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后,當喘息平息,灼熱稍稍降下,兩人已由廳堂轉到臥房的床榻上。當然,是華玥抱著韓飛絮入房的,她已經(jīng)疲累得沒有絲毫力氣。
初識云雨,他的強悍需索對她來說,確實激烈了些。
看著她一臉的潮紅與倦色,華玥的目光極其溫柔,不再是平日那個驕傲又淡漠的寧王。
“累壞了嗎?”他攬著她問,聲音有些沙啞。
“唔。”她無力的應了一聲,語音里有種特別的慵懶與滿足。
“那,還疼不疼?”錦緞被褥中,他的手緩緩向下栘了一些。
“不,不疼了!表n飛絮咬著唇,連忙害羞的輕聲回答。
王爺……怎么問這個。〔贿^想起昨夜最初的那一次,她確實疼得落了淚。王爺是在心疼她嗎?
韓飛絮悄悄抬起眼,看向華玥。
他臉上是近乎寵溺的笑,暖暖的包圍住她。
她一陣欣喜,忍不住向他靠近,依在他的身側。
如果爺永遠都像今日這么對她,該有多好?
不過,就算有一天爺不再喜歡她,她也不會后悔吧?只要……只要不像澄珠那樣,送走她。
想起澄珠,她的眼不由得一黯。
“在想什么?”華玥敏銳的捕捉到她臉上的那絲黯然,立時發(fā)問。
“在想……澄珠。”她不敢隱瞞,輕聲回答。其實,她也不想隱瞞吧?更想聽聽他會怎么說。
“澄珠?依照王府慣例,年滿二十的丫鬟都要換下。我不將她送給秦若,難道要將她配給府里的小廝嗎?”華玥看著她的眼,似是看穿她心底疑問,出言解釋。
因為她眼底,有著淡淡的哀傷與隱憂,他并不喜歡這兩種情緒出現(xiàn)在她身上。
韓飛絮聞言一怔.原來是這樣的嗎?
因為快要年滿二十,害怕離去的澄珠才會不顧王爺發(fā)怒,鋌而走險上胤波閣獻舞?也因此,王爺才會把她送給秦若?
恍然的抬起頭,她眼底的憂愁已經(jīng)釋去不少。以澄珠的容貌性情來說,跟著俊雅的秦若,是比跟著那些魯莽小廝要強得多,原來,王爺并不是那么無情的呵……
“王爺。”輕輕伸出手,她第一回主動抱緊華玥。
現(xiàn)在,她終于有些明白他了。
“怎樣,這下滿意了嗎?”他輕聲低笑,享受著她難得主動展現(xiàn)的溫柔,也順勢再度抱緊了她。
春宵苦短,怎能不好好利用?
于是,急促的喘息,再度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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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清晨,韓飛絮送走華玥,迎來了小容。
這是她趁華玥離去前提出的要求,現(xiàn)在她身分不同,當然不會忘記把小容調(diào)到身邊來,她可是自己在王府內(nèi)的第一個朋友呢!
“小容見過夫人。”圓圓的瞼上滿是笑意,她走到韓飛絮身邊彎腰施禮。
“小容!”韓飛絮嗔怪的瞧著她,道:“別叫我什么夫人,像以前那樣叫我飛絮就好啦!
“那怎么行!您現(xiàn)在可是王爺?shù)男纳先藘海易匀灰袷匾?guī)矩,要不然會叫兩位姊姊笑話的。”小容笑著瞧瞧一旁的絲竹與碧落,懂事的回拒。
當了那么久的丫鬟,若再不知進退可就糟糕了。
絲竹與碧落一看便是那種八面玲瓏、進退有宜的資深丫鬟,韓飛絮特意把她調(diào)來,她自然也不能失了顏面。
果然,碧落一聽她這話,臉上先展出了一抹滿意神情,畢竟論資格及能力,小容當然要稱她們一聲姊姊。
韓飛絮看著她只得笑道:“好吧,你愛叫便叫了!
