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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點的南瓜馬車 第一章
作者:莫辰
   
  十八年后──

  今天一整天太陽都懶洋洋的,此刻才下午三點,陽光就已收起懾人的光芒,將天邊的云朵渲染成美麗彩霞,揮灑一地璀璨。

  DREAM婚紗設計館也籠罩在這一片璀璨之中,櫥窗內(nèi)展示著的那襲名為情意綿綿的婚紗更顯夢幻。

  這襲婚紗造型簡單大方,巧妙之處在于婚紗質(zhì)料的運用,還真帶給人一種情意綿綿的溫馨夢幻感,讓經(jīng)過的人莫不駐足觀望。

  「艾翎,櫥窗內(nèi)的婚紗是你設計的對不對?」艾翎的好同學方季蕓,隔著咖啡店的玻璃窗,望著對街DREAM婚紗設計館的櫥窗問。

  艾翎正要點頭說是,方季蕓接著又說:「不用問也知道是你設計的,那上頭有你的味道!

  艾翎的設計風格是別出心裁且獨樹一格的,方季蕓和艾翎同學了四年,怎么會看不出來。

  「有我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你要不要聞一聞,幫我聞看看我有沒有狐臭。」艾翎說著玩笑話,還作勢要伸起手臂。

  方季蕓戲謔的連忙捏住鼻子,夸張的回答:「有,妳有,熏死人了!

  「沒有,我才沒有!拱嵝闹敲鞯氖栈厥直郏又p聲的說:「孫雅茵好象有,她給我的衣服有時會有味道!

  「那你還撿?」

  「洗一洗就沒味道了,我還可以省下買衣服的錢!

  「孫雅茵就是利用你需要錢,對你施點小恩惠,你就什么都聽她的。」方季蕓的口氣雖帶著責備,其實她是關心艾翎的,就怕艾翎被孫雅茵賣了,還替孫雅茵數(shù)鈔票。

  「季蕓,孫雅茵沒有你想的那么奸詐啦,她對我真的不錯,你也知道,因為有她,我才能多了份收入,她還說會幫我在她父母面前說好話,那我就更有可能成為她家的少奶奶了。」

  DREAM婚紗設計館是孫雅茵開立的,孫雅茵聘請艾翎當設計師,給的設計費比一般行情還高,只不過,設計師的名字得掛孫雅茵的。

  孫雅茵還委托艾翎有空時幫她管理婚紗館,處理一些簡單的行政工作,又另外給艾翎一筆出勤費。

  艾翎本身有教職,她是一所專科學校里服裝設計科的老師。

  孫雅茵讓艾翎當設計師,艾翎只要利用下課后、假日、寒暑假時到婚紗館上班,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設計禮服,她同時可以保有她的教職,又可以增加收入,艾翎自然很感謝孫雅茵,才甘愿把自己的設計作品掛在孫雅茵名下讓孫雅茵成名。

  艾翎希望自己能多賺點錢,奶奶年紀大了,實在不適合再四處幫傭,她若能多賺一點錢,奶奶就可以完全退休。

  艾奶奶在幾年前就因為年紀的關系讓孫家辭退,被孫家辭退后,因為艾翎還在念大學,艾奶奶還是繼續(xù)幫傭賺錢,可收入自然不比在孫家穩(wěn)定,還得多負擔房租、水電費、伙食費,經(jīng)濟更為拮據(jù)。

  如今艾翎畢業(yè)了,她當然希望能多賺點錢讓奶奶退休,就算不能像人家的長輩那般享清福,至少可以別再勞動。

  而孫雅茵除了能增加艾翎的收入,她還可能讓艾翎麻雀變鳳凰的美夢成真,孫雅茵承諾愿意幫她在她父母面前說好話。

  孫氏夫婦在乎她的身世背景,禁止她和孫耀翰在一起,說孫耀翰得和門當戶對的名門千金企業(yè)聯(lián)姻。

  若是孫雅茵說得動她父母,加上孫耀翰的極力爭取,艾翎認為孫氏夫婦早晚會點頭,那她就可以和孫耀翰結婚,嫁進孫家當少奶奶,過著優(yōu)渥的生活,實現(xiàn)她麻雀變鳳凰的夢想。

