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進(jìn)入十月,臺北的太陽還是熱得曬人,空氣像是浮著焦味一樣,讓人心浮氣躁,一輛銀白的轎車在市區(qū)內(nèi)疾駛,雖然是周末車輛不多,但是這輛轎車還是得左閃右躲,才能一路搶快。
「叭!叭!叭!」銀白轎車的主人不耐煩地鳴按著喇叭。
坐在車中的主人是個長發(fā)明艷的女人,名叫何瑀安,她的臉上沒有表情,目光只是盯著路況,注視著前方的燈號。
綠燈下面閃著十秒,她想也不想地催快油門在車輛中竄奔,一路上險象環(huán)生,引發(fā)旁邊車輛駕駛的不滿。
「$%……」有人忍不住探出頭來罵著臟話,何瑀安也是置若罔聞。
為了閃過一輛車子,何瑀安向右一偏,剛好一輛紅色的車子,從巷子口轉(zhuǎn)了出來,何瑀安雖然緊急踩了煞車,還是撞上了紅色車子的后門。
「Shit!」何瑀安咒罵了一聲,吐了一大口氣之后,走了下來。
被撞到的蘇霆歡也從紅色的車子走下來,年輕俊朗的臉龐還有幾分學(xué)生的氣質(zhì)。他眉頭微皺地看著何瑀安,走向何瑀安以確定她是不是有喝酒。
「抱歉。」何瑀安表情嚴(yán)肅,但是還維持著禮貌,并且主動掏出名片!肝椰F(xiàn)在趕時間,有什么后續(xù)的問題,再請你另外跟我聯(lián)絡(luò)!
蘇霆歡打量著何瑀安,何瑀安身上沒有酒味,看起來一副干練的冰山美人樣子。
她很漂亮,很搶眼,不過那種看似鎮(zhèn)定,但是隱含著強烈不安的眼神卻更吸引他。
蘇霆歡接過了何瑀安的名片。
有些好事者停下車子,看何瑀安要走,多事地說:「誰知道這位小姐給的是不是自己的名片,你不能就這樣讓她走!」
「是!」也有人附和地說。
何瑀安剛剛那種橫沖直撞的開法讓很多人看不過去,所以她一撞到人,大家都急著「伸張正義」,借機「教訓(xùn)」她。
被這些人這樣圍著,何瑀安的臉微微窘紅,她撞到的又不是這些人,這些人說什么話。
「你相信我好嗎?我不可能給你假的!购维r安很有氣勢地對蘇霆歡說出這句話。
那種說話時的豪氣和態(tài)度,讓蘇霆歡覺得更有趣。
她的名片上寫的是——「奧利多市場研究顧問公司 市調(diào)部經(jīng)理 何瑀安」。
嗯,好年輕的經(jīng)理。
蘇霆歡對她產(chǎn)生好奇,不過他藏起這樣的好奇,一臉正經(jīng)地說:「我想我還是得請警察先過來處理!
「我說了我趕時間!购维r安急道!刚埬阆嘈盼液脝?」
她轉(zhuǎn)頭看著后面,像是擔(dān)心有誰追上來一樣。
突然之間,她把頭唰地轉(zhuǎn)過來,說道:「這樣好了,你打我電話!
蘇霆歡一下沒會意過來她的用意。
何瑀安俐落地說道:「你打我名片上給的手機號碼,這樣就可以確定我給你的名片是不是假的了!
蘇霆歡嘴角的笑意禁不住逸了出來。
其實他是相信何瑀安的話,不過他還是把手機拿出來,決定試著打給何瑀安看看。
何瑀安的手機果然響了。
何瑀安拿起手機,劈頭就說:「我沒騙你吧!