看來小容雖然膽子小,但伶俐卻不輸人半分,只一照面,就跟絲竹與碧落混熟了,倒也免卻多余的爭執(zhí)。
接下來整整一個多月,華玥一回到王府便是在夕照園中渡過,連索凰園也不怎么回去了。這讓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明白,他對這位新夫人的寵愛只多不少,也使府內(nèi)的丫鬟們把原先的嫉恨與不平都壓了下來。
“夫人,您瞧今日梳的這個飛月髻可好?”絲竹站在韓飛絮身后,在鏡子里望著她笑問。
“很漂亮啊,絲竹的手真是巧呢!”她撫一撫頭上發(fā)髻,忍不住高興的笑開。
韓飛絮的頭發(fā)漆黑又柔長,被絲竹挽在頭頂盤成了一個精致回旋的髻,形狀如同一彎天上新月,再配上星星點點的珠飾,果然不負飛月這樣別致的名,也把她嬌麗的臉容襯得更為柔媚。
當然,她高興的不光是那美麗的發(fā)式,還有絲竹對她的用心。
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相處,絲竹與碧落終于放下全部戒心,將她真的當作主子來服侍,眼底再沒有那點隱隱的排斥。
“只要夫人喜歡就好。”絲竹看著鏡中的美麗人兒,也忍不住滿意一笑。
韓飛絮容貌美麗,性子也溫和,沒有分毫的跋扈與冷漠。遇到這樣好伺候的主子,也算是她們好運氣了。
“絲竹姊,我看不是夫人喜歡,而是該王爺喜歡嘛!”站在一邊,小容笑嘻嘻的開口,向身旁的碧落擠眉弄眼。
“對啊、對啊!王爺每晚來夕照園都牢牢盯著夫人,絲竹姊的功勞不小哦!”碧落馬上接話,順著小容話尾說下去。
韓飛絮從鏡中笑著斜了她們一眼,并不答話。
一個多月下來,她已經(jīng)深知這兩個人簡直是臭味相投,吃準了她性子好,便時不時的打趣她一下,直要看到她臉紅才罷休。
若這時候她接了話,等一下就不知她們兩個要說出什么來了。
碧落見她不出聲,忽然向絲竹作了個頑皮的鬼臉,然后正色道:“不過呢,我看絲竹姊梳的發(fā)髻還有個大大的缺點需要改進!
她說的時候,神色甚是鄭重,總算引來了韓飛絮的注意,連絲竹也忍不住把目光停在她的臉上。
“什么缺點,你說說?”挑眉發(fā)問的是絲竹,她一向?qū)ψ约旱氖炙嚭苡行判模m然知道碧落通常玩笑居多,但也忍不住要問個明白。
碧落見狀,忍住笑很認真的道:“絲竹姊,你梳的發(fā)髻雖然現(xiàn)在很好看,可等會兒王爺一來,不就馬上亂作一團了嗎?依我看哪,絲竹姊還得在加固方面多下點工夫!”
碧落一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房里另外兩個丫頭也笑作一團,只有韓飛絮坐在鏡前又好笑又好氣。
她就知道頑皮的碧落說不出什么好話來,現(xiàn)在果然是在拿她打趣,每次王爺?shù)较φ請@里,確實必會將她的衣衫頭發(fā)弄得紛亂不堪?墒窃谀敲醇ち业膭幼飨,要保持整齊是不可能的!
她紅著臉站起身,咬唇對笑成一團的三人恨恨道:“好啊,你們?nèi)齻合成一氣來欺負我!”
“不敢、不敢……”三人邊搖頭邊答話,卻仍瞧著她的滿臉紅暈笑個不停。
“這么高興,在笑什么?”
笑鬧間,低低的嗓音忽地從房外傳來,隨著聲音,華玥一腳踏入房中。
“啊,王爺!”幾個丫鬟一驚,連忙收住笑,俯身施禮。
“王爺,今天好早回府哦!表n飛絮迎上前去,覺得有些奇怪,F(xiàn)在還是傍晚,王爺怎么就回來了?他不是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府的嗎?
“怎么,早點回來不好嗎?”華玥瞧著她一笑。
“當然不是啦!”她搖搖頭,然后輕聲道:“只希望王爺每天早些回來才好呢……”說到最后,她的語聲已低得快聽不清。
華玥聞言撫了撫她身后垂下的長發(fā),微笑道:“看你們剛才笑得這么高興,我一回來怎么都沒聲音了?”說完,將視線往旁邊的三個丫鬟一掃。
雖然很隨意也很快速,但那種帶著笑與溫和的俊逸,仍是讓三個丫頭齊齊一呆。
這樣的王爺,可不是她們平日能夠看到的。沒想到冷淡時的王爺很英俊,微笑時的王爺更動人心魄呢!
