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兒,今晚就不要出去了,社交女王的寶座也該讓別人坐坐的!逼骋娨慌源┐鞔虬缛A美的妹妹正要出去,方儼有些不悅。
朝他嫣然一笑,方巖笑得甜膩,但顯然對此言不以為然,“社交女王的位子哪有這么好坐?而且是人家指定要我去的嘛!
“我?guī)湍阃屏,你最近老是出去,我有些看不過去!狈絻暗哪樕幊脸恋,語氣沒有轉(zhuǎn)圜余地。
“你推了?”方巖驚訝地轉(zhuǎn)回頭,“哥,你什么時候開始干涉我的事了?”她氣急敗壞地指控。
方儼瞥了她一眼,“這不是千涉你的事,你最近常出去夜游,老是夜不歸營的,還敢怪我?”
方巖朝他吐舌頭,“哥的話永遠有理,我哪敢不從啊?”她倒也不生氣。反正宴會少去個一兩次也算不上什么,她犯不著因此和自己的大哥鬧得不愉快。
“最近你在家里很無所事事嗎?除了和別人約會外。”方儼意有所指地問道。
“哥是不是嫌我在家里礙著你了?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搬出去吧!狈綆r嘻皮笑臉的問著哥哥。
“胡鬧,誰要你搬出去了!狈絻邦^疼不已。
他總是拿這個妹妹沒轍,從小到大,她清麗脫俗的容顏就一直為她招來不少狂蜂浪蝶。
那時他們都住在英國的宿舍,他得挑起護花使者的擔子幫她趕蒼蠅。
直到兩人都長大了,他回國之后,方巖自己一個人留在英國,他才放下這個重責大任。
但是現(xiàn)在,終于在他三申五令之后,她回來了。
沒想到,剛一回來,她就頻頻出席大小晚宴。并以拼酒厲害、交際游刀有余的手段贏取香港上流社會社交女王的頭銜。
夜生活糜爛不說,更讓他頭疼的是,因為社交手腕高超,拜倒在她裙下者眾多,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男士的車子來接她離去。
剛開始他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予理會,畢竟她已是成年人。
但后來見到她越來越夸張,甚至開始在外過夜,他才忍不住干涉。父母不在身邊,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和義務(wù)教育自己的妹妹。
“哥,你若不要我搬出去,干嘛要這樣說我啊?”一張嬌艷的笑顏在他面前綻開,她笑得有恃無恐。
方儼朝她冷哼一聲,“你越大越不像話了,才說你一下都不行!彼岵坏孟轮卦。
“哥,你怎么跟爹地一個德行,老是愛念人家。”白了他一眼,方巖狀似委屈。
“好了,收起你做作的一面!狈絻笆懿涣说爻庳熞痪,“現(xiàn)在該說說重要的事了!
她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說吧,哥!
“你回來那么久了,有沒有意思進公司來幫忙,你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能……”
方巖不讓他說完,就截斷他的話:“哥,這個免談!
“巖兒,你每次都這樣!彼麚u搖頭,有些無奈,“那你有什么計畫?我記得你鋼琴彈得不錯,有意朝這方面發(fā)展嗎?”方儼問道。
“我不只鋼琴不錯,畫畫、攝影、小提琴也都不錯!狈綆r故意混淆他的意思,含糊地道。
方儼撫額,“你都二十六歲了,難道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任何打算嗎?要你進公司也不肯。”
“哥是不是怕我嫁不出去,還要你養(yǎng)啊?”她仍是一副不正經(jīng)的樣子。
“別胡說,只是你也不小了,過這樣的日子只會讓你的人生空白且乏味,你該正經(jīng)找個事來做!狈絻皣烂C的說。
方巖聞言,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她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緊抿起唇?jīng)]再說話,氣氛一下子就僵了起來。
看到她的臉色,方儼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自己妹妹的性子,他可是從小深知。
她討厭被人念、被人纏、被人管,連自己的親人也不可以管她,這都是父母溺愛出來的結(jié)果。
但是他怕她會變得跟那些有胸部沒大腦的千金小姐一樣,每天只顧尋歡作樂,不充實自己的人生,那不但很可悲,并且很讓人不齒。
“哥,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事!苯K于,方巖抬起頭淡淡地說一句。
她知道他在擔心什么,但是她很不高興,自己的人生她會自己負責,他憑什么插手?
