謀夫人嗎?」尤杏桃的笑聲很曖昧!肝揖椭滥欢〞游业碾娫挘
「妳打電話來做什么?」姜羽嫻問她。
「做什么?」尤杏桃呵呵笑得更放肆。
「唉喲,我說夫人,您真的很愛說笑,您怎么會不清楚我打電話來要做什么呢?」
「妳不要打哈哈,快點把話說清楚!」
「好吧!」尤杏桃收起笑臉!肝蚁敫鷬呉娒,談妳那個女兒的事!」
姜羽嫻一聽到「女兒」這兩個字,心都糾成了一團!「妳究竟想談什么?電話里不能說嗎?」
「當然不行!電話里怎么可能會說得清楚呢?」
姜羽嫻雙唇顫抖,她糾著心,說不出話。
「好啦,我不想啰哩啰嗦的惹人討厭,反正我們見個面,我一次把話說清楚,如果大家談得愉快,以后我不會再找妳了!」尤杏桃也很干脆地說。
上回她本來以為找到一張長期飯票,打算慢慢跟王部長敲竹杠,這樣錢不會一次提完,未來她富足優渥的生活也就有了著落!
誰知道,他們連這么小的心愿也不讓她達成!那個大飯店的董事長居然召開什么記者會,把他女兒的身分公布,害她再也要不到錢!
「怎么樣?妳到底要不要見面?」尤杏桃再逼她。
姜羽嫻已經喘了好幾口氣!负谩掖饝獖吘褪橇耍呉谀睦镆娒?什么時候見面?」
「明天下午兩點鐘,就在!就在麗水街巷口的小吃館好了!」這就是她住的公寓樓下。
「好,我知道了!
為防姜羽嫻反悔,尤杏桃立刻掛了電話。
姜羽嫻拿著話筒,怔怔地發了很久的呆……
直到她回過神來,立刻想到打電話給宋牧橋。
「喂?是你嗎?」
姜羽嫻撥的是手機,他們兩人都是這樣聯絡的,彼此不會在電話中叫對方的名字。
「是我,有什么事?」宋牧橋正在學校,剛上完課。
他看到手機上的來電號碼,就知道是姜羽嫻打來。
「剛才她又打電話來了!」
「我不是叫妳不要理她嗎?妳根本不必接她的電話!」
「不是的,她剛才跟我說,她想跟我見面談女兒的事!」
宋牧橋愣住,然后他的臉色顯得很陰沉!笂呍趺椿卮鹚?」
「我當然要去見她!」姜羽嫻快哭了!杆热惶岬轿遗畠,我怎么可能不去見她?明天下午兩點鐘,我已經答應她見面了!」
「妳不能去見她!」宋牧橋立刻反對!笂吀静恢涝撛趺磻哆@種人,如果妳去見她,一定會被她控制,說不定她還會做什么小動作,把妳們之間的對話錄下來,留下未來威脅妳的把柄!」
「我管不了這么多了!」姜羽嫻終于崩潰了,她哭出來,不斷拭著淚。
「已經這么多年過去,每個夜里我做夢醒來都不敢相信,當年我怎么會這么狠心,竟然答應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走!你根本不知道這些年來,為了這件事我心底有多痛苦!」
宋牧橋沉默。
「你知道為什么我會喜歡云佳的女兒嗎?因為每次只要看到恬秀,我就會想到我自己的女兒!」姜羽嫻邊說邊凄楚地啜泣著。
「我總是會想,如果我的女兒沒有送走,現在都比恬秀還大了!她現在長得怎么樣?留長頭發還是短頭發?書念得好不好?現在做什么工作?有沒有男朋友?嫁人了沒有……每次只要一想這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的心有多痛!」
宋牧橋神色黯然。他了解她的心情,也因為這樣,他才極力促成自己的女兒與羽嫻的兒子成為一對!府斈晡覀円呀洖樗才帕艘粦艉萌思沂震B,那個孩子的生活應該過得不錯!」
「就算安排得再好也沒有用!孩子只要沒跟在自己的親生母親身邊,就一定會被人欺負的!」
宋牧橋眼底浮現復雜的神色。
「無論如何,妳絕對不能去見她!」他還是對姜羽嫻這么說:「一旦去見她,妳一定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那個女人要是看出妳的脆弱,她一定會利用妳,直到把妳的骨頭啃光也不會罷手!」
「我已經不管了!就算她想害死我也沒有關系!」姜羽嫻激動地說:「像我這種狠心拋棄自己親生女兒的母親,早就該付出代價了!」
宋牧橋愣住。
姜羽嫻接下說:「我已經決定去見她,你不必勸我了。我打電話給你只是想告訴你一聲而已,雖然本來我還希望你可以陪我一起去,不過現在已經無所謂了,明天我會自己去見她!乖捳f完,她就掛了電話。
宋牧橋怔怔地站在路邊,拿著手機發呆……
一時之間,他的情緒完全沒辦法回復正常。
這么多年了,這么多年來他漠視良心的譴責、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企圖像一般人一樣過正常的生活!