  十幾年來,艾翎仍沒放棄她的夢想,至今仍把麻雀變鳳凰當成是她人生的第一志向,所以,她需要孫雅茵的幫忙。

  艾翎在孫家住了十幾年,知道富豪人家的子弟總是在利益的考量下進行門當戶對的企業(yè)聯(lián)姻,可也因為在孫家住了十幾年,她親眼目睹什么是優(yōu)渥的生活,因而讓她更加向往。

  在艾翎心里,孫雅茵真的對她很好,她也把孫雅茵當成好朋友,可不知為什么,她和孫雅茵之間好象無法談心事,她和方季蕓就不一樣,她們什么都談,推心置腹的談。

  方季蕓對孫雅茵對艾翎所施的這些恩惠十分不以為然。方季蕓是旁觀者清,她總認為孫雅茵不是真心對艾翎好,而是在利用艾翎,利用艾翎的設計作品和想法,打響她個人和DREAM婚紗設計館的知名度。

  DREAM婚紗設計館不只設計婚紗,還設計婚禮,依客人夢想中的婚禮下主題去設計。例如像是情意綿綿、比翼雙飛、鐘愛一生、今生今世、天長地久……只要是客人想要的感覺,這里的設計師總是盡可能如客人的愿,DREAM婚紗設計館也因這個與眾不同的經(jīng)營方式,加上孫家的光環(huán),以及艾翎別出心裁的作品,在上流社會中漸漸有了名氣。

  只是,外界都以為那是孫雅茵的作品,來到DREAM婚紗設計館都指定要孫雅茵設計,孫雅茵再交由艾翎設計。

  孫雅茵雖然到國外留學兩年,頂著知名藝術學院的光環(huán),設計出來的東西卻還不如艾翎。

  至于DREAM婚紗設計館這個與眾不同的經(jīng)營方式也是艾翎想到的,可她沒錢也沒人脈去開婚紗館,窮人能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算不錯了,所以她當老師,而孫雅茵知道她的想法后便開立了DREAM婚紗設計館。

  至于那個孫耀翰,方季蕓更認為他不是個好人,甚至認為他和艾翎保持男女朋友的關系只是想占艾翎便宜。

  方季蕓可以肯定孫耀翰是喜歡艾翎的,艾翎那么漂亮,個性又溫柔,他不可能不喜歡她,可他根本不會和艾翎結婚,他風流又勢利,常常鬧緋聞,因此方季蕓才會認為孫耀翰只想占艾翎便宜。

  「你說孫雅茵沒我想的那么奸詐,那她幫你在她父母面前說好話了嗎?為什么到現(xiàn)在你和孫耀翰的事還拖著?」方季蕓沒好氣的問。

  「季蕓,要孫氏夫婦接受我是需要時間的。」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等到人老珠黃嗎?」

  艾翎抬眸看了方季蕓一眼,眸中有著茫然無措的憂色,顯示出她除了等,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季蕓心疼的拉住艾翎的手,「艾翎,我看你就不要孫耀翰了,他那個人不實際,另外再找個男人。」

  「另外再找個男人?可是……孫耀翰是我唯一認識的有錢人,我不挑他挑誰啊?」想麻雀變鳳凰,也得要有機會認識有錢人。

  艾翎說的倒也是!赴幔艺嫦雱衲悴灰僮雎槿缸凐P凰的夢了,婚姻幸福比較重要啦!」

  「有錢都不一定會幸福了,沒有錢更不會幸福,我爸媽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不想我的小孩和我一樣,更不想我的孫子和我一樣。季蕓,你真該看看有錢人是怎么生活的,讓人好羨慕!

