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柔和的曙光從窗口映入,空氣中飄浮著一股黎明特有的清新氣息,萬物正在緩慢地蘇醒,天漸漸亮了起來。
昨天晚上席雅伏在奶奶的病床邊,獨自傷心落淚,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直到早晨的清新喚醒了她,她才微微睜開惺忪的雙眼。
咦?她的前方怎么坐著一個好眼熟的人啊?他是……
席雅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她真不敢相信,三井真一竟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三、三井!彼凰某霈F嚇了一大跳。
“噓!”三井真一將食指擺在唇中央,示意要她別吵到還在睡的老奶奶。
“可是……”席雅還是有一肚子的疑惑要問他,但不待她再開口,三井真一便已牽著她的手,往房門外走出去。
兩人靜默不語地來到走廊,彼此都靜默了好一會兒。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席雅首先忍不住提出問題。
“尤嫂全都告訴我了,包括你和齊浩之間的笨婚約!比嬉灰幌氲竭@兒,心中仍然氣她。
“我就知道是她藏不住話。”席雅賭氣地說。
“難道你想一直瞞著我這件事,直到……直到你嫁給那個懦夫為止?”他對她的保密顯得十分不滿且激動。
“我不否認齊浩是個懦夫,但是昨天你動手打人的行為根本就是莽夫!”她不喜歡看見兇暴的三井真一,無論對方是對是錯,她都厭惡暴力。
“事到如今你還幫著他說話?”三井真一不知不覺又生醋意,明明打算與她和平共處,但是一見她還袒護著齊浩,他不禁又惱怒。
“我已經夠心煩的了,你還要來找我吵架是不是?”
“不是!比嬉坏碾p眼有著隱隱約約的血絲,看來他昨夜是一夜未眠地守候她。
“那么你是專程來看我的笑話嗎?哼!我才不會輕易認輸呢!”
“你就是這么倔強!比嬉徽娴氖菍λ謿庥帧謵郯。
“我哪有?”席雅抵死不承認。其實她真的不是故意如此頑固,只是她那顆幾度欲向他妥協的心,總是讓另一種不屈服的驕傲所掩蓋過去。
“沒有?那你在決定這件事情之時,你有考慮周詳嗎?這么莽莽撞撞的斷然下決定,明明就是要令人替你擔心嘛!”三井真一愈說愈火,愈說愈有氣。“你以為嫁給了那個懦夫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嗎?你愛他嗎?他又能給你真正的幸福嗎?你真是大錯特錯,錯得太離譜,你——你簡直就是在跟我、跟所有關心你的人開玩笑!”
席雅訝異地看著他,第一次聽見他這么長篇大論,而他教訓的人卻是她。她佯裝不在意地別開目光。“你還要我說些什么呢?請你喝喜酒,還是怎樣?”
“席——雅。”他再怎么有耐性也會被她活活折騰到死。
“做什么啦!”
“我要你立刻跟我回日本去。”他說。
“這怎么可以?我奶奶她——”
“你放心吧!一切由我來處理,在日本有更好的外科大夫,也有先進的醫療設備,至于齊浩那邊,我會派人去處理,可以嗎?”三井真一十分誠心地要幫她。
但席雅卻迷惑地搖著頭!翱墒悄悴]有義務幫我。
“我……”三井真一深吸了口氣,然后慎重地看著她。“我幫你完全是因為我——”他正想明白地告訴她:我幫你完全是因為我愛你。
但話未說完,席雅卻截去他的話尾!拔梗蚁雀阏f清楚哦!我對你的討厭程度可不會因為你幫助我而有絲毫減少的。”她又跟自己、跟他過意不去了。
“你——”三井真一只能怨自己太多情,人家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他還能夠表白嗎?算了吧!何必再次一廂情愿?
三井真一定定地凝視著她,雖然她此他之前所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子都還要特別、動人,但也不至于令他這個單身漢動了結婚的念頭,也許時候還不到吧!還是先把她留在身邊再說。
“喂,你在發什么呆。俊辈澎o默幾秒,她又開始在他耳邊大呼小叫了!拔艺f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我聽見了,大小姐!比嬉灰仓缓醚鹧b自己根本不在乎她。“真巧,我也不指望你會以什么好臉色回報我,我之所以會想幫你,全都是因為希望彌補你一些……”他心虛地提高音量!胺凑埬銊e會錯意!
