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原來是服務員依照指示送來林柏瑞要的東西。
“您好,我們送東西過來,這些是您要的東西吧?”
“對,就先這樣。有需要再叫你們!彼焓秩ソ舆^服務員遞來的食盤還有衣物。
“好的。”服務員這才轉身離開。
“原來那個門是給他們走的喔!”她還以為樓下的鐵門是唯一的出入口呢!
“不然呢?當然要有兩個以上的出口,否則發生火警怎么辦?”他一副你在大驚小怪什么的模樣。
“也是,不過……你對這種地方蠻熟的喔?你常光臨嗎?”
“這是公共安全的基本常識!你還是快換掉衣服吧!要是得了感冒,看我還管你嗎?”
他遞了一件浴袍給她,還不忘來個口頭警告。
“知道了!泵吩佪孀匀皇桥艿皆∈依锶Q了。
等他們從頭到腳都弄干了,也開始吃東西,他才發聲:“現在,你要自我介紹了沒有?”
“你、你先說!”
“林柏瑞!
“怎么寫?”
“小姐,那不重要好嗎?現在是你的名字!”他威厲地掃了她一眼,害她什么也不敢再多問。
“梅、詠、萱!
“怎么寫?”
“你要干嗎?”她防備地看著他。
“好吧!你自己打電話聯絡家人報平安。剩下的我處理!庇辛嗣,一切就好辦了。
一聽要聯絡家人,梅詠萱馬上變了臉色,急急改口道:“不要聯絡我家人啦!”
幸好爹地人在紐約,不然知道她出車禍,一定派人把她逮回去關禁閉,從此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你偷車開?”他銳眸一瞇。
她說車子是她弟在開的,這個答案很可能成立。
“耶?沒有沒有!”她面上閃過一絲驚奇,但隨即被掩去。
還想騙?林柏瑞當下將她的反應歸為疑點之一。
“你未成年?”繼續旁敲側擊。
“怎么可能,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彼雌饋碛羞@么小嗎?
“你是從外縣市來的?”他不著痕跡地問道。
“不是啦!我住在士林!
“你出門沒經過家人同意?”
“沒有沒有!
“你果然沒有經過家人同意私自開車!”
“啥?什么?我沒聽清楚。”
她的腦子突然一片空白,剛才他問了什么,怎么她都想不起來?
哎哎哎,她是不是透露了太多?
“結論就是你趁家人不注意偷開車!绷职厝鹋卸ㄋb傻。
這也難怪她看到車子摔下山谷,會哭得淅瀝嘩啦的,根本就是心虛使然。
“所以你不敢通知家人,對吧?”
加加減減就是這樣了,接下來就是派人去查出那輛紅色車的車號和投保公司……他暗自盤算著。
梅詠萱一張小臉霎時紅透,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經泄露了一切,答案不言自明!澳阍趺炊贾溃俊
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她。
掃了沮喪的她一眼,他正色道:“言歸正傳,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看她又迅速地紅了眼睛,他立刻喝道:“不準哭!”
她撇著嘴不說話。
“算了算了,后續我來處理。”
諒她一個小朋友也沒辦法擔這么大的事,等她處理好,恐怕天都要亮了。
嘖!撿了個麻煩,他全身的同情細胞似乎突然活絡了起來。
“真的!你要幫我?”他要幫忙?梅詠萱再次感到救世主降臨。
“不然咧,一哭二鬧三上吊不就是你準備要用的伎倆嗎?”等到鬧出人命,他更倒霉。
他是為了避免這樣的意外才幫她,可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我才不會哩!”梅詠萱吐了吐舌頭,模樣可愛逗趣。
這模樣映入林柏瑞的眼里,他一怔,忘記已到了嘴邊的訓斥。
凌晨——
“嗚……救、救命——爹地!”
床上的人兒身子不自主地翻轉,嘴里因著不真實的夢境而囈語著。
睡臥在沙發上的林柏瑞被一陣低泣給吵醒,睜開眼往床上看去,只見那女人抓著被子翻來覆去。
“真是,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會說夢話!”他不耐地起身,挨近床邊,就著室內暈黃的燈光看著她,看她到底在變什么把戲。
“呀——我的車,不行不行!”她的額際沁著汗,面頰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這麻煩的女人一定是作噩夢了。她可真是會找麻煩!害他睡覺的興致都給她清光光了,林柏瑞沒好氣地想。
“喂,醒醒!彼呐乃哪槪灰,掌心傳來的熱度教他愣了下。
“竟然發燒了!”一定是淋雨的關系,再不就是驚嚇過度……他搖頭,拍了拍她的臉,試著喚醒她!拔梗吩佪,醒醒!”
又拍了好幾下,她仍是沒有反應。
他索性放棄,直接打電話給服務員,問問有沒有退燒藥。
“抱歉,沒有喔!”
“我知道了。”他知道忽視感冒和延遲就醫的可怕后果,當下決定要送她去醫院。
放下電話,他走到沙發邊將衣服穿戴整齊,再踅回床邊,將她連人帶被地抱起。
車子他大概檢查過了,問題沒他想象的嚴重,應該可以撐到下山。
“這可是我最后一次幫你喔,你再找麻煩,看我管不管你。”他低聲警告。
她在夢里嗚咽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
見狀,林柏瑞濃眉虬結,面上流露出擔憂之情。他從不曾這樣,是以不曾察覺自己心境的細微變化。
“好恐怖哦!小言言——”突地,梅詠萱像是承受了極大的驚嚇般,猛然睜開眼睛,瞪看著他。
“看來你很好嘛!”什么小言言?一股酸氣莫名地冒了上來。
“你干什么?”她感覺自己的頭好重,身子好像是懸在半空中般,而身側寬闊的胸膛微貼著她,樣子像是他在抱著她。
她驚惶地一縮,渾身繃緊。
“你這個遲鈍的笨蛋!你發燒了都不知道嗎?”
她就如他所想的一樣笨,但他卻沒有像對其他女人那般嫌棄她、鄙視她,反而要帶她去看醫生,他肯定是吃錯藥了。
“感冒?難怪我喉嚨好干,我還以為是我火氣大咧!”她干笑,意圖化解此刻的尷尬。
“笨蛋!生病了還笑得出來?”他輕斥,沒注意到自己對她的寵溺。
“嘿,不好意思。你可以先放我下來嗎?”這樣的說話姿勢很奇怪耶!
“放個頭,你不要動來動去,我們要下樓了。”
“下樓!去哪?”
“當然是退房、去醫院!不然我半夜不睡,抱著你做什么?”他斜睞了她一眼,生病的人沒有生病的樣子,她都跟別人不一樣嗎?還是專門針對他在找麻煩?
“醫院?”
“叫那么大聲干嗎?”他蹙眉,拉開了后座的門,將她放在后座上。
她一離開他的懷抱,立刻坐直身子說道:“我不打針喔!不然不去!
砰!回應她的是一聲重重的關車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