  「一定是會讓人羨慕的,我光看孫雅茵開那輛車就快羨慕死了,哪像我們,只能騎摩托車!狗郊臼|據(jù)實回答,只是──「艾翎,羨慕歸羨慕,你還是要實際一點,那孫耀翰真的不是個好男人!

  「季蕓,孫耀翰說都是那些女人見他有錢有勢,自動巴上他的!拱崽鎸O耀翰解釋。

  「孫耀翰給你下了迷藥?他說什么你都信;蛟S是女人見他有錢有勢自動巴上他,但他可以拒絕啊,你問問他,五、六十歲的老女人巴上他,他拒不拒絕?」方季蕓才不吃孫耀翰那一套。

  艾翎聽了一笑,「那一定是會拒絕的啊。」

  「那都可以拒絕了,為什么年輕貌美的就拒絕不了?分明是好色之徒。」方季蕓一啐,也突然想到,「艾翎,昨晚他約你出去,你沒跟他發(fā)生什么吧?你千萬不能讓他──」

  「沒有!拱徇B忙回答,安撫好友的緊張。「我們在一起就只是吃飯、看電影、散散步。」

  「那就好,我真的很擔心你還沒成為他家的少奶奶,就先被孫耀翰給吃干抹凈然后丟了!

  「我也怕,加上你和奶奶一直要我小心,所以我決定在他父母沒同意前,我不會跟他有什么的!惯@點艾翎倒是很清楚,也因為她的堅持,總在緊要關頭拒絕孫耀翰,因此和孫耀翰鬧了幾次分手,可最后都是孫耀翰又回來找她,要求復合。

  「艾翎,人家說姻緣天注定,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哪天你遇上一個你愛的男人,而他并不是富豪,你會怎么做?」

  艾翎一聽,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而后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會怎么做。」

  鈴──鈴──

  艾翎的手機突地響起,她從皮包里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婚紗館的電話,可能是店里有事找她。

  「喂。」

 。ò蠋。)是店里一名叫小韻的服務小姐,(良緣珠寶店的陳小姐剛剛打電話來,說天長地久那對對戒來了。)

  「小韻,你應該通知孫小姐!官I戒指的事都是由孫雅茵自己出面的,她則會陪同挑選。

  天長地久是一對新上市對戒的名字,也是艾翎目前為一對新人下的主題,由于巧合,艾翎便打算用這對對戒讓這對新人當婚戒。

  孫雅茵把意思轉(zhuǎn)達給新人,新娘很喜歡。

  這對新人好象是孫雅茵的親戚,要孫雅茵為他們設計婚禮和婚紗,孫雅茵自然是得把設計的工作交給艾翎,艾翎是她背地里的槍手,至于和客戶接觸,孫雅茵自然都是自己來。

 。ㄎ彝ㄖ獙O小姐了,她說她正在忙,要你替她跑一趟。)

  「我知道了,我晚點過去拿!顾F(xiàn)在還在跟方季蕓下午茶,等下午茶結束她再過去拿。

  (可是陳小姐說得馬上過去,她說那組天長地久是限量發(fā)行的,他們店里只訂到一對,不能替客人做預留。)

  「那我馬上過去!拱嶂懒季壷閷毜甑囊(guī)矩,凡是限量發(fā)行的搶手貨,為了公平起見,不替客人做預留。

  「艾翎,有事嗎?」艾翎收線后,方季蕓問。

  「季蕓,我得馬上趕到珠寶店去買一對戒指,這對戒指是限量發(fā)行的搶手貨,非買到不可!

  方季蕓知道艾翎的設計模式,戒指也是搭配的重點,她立刻點頭微笑!改悄憧烊グ桑腋奶煸龠^來找你!

