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還沒亮就浙瀝瀝地下起雨了,躺在床上的塔羅輾轉(zhuǎn)反側(cè),無論如何都無法順利成眠,終于她忍不住自床上坐起,披上一件薄外套來到客廳,走到她最喜愛的落地窗前坐了下來,眺望著被水氣濡濕的城市夜景。
平時耀眼的霓虹燈此時彷佛罩著一層薄紗,雖然不似往昔華麗,卻別有一分朦朧之美。在夜色的保護下,塔羅不再像白天那樣煩躁不安,她開始后悔起晚上刻意回避林樂夏的態(tài)度,當他企圖找她說話時,她總故意轉(zhuǎn)移視線顧左右而言他,最后還拿溫習功課當借口躲回房里。
她清楚看見他當時眼底的失望,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該用什么態(tài)度去面對他,尤其當她得知張芍瓊喜歡的對象是他之后。
像他這么優(yōu)秀的男孩子,理應(yīng)要有那么完美的女生與他匹配的。畢竟丑小鴨只是丑小鴨,即使接受了王子的善意親吻,也不會因此蛻變成一只高貴美麗的天鵝,更何況,她也不是因為受到巫婆的詛咒,才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唉……」看著窗子上自己的倒影,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此時客廳玄關(guān)突然傳來開門聲,想必是晚飯過后就出門的于晏春回來了。
「梅哥!顾_遠遠對著剛踏進家門的他打了個招呼。
「咦,是塔羅!妳明天不是還要上學,怎么到現(xiàn)在還沒睡?」他將鑰匙放在玄關(guān)的鞋柜上,便朝她走來。
「我……睡不太著!顾\實回答。
于晏春內(nèi)心不禁暗笑。因為方才他從停車場上來的時候,也接到了小蘭睡不著打來的電話,看來他們兩人睡不著的原因應(yīng)該是一樣的。
「怎么啦?」他在塔羅身旁坐了下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鼓勵她繼續(xù)往下說去。
「我……我也不知道。對了,梅哥,你、你真的認為我可愛嗎?」一想起如女王般耀眼的張芍瓊,她忍不住又自慚形穢了起來。
于晏春再次對她微微一笑,「雖然在我眼中女孩們都是可愛的,不過妳是特別的喔!因為妳有一顆真誠、善良的心。其他女孩可能會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而做出一些傷害他人的事,她們會勾心斗角、爭風吃醋,在喜歡的男生面前是一種樣子,背對著他們又是另一回事。我相信樂夏會喜歡妳,也是因為察覺到妳和其他女生不一樣的地方!
聽到他突然說出的結(jié)語,塔羅忍不住瞬間羞紅了臉,但是一看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她馬上又怯弱了。
「梅哥,你誤會了。樂夏他、他只是同情我,所以才會對我那么好!
「傻瓜,他是我弟弟,我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嗎?不過這也不能怪妳,實在是因為他太笨了!
聽著于晏春如此大膽直接的言論,塔羅忍不住又害羞了起來。說真的,樂夏為她所做的一切,還有對她的種種關(guān)懷,她不是沒有感受到,只是這一切實在太過夢幻了,她不敢相信像他這么完美的男生真的會喜歡上她。
「不可能啦,他才看不上我的……」她內(nèi)心有種強烈的預(yù)感,似乎只要她承認樂夏對她的情感,那么眼前美好的一切就會化成泡沫消失不見。
于晏春看著眼前意志消沉的塔羅,不禁心疼的想為她做些什么。根據(jù)他長時間觀察女人所累積的經(jīng)驗,眼前的塔羅是個具有相當資質(zhì)的女生,從她臉部的輪廓、身形,以及流露出的氣質(zhì)看來,相信只要經(jīng)過一番打造,絕對會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清楚知道,在弟弟的努力下,塔羅先前眉宇之間帶著的那股膽怯與不安已逐漸弭平,所以他想,接下來應(yīng)該是更進一步建立她自信心的時候了。
他笑著對著塔羅說道:「妳別瞧不起自己喔!其實妳只要拿下眼鏡,然后用這個方式整理頭發(fā),像這樣……」
于晏春伸手輕柔地將她額上厚重的劉海往一旁撥去,接著再將她臉龐兩側(cè)的直發(fā)塞到耳朵后面固定,瞬間,一張出色姣好的臉蛋隨即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即使閱人無數(shù)--尤其是女人,于晏春還是為塔羅的美所震攝住。她的美是幽雅、含蓄的,就像一朵沐浴在月光下的白色曇花,隱隱散發(fā)著誘人的清麗光芒,而她那雙長期被劉海遮住的眼眸,雖然瞳孔顏色深淺不一,卻更顯出她的靈性逼人。
挺直的鼻、小巧的嘴,加上均勻的膚色,誰能說眼前的她沒有資格被稱為美女?
