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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無敵 第7章(1)
作者:喬安
   
  裘暖窘極,直想找個地洞鉆了。

  她已經(jīng)無臉見人了,他還笑她!

  「二哥、三哥,你們打壞了我的『治療』還好意思笑,不準笑!」小衛(wèi)替裘暖抱不平,嘟著嘴,出聲制止哥哥們無禮的舉動。

  戚衛(wèi)然笑過一陣,努力斂住表情,盡量正經(jīng)!副,我不該笑的!

  他知道裘暖此刻需要的是安慰,但……她確實逗得他控制不住。

  「來來,先用膳,菜涼了就不好了。」黑石伯催促裘暖和戚小衛(wèi)先上桌吃飯,邊吃邊聊,并吩咐仆人趕緊清理戚衛(wèi)然腳下的蛋泥。

  一餐飯,裘暖吃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渾身不自在。她沒料到最后會演變成她在吃飯,戚衛(wèi)然和戚衛(wèi)雪坐在旁邊看的局面。這叫她怎么吃得下去?

  裘暖心不在焉吃著飯,眼角不停飄向戚家兩兄弟。

  她在意戚衛(wèi)然,更在意戚衛(wèi)雪。

  之前被帶去軍巡鋪問話時見過戚衛(wèi)雪,他和另一位官爺都在懷疑她,現(xiàn)下他那帶著打量的目光,就這般直勾勾盯著自己,讓人十分惶惶不安。

  他該不會在等她吃完飯,就要把她抓去官府吧?

  就算裘暖的雙眼腫得只剩下一條細縫,完全看不見黑眼珠子,戚衛(wèi)然也知道她的視線一直瞄向戚衛(wèi)雪。這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聽說妳家昨天被燒了?」戚衛(wèi)雪先開了口。

  「對!

  「聽說妳那時候和二哥在一起?」

  「對!宫F(xiàn)在是在問案嗎?

  「聽說妳爹進城來應(yīng)考了,剛好不在家!

  她放下碗筷,急急說道:「拜托,千萬別讓我爹爹知道這件事!

  「哦?為什么?」戚衛(wèi)雪兩手交叉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因為……我不想讓我爹擔心,怕影響他……」

  「他已經(jīng)入闈場,我當然不可能告訴他!

  「哦!刽门陨园蚕滦模拖骂^,扒了兩口飯。

  「聽說昨天有人看到,妳和我二哥『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嗄?!

  「咳、咳──」裘暖被飯噎住,猛咳起來,小衛(wèi)貼心地伸手拍著她的背。

  「那、那是因為、因為……」她順著氣,急著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連忙轉(zhuǎn)向戚衛(wèi)然。

  「是她痛哭流涕,我沒有!蛊菪l(wèi)然淡淡解釋,神情有些高深莫測。

  「所以,是真的抱在一起嘍?」戚衛(wèi)雪帶笑道。如果傳言是真的,那二哥真是反常得太厲害了,他都快不認識了!

  「那、那是因為、因為……」她結(jié)巴道,整張臉脹紅起來。

  戚衛(wèi)雪笑得很曖昧,也很得意,似乎正享受著逗弄她的樂趣。

  戚衛(wèi)然瞪著他三弟,忽然覺得這畫面很是礙眼,于是說道:「那是因為她喜歡我,而我也覺得她很吸引我,這是很自然的結(jié)果!

  嗄?聽錯了吧?!

  戚衛(wèi)然突如其來的「愛的告白」,讓在場所有人都嚇傻了,小衛(wèi)嘴里的菜甚至掉了出來。

  「等、等等!」裘暖急著澄清!覆、不是這樣的,你們別誤會──」

  「難道妳不喜歡我?」戚衛(wèi)然正色問。

  「不……是……我是喜歡你,可不是那種喜歡……哎喲,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話題怎么會變成這樣?

