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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朋友 第九章
作者:唐絹
   
  「玩游戲?妳這是什么意思?」男人危險地瞇起雙眼,沉渾的嗓音驀地又低了好幾度。

  房琦湘低下頭沉默不語,她實在沒有足夠的自信來說服自己,夏競真的是因為重新愛上她,才會對她展開如此猛烈的追求。

  畢竟,他們都已經(jīng)分手那么多年了,他卻一直到出現(xiàn)競爭者,才忽然用強硬的手段企圖挽回。無論她怎么看,都覺得他只是不想把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輕易地拱手讓人……

  見她默認了這項指控,夏競簡直氣到無以復(fù)加!

  她以為他的時間很多嗎?每天在百忙之中抽空回家看看她、吃她做的晚餐,假日也努力推掉所有的應(yīng)酬約會,竭盡所能地巧立名目拉她出去,就只是為了要增加和她相處的時間--

  他做的還不夠明顯嗎?或者這個女人真的是遲鈍到了極點?就算他費盡心力討她歡心,她仍舊感覺不出他的心意?

  他挫敗地耙亂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所有的心機詭計在她身上全派不上用場。

  「到底要怎么做,妳才會明白?」他不由分說地將她扯回懷里,低低地在她耳旁輕訴!肝乙獖吇氐轿疑磉,妳哪里都不準(zhǔn)去!」

  他溫柔的耳語令她痛苦萬分!覆粚Γ悴⒉皇钦娴囊摇顾谒男厍稗彰鼡u頭!改阒皇且驗榘l(fā)現(xiàn)快要失去我了,才會覺得不甘心放手,這不是真正的感情……」

  「你在胡說什么?」他詫異地稍稍退開,瞅著她泫然欲泣的痛苦表情。

  「我沒有胡說,是你自己還不清醒!」她哽咽地大吼,淚水也因為她過于激動的反應(yīng)而猛往下墜!肝乙呀(jīng)沒辦法再忍受這種折磨了,請你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吧!」

  他們注定無緣,再怎么勉強彼此、委曲求全,終究不能長久相守。與其這樣歹戲拖棚,倒不如由她來斬斷所有糾纏不清的錯誤情感,也好過繼續(xù)自欺欺人……

  她突如其來的決裂態(tài)度令他一陣恐慌--她想要擺脫他、還說這段平和的日子對她是一種折磨?!

  她到底在想什么?自己都已經(jīng)盡量順著她的意愿去做了,她為什么還想要從他身邊逃開?

  「房琦湘,妳明明對我還有感情,為什么要故意假裝無動于衷?」情急之下,他一心只想說些什么來逼她正視自己的心意,憤怒和恐懼卻讓他不加思索地脫口說出傷人的話語!缚次冶粖吽5脠F團轉(zhuǎn),這樣妳就開心了嗎?」

  她全身顫抖著,臉色蒼白驚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咬緊著雙唇,任眼淚不停落下。

  他一刀便挑中自己最不愿意面對的丑陋瘡疤,逼得她無以反駁--

  任性妄為地把人耍得團團轉(zhuǎn)的,一直都是他吧?!自己從來就只能在他高興的時候才能靠近他,然后又在他感到不耐煩的時候,必須識相地躲得遠遠地……

  她痛哭失聲,哭得他心發(fā)疼,五臟六腑都糾結(jié)在一起了。

  「噓、噓……不要哭……」他笨拙地安慰她,伸手輕輕為她擦去臉上縱橫的淚水,見她沒有拒絕,才小心翼翼地將她納入懷中。

  房琦湘哭得聲嘶力竭,像是要把所有的壓抑和委屈全都發(fā)泄出來。

  她已經(jīng)撐不下去了……明明還眷戀著他,卻要昧著心意抗拒他所有溫柔體貼,這樣和內(nèi)心渴望劇烈拉扯的日子,她真的連一天也不能忍受了……

  夏競摟著她,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背心,幽幽嘆了一口氣!笂厡ξ疫@么沒有信心嗎?」

  她簡直是生來折磨他的克星!天曉得他曾經(jīng)對哪個女人這樣處處忍讓,深怕她離開自己,她怎么就是不明白?