只是缺乏自信的她,目前還無法顯露出她獨有的魅力,不過這是可以被訓練出來的,目前她所欠缺的,只是他人的贊美與肯定。
「妳瞧!是不是完全不一樣了?」他要塔羅仔細看著玻璃上的倒影,比較現(xiàn)在的她和方才的她有何不同。
「怎么可能?!」塔羅見了自己都不敢相信。只是發(fā)型的改變,就可以讓她產(chǎn)生那么大的差別嗎?
「對了,的確是還不夠。明天放學后我開車去接妳,就不要等樂夏了,反正他該忙的事情還多著呢!」
美麗的誘惑實在太大了!塔羅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拒絕,于是很快地點頭答應(yīng)。
隔天放學,當林樂夏眼睜睜看著塔羅被哥哥開車接走時,他滿頭霧水,不曉得哥哥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臨走前,還丟下了一大堆少清幫雜七雜八的事情交代他處理,還指名非得他親自出馬才行。
唉!算了,反正塔羅跟大哥在一起是絕對不會有事的。他只好這樣安慰自己,然后專心處理看起來找碴成分挺重的幫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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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羅在于晏春的帶領(lǐng)下,先是來到全市最頂級的發(fā)型沙龍,在店里最頂尖的設(shè)計師親自操刀下,原本造型平凡的她,隨即化身為電視廣告中常見的高中美少女。
隨后于晏春又帶著她前往全市最大的購物中心,穿梭在各精品店,挑選出一套又一套符合她年齡與氣質(zhì)的服飾,兩人最后來到化妝保養(yǎng)品專柜,讓專柜小姐為她選擇一套最適合她膚質(zhì)的保養(yǎng)品與彩妝后,這才離去用餐。
一路上,塔羅只覺得整個人飄飄然的,她就像是一只破蛹而出的蝴蝶,從最原先丑陋的毛毛蟲,蛻變?yōu)橐恢霍骠骘w舞的美麗彩蝶。
在試衣間中,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不自覺傻了眼。眼前這個美麗的女生真的是她嗎?她忍著在自己臉上狂捏一把的沖動,對鏡中的自己點頭微笑。
真是奇怪!或許是生理影響心理的結(jié)果,整個晚上她的話變多了。在用餐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夠談笑風生、泰然自若地與坐在對面的梅哥愉快聊天,臉上的笑容不曾消失過,加上隔壁桌幾位男士不斷飄過來的贊賞眼光,她高興極了!此刻的她彷佛置身于夢中。
「我沒騙妳吧!」回程,開著車的于晏春對著坐在身旁的塔羅說道。
對于眼前這名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美女,他有種驕傲的得意感覺。他已經(jīng)開始在腦海里幻想,等一下小蘭看到這樣的塔羅時,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了……
果然,當林樂夏看到站在門口的她時,不禁整個人都呆掉了。眼前這個出塵的清秀佳人,就是他朝夕相對的塔羅嗎?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身穿一襲淡紫色雪紡紗洋裝的塔羅,正對著他靦腆笑著。原本一頭厚重的直發(fā),在設(shè)計師的妙手改造下煥然一新,塞于耳后層次分明的發(fā)不再遮住她姣好的臉型,臉上的淡妝恰如其分地烘托出立體秀氣的五官。最大不同是,她那雙奇特瞳孔顏色不再是深淺不一,而是呈現(xiàn)深邃又帶點朦朧的褐色,這是有色隱形眼鏡的功效。
「小蘭,別呆站在那里,趕快說句話!」
于晏春的意思是要弟弟說幾句贊美的話,可是林樂夏卻因為震驚過度,居然一開口便說了句,「歡迎回來!」
「噗!哈哈……」一旁的于晏春聽了,馬上狂笑不已。難得見到一向冷靜的小蘭亂了分寸,這可是他今天晚上最大的收獲!
