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滄浪了無睡意凝望著躺在身邊的亞希,熟睡中的她像只可愛的小貓,恬靜的睡容他百看不厭。
她的歸來讓他的生命充滿繽紛色彩,不再是一片黑暗。此刻他的心終于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修長的指輕輕畫過她的眼眉,戀戀不舍的傾身細吻她的臉龐。
盡管她的容貌變了,他對她的愛依舊不變,他的雙眸盛滿萬般柔情,細數著她濃密的眼睫毛,他的指滑過她雪嫩的肌膚,滿意的看著她身上滿布的點點紅梅。
怎會沒認出她?是他的反應過于遲鈍?抑或是她的轉變太大,教他無法認出她來?
心中依然充滿了疑問,可是他忙著愛她,根本就沒時間問她前因后果,他迫切的想證明她是存在的,并非出自他的幻想,所以一整夜他狂烈的為她燃燒,瘋狂的愛過她一遍又一遍,像只不知飽足的野獸。
他在這棟海邊別墅的許多角落徹底愛過她,打從帶她進來這棟白色的小別墅,他壓根兒就沒時間帶她好好參觀,問她是否滿意這里的陳設、裝潢,他拉著她一進門就吻上她那紅潑濫的朱唇,失控的侵略她,帶著她翱翔天際。
是有想過緩下腳步,不要嚇到她,可潛藏于體內的那只獸嘶吼咆哮,要他莫遲疑、別放手,于是他順從體內狂獸的命令,狠狠的愛她。
而今喂飽了體內猛獸,他饜足的欣賞她的睡容,他的手愛憐的撫過她一遍又一遍,他的唇親吻過她一回接一回,他喜歡在她身上聞到屬于他的氣息,這令他感到安心。
亞希,他的亞希真的回到他身邊,這不是在作夢,此刻,她就躺在他身邊。
他的指再次滑過她細致的臉龐,想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她改變了容貌,究竟是什么原因教她直到現在才回來找他,她可知道他想她想到快瘋了?
行尸走肉的日子過了十年,差點以為這輩子得這么毫無意義、無知覺的過下去,結果她回來了,再次闖入他的生命,帶回了他的靈魂,讓他獲得重生。
他執起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棒,想象著兩人小指間正親密的系著一條紅絲線,也們兩人在一起乃上天注定,沒有人能將他們拆開。
他的毛手毛腳吵醒了她,秦亞希睜開疲累的眼皮看了他一眼,睡意蒙眬呢喃道:「再讓我睡一下下……」她好累,四肢百骸酸疼得不得了,整個人像是被拆開又重組過般,不過她得承認,她同樣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很累嗎?」他的唇附在她耳畔,低低笑著。
「嗯,我承認你與以前相比,真的變得很厲害,求求你再讓我睡一下,再一下下!鼓腥苏娴氖羌げ坏,她不過是小小的嘲笑他第一次的表現,結果他就在今晚讓她見識到他的進步,往后,她再也沒膽嘲笑他了。
「其實我不介意再來一回。」她的低喃求饒讓他好樂,忍不住故意逗她。
「Oh,My G0d!求求你讓我休息……」她可憐兮兮哀號著,抱著雪白的棉被滾離他遠點,免得又遭他辣手摧花。
岳滄浪可不許她遠離他,大掌輕松一采,將她拉回懷中,輕摟著她,不讓她離開。
秦亞希嘟著唇佯裝不悅,其實她喜歡他擁著她的感覺,那令她很有安全感,小手張開回擁著他,碰觸到他赤裸背脊的同時也碰觸到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隨即驚醒。
「怎么了?」不是累得馬上就會睡著嗎?怎么突然眼睛瞪得大大的,活像受到驚嚇。
「你背上的傷疤……」她為他曾受過的傷心疼,那是為了保護她遺留下來的記號,一個教她心碎又心疼的記號。
「不痛了,早就不痛了,別擔心!挂娝荒槀模H吻了下她的額角,反過來安慰她,而這道光榮的標記也唯有她一人能碰觸。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你才會受這么嚴重的傷!寡蹨I不受控制跌出眼眶,她拚命的向他道歉。
「誰準許妳向我道歉來著?這全是我自愿的,只要能救妳,哪怕是要受千次、萬次更嚴重的傷,我都愿意!顾J真說著,只要能救她,他怎么樣都無所謂。
「傻瓜!」她輕輕捶了他的背脊一下,隨即怕他疼,又心疼的撫著。
「我就喜歡為妳傻,不行嗎?」為了她,他愿意當戀愛中的大傻瓜。
「我不要你再受傷,我怕!好怕!」他的傷嚇壞她了,她簡直不敢想象當年嚴重的情況。他的狀況一定很槽,連備受保護的她臉都毀了,他豈會好到哪兒去。
「別怕,我答應你,為了你,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顾p撫著她的背脊,安撫她的情緒。
「嗯,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千萬別食言!
