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醫院步出，兩個人都沒說話。
姚寧云猜測著他的決定，武仲英則煩惱著該怎么做。
沉默一路伴隨到家中，看到沙發旁的行李，武仲英眼神閃過一絲不悅，想也不想的開了口：「我不會讓妳走的！」
姚寧云詫異的抬頭，正對上他的怒眸，卻不明白他是為了何事而生氣。
「不走的話，我們之間該怎么算？」幽幽的開口，她話中有化不去的愁緒。
一直逃避檢查，就是怕確認自己真的懷孕了。
身為情婦的她懷了孩子，會有什么結果？他們之間維系著的只是最膚淺的合約，這樣復雜關系下產生的孩子，并不被期待。
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現實的殘酷更是讓她不得不面對。
「我倒是想問妳，既然知道肚子里有了我的小孩，為什么還說要走？」武仲英不滿的問著她，對她的刻意隱瞞很不高興�！缸吡酥髪呌钟惺裁创蛩�？把孩子拿掉，然后繼續找個人當情婦嗎？」
姚寧云震驚的抬頭，不敢相信他會這么說�！肝覜]打算墮胎�！顾毖�，盯著他的眼清亮有神，而且無懼。「就算我不喜歡小孩，也不打算剝奪一條生命！」
她是考慮過，但是她狠不下心也做不到�？墒侨粢聛恚男睦�、經濟都是問題，從小就是孤兒的她從來沒有「家」，如何照顧小孩？
還有，她的夢想又該如何放棄？
「很好�！顾拿嫔途徯��！改菉叴蛩阍趺崔k？生下來讓他當個私生子？更別說妳要怎么撫養？」
黑眸中的光亮消失，姚寧云撫著平坦的小腹，說不出話來。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武仲英煩躁得想抽煙，然而才點起煙就想到有孕婦在場，連忙又捻熄。
「該死的�！顾滩蛔≈淞R。
粗魯的字句勾起了姚寧云的怒意。他這是什么意思？怪她嗎？
「如果你不想管就不用管，我也沒要求你！」她根本沒要他知道的，他在煩惱什么？怕她像之前的女人一樣纏著他嗎？
「妳在說什么！」武仲英一臉莫名其妙�！肝抑皇恰�
「你只是覺得麻煩！」換姚寧云開始截斷他的話了�！肝液芮宄銓@種事的想法，你要訂合約養情婦就是怕發生這種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纏著你不放，也不會用小孩來威脅你�！�
「越說越夸張了。」武仲英拉過她摟著�！竸e太激動，小心動到胎氣。」
「不用你管！」她倔強的別開臉，不肯承認他方才的煩躁態度令自己很受傷。
雖然早知道他的寡情，可是實際領受到還是忍不住的痛。
「我就是要管�！顾娌幻靼姿窃隰[哪門子的脾氣，他什么都沒說不是嗎？「小孩我也有份�！顾嵝�。
「你也有份？」姚寧云挑高眉�！改阋@個小孩嗎？你能要嗎？我只是個情婦，不是你的正妻�！闺m然不明白武仲英的成長背景，但是她看得出他的身分尊貴，這樣高高在上的家庭，能夠接受情婦生的小孩嗎？
武仲英臉色一沉，不喜歡她的過度尖銳，更不喜歡她掛在嘴邊的話──她只是個情婦。
「我說能就能�！顾卮穑豢戏砰_她。
「能？那跟著你又有什么差別？一樣是私生子！」而且他總會結婚吧，到時候小孩該如何立足？
「我沒這么說�！刮渲儆櫰鹈�，一時間也想不出好辦法。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子�！箳瓴婚_他的鐵臂，姚寧云索性不動，直勾勾的瞪著他。「我們就直說吧，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小孩，這只是個意外，你這個人最怕的就是跟情婦牽扯不清、最討厭的就是死纏爛打！」
「后面的我承認，可是我沒說我不要這個小孩�！刮渲儆⑸钗跉�，提醒自己她是個孕婦，別對她的態度計較過多。