因此,他把小蘭當晚的糗態(tài),很快地傳到了其他弟弟們的耳里,尤其冬冬聽了直呼可惜,早知道就在門口裝一臺針孔攝影機,把當時的情況拍下來才是。
其中,最高興的當然就是塔羅了。她知道自己以后站在樂夏身邊時,或許可以不用再感到那么自卑了,心中自信的嫩芽,好不容易有機會萌發(fā)。
只不過林樂夏并不全因塔羅外表的改變而高興,而是她對他的態(tài)度,在經(jīng)過兩天的冷淡后,兩人終于又恢復(fù)了往常的親近。
隔天,當塔羅一走進教室,班上所有同學,不分男女全都看傻了眼。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塔羅真正的長相,一直都被臉上那副深紫色的眼鏡給遮蓋住了,如今摘下眼鏡、煥然一新的她竟然是那么清秀可人,這可讓全班所有男同學大呼可惜,也讓所有女同學嫉妒不已。
自從那天起,祥永高中的學校網(wǎng)站又掀起一陣熱烈的討論風潮,甚至有人留言,依云塔羅的條件,稱之為校花也是實至名歸,還有人干脆發(fā)起了校園美女的投票,除了原本幾位艷名遠播的女同學外,這次連塔羅也進入了排名。
這一切的一切,完全出乎張芍瓊的意料之外。她本以為那次的出擊就可以讓云塔羅知難而退,自動離開林樂夏身邊,沒想到事情竟然發(fā)展到如此地步。
甚至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又更加親昵了,因為現(xiàn)在連放學后的會議,林樂夏都堅持讓她在學生會的會客室中等待會議結(jié)束,再一起回家。自己的;▽氉坪跻裁媾R了挑戰(zhàn),張芍瓊只恨自己當初不夠狠心,沒有將她一舉推落萬丈深淵,還給了她一絲機會作怪。
「云塔羅,這是妳逼我的,別怪我不留一條活路給妳!顾а狼旋X地說著,原本美麗的臉龐因為憎恨的怒火,強烈的扭曲變形起來。
趁著午休時間的空檔,張芍瓊約了陳佑詮出來,尋求他的再次合作。
而當他們一碰面,陳佑詮隨即被她充滿怨恨的表情給嚇到了。
「喂!別擺出這么嚇人的臉好嗎?」
「我還需要你幫忙!挂灰姷剿霈F(xiàn),張芍瓊馬上開口要求。
「我上次不是已經(jīng)給妳很多情報了嗎?只怪妳一時心軟沒有用上,F(xiàn)在可好,反而給自己搞出了這么棘手的勁敵,這下妳滿意了嗎?」難得見到一向氣焰高張的張芍瓊露出這副狼狽模樣,陳佑詮忍不住出言損道。
不管氣質(zhì)如何高雅的女人,只要被妒火沖昏了頭,就再也美麗不起來了!眼前的張芍瓊就是這樣,他忽然有想跟她保持距離的念頭。
「上次你要的報酬我也給你了,廢話少說!幫不幫忙一句話!