方儼沉下俊臉,才有些困難地開口:“我只是為了你好,別多想……”
“為我好?”她冷冷地重復(fù),而后緩緩笑了下,沒有說話。
“很抱歉,我沒想到這會讓你生氣!彼行┎话驳氐狼。
一向縱橫商場所向無敵的方儼,竟在面對自己妹妹的薄怒時,這樣的緊張和小心翼翼。
“哪要道什么歉,我們是兄妹嘛,哥,你說是不是?”朝他揚起一抹笑,方巖淡淡地說:“不過以后你就不用頭疼了,看到哥這樣,小妹我都有些愧疚了呢!”笑容加深,卻沒到達眼底。
聞言,方儼的心情更慌了,“巖兒,我以后不會再逼你了,你就不要……”
“怕我太計較對不對,沒事的,我再計較都不會計較到你頭上,放心好了!边@下連笑都不給,她丟下這一句便轉(zhuǎn)身上樓。
這句話怎么聽都有點不善的感覺,但后悔已來不及,方儼只能盯著她的背影重重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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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護照都整理好之后,方巖連衣物也沒收拾,就趁方儼到公司上班的時候拎著小包包下了樓。
“混蛋王八蛋,看你以后還敢不敢說我!”她在客廳轉(zhuǎn)了兩圈,氣憤地道,惡狠狠的語氣讓人不禁揣測,她口中的人是不是與她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扔下這句話,她便慢慢地走出大門。
昨天晚上回到房里,她氣得要命,翻了大半夜都睡不著。今早起來她還余怒未消,準備收拾東西回英國去。
今天她沒有化妝,并且還穿起以前在這里住下沒有帶走的衣服,很青春俏麗的休閑打扮。
她把長發(fā)綁成兩條辮子,脂粉末施的干凈臉蛋清新討喜,與先前的艷麗簡直是天差地別。
打個比方來說,化精致濃妝的方巖,像個成熟美艷的女子,而卸了妝的她,看來與先前的美艷整整差了十歲。
她那雙眼睛仍很大很亮,但淡淡的黑眼圈卻像是用功讀書熬夜的學(xué)生,帶著一絲憐人的氣質(zhì)。
翹挺的鼻子,完美的菱唇,白皙光滑的肌膚,她整個人看起來水靈靈白凈凈的,像是剛進大學(xué)的新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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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巖背上的小包包隨著步伐而在背上一晃一晃的,像只頑皮的兔子。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纖美窈窕的身影早就成了路人眼中的一道亮麗風景。
看到旁人投來的驚艷目光,她的唇不自覺地微揚,有些得意。好久沒體會這種感覺,她十七、八歲的時候一直在英國讀書,成年后又忙著周旋在眾男友間,哪有時間玩這種把戲。
現(xiàn)在她才知道,原來裝可愛那么好玩,二十六歲硬扮成十六歲,呵呵,她這是欺瞞世人吧。
走走停停,香港果真繁榮,她有五、六年沒回來,竟然又變成另一番模樣了。不過這樣倒也新鮮,反正難得出門,她就當是徒步旅游吧。
香港街頭人群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隨處可見內(nèi)地及外國來的游人,操著英語或國語交談,因為正值上學(xué)上班時間,本地香港人倒沒有幾個。
她雙手插在口袋,睜大一雙眼眸,往四處好奇地瞧著,看似稚氣未脫的小臉,給人不諳人情世故的單純印象。
原本想出了門后立即買機票飛回英國的,但出了街頭,卻被這一片繁華給迷住,她決定先留個一兩天,玩遍了再走。
方巖走到轉(zhuǎn)角處,那里有一家附有包廂的茶店。
忽然,有幾名原本在店外頭陽傘下坐著的混混向她走來。
方巖微瞇起大眼一瞧,都是香港街頭最常見的小太保,頭發(fā)染得亂七八糟,身上的服飾怪模怪樣的。不是太過癡肥,便是瘦得像只白斬雞一樣。
嗯心!心里嫌棄的暗罵一聲,她忙向旁邊移去,懶得跟這些敗類有任何接觸。
“嗨!靚妹,走那么快干嘛?”一名右手刺有青龍,染著金發(fā)的小太保朝她靠近一步,輕佻地出言問道。
“對不起,我有事!狈綆r睜著一雙大眼,用自己最平和的語氣說,顯示自己的教養(yǎng)和禮貌。
其余三人立即圍上來,“有什么事先放著吧,今天陪大哥們玩玩如何?”一名挑染藍金綠三色頭發(fā)的男子問道。
方巖故作無知地朝他們甜甜笑道:“我已經(jīng)遲到了,今天還要去學(xué)校,我先給你們電話號碼,下次再出來好嗎?”