他當然可以了解姜羽嫻的心情,因為他的心情就跟她一樣,他的罪惡感只會多不會少!
但他是個男人,當年做的事雖然是他這輩子心底永遠的痛,但他說服自己這么做完全是為了保護羽嫻!
她當年懷孕不到一個月,還看不出肚子的時候,遠雄就去了美國開展飯店業務,當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有身孕!就算回國之后遠雄發現仲棠不是他的親骨肉,也不會猜疑、責怪到羽嫻身上,因為那個換來的孩子也不是羽嫻的骨肉,他頂多會以為是因為羽嫻想要兒子,才會到外頭抱回一個孩子。
況且當時的情況,如果羽嫻生了一個兒子,會比生一個女兒對她有利。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羽嫻,根本沒有考慮到他自己!
當然……他也沒有考慮到,當年那個還沒滿月的小嬰兒。
正因為他是個男人,男人做過的事就絕對不能后悔,即使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因為痛苦而后悔不已!
因為當年送走的那個小嬰兒……
那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嬰,也是他宋牧橋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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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天,李昆明才決定打電話給恩熙。
「我知道,這幾天妳的心情很混亂,一定需要時間冷靜,所以舅舅到現在才打電話給妳!乖陔娫捴校罾ッ鲗Χ魑跽f。
恩熙沉默了一會兒,才問舅舅:「您怎么知道我的電話?」
「我問過董事長,才知道妳現在的地址和電話!
「原來是這樣!顾穆曇艉苈淠。
李昆明停了一下,才接著說:「雖然妳跟董事長一起召開記者會,但是我看到妳的表情,知道妳的心情很不好,并沒有因為知道自己父親的存在而喜悅。」李昆明間她:「恩熙,妳會恨董事長嗎?」
李昆明的問題沒有得到恩熙立即的答復,等了一會兒,恩熙才對舅舅說:「我沒有想過『恨』這個字,因為從小就沒有父親,所以我不想提到他,但是只要媽愛他,我就不會恨他!
聽到這番話,李昆明的心糾成了一團。
「實在是,實在是太為難妳了……」他嘆氣。
恩熙已經沒有難過或其他任何情緒。「舅舅,謝謝你打電話來關心我!
「舅舅知道妳不好受,我很清楚,妳跟總經理的事……」他停下來,沒有再往下說。
恩熙也不說話,兩人間就陷入沉默。
「其實我打電話給妳,也不全然只是想安慰妳,因為舅舅知道妳很堅強,一定會想辦法度過的!」
「舅舅,您有其他事嗎?」
「對,」他頓了頓,然后才往下說:「其實,妳母親去世之前,曾經交給我一封信……當時她千叮嚀、萬交代我,如果沒有找到妳的生父,就一定不能把這封信交給妳。」
「信?」恩熙問:「舅舅,您說我媽她給過您一封信,是她親筆寫的信嗎?」
「對,是她住院的時候,偷偷交給我的,因為她交代我,關于這封信的事情,一定不能告訴妳,除非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否則這封信就不能交給妳。」
「為什么?我不懂,媽為什么會這么交代您?」
「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現在既然妳已經跟董事長相認,那么這封信就可以交給妳了。」李昆明對她說。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明天妳到家里來,我把信交給妳。」
「明天我要開始上班!苟魑鯇λf。
「那么我把信帶到飯店。」
「舅舅,您把信放在家里就好,明天——明天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辦,晚上我再去找您,順道去看看舅媽和妮妮、大友、珊珊,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那三個小家伙了,我很想念他們。」
「好,那么妳明天晚上過來,有什么話我們明天晚上再說。」
「好。」
恩熙掛了電話。她沒想到,母親竟然還留了一封信給自己!
那封信的內容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一定要等她找到父親,才可以把那封信交給她?
一切的問題暫時都沒有答案,但恩熙相信,母親一定會在信中,把她心底的疑惑一次都交代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