「我的身分就是你最怕的『情婦』，小孩就是你最討厭的『牽扯』！」姚寧云氣得想拔自己的頭發。
「不要一直強調妳是情婦！」武仲英終于發火了。
「我就是！」她氣得打他�！肝冶緛砭褪��！谷绻皇堑脑挘F在何必這么難過？
「妳……」被她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武仲英怎么也沒想到平時冷靜淡漠的她，居然會做出這種潑婦的舉止�！负昧恕！棺プ∷w舞的小手，他覺得有絲無奈的好笑�！甘虑槎及l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解決�！�
「解決？」她的聲音又拔高了八度。「要解決什么？」
「小孩�！顾鸬弥苯�。
其實她說的沒錯，他一直很小心的采取避孕措施，就是擔心身邊的女人意圖不軌。想要母憑子貴飛上枝頭的人不在少數，可是當對象換成她時，他倒也沒太大的反感。他們的孩子……想起來就覺得不錯。
只是，這中間還有許多問題，他的家庭還有她的想法，都必須顧慮。
「算了�！乖谒某聊校幵朴X得自己的力氣一點一滴消逝，情感也逐漸埋藏。
「嗯？」武仲英挑眉看向突然喪了氣的她，直覺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自己不會太喜歡。現在的她，有種壯士斷腕的絕望神情，令他心驚。
「我會把孩子生下來交給你�！姑蚓o唇，她鼓起勇氣看向他�！改銜煤谜疹櫵�？」
武仲英沒回答，眼底有著風雨欲來之兆�！改菉吥�？」語聲很輕，但是摟著她的雙拳已握緊。
「我……」別開目光，她佯裝平靜�！肝視x開，不會再打擾你�！�
她不會死纏爛打，也不會想借著孩子綁住他，更永遠不會讓他知道，心中那份剛萌芽的感情。
「這就是妳的決定？」他不再掩飾的怒目瞪她。
「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谷绻麤Q定生下小孩，跟著他是對小孩比較好的選擇，即使沒有身分，但起碼衣食無虞。
「對妳最好還是對我最好？」他嘲諷的問。
「對大家都好�！顾驼Z，不明白他為什么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還是……「你不想照顧他？」
看著她的驚慌，他惡意的不回答，只是以看不出思緒的高深表情盯著她。
「妳不是很了解我？不是很擅長幫我決定事情嗎？這樣何必問我�！顾麣馑淖砸詾槭�，氣她的堅持離開！
「我……」姚寧云急急搜尋他墨黑不見底的眼，想要看出一丁點線索，可是武仲英一點機會也不給她。
「回房休息吧�！顾话驯鹚�，代表談話結束；再談下去，只會讓他更加沖動的想掐死她�！竸e再說什么離開的事，妳現在懷孕了，需要人照顧�！顾樅艹簟⒄Z氣很重，完全不打算讓她插口�！肝視覀�傭人幫妳打理，妳沒忘了剛才醫生說了什么吧？」他冷眼一瞇，想到就有氣。
「沒忘�！咕芙^的話梗在喉中，代表她的認命妥協。
營養不良──這是醫生特別提醒的。
「很好�！箤⑺诺酱采希渲儆⒁匝凵衩{迫她乖乖躺好，接著拉上被子。「妳睡一下，不要想太多。」
「我只是想早點將事情解決�！顾吐暤�。
「我不喜歡妳的提議，而且我也是當事人，我會想出真正對大家都好的辦法�！顾您椦鄱⒅蛔屗齽�。
姚寧云回瞪他，心里相當不平。他難道不知道，等著他下決定是一種莫大的煎熬嗎？
「閉眼�！顾坏孛�，不耐地以大掌覆住她的眼。
姚寧云才想扭開頭，他的氣息卻已迫近，欺上了她的唇，熱切索吻。
「永遠都不準離開我�！篃嵛禽氜D為啄吻，他語帶依戀地要求她。
閉著眼，她不回答，怕一開口就泄露了自己真實的心情。
「不要緊，妳說過妳會永遠對我Say Yes的�！顾硢≥p笑�！覆换卮饹]關系，我知道妳的決定�！拱缘赖纳米詻Q定后，他不舍的放開她的唇。
姚寧云愣愣地望著他。