「這是電話錄音,如果你有什么話,請在嗶一聲之后,留下你的電話號碼,以及要跟我說的話!固K霆歡這么說著。
何瑀安瞪著眼,難以置信地看著蘇霆歡。
拜托,旁邊還有這么多人耶!她不懂這個大男孩哪來的勇氣在這時候搞笑,她實在覺得很夸張。再說,她此時并沒有任何心情笑。
何瑀安平著聲音,急切地說道:「非常謝謝你的配合,有什么需要賠償?shù),請估價出來,我將會同保險公司的人一起處理。」
說完后,她就掛了電話,急切地回到車子。
「瑀安!固K霆歡有些唐突地叫著何瑀安的名字。
「什么事?」何瑀安回頭,皺起眉頭。
其實蘇霆歡也不知道叫住何瑀安到底要做什么,只是何瑀安身上的氣質(zhì)就是強烈地吸引他。
他不知道她在急什么,他雖然想問,也知道不宜這樣問。所以最后他只是笑了笑,說道:「我在做最后的確定。如果我叫你,你很自然地回頭,那就表示你給我的名字是正確的!
何瑀安皺緊了眉頭,不悅地低念。「無聊。」
她沒時間和這大男孩攪和,她得……
何瑀安的目光再度往后面看,一輛全黑的跑車正停在她面前,他的未婚夫程景灝從車上走下來,她臉色一變。
招搖的昂貴跑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好奇地看戲。
穿著體面、高大英俊的程景灝說道:「瑀安,這是怎么回事?」
何瑀安抿著嘴,什么都不肯說。
蘇霆歡說道:「你這位朋友撞到我的車子了。」他想探看看這個男人和何瑀安是不是男女朋友。
程景灝說道:「有什么我來賠償,你開一個價錢吧!」
「不用。」何瑀安馬上說道:「我自己會處理!
旁邊的人以看好戲的心情竊竊私語著。
何瑀安對著人群吼道:「請問你們一定要圍在這里擋住交通嗎?這件事情跟你們誰有關(guān)系了嗎?」
蘇霆歡注意到,那個男人來了之后,何瑀安的情緒再也按壓不住。
旁人被何瑀安這樣一吼后,面面相覷。
雖然是假日,不過后面的車子的確有被堵住的趨勢,所以旁邊的人也就摸了摸鼻子離開,只是蘇霆歡并沒有離開的打算。
何瑀安揚起眉頭,對蘇霆歡說道:「我已經(jīng)給了你名片,你也可以走了吧!
蘇霆歡的視線轉(zhuǎn)向程景灝,溫和地一笑。「這位先生說要負(fù)責(zé)賠償?shù)膯栴}。」
「可惡!购维r安咒罵著!改阋嗌馘X,我現(xiàn)在給你。」她氣惱地打開車門,拉扯著皮包。
程景灝拉著何瑀安的手!脯r安,你不要這么激動!
何瑀安歇斯底里地?fù)]開他!覆灰鑫遥∧瞄_你的臟手!」說完后,她看都不看他,然后埋頭就打算鉆進(jìn)車?yán)铩?br />
程景灝再度抓住她!脯r安,你先別走,我還是要把事情和你說清楚!
何瑀安和他拉扯著!改阏f什么我都不要聽!
「婚約取消吧!钩叹盀潇o無情地說出這句話。
氣氛一下子凍住,連蘇霆歡都楞住了。
他不認(rèn)識程景灝,不過他不懂程景灝怎么能在未婚妻發(fā)生了車禍的時候,「把握時間」地說出這件事情。
他從頭到尾都還沒聽到程景灝問何瑀安有沒有嚇到、有沒有事情。
雖然何瑀安看起來是很俐落干練的女人,但是如果何瑀安是他女朋友的話,這個時候他還是會跟她說些溫柔的話,逗她開心,幫她處理事情的。
想到這里,蘇霆歡不只是替何瑀安難過,甚至是心疼著她。
何瑀安強悍地?fù)澚顺叹盀话驼啤?br />
清清脆脆的一聲,程景灝的臉?biāo)查g熱紅起來。
「你他媽的爛男人!购维r安忍著眼淚說道:「我們都要結(jié)婚了,你還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然后在我昭告了全天下的人之后,才告訴我要取消婚約!
何瑀安咬了咬唇,雙手握拳,恨恨地瞪著程景灝。「為什么你可以讓我這么想開車撞你?」
蘇霆歡幾乎可以感覺到何瑀安顫抖的怒意。
程景灝始終無言以對。
何瑀安的目光轉(zhuǎn)向程景灝的車子,她現(xiàn)在才看清楚,程景灝的車子里面坐著「那個女人」。
何瑀安心一寒,冷到了骨子里。
何瑀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我們?nèi)∠榧s,你馬上離開我的視線。馬上!我連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你!
