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嬈是因?yàn)楸焕渎涠偪竦,還是被人……逼瘋的?
夜子忽然明白了,原來這修儀宮竟是一座冷宮!修儀、修儀……重修德儀!這分明是座拘禁甄月嬈的冷宮!
怪不得冷清如斯,也怪不得沒有宮人服侍。
那么,太后讓林俏帶著她來冷宮見這樣的甄月嬈,到底是什么意思?慢慢的、警覺的,她開始小步小步的退后,目標(biāo)是身后下遠(yuǎn)的房門。她在準(zhǔn)備著,隨時(shí)拔腿
“賤人!”甄月嬈忽然嘶吼起來,猛的站起身向夜子撲過來,一邊揮舞雙手一邊厲聲叫喊,“你這個(gè)不要臉的賤人!你又要來看我的笑話了是不是?我讓你看、讓你看!”
“五姊!我是甄夜。 斌@呼聲中,夜子顧不得會(huì)撞到身邊的東西,慌亂的向后逃去。
瘋了,甄月嬈果然瘋了!
不但認(rèn)不出她,還一副要置她于死地的可怕模樣!
“你給我站!”甄月嬈神智雖然不清,吼聲卻大得很,并緊緊的追逼在夜子身后。
“快來人哪!啊……”跑出了廳室,夜子急急的大聲呼喊,匆忙間被腳下的石階一絆,立時(shí)一個(gè)晃身跌倒了。
“哈哈,小賤人你去死吧!”甄月嬈凄厲的瘋笑著,一下子便撲了上來,扯住夜子開始撕打。
“放開我。救命!”夜子拚命掙扎,心底卻越來越冷。因?yàn)樗龗瓴婚_忽然間變得力大無窮的甄月嬈,而出了這度大的動(dòng)靜!寬廣的修儀宮居然還是沒一個(gè)人影。
連那扇大門……都重新關(guān)了起來,還緊緊的閂上了門閂!
原來,太后根本就不必親自對付她,只要把她送進(jìn)這修儀宮里就行。借刀殺人拿甄月嬈來對付她,可真是聰明至極的辦法呵!若是死于自家人之手,即便是甄漠,也怪不得任何人了吧?
好一條……陰毒又狠辣的計(jì)策,簡直是滴水不漏!
“哈哈,我要把你撕成碎片,看你還怎么跟我爭寵!”甄月嬈下手越來越重,夜子的衣衫在她手下片片破裂。
“夫君!夫君快來救我!”夜子放聲大叫,顫抖著抵擋甄月嬈狠命的撕打,身上的痛楚抵不過心中后悔。若是她好好記著他的叮囑該多好?要是她聽他的話,不多走一步路、不進(jìn)這修儀宮,該有多好?
現(xiàn)在,她會(huì)下會(huì)被甄月嬈給活活打死?
不!她不要死!她還要見娘親、還要見楚君瓏呢!
“放開我!”不知哪來的力氣,夜子猛力一掙竟然掙脫了甄月嬈的手掌,跌跌撞撞往前沖。
“還想跑嗎?我殺了你這個(gè)賤人!”甄月嬈獰笑著伸手一抓,正好把夜子頭上的束發(fā)金簪抓落,揮舞著繼續(xù)追來。
滿頭長發(fā)披散下來,夜子拖著裙擺才跑沒幾步,又被甄月嬈追上,一下子跌落在地面。
“哈哈,你去死吧!”撲著白粉的面容扭曲成惡鬼,甄月嬈揮舞手中的金簪狂笑,尖利的簪子在日光下泛出冷厲的光芒,如同匕首一般。
“娘親……夫君……”再也沒力氣奔逃,夜子面色慘白,緩緩垂下雙眼,等待劇烈的痛楚在身上進(jìn)開。
“甄夜!”
驚急的呼聲突然自身旁傳來,清朗而熟悉,很像是……他的聲音!
