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下樓去。」他牽著她的手,就要走出房門。
「干什么?」她止住腳步,不肯前進。
「剛好樓下有記者在,我順便向大家介紹你就是我的親親老婆!顾J真的說。
「我才不要,我才不想上電視!」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小妹,我爸和蔣沅早就知道我們結(jié)婚的事,我沒有帶你去正式拜見我爸爸,是因為我不想讓你受委屈,我知道我爸一定會給你臉色看!顾职阉男∈治栈卣菩睦。
她的火氣慢慢消失,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缚墒悄阋膊荒芾鲜亲寗e人以為你未婚呀!」
「是你說要低調(diào),也不想讓大家知道我們的事,我本來想重新舉行婚禮,你又不肯!
「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啰?」她又甩開他的手。
「我沒有說是你的錯,我只是在解釋給你聽,你想怎么做?你希望我怎么做?我一定會做到,你別生氣嘛!」他又把小手給牽了回來。
「我怎么知道要怎么做?我就是笨嘛!說來說去就是我們的身分不配,所以才會有這么多的困擾!顾氣,不肯看著他。
「哪來的困擾?根本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
「我看到那本雜志了!顾箚实卦诖采献讼聛恚跉庥挠牡。「跟你跳舞的那個女人很漂亮!
「原來罪魁禍首是那本該死的雜志!」他早該算到,小妹不會無端生氣,更不會因為秘書幫他接了電話就發(fā)脾氣。
雖然她發(fā)起脾氣來是那么溫和,完全沒有大吵大鬧,可是愈是這樣,那股殺傷力卻也愈大。
「阿辰,其實你不用對我感到有任何的愧疚,我會幫你沖喜也是看在錢的份上,我細心的照顧你也是我的職責所在,你不用因為這樣就要娶我!
從來沒有對她發(fā)過脾氣的蔣辰終于也動怒了!感∶,你真的認為我對你好是在報恩?我娶你只是在還你恩情?」他的雙眸凝聚出一股寒意。
他這樣的怒氣,是她從沒見過的。「我……我沒有自信呀!不然我怎么都想不透你為什么會喜歡我,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
眼淚嘩啦啦在瞬間掉了下來,她一點都不想哭,可是眼淚就是不受控制。
他心疼地將她摟進懷里!肝揖拖矚g你的單純,喜歡你對生命的認真,我曾經(jīng)說過,再也不讓你難過哭泣,沒想到我還是沒做到。」
一遇到她的眼淚,他再大的怒火也立刻被她的眼淚給澆熄了。
「我總覺得這一切都是不真實的,我們明天就要去度蜜月了,這真的是我可以得到的幸福嗎?」她邊哭邊問。
「傻瓜!顾谒陌l(fā)頂輕輕一吻!改氵@么美好,我的蘇醒就是為了讓你幸福呀!」
她抬眼看著他,他從茶幾上抽了一張面紙,輕拭她的眼淚。
他嘆了口氣又說:「我只是個平凡人,我從不想要當什么總經(jīng)理,所以才會自愿請調(diào)去邊疆蓋房子,可是有些必要的交際應(yīng)酬我還是得應(yīng)付,你一定要相信我,雜志上寫的都是子虛烏有!
「我只看到照片,我根本不想看內(nèi)容,我也知道雜志上的東西是亂寫的,我不該鬧情緒,我只是心很慌。」她止住眼淚,反而覺得難為情。
「你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就盡管鬧出來沒關(guān)系,這樣我才知道你的想法!顾陨詫⑺齐x懷抱,然后在她唇上印下一個吻。「我們得一起想想,該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她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急,誰讓蔣辰安撫她的功夫一流,誰讓她是這么的愛他,連話都舍不得苛責他。
窗外突然響起了大大的一聲春雷,砰的一大聲,邰名秀縮進了蔣辰的懷里。
「打雷了。」她喃喃說著,雷聲好像也把她渾沌的腦子給敲醒了。
「相信我,明天一定會是個好天氣,我們可以在白色的沙灘上舉行一個小小的婚禮!