  戚小衛(wèi)、戚衛(wèi)雪、黑石伯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同時看看戚衛(wèi)然和裘暖兩人,心里頭都好奇得緊。尤其是小衛(wèi),她怎么都沒想到二哥是真的喜歡上暖姊姊,這令她……好心喜呀。

  「四小姐──四小姐──」

  就在眾人陷入一陣奇異的沈默時,門外忽然有個小伙子喊著戚小衛(wèi),匆匆忙忙跑來,直到他沖進廳內(nèi),才發(fā)現(xiàn)戚家少爺也在飯廳。

  「啊,少爺!」小豆子喘吁吁,收住腳步。

  「什么事匆匆忙忙的?」黑石伯問。

  「那個……外頭有人要找四小姐!顾Ь创鸬。二少爺本來交代他在門口等著客人,沒想到他卻先等到要來找四小姐的,所以便先進來通報。

  「找我?」

  「說是小姐的朋友。」

  「我的朋友?」戚小衛(wèi)放下碗筷,看了眼裘暖。她正聽著裘暖和二哥的事聽得津津有味,有點不想離開!甘鞘裁礃拥呐笥眩俊

  「是個小姑娘,她說她叫赤顏!剐《棺由α松︻^,誠實稟報!肝冶鞠氪虬l(fā)她走的,但是她哭得很傷心,說一定要找小姐您!

  「赤顏?她怎么會這么早跑來?」戚小衛(wèi)站起身,對裘暖說道:「暖姊姊,妳慢慢吃,我先去看看!

  語畢,戚小衛(wèi)便跟著小豆子出去。

  「是什么樣的朋友?」戚衛(wèi)雪好奇問。

  「是個十歲的小姑娘!购谑氐,大致說明了一下小衛(wèi)和赤顏在市集認識的經(jīng)過,以及兩人一見如故的情況?稍捨凑f完,即見到小衛(wèi)忽然又從外頭沖了回來,一臉焦急。

  「黑石伯,你房里是不是有些燙傷的藥?」小衛(wèi)抓住黑石伯的手,拖著就要往外頭走!缚炜,跟我來──」

  「怎么回事?」裘暖也站起來!赋囝佋趺戳藛幔俊

  小衛(wèi)一邊拉著黑石伯往外走,一邊回頭對裘暖說道:「暖姊姊,妳慢慢吃沒關(guān)系,今天妳就待在府里好好休息,我回來再跟妳說。」

  小衛(wèi)來去一陣風,拉著黑石伯,馬上就跑得不見人影。

  只留下裘暖一人,獨自面對戚衛(wèi)然,和等著看好戲的戚衛(wèi)雪。

  「好了,言歸正傳,回到剛才的話題──」戚衛(wèi)雪以指瀟灑地撥了撥頭發(fā)。

  「什么話題?」裘暖反應(yīng)慢半拍。

  一經(jīng)打斷,她還真忘記剛才在聊什么了。

  戚衛(wèi)雪笑著提醒她!冈捳f剛才我們聊到關(guān)于裘姑娘妳是不是喜歡我二哥這件事──」

  「二少爺──二少爺──」

  就在戚衛(wèi)雪準備要重起話題時,小豆子又跑了進來。

  「來了、來了,您等的那位──」

  話還未通報完,熟悉的紫色身影已出現(xiàn)在門邊。

  「哎呀,真不巧,你們在用餐啊?」

  依舊一身紫的葉子媒婆,笑臉盈盈地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無妨,進來說話。」戚衛(wèi)然說道,交代下人上茶。

  「你約她來的?」戚衛(wèi)雪驚訝,低聲問道。二哥向來避葉子媒婆唯恐不及,怎么可能會主動招惹她上門?

  戚衛(wèi)然聳聳肩,未置可否。

  葉子媒婆熟練地掏出一迭帖子,放在戚衛(wèi)然面前,一副準備上工干活兒的陣仗。

  「來來,今天天氣好,是適合說媒的好日子,二少爺,您好好看、細細選,只要是您看中意的姑娘,老太婆都幫您談定。」今天可是戚二爺主動找她來的,她非要好好大顯身手一番不可。

  他要相親?