“夫君!”她猛的睜開眼,淚水頓時(shí)滾滾而下。
站在她身前的,不是楚君瓏又是誰?白衣飄飄,俊逸無雙。他又如天上的神仙一般,來到了她的身邊。
他是這世間唯一能夠救贖她的人,一直是!
“快來人,把這瘋子抓起來,小心別讓她傷了皇上!背谅曄铝,楚君瓏?yán)淅涞芍凰话淹崎_的甄月嬈。
甄月嬈手中的金簪正泛著微微的紅色,那是楚君瓏身上的血,因?yàn)閯偛艁聿患巴崎_甄月嬈,所以他便伸出手臂替夜子擋了下來。
現(xiàn)在,他的手臂上正流出鮮血,染紅了衣衫。
而宮中的侍衛(wèi)一聽見安南侯的命令,便一刻也下敢耽擱的抓住瘋狂的甄月嬈。
“君瓏,她沒事吧?”皇帝溫文的話聲響起,也湊到了夜子身邊。
他又見到她了……仍是散著滿頭長發(fā),就算全身狼狽,也掩下去傾城傾國的姿邑。
皇帝忍不住盯著夜子,一個(gè)勁兒的看。
“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顧不得搭理皇帝,他眼底怒氣洶涌,寒著瞼查看夜子全身上下。
真是該死!剛才只要他晚來一步,她就已經(jīng)沒命!
沒想到,他所擔(dān)心的事果真發(fā)生了。這是第一次,楚君瓏心底對太后產(chǎn)生了莫大的怨怒。若不是太后默許,誰會(huì)有膽量把她帶入這修儀宮!
“夫君……我沒事……”夜子淚流不止,瑟瑟發(fā)抖,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一只被拋棄了的小貓。
“別怕,沒事了!背嚿斐鍪郑岩棺泳o緊擁入懷中。他的心里竟然充滿了一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只想這么抱著她,再也不放開、再也不讓任何人欺負(fù)她。
“夫君……受傷了?要不要緊?”夜子偎在他懷里,忽然看見他手臂上一片艷紅,心底下由得揪緊。
他為救她受了傷?還流了那么多血?
“一點(diǎn)皮肉小傷而已,不礙事!背嚥恢圹E的把沾血的手臂轉(zhuǎn)到一旁,不讓她多看。
“夫君……”她怔怔地望著他,心底涌出一股溫暖,似乎多年隱忍下來的苦楚,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了,不復(fù)見蹤影。
“咳,請問兩位抱完了沒有?如果完了的話,趕快先離開這里吧!”皇帝大殺風(fēng)景的插進(jìn)來,驚醒了兩人。
不是他不識(shí)相,只是他實(shí)在不喜歡這座嚇人的冷宮,什么都沒有,瘋子倒是有一個(gè)。
“夫君,我們回府好不好?”咬咬唇,夜子終于注意到皇帝正在一旁,便垂下雙眼,往楚君瓏身邊靠了一靠。
她可沒忘記自己上次摑了皇上一巴掌……
“好,我們回去!背囈膊幌攵啻肟,馬上抱起了她。
溫軟的感覺從他們身體接觸的地方傳來,她是那么適合他的臂彎,仿佛天生就該這么依偎著他。
還好……還好……他來得及時(shí)。
看著他們倆旁若無人的親密模樣,皇帝忍不住搖頭苦笑,“看來安南侯對待夫人的態(tài)度與傳言中大大不同呢!”
外界傳言,安南侯新婚之夜便冷落嬌妻,待之如同陌生人,但是現(xiàn)在看來,楚君瓏對妻子好像很不錯(cuò),還一路拖著他狂奔過來救人,害他這個(gè)皇帝差點(diǎn)累斷氣,更過份的是,他連個(gè)招呼都不打就準(zhǔn)備走人了。
“臣如何對待妻子,是臣的事。”楚君瓏挑眉,抱著夜子往宮門外走,步履平穩(wěn)卻快速,他要帶她快一些離開這座宮城。
這一刻,他鮮明的意識(shí)到,甄夜是屬于他的、是需要他保護(hù)與珍惜的!