  她搖搖頭,確實對他早已破產(chǎn)的信用沒有什么好評價,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不信任。

  她知道自己很無趣、很呆板,現(xiàn)在他喜愛自己,只是因為一時的新鮮感,等到哪天自己真的被他追上手、那陣新鮮感消失了,也就是他開始厭煩的日子……就像五年前一樣。

  他沒有興趣了,大可以拍拍屁股瀟灑走人,但她的心已經(jīng)千瘡百孔,不能再承受任何的傷害了。

  也許和他沒有任何感情基礎(chǔ)的周怡芬,才是那個真正適合他,能陪他長長久久的女人……

  「我累了!顾械叫牧淮,沒有多余的氣力跟他抗?fàn),只想回到那個溫暖的小窩好好休息。

  他深深地瞅著她,好半晌才嘆了口氣,在她略顯蒼白的唇上輕觸一下。

  「走吧,我送妳回去!顾龔纳嘲l(fā)上起身,牢牢地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由客廳走到車庫,說什么也不肯放。

  她一直默默地任他牽著,很久很久以后,才終于輕輕、輕輕地回握住他厚實的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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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該死的女人又失蹤了!

  早上他要出門的時候,她還一副風(fēng)平浪靜的模樣,彷佛昨天那些爭吵和眼淚都不曾存在似的。

  當(dāng)時他雖然也有過片刻的疑慮,但是一想到她或許是終于能夠了解自己的心意了,便沒有再深入思考。

  沒想到,房琦湘竟是早有預(yù)謀,他才剛踏出家門上班去,她就立刻沖回家款好包袱,帶著兒子消失無蹤--

  而他居然還是到了中午,助理幫他回家拿中餐時,才終于得知這個天大的「驚喜」!

  「夏先生……」覷著老板黑到不行的臉色,助理戒慎恐懼地開口。!戈P(guān)于房小姐可能會落腳的地方,請問您有沒有任何頭緒?」

  夏競不悅地橫了一眼過去,助理馬上識相滾出辦公室,讓老板耳根清靜清靜。

  至于房琦湘的下落,那當(dāng)然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務(wù)了……

  疲憊地靠向椅背,夏競閉起眼睛,捏了捏眉心,已經(jīng)不知道該拿那個愛逃跑的女人怎么辦了。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吵雜的高跟鞋足音,他皺著眉睜開眼睛,不耐煩地瞪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怡芬,妳來做什么?」他的臉上滿是煩躁,沒有心思維持平常的生疏有禮。

  面對這樣又直又沖的質(zhì)問,周怡芬不由得一怔,但她很快地恢復(fù)過來,掛上一貫的嬌媚笑容。

  「我當(dāng)然是想你、來看看你的啊!你真是明知故問!顾娌桓纳卣f著違心之論,笑靨雖美麗卻毫無感情。「我還特地帶了京月酒店的便當(dāng)要給你,你快趁熱吃吧!」

  「先放著,我還有事要忙。」他興趣缺缺地瞥了那個滿是大魚大肉的油膩便當(dāng)一眼,連碰都不想碰一下。

  他完全不捧場的態(tài)度令周怡芬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見他心情不佳,知道現(xiàn)下必須稍微退一步,死纏爛打只會逼得他跟自己撕破臉罷了。

  她就是因為懂得察言觀色,才會從眾家千金小姐之中脫穎而出,被夏競挑選為木婚妻的人選。

  「算了,我也不煩你了。別忘記明天晚上要到我家吃飯!」語畢,她習(xí)慣性的俯下身,噘唇欲在他頰邊落下一吻。

  夏競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肩頭,及時阻止她繼續(xù)貼近!糕遥覀兘獬榧s吧!钩烈髁季,他仍是說出自己早已做下的決定。

  周怡芬頓了頓,臉上的笑容不變!肝覄倓傉f到哪兒了?噢,我爸說,他很久沒看到你了,要你一定……」

  「夠了!」他打斷她自欺欺人的話,重申自己堅定的結(jié)論!肝伊碛兄幸獾呐耍瑳]有辦法跟妳結(jié)婚,請妳諒解。周部長那邊,我自己會去跟他解釋!

