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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戀原味鬼才 第二章
作者:洛瑤
   
  紐約  上西城區(qū)

  裝璜華麗的工作室內(nèi),赫斯洛穿著居家睡袍,腳上趿著一雙拖鞋,來來回回地踱步,像頭因受困而焦躁發(fā)怒的大熊。

  不顧自己一頭凌亂褐發(fā)、滿臉胡碴的邋遢模樣,他戴著藍(lán)芽耳機(jī)語氣兇暴地向電話那頭的人發(fā)飆。

  「沒辦法,這幾天我一點靈感也沒有!想要設(shè)計稿?你乾脆自己畫吧!」煩躁地用手爬過遮蓋住視線的褐發(fā),他毫不客氣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天,我的大設(shè)計師!那天你不是才興高采烈地說找到下一季的繆思女神了嗎?怎麼又沒靈感了?」負(fù)責(zé)掌控進(jìn)度的可憐蟲柯特在另一頭哀嗚,覺得自己的工作真不是人干的。

  「你還敢說!自從那天繆思女神跑了以後,翻遍整個Club員工和顧客名單也找不到人,我的靈感早就隨她而去,現(xiàn)在連個屁都畫不出來了,還談什麼設(shè)計?」沒好氣地吼道,他下意識動了動那晚被重創(chuàng)的左腿,心有馀悸。

  他那位突然出現(xiàn)又立刻消失無蹤的繆思女神哪!

  除了賞給他一記狠狠的瘀青腫痛外,幾乎是什麼也沒留下,卻帶走了他的心魂,害他日日夜夜都思念得緊,吃不下飯、睡不好覺,當(dāng)然,連最重要的下季珠寶設(shè)計稿都畫不出來了!

  「斯洛,你就不能另外找個女人來當(dāng)那什麼『繆思女神』嗎?」沒轍地喟嘆,柯特有氣無力地問道。

  說起赫斯洛這個在珠寶設(shè)計領(lǐng)域享有「鬼才」美稱的知名華裔設(shè)計師,柯特對他真是又愛又怕。

  愛的是——名家一出手必定獨領(lǐng)潮流,引爆時尚圈熱門話題!

  怕的是——這個鬼才設(shè)計師的奇怪癖好多得令人頭疼!

  身為一個華裔混血兒,赫斯洛跳脫傳統(tǒng),融合多元文化的巧妙設(shè)計往往令人驚艷不已,也讓他在競爭激烈的時尚之都——紐約嶄露頭角,甚至可說是引領(lǐng)潮流,成為時尚圈內(nèi)受人崇拜景仰的鬼才級人物。

  赫大設(shè)計師每季設(shè)計出來的珠寶首飾之所以能夠引發(fā)時尚圈的狂熱追逐,就是因為他擁有魔法般神奇的魅力,能讓那些五光十色燦爛耀眼的寶石不再只是單純的高價石頭,而是眾人心底的一則傳說、一個美夢與心愿;而這一切神話的創(chuàng)造,赫斯洛總歸功於當(dāng)季被他親自選上的「繆思女神」。

  那些女人有的嬌媚、有的冷艷、有的清靈、有的狂野,不變的是她們都擁有一種炫惑人心的特質(zhì),而依赫斯洛所言,他就是以這些女子的形象為設(shè)計主題,揮灑出每季繽紛耀眼的熱門作品。

  因此,對赫斯洛來說,「繆思女神」是他靈感的泉源,若沒有她們的存在,就沒有好作品的產(chǎn)生。

  可如今大設(shè)計師竟以這個作為交不出設(shè)計稿的藉口,這簡直是要了柯特的老命,讓他冷汗直流!

  「我說斯洛,就算一時間找不到那個什麼女神,就不能姑且先隨便畫個幾張嗎?至少有作品可交,客戶不滿意還可以再說啊……」他好言好語地循循善誘,就怕開天窗。

  「你要我『隨便』畫畫?」

  赫斯洛危險的語氣自齒縫間迸出,鬼才設(shè)計師對作品完美的堅持與執(zhí)著,讓他無法容忍「敷衍」兩個字的存在!