靜靜依在楚君瓏胸前,夜子感受著那溫暖又堅(jiān)定的味道,一縷淺笑,慢慢浮到唇邊。
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呢?太后與林俏的暗算、甄月嬈的傷害,卻讓她看到了他的真心。
若不是真心,他怎會(huì)替她擋去那兇險(xiǎn)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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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沒事了,你先去包扎傷口吧!”鐘情閣里,夜子全身酸軟地躺在床榻上,雙眼一直瞧著楚君瓏受傷的右臂。
燭光明亮,他的衣袖上一片深紅,想必手臂上的傷口一定很深.
“不用。”他坐在床沿,靜靜的陪著她。
她嘴里說沒事,纖弱的身軀卻還在微微發(fā)著抖。他看得出來,她心底的驚恐還未散去,于是他不忍心現(xiàn)在就離去。
“都是夜兒下好,沒聽夫君的話,還害得夫君受傷……”夜子開始自責(zé),大大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別哭了,這并不是你的錯(cuò)!背囂鹞词軅淖笫郑瑩崃藫崴哪橆a。
其實(shí),他真的很慶幸受傷的人是自己。
當(dāng)時(shí)踏入宮門看到的那一幕,到現(xiàn)在還讓他有些心驚膽戰(zhàn),那尖利的簪子握在甄月嬈手中就像一條毒蛇,狠狠往甄夜的心口咬落。
于是,他沒有半分猶豫便沖上去,為她受了一刺。
“夫君很擔(dān)心夜兒,所以才趕來救夜兒的,對嗎?”她進(jìn)入修儀宮沒多久,他便拉著皇上趕來了,是下放心讓她一個(gè)人應(yīng)付太后吧?
“只是正巧趕上而已!鳖D了一頓,楚君瓏違心的回答。
他的心底還在猶豫。
甄漠的陰影并未全部消散,即使他再怎么喜歡甄夜、想要接受她,都邁不開那一步。
因?yàn)槟且徊綄?shí)在太沉重,一旦邁出了,就再也收不回來。
他是用去全部的精神壓抑、埋藏自己的感情,才克制住想擁有她的渴望。
“夫君……”她微微失望的垂眼,小臉變得有些難過。
他還是不肯說出真心話嗎?
經(jīng)過方才的兇險(xiǎn),原本她還以為一切都會(huì)撥云見日呢!
他與她之間,終究還是隔著一層薄薄的紗。
那么,她是不是應(yīng)該盡力去把那層輕紗給撕開?
倦極入睡,夜子唇邊泛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落在楚君瓏眼底,無比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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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入靜,星月漫天。
這樣的夜晚,楚君瓏卻是不能入睡.
這幾天他的心情異常煩躁,每時(shí)每刻,夜子的笑顏都會(huì)浮現(xiàn)在他眼前,簡直讓他坐立不安。
為什么會(huì)這樣?他的自制力什么時(shí)候變得這樣薄弱?
竟然每天晚上都會(huì)忍不住走到鐘情閣外,凝望許久。
今晚,他又一次站在了花樹下。
遠(yuǎn)處有空靈的琴音傳來,纏綿至極,一如他心底翻騰的情意。
不對!這樣的夜晚,怎么會(huì)有琴聲?而且琴聲傳來的方向正是鐘情閣內(nèi),難道她也是夜不能寐,所以在撫琴嗎?