“哼!”其實她對他滿懷感激,但倔強如故的她,仍選擇以高姿態來掩飾自己的真情。
接下來好一段時間,他們又是一陣沉默無言,兩雙黑眸在彼此相互注視的深情交會之下,多少流露著他們一直未曾向對方表白,但卻真心的情意,空氣陷入一片膠著,兩人的目光跟打結了一樣,無言地交織成一張密網……
“如果……如果我提議一起散步去停車場拿車……你大概不會有興趣吧?”三井真一似乎在自問自答地說著。不過他也不敢太奢求,只有對自己苦苦一笑,然后轉身先走了幾小步!八懔耍蹅冞是快回家吧!有很多人擔心你呢!”
“喂!”愣在原地的席雅突然走到他的身旁,甚至主動地將手環住他的手臂,倚偎在他身邊說:“等我。”
“呃——”他淡淡地笑了。雖然有些受寵若驚,但是他的心底有一股暖暖的氣流在流動著。
其實她也有溫柔可人的時候!
天空東方出現魚肚般的白色,雖然這種“散步”的感覺有點奇怪,但這倒是他倆頭一回和平共處,或許這象征著一個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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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停車場大概只有十幾分鐘的腳程,而三井真一和席雅第一回希望這十幾分鐘可以化為十幾年般悠長,甚至無止盡。
由于昨夜下了些細雨,一早水蒸氣緩緩蒸發,彌漫低空,四周都是迷迷蒙蒙的。陽光從灰白色的晨霧中射出幾條淡黃色的光芒,如縷縷輕煙,縹縹緲緲,翻騰涌升,漸漸地消形匿跡。
三井真一牽著席雅纖細的手,散步在回程的路上。
“三井,我都忘了問你,你是什么時候來這兒的?”
“兩點多吧!”他并沒有特別注意時間,當時的他一心一意只想看見她平安。
“現在都六點多了!”席雅萬分訝異地看著自己的手表,再看看他疲倦的眼神。“你一夜沒睡嗎?”她心疼地問。
“我沒關系。不過,我倒是一直看著你在那兒睡了好幾個鐘頭!比嬉恍α恕!皼]想到你睡覺的時候還會說夢話。”
“夢話?”席雅緊張地看著他。“有嗎?老天!我到底說了什么夢話?”她該不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吧!
“你啊……”三井真一故作神秘地側頭思考,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神情,他就覺得樂趣十足。
“拜托你快點告訴我,我到底……到底說了些什么嘛!不要再賣我關子了,拜托……”席雅苦苦哀求著。只因她剛才做了一個很甜美的夢。她夢見自己穿著一襲美麗的白紗禮服,和三井真一共同步入結婚禮堂,夢里她告訴三井真一:她真的好愛、好愛他。
雖然這是個幸福的美夢;雖然她也期待能夠美夢成真,但是這不能被他知道啊,那……那太丟臉了。
“三井,求求你快點告訴我。”她情急地晃著他的手臂。
“喂、喂、喂,你忘了我的手臂上還有傷口嗎?”他的傷口可是還沒有完全復原啊!
“對不起、對不起!彼B忙松手,內疚不已地向他道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巴床煌窗?對不起,我——”席雅緊張得語無倫次了。
“不痛。”不痛才怪!但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他只好忍著痛,充當男子漢。
“都怪我太粗魯了。”
喲!沒想到她也會有自責的時候,看來她有進步。
“不,不會啦!”他又怎么忍心責怪她呢?反正痛也痛了。
“真的嗎?”她溫柔地望著三井真一,然后綻出甜美醉人的笑容。“我就知道你的氣度最好了!
“是、是嗎?”三井真一難為情地摸摸頭。頭一回被她如此贊美,他還真有些手足無措呢!奇怪了,他都已經是三十歲的大男人了,怎么還跟一個小男生一樣蠢哩?