韓飛絮想到方才碧落的話,忍不住紅了臉道:“王爺,剛才是這幾個丫鬟拿我打趣呢!”她的神情三分羞澀三分撒嬌,配上如雪的膚光與淡淡紅暈,真是嬌美到了極致。
“是嗎?敢打趣你,那可要好好罰她們了!”他說時再度看了三個丫鬟一眼,臉上神情卻未轉冷,顯然是在說笑。
一旁的小容見了,忽然笑道:“我們怎敢打趣夫人呢,是夫人一心念著王爺快歸來才是真!
她這么一開口,絲竹與碧落略微怔了怔。
在平時,王府里可是沒一個丫鬟敢這么跟王爺說笑的。
但見華玥臉上神色未變,反而瞧了瞧小容挑眉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挺會說話,難怪夫人惦記著你!
小容圓圓的臉上大眼一閃,笑著低頭不再言語。
絲竹向來較為穩(wěn)重,見華玥今日早歸,想必是有事要告訴韓飛絮,于是先施了一禮道:“王爺、夫人,奴婢們先行退下。”
“嗯,先下去吧!
“王爺?”被絲竹這么一提醒,韓飛絮也意識到華玥是有事才回府,便揚首疑惑地看著他。
“皇上要出京行祭天大典,我明日便要離府,跟隨前往!比A玥瞧著她,笑意淡去了一些。
“那……需要幾天?”明知不該問得太多,但她看到他這般神情,仍是問了出來。
這祭天大典,恐怕并不單純吧?
“八、九日。一想到這八、九日內(nèi)可能發(fā)生的事,他的眼里便涌起些許沉重。關于北方河道疏通一事已經(jīng)十分緊迫,但朝中那些官員還一力推薦他跟隨皇上離京祭天,除了是想拖延他訂立北遷官員的名冊,還會是什么?
“只盼王爺早些平安歸來!彼⒉欢嗾f,只是了然的依上前去,伏在華玥胸前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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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火熱纏綿后,朝陽終是升上天空。
韓飛絮目送著華玥離開夕照園,良久不肯轉身回房。
她只是個小小侍妾,自然沒有資格送他走出王府大門,只是這許久的溫柔相待,能多看他一刻離去的方向也是好的。
“夫人,深秋風冷,快些回房吧。王爺不過八、九天就會回府,夫人不會等很久的!北搪渥叩剿磉叄χ鴦袼。
“嗯。”她點點頭,有些寂寞地收回目光。
不知為什么,她心底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王爺這一去,就會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可能是她習慣了他的寵愛與陪伴,一下子分開覺得不適應吧?她苦笑一下,一步步往園內(nèi)走去。
才一個多月呵,她就再也離不開他,那若將來他真正娶妻或再度納妾的一天到來呢?
韓飛絮抬頭,看著園中因深秋而轉為艷紅的楓葉,忽然覺得那竟是種燦爛到最后的凄艷,美麗得毫不真實。
還好她身邊還有三個貼心又解語的丫鬟相伴。
小容的親近、絲竹的細心、碧落的活潑,總算讓她不至于感到太寂寞冷清,而她的備受寵愛,也令她在王府里得到上下一致的尊敬,縱使華玥不在府內(nèi),下人們對她也依然一樣有禮。
就連有客來訪,也是劉管家親自前來通知。
“劉管家,你說那位公子是來找我的?”疑惑的看著他,韓飛絮一時想不起來會有什么男子來找自己。
“是的,夫人。這位公子是上回爺曾經(jīng)宴請過的秦公子,說有事求見!眲⒐芗业哪隁q已大,彎著身回話,長長的胡須不住搖晃,他也是因為感到奇怪,才會特地來問的。
韓飛絮是王府侍妾,照理說不應有年輕男子求見,但那位秦公子曾是爺請來的貴客,他自然不能擅作主張。
“是秦公子?煩劉管家請他進來吧。”她一聽馬上明白過來,要見她的必定是秦若。難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他已經(jīng)探訪到父親的消息?