楚君瓏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抬步向園內(nèi)走去。
琴音幽幽,如泣如訴。
可是撫琴的,并非是夜子。
在鐘情閣盛開的桃花林中,夜子正如精靈般舞動(dòng),卷起的衣袂碰落無數(shù)花朵,一辦辦散開、再散開,把她全身都籠罩了進(jìn)去。
月光明朗,她的舞姿美麗曼妙。
楚君瓏看得癡住,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飛雪連綿的端華宮。
那一刻,她也是在這樣的明月下、在這樣的花林中盡情起舞,吸引了他全部的心神。
唯一不同的是她已經(jīng)長大,再不是三年前的小女孩。
她的腰肢纖軟如柳枝、她的手足柔韌有力、她渾圓的胸脯隨著舞動(dòng)而下住的起伏著,她嬌艷的面容上,仿佛還帶著一絲動(dòng)人的淺笑。
他從來不知道,純真的她竟也會(huì)有這么惑人的時(shí)候,那是一種從骨子里發(fā)散出的、柔媚透頂?shù)恼T惑!
他的眼神慢慢變得熾熱,并現(xiàn)出些微掙扎。
如果再看下去,他會(huì)抑制下住爆發(fā)的情感,更會(huì)控制不住的把眼前的精靈按入懷中、狠狠疼惜!
可是……他舍不得離開。
就連稍稍閉一閉眼,他都舍不得。
他怕她消失,怕她隨著滿園零落的飛花飄走。
桃花林中,她的舞姿越來越急促,不斷的旋轉(zhuǎn)著,輕薄的衣裙層層漾起,把她柔美的身段盡展無遺。
仿佛是把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生命都融入了這一舞中,盡情的向著天地傾訴。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忽盡,夜子猛的一震,慢慢伏倒下去,好像是累了,也好像是睡了,她靜靜的伏在草地上,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
漫天的花也輕輕飄下,紛紛掉落在她身上。
她怎么了?
楚君瓏如置身于夢幻中,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她走近。
“夜兒?”雙手輕柔而溫暖,他像對待世間最貴重的珍寶,慢慢扶起了她。
發(fā)絲散開,她的臉上竟全是淚痕。
“夫君,你來了?你終于還是來了。”夜子含淚而笑,癡癡的看著他。
他沒有走開,也沒有再逃避,終是走入了這桃林中,扶起了她。
“是,我來了。”他語聲輕柔,抬起手拂開她臉上的散發(fā)。
“夫君,夜兒的舞,今生今世只有夫君一人能看,夫君還記得嗎?”她輕輕的問,直問入他的心。
“記得,我一直都記得!彼袷侵辛四е洌磷碓谒臏厝嶂。
“那么,夫君不要再丟下我,好不好?不要再讓我孤單。”她低低地啜泣著,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與忍耐都隨著眼淚一起流盡。
她等得好累,也愛得好累呵!
如果他再下肯接受她,那她恐怕會(huì)孤單的死去。
“好,我不會(huì)再讓你孤單一人!辈辉匐[瞞,他決定正視心底情意。
這個(gè)政敵的女兒,早已讓他產(chǎn)生了莫大的保護(hù)欲和獨(dú)占欲,他舍不得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從今往后,他必定會(huì)好好的珍視她、憐惜她,再下讓任何人傷害,包括他自己。
就算她是甄漠的女兒,他也已認(rèn)定了她。
“夫君!”夜子喜極而泣,嬌艷的紅唇微微輕顫。
“夜兒,從今以后,我不會(huì)再讓你受半分委屈!毙闹袎阂忠丫迷捳Z出口,楚君瓏頓覺一陣輕松。
長久的壓抑與回避,只是讓他對她的感情越來越熾熱,這桃林中的一舞,終于讓他所有的情感涌泄而出。
“謝謝夫君!币棺友劾锏臏I水下停的滴落,哽咽道:“夫君,你可知道夜兒等你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許久許久嗎?從三年前第一次見到夫君時(shí),夜兒便已經(jīng)在等待了!