  「嗯,那我先走了!拱崃⒖套テ鹌ぐ鹕碜叱隹Х鹊辏∨懿匠季壷閷毜甓,良緣珠寶店距離這里約五百公尺。

  十分鐘后,艾翎奔進良緣珠寶店,陳小姐一見,立刻迎了上去,同時也因為沒見到孫雅茵而松了口氣。

  天長地久讓人給先買去了,若是孫雅茵來了,肯定會因為沒買到而在這里發(fā)脾氣,偏偏她是大客戶,他們只有忍氣吞聲的份。

  「艾老師,很抱歉,我正想打電話到婚紗館通知你們,天長地久讓人給買了,要你不用過來,誰知你就……進門了。」陳小姐一臉的抱歉。

  「讓人給買了!我接到電話就馬上趕過來,才十分鐘耶,怎么可能就賣了?」

  艾翎簡直無法置信,也開始慌了起來。

  她該怎么跟孫雅茵交代,已接近完成的設計怎么辦?

  「是真的!龟愋〗憧聪蚬衽_旁一個身形偉岸、西裝筆挺的男人。「那位先生在二分鐘前進門!

  二分鐘前……不會吧!就只差了二分鐘?艾翎瞅著那男人好看的背影,真想直接跑過去搶戒指。

  「陳小姐,你知道還有哪家珠寶店可能有天長地久嗎?」她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恐怕……可能是沒有了!龟愋〗氵是一臉的歉意!肝覀兊觊L說臺灣只有我們公司訂到這么一對。」

  艾翎一聽,鼻頭都酸了。

  陳小姐注視著她,發(fā)現(xiàn)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由清澈變迷蒙……她不會因為沒買到而在這里哭了起來吧?

  陳小姐連忙安撫,「艾老師,還有很多不錯的鉆戒,不一定要天長地久啊,天長地久的價格不便宜,可以用其它的鉆戒取代,你跟你的客戶解釋一下,他們應該會接受的!

  DREAM婚紗設計館和良緣珠寶店合作很久了,陳小姐知道艾翎買天長地久一定是婚紗店的客戶要的。

  「陳小姐,你不了解,婚紗、頭冠、婚宴會場都設計得差不多了,若沒有天長地久……會很麻煩的,要重新設計時間可能不夠,萬一客戶不接受更改主題是可以解約的!拱犷^痛的說著沒有天長地久將面臨的處境。

  陳小姐很同情艾翎,可她真的是愛莫能助!盖闆r好象真的很糟,可戒指被買走了也沒辦法……」

  此刻,那男人拿起包裝好的天長地久和艾翎擦身而過,艾翎大剌剌的瞅著人家不放,好象人家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似的。

  男人反射性的回視艾翎一眼,可就在下一秒鐘,男人頓住了腳步,改用正眼看了艾翎幾秒鐘,接著才又舉步離去。

  不用多想,艾翎也知道這男人為什么會停下來看她,肯定是受她的美貌吸引,這種事她遇多了,而這也讓她想到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色,央求男人將天長地久賣給她。

  她舉步跟著男人離去。

  一出珠寶店,艾翎立刻超越到男人身前擋住他的去路,朝他露出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柔聲說道:「先生,請等一下好嗎?」

  男人停住腳步,「小姐有事嗎?」同時凝眸欣賞著這個讓他為之驚艷的美麗女子。

  他看過、也接觸過很多美麗的女人,可還沒有美女能讓他為她駐足,這女人算是頭一個。

  這女人的美,嬌而不媚、美而不艷,美得很自然、很脫俗,讓人看起來很舒服。

  「先生,我想跟你買那對天長地久,請你行行好賣給我,我需要它。」艾翎晶瑩的美目瞅著稱得上俊逸的男人。

  男人回視艾翎,輕輕一笑,「小姐,很抱歉,我沒辦法賣給你,我是受人之托!  