  「呃,我只不過是建議一下嘛!」他在心底叫苦連天。

  赫大設(shè)計師龜龜毛毛的個性比起女人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枉費他生就一副恰似NBA球員的健美體魄,卻任誰遇上他都只有兩個字——難搞!

  可難搞的背後,卻是源源不絕的大筆鈔票和贊譽(yù)口碑,也難怪各大珠寶業(yè)者甘愿捧著條件優(yōu)渥到不行的合約,只求他為自家品牌設(shè)計規(guī)劃新一季的作品。

  「嘖,我也不想讓你為難,這幾天是有畫幾張稿,不過都不是很滿意……」憑藉著對那位「落跑繆思」的一面之緣,他這幾天也沒閑著。

  「咦?你還是可以的嘛!太好了、太好了,至少有點作品可以先讓客戶參考一下方向!」感動的柯特就差沒痛哭流涕了。

  可他心中大石還來不及落地,又因赫斯洛一句話再度提心吊膽了起來。

  「怪了,設(shè)計稿不見了。」

  電話這頭,他納悶的喃喃自語差點沒讓柯特抓狂。

  「不見,怎麼會不見?你快想想把它放到哪兒去了?最後一次看到它是在什麼時候?」抱著話筒,柯特心急地追問。

  「我記得昨天晚上還有看到……然後……」看在老友如此緊張的份上,他雙臂環(huán)胸,認(rèn)真思索了起來。

  「啊,我想到了!」握拳朝掌心一捶,他朗聲道。

  「怎樣怎樣?你終於想起來放哪兒了?」柯特興奮問著。

  「我昨晚可能將設(shè)計稿和過期雜志一起打包了。」他邊說邊點頭,緩緩踱步到窗邊。

  「過、過期雜志?那你該不會……」柯特心中浮現(xiàn)不好的預(yù)感。

  「對呀,我不小心把稿子跟雜志一起丟了,資源回收車已經(jīng)到樓下……」掀開窗簾一角,赫斯洛不意外地看見清潔工正忙著收拾堆在大樓門口的舊書報,不禁無奈地聳肩嘆息。

  看樣子柯特和這批設(shè)計稿真的緣份淺薄,沒有見面的機(jī)會了。

  「回收車已經(jīng)在樓下?那你還杵在這兒干麼?快!快去追呀!」柯特在電話那頭氣得跳腳,頻頻催促。

  「要我下去追?」

  瞥了眼窗外白雪紛飛的情景,他擰起兩道濃眉。

  開什麼玩笑,這麼冷的天氣要他穿著一身睡袍加拖鞋下樓追垃圾車?打死他都不干這麼丟臉的事!

  「我才不要!」大設(shè)計師好任性地拒絕。

  「什麼不要?你敢給我說不要?!」顯然已經(jīng)氣到爆炸的柯特再也忍不住,對著話筒狠狠吼道——

  「現(xiàn)在!立刻!給、我、下、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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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為什麼他要做這種事?

  堂堂一個男子漢在大雪天里穿著單薄的衣服沿街追垃圾車已經(jīng)夠丟臉的了,現(xiàn)在還要在一群笑得實在礙眼的清潔工汪視下翻找垃圾,簡直有辱他鬼才設(shè)計師的封號,赫斯洛嘔得想吐血!

  「嘖!那鬼設(shè)計稿該死的到哪兒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收拾的那箱舊書報,可任憑他如何翻找,就是不見稿子蹤影,讓快被凍壞的他惱火地發(fā)起脾氣來。

  「嘿,先生,如果你想找那幾本雜志,可能已經(jīng)被一位小姐拿走嘍!」一名笑得露出滿口白牙、足以拍牙膏廣告的黑人清潔工,瞧他一副快凍成冰棍的狼狽模樣,好心地說道。

  「被人拿走了?」聞言,赫斯洛有些錯愕。

  垃圾不由垃圾車收走,還有誰會來撿?