程景灝臉上有松了一口氣的尷尬!笂叀
他本來還要說些場面話的,但是何瑀安打斷了他!笣L!」她壓低的聲音,蓄著可以讓人崩潰的憤怒。
程景灝倉皇狼狽地逃離,他遁入了高級跑車內(nèi)。
不愧是高級跑車,一催油門,車速就可以飆快,程景灝是一溜煙地竄逃。
何瑀安看都不看他一眼。
反而是蘇霆歡眼睜睜地看著程景灝消失在視線中。
表情漠然的何瑀安,像是出神地看著蘇霆歡,平著聲音說道:「這位先生,我們來處理這場車禍吧。我們應(yīng)該先找警察,厘清肇事責(zé)任,然后知會雙方的保險公司,討論后續(xù)的賠償問題。如果有個雙方都接受的結(jié)論,我想我們就可以簽下和解書了!
何瑀安看起來很冷靜,如果不是眼淚啪啪啪無意識地一直掉下來的話,她的冷靜偽裝會很成功的。
愧疚感還有罪惡感涌了上來,蘇霆歡真的覺得很抱歉,也很難過。
他嘆了一口氣!高@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吧。」他誠懇地看著何瑀安,低聲地說:「你開車小心!
何瑀安冷哼一聲!改銊倓偛皇且屹r嗎?」
現(xiàn)在的她,全身都是刺。雖然別人傳來的是溫暖的關(guān)心,但是她只想要攻擊與發(fā)泄。
何瑀安拿出皮包,逼向了蘇霆歡!付嗌馘X你說?你要多少錢你說?」
她咄咄逼人的口氣,并沒有嚇到蘇霆歡,蘇霆歡看到的不是那表面張揚的怒意,而是她難以控制的崩潰。
武裝,只是因為不知所措的脆弱。
蘇霆歡不知道哪來的沖動,像是本能地反應(yīng),當(dāng)何瑀安逼過來的時候,蘇霆歡不但不逃,反而抱住了何瑀安。
何瑀安楞住了,在他的氣息和溫暖的懷抱中,她不能思考。
突然之間,她的世界更加混亂,但是在混亂中,她終于感覺到淚水滑過臉頰的濕熱。
何瑀安掙開了蘇霆歡。「誰要你同情?」當(dāng)她這么說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下意識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脆弱。
蘇霆歡沉靜地不說話。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很唐突,可是,他還是很想抱著她。即便他說不出來抱著她是什么感覺和心情,但是他突然覺得接近了她,甚至可以感覺融化了她。
「不要臉!」
蘇霆歡還停在混亂的思緒中時,已經(jīng)挨了何瑀安一記狠狠的耳光。
啪的一聲,又響又痛。
說完后,何瑀安轉(zhuǎn)身回到車內(nèi),她以顫抖的手發(fā)動車子,車子先是發(fā)出了怪聲,然后終于發(fā)動了。
蘇霆歡一直沒離開,他的手里還捏著何瑀安的名片,低頭看著。
「何瑀安……」蘇霆歡念著何瑀安的名字,很溫柔、很溫柔地默默念著!脯r安……」
想親近她、想疼惜她的心情揉進(jìn)了溫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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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后,何瑀安一大早就在辦公室接到總經(jīng)理的電話。
「瑀安啊,公司里我最器重的就是你,這個你也知道的。有件事情,我得麻煩你一下!箍偨(jīng)理的語氣有點客氣過頭的感覺。
「總經(jīng)理有什么吩咐,請說!购维r安笑笑地說。
「昨晚有個客戶打電話給我,說他一個朋友的兒子想找個工作歷練一下。他對市場調(diào)查這領(lǐng)域很有興趣……」總經(jīng)理滔滔不絕地說下去。
「嗯哼!购维r安不時地應(yīng)著。
她心里想著,說白了,就是有一個沒斷奶的小伙子,想靠著關(guān)系到她市調(diào)部來混個工作。
「我明白的!购维r安為難地蹙著眉頭!缚墒俏疫@個部門缺的是長期合作的工讀生,而不是正式的職缺。」
「瑀安,」總經(jīng)理終于忍不住說道!缸鋈擞袝r候不要太死腦筋,也不要太堅持,尤其你是女孩子,做事情應(yīng)該要很有彈性才行。」
何瑀安翻了一個白眼,壓下不快,說道:「好,如果總經(jīng)理有指示,我當(dāng)然會全力配合!