那四個太保聞言,哈哈大笑成一團,“這小妞挺傻的,看她說的是什么話?”
臉有些僵了,但方巖仍隱忍著不發(fā)作,“我先走了。”說著就要側(cè)身而過。
豈料,另一個刺婿頭太保伸手擋住她,嘻嘻淫笑,“難得碰到你這種清純小妹妹,不好好玩一下太對不起自己了!
“廢話少說,不然把你這白癡送到夜總會去,我們還可以賺上一筆錢!绷硪粋男的恐嚇她。
“你們想干什么?”方巖直看著他們。
此時,他們兩人上前,一左一右地挾著她帶進茶店里,里面原本人就稀少,再加上這種情況見得多了,見她被拖進去竟沒有人上來阻止。
她也不掙扎,安靜地被他們推進里面一問光線陰暗的包廂里。
“我先上吧,你們等一下,反正我又弄不死她!碧羧镜哪莻人脫下自己的外套后,跟其他兩人示意。
“好啊,兄弟們看你上!北е春脩虻膬扇穗p手抱胸站在角落。
將自己脫光之后,挑染頭發(fā)的小太保朝一動不動站著的方巖慢慢走近,帶著淫邪的笑意。
“大哥,這妞是不是嚇傻了,竟然不會叫?”金毛小子怪異的瞅著她。
“喂,你叫一下,叫了兄弟們才會爽!奔綦u冠頭的不悅地催促。
原本冷著臉睨著他們的方巖,突然綻開一抹嫵媚的笑顏,美得不可方物,讓他們看呆了。
挑染頭發(fā)的小太保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猴急地伸手攬過她就要扯開衣物。
“等等,我自己脫!彼σ馕礈p,推開他的手,而后自己徐徐褪下外套。里面穿著一件短袖T恤,她也不慌,把外套脫下后遞給他。
他愣愣地接過,竟失神的呆呆望著她。
就是那一剎那,方巖媚眼轉(zhuǎn)為凌厲。
“去死吧,混蛋!”她屈膝往他胯下狠狠;踢,再揮上拳頭左右開弓,而后一個用力將他踢倒在地。
其他兩人呆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小賤人,找死!”
快速將外套撿起,方巖揪住朝她揮來拳頭的雞冠頭,再旋身一踢,正中他的鼠蹊部。那人只慘叫一聲就趴跌在地,與另外一人一起躺在地上直搗著傷處呻吟。
金毛小子竟不敢上前,手中抓著一根不知從哪里找來的木棍,盯著她直打哆嗦。
方巖嘴角噙著一抹冷冷的諷笑,她好歹也是曾正式拜師學(xué)藝的擒拿術(shù)高手,這種卒仔豈能與她抗衡?