「我會做出最好的決定的。」留下意味深長的承諾，他輕輕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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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辦法幫我留住她。」武仲英再度回到書房，想也沒想的按下電話重撥鍵。
�。ㄎ仪纺愕陌。浚┖铉鸨凰抢硭斎坏目谖羌づ�，不給好聲調。（莫名其妙打通電話來，什么時候我變你的手下了？）
「現在沒空跟妳抬杠，我要留住她�！刮渲儆⒊橹鵁煟臒┮鈦y。
�。糇∷�？憑什么？）配合的切入主題，侯琬羽語帶嘲諷。
「她決定把小孩生下來�！�
（這么笨？）話筒那頭傳來低咒，侯琬羽很隨意的改口。（這么偉大？一個情婦決心替金主養小孩，不是明智之舉耶。）
「別什么情婦金主的！」一如往常，他一聽見這名詞就皺起眉。
�。ㄎ沂钦f實話，難不成你能否認？）侯琬羽倒覺得他的反應很好笑，一直以來，他不是最要求關系清楚的嗎？以前可沒聽他抱怨過這些稱呼。
厭煩的狂吸煙，武仲英不語。
�。ê�，這個我不研究。）雖然她大概也猜得出原因，只是不知道武大少爺自己清不清楚。（你說要留下她，你打算怎么留？永遠包養她，讓她當你一輩子的情婦，然后替你帶孩子嗎？）
「她不會同意�！顾敢膺@么做，可是他很明白姚寧云不會接受。如果今天她是個普通女人，也許會很高興這樣的安排，可是她不是，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夢想，當情婦只是一個過程，不是她的終生。
�。氵�算了解她嘛。）侯琬羽輕笑。（我也不瞞你，小寧在我這兒簽的也是暫時約，我本來打算等她做完你這件Case就讓她走的，畢竟你給的價錢很優渥。）頓一頓，她問：（她跟你提過她未來的打算吧？）
「嗯�！刮渲儆⒁活w心往下沉，自從知道她有天會走后，他就一直擔心著那天的到來；沒想到他還沒想出具體的方法留住她，她就開口要求離開。
（既然這樣你也明白，攀上一張長期飯票并不是她的最終目的，所以你想用錢留住她，難。）
「那要怎么做？」武仲英打給她的重點不是聽她重復自己早就知道的事，而是要問方法的！
（你先問你自己，對小寧有何看法？）
「看法？」他不懂這跟他的問題有何關聯。
�。ú荒苡缅X留人，只能用心了啊。）侯琬羽的聲音帶著忍耐的笑。（我不妨跟你說一件事，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問過小寧了。）
武仲英皺眉等著她繼續說，被她那句「用心」震懾住，心里似乎有什么想法一閃而過，卻快得讓他捉不住�！笂厗柺裁�？」
（我問她打算怎么做。）侯琬羽回想，覺得女人真是呆，老是敗在男人手上。（她說，她決定離開你。）
他惱怒的一哼�！肝也粫屗叩�！」
�。阏f過很多次了，省省吧，我還沒說到重點。）侯琬羽冷嗤一聲。（我問過她原因，她倒是給了我一個很有趣的答案。）
「有趣？」他可不覺得她離開有什么有趣！
�。ㄊ前�，她說她要在你要求她離開前先走，免得害我砸了招牌。）她這么善良的幫她設想，她怎么能不幫她一把？
「我要求她？」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這個打算？
（你是聰明人，這之中的原由應該想得出來。）侯琬羽打著啞謎。（你自己好好想想，就會知道她為什么會覺得你會這么要求她，又堅持要先行離開你。）
「妳就是不打算對我明說了。」他的話中有抹淡怒。
�。阕约喝グl現才有可信度。）侯琬羽不以為意。（還有，如果你只是貪圖一時，只是為了保有她這個優秀的床伴，我建議你干脆放她走。道不同不相為謀，她要的你給不起，不如早點分開，省得日后難過。）