  裘暖怔忡,覺察自己在場有些尷尬。

  她當然認得葉子媒婆,她可是全臨安城最有名的大媒婆,促成過許多佳偶良緣,爹爹也曾說過要找葉子媒婆來幫她物色好郎君,無奈葉子媒婆的收價實在太貴,一般尋常老百姓根本負擔不起,只好作罷。

  「還有,上回和二少爺您經(jīng)過一番『長談』之后,我回去也準備了一份特別的──」葉子媒婆笑著拿出一份鑲金箔的特制帖子,雖然上回沒能成功從戚二爺口中套出他愛慕的姑娘是誰,但她還是決定「有備無患」。

  閃亮亮的帖子往桌上一放,裘暖的心也跟著一跳。

  好漂亮的帖子,里頭不知是哪個富貴官家的千金……

  「這是二少爺您的帖子!」

  葉子媒婆鄭重宣布。這可是她精心制作的戚二爺個人帖,好準備在一套出他的話,就可以即時拿著帖沖去對方姑娘家說媒。

  戚衛(wèi)然微微一笑,完全無視于堆迭在眼前的一大迭帖子,直接伸手拿起那張寫著自己身家的金箔帖。

  「葉子媒婆,妳還真是干勁十足,不屈不撓呀!蛊菪l(wèi)雪喝著茶,輕松調(diào)侃。

  他料想馬上就會有好戲上場了。

  「寫得不錯!蛊菪l(wèi)然大致看了下帖子的內(nèi)容,難得稱贊了媒婆的用心。

  葉子媒婆信心大增,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多謝二爺夸獎,這事兒只要交給老太婆我,肯定幫您打點得妥妥當當。」

  「是嗎?」戚衛(wèi)然微笑,冷不防將金帖放到裘暖面前。

  裘暖愣住,一時間沒搞懂狀況,葉子媒婆和戚衛(wèi)雪亦是一臉疑惑。

  干么把帖子給她?

  她看看戚衛(wèi)然,看看葉子媒婆,再看看戚衛(wèi)雪,每個人也都在看她。

  「是要我……看嗎?」裘暖怯聲問,順手打開金帖,里頭果真寫著戚衛(wèi)然的身家資料。

  葉子媒婆眸光一閃,立即精明了悟,緊盯著裘暖。

  「這位姑娘是──」雖然對方眼睛腫得不象話,難以辨認,她還是在自己用了將近六十年的腦袋瓜里迅速翻找這號人物!冈谠缡袛[涼水攤的裘家丫頭!」一語命中。

  喝!好厲害的葉子媒婆,果真不是蓋的!

  「佩服佩服,衙門辦案應(yīng)該找妳去認人才對!蛊菪l(wèi)雪贊嘆道。「全臨安城大概沒有您不認識的人吧!

  「哪兒的話,老太婆我只認得還沒成親的公子姑娘們──」葉子媒婆格格笑著。

  「好了!那她就交給您了。」戚衛(wèi)然站起身,似乎準備離去。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谷~子媒婆堆滿笑意。

  「等等──」裘暖拿著金帖站起來,不知所措道:「請問……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二哥有意娶妳的意思!

  「就是二爺想和妳成親的意思!

  「就是希望妳能嫁給我的意思!

  三人同時回答。

  「不可以!我不能嫁給戚二爺!」她毫不猶豫大喊出聲。

  「為什么不可以?」

  三人同時疑惑。

  「就是不可以!戚二爺怎能娶我呢?」她驚駭莫名,手中的金帖頓時像個燙手山芋,她嚇得連忙將它還回去。

  「為什么不能娶妳?」戚衛(wèi)然蹙眉,不解裘暖為何如此激動。

  「當然不能!您是堂堂戚二爺耶!」她說得理所當然。「您應(yīng)當配更好更好的姑娘,事實上,我知道還有很多姑娘也都喜歡您,所以,您一定能選到最好的。」

  「別的姑娘喜不喜歡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妳喜歡我,這就夠了!蛊菪l(wèi)然專注凝視她,誠實說出內(nèi)心感受!肝矣羞x擇自己妻子之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除非……妳不喜歡我。」

  「我當然喜歡你,在我心中,您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了,沒有人比得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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