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玫瑰飯店內冠蓋云集,飯店外媒體守候,準備捕捉每一個重要鏡頭。
今晚岳、曲兩家的訂婚宴可是眾所矚目的焦點,本以為岳滄浪會這樣吊兒郎當過一輩子,誰料得到他會遵從家中長輩意思同意訂婚,許多人都懷疑曲馨蓉是否真有辦法抓住岳滄浪那顆放蕩不羈的心,所以抱著看好戲心態的大有人在。
不過豪門婚姻就是這么回事,不論曲馨蓉抓不抓得住岳滄浪的心,基于兩家利益,他們是不可能會離婚的,頂多就是過著貌合神離的生活,沒啥值得驚訝的。
最好他們訂婚后、結婚后,能鬧出更多的花邊新聞讓記者們大書特書,加強自家報章雜志熱賣是最好不過。
四周的人忙得亂七八糟,一身西裝筆挺的岳滄浪仍像個沒事的人置身事外,冷眼笑看眾人忙碌的模樣。
這場訂婚宴對他而言就像是場鬧劇,他雖然參與其中演出,但沒人硬性規定他得敬業表演出熱衷的模樣,所以他一派悠閑,當自己是個跑龍套的,由眾人自個兒忙去,他繼續悠哉到處閑晃即可。
他連招呼到場賓客都嫌懶,但是因為他同意與曲馨蓉訂婚,岳家老太爺龍心大悅之余,對他也就不再強求太多,至少他人是乖乖出席了這場訂婚宴,如此就夠了。
沒人敢要求他太多,就怕他少爺一個不高興,發起火來,直接掉頭走人,屆時場面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岳家的臉面往哪擱去?
因此眾人無不小心翼翼伺候著,務求這場訂婚宴能十全十美畫下完美的句點。
曲馨蓉身穿粉紅色腰身托高設計的禮服,興奮得雙頰紅撲撲,面對眾人恭賀的聲浪,開心笑到合不攏嘴。再過半個小時,她就是岳滄浪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了,她將是所有女人欣羨護嫉的對象,她深信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她更幸運、幸福的女孩。
盡管岳滄浪常惹她不開心,可是她愿意將事情往好處想,岳滄浪之所以對她惡聲惡氣,全是因為他還不習慣新的改變。
男人嘛!結婚、有小孩前總像個孩子,成天只想要獲得自由,不想有任何負擔,等他有了孩子,他的性子就會定下來,開始學著負責任,成為愛老婆、愛小孩的新好男人。
她不必急于一時想要改造他,人家說枕邊細語,只要她天天在枕邊對他柔情萬千,相信他會有所改變的。
曲馨蓉對自己十分有自信,再怎么說她都是老太爺欽點的孫媳婦兒人選,岳滄浪不看僧面總得看佛面,他不會當她是隱形人的。
她覺得今天的自己美得就像個夢幻公主,每一聲祝福都像粉紅色的氣泡烘托著她,讓此刻的歡樂顯得好不真實。
望著在宴客廳另一端的岳滄浪,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今天的他帥到不可思議,合身的手工西裝穿在他身上更能襯托出他的貴族氣息,英俊的臉龐加上結實的身材,無一不令人贊嘆。
其實他真正教她喜愛的,除了無可挑剔的臉孔與身材外,就是他的玩世不恭和壞壞的眼神,他對她面言就像禁藥,明知服食多了對健康無益,她仍無可救藥的上癮。
「妳好幸運,逮到了岳滄浪這條大魚!挂粋姊妹淘附在曲馨蓉耳邊羨慕道。
「嘿,是我有過人得魅力,不然你以為他會肯輕易上鉤嗎?」曲馨蓉自信滿滿說著,朝姊妹淘眨眨眼。
「真有妳的!规⒚锰耘宸妮p拍了她一下。
姊妹淘的佩服與欣羨增加了曲馨蓉的自信,她的腰桿挺得更加筆直,像個女王一樣接受眾人祝賀。
岳老太爺不斷與在場賓客寒宣,笑瞇了眼接受眾人的奉承與恭賀,好不容易喘了口氣,這才留心到滄浪和曲馨蓉一直保持著距離,這怎么成?