她站在原地,目光隨著他轉(zhuǎn),好伺機而動。
“阿光,殺了這臭女人!”一旁痛得直不起身子的挑染頭發(fā)小混混叫了起來,語氣陰狠。
“我、我……”他竟孬種地說不出話來。
“你廢話夠了沒有,再喊我讓你這張狗嘴永遠開不了口!”方巖怒氣正熾,抬腳往他最寶貴的地方用力狠踩了下。
“啊……”尖厲的慘叫響徹云宵,挑染頭發(fā)的混混大張著嘴,竟暈死了過去。
阿光一見臉色更慘白,“你、你這妖女!”他驟然大吼一聲,揮棍朝她而去。
方巖側(cè)身閃過,而后抓住他揮棍的手奪下棍子,再一腳踹向他的背后。
“今天給你們一個教訓(xùn),下次要調(diào)戲女生請看清對象,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彼还鲹]在他頭上。
阿光連話都來不及說,頓時昏厥過去。
將棍子扔開,拍拍手,拾起外套她便走了出去,但走到大門口卻遭人攔住。
“你們想要干什么?”方巖冷冷地注視著站在門口中間的五名大漢,一絲畏懼也沒有。
“看不出來你挺厲害的,大哥我收下了!迸赃呑叱鲆幻忸^的男子,全身肌肉叫結(jié),表情陰狠,他撩開的外套里,隱約可見一把手槍。
方巖睜大雙眼,“收下?什么意思啊。”她故作無知地望著他。
光頭男伸手摸上她的臉,“小妹妹,大哥喜歡你,你可不要害羞!
她退后一步,躲開他的毛手,“可是我不喜歡你,怎么辦?”
“不喜歡,那就試著喜歡不就得了。”他朝她陰冷地笑笑,然后轉(zhuǎn)回頭對著小弟道:“帶上去!
兩名男子立即上前伸手欲抓住她,但她只是側(cè)身避開。
“不要碰我!”方巖倏地變了臉色。
“這可由不得你!惫忸^男冷怒的聲音傳來,把她抓住再扔到一旁等候的兄弟身上,“把她給我?guī)宪?”
“是!毙〉軅儗⑺プ『,便快速往一旁不遠處的車子走去。在打開車門要把她塞進去的時候,她忽然抬頭朝一名攫住她手臂的男子狠狠咬了一口。
“該死!”低咒了聲,男子痛得松手。
方巖見狀又抬腳用力地踹另一個男的小腿骨,看到他痛得直跳腳時,她乘機擠開他們溜了。
“快追!”兩人再也顧不得痛處追了上去。
那光頭男見狀也氣急敗壞地沖過來,望見越跑越遠的方巖,他立即鉆進車,發(fā)動引擎追了上去。
“該死,天殺的混蛋……”口里一邊憤怒地咒罵,方巖一邊亡命天涯般狼狽地疾奔著,身后追上來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女人的體力處于劣勢,她快跑不過那兩個男的,而且她回頭一看更差點嚇得魂飛魄散,那光頭男竟開著車來追她!
這下她不再胡思亂想,卯足了勁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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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轉(zhuǎn)過一個街道彎角,一輛超炫的銀色拉風跑車自前方忽然疾速駛來。
方巖如見救星,邊跑邊揚手大叫:“等一下!”她的聲音拔尖地響起。
一瞬間,車子驟然緊急煞車停住,空氣中霎時泛起一股刺鼻的橡皮燃燒味道,車門打開,急得快跳腳的她立刻竄入車座里,然后跑車像箭一般地飛奔出去。
后面那輛寶馬緊咬住跑車尾巴跟了過去,方巖回頭,正瞧見光頭老大那張急怒而猙獰的臉。
“開快點,那混蛋追過來了!彼@叫出聲,手不停拍著駕駛座上的男子。
“離我遠一點!”被她給擾得心煩意亂,他忍不住咆哮。
“哦!北蝗撕鹆,方巖只好乖乖地坐好,當情緒穩(wěn)定下來,她才有機會細看自己的救命恩人,“咦?是你……”
“扣好安全帶,我要加速了!”不等方巖說完,又一句怒吼響起。
方巖不再說話,把安全帶扣緊,端正地坐著。
在他將油門踩到底之后,她感覺自己像是突然失重。
方巖勉強望向窗外,路邊景物像是失焦般,只剩模糊一片,勁風從車窗吹進來,刺激得她的眼睛生疼,淚水霎時奔流而出。
趕緊閉上眼,方巖在心里為自己祈禱:千萬不要發(fā)生意外啊,她還年輕,想活久一點,世界這么美好,她不要死啊!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前面要轉(zhuǎn)彎,你抓好一點。”
她嚇得立即回過神來,雙手抓住扶手不敢亂動,忽然車子一個驟然急轉(zhuǎn),向另一條岔路而去。
她回頭一看,光頭老大的那輛寶馬直直向前方駛?cè),距離那么遠,回頭也難追了。
呼,終于擺脫了。方巖吐了口氣,拍拍胸膛!班耍x謝你了!避囁俜啪彆r,她終于想起跟自己的救命恩人道聲謝。
“你該不會因為欠他的錢而被追吧!彼淮罾硭,反而諷刺地問出口。