「那樓下的記者怎么辦?」
「他們愛罰站就讓他們罰站,等我們玩回來再說,反正他們要是守不到人,就會自動解散!顾脑捰钟辛苏{(diào)皮的笑意。
春雷一聲響過一聲,她窩在他的懷里,也許什么都不想才是最好的方法,就像他常常說的,她只要快樂過生活,專心當他的蔣太太,該煩惱的事就交給他來煩惱吧!
。
夏威夷的海、夏威夷的陽光,讓兩個原本就很健康的人,更是曬得一身黑的回到臺灣。
蔣辰真的給了她一個沙灘婚禮,觀禮的只有幾位蔣辰的死黨同學,他們都特地為了這場婚禮而從世界各地飛去夏威夷。
這讓邰名秀好感動,因為他的同學們都對她很好,沒有輕視她的身家背景,只有對她全心的祝福。
經(jīng)過蜜月的洗禮、蔣辰熱情的澆灌,邰名秀更多了幾分小女人的嬌羞,臉上全是抵擋不住的笑容。
在這段期間,蔣辰請公司公關(guān)部門發(fā)了一封簡單的聲明稿給媒體,大意是他已經(jīng)公證結(jié)婚,并且?guī)е禄槠拮映鰢g度蜜月。
對于雜志不實的指控,蔣辰將保留法律追訴權(quán),若雜志不公開道歉不實的報導,他將訴諸法律。
這期間,正好政壇掀起了驚天巨浪的大事,那些忙翻的媒體人無暇繼續(xù)追蹤蔣辰的小新聞,因此讓蔣辰的生活一切都回歸到平靜。
回家的隔兩天,蔣辰帶著邰名秀來到陽明山上的別墅。
久違的陽明山,自從邰名秀下山后,就沒有再上山過,她好懷念這里的一切,可是在興奮中卻有著忐忑不安。
因為蔣辰約了他爸爸和弟弟一起吃飯,正式讓邰名秀成為蔣家的一份子。
坐在蔣升的面前,邰名秀還是依然很緊張,就像第一次在蔣家別墅里接受面試時那樣。
蔣升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威儀樣!搁_動吧!」
直到蔣升喊開動,大家才敢動起筷子。
這是邰名秀第一次和蔣升同桌吃飯,那壓力之大,盡管陳媽煮了色香味俱全的一桌菜,她還是別扭到始終只能小口小口吃飯。
餐桌上安靜無聲,那是蔣升嚴格的教育方式;要是在邰家,早就嬉笑成一片了。
邰名秀終于能了解之前蔣辰保護她的苦心,不讓她來面對蔣升的臉色,要是天天這樣,她被蔣辰養(yǎng)胖的身體,恐怕很快又會瘦回去。
所以結(jié)論就是,她再也不想和蔣升同桌吃飯,否則遲早她會得胃潰瘍。
吃完飯之后,大家移位到客廳上,邰名秀緊挨著蔣辰坐,而蔣升和蔣沅父子則各占據(jù)一張沙發(fā)。
「名秀,還是在醫(yī)院上班嗎?」蔣升總算在喝了口茶之后開口說話。
「是的,我喜歡護士的工作!观⒚慊卮鸬煤苤斏。
「有沒有打算辭掉工作?」蔣升再問。
「沒有!观⒚阏f,十指都緊張到絞成了麻花辮。
「你是蔣家的媳婦了,這樣出去外面工作不太好吧?」蔣升有點不悅。
「我……」邰名秀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她年紀還很小。
「爸,名秀若辭去工作,在家會很無聊的!故Y辰立刻替她解圍。
「無聊就去學一些東西,英文、畫畫、書法,什么都可以!故Y升說。
「爸,當護士很好,是很有愛心的職業(yè),對我們蔣家來說,也是一種正面的形象。」蔣辰笑說著,一邊牽起了邰名秀的小手,好安撫她的緊張。
