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滄浪一路狂飆,跑車在無人公路上疾馳,他只覺得渾身飽受怒焰狂燃。
為何要帶著這個女人狂飆?他不是該狠狠的將五千塊擲回她臉上,再譏諷她幾句便轉身走人嗎?結果他卻將她強拉上車,且帶著她漫無目的狂飆,他真的是快被這女人給氣瘋了。
平時的他不是這樣的,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憤怒瘋狂過,可是她的出現將潛藏在他心里所有的怒火、不滿給逼了出來,這一瞬間,他競產生帶著她一起毀滅的沖動。
Hope不再閉著眼,而是靜靜的看著他,領受他的憤怒與悲傷,櫻唇輕啟,有話想要對他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啞著聲隨意發問:「你要帶我去哪?」
「帶著妳邁向毀滅!乖罍胬耸妊某贿。
Hope聽了并無多大反應,她淡淡一笑。
「妳不怕?」車速輾到兩百,她竟然還能鎮定如常,這令岳滄浪對她刮目相看。
「如果我說怕,你會放我下車嗎?」她看著他的眼問。
「不會!乖罍胬藬嗳痪芙^。
「既然如此,我怕或不怕就不重要了!顾鄣咨顚拥谋Ц腥窘o她,讓她跟著感到悲傷。
「妳這個人挺特別的!乖罍胬死淅湟恍,發表對她的評論。
「你不也是。」她禮尚往來。
「通常女人都會恭維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倒是沒人說過我特別!
「嗤!你可真臭屁。」她受不了地翻著白眼。
不知為何,輕輕一句嘲弄競讓高漲的怒焰慢慢消褪、熄滅,他也慢慢放慢車速,不再視死如歸的狂飆。
「哪,以你的條件,你應該每天過的很快樂不是嗎?」她好奇問。
「我的確是每天都過得很快樂,家財萬貫,且又是銜著金湯匙出生,每個見到我的人無不奉承我,我每天過得是如魚得水,妳說,我怎么會不開心?」他流里流氣地對她說著他的好命。
「照你這么說,你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為什么我卻覺得你并不如表面上來得開心!顾龥]笨到讓他給騙了。
岳滄浪的眼眸黯淡,不答話。
「被我說中了?」
「我開不開心與妳無關,妳問這么多干什么?」他粗魯的暗示她最好別再追問下去,否則他肯定當場翻臉。
「好奇!笻ope曉得她已經觸碰到他的底限,便不再追問。
「收起妳無聊的好奇心。」他的私事并不打算和人分享。
「OK。」 Hope答得爽快。
開了好一會兒,岳滄浪突然把車停在路旁,打開車門走下去,雙手插進口袋,倚著引擎蓋看著幽暗的天際。
Hope跟著走下車,好奇的隨著他的視線仰望天際。
天上一顆星子也沒有,連月亮也失去蹤影,不曉得他在看什么!改阍诳词裁?」
「天空!顾穆曇魫瀽灥,狂風吹來,帶著一絲破碎。
「天上什么都沒有,僅是一片黑,有那么好看嗎?」她看了半天,并不覺得好看或特別。
「妳不會了解!
Hope靜靜看著他的側臉,不再搭腔。
「妳為什么會叫Hope?有特別的涵義嗎?」看著天空,輕問,算是無聊找話題吧!
「……因為我心里有一個愿望!顾烈髁讼,低道,視線一直鎖定在他身上,不曾移開。
「什么愿望?很難達成嗎?」盡管沒看向她,岳滄浪仍可以感受到她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
「不難,應該說,已經達成了。」她搖了搖頭。
「能說是什么愿望嗎?」
「我想見一個人,很想、很想!顾裨谠V說一個夢,虛幻、凄迷。
「然后?已經見著了?」
「對,我已經見到他了!怪齑窖_一抹柔情似水的笑容。
「恭喜妳達成心愿,有想見的人得以見到,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的聲音被風吹得更加破碎,更加低啞。
「你會這么說,難道也有想見的人?」
「……」回應她的是沉默,也是默認。
「想見的話,為何不去找?」他不急,她倒是替他急了。
他白了她一眼!笂呉詾檎f找就找的著嗎?」
「難道不是嗎?是有人攔著你,還是對方已經對你不再重要?」她感到一絲氣惱。
「我的事與妳無關,妳問這么多干么?」他拒絕透露更多。
「你不也問了我的私事嗎?」她沒好氣地反擊。
「是妳自己要回答的,我有強逼妳嗎?」自己傻怪得了誰?