“喂,你怎么這樣說,我看起來像是窮人嗎?”方巖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客氣地反問。
“哼!”他冷哼一聲,倒也不再多問。
方巖望望他,“沒想到會是你出手相救,我們真有緣!彼鋈恍Φ馈
“有緣?虧你說得出口,該說我倒楣吧,好死不死地撞到這一幕!彼溲猿雎,對她的自以為是可不認同。
“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給點面子好不好,我又沒讓你損失什么,對了,你叫尹森吧,上次你自我介紹過!彼裘迹肫鹉且灰辜で。
“你……”尹森忽地轉(zhuǎn)過頭望著她,“我們認識?”
“不會吧,你竟然忘了我?之前我才和龔旭日一起見過你啊!狈綆r皺起一張俏臉,既不敢置信又感到深深恥辱,從來沒有人在認識她之后會不記得她,真是太令人氣餒了。
“那天跟龔旭日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你?”想到這個可能性,尹森的手差點打滑,趕緊扶正方向盤,“你現(xiàn)在……”他想說的是她現(xiàn)在的樣子跟化過妝后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但一時語塞連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們還上過床,你、你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等一下,我找個地方停車,你先不要跟我說話!”尹森截斷她的話,很冷靜的說。
他真的難以消化這個事實,先前還濃妝艷抹的妖艷容顏竟變成現(xiàn)在這張純真的清麗臉蛋。
見到她被人追時,他還以為是哪個幫派老大拐大陸學(xué)生妹去賣淫,沒想到竟是那個讓他曾氣急又念念不忘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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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nèi)沉默了五分鐘后,尹森的車子在市區(qū)內(nèi)一間咖啡廳外停住,將鑰匙扔給泊車小弟,他率先走了進去。
方巖的心跳已平緩下來,呼吸也沒那么急促了,若不是看到他在旁邊,她還以為稍早被追的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覺呢。
“我肚子好餓!痹谖蛔由献ê,她可憐兮兮地擠出一句。
睨了她一眼,尹森接過菜單給她,“你自己點吧,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闭Z氣冷冰冰的。
“兩塊草莓蛋糕和三明治,再來一杯鮮榨果汁,大杯的……”方巖毫不客氣地點了自己要的東西。
“你吃那么多?”尹森瞪著她,有些不可思議,跟女人一起用餐多年,他一直覺得她們的胃只有麻雀那般大,什么東西都只吃一點點,還要計算脂肪熱量。但是眼前的女人竟然點了一大堆,而且全都是高熱量的甜食。
方巖迎上他的視線,“干什么,我不可以吃嗎?況且我的肚子現(xiàn)在餓得要命,不吃虐待自己啊?”她再度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
“好、好、好,我不說你!彼c點頭,把話題轉(zhuǎn)開,“你去整容了嗎?”她的肌膚竟然會那么平滑細膩。
“是不是看起來很小啊,我像不像十八歲的小女生?”她朝他一笑,有絲得意。
她一向?qū)ψ约旱钠つw很呵護的,也不用化學(xué)制的保養(yǎng)品,她護膚時只用自然的蔬果,效果當然不同凡響。
“你想裝嫩也不是這樣賣弄的吧,我都替你丟臉了。”尹森冷嗤一聲,卻不得不承認,作為女人真是好命得很,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
化妝品將她的容顏妝點得精致亮麗,而素凈著臉的她更是讓人感嘆造物者的偏心和專寵。
長年化妝的面容因保養(yǎng)得好,竟沒色素沉淀而產(chǎn)生粗糙和斑點,白皙光滑得令人妒羨,一點也看不出年齡的痕跡。
“你怎么這樣說?”方巖真想用力給他一巴掌,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這男人的嘴惡毒得要命。
“本來就是這樣。”尹森涼涼回應(yīng)。
“你還說,是不是皮癢?”她揮起手,作勢要揍人。
他極為諷刺地一笑,“剛才被人追得那么狼狽,你不會上前扁人啊?”