「大哥,什么時候正式和名秀公開宴客,否則一堆人追著我問,我都快招架不住。」蔣沅適時轉(zhuǎn)移話題,否則爸爸的臉色是愈來愈難看了。
「沒錯,我蔣升娶媳婦怎么好像在作賊似的,我限你們一個月之內(nèi)公開宴客,不要再讓我聽到那些繪聲繪影的傳言。」蔣升不用板起臉孔,不怒而威的模樣,恐怕只有蔣辰不怕。
「爸,我和名秀傾向于低調(diào)就好,大不了將我和她在夏威夷舉行婚禮的照片,拿出去發(fā)布就好。」蔣辰皮皮的回嘴。
蔣升重重將茶杯擱下,茶水噴得桌上都是。「蔣辰,我已經(jīng)忍耐你很久了,這件事你就給我照辦!」
蔣辰聳肩,很想違背爸爸的圣旨,邰名秀這時卻扯了扯他的手。
「爸……爸……就照您的意思,我和蔣辰會照辦的!鼓锹暟郑暗盟捏@膽跳,就怕蔣升不開心。
蔣升看著她,怒火總算稍稍降了下來!该,現(xiàn)在蔣辰都不聽我的話了,我看他只聽你一個人的。」話說得很嘲諷。
邰名秀只能笑得很尷尬!冈趺磿?」
「爸,我哪有不聽你的話?只是名秀已經(jīng)懷孕了,若要盛大舉行婚禮,我怕她太勞累,會吃不消!
蔣辰的話讓蔣升一臉喜悅,可是邰名秀的表情就很怪異。
她吃驚的看著蔣辰,她什么時候懷孕了,怎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個謊也扯得太大了些!
「懷孕?真是太好了,那就辦個十桌,總不能連自己的親戚都不請客!惯@一晚,蔣升總算展現(xiàn)了難得親和的笑臉,更是一下子把隆重的婚禮,降到只要宴請自家人就好。
「沒問題,我會和名秀好好計畫一下!故Y辰一口答應(yīng),事情見好就收,他不能再得寸進尺了。
「陳媽!故Y升突然喊來陳媽。
陳媽快步從餐廳走到了客廳,恭敬地問:「總裁,什么事?」
「陳媽,你有空就燉些補品給名秀補一補,她現(xiàn)在懷孕了,要多吃有營養(yǎng)一些的東西。」蔣升笑笑的說。
「真的呀!那真是太好了,要是名秀沒空上山來吃,我會讓老陳把燉好的東西送去給名秀的!怪灰婈悑屝Π櫫唆~尾紋。
邰名秀很想找個地洞鉆進去,蔣辰這個玩笑也開太大了,這以后她的肚皮要是沒有大起來,她要怎么跟總裁交代?
不過總裁一聽到她懷孕,就讓陳媽燉補品,這讓她懸掛在心頭的不安總算放下了許多,真是母憑子貴呀!
而蔣沅看著有些裝瘋賣傻的大哥,蔣辰真的變笨了嗎?看來蔣辰不但沒變笨,反而變得更聰明外帶狡滑了。
這樣的大病一場不但沒擊倒蔣辰,反而讓他卸下身為長子的重擔,讓他可以天天逍遙的陪伴新婚妻子,還可以正大光明違背父親的圣旨。
蔣沅咬著牙根,看著那對正在耳鬢廝磨的情侶,一個很痞子,一個很嬌羞。
這段日子以來,蔣沅承接著蔣辰所有的工作,父親也將所有的期望改投注在他的身上,他過得是水深火熱、猶如地獄的日子,不但沒有休閑娛樂,更別說談情說愛,他天天頂著黑眼圈只能睡五個小時。
蔣辰的快樂根本就是建筑在他的痛苦之上。
冷眼看著蔣辰的笑、邰名秀的柔,蔣沅在心里發(fā)誓,他一定也要逃離這里的一切。
大家就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