  難不成——是商業(yè)間諜?

  由於過去也曾發(fā)生過類似的事件,赫斯洛為這個猜測心頭一凜,顧不得形象,猛地揪住那名清潔工頻頻追問:「是誰?你說的那女人是什麼人?長什麼樣子?往哪里去了?」

  「先生、先生你冷靜點,我不認(rèn)識那位東方小妞兒啊!只是她每到月底幾乎都會來這兒撿人家丟掉的舊雜志,我只和她打過幾次照面而已……」年輕清潔工高舉著雙手老實道,滿臉無辜。

  「東方小妞?每個月底都來?」他有些詫異地蹙起眉。

  這年頭有誰會去別人家撿舊書看?還每個月準(zhǔn)時報到呢!

  除了別有居心的商業(yè)間諜外還會有誰?

  只可惜了他的設(shè)計稿,看樣子落入有心人手中是追不回來了,柯特知道後肯定會爆跳如雷外加腦溢血吧!

  「這件事得好好處理才行……」

  煩悶的赫斯洛一邊在心底盤算著該如何處置遺失的稿件,及面對可能發(fā)生的問題,一邊朝住家方向走去,卻在接近大樓門口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一抹熟悉背影正在門外徘徊,似是猶豫著該不該進(jìn)去。

  「咦?是她!」

  他的繆思女神!

  他一眼就認(rèn)出對方俐落纖巧、彷佛墜入凡塵中精靈似的身影。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先前的煩惱全都因為她的出現(xiàn)而消失無蹤,他興奮地?fù)P起嘴角,顧不得天寒地凍,自己又只穿著一件單薄睡袍,腳下步伐加大,歡喜地上前迎接他心心念念的繆思女神到來。

  原本在豪華大樓門外躇躊的藍(lán)璃,一晃眼,就看見一頭大熊似的龐大身影迅速朝自己接近,那莫名眼熟的巨大形體,讓她本能的就想逃跑。

  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奇怪,我在干什麼?」

  緊抱著懷中有些沉重的書本,她邊跑邊皺眉。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拔腿就跑,可當(dāng)藍(lán)璃聽見身後傳來那熟悉又可惡的男性呼喊時,極力邁開的腳步變得更為堅定,也更為迅速。

  「喂,站!你干麼見了我就跑。俊鼓_踩拖鞋在後頭追得辛苦的赫斯洛,忍不住放聲怒吼。

  一開始見著思念人兒的驚喜,已被滿腔怒意給取代。

  這該死的女人!

  干麼見著他就眼看到蟑螂一樣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天寒地凍的還要他在大雪中追著她滿街跑,他已經(jīng)被凍得頭昏腳也痛了,身體又僵硬到不行,等會兒讓他逮到,鐵定有她好看!

  「變態(tài)!你才是干麼追著我不放?」沒好氣地向後啐道,踩在積雪濕滑的街道上,她的動作漸漸顯得吃力。

  「可惡!你說誰是變態(tài)?給我站——!」

  雖然身體被凍得有些遲滯,但赫斯洛仗著身高腿長的優(yōu)勢,卯足了勁幾個箭步上前,狠狠將竄逃的人兒從身後抱個滿懷。

  「啊,你、你做什麼!」男性充滿力道的健壯手臂竟大剌刺地橫上自個兒柔軟豐盈的胸前,饒是平日再鎮(zhèn)定的藍(lán)璃,此刻都不免失聲尖叫,反手就劈哩啪啦給對方一頓好打。

  「噢!喂、你!等一等……別打了!」被一堆厚重書本砸得眼冒金星,他吃痛地低吼。

  再怎麼皮粗肉厚的人也禁不起這樣的攻擊,何況他還是個崇尚愛與和平的善良公民,赫斯洛稍稍松開了環(huán)抱住藍(lán)璃的手臂,卻又不敢放得大開。

  因為他怕一松手,懷中的佳人又要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放手!你這只色狼!」她又羞又氣地罵道。

  「不要!一放手你又要跑了!除非你答應(yīng)我不走,好好聽我把話說完!」他霸道地拒絕,卻附加了但書。

  「……好,我聽你說就是了!