「絕對。」
有了他的承諾,她開心的笑揚了唇,獎賞的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一吻,當他要將這記輕吻轉為深吻時,她故意閃躲開來,讓他的唇撲了個空。
「滄浪,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她嬌聲要求。
「為什么突然要我轉身?」盡管有疑問,可對于她任何一個要求,他都不會拒絕,他還是乖乖的轉過身背對著她。
當他背對著她時,那道猙獰的疤痕便展現在她眼前,她輕柔的吻上這道讓她心如刀割的傷疤,晶瑩熱淚滾落在疤痕上。
岳滄浪震了下,沒有出聲阻止,任由她的吻治愈他的傷疤,讓她的淚潤澤他那曾經干枯的心房。
「那場車禍使你留下這道傷疤,使我面目全非,連帶的失去了記憶!顾K于對他說出她的秘密。她怕看到他的反應,怕看到他為她傷心難過,也怕自己會在他面前哭得亂七八糟,所以唯有在看不見他的眼睛時,她才有辦法清楚說出當年發生的事。
她的聲音像被石頭梗住,渾身抖顫,害怕回憶那場可怕的車禍。
岳滄浪又是一震,萬萬想不到真相會教他心痛欲裂,在他癱在醫院時,她的容貌全毀,失去了記憶的她怕是不怕?
他想轉過身好好看看她,她卻緊緊抱著他,不讓他轉身。
「別轉過來,我不想讓你看見我哭得很丑的模樣!顾郎I如雨下,哽咽著聲不許他轉身,若不是那場車禍,現在他們兩人恐怕早就結為夫妻,哪會承受這么多悲傷。
「妳忘了我一點都不介意妳的丑!顾难劭舭l熱,輕執起她的手移至唇邊輕吻。
「就算我哭得滿臉鼻涕你也不介意?」
「不介意。」在他眼里,不管她是以何種面貌出現在他面前,她都是最美的。
「就算我把鼻涕抹在你身上,你也不介意?」她故意問。
「不介意,只要妳幫我洗澡就好了!够旧,他是很樂于與她來個鴛鴦浴的。
「色狼!顾牟徽涀屗棺×藴I水,輕捶了他一下,在他尚不及喊痛時,她的臉頰貼上了他的傷疤,輕輕磨搓。
「我若不色的話,你就得獨守空閨了。你不怕寂寞嗎?」他繼續不正經逗著她,暗地里咬牙忍著滿腔傷痛,對她的不舍像利刃般一刀刀刨劃著他的心口。
「哼!我才不怕呢!顾吡撕,不讓他太過得意,小臉又在他的傷疤上摩了摩,抱怨道:「那晚你對我好兇!
不對,不只是那晚,是他一直都對她很兇,從來沒有溫柔過,直到知道她是亞希后才對她溫柔。不過這樣也好,這證明他心里一直只有她,才會對其它女人冷血無情。
「而妳用五千塊羞辱了我!顾猿耙恍,這樣算是扯平了。
「我氣到你了,對吧?」想到那五千塊,她噗嗤一笑,好不得意。
「我被妳氣瘋了,想狠狠掐死妳!