眉頭皺得更深，武仲英總覺得她話中一直在提醒自己一件很重要的事；心中那抹怪異的感覺又再揚起，只是他依然捉不住那模糊的念頭。
她要什么？不是錢的話，會是什么……心？還是永遠？
�。ㄎ已员M于此，我的建議你好好考慮，至于人選的事不用擔心，我保證再幫你找個配合度一流的情婦代替她就是。）
「不需要�！顾涞木芙^，不做任何考慮�！肝也粫屗�，也不需要什么人代替她�！�
�。ㄟ@么堅持？）侯琬羽愉悅的笑了。（那就要看你能不能猜透她，開出值得她留下的條件了。）
「這就不勞妳費心了。」刻意忽略她帶著惡意的笑聲，武仲英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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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輕輕的推開，躺在床上的姚寧云卻依然睜開雙眼。
「還沒睡？」武仲英走近她，在床邊坐下。
看著他，姚寧云有絲緊張。
這些天他都沒到這兒來，現在他出現了，是因為做了決定嗎？
「怎么這樣看我？」他輕笑，看著她帶著防備的小臉�！冈摬粫觳灰�，就不認得我了吧？」
姚寧云搖搖頭，喉嚨干得發不出聲音，無法問他決定怎么做。
武仲英卻也沒開口，就是靜靜的看著她，把玩著她散在枕上的長發，像是想把她看透。
「你……」受不了沉重的壓力，姚寧云只想早點解脫，她干啞的發出疑問：「你決定怎么做？」
他沒有回答，只是用晶亮的黑眸盯著她，直直看出她暗藏的慌張無助。
她很害怕。
「我先問妳。」他的眼神鎖住她，不肯放過她細微的反應�！笂吺遣皇菒凵衔伊�？」
血色迅速自她臉上褪去，不需要開口，她這副表情便是最直接的回答。
「你……我……」她張口結舌，想反駁，卻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他知道了？這樣……
閉上眼，她鴕鳥的選擇逃避，不想看到他眼中會出現的無情與厭惡，一如那日他提及安妍時有的神情。
「張開眼看著我。」他平靜的下令，不欣賞她難得一見的怯懦�！肝乙爦呌H口回答�！�
姚寧云執拗的不睜眼，自然也沒見到他眼底的期待。
「小寧？」他喚道。
「對，我是�！咕o閉著雙眼，姚寧云決定豁出去。「所以我不能再當你的情婦了�！惯@樣，他就會讓她走了吧？
聽見她親口承認，武仲英露出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釋然。
見她仍是不肯張開眼睛，他輕笑的彎低身子，氣息近得拂在她的頰上。
「張開眼看看我。」他再次要求。「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膽小了？」
姚寧云的反應是翻過身，背對他不肯說話。心底的恐懼不斷擴大，她微顫地等著他嫌惡的開口要她走人。
她等了半天，卻什么也沒聽見，只驚覺身邊的床鋪微陷，才發現他竟然也上了床，寬闊的胸膛就這樣大剌剌的貼緊她的背，手臂甚至放在她的腰上。
這是趕人的姿勢嗎？
「你……」才想發問，他也開口了。
「我們結婚吧�！�
藏在被中的小臉倏地抬起，姚寧云的臉上盡是掩不住的震驚�！改阏f什么？」
「我說結婚。」武仲英好笑的再次重復，打量著她侮辱人的反應。「嚇到了？我以為妳會喜極而泣，抱著我說『我愿意』呢�！�
「為什么？」不去理會他的調侃，姚寧云只注意到「結婚」兩個字。
結婚？這個詞有可能存在于他們之間嗎？
「為什么？」好整以暇的摟著她，武仲英覺得做出這個決定后，整個人輕松許多。「因為我不想讓妳走�！�
