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皆替阿峰捏把冷汗。
舞龍?zhí)靡幌虿簧婕岸酒贰㈡郊、販賣人口之類的買賣,這是堂規(guī)。
毒品對大眾危害甚深,對青少年的戕害更是無法言喻。娼妓也是一項要不得的營生方式!
誰家沒有妻女、姊妹?誰又愿意自己的親人讓千人騎、萬人枕?因此,這些堂規(guī)延續(xù)至今,成為幫眾一生奉行的準(zhǔn)則。而如今阿峰卻買了一個女孩子,活生生的人耶!
飛龍的嚴(yán)厲人盡皆知,為了避免受連坐法的制裁,大家只有旁觀的份,沒有人敢出面替阿峰求情,所以他只有自求多福了。
"話是沒錯啦!但老大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我只是解救一個無辜的少女,讓她免于淪落火坑的命運。
易地而處,相信老大也會這么做。"
阿峰雖然嘴里這么說,心里卻不免發(fā)毛,但仍堅信老大飛龍嚴(yán)厲的外表下,有一顆善良的心。
想當(dāng)年,他的父親也是欠下鉅額的賭債,對他的母親動輒拳打腳踢,辛苦幫傭的錢全讓父親賭輸了,害得母親每日以淚洗面。
當(dāng)時年紀(jì)尚輕的飛龍帶人上門催討賭債,看見傷痕累累的母親,以及瘦弱生病的他,觸動飛龍的惻隱之心,不但幫助母親逃離父親的魔掌,還安頓他們母子在堂里住下來。
憶起這些往事,阿峰至今依然感動莫名,因此,他更堅信飛龍會認(rèn)同他的作法。
"但愿事情如你所說的一樣。"眾家兄弟只能雙手合十為他祈禱。
舞龍?zhí)?br />
一個神秘的組織,由蒼、天、寒、云、飛五個人掌管。
組織里的成員遍布世界各地、各行各業(yè),甚至政商名流,卻始終沒有人敢肯定自己見過舞龍?zhí)玫奈鍡l龍。
他們以各種身分潛藏于人群中,可以是醫(yī)生,可以是老師、乞丐、流氓……
只要是任務(wù)所需,他們都能扮演得維妙維肖。
其實,很難替他們的組織定位。說是黑幫,他們又做了許多善事,舉凡贊助孤兒院、慰問養(yǎng)老院、收容中輟生、無家可歸的游民……
說他們是慈善機構(gòu)嘛……偏偏又經(jīng)營一大堆賭場、酒店、保鏢之類的行業(yè)。
總之,黑道認(rèn)為他們自命清高,應(yīng)該殺人、放火的黑幫,沒事搞什么慈善事業(yè)?
白道又恨他們?nèi)牍,一些演藝人員、政治家的宣傳空間,全讓他們壓縮得無立足之地,沒有掌聲的日子,要名人政要怎么活下去?
不過舞龍?zhí)脤ν饨缃o予的評價從不予理會,媲美KGB的情報網(wǎng)絡(luò)和富可敵國的財富,黑白兩道都還得靠他們提供一些不為人知的情報,所以舞龍?zhí)玫靡杂巫咴谌还艿幕疑貛А?br />
"最近酒店的帳務(wù)不清,人員流動量大增,誰來告訴我原因?"飛龍從一堆電腦報表紙中抬起頭,表情嚴(yán)肅地質(zhì)問議事廳里的伙伴。
蒼龍拿起報表,冷冷地皺眉、扁嘴。
"除了那個不怕死的家伙,還有誰敢跟舞龍?zhí)米鲗Γ?quot;
他一向看不慣龍?zhí)彀缘暮鞣菫椋y道他活著的樂趣就是向舞龍?zhí)锰翎、示威?br />
"我們是否該采取一些防護(hù)措施,再不然就給他一點教訓(xùn),讓他明白咱們不是怕他!"向來笑里藏刀的天龍讓龍?zhí)彀詿┑枚伎煨Σ怀鰜砹恕?br />
飛龍何嘗不想教訓(xùn)他,只是下不了手。
"別再生事了!老大心里想的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你滿腦子的煮豆燃豆萁,好讓豆在釜中泣。"寒龍就是看不慣暴力傾向。
"他又不領(lǐng)情,我們何必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天龍出聲附和蒼龍的意見。
本來嘛!人家重我三分,我敬你七分都無所謂,可是他們干嘛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飛龍盯著云龍看。"平常你的話不少,意見也很多,今天怎么惜話如金?"
"老大。"云龍面有難色,雙手奉上帳冊,順手將阿峰拎到飛龍跟前。"你自己說!"
看來,代志很大條哦!
平常最火爆、最沉不住氣的云龍,今天卻沉默得反常。
他很好奇,何事讓云龍變了樣?