「好。∧闫,我現在人在這兒讓你掐!顾鹛鹦χ人麃砥。
「妳明知我舍不得!乖罍胬诵^身,雙臂輕松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他疼她都來不及了,哪舍得掐她?
秦亞希格格嬌笑倚在他懷中,他的甜言蜜語很受用,讓她笑瞇了眼。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顾胫肋@些年她是怎么過的,又怎么記起他來。
「我可不可以再睡一下?」纖纖細指調皮的在他的胸肌上游走,眼眉低斂,不知該從何說起。
「說完再睡!顾辉S她逃避,現在他就想知道。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她是逃不掉的。于是她開始將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包括她在昏迷中被送走,家人如何編造一個接一個謊言來欺騙她,她在忘記他的情況下認識了Allen,后來與他訂婚、決定結婚,卻在結婚前某天摔了一跤,讓她恢復記憶,想起他來,她便匆匆收拾簡單的行囊回到臺灣,回到他身邊。
「為什么不告訴我,妳回來了?」他撫著她的臉輕問。
「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我的容貌變了,況且我也不確定你還愛不愛我,是否還記得我這個人。」太多的不確定讓她遲疑,明知該擁有更多的勇氣,偏偏她就是害怕。
「妳知道這世間對我而言最困難的事是什么嗎?」他天外飛來一筆。
「上班?」她打趣回他。
「不,是停止愛妳。我遍尋不著停止愛妳的方法,只能不斷的愛妳,不斷的痛苦,可現在我不再感到痛苦,因為妳已經回到我身邊。」恐怕在他有生之年,他都會不停的愛著她,如此深愛著,又豈會輕言遺忘。
「傻瓜!你這個大傻瓜!」他的深情告白惹得她珠淚連連,投入他懷中不住捶打著他的胸膛。
岳滄浪笑望著懷中哭成淚人兒的小傻瓜,表情溫柔得可以滲出水來!缚蛇記得那天妳跟我說的眼見為憑嗎?」
「嗯!顾t通通的鼻子看著他,他找到她還活著的證據了?
「后來我到秦家墓園去,在一棵大樹旁看見了妳的墳,我心痛了一夜,認定奇跡不會發生在我身上,所以陪了那座墳一夜。」
「沒想到我爺爺為了欺騙你,連我的墳都假造出來了!範敔敒榱俗柚顾麄儍扇嗽谝黄,連她的墳都可以造假混淆視聽,為此她真的感到很難過。「難道我們在一起,真是那么罪不可恕嗎?」
秦亞希好沮喪,不受祝福的戀情讓她備感壓力,他們的未來似乎是一片黑暗。
「小傻瓜,別胡思亂想,我們兩個本來就應該在一起,妳仔細想想,他們想盡辦法不讓我們見面,甚至捏造出一個接一個的謊言來,但最后呢?我們現在不正在一起?」岳滄浪對未來極有信心,不管擋在前頭的是刀山抑或火海,他全都無所畏懼。
他愛她愛得如此深,不論雙方家人接受與否,他都決定與亞希共度今生。
「你說的沒錯,假如我們沒有緣分,我不會恢復記憶,滄浪,幸好我恢復了記憶,我真的不愿把你忘記!顾p捧著他的臉,細細撫摸,認著他臉上的五官。
「怎么了?」
「我想好好的把你的模樣記下來,假如有一天我又忘了你,我就可以很快的想起你來!惯z忘了他的她,沒有任何痛楚:但被遺忘了的他,卻是深陷地獄,日日夜夜飽受相思折磨。
「不會的,妳不會再忘了我的!顾o緊摟著她,不許她再忘了他。
「對,我不會忘了你的。」她笑著要自己樂觀點,不要凡事都往悲觀的方面想去。
「那天妳跳的肚皮舞很好看!篂榱宿D移情緒,他故意一臉色迷迷的說。
怎么會忘了呢?從前她便是就讀舞蹈班,對舞蹈很有興趣也極有天分,他該在她突然出現時想到這其中的關聯性,也不致惹出這許多風波。
