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深沉?xí)r分,一如以往,王成浩又坐在宋子淇床邊,執(zhí)著她的手,娓娓的訴說他一天的動態(tài)和心情,其它的人都好心的讓出空間,各自活動去,使病房成了一個很私人的親密空間讓他訴說衷曲。
“子淇,你知道嗎?大家對我的改變都滿能接受的,我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歡,我也很喜歡現(xiàn)在的我,真想知道你是不是也一樣呢?”
接著他又想起什么似的開心的說著,“連杰老拿種怪怪的眼神看我,那小子滿腦子怪想法,今天他還用一種曖昧的語氣問我說,看我最近神態(tài)憔悴睡眠不足,但卻精神奕奕、神情愉快的樣子,是不是每晚都快樂的‘操勞’呢?又賊兮兮的打探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晉升到一夜幾次郎的段數(shù)了。’
“說真格的,我真不好意思打碎他的夢想,告訴他我現(xiàn)在是處于零次郎的無欲階段。連杰是我的好助手兼好朋友,雖然那家伙有時候會將大腦思考的部分移到大腿至肚臍之間,但是你一定會跟我一樣喜歡他的!
停頓了一會兒,他舉起宋子淇的手放在胸口上。
“我的小丫頭,你知道嗎?從前我一直認為心跳聲只是證明身體機能運轉(zhuǎn)的一個汛號,就像汽車的引擎聲一樣,很單純的為運作而運作,這幾天我卻有個新發(fā)現(xiàn),心跳聲其實是很浪漫的,除去它的生理功能,加上一點自己的想法,它便可以跳得很動人!
“此刻它正為你而跳,感受到了嗎?不是很平常的卜通卜通的跳,而是很有規(guī)律、有節(jié)奏的正在喚著子——淇、子——淇,和我的想法完全一致。你的心呢?是為誰而跳?可不可能是為我?”
“你為什么不自己來聽聽看呢?”
聽到宋子淇柔柔的聲音傳來,王成浩張大嘴,不能置信的抬起頭,望進她那秋思水似的翦翦黑瞳!澳恪
“我一直覺得不大對勁,每晚九點不到我大哥就要逼著我把止痛藥吃下,那種藥有鎮(zhèn)定作用,吃了就想睡。湘凝的眼睛不大敢看著我,那是她有事瞞著我時特有的動作,至于寶寶嘛!像怕被我吃掉似的,躲我躲得遠遠的,原來我還以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癥,他們不知如何啟口,原來是跟你串通,你知道讓我對他們幾個起疑心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嗎?”
王成浩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fù),徑自傻傻的搖搖頭。宋子淇斜著眼俏皮的睨著他,心里早就笑翻天,嚇人是不道德的,可是當(dāng)看到有人被嚇得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那可真的是快樂得不得了!不過她還算有良心,沒將王成浩的胃口吊得太久。
“是你那不該屬于病房有的麝香味,那幾個肯定是不會幫我解惑的,所以我只好自己一探究竟。”
話還沒說完,王成浩已欺身向前激動萬分的緊緊擁住她,并將頭埋在她頸間,緊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做什么?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啦!”
他松了手勁卻未放開她。“哦!子淇,我的小丫頭。”他激動的聲音都有點抖。
“我不是……”
“你別說話,趁著我勇氣尚在,聽我把話說完!膘o默了一下,把呼吸調(diào)整順暢,他才繼續(xù)訴說,“長久以來我一直沉溺在我自以為是的悲傷中,總以為這世界欠我太多、給我太少,自做聰明的把所有對我關(guān)心的人排拒在外,用強勢的作風(fēng)、冰冷的態(tài)度來隱藏我內(nèi)心深處容易受傷的脆弱?赡愕某霈F(xiàn)卻一點一點的敲開了我所建立的禁錮,只是這份力量還太薄弱。抵抗不了已經(jīng)在我心里根深柢固的多疑,一點的不信任就將它擊毀,讓我說了那么多言不由衷的話,因為我害怕再面對背叛,如果你不肯原諒我的話我能理解,但是如果不能澄清我們之間的誤會,那會讓我后悔一輩子,從此萬劫不復(fù)了。告訴我你愿不愿意原諒我?”
