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冰心和飛龍逛了一下午的書店,買了不少的書,走得雙腳發(fā)麻,飛龍?zhí)嶙h去吃晚餐兼休息。
看著富麗堂皇的飯店,石冰心忍不住輕嘆:"我從來沒來過這么高級的地方。"
"只要你喜歡,以后可以常常來。"飛龍注視著她臉上的光彩,不由得有些感慨。她是一塊未經(jīng)琢磨的璞玉,假以時日,他是否能配得上她?
"不!"石冰心不以為然地道。
"為什么?"虛榮心是每個人與生俱來的本性,否則為何會有追求兩個字?別爭辯說自己沒有虛榮心,想想,如果讓自己穿得破破爛爛沿街乞討,真能受得了別人異樣的眼光嗎?
"任何事偶爾為之會讓人興奮、感動莫名,如果讓它成為習(xí)慣,那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難道你不向往?"飛龍訝異地問。
她不像來往于飯店里的這些仕紳淑女已然習(xí)慣享受別人的阿諛奉承,感受前所未有的禮遇反而會使她害怕。
"也許是我在低階層出生,感受有所不同吧!即使現(xiàn)在讓我成為億萬富翁,我也不會把錢當(dāng)水一樣花用。"石冰心堅毅的眼神中表露出自己的原則。
"我相信你做得到。"他深邃的雙瞳里,仿佛有一張她的未來藍圖,已規(guī)畫好的一生。
"也許你就是我的天使。"仿佛她張著翅膀來到天堂,世界換一個模樣,因為他的話讓她的生命有了繽紛的色彩。
"我沒那么偉大。"這個世界上有人生來注定當(dāng)善人,有人卻是天生的惡人,而他卻是一個灰色地帶的人種,無法當(dāng)善人,也做不成遺臭萬年的大惡人。
陽光仿佛從天空灑下亮亮的金粉,灑在一張驚悚的美麗臉龐上。
"啊——"一聲尖叫劃破黎明。
石冰心全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濡濕,夢里的情境是那么的真實。
她夢見自己又被送走了,送到一個令人害怕的地方。
不,她不要!她不想離開這里,不要……
砰的一聲,門板突然被人踢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倏地竄進她眼簾,慌亂的腳步聲泄露出他的緊張。
石冰心仰頭看見光裸著上身的飛龍,他全身濕淥淥的,身上的長褲拉煉只拉了一半,手中還拿著毛巾,好像剛從浴室走出來。
"怎么了?"飛龍拿著毛巾替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都這么久了,還不習(xí)慣嗎?"他環(huán)顧四周,房里的擺設(shè)和原來一模一樣,也許太簡陋、太陽剛了。
石冰心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淚水,企圖讓亂了方寸的節(jié)拍回復(fù)正常。
"你會要我離開嗎?"心中余悸猶存,她忘形地拉著飛龍的手追問。
他一時未能意會,輕輕拉她入懷,安撫著她的情緒。
"只不過是去上課,怎么忽然像個小孩鬧起情緒來了?你千萬別跟我說你不想去上課。"他以詼諧的口吻逗她。
"不……不是!我是說,你會把我當(dāng)成貨品或者是禮物,轉(zhuǎn)賣或是轉(zhuǎn)送給他人嗎?"她在他的懷里發(fā)抖,夢境中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實。
原來她還未走出被販賣的陰影,仍處在極度不安中。飛龍輕拍她的背,給她一份安定的倚靠。
"放心,只要你想留下來,誰都趕不走你。"
靠在他寬闊的胸膛,傾聽規(guī)律的心跳。這一刻,她忽然覺自己找到可以停泊的港灣,讓她不再無依無靠。
"對不起,我失態(tài)了。"豁達不到三分鐘,她那優(yōu)柔的本性又顯現(xiàn)出來。
飛龍十分清楚,在長年的陰影與壓抑下,她的個性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轉(zhuǎn)變。對她,他需要的是時間與耐心。
"起來吧!上課要遲到了。"他站起身,在床邊催促著。
羞怯的臉上泛著酡紅,櫻唇微啟地要求:"你能不能先出去?"
飛龍忽然縱聲大笑,"你是個不及格的情婦。"
飛龍走后,石冰心心里卻蒙上一層陰影。這些話若出自他人之口,也許她可以一笑置之,但從他嘴里說出來,卻讓她覺得心痛莫名。
她含著淚,起身梳洗。
半晌,她走下樓,卻找不到飛龍的蹤影。
"石小姐,我送你到學(xué)校去。"云龍對她說。
云龍非常多禮,讓她極為不舒坦。
"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她四處張望,尋找飛龍的身影。不是應(yīng)該由他送她去嗎?她可是他的情婦耶!
云龍一眼便看穿她的心思。他也希望飛龍自己做這些事,但他們不愿意再次拿飛龍的幸福冒險,所以只能照著飛龍的意思做。
"以后上下課都由我接送。"云龍接過她手上的背包。
舞龍?zhí)美锩總人的座車不是賓士就是富豪,連阿峰的座車都是BMW,實在太醒目了。
"我不想太招搖,能不能讓我自己搭公車?"
云龍猶豫一下才說道:"老大同意就沒問題。"
她忘了當(dāng)家作主的人是飛龍,自己怎能要求云龍?她只不過是飛龍的附屬品,何苦要求太多?
她無語地隨他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