又是期望又是緊張,她站在夕照園的側廳里焦急等待,一旁侍立著小容。
“秦公子!”一見秦若,她馬上站起身來。
“秦若見過夫人!彼纳裆行┦諗浚灿行@訝。他一點也沒想到,只短短一個月時間,她便由個小小丫鬟變成了寧王府侍妾。
將詫異的思緒收起,秦若微笑道:“夫人,這次回北方,我已探得韓伯父的近況!
“是嗎?我爹爹他……現(xiàn)在如何?”在問這句話的時候,韓飛絮更加緊張,雖然她知道,以他的神色看來,父親定然還活著。
“韓伯父雖在軍中服役,但因為精于文墨,所以在北界軍中擔任書記一職,而且身體安康,精神健碩!币娝裆鼻。秦若笑著安慰。
“是嗎?我爹爹他很好……”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怔怔的流下淚來。擔心了那么多年,也牽掛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乍聞親人安康,她自然又喜又悲。
可惜她終是不能離開上京,去北地與父親相見。
她雖已是寧王府的侍妾,但仍然身分低微,又怎敢輕言出府?
一邊的小容見她低頭垂淚,便走上前輕聲勸解,“夫人,韓大人他現(xiàn)在安然無恙,您又何必難過?就算遠隔天涯,只要平安就足夠啦。”她自進府后便與韓飛絮相識,也曾聽她提起家中情形,此時由她勸解,倒也有些用處。
韓飛絮聞言,漸漸收起眼淚。一轉頭忽見秦若正站在廳中定定的看著自己,不由臉一紅,拭去淚水強笑道:“多謝秦公子長途奔走,飛絮感激不盡。”說完,便是躬身一禮。
“夫人不必多禮,秦韓兩家交好數(shù)十年,本是應當!彼B忙回禮道。
接下來,韓飛絮忍不住問了許多父親在北部生活的細節(jié),雖然有些連秦若也不盡清楚,但總算是有了些安慰。
問到無可再問時,總覺心中仍是十分惆悵。
怔了一刻,她自頸中取下一塊玉佩,凝視半晌后遞予秦若,微微哽咽道:“秦公子,這塊玉佩還請你幫我?guī)Ыo父親,就算是……留個想念吧。請你代我向父親……道一聲珍重。”
這塊玉佩是她十歲生日那年父親所贈,她自戴在身上起便從未取下過,往后放在父親身邊,也如同是她陪伴著一樣。
頓了一頓,忽又淚眼盈盈地低聲道:“還有,請秦公子勿要將飛絮現(xiàn)在的情形相告……”
這一句話,她說得很低,也很難堪。
從前,父親最是寵愛看重她,若讓父親得知自己在寧王府中為妾,恐怕會比知道自己當丫鬟還要悲傷。
秦若輕嘆一聲,接了過去,“夫人請放心。”她在擔心什么,他自然也十分清楚。
“還有,秦公子……”在他正要告辭時,韓飛絮匆地叫住他,卻有些遲疑。
“什么?”
“請你……善待澄珠!彼,輕輕開口。
澄珠與她,本是一樣的。
“你放心,我不會虧待她。”他點點頭,目光動了動。
好一個善良又美麗的人兒,只可惜成了寧王華玥的侍妾……
帶著滿懷心思,也帶著那塊碧綠的玉佩,秦若若有所思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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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后,祭天大典結束,華玥隨皇上一同回京。
韓飛絮身后跟著三個丫鬟,在夕照園門口足足等待了兩個時辰,終于等來華玥。雙目湛亮、衣袂飛揚,他臉上雖然有些倦色,但喜悅的神情卻是絲毫不損。
“飛絮見過王爺,恭迎王爺安然回府!彼⑿κ┒Y,心知他此行并未遇上多少阻礙。
“好,安然回府,那你今晚便與我一同慶賀吧!比A玥也不管身旁丫鬟們一個個掩口偷笑,一把便將她攬入懷內(nèi),往夕照國內(nèi)走去。
這數(shù)日分離,他雖然身在上京之外,卻怎么也忘不了守望在夕照園內(nèi)的人兒。這讓他明白知曉,原來她早已走進了他的心。
“王爺!”韓飛絮忍不住臉上一紅,低下頭去。
數(shù)天不見,她對華玥的思念與日俱增,現(xiàn)在猛地被他擁在懷中,那種堅定的力量與溫暖的氣息,直讓她又是歡喜又是羞澀。
進入夕照園后,華玥并不急著休息,反而先命人在桌案上擺好筆墨。
韓飛絮隨侍在旁,看著他伏在案前奮筆疾書,一排排、一行行,全是朝中官員的名字。
這便是他衡量計算了許久,也是這次離京與皇上協(xié)商后的結果,對現(xiàn)在的朝廷局勢來說,該是最完美的選擇了。當然,對于名單上的這許多人來說,可能就不怎么美妙便是。
凝神執(zhí)筆,最后一筆寫下。塵埃,落定!