從脖子間滴下熱熱的液體,讓宋子淇明白了他的真心與懊悔,這樣一個孤傲的男人,撇下自尊對她剖心告白,祈求她的諒解,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力量呢?她不忍的想著,眼中也蓄滿了淚水,可是她卻堅決的搖搖頭。
是拒絕原諒他嗎?王成洽絕望的抬起頭,將臉埋進雙掌中,喪氣極了,雖然預(yù)期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但當(dāng)成為事實才能真正體會到那種教人心碎的痛。他很想起身離去,但卻力不從心,此刻的他虛弱得連個小嬰孩都能輕易的打倒他。
意外的有只涼涼的小手扳開了他的手掌,面如芙蓉、笑顏如花的宋子淇,晃著小腦袋不依的說:“你怎么這樣就放棄了呢,這樣不像你吧!我搖頭并不表示不原諒你。≡谔稍谑中g(shù)臺上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了,如果讓我能平安的渡過這一劫,過去所有的不愉快都要讓它隨著手術(shù)的結(jié)束而消逝,不再存在記憶里了,而我們之間的誤會也算是一段不愉快吧,既然已經(jīng)不存在了要我怎么說原不原諒你呢?我想重新認識你好嗎?”
摸摸頭上的繃帶及才剛長出來柔細的發(fā)根,雖有幾分的猶豫,但很快就克服,她將手邀請似的伸向他,“我知道我現(xiàn)在的模樣不太好看,可是我的頭發(fā)長得很快,恢復(fù)力也滿強的,過不久又會回復(fù)到原來的樣子,你愿意和我朋友嗎?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宋子淇!
對于她的寬容,王成浩簡直要自慚形穢,但這一線契機他非得好好把握不可,烏云散盡后的陽光總是特別耀眼亮麗,他也發(fā)自內(nèi)心露出一個比陽光更炫目的笑容,伸手握住了她的。
“我是王成浩,請多指教。”
“彼此,彼此!
這么客氣有禮的寒暄,實在太做作也太好笑了,說沒兩句,就有人先棄甲投降,笑得快演不下去了。
“敢問宋姑娘,我這個新朋友何時才能晉級為你的男朋友呢?”
拭掉笑落的淚珠,宋子淇眼珠一轉(zhuǎn),順從民意的也來上一段古裝戲!巴豕,你有所不知,小女子上有高堂、長兄,不能自己隨便做主的!
“這么說只要令尊、令堂及姑娘的兄長許諾了,那就一切好說嘍!”
“那也得看看公子你的表現(xiàn)是否能盡如‘我’意,才能好說!
“怎樣才能盡如姑娘的意呢?”
“嗯,我想想!彼巫愉垦b模作樣,故做思考狀,不久后她道:“請公子原諒小女子此刻身體不適,周公公又趕著催我去陪他下棋,等小女子思緒清明時,再和公子詳談吧!”
其實她心里想說的是,只要你真心的愛我、疼我,就算是三更半夜我都能包袱款款追隨你,不管是到天涯或海角,只是有你相伴,我將無怨無悔?墒窃跔顩r不明的情形下說這種話太不矜持,也太教人臉紅,所以只能草草帶過,外加一個哈欠做掩飾,趕緊閉上眼盼周公公快來找她。
“我都忘了,你體力還沒恢復(fù),還拖著你說了這么多話,乖,快躺好!