或許……或許這是因為他所面對的,是他真正心愛的席雅吧!
“三井,你真的很好。”她笑笑,不過,她還順口問道:“對了!你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到底說了什么夢話呢?”
她溫柔似水,惹人憐惜,他自然也松了戒心,尷尬地笑了笑。“其實……其實沒有什么啦!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你一直睡得很甜,什么話也沒有說!
兜了這么大的一個圈子,竟然只是他在“開玩笑”!
三井真一只見眼前的柔情美人瞬間又變成平日所見的兇悍女子,不!她似乎比平日更兇、更悍。
“三井真一,你竟敢騙我!”她簡直怒不可遏。
“我——”他正要開口安撫她激動的情緒。
未料她竟殘忍地握著粉拳,用力朝他手臂上的傷口猛捶了一下。“你痛死算了!”
這一拳果然很痛啊!他轉身欲抓住淘氣的她,但她已經十分聰明地跑開他的身邊,并保持著幾個箭步的距離,以策安全。
“你很殘忍吔!”他忍不住抱怨。
“誰叫你笨!”她向他吐了吐舌頭之后,立刻“落跑”。
“敢說我笨?”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她,立刻邁開腳步追了上去。
哼,她盡量跑吧!反正她終究還是要屈服在他的車邊啊!只有他可以在一大清早送她回家。
哈……這個詭計多端卻又令他動了真情的女人,永遠也逃不開他的身邊了。
看著陽光輕輕地掀揭起這灰蒼蒼的大地天幕,似炊煙一般,成綣的、成縷的、淡青的,裊裊上升,三井真一望著自己心愛女子的身影,心中不知不覺地感到一股踏實充裕。
如果她真的可以永遠留在他身邊,即使要他重新開始,忘記一切仇恨,付出一切,他都會在所不借,只要她能夠跟隨著他一生一世,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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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答答的雨聲,不分晝夜,無休無止地落著,勾起了如雨絲般凌亂的縷縷愁思,聽到落在樹葉上那沙沙的雨聲,更易引起人們的寂寞惆悵。
晚上,席雅和老陳在客廳里下棋,尤嫂則在一旁織著毛線,自從她的雙親都過世之后,這兩位老人家就像她的親生父母一樣照顧著她,令她十分欣慰。
“小姐,三井先生要我問你,你今天一早上哪兒去了?”尤嫂極力要撮合小姐和三井真一。
“別理那個好管閑事的家伙了!”席雅挪動了自己的“炮”棋,越過一枚“卒”棋吃掉老陳的“相”。她得意地笑了笑!安缓靡馑祭!”
“小姐,你還真是手下無情耶!”老陳嘟囔著。
“棋局多詐本無情嘛!”席雅臭屁地笑著?磥,這句話是她自己發明的。
老陳無奈地搖搖頭,再次陷入戰局的苦思之中。
“小姐,你今天早上到底上哪兒去了?”尤嫂仍不肯死心。
“我去看爸爸啦!”席雅淡淡地說。“跟爸爸說了很多話,只可惜他再也不會回答我半句話了……”她顯得有些感傷。
尤嫂這才內疚自己觸傷了小姐的心痛之處。“小姐,我——”
“小姐,我‘將軍’了!”一旁的老陳連忙轉移令小姐心痛難過的話題。
“將軍?”這果然將好勝的席雅由傷心往事的回憶中拉回現實,她訝異地看著老陳,他真的又“將軍”了,他的確是個棋藝高手。
“小姐,你又輸了!崩详愰_懷地笑了。
“老陳,你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吔!”席雅一面抱怨,一面動手打散棋局。
“咦?”尤嫂笑了!拔矣浀脛偛藕孟裼腥苏f什么……什么棋局多詐本無情嘛!”
“有嗎?是誰說了這種話?”面對尤嫂的挖苦,席雅只有厚著臉皮不認帳。
老陳和尤嫂不禁相視一笑。唉!小姐就是小姐,連耍賴的模樣都比別人可愛,難怪三井先生對她一點兒也沒轍。
沒過一會兒,原先在樓上聊天的三井真一和高奕祥也走下樓來,也們看見席雅和老陳正把象棋當成疊疊樂在玩,不禁好奇不已。高奕祥看看三井真一,三井真一則聳聳肩,表示自己也搞不懂他們在做什么。
只見棋子已經疊得有些高了,老陳手上還拿著一枚棋子,打算加疊上去,但他的年紀已大,手都會發抖哩!