「那這次我的報酬是什么呢?」他的目光不住往她身上飄去,意圖表現(xiàn)得相當明顯。
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她面前露出對她垂涎三尺的目光,張芍瓊有種被羞辱的感覺,但為了奪回林樂夏身邊本該屬于她的位置,她只得緊咬下唇忍痛做出決定。
「你幫我,我就跟你約會!」
「嘿……妳沒騙我吧?」其實他早就對她垂涎已久,只是畏懼她老爸對學校的影響力遲遲不敢下手,如今她居然主動送上門來,他可是求之不得呢!「好,一言為定。成交!」
「成交!」
在兩人達成協(xié)議之后,張芍瓊隨即說出她的計劃,再交由陳佑詮負責執(zh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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拗不過林樂夏的堅持,塔羅現(xiàn)正坐在學生會的會客室中,一面隨意地算著塔羅牌,一面等待他開完會一起回家。
其實她一直不是很明白,為何他會如此堅持和她一起上下課,但是對于這樣的生活,她感到相當滿足,除了媽媽始終還是行蹤不明之外,一切看起來是那么的美好。
學生會里的其他干部對她也相當友善,看來他們似乎并不介意,她是因為樂夏的關(guān)系而享有只有學生會干部才能進入這里的特權(quán)。
她和張芍瓊之間的相處情形也不如想象中緊張。在她的面前,她不再感到自卑,而張芍瓊似乎也把她當成了朋友,不時會主動跑來跟她聊天、說話,甚至請她幫她算算塔羅牌。
張芍瓊的友善,讓在學校很少交到朋友的她相當高興,以為終于可以盡情享受渴望已久的正常高中生活。
但她萬萬沒想到,其實這一切都是張芍瓊苦心經(jīng)營、刻意營造下的結(jié)果。
為了讓計劃順利進行,卸除塔羅的心防是張芍瓊的首要任務(wù)。隨著時間過去,她的確漸漸對她敞開心房,并且以友待之。
如今時機成熟,該是進行計劃的時候了。
昨天她從陳佑詮那里拿到了重要的道具,再加上今天的學生會議除了學生會的干部列席之外,另有許多社團負責人也會一同參與討論,如此一來,林樂夏便沒有多余的注意力能夠放在云塔羅身上了。
于是會中,她和陳佑詮兩人,一人假藉喝水的名義、一人假裝要去教務(wù)處拿資料,雙雙暫時離開了會議室。
在張芍瓊的眼神示意下,陳佑詮先行前往事先約定的地點等待,她則單獨前往茶水間,自玻璃柜取出兩個咖啡杯,在其中一個杯子里加入了一顆小藥丸,然后注入熱騰騰的咖啡攪拌溶解,最后再加入了糖與牛奶掩蓋可能察覺的藥味。
一切準備妥當后,她端著兩杯咖啡來到了會客室,站在塔羅面前,親切地招呼她。
「塔羅,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
正在占卜的塔羅聽見張芍瓊的聲音,還來不及抬頭便發(fā)現(xiàn)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出現(xiàn)在她眼前。
「謝謝!顾翢o戒備地接過那杯加料的咖啡,道了聲謝,然后將咖啡放在一旁桌面上。
她的這個舉動嚇了張芍瓊一跳,還以為是不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不過再仔細一瞧,塔羅臉上并無任何異狀,于是她又試探性地問:「咦,妳不喝嗎?」
「不,我……」
在塔羅還來不及做出任何說明時,她又搶先說:「這咖啡是我爸爸從哥倫比亞帶回來的頂級咖啡豆磨制的,非常香醇可口,毫不苦澀,我想這味道連不喝咖啡的人也會喜歡的。喏!試試!