  他來真的?!周怡芬大驚失色,不明白他為什么說變卦就變卦,情急之下,她沖上前去揪住他的衣袖。

  「競……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我們的感情不是一直都很好嗎?」她裝出楚楚可憐的表情,企圖藉此激發(fā)他的憐惜。「你一定是一時迷惑,才會這么說的,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你回心轉(zhuǎn)意,無論要花多久時間都要緊……」

  她抬起頭,乞求地望著他,卻驀地發(fā)現(xiàn)他正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瞅著自己,一股被看穿的難堪猛然襲上,她臉色一變,原本的弱勢頓時消失殆盡。

  「為了一個窮酸女人,你要跟我分手?我勸你最好再考慮清楚一點!」她露出真面目,咄咄逼人地說道。

  夏競挑了挑眉,看似完全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他不顧她難看僵硬的臉色,攫住她的手臂拖著她扔出門外--

  「我的意思應(yīng)該很清楚了,詳細情形我會直接跟周部長聯(lián)絡(luò)!顾淅涞亓滔略,也不等她反應(yīng),便徑自關(guān)上門。

  周怡芬愣愣地看著他無情地在自己面前合上門板,這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不顧形象地大吼大叫。

  「開門--夏競,我絕對不跟你解除婚約!」她沖上前去,瘋狂地槌著厚厚的隔音門板,不甘心他這樣輕率地甩了自己!改懵犚姏]有?我絕對不會跟你解除婚約!要是你真的選了那個女人,我發(fā)誓,你一定會后悔的!」

  「周小姐,您這樣會影響我們同仁的上班情緒,我送您回去吧……」見她失去理智地大吵大鬧起來,助理連忙委婉地請她離開。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周怡芬惡狠狠地瞪著他,眸中的殘暴兇光令人不寒而栗。若非助理是個大男人,現(xiàn)在很可能就變成她遷怒凌虐的對象了。

  她泄恨似的用力踩著高跟鞋離開,發(fā)出刺耳的噪音,美麗的臉上滿是猙獰的表情。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不能對那個狐貍精手下留情!瞧瞧她現(xiàn)在面臨什么樣的下場?!

  那個女人,自己都已經(jīng)一再警告她了,她居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明目張膽地搶自己的男人?

  周怡芬露出詭譎的微笑,眼底滿是算計--

  既然有膽量向她挑釁,她絕對要讓那個蠢女人知道,惹惱她所要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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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央廚房里,房琦湘正專心地切著食材,忽地一陣暈眩襲來,她手中的菜刀一偏,劃過了她柔嫩細致的手指。

  「好痛!」她驚呼一聲,隨即放下菜刀,將受傷的手指放在水龍頭底下,沖洗滿是菜汁的傷口。

  用刀的時候,她一向都是很小心謹慎的,怎么會忽然分心傷到自己呢?她一邊用面紙壓住傷口,一邊從柜子里翻出急救箱。

  餐廳負責(zé)人程東敘推開門進來,看見她拿著碘酒正要消毒,擔(dān)心地沖上前,小心翼翼抓過她的傷口查看。

  「怎么啦?切到自己的手了?」他只顧著關(guān)心她的傷勢,沒有注意自己過于急切的態(tài)度十分曖昧。「妳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呢?」

  「呃……好,我以后會多注意的。」房琦湘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吶吶地點頭。「那個,程大哥,你能不能先放開我的手?」

  程東敘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唐突地緊握著她的手!哥,真對不起……」他依言松開大掌,臉上的表情有些惋惜。

  她不介意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頭,將一盤水果遞給他!高@是二桌的水果,麻煩你了。」

  她知道溫柔的程大哥對自己很有好感,可惜她的心還在那個霸道的男人身上,無法給他任何回應(yīng)……

  程東敘從她手中接過水果,卻沒有走開,反而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那道略帶深意的目光令房琦湘的胸口驟地一跳。

  「琦湘,等一下我有話要跟妳說!顾貟佅乱痪湓,便端著盤子回到餐廳去。

  他一走出廚房,她便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大口氣。

  打從她帶著小房子回到花蓮,出現(xiàn)在程大哥面前以后,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一天比一天還要來得積極熱切,讓她漸漸感到壓力沉重……

  一想到等會兒就要面對的尷尬場面,她忍不住疲憊地搥搥僵硬的后頸,突然覺得全身酸痛。

  一旦自己拒絕了他,勢必就得另外找新的落腳處,若還奢望他們能如往常般地一起工作,似乎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可是,她很喜歡這家小小的餐廳,也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偏僻悠閑的小鄉(xiāng)鎮(zhèn),實在不想離開啊……

  她下意識地又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廚房的門再度被人推開。

  「琦湘……」程東敘走了進來,極其困難地開口!肝蚁電厬(yīng)該也知道我要說些什么--我很喜歡妳,希望妳能接受我的心意!