那時(shí),在端華宮的石亭里,他一身月牙白的絲袍俊逸無儔,簡直比亭外的飛雪更皎潔、比怒放的寒梅更清靈,襯著一室浮華與奢糜,他成了她唯一看得到的顏色,純凈的白。
那樣清逸的人,一定是上天派來拯救她的吧?拯救她離開那座充滿排擠、好詐的相國府。
于是,從那一刻起,她便選定了楚君瓏。
今生今世,非君不嫁!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對不起,居然讓你等了這么久!彼奶鄣陌阉龜埲霊阎小
其實(shí),他又何嘗不是呢?三年前默林中那一舞,他已經(jīng)把甄夜嬌美倔強(qiáng)的容顏刻印在心底。而洞房花燭夜,他揭開紅蓋頭看到她的那一瞬,心中其實(shí)欣喜萬分,只是因?yàn)榕c甄漠的對立,而硬生生收斂著自己的心,不肯與她靠近。
但是今晚,他已認(rèn)定她是他的妻子,與相國府再無牽連。
“夫君,請你用真心來喜歡夜兒好嗎?夜兒好愛好愛夫君,再也受不了夫君的冷落了!”夜子伏在他胸前,泣不成聲。
“好。”他把她抱得更緊,身軀開始火熱。
這里,本來就應(yīng)該是他和她共居的樓閣,而房內(nèi)那一張合歡床也已經(jīng)空置太久了。
“夫……夫君?”她面色紼紅,不知所措的感覺著他身上發(fā)生的變化。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洞房吧!鄙ひ糇兊糜行┥硢。偷谋鹆怂。
他要她!再也不想等半分半刻。
他要她所有的柔美在他的眼前展露,為他所有。
“!夫君……”又羞又喜,她被楚君瓏打橫抱了起來,快步走向鐘情閣內(nèi)。
燭火搖曳,鋪滿了錦繡被褥的床榻上,繡滿鴛鴦戲水的大紅錦被尚未撤去,在燭光下更顯香艷無限。
“今日便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好嗎?”溫柔言語中,她的衣衫在楚君瓏手中散開、滑落。
“是,夫君!笨粗约貉┌椎募∧w慢慢袒露,她不由得又羞又喜的閉上眼。好……難為情呢!
“真美!”他忍不住贊嘆,火熱的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上。那里,嬌紅的花蕊已經(jīng)敏感的挺立,正等待著他的采擷。
“夫君……我怕!鄙碥|微微顫抖,她忍不住抬起手,想要遮掩。
“別遮!我喜歡你現(xiàn)在的樣子。”他的笑意變得邪氣,拉住她的手,俯首便往她胸前吻去。
“。》蚓!”她驚喘一聲,感覺到身體上的顫栗。
輕輕的、溫柔的,他逗弄著那兩朵嬌蕊,然后像個(gè)貪婪的孩子般用力吮吸。
“嗯……”她忍不住嬌吟,慢慢的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在他面前柔順舒展,一如湘江春水。
夜,漫漫無邊。
情意,火熱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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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夜子眼波明媚、唇瓣嫣紅,在滿園桃花中顯得人比花嬌。昨夜的火熱纏綿、情意相許,終于讓她綻放了全部的美麗。
“恭喜小姐,侯爺終于和小姐圓房了!呵呵,以后小姐就是侯爺?shù)男母螌氊悾催@府里還有哪個(gè)膽大的敢欺負(fù)小姐!”亭藍(lán)比夜子還要高興,從早上服侍他們起身后,一臉笑意便沒落下過。
“貧嘴!”夜子忍不住又開始臉紅,嬌羞的低下頭去。
當(dāng)一大清早亭藍(lán),亭碧端著銅盆進(jìn)來時(shí),她簡直羞的要命,躲在被子里半天不肯出來,她和他……可都是一絲不掛啊!