張芍瓊露出一臉期盼,彷佛希望她能夠馬上淺嘗一口。
其實塔羅根本就不喜歡喝這種含咖啡因的飲料,但是看著她充滿期待的神情,為了不讓她失望,只得勉為其難地喝了一口。
「怎樣?好喝嗎?這種咖啡要多喝幾口,品嘗它留在嘴里的香味!箯埳汁倱囊豢诟静粔蜃屗幮Оl(fā)作,又頻頻勸道。
塔羅只得硬著頭皮連喝了好幾口,豈料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她忽然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一股莫名其妙的暈眩感迅速蔓延了整個腦袋。她的身子不由得輕微搖晃了起來,眼神逐漸變得渙散。
看到藥效發(fā)作,張芍瓊?cè)滩蛔∠采厦忌,正視著她的雙眼,試探地問:「塔羅、塔羅,妳聽得見我的聲音嗎?」
塔羅在恍惚狀態(tài)中,先是遲疑了一會,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
「妳知道我是誰嗎?」
看到她緩緩地搖了搖頭,張芍瓊這時才放心對她下了一道強烈的指示。
「好!那妳聽著,樂夏在天晴樓三樓的視聽教室等妳,他要妳馬上過去找他。」
剛開始塔羅還一臉茫然,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當張芍瓊再次重復(fù)指令后,她終于自沙發(fā)站起,直挺挺地朝門外走去。
加入咖啡中的那顆小藥丸雖然不是什么毒品,但卻是精神科門診常用來輔助催眠的藥劑。它會降低人類大腦的活動,同時也會讓服用的人增加被暗示的機會,因此當塔羅服下之后,很容易就會聽從別人所施加的暗示以及命令。
由于陳佑詮的爸爸是某大醫(yī)院精神科的主任醫(yī)生,所以他有辦法自父親那里偷出諸如此類的藥丸,這也是當初張芍瓊之所以會找他合作的原因之一。
根據(jù)她的劇本,當塔羅進入天晴樓三樓的視聽教室后,陳佑詮會對她做出一些親昵曖昧的動作,讓窗外的她用照相手機拍下,再放到學校網(wǎng)站上流傳。
這個丑聞一定會在校內(nèi)掀起狂風巨浪,進而破壞云塔羅在林樂夏心目中的形象,而她,不僅能夠奪回王子,更可以保住專屬于她的;▽氉。
張芍瓊在心中一面打著如意算盤,一面偷偷摸摸地跟著塔羅往視聽教室而去,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在她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女生的身影,好奇地跟著她,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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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塔羅神情恍惚地踏進視聽教室,在里頭等待已久的陳佑詮隨即上前握住了她的雙手,然后背對著窗戶讓張芍瓊拍下兩人狀似親昵的畫面。
剛開始塔羅還稍有反抗,不過在陳佑詮不斷施加暗示之下,她漸漸屈服了,最后甚至無力地依靠在他懷中。
陳佑詮看著雙眼緊閉、容貌秀麗的塔羅,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名網(wǎng)友口中要多加注意并且保持距離的道姑之女。她的身軀是如此柔軟,紅潤的唇瓣是那么清純卻又如此誘人。
一時之間,他突然舍不得就此破壞這朵綻放中的美麗蓓蕾,可是好勝心又讓他想搶在林樂夏之前先行占有她。
窗外的張芍瓊得知他內(nèi)心的掙扎,害怕時間拖得太久會引起他人注意,連忙輕敲了下窗戶示意他快點行動。
陳佑詮注視著塔羅那純潔的神情,一股欲念隨即自腹部升起,對她的不忍完全被好勝心以及欲念所蒙蔽。他用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打算一鼓作氣親吻下去。
「住手!」突然一道男性的怒吼自他耳邊響起,他根本就還來不及將頭抬起,一股巨大的沖擊力自下巴傳了過來,瞬間他被擊飛了出去。
重重向后摔去的他,健碩的體型壓壞了身后好幾張課桌椅。待他狼狽站起,眼前出現(xiàn)的居然是滿臉怒火的林樂夏,而塔羅不知何時也躺進了他的懷中。
「你干什么?」陳佑詮忍著自下巴傳來強烈的痛意,舔著破裂流血的嘴唇先聲奪人。
「你對塔羅做了什么?」林樂夏雙手緊抱著塔羅喪失知覺的身軀,沉聲怒問。
心痛萬分的他,根本就忘記了不能隨便對不懂武功的人使出全力的原則,只一拳,便打得體重將近八十公斤,身高超過一百七十五公分的陳佑詮,整個人朝后飛了出去。
看著陳佑詮嚴重腫脹歪斜的下巴,他一點也不覺得后悔,他只知道誰傷害了塔羅,誰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媽的!林樂夏,你瘋了是不是?沒見到她是心甘情愿讓我吻的嗎?」陳佑詮死鴨子嘴硬,企圖掩飾內(nèi)心的不安。
林樂夏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方才要不是朱儀芳及時通知他的話,塔羅很有可能就會被他強行玷污了!