王成浩有點自責(zé),幫她拉好被子,自己也一頭靠在她的枕頭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得到宋子淇的諒解后,他就像卸下滿身枷鎖,全身都松懈了。
而連日來雨頭燒的奔波也快讓他吃不消,現(xiàn)在他只想在宋子淇身畔多待一會兒,閉上眼睛,一只大手橫向她腰際,他告訴自己:我只靠一下子就好,只靠一下……
這一靠就靠到日上三竿,最可憐的就是權(quán)充夜間保母的衛(wèi)浩恩了,縮在走廊的塑料椅上睡了一晚,隔天起來全身疫痛不說,脖子還歪得差點轉(zhuǎn)不過來。
但是守得云開見日出了最高興的也是他,終于不用在他最討厭的消毒藥水味中過夜,他打算利用剩余的假期到傾心已久的東臺灣去走一走,洗滌一下心靈,最主要的是要逃離宋子清和朱湘凝那一對,他們老是目中無人的又摟又親,根本把他這個青少年當(dāng)成透明人看待,害得他每每看得血脈債張,再不離他們遠一點,難保下一個住院的不是他——因為鼻血狂噴而虛脫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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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附醫(yī)最近一星期內(nèi)老有人搶著值夜班,排不上夜班的也都很勤奮的留下來加班,直至七點鐘左右,一個帥帥的身影捧著一束紫玫瑰,穿過大廳走進電梯,看戲的人才齊聲一嘆,各自返回工作崗位或停止加班回家了。
此舉引起一群老是被護士小姐用比較的眼光打量,然后又對著他們搖搖頭的年輕男醫(yī)生非常不滿,群情激憤的他們甚至打算簽名聯(lián)署的上書院長,要院長批準讓宋子淇提早出院。
成為眾矢之的的王成浩并不知情,就算知情他也不會在意,因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重心除了工作外還有一個他最最情愿背負的甜蜜包袱,早上上班前他會將月嬸特制的補品送到醫(yī)院,盯著宋子淇吃完才滿意的到公司上班,工作中一有空檔就抱著電話殷殷垂詢、噓寒問暖。
而一到下班時間他這個總裁又溜得比誰都快,要不是平時授權(quán)分工的工作做得太好,“鷹揚”的招牌早就要不保了。夜晚他總是找盡借口多待一會兒,非得等宋子淇嗔怒的趕他才肯離開,若非宋子淇心疼他整天忙碌奔波,怕他累出病來,他還真想在醫(yī)院住下來。
而宋子淇則是被寵得像天之驕女,成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吃飽睡、睡飽吃,連朱湘凝都取笑她再不出院,會被養(yǎng)成祭典里嘴里塞著橘子的豬公。
經(jīng)過多日的觀察、休養(yǎng),醫(yī)生終于宣布一切OK,且明天就能出院了。只是過幾天還得回診,順便拆線。
這會兒,她正忙著收拾家里帶來的東西,打算明天一起帶回去,免得一早又要整理太麻煩。
“你不好好躺在床上,蹲在那兒做什么……”
正蹲在地上做最后檢視的宋子淇,聽到有人正兇巴巴的吼她,一雙大腳丫正在她前面停住,她馬上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基本上王成浩還是不太善于表達,大吼大叫是他特別的關(guān)心方式,這一套對她來說根本不管用,站起身來一個跳躍,跳進他懷里,愛撒嬌的圈住他的腰,接著仰起頭來。
“醫(yī)生說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耶,所以我就把東西整理一下,明天只要一辦好出院手續(xù)就可以立刻離開,不用再浪費時間回來整理東西!
“那些事情可以等我來再做,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兒,萬一你又不舒服怎么辦?”點著她小巧的鼻尖,王成浩道出自己憂心的理由。
“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了,醫(yī)生也說我沒問題,只等過幾天拆掉這些丑丑的縫線就大功告成!彼钢^上的繃帶要他安心。
“別老是為我擔(dān)心,你要多關(guān)心自己一點,看你黑眼圈都跑出來了,不怕在公司里愈來愈沒形象嗎?”
抓住那只在他臉上溜達的小手,輕輕送到唇邊印上一個吻,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能很自在的接受他人的關(guān)懷了。
“我?guī)Я四阕類鄢缘奈r仁燒賣喔,想不想吃?”王成浩舉起手上提著的保溫飯盒,一手拉著她在床沿坐下。
想起朱湘凝說她會變成豬公的一番話,讓她克制著快要滴下嘴邊的口水,“假客氣”的說:“剛剛才吃飽飯,還不太餓!弊彀褪沁@樣說,可眼睛卻不老實的偷瞄著已經(jīng)被打開,正冒著香氣的飯盒里的燒賣。
“真的嗎?那太可惜了,我特地請我們公司的大廚做的耶!我們公司的大廚可是我特別重金禮聘,從五星級大飯店挖角過來的,嗯!他的手藝真的好得沒話說,你真的不吃一個嗎?”看她拚命咽口水的樣子,他忍不住要逗她,抓起一個燒賣就往嘴里丟,大口大口的咀嚼贊美。
“人家也很想吃!可是湘凝說我再吃下去,會變成那拜拜時咬著橘子的豬公,我才不要咧,那種樣子好丑,到時候就沒有人肯要我了!彼巫愉康椭^,很不快樂的說著,兩條腿在床沿蕩呀蕩的,沮喪得要命。
“傻瓜,原來你是因為怕胖才不肯吃東西。”他扳過她的身子,端詳半天,“嗯!以我看來你起碼還得增加個五、六公斤才稱得上標準,湘凝是跟你開玩笑的,如果你是擔(dān)心沒人肯要你的話,那就太低估自己了,哪!吃吧!”他有一句話沒說出口——沒人要你?愛說笑,我早就等著了!