好事者見了,莫不猜測滄浪對曲馨蓉沒感情,不管是真是假,都得做給外人瞧,免得落人口實,再說,今天是滄浪和曲馨蓉訂婚的日子,于情于理,他們兩個人都該站在一塊兒接受眾人祝福才是。
岳老太爺閃過重重人海來到岳滄浪身邊。「滄浪,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你該站到馨蓉身邊去接受大家的祝福才是!顾÷暤闹甘緦O兒該怎么做。
岳滄浪僅是挑了挑眉,并末移動。
「快去吧,不然外人會傳你和馨蓉感情不佳。」岳老太爺不著痕跡的以手輕推了推下勁如山的孫兒。
「你我心知肚明,我對她本就沒有感情!乖罍胬擞X得爺爺的話很好笑,揚唇輕笑。
「哇!說什么渾話?!快去!乖览咸珷斏钆卤缓檬抡呗犚娝麄兊亩Z,輕斥。
「是!乖罍胬藨械煤蜖敔敔庌q,姑且賣爺爺一個面子,不讓老人家難做人,他率性的走到曲馨蓉身邊,制造他和曲馨蓉感情很好的假象娛樂大眾。
「親愛的,你來了!骨叭匾娝麃淼缴磉,笑燦如花。
「嗯!顾p扯了下嘴角,算是回應。
眾人見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直說他們簡直是天作之合,贊不絕口,岳老太爺則滿意的直頷首,事情進行得很順利,皆照著他的劇本走,若真要說有哪里令他不甚滿意的,就只有秦家沒人出席這一點。
他是故意要氣秦家人,才會特意發邀請函給秦家,他就是要秦家人知道,他最值得驕傲的孫兒沒了秦家丫頭依然過得很好,而且還找到了一個比秦家丫頭好上千百倍的女孩當孫媳婦兒。
他猜秦家老頭接到邀請函一定會氣得火冒三丈,光想到這兒,他就開心得不得了,是很遺憾沒辦法當場看到秦家老頭氣紅了臉啦,不過做人不能太過分,暫且將得意小小擺放在心中即可。
曲馨蓉勾著岳滄浪的手臂,面對絡繹不絕的道賀聲盈盈嬌笑,岳滄浪就像是她向全天下女人炫耀的戰利品,令她好不驕傲,從今晚這一刻開始,她的名宇將會和岳滄浪三個字連結在一塊兒,任誰也拆散不了。
岳滄浪覺得好無趣,他甚至無聊到得拚命忍住打哈欠的沖動,目前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快快結束眼前這場戲,放他自由。
這幾天偶爾會想起Hope,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何會想起她來,明明已經對她深惡痛絕,明明曉得她是秦亞柏派來的,想她做什么?是忘不了她的聲音,想再聽一次?