“老陳,你的手別抖!”尤嫂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哈……老陳,你別逞強了,這樣吧!你趁早服輸,我可以幫你除一半的草坪!毕潘坪鮿菰诒氐。
但老陳并沒有放棄的跡象,他反而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孤注一擲!靶〗,你剛才已經連輸三盤棋了,所以你明天要洗車、拖地、擦窗戶,如果再讓你除草坪,似乎太勉強了。”
“老陳,你在開什么玩笑!你真的要叫小姐做那些事?”尤嫂驚呼。
席雅本人倒是十分豪爽地揮了揮手,不以為然地說:“欸……尤嫂,愿賭服輸嘛!小意思,只不過連輸三盤而已,不過,玩這個本小姐就不信會輸!
席雅絲毫沒有發現她的身后已經出現了三井真一和高奕祥,他們正興致高昂地觀看這場“家事大賭局”,究竟鹿死誰手?
老陳小心翼翼地放下手中的棋子——沒倒!
這下子難題又回到席雅身上了。
“這怎么可能呢?”席雅心驚膽戰地望著那搖搖欲墜的棋子們,為什么它們不倒呢?
“小姐,如果你現在就投降認輸的話,我可以替你除一半的草坪哦!”真是風水輪流轉!
“小姐,見好就收,別再掙扎了,這棋子一定會倒的!庇壬┮矂袼艞。
“開玩笑,我就不信邪!”席雅不顧眾論地將手中的棋子再疊了上去——
只見整排棋子晃了一下,但是隨后又平穩了下來。謝天謝地,沒倒!
“老陳……”席雅再度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她得意地摸摸下巴。“怎樣?如果你及時認輸的話,我可以——”
話未說完,下一幕簡直讓她差點昏倒,老陳又放下一枚棋子,而且也沒有倒。
“老……陳……”她冒著冷汗,覺得老陳今天真走運!
“小姐,你考慮得如何呢?”老陳笑了。
“拜托!這樣子我也未必會輸好不好?”席雅一面說,一面伸出顫抖的手,勉為其難地把棋子再往上加……
驀地,這些棋子全散落下來,像是斷骨一般癱瘓在桌上,也等于向席雅宣告:你輸了!
“小姐,你早一點認輸不就好了嗎?”尤嫂搖頭。
“我哪知道老陳是深藏不露?”席雅收拾著殘局,畢竟愿賭服輸。
但命運之神似乎還不愿意輕易饒過她,她的身后竟然傳來兩個熟悉的笑聲,席雅轉身一看,果然是三井真一和高奕祥。
老天!他們來多久了?剛才她的蠢樣難道全被三井真一看見啦?
只見他們一面笑著,一面找空位坐了下來。
席雅狼狽地收拾殘棋,先發制人地說:“悶不吭聲的躲在人后頭,嚇人?”
看來這兩個人要遭池魚之殃了。
“我們是怕妨礙你的‘比賽’啊!”高奕祥笑了。
“明天洗車、拖地、洗窗戶,外加除草工作,你做得好嗎?”三井真一終于找到機會損她了。
“不會吧?你連這個也知道?”她真沒面子吔!
“不小心聽到的。”三井真一淡淡地說。
“是嗎?唉!反正我都輸了,只好認帳!”她已收妥棋子,并且遞給老陳。“下次再一決雌雄!”她說。
“還要?”老陳實在服了她。
“那當然,今天只是你運氣好,所以才能連贏那么多盤,我就不信自己手氣永遠那么差!”
“好吧!”老陳還能說什么呢?