宋子淇就著他的手,一口接一口開心的吃著,吃得好滿足。
趁著她嘴里塞滿食物,王成浩向她提出一個要求,“明天出院后,回我家住好嗎?有外婆和月嬸陪著,我才能比較安心一點。”
“不行,我已經(jīng)積欠出版社不少稿子了,我得回去趕趕!
“外婆和月嬸都很想你,老是吵著要來看你,是你打電話回去才將她們勸住的你忘了嗎?你跑回家住萬一她們又吵著要去看你,我可沒辦法安撫喔!”搬出外婆和月嬸這兩個重量級的王牌,這下子你可沒辦法再說不了吧!王成浩在心里得意的想。
猶豫了片刻,宋子淇還是拒絕了。
“我也很想外婆和月嬸,沒關(guān)系,我會再打電話去跟她們說的,出版社的稿子非交不可,人家的工作都是有進度的,如果因為我而拖延了他們既定的工作,那不是太不應(yīng)該了嗎?我又沒別的才能,就只會畫畫而已,萬一紀錄不良,被Fire掉,那豈不是要淪落到街頭幫人畫像了嗎?”
“Fire就Fire嘛,你就到我公司做事,薪水保證比你現(xiàn)在的收人多兩倍!”他還是不習(xí)慣被拒絕,開始孩子氣的說些賭氣的話。
宋子淇當(dāng)然也察覺了,擦擦手好聲好氣的婉言相勸。
“你知道并不是錢多少的原因,你是個生意人應(yīng)該知道信用比什么都重要對不對?”說著扳起手指數(shù)起來,“我估計以我的驄明才智不到五天就能消耗掉大部分的稿子,而且也不見得一天到晚都得‘釘’在工作臺前,我就有時間去陪陪外婆和月嬸了呀!”
“哼!就只有外婆和月嬸,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最不重要了!蓖醭珊浦蓺獾墓钠鹉橆a,別過身不理她。
宋子淇沒料到他會有這種舉動,遂掩住小嘴吃吃的笑。
“笑。∧阈Π!反正我是天底下最不幸的人了,在家里要給兩個歐巴桑壓榨,女朋友又小器得連一點時間都不肯撥給我,哎!我真是可憐!”
聽見他自憐自艾的嘟噥,宋子淇連忙斂起笑容,爬到另一端,跪坐在自己的腳踝上,保證的伸出兩根手指頭放在耳朵旁,鄭重其事的宣誓。
“我發(fā)誓一有空檔的時間,第一優(yōu)先考量的是陪王成浩,陪著他、纏著他、膩死他。如果沒做到的話,我的頭發(fā)會長不長、稿子會畫不出來、飯會吃不下、茶也喝不下。嗯!這樣子的保證不知閣下滿意否?”
“不太滿意!
“那還需要加強什么嗎?”
