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秘書在高翟生辦公室外面,走過來又繞過去,就是不敢敲門走進去。
“你是太閑了嗎?干么在我的門口磨來磨去?”高翟生注意到他已經晃了五分鐘,若不是等一下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開,非看他還能晃多久。
“呃……”謝秘書硬著頭皮報告道:“顏……顏小姐正在樓下大鬧,警衛快攔不住人了,要我來請示您該怎么處理?”
“報警!备叩陨敛豢紤]。
“報警?!”會不會太狠啊?
“怎么?舍不得?”
“不是……只是……”再怎么說,顏玫櫻也曾經是他老婆!
“要我見她也可以,但我只給她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你就負責把人給我攆走!”他可是一個很有良心的老板,起碼多給一種選擇。
“是……”謝秘書的臉比苦瓜還苦,他怎么這么命苦?吃力不討好的事全都落在他頭上!
“顏小姐,”一見到顏玫櫻,謝秘書趕緊把話先說在前頭。“總裁交代了,他只能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時間一到,就得麻煩你離開!
“哼!鳖伱禉氧怎缘乩浜咭宦,狠狠瞪了剛剛阻攔她的警衛一眼,便自顧自地搭電梯上樓。
謝秘書在警衛耳邊吩咐幾句后,趕緊搭下一班電梯上樓,雖然他很不想看女人
顏玫櫻在電梯里面迅速整理儀容,務求以最完美的模樣出現在高翟生面前。電梯門一開,她立刻熟門熟路地來到他的辦公室,飛快地抱住他,聲音嬌到可以滴出水來——
“翟生~~恭喜你順利當上總裁!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將他推開,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有什么事?”
這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還真濃,聲音也矯揉造作到讓人起雞皮疙瘩的地步,還是真澄好,自然、舒服,讓人想親近。
“唉喲,說話干么這么生疏嘛?我們是夫妻耶。”顏玫櫻的臉抽搐了兩下,勉強按捺住脾氣,陪著笑臉,繼續挨近他。
“你有健忘癥嗎?我們上個月就已經離婚了。”還有雙方律師當見證人呢。
“可是你看,我的結婚戒指還在喔!”她亮出手上的三克拉大鉆戒。
“你在玩什么游戲?”他的眼睛不悅地瞇起。
“人家哪有跟你玩游戲?”她裝作聽不懂,顧左右面言他。“我爸爸要我來問問,你什么時候要來我家吃飯啊?”
上個月她私下跟他離婚后才讓父親知道,結果討來一頓好罵。原來達茂現在真的全是靠高志集團的訂單在撐,況且高翟生已經成為總裁,這種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金龜婿,他們父女當然怎么樣也不能放。
“我再說一次,我不可能會跟你復合,你別作夢了。”
“你……你真的要我把事情鬧大是不是?”
“請便!彼耆粚⑺耐{放在眼里。
“你是為了葛真澄才會這樣對我的,對不對?”她找征信社去查報紙上那個“第三者”的身分,當她知道那正是大學時代那個不起眼的葛真澄時,更是惱火。
她竟然會輸給那個丑女?她不甘心!
“這件事跟真澄無關,不要扯上她!”一提到真澄,高翟生原本從容自在的表情立刻一變,多了幾分冷酷。
“我只是問問,你干么這么兇嘛?”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招惹真澄,否則我會讓你無家可歸!”他下達最后通牒,順便逐客!拔宸昼娨呀浀搅,你可以走了!
“哼……走就走!鳖伱禉衙靼鬃约簭母叩陨@里討不到便宜,以目前的情勢也不宜跟他鬧僵,只好暫時離開。
當顏玫櫻走出高翟生的辦公室,看到五名警衛和謝秘書一副等著將她丟出去的模樣,心中一把火燒得更旺。
可惡,她今天在這里所受的鳥氣,一定會一一從那個丑女身上討回來!
葛真澄,你給我等著!
。
傍晚,葛真澄準時來到聚會的餐廳,會場竟然沒有半個人出現,可見得遲到已經變成眾人的習慣。她依照慣例,選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
今天上午,她接到大學時代康樂股長小君的電話,約她參加今晚的同學會。
向來對這類聚會沒興趣的她,想到跟以前的同學也沒什么話說,本來是想拒絕的,但禁不住小君的三寸不爛之舌游說,她還是來了。
過了十幾分鐘,才陸續有人走進包廂,半個多小時之后,終于全員到齊了。
每個人一走進包廂,跟其他先來的人寒唁適后,總會往她的方向瞄上一眼,然后彼此交換一個“莫宰羊”的眼神,最后是由主辦人小君出面詢問——
“請問……你是F大法文系的人嗎?”她記得班上所有同學的長相,她敢發誓,里頭絕對沒有這號人物。
“我……”真澄尷尬地報上自己的名號!拔沂歉鹫娉!
“你說你是……葛真澄?!”全部的人都張大嘴,嘴巴足以塞下一顆拳頭。
她也變得未免太多了點,完全認不出來嘛!
記憶中的葛真澄戴著粗框眼鏡,梳著兩條死板的麻花辮,穿著可比修女,絕對不會是眼前這個明艷動人的美女!
她一定去整型了!這是每個同學心照不宣的結論。
“你變得真多哎!”而且不是普通的多。心直口快的小君,不敢置信地問出口:“你……是不是有去整型?”
“我沒有整型。”真澄連忙否認,神情局促地摸著披肩長發!拔抑皇谴魃想[形眼鏡,把頭發放下來,換個穿著……”她還是不習慣人多的地方,真有點后悔來參加今晚的聚會。
“你這樣好看多了,早就該這么做了……對不對?”小君最后一句話是問向其他人。
“是!這個打扮真的很適合你。”同學們不吝嗇地給予贊美!昂芎每匆!”
“謝謝……”真澄雖然笑得有些靦觍,但起碼不再像以前低著頭悶不吭聲。
短暫的寒喧過后,大家開始聊起近況,大部分都是對目前生活的不滿,真澄還是靜靜坐在一旁聽著,沒加入聊天的行列,但她明顯感覺得出來大家沒像以前一樣暗示她的存在,這種感覺滿好的。
也許……今晚的聚會會比她想象的有趣。
“真澄,你呢?你在哪里工作?”聊到工作,有人突然好奇地問著真澄。
“我在‘SELF’上班。”
“什么?!”眾人驚呼!澳阏f的是那家流行雜志嗎?”進入那家國際時尚雜志,是很多外文系女生的目標,誰不想免費吸收最新的流行時尚呢?
“嗯!彼c點頭。
“難怪你的打扮會突飛猛進!蹦澄灰郧耙彩敲琅壍耐瑢W江美說道,語氣聞得出一絲酸味!伴L久耳濡目染,就算是丑小鴨也可以變天鵝。”
“哎!干么這樣講?人家真澄是天生麗質,只是以前沒花時間在打扮啦!”小君挺身為她解圍。“要是她大學時也這么會打扮,你們這幾朵‘交際花’還能那么風光嗎?”
“喂,拜托,誰是‘交際花’啊?”江美不滿地反駁,然后意有所指地說:“真正的‘交際花’早就死會了啦!”
“誰。磕闶钦f顏玫櫻嗎?”一名同學好奇地確認。
聽到“顏玫櫻”的名字,真澄馬上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