“那光頭男有槍,我可不會那么傻,要不然憑那幾個卒仔的三腳貓功夫,哪能制得住我。”她說得有氣,今天自己那么狼狽,真是丟臉丟大了。
“那你跑的時候他們?yōu)槭裁床婚_槍?”他雙手環(huán)胸有些不信。
“拜托,那是市中心耶,而且我跑得那么快,他們急著上前追,哪顧得著開槍?”方巖睨了他一眼,語氣擺明當他是白癡。
尹森撇撇唇,不置可否,“如果那時我沒有路過呢?你的下場會是什么?”他想著假設(shè)。
方巖皺眉想了下,“被捉回去,然后被強暴,再然后被輪奸,最后被丟到夜總會里當小姐,反正是逃不出來的,是不是很悲慘?”她的語氣里有絲嫌惡。
瞳眸一縮,尹森的眉頓時皺得死緊,“那你怎么會惹上他們的?”
“我路過那里被幾個小太保攔住,我將他們揍成豬頭,沒想到又被那死光頭給纏上,反正后來就是我逃了,再遇到你,最后就脫險了!狈綆r越說越不耐煩,光是回想就覺得不舒服。
“你干嘛要自己一個人走,那個地段很危險,你有沒有常識啊?”他忽然怒不可遏地冷道。
“你以為我未成年啊?只是出來走走還要人陪,那是溫室的花朵,我可沒那么嬌貴,況且這只是個意外而已。”
尹森聞言,眉頭皺得死緊,“意外而已?你知不知道如果當時我沒從那里路過,你的下場有多危險。”他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才沒有吼出來。
方巖蹙起柳眉,“反正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你干嘛這么歇斯底里啊?現(xiàn)在我不是好好的嗎?你太大驚小怪了!
嘖,她最討厭別人對她說教了,這男人比大哥還像個管家婆。
“你!”尹森氣得臉色發(fā)青,“你難道沒有一點危機意識嗎?”
方巖給他一記白眼,懶得再搭理他,正好服務(wù)生將他們點的東西送上來,她拿起叉子用力叉起蛋糕吃起來,懶得再費口舌。
將杯中的咖啡喝下一大口,濃濃的苦味讓尹森煩郁的心緩和些,但仍有些許怒氣?此荒槻辉谝猓嫦肷焓稚先テ浪。
過了半晌,他開口了。
“小姐,你吃東西可不可以斯文點!币瓋A身靠近她,用接近咬牙切齒的聲音低道。
從盤子里抬起頭,方巖瞥了他一眼,“你看不慣啊?看不慣就別看,要不,你去別張桌子坐好了!闭f完,又低下頭去不顧形象地狼吞虎咽。
方巖是餓慘了,而且扮上流社會的干金淑女那么久,她也累了。
今天她正巧頂著這張不怕被人認出來的素顏,還是回歸自己的本色,好久沒這樣大快朵頤了。
“你跟別的男人出去時,該不會也是吃成這樣吧?”