  「對不起,程大哥……」雖然真的很難以啟齒,她仍是努力找出不那么傷人的理由拒絕!肝乙呀(jīng)有喜歡的人了,沒有辦法再接受你的感情!

  而且即使明知道那個人不可能屬于自己,她的愛戀依舊無法停止,整整延續(xù)了六年啊……

  程東敘的臉色暗了下來,語帶苦澀地道:「我知道,就是上次跑到這里來接妳回去的那個男人吧?」

  她微微扯起唇瓣笑了一下,當(dāng)作是回答。

  他英俊的臉上滿是挫折!杆瓕叢缓冒桑坎蝗粖呉膊粫瑑纱坞x開他,千里迢迢地跑到這里躲起來了!咕退闶沁@樣,他深深明白,自己還是沒有任何希望。

  「不,他對我很好……可惜弄錯對象了!够貞浧鹚切┌缘烙钟字傻淖非笫侄,她泛起柔柔的笑容。「他只是因為害怕我被搶走,才會處心積慮地想要把我留在身邊。但那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并不是真的喜歡我……」

  程東敘困惑地瞅著她臉上堅定的表情,覺得事情似乎不像她所想的那樣。

  就男人的直覺而言,他看得出那個人是真的很重視她。如果只是無聊膚淺的占有欲作祟,應(yīng)該不會花上六、七個小時的車程,親自跑到這么荒涼的地方接她,也不會在見到她昏倒的時候,緊張得臉色大變--

  不過,他可沒有傻到會主動告訴琦湘這些事情;旧,只要他們之間一天存在著誤會,自己就多得是機會可以慢慢感動她,讓她忘記那個盛氣凌人的男人!

  他正打著絕妙的如意算盤,廚房的門卻突然被人猛力撞開--一個怒氣沖沖的女人出現(xiàn)在門口,用充滿血絲的雙眼狠命瞪著房琦湘。

  「賤女人!我終于找到妳了!」周怡芬不知哪來的蠻力,竟然能把身高一百八的程東敘推到一旁,對毫無防備的房琦湘動粗!付际菉、都是妳,這一切都是妳害的!」

  她動用了一切關(guān)系,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這個狐貍精的下落,就立刻搭飛機趕到花蓮教訓(xùn)這個奪走自己幸福的罪魁禍?zhǔn)住?br />
  房琦湘無法抵擋她兇猛狠毒的攻勢,只能一徑地后退躲避。程東敘連忙從身后架住周怡芬,這才總算停止她瘋狂的攻擊。

  只是周怡芬雖然無法再靠近她,一張毒辣刻薄的嘴卻仍不饒人地冷嘲熱諷。

  「房琦湘,妳還真是了不起,先是搶了我的男人,現(xiàn)在又跑到這種鄉(xiāng)下地方拈花惹草?」她漾起笑容,極盡所能地丑化敵人!赴。抑懒,原來一個男人還不夠滿足妳?在這種偏僻的地方養(yǎng)一個小白臉,算妳聰明啊!」

  「妳夠了沒有?!」程東敘聽不下去,她要不是女人,自己早就把她打倒在地了!「勸妳最好趕快滾出這里,否則我就要報警處理了!」

  「你要報警?啊哈哈哈--」周怡芬驀地爆出一陣尖銳的笑聲!阜跨妫嬖V他我是什么人,憑他也配威脅我?!」

  房琦湘已經(jīng)疲累到了極點,卻還得忽視身上的痛楚,挺直腰桿凜然面對這個陷入瘋狂的女人。

  「周小姐,我既然躲到花蓮來,跟夏競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一字一頓地申明自己的立場!改銈兘Y(jié)婚的那一天,記得寄張喜帖給我,我一定會出席祝福你們!

  周怡芬狐疑地睨著她,似乎還有些半信半疑。

  祝福他們?她不知道夏競要解除婚約的事情嗎?難道這一切都是夏競自己在唱獨角戲?!