她心里暗暗決定,一定要電電那個沒斷奶的小伙子。
總經(jīng)理知道何瑀安是個獨立堅強,什么都可以靠自己的新女性,對于這樣的事情一定很看不慣,所以他最后只能叮嚀道:「好啦,總之這個客戶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人家。他姓蘇叫做霆歡。」
「知道了。」何瑀安一口答應(yīng)下來。等到掛了電話后,她對旁邊的同事做了個鬼臉。
「怎么了?」叫做Selena的同事追問。
何瑀安把事情解釋一遍,聽完之后,Selena說道:「讓這個公子哥兒死吧!經(jīng)理,我知道你做得到的!
何瑀安挑了挑眉,揚起嘴角笑了。
Selena笑笑地說:「真有殺氣。呵呵,我以為準(zhǔn)新娘會很有喜氣呢!」
何瑀安的嘴角一僵,不過只有一會兒,她就露出燦爛的笑容。
Selena笑道:「喲,一提到你老公,你的表情就不一樣了呢!」
何瑀安的心口揪在一起,但只能強顏歡笑。
「不過說真的,你們兩個人真是金童玉女,讓人羨慕呢!」一說到這個話題就有同事加入。
「是啊、是啊,Jeffery真的是個黃金單身漢呢!」Jeffery是程景灝的英文名字。
有人附和。「也只有像經(jīng)理這么棒的女人,才能終結(jié)Jeffery的單身生活!
何瑀安既明艷漂亮又俐落能干,加上做事豪氣,又很照顧同事,所以同事都很喜歡她。
同事越這么說,何瑀安心里就越難過,最后她只能扯動嘴角,說道:「喂,夠了,大家快點工作,事情不是都做不完了?」
「呵呵,經(jīng)理害羞了!雇逻取笑著。
從剛剛就站在門口的蘇霆歡,心疼地看著這一幕,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然后露出陽光的笑容,揚聲打斷同事們的嬉鬧。「您好,我是新來的蘇霆歡!
同事們一致把頭轉(zhuǎn)向他。
何瑀安一眼就認(rèn)出了蘇霆歡,她的臉都綠掉了,驚訝得說不出話。
她的胃一陣翻動,一股酸麻感輕竄上頭皮。
「老天……」她低念。她的運氣實在差到可以。
蘇霆歡走了過來。「您好,我是來報到的,請問何經(jīng)理是哪位?」他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何瑀安的樣子。
何瑀安僵直地站了起來,穩(wěn)住心跳,說道:「蘇先生,請你跟我到會議室。」
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同事們面面相覷著,大家都想蘇霆歡死定了。
何瑀安肩膀繃硬地走向會議室,蘇霆歡面帶笑容地跟在后面。
一到會議室,何瑀安就把門關(guān)上了。
她劈頭說道:「你有我的名片,一定知道是我。你到我這部門來是故意的,還是怎樣呢?」
蘇霆歡皮皮地一笑!肝夷苷f一切都是命定的嗎?」
蘇霆歡是著名企業(yè)的第三代。自從上次見過何瑀安之后,他對她就一直掛記著。那種混雜著迷戀、擔(dān)心、心疼,以及不知如何去說的情感,混成了不顧一切想靠近她的思念。
所以他透過關(guān)系,來到「奧利多」的市調(diào)部門工作。
「你有!」何瑀安嫌惡地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蘇霆歡一笑,反問何瑀安!改阌X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何瑀安皺起眉頭,沒有答腔。
說真的,他并不知道蘇霆歡是想來這里工作,然后剛好遇到她;還是因為知道她,故意來她這里工作。老實說,后者的推測,實在沒什么支持的理由。
何瑀安想了想蘇霆歡剛剛的話,寧可相信一切只是因為她倒霉,所以又被他遇上了。
「Shit!购维r安低罵一聲!改悴灰詾榈轿沂值紫鹿ぷ鲿p松,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靠關(guān)系來找工作的大少爺了!顾荒槆(yán)肅地說。
蘇霆歡用一貫的笑容回答她!肝沂钦娴南M軐W(xué)到一些東西的!