睨視著面前名單,他臉上露出了徹底輕松的笑意。
訂下這份名單可真不容易,現(xiàn)在只待三日后面圣,這些人便將再無轉寰余地,必須即刻北遷!
“王爺!弊呓鼤福n飛絮將一盞清茶奉上,見他笑意滿面,不由看得有些呆了。
待墨跡稍干,華玥將名單卷起放在案邊,拾頭發(fā)覺她正呆呆的看著自己,不由笑道:“咦,干么這么看我?”
她的臉上一紅,連忙垂下眼否認,“沒有啊!
神采飛揚的華玥實在很懾人心魂,所以……她就忍不住盯著他瞧了。
“是嗎?說謊可是要受懲罰的哦?”他揚了揚眉,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邪氣。
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并未退縮,反而紅著臉大膽抬頭道:“只要王爺高興,飛絮但憑王爺責罰。”她早已經(jīng)是他的人了,這回又分離那么多天,偶爾大膽一下也不為過吧?
華玥聞言大喜,瞧瞧窗外月色明朗,索性對她道:“好,那便去拿些酒來,罰你陪我喝幾杯!蹦且蝗眨砗蟮膵擅纳駪B(tài)可是讓他難以忘懷呢!
韓飛絮雖然不擅飲酒,但見他興致極高,便笑應,“是,王爺!
不一會兒,丫鬟們便在廳中擺上一大桌的美酒佳肴。
遣退了三名丫鬟,她親自為他執(zhí)壺斟酒,盈盈笑道:“王爺,這一杯,飛絮賀王爺順利歸來!彼屏坎患眩瑑H是淺淺飲了一口。
“嗯。”華玥舉起杯,一飲而盡。
“王爺,這第二杯,飛絮愿王爺朝事順利,北地事務早日安定!边@是他心中最為緊要的一件事,原本女子不應涉言朝事,但她見大局已定,便直言說了出來。
“好,說得好!”他連連點頭,又是一杯飲下。
待她將空杯斟滿,他忽然抬頭笑看著她,“前兩杯都只與我有關,那這第三杯中,可有你?”
韓飛絮眨了眨眼,笑道:“誰說那兩杯只與王爺有關?王爺朝事順利,心情自然舒暢,那不也是飛絮的福氣嗎?”
“好一朵解語花!那這第三杯,就讓我來說吧。”華玥伸手,將她面前半空的酒杯斟滿,緊緊瞧著她道:“這第三杯,愿你我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他的目光異常湛亮,語氣也相當堅定。
韓飛絮瞧著他,目中漸漸淚光流轉。不離不棄、白頭到老!王爺?shù)囊馑迹窃趯λf永遠相守嗎?
她……她只是個卑微的侍妾而已,王爺居然向她許下如此承諾?
就算只是一時興趣、就算只是酒醉之言,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事,她也絕不后悔。因為,她已聽到他的心。含著淚,她將手中白玉酒杯與他的輕輕一碰,然后一飲而盡。烈酒辛辣,飲在口中卻是甘甜如蜜。
明月當空,佳人相伴,華玥只覺心情舒暢至極,一大壺酒居然不到半夜便讓他喝個精光。
薰著淡淡酒氣,映著窗外月華,精致的錦繡床幔緩緩落下,喘息漸熾,陣陣難熬又似極樂的呻吟傳出,數(shù)日來的相思在徹底擁有中終于得到抒解。
隨著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擊與需索,溫暖的臥房內(nèi)頓時春色無邊。
窗外搖曳的樹影,也仿彿在為帳內(nèi)的兩個人兒欣喜。
只是,樹影之下,卻有一道陰暗人影晃過,無聲無息,也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