「當然,我可是苦練許久,哪,當天我跳了一曲穆斯塔法,你想那支舞代表什么?」說起她的舞,妯立即神采奕奕,轉憂為喜。
在美國她可是舞蹈老師呢!他可不能小看她。
「代表什么?」
「代表著相隔兩地的相思之苦,我跳那支舞是在跟你傳遞訊息呢,可惜你沒有慧根。」她故意糗他。
他沒學過中東肚皮舞,自然不清楚她跳的舞碼與其中涵義,她之所以選擇穆斯塔法就是想無聲的告訴他,她想他,好想、好想,想到可以拋下一切,為他飛回臺灣。
「聽起來我挺遜的,竟然沒接收到妳所傳達的訊息!顾蛉さ。
「你這才曉得!顾欀亲庸瘟斯嗡哪!高?滄浪,你長胡子耶!」他的胡渣好好玩,她好奇的玩著。
「我是男人當然會長胡子,妳以前不就看過了。」他白了她一眼,當她是在說廢話。
「是沒錯,可是那時候的你像個小男生,跟現在完全不同!宫F在的滄浪可是個成熟的大男人了,說實話,她常常在想到他時偷偷的臉紅呢!
「嘖!」滄浪翻身下床。
「你要去哪?」
「刮胡子!顾S意套上長褲,走向浴室。
「我也要去!」她跟著跳下床,隨手拿了件他扔在地上的襯衫穿上,從身后抱住他撒嬌。
「妳剛剛不是還在喊想睡嗎?」怎么一下子精神又變好了。
「我想幫你刮胡子!顾龐陕曆肭螅瑥膩聿辉鴰湍腥斯芜^胡子,讓她躍躍欲試。
「我看妳是想玩吧!」他太了解她,她約莫是想玩刮胡泡,才會提出要幫他的要求。
「好嘛!」她搖著他。
對于她的撒嬌,他向來只有舉白旗投降的分,他一把將她抱起,在她的尖叫歡呼聲中將她一并帶入浴室。
秦亞希開心的仰頭大笑,她的腿勾著他的腰際,讓他輕松抱進浴室。
岳滄浪將她輕巧的放在洗臉臺上,在放下前輕輕拍了她的小屁屁一下,要她安分點,別作怪。
「等我幫你刮完胡子后,我們到外頭去。」她的心情好的不得了。
「去外面做什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經透出些微的光芒,天就要亮了。
「我們再一起做我們的天使!顾牒退僖黄鹪谏碁┥献龀鰧儆谒麄兊奶焓埂
「好!顾麅A身親吻了下她的朱唇,眼中笑意連綿。
他同意后,她開心的拿起洗臉臺上的刮胡泡噴在掌心抹向他的臉,白綿細密的泡泡讓她玩得好開心。
「喂,弄少一點,妳弄這么多,不會是想把我變成光頭吧?」
「嘻,你說呢?」她拉過想逃開的岳滄浪,干脆以雙腿親密的勾著他,讓他逃不開,再將掌心中的刮胡泡盡情的抹向他的臉。
兩個人親密貼近,他的眸色變得更加深邃迷人,就像只正在垂涎小紅帽的大野狼。
「嘿!我警告你別亂來。」她嬌嗔的白了他一眼,他身下的變化,她可清楚感受到,頓時羞紅了臉,她是真的想幫他刮胡子,可沒其它意思。
「來不及了!顾偷托χプ×讼胩拥男⊙,將臉上的刮胡泡與她共享。
秦亞希尖叫連連,閃躲不開來,還被他吻個正著,兩個人火熱的擁吻在一起,弄得滿臉都是刮胡泡也不在意。
至于何時要刮胡子與畫天使,則又是許久以后才會被他們記起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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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滄浪帶著秦亞希撇下所有人離去,讓岳、秦兩家爺爺罵聲連連,派遣所有人去尋找,依然沒有他們兩人的下落。
找不到人,而岳滄浪在訂婚宴上帶著另一個女人逃跑的事讓記者知道,記者們大書特書,不論岳、秦兩家多有權有勢,這條消息始終是壓不下來,隔天立刻登上所有新聞媒體,所有人議論紛紛談論著,猜測那晚讓岳滄浪不顧一切帶走的女人究竟是誰?