Hope好嘔,嘔得快吐血了!想狠狠踢他一腳,踢掉他的自大、踢掉他的狂妄、踢掉他的莫名其妙!而她也付諸行動,真的揚起腿狠狠踢了他的小腿一腳。
「哦!妳在搞什么鬼?!」岳滄浪痛得對她咆哮。
經她這一腳,什么悲傷、落寞全都被她踹走,怒火再次席卷他的心。
「咦?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何要告訴你?」再補一腳,喝!痛快極了!早知道踢他會這樣痛快,她早就付諸行動,何必等到現在。
岳滄浪火了!肝梗呎宜朗遣皇?」
是不是他脾氣太好,這女人才敢不知死活,三番兩次挑釁?岳滄浪翻臉絕對比翻書還要快,他立刻轉身要抓她。
既然她這么不知死活,何不成全她,況且他們前帳末清,這下有得算了。
Hope見他來勢洶洶,急著逃跑。雖然踢他讓她愉悅,但實在是有欠考慮,忘了此時此刻與他在公路上,荒山野嶺四下無人,她能躲到哪去?
本來是要以跑車做為屏障,可是沒三兩下就讓他給抓住了,令她泄氣不已。
「妳該糟了!勾,讓他很是滿意,他像拎只小雞似地,看著掌中纖細的小女人。
「呃……剛剛是我一時沖動、未經大腦思考的愚蠢行為,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她開始討好賣乖,完全不敢再囂張。
「我不接受!顾麩o情地拒絕她的求和。
「別這么小氣嘛!讓我道歉一下好嗎?」糟糕,她的軟語討饒不奏效。
「我天生小氣慣了,凡是有人得罪了我,我絕對會牢記在心,明白嗎?」他面目猙獰地逼近。
「是,我現在完全明白了,您可以不必這么可怕的瞪著我,我怕我晚上會作惡夢!顾⌒囊硪恚桓以偃菒浪。
「放心,妳不會再作惡夢了!
「……您的意思是?」不會是要除掉她以絕后患吧?
「妳說呢?」森白的牙齒朝她纖細雪白的頸子靠近,岳滄浪已然化身為吸鬼公爵。
「我、我、我……」她緊張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她那緊張猛吞口水的模樣,莫名的將岳滄浪逗得很樂,但他沒表現出來,仍舊一副兇神惡煞的摸漾。
這女人是該好好嚇一嚇,免得她繼續這么不知天高地厚,常惹人氣得暴跳如雷。
Hope瑟縮著脖子,杏眼圓瞠不斷偷瞄著他,很怕他真會咬上來。
他的唇觸到了她的頸子,他的齒咬上了她。
「呀——」她害怕尖叫。
岳滄浪伏在她身上,忍不住低笑,本以為她天不怕地不怕,結果竟然會怕被人咬!
她怕疼嗎?他以為自己的力道放得夠輕了,根本就咬不疼人。
刻意不讓她看見他的笑容,俯在她頸邊,邊咬邊悶著聲問:「疼嗎?」
「不疼!顾髲娬f。
「哦?」他加重了力道,卻不至于傷了她。
Hope縮縮縮,都快將自己縮成一團小毛球了,仍抵擋不住他的進犯。
「既然不疼,妳干么要躲?」她的行為無疑是自打嘴巴。
「我……我怕癢,不行嗎?」她勉強找了個好理由,她的脖子是全身上下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經他一咬,已全身泛起雞皮疙瘩。
他一怔,輕問:「你怕癢?!」
曾經有個可愛的小女人也口是心非說過這樣的話,明明怕疼,卻硬是要拗成怕癢。
是她的聲音太像亞希了,以至于他又一時不察將兩人的身影重迭在一塊兒,其實Hope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話,他不必耿耿于懷。
「對呀,有問題嗎?」誰都會怕癢,難道她怕癢很奇怪?