剛才,在張芍瓊與陳佑詮雙雙因故離開會議室后,過了一會兒,朱儀芳也因為生理需求,緊接著走出會議室前往樓梯旁的化妝室而去。
沒想到途中,她不小心看到張芍瓊鬼鬼祟祟的行徑,在好奇心驅(qū)使之下,她也偷偷跟了過去。沒想到,來到了視聽教室前,只見的張芍瓊拿起了照相手機對著窗戶朝里面猛拍。
朱儀芳趁著她專心拍照的同時也往窗戶里頭看去,原先,她只看到一對男女親昵地擁抱在一起,可是當她凝神一看,發(fā)現(xiàn)那名男生是陳佑詮,而女生居然是林樂夏的緋聞女友云塔羅時,她益發(fā)覺得事情詭異。
一向沒有絲毫交集的他們,怎么會湊在一起呢?何況窗外居然還躲著偷拍的張芍瓊。她趕緊回到學生會議室通知林樂夏,這才及時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fā)生。
此時,人贓俱獲的張芍瓊慘白著一張臉站在朱儀芳身旁,擔心林樂夏在揍完陳佑詮后,接下來會如何處置她。
而林樂夏在狠狠打了陳佑詮一拳后,愕然發(fā)現(xiàn)懷中的塔羅不知何時昏了過去,她的呼吸急促、臉色潮紅,感覺似乎相當痛苦,他趕緊攔腰將她抱起,大步朝門外走去。
「儀芳,會議麻煩妳了,我要帶塔羅趕到醫(yī)院去!
「嗯!我知道!怪靸x芳點頭回道。.
當林樂夏經(jīng)過張芍瓊身旁時,他正眼瞧也不瞧她一眼。
如今,一切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完了!這下子真的完了。張芍瓊心想,眼眶一紅,悔恨的淚水終于忍不住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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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邵家其他三兄弟接到通知來到醫(yī)院時,塔羅已經(jīng)做完全身精密檢查了。幸好這種藥物副作用不強,只要好好休息個幾天就可以恢復(fù)正常。
「小蘭哥,塔羅姊姊沒事吧?」邵家老四常庭冬穿著學校制服,背著書包,一雙小手輕握著塔羅的手,向在病床一旁守候的二哥擔心道。
林樂夏摸了摸小弟的頭,朝他點頭微笑,「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只要安靜休息幾天就好了!
「小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于晏春看著病床上那張素凈的小臉,心疼問。
「詳細狀況我還不是很清楚,但是大致上已經(jīng)有所了解。」
他于是簡單地將張芍瓊的計劃,以及陳佑詮的所作所為說了一遍。
常庭冬聽完之后,忍不住憤怒得緊握拳頭,「哼!誰敢欺負塔羅姊姊,就是跟我們過不去!
「小竹,你有什么想法?」林樂夏轉(zhuǎn)向足智多謀的弟弟段逸秋詢問。
「小蘭哥,方法有很多,你的意思……」
林樂夏沉吟一會,毅然決然地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我知道了!苟我萸镄念I(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
于晏春感受到二弟身上流露出來的那股霸氣。他想,也許小蘭才是繼承邵幫的不二人選!