席雅仍然愉快地笑了,其實她的心情還算不錯,雖然剛才輸了,但至少明天她有很多事可以做了。
“席雅,明天掃除的事情,由我來幫你吧:”高奕祥自告奮勇地說。
席雅訝異地看著高奕祥,說道:“不……不會吧!你有這么熱心?”她并不相信。
“事實上,我正是一個熱心公益的新好男人!以前你不了解我,是你的損失,現在你懷疑我,是你的無知哦!”高奕祥沾沾自喜地說。
“別聽他在那里自鳴得意!鄙頌閾从训娜嬉,仍然無法忍受高奕祥的自我陶醉,不禁扯他后腿。“他是因為女朋友要來這兒探望他,才想乘機將屋里屋外打掃干凈!
“三井,你真不夠朋友耶!”高奕祥使了個白眼。
“女朋友?高奕祥,原來你已經有女朋友啦!”倒是席雅顯得意外,她從未聽高奕祥提起過。
“怎么?像我這么優秀的男人,不能有個女朋友嗎?”高奕祥不明白她為何加此大驚小怪。
“可以、可以,你當然可以有女朋友嘍!”席雅淡淡地笑了。“她叫什么名字?住哪兒?她一定很漂亮吧!”她的腦中已開始想像,高奕祥的女朋友一定有出色的容貌,因為據她這段日子的觀察,高奕祥對美女的抵抗力并不佳。
“她叫和沙美紀,是我在東京住所的鄰居。”三井真一代替好友回答!懊兰o長得既漂亮又溫柔,這小子為了能夠近水樓臺先得月,不惜‘利用’我這個好友,搬到東京和我共住了半年。唉,那半年真是我的夢魘哦,幸好美紀肯當他的女友,要不然我會被他一直糾纏下去。”說到這兒,三井真一看了看高奕祥,嘆了口氣。
“原來奕祥也有這么癡情的一面啊!”她還以為他是個風流種呢!“三井,你幫忙他們‘有情人終成脊屬’,也算是功德一件!”
“豈止有功德,”高奕祥搶先說道!八膊怀蕴澃。兰o還有個妹妹——葉子,她可是對咱們三井熱情如火呢!葉子她……”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驚覺自己不該多嘴提起葉子。畢竟三井真一和席雅之間,好不容易才有些雨過天青的跡象,偏偏他又提起葉子這個對三井真一癡狂的女子。
“葉子……”果然,席雅的臉色不大好看,雖然她并不認識葉子,但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名字在她心中激起的醋意。
三井真一不禁瞪了高奕祥一眼,怪他丟了個爛攤子給他收拾!靶⊙,你別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葉子只不過是個小女孩罷了。”雖然葉子已經年滿十九,但她的行為、思想,的確只是個小女孩。
“是……是。∪~子只是個小女生!备咿认檫B忙順著三井真一的話尾說。“她根本比不上你,你放心好了!”反正和沙葉子遠在日本東京,她也聽不見嘛!他只要別害他們再起爭執就好。
席雅一臉迷惑地看著他們,不知他們兩個在玩什么把戲?不過既然那個“葉子”只是個天真的小女生,她就不予計較啦!跟小朋友有什么好吃醋的呢?
“對了!奕祥,你女朋友什么時候來臺灣呢?”她問。
“如果一切順利,大概是后天抵達吧!”高奕祥的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罢嫦M禳c見到她,我們有好一陣子沒見面了。”
看著高奕祥幸福洋溢的神色,三井真一與席雅的心中,不免羨慕起他來,他倆何時才能像高奕祥一樣幸福呢?
“奕祥,為了迎接你的未婚妻來這兒,我會請尤嫂好好地做一桌中國料理宴請她!毕艑Ω咿认檎f。
“真的?”高奕祥笑了!澳蔷拖戎x謝你嘍!”
“你該謝的人是尤嫂,后天她可有得忙了!毕耪f。
尤嫂倒是客氣地回答:“我不怕忙,只要是小姐吩咐的,我一定照辦!
“不過還是謝謝你,尤嫂!备咿认檎f!斑有,美紀她不吃辣,你要記得哦!”
“是,我記住了。”尤嫂看著頗為體貼的高奕祥,不禁露出慈祥一笑。
是夜,即使雨未稍歇,這一屋子的人,仍過了一個相當和諧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