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個好對手的話,為什么不去試試看呢?”姚雪蝶含笑反問。
“因為……他不會是個好對手!”
“你怎么知道他不會是?你很少這么快就去否定一個人的。”
雪蝶姐姐望著她的眼光,就像是在看著一個任性的娃兒,將她的拒絕當(dāng)成為反對而反對。她知道是因為今天下午那個該死的王八蛋、登徒子,也曾用這樣的眼光瞧著她。
“我就是知道!”江琦璇固執(zhí)地拒絕任何的可能性。
她若是真的想要談戀愛,多得是對象,才不要和這種會把人活生生氣死的臭男人談,她怕自己的命不夠長。
“我是不知道你和你口中的那個神經(jīng)病究竟怎么了,但是你不覺得你的態(tài)度怪怪的嗎?他似乎和以往追求你的那些男人不一樣,很特別!”
轟的一聲,這番話像是炸彈一樣在江琦璇的心中爆了開來,她瞪著姚雪蝶的模樣,活像是聽見了什么外星話。
“你……你……你可……別胡說,這種話很嚇人的!”她再次成功地被嚇到口吃!熬退闼拇_很特別,也是特別的神經(jīng),絕對不存在任何的正面意義!
“是嗎?”看她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姚雪蝶覺得事情一定不如她所說的那樣簡單!翱墒俏以趺从X得,你對他的事似乎特別的激動。”柳眉輕皺,即使琦璇嘴里一直否認(rèn),可是她就是覺得怪怪的。
“我……只是不想再繼續(xù)浪費時間去討論那個瘋子!”說完,神情激動的江琦璇也不管盤子里還有一大堆沒吃完的食物,腳跟兒一旋就準(zhǔn)備離開。
她真的完全不想再討論那個人了,剛剛的那一番對話已經(jīng)讓她嚇得連食欲都沒有了,再多說下去,只怕晚上睡覺會作惡夢。
“喂……喂……”望著她那像一團(tuán)火似旋出去的身影,一向溫柔似水的姚雪蝶忍不住搖頭失笑。
其實,她一直是很羨慕琦璇的,她那鮮明的個性總是讓人覺得炫目耀眼,而她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可以讓她變成活像是一團(tuán)刺猬似的,隨時想要保護(hù)自己。
*
“走開!”
冷冷的,幾乎沒有帶上一絲溫度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中響起,在這炎熱的夏天里,仍凍得人一身的冰寒。
“濤……”軟軟柔柔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無聲的夜里,更添一分魅惑與勾引。
即使被冷聲的斥喝,但是一只蔥白的無骨小手仍是不死心地爬上了那堅實平坦的胸膛,試圖引誘出男人身軀內(nèi)最原始的惡鬼。
B的一聲響起,其間還夾雜著吃痛的嬌呼,瑪麗蓮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手背上那個通紅的掌印。
從小到大,她都是個天之驕女,從來不曾被人大聲喝斥過一聲,更遑論被打,可是莫撼濤卻毫不在乎的打開了她的手。
怒氣與被挫的驕傲在轉(zhuǎn)瞬間張揚,她晶燦的眸中燃放著怒火。
“你……”
“我叫你不要吵我!”不是解釋,只是告知,告知惱怒的瑪麗蓮,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莫撼濤就是這樣的一個王者,即使在面對宛若女皇般嬌貴的千金女,他依然故我,沒有一絲折讓。
受到這種屈辱的待遇,她應(yīng)該要拂袖而去,甚至回去央求父親出手,全面圍剿他創(chuàng)立的烙集團(tuán),可是她卻怎么也舍不得。
她斂下了怒氣,委屈兮兮地說:“我只是想你!”
“不管你怎么樣想,但是我現(xiàn)在不想被人打擾!币慌傻睦溆膊]有因為瑪麗蓮的委屈而減少半分,他的疾言厲色讓她忍不住地瑟縮了。
“你這么久才來美國一趟,我好不容易等到你,難道你就真的忍心這樣傷我、拒絕我嗎?”
“沒人叫你等!”簡單的幾個字,輕易地?fù)羲榱爽旣惿從且活w全系在他身上的心,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完全不能接受他竟然這樣和她說話。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需要人等,也不需要任何人委屈自己,如果我的認(rèn)知沒錯,紐約的社交圈還有很多貴公子在等著你青睞,你大可以去找一個愛你的男人,我不會阻止你的!
字字如針,硬生生地扎入了她的心中,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么說,至少不該這么直接。
“可是我愛你啊!”瑪麗蓮激動地?fù)P聲喊道。
自從幾年前初相見的那一眼,她就已經(jīng)因為這個霸氣的男人而沉淪了,這件事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身為當(dāng)事者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她幾乎是將自己的尊嚴(yán)放在地上任他踩踏,只求他能回頭看一看她的癡心。
“但我不愛你,而且永遠(yuǎn)也不會。”莫撼濤壓根就不在乎自己的一句話會有多傷人,他只說自己要說的。
即使瑪麗蓮的背景很吸引人,一旦娶了她,就可以少奮斗好幾輩子,但當(dāng)年窮困潦倒的他沒選擇她,如今即將踏上世界頂端的他當(dāng)然也不會。
愛情!
哼,那是他一輩子也不需要的東西。
他可以給身邊的女人金錢、榮寵,但就是不能索愛,一向識大體的瑪麗蓮今晚犯了大忌。
“你……”一陣寒意倏地爬上了她的背脊。她癡戀了這么多年,卻只換來了這么一句明明確確的答案。
他不愛她!
既然不愛她,為什么要她的身軀,任由她陷入情海浮沉,再難上岸?
既然不愛她,又為什么讓她以為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讓她相信遲早有一天,他會傾心于自己?
為什么……為什么?
無數(shù)的問題自她心口涌出,她氣、她恨、更怨,但是出口的既不是恨,也不是怨,只是一句輕喃。
“你騙人,我知道你現(xiàn)在氣我打擾了你的安靜,如果這樣,那我走就是了,何必用這種話傷人!
不再憤怒的臉上浮現(xiàn)了一抹笑,就像是一個體貼的女人一樣,瑪麗蓮?fù)χ绷吮臣梗词剐睦镏雷约涸谒拿媲白饑?yán)早已蕩然無存,但是她依然不愿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自己的軟弱。
不能接受他的不愛,也不愿接受他的不愛,即使莫撼濤冷硬的話明白地宣示著他的無心。
但只要不說破,一切就還有希望。
在他殘忍的無言中,瑪麗蓮的手握上了門把,她沒回頭,因為她很清楚就算回了頭,看到的也是他冰冷的神情。
“我走了,你好好辦公事,過兩天有空再過來找你!
門合上,對于她那幾乎溢于言表的傷痛,莫撼濤只是毫無感覺地微扯了一下嘴角。
看來,也該借著這次來美國的機會,好好處理一下他和瑪麗蓮之間的關(guān)系了。
該結(jié)束了!
一旦她開口言愛,那么接下來必定就會索愛,這是他絕不容許的。
愛,對他來說,只是一項武器,一把復(fù)仇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