當他閉上眼聆聽她說話時,總覺得是亞希在他身邊,亞希的存在感是如此強烈,強烈到他差點以為她們是同一人,但那是不可能的,她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除了聲音以外,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許是對亞希過度想念,才會產生幻覺。
不要再想,Hope之于他早就是無關緊要的路人甲,想她不過是浪費時間,不具意義。
岳老太爺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走到前頭準備主持孫子的訂婚儀式,站在中間的岳滄浪和曲馨蓉瞬間成為焦點所在,此刻曲馨蓉笑得更加神采飛揚。
浪漫的音樂響起,所有人安靜下來,等著看這美麗的一刻。
「首先,感謝各位撥冗前來見證這美麗的一刻……」岳家老太爺開始致開場白,滿意的看著與會的政商名流。
他這張老臉還算有用,所有人皆前來參與,重要人士無一遺漏。
岳滄浪百般無聊,等著爺爺將冗長的廢話說完,曲馨蓉不斷深呼吸要自己別緊張,放輕松。
當秦亞希氣喘吁吁、一身狼狽的持著被捏爛的邀請卡進入宴客廳時,便看見岳家老太爺正在致詞。
匆匆趕到的她頭發亂了、臉色蒼白,身上穿的是最為簡便的白色毛線衣與牛仔褲,前頭的招待人員盡管對她的打扮頗有微詞也不敢表現出來,既然有邀請函就表示她是貴賓,不管她是基于什么理由一身邁遢出現,都不關他的事。
她突來得出現并未引起多大得注意,每個人得注意力都放在場中的一對麗人身上。
她看著岳滄浪和曲馨蓉站在一起的畫面,心不住揪痛著。
滄浪能接受她突來的出現嗎?她不由忐忑不安。
「……謝謝大家!购貌蝗菀自览咸珷斀K于把「勒勒長」的致詞給說完,全場給予熱烈掌聲。
「那么我們請岳滄浪先生為曲馨蓉小姐戴上戒指!顾緝x開始主持訂婚儀式。
岳滄浪面無表情執起曲馨蓉的手,拿起絲絨布上閃閃發光的鉆戒。
「等一下!」等秦亞希意識到時,她已揚聲阻止岳滄浪將訂婚戒指戴到曲馨蓉手上。
她的喝止聲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每個人皆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明白她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又怎么會膽大包天敢阻止這場訂婚宴。
好事者猜測,她是岳滄浪的情人之一,因為心有不甘,所以胞來鬧場。
「妳是誰?!」岳老太爺氣瞇了眼,瞪著眼前膽大的女孩。
這丫頭是誰?怎么有辦法闖入鬧場?外頭的招待在做什么,居然沒把她攔下來。
岳滄浪驚訝的看著她的出現:心里打了個突。
她怎么會來?莫非又是秦亞柏派她來的?
突來的典禮遭到中斷,曲馨蓉氣到差點扯發尖叫,要不是在場有這么多賓貴,她一定馬上發飆了!
這女人她記得很清楚,就是之前在咖啡館外撞見岳滄浪帶走的女人,這女人來做什么?想要破壞她的幸福?不!她絕不允許!
「妳來做什么?」岳滄浪冷著臉問。
秦亞希定定看著他,一步步向他走近,四周的人見她前進,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大有準備看好戲的心態。
「我來阻止你與她訂婚。」她走近他輕道,目光始終不曾自他身上離開過。
「你們還愣在那里干么?還下快把她帶走?!」岳老太爺氣炸了,發怒喝令一旁不知所措的服務人員。
經由岳老太爺怒喝,服務人員這才如大夢初醒,忙著上前將人架走。
秦亞希遭兩個人男人粗暴架住,拚命掙扎,可惜她的力氣與兩名大男人比起來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阜砰_我,你們沒權利這樣對我!顾又,硬是不肯離開。
「把她給我帶走!乖览咸珷敳幌朐僖姷竭@個來鬧場的女人。
岳滄浪冷漠的看著她被架住,絲毫沒有上前解圍的打算,曲馨蓉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無動于衷,總算放心了。
「滄浪,救我!」掙脫不開來,秦亞希向岳滄浪求救。
她的求救聲猛地挑動岳滄浪的心弦,他心頭一震,驚訝的看著被架住的Hope,這一瞬間,仿佛見到被架住的人是亞希。
這一執念,這一迷惘,教他步上前與她兩兩相望,眼前的她是如此熟悉卻又感到陌生,熟悉的是她的眼神、她的呼喊方式,陌生的是她的臉孔。
「滄浪?」岳老太爺不敢置信地喊道。孫兒盯著那女人的眼神教他擔心,那眼神簡直和滄浪想起秦家丫頭時一模一樣,滄浪該不會對這女人也存有相同的情感吧?
曲馨蓉倒抽口氣:心底惴惴不安,岳滄浪不會真的打算替那女人解圍吧?他不會在眾人面前對她絲毫不留情面是吧?
被架住的秦亞希昂首看著他,淚眼模糊。
他看她的眼神是如此熟悉,像道暖流流淌過心底,她永遠都忘不了,他可認出她來了?可認出地就是他的亞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