尹森不可思議地盯著她瞧,好奇她身邊那些仰慕她的男人會作何感想,在看到她這樣的舉止后。
“我在他們面前不會這樣的,連妝也沒卸過。”她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果汁后說道。
“那我能見到你的廬山真面目,豈不太榮幸了?”尹森自嘲一笑。
“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的,因為你是我的第一個……”
方巖忽然湊近他,飽滿的紅唇輕啟,低啞的聲音顯得性戚誘人,美眸輕眨望著他,欲語還休。
他就這樣不設(shè)防地掉進她制造的迷障里,心里有股不知名的激流輕輕滑過,整副心神被她攫住。
方巖忽然笑了下,紅唇輕動,如嬌艷玫瑰初綻般誘人采摘。
“你是第一個見過我沒化妝真面目的男人。當然,除了我爹地和我哥之外!闭f著,自己也感到好笑地抿唇輕笑出聲,看到他微怔的表情,真是太好玩了。
被擺了一道,尹森收回眼中的癡迷,語氣冷了許多,“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對吧,有多少個男人被你蠱惑過?”冷冷地盯著她。
方巖朝他吐了下舌頭,很是嬌俏可愛,“很多,不過我不記得了,不用一一列表出來給你看吧!
她忍不住放聲嬌笑,清脆悅耳的笑聲吸引周圍不少男人注目,他們?nèi)滩蛔「械襟@艷。
極度容忍地緊抿著唇,尹森不發(fā)一語地盯著她,看她笑得毫無節(jié)制,再看到周遭所有男人的視線都投向她后,有股不悅在內(nèi)心深處升起。
驀地,他忽然出其不意地半傾上身,準確無誤地攫住她的唇,懲罰性地用力啃咬了下。
坐回位置時,他看到她驚愕的反應(yīng),以及有道深刻齒痕的半噘紅唇,有些得意地笑了。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這回換成尹森驚訝了。
“你干嘛咬我?”方巖微舔被他咬痛的地方,表情很是憤懣。
“你是為了這個打我?”尹森回過神來瞪著她,氣得差點吐血。
四周注視過來的人們有志一同地捂嘴偷笑,原來偷香的下場這么慘啊。
“誰讓你這么變態(tài),竟然咬我,你以為自己是狗啊?”方巖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
大失面子的尹森冷哼一聲,鐵青著臉,抓起桌上帳單便忿忿離去。
“喂,我還沒吃完啊!”
嘴里嚼著東西的方巖驚呼了聲,急急起身,還不忘抓過一個三明冶,匆匆跟了上去,出到門口,已不見他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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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門口的長椅隨便坐下,方巖著實火大了。她恨恨地咬著三明冶,那副咬牙切齒的表情兇狠得讓人退避三舍。
但仍是有不怕死的人上前搭訕,“小妹妹,不介意我坐在這里吧?”一道男聲傳了過來。
咬東西的動作一頓,方巖拾起頭,在望向那西裝革覆的男子時,綻開最甜美的笑顏,“當然不介意!边把俏臀挪了挪,讓出位子來。
她現(xiàn)在心情很悶,有人陪她說話當然是最好。
而且若是這男的說話舉動都不規(guī)距,她還可以拿他來出氣,想到這里,她笑得更甜了。
“你不用上學(xué)嗎?今天可不是假日啊!蔽餮b男有些受寵若驚的坐下。
“我蹺課啊!狈綆r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反問:“你怎么知道我是學(xué)生?”
“你看上去才十八、九歲,應(yīng)該是在大學(xué)念書的新鮮人吧,我都已經(jīng)出來工作兩年了!彼埔獾匦π。
“那你有沒有二十四歲了啊?”方巖望向他問道。
“二十四多一點,你看得真準啊。”他贊賞地說了一句。
方巖從上到下掃視他一番,又凝著他看了許久,然后,很出乎人意料之外地爆笑出聲,“哈哈哈……”
西裝男表情有些錯愕,被她弄得莫名其妙。
“拜托,哈哈哈……”
方巖剛想說什么,又忍不住大笑出聲。笑了好一會兒后,她揩去因笑得太厲害而流下的淚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你沒事吧?”他開始擔憂。
忽然一道怒氣沖沖的身影走到他們面前。
“對不起,你遇上一個瘋子,她患有精神病。”尹森冷冷地對那男子扔下這句話,立即將方巖給拉離。
“我……”西裝男還沒反應(yīng)過來,想說什么,但人早已走遠,他搖搖頭,深感莫名其妙,隨后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