阿峰偷偷瞥了老大一眼,囁嚅地開口:"老大,這個月賭場有一筆一千萬的呆帳。"
呆帳?
飛龍知道賭場里常有人開芭樂票,或者欠錢跑路,卻沒聽過開賭場會有呆帳的。
飛龍臉上出現(xiàn)一抹冷然,只是輕輕點一下頭,表示他明白了。
"所以……"飛龍等著阿峰繼續(xù)解說。
"事情是這樣……"阿峰一五一十的將吳阿桃的情況仔細(xì)重述一遍。
阿峰說完,稍稍抬眼偷望飛龍的反應(yīng)。
飛龍的酷臉上掛著驚訝之色。
舞龍?zhí)媒o下屬有一定程度的決定權(quán),權(quán)限之內(nèi)的事,堂主一概不過問,這一千萬確實在阿峰的決定范圍,但是……好像不包括替大哥買女人!
雖然大家都關(guān)心他的感情寄托,但幫他買女人……這未免太離譜、太荒唐了!
買個女人回來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十八歲的小女娃,如果生在古代,他都可以當(dāng)她老爸了。天,一個小他十二歲的小女娃!
阿峰的敘述引起滿堂喝采。不僅寒龍脫口大笑,就連平時不茍言笑的蒼龍也笑翻了。一時之間,議事廳里傳出高高低低的歡笑聲。
"好耶!我們很快就會有大嫂了。"天龍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笑容,教人一眼就看出他存心不良地只想隔山觀虎斗,有了大嫂之后,看飛龍還酷不酷得起來。
"阿峰,你真是老大的丘比特!"寒龍捧起阿峰的臉。"這枝愛神的箭射得好、射得妙,射得實在呱呱叫。"他一改往日作風(fēng),顯得活潑異常。
"我只是想在幫助人的同時,替老大撈點本回來。"阿峰低著頭說。
阿峰的撈本論又引起一陣爆笑聲。
"人呢?"飛龍被大伙兒嘲笑得有些火大。
阿峰指指樓上。"在你房里。"
"什么!?"飛龍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生氣地扯住阿峰的領(lǐng)子。"舞龍?zhí)脹]有別的房間了嗎?"
說完,再也憋不住怒氣,可又無法對他們發(fā)泄,只好起身離去。
離去前,他頭也沒回,輕描淡寫地丟下一句:
"希望你們不是把刺猬丟在我房里。"
"老大……"正想警告飛龍的阿峰,來不及將話說出口,他早已如一陣風(fēng)般飄出門。
"那是我們冷靜、英明的領(lǐng)導(dǎo)人嗎?"天龍望著他的背影,一頭霧水。
"奇怪,平?偸菍嵤虑笫堑膫性,今天怎么變這副德行?"一整晚不敢開口的云龍輕搖著頭。
"這下可好,正事還沒談,老大就氣跑了,咱們只好自求多福啰。"寒龍把酒店的報表丟給蒼龍。"你去坐鎮(zhèn),好好想個對策,別讓老大太為難。"
蒼龍拿起報表,皺著眉頭。"除非給予最有效的治療,否則也是徒嘆奈何!"
"孫子兵法,借刀殺人,只要使用得當(dāng),就能免去許多麻煩。"天龍?zhí)岢鲆粋良心的建議。
云龍順手將手邊另一份計劃書交給天龍。"香港的投資出了點問題,你去擺平。"
"我呢?"寒龍可不想待在堂里,那多無趣。
"這是新規(guī)畫的投資案,所有細(xì)節(jié)由你負(fù)責(zé)打點,我怕有人會從中作梗。"云龍交代完就要離席。
"云龍。"天龍突然叫住他。
云龍停下腳步斜睨著他。
"你將工作全派完了,自己卻待在總部納涼?"
舞龍?zhí)玫某蓡T們,總愛在任務(wù)方面錙銖必較,再加上老大的縱容,吵起來可能會把屋頂給掀了?沙硽w吵,卻從不損及彼此的情誼。
"我的任務(wù)最艱鉅。"云龍理直氣壯地抗議:"萬一老大房里的刺猬跑了,或者將老大刺傷,我得負(fù)全責(zé)耶!"他喝了一口水潤潤喉,溫吞地道:"壞了老大的姻緣,你們負(fù)得起責(zé)任嗎?"似真似假的唬人言語說完,旋即轉(zhuǎn)身離去。
"他以為他是月老,能預(yù)知老大的未來嗎?"天龍怪叫著。
"別叫了,不服氣就和他交換任務(wù),當(dāng)保母也許比較適合你。"蒼龍輕描淡寫地拋下這句話,人就不見了。
正想抗辯的天龍,找不到斗嘴的對象,愣了半晌才回神。"當(dāng)保母?我寧愿去香港,也不想待在總部自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