紙是包不住火的,岳、秦兩家最擔心的是秦亞希的身分很快會被揭曉,倘若媒體記者知道滄浪和亞希的過去,肯定又會鬧上好一陣,這對岳、秦兩家而言都不是件光彩的事。
岳滄浪和秦亞希的分開,兩家長輩皆有份,這事兒傳出去多少都有損兩位爺爺顏面,唯今之計只有快想辦法亡羊補牢,將傷害減到最低才行。
只是令人傷透腦筋的是至今仍找不到他們兩人,不曉得他們躲到哪個角落去了,兩家派出這么多人,再加上風聞而至的記者,竟然都沒人能找到他們,他們可真會躲。
臉上掛不住的除了岳、秦兩家人外,還有在訂婚宴上被拋下的曲馨蓉。
岳滄浪的逃離嚴重傷了她的自尊,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要她如何甘心?可任憑她哭哭啼啼,大家就是找不到岳滄浪,全被她當成炮灰,也一樣無濟于事。
曲馨蓉恨死了岳滄浪與秦亞希,巴不得他們馬上被人抓回來,那么她就可以好好羞辱他們一番!
她日日夜夜抱持著希望,希望隔天醒來就會接到他們已經被找到的消息,但期望總是落空,只曉得他們離開那天是先躲在飯店的某個角落,之后他們就像是從人間蒸發,沒有人找得到他們。
另一個被拋下的Allen,則悵然若失,每天開著車像無頭蒼蠅般到處找人,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要上哪找人,可他沒辦法留在屋內空等待,那會逼瘋他,所以他寧可在街上繞。
光想到她和岳滄浪在一起,他就難受得很,至今他仍想不透她選擇岳滄浪的理由,像岳滄浪那么個吊兒郎當又輕佻的男人有什么好?為何她看不見他的真心?
他是真的愛她,真的不想失去她。但是這一回他非?謶郑浪鸵ニ,早在她突然消失離開美國時,他就該有預感。
如果他能有危機意識,及早發現飛來臺灣帶她回美國,或許今天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是他蠢!是他笨!以至于失去了她!Allen感到無比沮喪,陷入深深的懊悔當中。
岳家老太爺是成天氣到臉色鐵青,怒吼聲都要將屋頂給掀了,但偏偏就是找不到人,最后他疲累得不再發出怒吼,不再把每個經過他身邊的人罵到臭頭,他不住望著大門口長吁短嘆,難道他真的做錯了?
秦家爺爺的情況不比岳家老太爺好到哪兒去,他先是狠狠教訓了秦亞柏一頓,責怪秦亞柏看人不力,連件小事都辦不好,要他如何放心將家族事業交托到孫兒手中。
再怎么說他家亞希也是個美人兒,而岳家那個臭小子惡名在外,誰能保證岳家小子不會見色起意,將他家可愛的亞希給生吞活剝了。
愈想秦家爺爺愈是害怕,火氣一直降不下來,一心想給姓岳的臭小子一陣好打,不讓姓岳的以為他們秦家人好欺負。
因為此一事件,岳、秦兩位爺爺繃著一張臉碰面了,兩個人見到對方先是冷哼一聲,以表示對對方的不屑,然后便是死瞪著對方,久久不出聲。
反倒是跟著過來的家人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們。他們兩人年紀都大了,脾氣又不好,再加上看對方不順眼很久了,要人如何不擔心他們隨時可能會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身邊的人為了以防萬一皆嚴陣以待,倘若一有動手的跡象,就得趕緊將兩老拉開,免得老人家受傷。
「真不曉得現在的人是怎么教導子孫的,任由小毛頭胡作非為,竟然還拿不出對應之策。」秦家爺爺涼涼譏諷。
「這話倒是說得不錯,真不曉得現在的人是怎么教導自個兒孫女的,任由孫女任性破壞他人的好姻緣,依我看什么叫賢良淑德,她是半點都沒學到!乖兰依咸珷斠膊凰乩项^很久了。
「你說誰不賢良淑德?」秦家爺爺氣惱大吼!他的寶貝孫女到了岳老猴口中,竟成了任性毫不賢淑的女孩?!這口氣要他如何咽得下去?