  「我也是受人之托啊,而且非買到不可,沒買到會很麻煩,求求你把它賣給我。」艾翎軟聲相求,足以教男人聽了渾身酥軟。

  可這男人卻是不為所動,噙著笑朝她搖了搖頭,接著轉(zhuǎn)身走人。

  他竟然就這樣走了,她的美人計竟失效?艾翎不敢置信,瞅著男人的背影幾秒,接著伸手拉住他。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先生,我們都是替人工作來買這天長地久的,我的老板脾氣不好,請你把天長地久讓給我,當然,你可能會因為失職而被你的老板罵,我補你這樣。」艾翎比出兩根手指頭。

  美人計無效,艾翎改用金錢攻勢。

  「二萬?」男人反問。

  「二千!」艾翎更正。「你不要獅子大開口,頂多五千,我們都是領人家薪水的,五千很多了!

  既然這女人當他只是個領薪水的,男人也不想表明身分,只是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小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真的不能賣,就算你真給我二萬,我也不能賣!

  「先生,你知不知道?我跑了十分鐘趕到珠寶店,只因為你比我早二分鐘進珠寶店,我就失去它,這對我太不公平了,請你把它賣給我!姑廊擞嫛⒔疱X攻勢皆無效,她這回改用哀兵政策。

  「那你的運氣真是太差了,你知不知道,我就這樣輕輕松松的走進珠寶店一問,就買到了。」男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艾翎愈聽愈不甘心,手放進口袋握著口紅,接著靠到男人的身邊,將口紅抵著他的腰。

  男人感受到像是槍管的東西抵住他,微微一凜。

  艾翎見了男人的反應,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挑了挑秀眉,「沒錯,抵住你的是槍,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妄想逃跑,前面有間咖啡店,走進去找個角落的位子坐。」

  艾翎知道自己的行為很離譜,活像是在演電影,而她會想到這方式就是跟電影情節(jié)學的,沒買到天長地久所引起的一連串反應讓她焦急的把電影情節(jié)搬到現(xiàn)實,人說狗急跳墻一點都沒錯。

  這女人光天化日拿槍抵著他,真的還假的?臺灣現(xiàn)在的槍枝是很泛濫,可有泛濫到這種程度嗎?男人想著,心中的疑惑勝過畏懼。

  「不要懷疑,我口袋里真的是槍,老實告訴你,我是珠寶黃牛,專買搶手珠寶再轉(zhuǎn)賣,我身上自然得隨時帶著槍保護珠寶!拱釣榱俗屇腥讼嘈抛约嚎诖镎娴氖菢,編了一套合理謊言。

  男人聽了只是輕輕的挑了挑濃眉,并沒拿出天長地久請艾翎笑納。

  這出乎艾翎意料之外,可她總不能在街上就直接威脅這男人交出天長地久,她思緒一轉(zhuǎn)說:「先生,我不想傷你,我們進前面那家咖啡廳去。」

  「前面那一家?我知道了!鼓腥丝戳搜壅信,很配合的舉步。

  走進咖啡店,艾翎要男人在角落的位子落座,由于艾翎口袋里的手得抵著男人,以至于她得挨男人挨得非常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氣息,這讓艾翎相當不自在。

  而兩人窩坐在角落的位子里,看在他人眼里,以為他們是對正熱戀中的戀人,也就沒引來其它目光的關注。

  「先生,快把天長地久拿出來,我……會把支票給你!箖扇藢嵲谑强康锰,艾翎話說得不太自然,神態(tài)羞澀。

  男人優(yōu)雅帥氣的蹺起腳,他根本毫不畏懼她的威脅,更無意拿出天長地久,還饒富興味的瞅著她羞澀的模樣,這模樣讓艾翎更美上幾分。

  「你在看什么?快拿出來啊,要不,我……我要自己動手拿了喔。」話落,她伸出空著的那只手,作勢要動手。

  「小姐,你又不知道我放在哪里,你若是在我身上亂摸,這可以算是性騷擾,還有,我怕癢,你這一摸我要是叫出來……難看的會是誰就不知道了!顾┤蛔匀舻卣f。

  「你──」艾翎氣結,垂下了手,不知該如何是好?也忘了自己正挾持著男人要逼他交出天長地久。

  看她那副委屈的模樣,好象他把她欺負得多慘似的,看得他都不舍了,可他真的無法把天長地久讓給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的神經(jīng)可不像艾翎那么大條,他趁她正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冷不防的伸手,隔衣抓住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接著將她往懷里帶,手臂環(huán)過她的身前箝制住她的身體及手臂。