何瑀安冷哼一聲!缸詈檬沁@樣!
說著,她雙手環(huán)在胸前!改銕讱q?」她擺出了主管的架勢。
「二十二歲!固K霆歡回答。
「那你該不會還沒當(dāng)兵吧?」何瑀安頭痛地問。
「當(dāng)過了!固K霆歡說道:「我早讀,外加跳級過一年,所以已經(jīng)服完兵役了!
何瑀安看了看他,滿難想象,在軍中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退下來的,竟然還有這種干凈的氣質(zhì)。
她并不知道蘇霆歡的出身和家教都很良好,不過聽他這樣說的時候,她倒覺得他有些早熟。
看起來雖然是陽光俊朗的大男孩,不過溫和的笑容,有種超齡的穩(wěn)重。
意識到自己看著他的時候,竟然不自覺地給了他好的評價時,何瑀安嚇了一大跳。
何瑀安回憶著那天見面的場景,怒火就燒了起來。
這個蘇霆歡哪有什么超齡的穩(wěn)重,他那天還像個趁火打劫的色狼一樣。
何瑀安橫看他一眼,不客氣地說!高@樣聽來你的條件也不差,怎么這么沒志氣,靠關(guān)系來找工作?」
對于她問得這么直接,蘇霆歡并不意外,他仍然維持溫和的笑容!高@點我會好好想想的!
「不用想!购维r安大剌剌地說!附o你個建議,馬上就回家,還能保持一點男人的志氣和尊嚴(yán)!
蘇霆歡笑道:「這樣聽起來像是棄械而逃,我不覺得這樣就有男人的志氣和尊嚴(yán)!
口齒伶俐的何瑀安竟然讓他說得一下說不出話。她認(rèn)真地打量著蘇霆歡,不得不承認(rèn),這家伙可能比她想象的難對付。
蘇霆歡平心靜氣地說:「如果你覺得我做得不好的話,你還是可以隨時fire我的!
「這句話是你自己說的!购维r安咬緊他的話。
「當(dāng)然了!固K霆歡笑得很平和。
何瑀安疑惑地看著蘇霆歡。
她真搞不懂眼前這個大男孩 他是穩(wěn)重還是沖動?他是養(yǎng)尊處優(yōu)還是能吃苦耐勞?他是心懷不軌還是過度單純?
「你取消婚約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固K霆歡突然這樣說。
一聽到他這么說,何瑀安的臉色刷白。
蘇霆歡心疼地看著何瑀安變了臉色。他看得出來她很好強愛面子,所以無法和別人說出這件事情,但是這種事情能瞞多久呢?
欺瞞是長痛,說破是短痛。
蘇霆歡雖然看透了這一點,但是何瑀安要做這樣的選擇,他也是無能為力。
「你提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何瑀安又充滿了敵意。
看她這么緊張,蘇霆歡有點后悔自己提了這件事情。
這下子,何瑀安一定會把他當(dāng)成大壞人了。
其實他只是想成為和她有共同秘密的人。顯然,他是太急切地想靠近她了。
蘇霆歡露出苦笑。
雖然他常常被人稱贊細(xì)膩、思慮周密,但是面對何瑀安的事情時,好象就會急切得有些笨拙。
蘇霆歡最后說道:「如果我說,我只是想拗你請我吃頓飯,讓我?guī)湍惚J孛孛苣阆嘈艈幔俊?br />
「不相信!购维r安斬釘截鐵地說!覆贿^我還是會盡快請你吃飯。如果有一天我知道從你嘴巴說出這件事情的話,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蘇霆歡笑了出來。
何瑀安瞪了他一眼!高@有什么好笑的?」
蘇霆歡搖了搖頭。這當(dāng)然是沒什么好笑,不過看到她那種隨時都有活力的樣子,他還是為她高興。
她那種熱烈飛揚的生命力,好炫目。
「神經(jīng)病!购维r安哼了一聲。
這個蘇霆歡到底是怎樣,她完全搞不懂。
何瑀安并不知道,一個莫名其妙的蘇霆歡將闖入她的生命中,讓她的人生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