“這個!蓖醭珊埔粋使勁兒,將她拉到大腿上,俯身貼上她的唇,原本只想輕觸淺嘗的,卻在接觸后并發(fā)了燎原的大火,他的嘴技巧的覆上并輕啟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嘴里,熱情的吸吮挑逗,空氣彷佛不再流動,房中惟一的聲音是他們混在一起的急促喘息。
她的手按住他的胸,無助的任他將一波波的狂喜送入她體內(nèi),讓她全身因渴望而瑟瑟發(fā)抖。
突然間,他粗聲呻吟著離開她,大口的喘著氣,猛烈起伏的胸口印證著方才的激情。
深邃的黑眸仍渴望的望著她濡濕而腫脹的唇輿紅潤的雙頰,和她露出睡衣領(lǐng)口白哲泛紅的皮膚,看得她羞窘得把臉鉆進他的胸膛。
迅速的吸了口氣,把她的手握進了掌心,“男人是很容易受挑逗的!彼麑λ忉尠愕恼f明著,夢幻般的輕撫她的臉,又俯身輕啄一下才站起來。
“我該回去了。”第一次他主動要求離開,他怕自己再不走會忍不住就在這里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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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群中的感覺好好喔!”宋子淇開心的走在鋪滿紅色路磚的人行道上,出院后就馬上投入工作的她,連同住院的那段時間,她已經(jīng)有好久好久沒有像現(xiàn)在一樣品嘗置身人潮中的感覺,有點興奮,也有點感動,連一向最令她厭惡的公車里的汽油味,都讓她覺得熟悉親切。
今天出門的目的是為了交稿,出院的頭兩天地還瀟自愛有節(jié)制的畫,第三天開始靈感突然如潮水般涌進她休息了一陣子的腦袋里,為了捕捉那一閃即逝的創(chuàng)作動力,她不敢懈怠,一筆接一筆的日夜不停趕工,直至今天凌晨,終于將所有積欠的稿件消耗完畢。
待小睡片刻后,她就趕著到出版社交稿,因為她已經(jīng)將一天的行程都安排好了,所以不敢賴床,接連幾天的熬夜并不影響她的精神,也許是住院期間睡得太多了,小睡后,她馬上又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
離開出版社時,她特地站在樓下的落地窗前看看自己的樣子,粉紫色的毛線帽覆著她新長成短得可憐的頭發(fā),高領(lǐng)的粉紅套頭毛衣領(lǐng)口兜著她心型的小臉蛋,下身是條長的A字裙,藍色的,和她手上拿的外套是同一系列,滿意的拉拉帽沿,她朝著下一個預(yù)定目標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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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集團企業(yè)大樓,巍峨的屹立在寸上寸金的市中心區(qū),入口的一面墻鑄了一只展翅高飛,有睥睨天下之姿的大鷹,很引入注目。
站在大樓前,宋子淇的腳步有點躊躇,門口的警衛(wèi)看起來有點兇,不知道會不會讓她進去?進去了之后又要怎樣才能找到王成浩呢?到底該不該進去?就在舉棋不定之際,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她嚇了一跳轉(zhuǎn)身看向來人。是一個西裝筆挺的高個子男人,有張友善的臉和好看的笑容,正低著頭問她——
“小姐,我看你在這里站了半天,你是要進去‘鷹揚’集團大樓嗎?需不需要幫忙?”
太好廠,有個善心人士愿意幫忙,她今天的第二個計劃不會被迫終止了。
“你是‘鷹揚’的員工嗎?我想進去找一個人,他叫王成浩,可不可以請你幫忙呢?”
挖挖耳朵,不能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副未成年模樣的小女娃,竟然一開口就要找王成浩,不是找貴公司的負責(zé)人或是王總裁,是找“王成浩”喔!嗯,可疑,可疑極了!
這個無聊的男人是王成浩的最佳損友——連杰。剛送走一位公司的大客戶,瞧見宋子淇在大樓門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很苦惱的樣子,好心的過來詢問,見她一開口就要找大頭目,不由得上下打量起她來。
莫非她就是那艘破冰船,不可能的,除非老大誘拐了未成年少女,而且這種可愛型的也不對他的胃口,。∧鞘撬乃缴軄硪獙W(xué)費了,或者是……幾十個想法在他腦袋里轉(zhuǎn)來跑去的。
站在那兒任他打量的宋子淇不自在極了,她好懊悔要來之前沒先打電話跟王成浩聯(lián)絡(luò),現(xiàn)在又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拿著詭異的眼神瞧了她半天,害她心里毛毛的,又想到現(xiàn)在治安這么壞,有張好人面孔的也未必不是壞人。她抓緊拳頭,準備若是他有什么不軌,馬上要給他一個“黑輪”吃。
在武裝完畢后她才又開口:“先生,請問你看夠了沒,可不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呢?”