「那你剛又說誰胡作非為來著?」岳老太爺挑了挑眉,同樣火氣高張。
「爸,冷靜點!
「爸,今天咱們是來商議怎么將他們兩個人找出來,其余的事以后再談吧!」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若兩位老人家杠上,那啥事也做不成了。
兩家子孫忙著勸架,要兩位老人家消消氣,所有舊帳往后再算也不遲。
「你的孫子究竟是把我家孫女帶到哪兒去了?」秦家爺爺發出憤怒的狂吼。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家孫女把我孫子誘騙到哪兒去了!乖兰依咸珷斠嗖桓适救酢
兩位老人家吼得面紅耳赤,對于身邊人的勸解一概不予理會。
身旁的家人擔心得很,就怕他們兩位會氣到血壓上升引發身體不適,不斷柔聲苦勸、安撫,現在他們是一個頭兩個大,除了要找失蹤的兩個小的,還得擔心上頭兩個大的,實在是讓人忙得焦頭爛額。
「快點把我孫女交出來,誰曉得你孫子會不會色心大發,欺負我家可愛的孫女!挂幌氲絹喯:苡锌赡芤呀洷辉罍胬私o吃干抹凈,秦家爺爺就要心臟病發。
「哈!別笑死人了,我還怕你孫女會來個餓羊撲虎呢!」岳老太爺朗聲大笑,依他對滄浪的了解,恐怕他們兩人真的是……
唉!一團糟!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怎么會搞成這樣?
「你說什么?你膽敢這么說我的孫女?!明明就是你的孫子誘拐了我孫女。」簡直是要氣死他了。
「如果你孫女不闖入我孫子的訂婚會場,我孫子會不見嗎?」反正千錯萬錯,他的寶貝孫子絕對沒錯。
「哼!要是你的孫子定性夠,他會帶著我孫女離開嗎?」自己的孫子管不好,還好意思怪到人家頭上來,可笑!
「她不出現的話,現在不就什么事都沒了?」岳老太爺自認沒錯,現在外頭的八卦傳得沸沸揚揚,全是姓秦的丫頭惹出來的,光是想到收拾善后就讓人頭疼不已。
這則八卦只會愈挖愈難看,內幕一旦被嗅覺靈敏的記者給挖刨出來,兩家臉面都掛不住,恐怕秦亞希的身分已經讓記者們給挖出來了,非得想辦法解決才行。
今天雙方之所以見面,就是要商討因應對策,不過談到現在,仍沒半點交集,只是一徑的將怒火與責任歸咎于對方。
「她只是無聊才晃過去看熱鬧的!勾蛩浪疾粫姓J孫女對岳滄浪舊情難忘。
「是啊,看熱鬧看到淚漣漣要拆散人家,這我倒是頭一次見到。」岳老太爺諷刺著。
「你不會真以為我家亞希喜歡你家那個臭小子吧?哈!別開玩笑了,喜歡亞希的人多的是,況且她早有未婚夫了,再兩個多月,她就要結婚了,你家那個臭小子是半點機會都沒有。」
「那正好,滄浪也有未婚妻了,只要你家那個臭丫頭別來攪局,我就要感謝她了。至于我家孫子,眾所皆知他是愛玩了點,女朋友多到數不清,天曉得你家那個臭丫頭排第幾號呢,所以他對你家那個臭丫頭當然不可能是真心的,你也就別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