還好楚君瓏憐惜她臉皮薄,自己先穿好衣衫上朝去了,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么下床見人了。
“小姐,既然得到了侯爺?shù)膶檺,那小姐可要好好珍惜,不要讓侯爺給別人拐了去!奔(xì)心的亭碧也不甘于后,開口打趣。
“唉呀,你們兩個(gè)真是壞東西!”夜子的臉比西紅柿還紅,作勢揚(yáng)起手往亭藍(lán)身上打去。
“哇,夫人發(fā)威啦,我們快逃吧!”亭藍(lán)和亭碧嘻嘻哈哈笑成一團(tuán),夸張的尖叫起來。
正鬧得高興,一旁忽然傳來冷冷的哼聲,“呵,很開心嗎?你們未免也開心得太早了些吧!”
林俏寒著臉,定定的立在桃花樹下,盯視夜子。
“是你!”她收住笑容,也冷下瞼回視林俏。
想不到害她差點(diǎn)送命的林俏,居然還敢站到她面前來。
林俏秀麗的容顏此刻顯得有些扭曲,尖刻冷笑,“甄夜,你以為把侯爺哄上了床,就可以歡天喜地了嗎?別忘記,你們終歸是相國府的人,若讓太后知道侯爺已寵幸于你,你想會(huì)有什么事發(fā)生?”
楚君瓏是得到太后與皇帝的全力支持,用來牽制甄漠的人,如果他與她恩愛非常,那么太后與皇帝會(huì)怎么想?
擔(dān)心他被甄漠的女兒收服?
擔(dān)心他會(huì)和甄漠連手?
那么……想盡一切辦法除去她,斬?cái)喑嚺c甄漠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恐怕是精明的太后唯一會(huì)做的事!
夜子渾身一寒,勉強(qiáng)開口,“林俏,甄夜的事不用你來操心,你還是先操心自己該怎么面對侯爺?shù)呐瓪獍!?br />
“哈,我用得著煩惱那個(gè)嗎?我是太后的人,隨我做什么,侯爺都不會(huì)責(zé)怪!绷智魏鋈徊[起眼,陰沉的說:“甄夜,我看就算我取了你的命,侯爺也不會(huì)把我怎么樣呢!”說完,她盯著夜子一陣?yán)湫Α?br />
“林俏,你在宮里做得遺不夠,還想在我府裹傷人嗎?”緩慢清冷的語聲,隨著踏斷枯枝的聲音一起傳了過來。楚君瓏面無表情,走到夜子身邊。
“侯爺!”林俏一驚,馬上俯身在地,急急道:“請侯爺恕罪!方才只是林俏一時(shí)心中氣惱才說的狠話,其實(shí)林俏心中沒有半點(diǎn)傷害夫人的意思。”
“是嗎?那么為何前幾日,你將夫人帶入了修儀宮?”不但騙夜兒入了冷宮,還偷偷的關(guān)起了宮門,要不是他及時(shí)拖著皇上趕到,恐怕這會(huì)兒夜兒已經(jīng)不會(huì)笑,也不會(huì)站了。
“侯爺!那……那是因?yàn)樘笮能洠瑧z惜夫人與月妃娘娘姊妹情深,所以、所以……”語聲越來越低,林俏在楚君瓏的盯視下打起了冷顫。
“所以把夫人鎖入修儀宮,讓發(fā)瘋已經(jīng)兩年的月妃與夫人好好敘舊?”楚君瓏搖搖頭,一嘆,“林俏,你已在我身邊數(shù)年,又何必這樣做?往后,你好自為之吧!”
人心狠毒,最讓人畏懼。
林俏所說所做的一切,已將楚君瓏徹底推向了夜子。
“侯爺……”林俏跪在桃花下,呆呆看著楚君瓏挽著夜子走開,臉上爬滿了憤恨與不甘。
她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她只是……只是為了讓侯爺不被相國府的妖女欺騙,所以要幫侯爺除去妖女而已。
為什么侯爺竟然不明白?還對那妖女動(dòng)了情!
他對著甄夜時(shí),眼底的那抹柔情,可是她從未見過的。
不!她不甘心!
她要把侯爺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