  末了,掙不過他強(qiáng)勁力道的藍(lán)璃總算靜了下來,點頭表示同意。

  「那你不能再踢我喔!」小心翼翼地松開了懷中危險的女人,記取之前痛苦的教訓(xùn),赫斯洛事先聲明,目光緊盯著她的雙腳不放,顯然上回那一記報復(fù)讓他吃足了苦頭。

  可防得了下面防不了上面,重獲自由的人兒才剛站定,手中一疊書啪地一聲再次襲向可憐來不及閃開的他。

  「噢嗚!」他跌倒的哀嗚伴隨著書本砸落地的聲音,在住宅區(qū)寧靜空蕩的街頭突兀地響起。

  「你又動手!」

  他顫巍巍地伸出食指,只差沒聲淚俱下地指控了。

  「這是你自找的,活該!」居高臨下地睨著狼狽倒在雪地中的他,她很沒同情心地哼了聲,隨即打算離去。

  「不行!你不能走!」

  眼看到手的女神又要落跑,赫斯洛不得不厚著臉皮使出最後絕招——

  「嘿!我抱!」

  雙眼一閉、雙臂一伸,他緊緊擁住眼前女人——的大腿。

  「喂,你做什麼你?」

  這男人有沒有自尊?究竟懂不懂什麼叫羞恥心啊?

  瞪著緊攀住她大腿不放的家伙,怎麼也沒料到一個大男人竟會使出這樣無賴的小孩兒行徑,藍(lán)璃一臉錯愕。

  「別走!這次我絕對不放開你了!求求你聽我解釋行不行?」不理會她的掙扎,赫斯洛堅定地回道。

  男性巨大的身子隨著她猛踢的腿兒左右搖擺,這畫面若看在外人眼中,肯定是可笑到了極點!

  瞧,就連一旁出門溜狗的鄰人,見著了他們倆這曖昧至極,活像是情侶吵架時女生負(fù)氣要離開,男方卻死纏爛打的舉動,都搖搖頭加快了步伐離去。

  「唉!現(xiàn)在的年輕人……」

  直到路人的背影消失在路口轉(zhuǎn)角,藍(lán)璃和赫斯洛彷佛都還能聽到對方那聲世風(fēng)日下的慨嘆。

  「先生,你還想這樣維持多久?很丟人你知不知道!」瞪著像只八爪章魚巴在自己大腿的男人,她冷冷地啟唇問道。

  這種丟人的舉動,他不介意,她可不想奉陪!

  這情景若讓人看見了,她以後哪有臉再到這個高級住宅區(qū)撿書?

  「我也不想這樣,會凍死人的你知不知道!」鐵青著一張臉,站起來拍拍自己身上的雪,赫斯洛同樣沒好氣。

  要不是因為這女人出爾反爾又想落跑,他有必要這樣齷齪地留人嗎?她還敢怪罪他!

  「小姐,你拿了我這麼多個月的雜志,聽我說幾句話也不為過吧?」

  指了指散落一地的書本,剛才赫斯洛就發(fā)現(xiàn)她拿來痛毆他的兇器,就是自己昨夜打包回收的過期雜志,他一方面在心底暗訝這個巧合,一方面又得意著手中多了項談判籌碼。

  再次見面,他可以篤定眼前的女人絕不是什麼商業(yè)間諜,既然不是敵人,那麼就來當(dāng)他的繆思女神吧!