「沒問題,管妳是怕疼還是怕癢,一概與我無關!顾嘈⑺牟弊赢敵缮虾萌馀爬^續啃咬。
實在受不住他的又咬又啃,她又疼又癢,雙手不住推打他的胸膛!肝梗‰y不成你真是吸血鬼?那么愛咬人脖子!
「可以這么說!挂袷且狭税a,才不管她樂不樂意,他開心就成。
Hope東躲西閃,始終閃躲不了,干脆橫眉豎目模仿他,跟著咬上他的頸子,禮尚往來不讓他專美于前。
岳滄浪早知道她不是乖乖任人欺凌的小媳婦兒,她的反擊可說是在他意料之中。這樣的生氣蓬勃讓他感到有氣,每當覺得她就要敗下陣來,偏偏下一秒她就會不服輸地站起來繼續戰斗,讓他不禁懷疑她會有被打倒的一天嗎?
Hope一口利牙對他又咬又啃,他身上那好聞的味道令她深深著迷,她在啃咬過的地方纏綿舔吻,似想撫平他的疼痛。
她的善變使岳滄浪對她另眼相看,她和其它女人很不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突然出現的她就像一團謎,讓他摸不著、探不清,總覺得她的出現有所求,但她沒說出口,他也猜不透。
很多女人接近他皆是另有所圖,有的是為了金錢、有的是為了歡愉、有的是為了炫耀,唯獨她例外!他很清楚,她不是為了金錢、歡愉或炫耀,那究竟是為了什么?
他還有什么是為人所冀求的?
「我喜歡你!固蛭菈蛄藭r,Hope暈紅著雙頰,附在他耳邊說道。
她不想見他和別的女人甜甜蜜蜜在一塊兒,那會教她妒忌得快抓狂,妒意使然,教她不由自主說出埋藏在心中的小秘密,一顆心想與他更親近,不再天遙地遠。
「我不喜歡妳!顾鸬脽o情,將她推開來,一身的熱情因她的話而迅速冷卻。
「沒關系,你讓我喜歡就行了!贡砻嫔纤溥涞慕邮芩木芙^,實際上她的心還是不免受到傷害。
不過沒有關系,只要他讓她喜歡,她能一直、一直無所顧忌喜歡著他就行了,她不愿去想太多復雜的事情,只想單純的喜歡他。
「妳的臉皮真厚!乖罍胬俗钍懿涣说木褪怯腥苏f喜歡他,那些全都不是真心的,也不是他要的,男歡女愛本就各取所需,何必說一堆惡心巴啦不切實際的話語讓人倒盡胃口?
「會嗎?」她摸了摸柔嫩的臉頰,并不覺得自個兒臉皮厚。
岳滄浪懶得跟她扯,轉頭回車上,Hope嘻皮笑臉跟著坐上車,嘴里不住嚷著:「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吵死了!妳能不能閉嘴?」岳滄浪被她吵得頭很疼。
「哪,以后我就叫你Leo好了!笻ope沒被他的責罵嚇著,依舊笑開懷。
他重重地擊了下方向盤,怒問:「妳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嗎,干么來纏著我?」他們就僅只是一夜情如此而已,她怎么這么煩?
「沒人規定喜歡的人只能有一個是吧?我就是要喜歡你!顾呛切χ,纏定他了。
「……」這女人的臉皮簡直比銅墻鐵壁要厚上千百倍,就像是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他怎么會倒霉到與她發生一夜情?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