  「!」艾翎反射性的驚喊一聲,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完了!改阍趺纯梢猿梦也蛔⒁馔狄u我?」

  「女人,這叫出奇制勝!顾咝憫。

  艾翎企圖掙扎,男人被迫將她愈摟愈緊,兩人的身子前胸貼后背,貼得緊緊的,氣息在微微的喘息中交融著。

  緊貼住的兩具身子在艾翎放棄掙扎后,微妙的感覺和奇異的反應逐漸浮現(xiàn)出來。

  當兩人感受到那不可思議的感覺和反應后,心里皆微微的激蕩了起來,仿佛心底被丟進一顆石子。

  男人當然知道男女若太接近會引發(fā)一些生理上的本能反應,可目前這反應卻是他未曾有過的。

  這奇異的感覺也是艾翎不曾感受過的,孫耀翰從沒帶給她這種感覺,她不可置信的怔楞住,同時感受著。

  「先生、小姐,請問你們……有事嗎?」服務生聽見艾翎那聲驚呼,本來還沒服務到他們這一桌,她立刻跑了過來。

  「小姐,快幫我啊,他性……」服務生的出現(xiàn)拉回了艾翎的神智,艾翎想藉服務生在此掙脫開身子,可騷擾二字未出口,男人就及時開口打斷她的話。

  「我們在打情罵俏,我女朋友怕癢,剛剛才會情不自禁喊出聲,沒事了,謝謝!拐Z罷,男人在艾翎臉上一親,證明他們真的是男女朋友。

  他竟然偷親她?艾翎愣。

  「喔!狗⻊丈D(zhuǎn)身舉步,接著又頓住腳步回頭招呼:「對了,忘了問你們要點些什么?」

  「兩杯咖啡!

  回答的是男人,艾翎還在驚楞中。

  「待會兒就送過來。」服務生舉步離去。

  服務生離去后,男人湊唇到艾翎耳邊,「你說我性騷擾,真是惡人先告狀,好象該罰!

  「我不是故意要這么說的,對不起,請你放開我!顾愕阶约郝淙肓四腥说恼瓶刂,不說對不起也不行。

  「對不起?我不接受,我要罰你!拐Z罷,他又在她臉上一親。

  艾翎為這男人公然大占她便宜的舉動再度楞住。

  她這呆楞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男人噙著笑,大剌剌的欣賞著她,同時伸手探進艾翎的口袋,順著她的手摸到一根管狀的東西,掌心同時也感受到她手的柔軟和溫熱。

  「喂!你在做什么?偷親我不夠還偷摸我的手,登徒子!」男人掌心的溫熱讓艾翎回過神,她連忙握緊口紅,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男人在收回手時一并將口紅取了出來。

  「口紅。」男人晃了晃手中的口紅,接著在她耳邊輕聲說:「第一次有人罵我是登徒子。」

  「偷親我還偷摸我的手,不是登徒子是什么?」她氣惱的反問,「你快放開我啦!」

  「我剛剛可是光明正大的親你,現(xiàn)在是被迫摸你的手,這根本不算是登徒子,真正的登徒子應該是……」他頓了下,接著冷不防的貼上她的唇親了一下,「這才叫登徒子!

  他、他、他……偷親她二次臉就算了,竟又偷親她的唇!艾翎又楞住,幾乎完全無法反應。

  男人看了她呆楞的模樣一眼,在心里再次贊她可愛,同時放開她離去。

  此刻,艾翎還楞著,只能注視著男人得逞離去的瀟灑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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