  「你說這些雜志是你的?」

  指著雜志上尚未撕去的收件人姓名,和一疊以牛皮紙袋裝著的圖稿,藍(lán)璃頗感意外。

  「你就是ZERO.H  ,那個有名的華裔設(shè)計師?這些設(shè)計稿也是你的?」她有些不敢置信的追問。

  方才她就是在一疊過期雜志中發(fā)現(xiàn)了設(shè)計稿,為了物歸原主才會猶豫地在大樓外徘徊,不料卻遇上了他。

  可更教她驚訝的是——

  沒想到這個奇怪的男人,竟會是她一年多來的「二手雜志供應(yīng)者」,他給人的感覺一點都不像是富有文藝氣息的人啊!

  這麼多的書,他究竟是讀到哪兒去了?

  「沒錯,就是敞人在下我!」好志得意滿地雙手擦腰回道,赫斯洛那一副囂張神氣的模樣,登時讓她更加篤定心中的想法——

  這世上,就是有那種惡性難改,即使讀了再多書、受到再多文化教養(yǎng)的薰陶,也都只是枉然的頑劣之徒。

  而她堅信,眼前這男人肯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咳嗯,相信你看了設(shè)計稿後也能猜到,我的職業(yè)是珠寶設(shè)計師,絕對不是你口中亂喊的變態(tài)!倒是你,為什麼每月偷偷摸摸來拿『我的』雜志?」瞇起揭眸,赫斯洛彎身湊近了她,毫不客氣地追問。

  看著眼前疾速放大的男性容顏,她本能地退後,卻被他一把揪住了纖臂,男性大掌環(huán)握住她的手腕,力道比起那夜卻收斂許多,不至於弄疼了她。

  「是你『丟棄』的雜志!孤犓裢目跉,她忍不住出聲提醒。

  再說,她也不是偷偷摸摸的拿,而是正大光明的撿好嗎?

  顯然這男人已經(jīng)忘了,這些過期的雜志全都是他丟入資源回收處,等著被人送去銷毀的書籍,既然如此,她將它們帶回去又有什麼關(guān)系?這男人該不會還想藉這個機(jī)會向她討恩情吧?

  「這不是重點!」

  不理會她提出的抗議,他將任性固執(zhí)的本色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重點是,你拿了一年多的免費雜志,現(xiàn)在有個機(jī)會讓你好好回報本人……」他得意揚揚地說著,睞了眼臉色難看的藍(lán)璃,接著利誘道:「工作輕松外加薪資優(yōu)渥,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拒絕吧?」

  雙臂環(huán)胸緩緩勾起唇,他凝望著她的眼神太執(zhí)著、太狂熱,讓藍(lán)璃覺得自己像是困在蜘蛛網(wǎng)上的小蟲——

  插翅也難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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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在赫斯洛的威脅利誘下,藍(lán)璃接下了他提供的工作機(jī)會,成為鬼才設(shè)計師新一季作品的「繆思女神」、靈感泉源。

  雖然這份工作內(nèi)容著實詭異得緊,但看在如此高的酬勞下,生活向來拮據(jù)的她也沒什麼好抱怨了。

  只是連續(xù)三小時都得被人當(dāng)成珍禽異獸似直勾勾地盯著瞧,實在讓習(xí)慣低調(diào)不引人注意的她坐立難安。

  而且沒想到都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她還是很難適應(yīng)。

  草草翻動手中的書頁,藍(lán)璃的心思始終受到他灼熱目光的影響,根本無法專心閱讀內(nèi)容。

  「喂,藍(lán)璃……」彷佛嫌她的煩惱還不夠多,赫斯洛突然低聲開口。

  將一旁的雜音當(dāng)成無謂的干擾,她低垂著頭佯裝認(rèn)真看書,絲毫不理會他的呼喚。

  「璃璃,我在叫你……」見她毫無回應(yīng),他不放棄地再度喚道。

  藍(lán)璃清冷的容顏因他過度親昵的稱謂微僵了下,這些日子被這男人戲耍多了,別看他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樣,個性卻任性得跟三歲小孩兒有得拚,每次畫設(shè)計稿一不順利就會出聲干擾她,提出一堆奇奇怪怪的要求,因此對於他的叫喚,她現(xiàn)在一概充耳不聞。