聽見她口氣不太好的問句,連杰才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遂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你說你要找王成浩是吧!跟我來,我?guī)闳フ宜。”說著伸手想拉她卻被她防備的擋掉了,只是跟著他后頭走。
進了大樓,宋子淇卻不肯跟他一起坐電梯,堅持請他知會王成浩,就坐在警衛(wèi)室旁的沙發(fā)上等。
連杰的自尊心倍受打擊,在情場上一向無往不利的他,自認有張迷人的面孔和令女人無法抵擋的笑容,而現(xiàn)在這個小女孩居然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里,還拿他當(dāng)色狼級的人物斜眼看他,他真的要回去面壁思過,好好檢討一番了。
不情不愿的幫宋子淇撥了通電話到總裁辦公室,而王成浩在一聽說有個短發(fā)的小丫頭外找時,沒等他說完就把電話掛掉,接著一眨眼的時間就看見王成浩從電梯里跑出來。
“嗨!你怎么跑來了呢?”語氣雖然是輕淡的,眼里卻有藏不住的狂喜。
“來實現(xiàn)我的承諾!我的稿子趕完也交出去了,所以來找你一起去吃飯聊天,要不然我怕我的頭發(fā)都不再長了,看見我來你高不高興?”圈著王成浩的手臂,宋子淇仰著頭偎向他,整張臉泛著亮麗的光彩。
“當(dāng)然高興嘍!你已經(jīng)好得能在外面跑來跑去了嗎?”
“放心沒問題!”拍拍胸脯,宋子淇再作保證。
“嗯!嗯!嗯!”
這時有人在旁邊清喉嚨的聲音打擾了他們的綿綿細語,王成浩沒好氣的抬起頭,“喉嚨很癢是不是?不會去看醫(yī)生嗎?杵在這里做什么?如果太閑的話,我辦公室里還有一堆等待解決的公文,你可以捧回你辦公室替我批一批,順便把和‘國楊’作的開發(fā)計劃看一看,明天由你去和他們的代表洽談!
聽著王成浩說出一連串的指令,連杰眉也沒皺一下,反正老兄弟了,王成浩的那一套虛張聲勢的作法他早就不當(dāng)一回事了。只不過是打斷他們談情說愛而已嘛!干么那么不爽?他血液里愛唱反調(diào)的劣因子又開始活動了,不理會臭著張臉的王成浩,他伸手拉住宋子淇的手。
“你好,我叫連杰,在那個家伙的底下做事。有些人啊!就是沒什么禮貌,也不會幫我們互相介紹,沒關(guān)系,我不會介意的,我已經(jīng)做過自我介紹了,該你了吧!”
原來他就是王成浩曾提過的連杰,宋子淇心里想著,剛才還把他當(dāng)成壞人,真是不好意思,有點補償意味的她就在口頭上熱絡(luò)了些。
“我是宋子淇,王成浩的……嗯……朋友。曾聽他提起過你是‘鷹揚’的一員大將,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認識他有什么好高興的?”王成浩粗手粗腳的將她拉到身旁,像怕她被連杰污染似的,站在他們兩個中間將他們隔開,確定距離夠遠了,才放心的低頭問宋子淇,“快十二點鐘了,我們?nèi)コ燥埡脝?你想吃什么?前面轉(zhuǎn)角的地方有間日本料理做得不錯,想不想去嘗嘗看?”
“想。∠氚!我早就想去嘗一嘗了,可是從來都沒有人說要請我,子淇,拜托啦!帶我一起去,可憐的我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直被我那沒良心的老板使喚來使喚去的,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你不會忍心見死不救吧!”
愛攪和的連杰一聽到要吃飯,馬上就趁隙鉆了過來,用哀兵政策,苦苦哀求宋子淇賞他一頓飯吃,想也知道他又在耍寶逗王成浩發(fā)火。
宋子淇心想,他惟恐天下不亂的個性跟朱湘凝還真像,遂瞇著眼睛笑嘻嘻的幫他跟王成浩求情,“讓他一起去好不好!
反正就算他說不好,那個厚臉皮的混蛋還是會跟著去,他只好不情不愿的點點項。
見他答應(yīng)了,連杰反倒喧賓奪主的攬著宋子淇的腰,“子淇妹妹我們走吧!你肚子一定餓壞了,來,連杰哥哥幫你帶路,待會兒你可得多吃點,千萬別客氣!
阿諛的嘴臉看得王成浩忍不住從背后一腳就踹過去,而連杰也不甘示弱的回了他一掌,兩個加起來六十多歲的大男人拳來腿往的看得宋子淇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