姚寧云反應不過來�！缚墒恰乙呀洸皇恰顾鷣y的解釋著：「我對你動了情，這樣違反了合約……你也最討厭……」她斷斷續續的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最后只能以一句話做為總結�！肝也荒茉佼斈愕那閶D了�！�
他明明最討厭跟女人有所牽扯的啊。
「我剛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記得我說的是『結婚』。」武仲英不悅的加重語氣，越來越氣她老是把情婦兩個字掛在嘴邊。
「就為了小孩嗎？」她怎么想，也只有這個原因。
「不是�！刮渲儆l揮無盡的耐性，試著對她說明：「我只是想留住妳，永遠的留住妳�！�
「永遠？」她幾乎想笑了�！改鞘嵌嗑�？」她記得他以前也曾問過自己相同的問題，她的回答是「合約存在時都算」──多可笑。
「一輩子�！箾]想到他對答如流。「所以我要用婚姻綁住妳一輩子。」
「別太快給承諾。」她提醒，不愿相信他的永遠�！改阕钣憛挼谋闶请y纏的男女關系，不是嗎？」
「小寧，感情這種事是看對象的�！顾⒅�，嘴邊浮起笑意�！溉绻菉叺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怎么會討厭�！�
瞪大眼，姚寧云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我的確還不清楚自己對妳的這份執著到底算不算得上愛，但是我絕對不愿意讓妳走，也不想要再抱其他女人�！�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她想這就是他最真的心情了。他不說愛她之類的話，因為向來不懂愛人的他根本不懂什么叫愛吧，所以他的重視、占有跟不舍，就是最直接的表現了。
「妳這樣的反應，我可以解讀成妳答應了嗎？」見她露出笑容，武仲英也跟著笑了。
沒想到姚寧云居然搖頭�！肝覜]打算結婚的�！�
「妳恐怕沒得選擇�！顾谋砬樗查g陰沉。
「你的家人不會反對？」
「那是我的問題�！顾臎Q定不容旁人左右�！付見呌行『�，怕什么？」
「我有我的夢想�！顾嫯嬃诉@么久，怎么可能輕易放棄。
「很簡單，小孩生下來丟給我爸媽去抱，我陪妳四處去走。」反正對他來說，小孩本來就是意外，他要的是她。
「你有時間？」她很懷疑。
「那是我的問題。」他的決心不容人質疑�！高�有什么理由？」
「我……」她咬了咬唇。「我不知道該怎么當母親�！�
「很公平，我也沒心理準備當爸爸�！顾麛倲偸��！高�有嗎？」
看著他橫眉豎目的霸道表情，她依然沒答應，因為她還有一個最擔心的問題。
「萬一，你的永遠其實不到一輩子呢？」
「那妳就拿著大筆的贍養費去浪跡天涯吧�！顾麤]好氣的回答，忍不住敲她額頭一記。「對我有點信心，不然也對妳自己的魅力有點把握好嗎？怕的話就使出渾身解數迷昏我啊，這樣我死都離不開妳了。」就像現在，自己不就著了她的道嗎？
姚寧云笑了。「這樣聽起來，我好像不吃虧。」
「知道就快答應。」武仲英故意板著臉。
「求婚要有戒指吧�！顾龘P眉。
「我沒求婚�！顾届o地回答：「我只是在陳述我的決定�！�
「你的決定？」她臉色微變，推開他�！负芎茫悄阕约喝ソY！」
武仲英笑得樂不可支，飛快地摟回她，在她頰邊親了一記。
姚寧云還想掙扎，整個人卻已被他抱起。
「放開啦！」她賭氣地道。
「走吧，挑戒指去�！刮渲儆⒊冻鑫⑿�，不忘交代：「以后別再說自己是情婦了，我討厭聽。」對他而言，她絕不僅僅是個合約床伴。
將頭枕在他肩上，姚寧云吞下反駁，笑了。
兩個人的合約，不復存在。
取代的，是另一種更神圣的盟約。
【全書完】
★《情婦接班人》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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