在塔羅請假的幾天,林樂夏也陪同著在家休息。白天他們聊天說話、欣賞影片、散步用餐,可是一到晚上,等到所有兄弟集合之后,便會聚集到書房開會,似乎在商議些什么。
一個禮拜、兩個禮拜的時間過去了,塔羅好不容易恢復(fù)了正常的校園生活,雖然她對那個時候發(fā)生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印象,可是這卻讓她跟林樂夏的距離又更加靠近。
而在這段時間里,學校接連爆出兩件令人震驚的消息:一是學生會干部陳佑詮涉嫌約會強暴,并利用強奸藥水、藥片等非法藥物強迫性交;二是學生會副會長張芍瓊的父親,素有媒體大亨的張鈞爆發(fā)丑聞。
他不但脅迫旗下藝人進行非法性交易,更涉嫌侵占公款、淘空海內(nèi)外公司名下資產(chǎn)數(shù)百億,甚至與黑道掛勾居中洗錢,目前人已羈押在案,法院還裁定不得交保。
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張芍瓊一夜之間完全喪失了所有光采,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女王,更由于父親犯下的不法勾當,他們家宣告破產(chǎn),甚至連目前住的房子都遭受法院查封。
如今除了父親之外,張芍瓊一家三口包括媽媽、她以及弟弟,只能屈居于一間不到二十坪大小的公寓。由于長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母親根本沒有謀生能力,只能暫時靠著親戚的救濟過活,甚至聽說她已經(jīng)提出休學申請,打算外出工作賺錢負擔家計。
今天,是張芍瓊在學校最后一天的日子,她選擇在大家上課的時候悄悄辦妥休學手續(xù),在母親陪同下緩緩步出了曾經(jīng)風光的校園,然而當她即將踏出校門時,卻被一個讓她羞于面對的聲音叫住。
「芍瓊!」
轉(zhuǎn)頭一看,她發(fā)現(xiàn)塔羅拿著一個牛皮紙袋,氣喘吁吁地向她跑來。
那件事情過后不久,從強烈的嫉妒中清醒過來的她,知道自己再也沒臉面對林樂夏,便主動辭去學生會副會長的職務(wù)。當時學校里所有學生對于她這個突然的決定都感到惋惜,但是自從父親的丑聞在媒體上曝光之后,全校師生看她的眼光也不再如同以往,取而代之的是異樣眼光以及無盡的耳語批判。事到如今,她才能體會云塔羅過去多年來受到排擠的痛苦感受,不過一切已經(jīng)太遲了!
塔羅透過林樂夏得知,今天是張芍瓊離開學校的日子,因此一早她便密切注意她的行蹤,待看到她即將步出校園,隨即沖出教室跑到校門口叫住她,因為她有話想對她說。
「妳還來干什么?我是不會向妳道歉的!棺允贾两K,她還是保留了最后的自尊心,驕傲得像只絕不輕易低頭的美麗孔雀。
「我是想來跟妳道謝的,即使妳是為了打擊我才來找我說話,可是我真的很高興妳能對我說出妳心中的秘密!
雖然她曾經(jīng)為了一己私利想要設(shè)計陷害自己,可是塔羅一點都不怪她,因為她知道喜歡一個人的心情,有時候是無法控制的。
「我不需要妳的道謝……不過還是謝了!箯埳汁偧t著眼眶,仰起下巴不讓眼淚掉下。
沒想到最后來送她的,竟然是她千方百計想陷害的人。即使她內(nèi)心對云塔羅又是羞愧又是感謝,可是依舊無法說出任何道歉的話來。
「小瓊,我們該走了!乖趮寢尩拇叽傧,張芍瓊只要再往前踏出一步就和過往的所有一切道別了。
此時,塔羅又再次叫住了她,「等等,這是樂夏要我交給妳的!惯呎f邊把手上拿著的牛皮紙袋遞給了她。
張芍瓊打開袋子,赫然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本銀行存折以及一個刻著她名字的印章。
「樂夏說,這是妳爸爸偷偷留給你們的,希望你們能夠原諒他!
存折里面雖然只有區(qū)區(qū)五百萬的金額,卻已足夠讓他們做點小生意重新開始了。母女倆緊握住那本存折,抱頭痛哭了起來。
「塔羅,謝謝妳,也幫我謝謝樂夏!箯埳汁傔煅实。至此,她終于放下心中一切阻礙,毫無保留地表達內(nèi)心對塔羅的所有感謝。
即使已經(jīng)有錢可以留下來繼續(xù)完成學業(yè),但她還是選擇離去,因為她打算和媽媽,弟弟三人搬到距離爸爸監(jiān)獄最近的地方,等待他回家團聚。
「真好!鼓克椭鴱埳汁偰概畠扇穗x去的背影,塔羅不禁這么想著。
現(xiàn)在媽媽究竟是在哪呢?她過得好不好?塔羅突然有點羨慕起張芍瓊,因為無論如何,她畢竟還是有親人留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