  「真絕情!不要不理我啊,小璃兒……呃!」帶著幾分捉弄的話聲,在她重重闔上手中書本時識相地噤了口。

  面對他愈顯親熱肉麻的呼喚,饒是再冷情的藍(lán)璃也忍不住惱了。

  璃璃?小璃兒?

  這種噁心巴拉的話也只有他有勇氣喊出口!

  「請不要用那種奇怪的方式叫我!惯@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回警告了。

  「哪種奇怪的方式?你是指璃璃還是小璃兒?其實我個人比較偏好——」懶洋洋的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赫斯洛痞痞地問。

  「誰管你偏好什麼!」

  起身,一手重重拍上了古典桃木桌,她湛黑的瞳眸中醞釀著怒意。

  「璃……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個性有點糟喔!」他一臉惋惜地說道。

  這麼冷冰冰的性子,還真枉費了她一張清靈絕麗的美顏!

  「赫先生,請問,你叫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努力忽略掉他的廢言,深吸了幾口氣,她試圖緩下語氣問著。

  「嘖嘖嘖!我說璃璃,咱們都認(rèn)識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叫我『赫先生』?未免太生疏了吧!」赫斯洛搖頭嘆息。

  「……」對他的抗議不予理會,她得捺著性子才沒指控他的過度親熱。

  她努力提醒自己眼前的男人是金主、是老板,在發(fā)薪日來臨前千萬要忍住不能沖動掀桌,或是一記鍋貼烙上那張野熊似的可惡笑臉。

  「重要的事是沒有啦!只是你都不理我,好無聊……」他支肘撐住下巴,散漫地說道。

  「無聊?你不是還在趕稿中?」

  瞥了眼桌上依舊空白的稿子,她瞬間沉下靚顏,「我還要看書,沒空理你,你也認(rèn)真點工作吧,」

  「看書?書有什麼好看,不如看我吧!特別優(yōu)待不收費的!」無視於她的冷淡,他非常大方地建議。

  「你?」

  一記冷冷的睨視掃過他,藍(lán)璃眼神中的不屑就連三歲小孩都能感受得到,「我想,我還是看書就好!

  垂首!她再次把注意力放在手中厚厚的書本上。

  雖然被赫斯洛灼熱的視線干擾得壓根兒無法認(rèn)真閱讀,但她也不會丟人地在他面前示弱。

  總之,把他當(dāng)空氣、當(dāng)盆栽,不理他就對了!

  「璃,那個『後現(xiàn)代藝術(shù)理論』真有那麼好看?」感覺自己受到嚴(yán)重的漠視,他咬著筆桿郁悶地發(fā)問。

  「當(dāng)然好看!诡^也不抬,她冷冷回應(yīng),因此錯過了赫斯洛眼中涌現(xiàn)的詭異神采。

  「真的嗎?這就有趣了!」

  他一臉玩味地笑著,搔了搔滿是胡髭的下頷,終於忍不住點破,「可是,你手上拿的明明是『圖示與符號意象解析』耶!」

  他此話一出,教藍(lán)璃驀地僵住了身子。

  只見她迅速闔上了手中的書本,當(dāng)封面那斗大的字體映入眼簾時,她刷地漲紅了臉,誘人緋色自粉嫩雙頰一路蔓延至耳根、頸項。沉默中,她低垂的頭怎麼也沒有勇氣抬起……

  她彷佛能聽見赫斯洛張狂的笑,惡作劇地蕩在自己的耳畔!

  在這極度丟臉尷尬的時刻,她僵著一張俏顏,開始認(rèn)真思考起殺人滅口的回收效益與執(zhí)行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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