  她腦中驟然靈光一閃,突然明白他們這對男女究竟在搞什么鬼了--

  沒想到在愛情里向來無往不利的夏競,也會有吃癟的一天?看來這女人確實對他沒有興趣,要不然也不會躲到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來了!

  「你說的最好都是真的,我可沒有那個美國時間陪你玩游戲!」盡管如此,她仍舊用毫無溫度的目光盯著房琦湘,冷冷地撂下警告!赶乱淮危視寠吅蠡诟易鲗Γ

  語畢,她便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留下還處在警戒狀態(tài)中的兩個人。

  房琦湘虛軟無力癱坐在廚房的地上,兩眼無神地望著門口發(fā)呆。

  她真的被嚇壞了--周怡芬剛剛那股狠勁,讓她幾乎以為自己會沒命,要不是程東敘在這里,并且及時拉住那個瘋女人,她真不敢想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琦湘,妳還好吧?」程東敘皺著眉,碰碰陷入呆滯的她,有些擔(dān)心她的精神狀況!笂叺氖侄急蛔耍?guī)蛫叢了!?br />
  只是他才稍稍觸摸到她的肩膀,就猛地被她一把揮開--

  「不要碰我!」她驚慌失措地大叫。

  「你在做什么?!」另一道屬于男人的低沉嗓音也同時響起。

  廚房里的兩人不約而同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夏競邁開大步朝他們走來,臉色非常詭譎。

  他一把揪住程東敘的領(lǐng)口,語氣兇惡地質(zhì)問!改銓︾孀隽耸裁?她為什么全身是傷?!」

  「這個問題應(yīng)該要問你吧?」一提起這件事,程東敘忍不住滿肚子火氣!竸偛庞袀女人莫名其妙沖進來,劈頭就對琦湘動粗,還對她說了很難聽的話。是男人的話,就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你的感情糾紛里!」

  聞言,夏競愀然變色!甘裁?周怡芬那女人竟敢打妳?!」

  房琦湘故作鎮(zhèn)定地開口!改歉銢]有關(guān)系,只要你離我遠遠的,我就會一點事也沒有。」其實她還怕得要命,也無法停止全身劇烈的顫抖……

  沒有錯,他最好不要再來招惹自己了!今天幸虧是有程大哥跟她在一起,要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或者更糟,萬一小房子也在她身邊的話呢?一想到這里,她就忍不住從體內(nèi)竄出一股惡寒。

  她那打定主意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惹怒了男人--

  「妳錯了,就是因為妳沒有好好待在我身邊,那個瘋女人才會有機可乘。」他用力抓住她瘦弱的手腕,不容拒絕地命令她!父一厝!」

  「我不要!」她也吃了秤陀、鐵了心,硬是不肯乖乖聽話。

  「喂,你快放手!她都說不要了!钩號|敘看不下去,出面阻止他。

  「滾!」夏競橫了一眼過來,冷冷從薄唇吐出一個字。

  房琦湘趕緊打圓場!赋檀蟾,我不會有事的!瓜母傠m然很霸道,可是還不至于會強押她離開!肝乙勔徽劊隳懿荒芟缺荛_?」

  程東敘失望地垮下雙肩,不敢相信她居然要自己離開……盡管看不慣那一瞬間夏競所露出的優(yōu)越表情,但是為了尊重她的決定,他還是垂頭喪氣地從后門走出廚房。

  程東敘走后,偌大的空間只剩下他們,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兩人卻只是動也不動地沉默著。

  「妳還在發(fā)抖!顾氐,語氣里有著明顯的心疼。

  房琦湘瑟縮了下,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男人更加用力地握住。

  他細細檢視著她臉上、手上的傷口!讣本认?」順著她指引的方向,他找到所需的藥品,再度抓起她的手輕輕地上藥。

  這無聲的溫柔牽動了她脆弱的心房,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緩緩滑下臉龐,滴在他們交握的手上。

  夏競抬起眼,凝望著她靜靜落淚的臉。雖然她哭泣的樣子也很美,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比較喜歡看到她的笑顏。

  「跟我回去吧!我會保護你們!顾畔伦藨B(tài),不再強勢地逼迫她。

  她是很心動。他說「會保護你們」,表示把小房子也給算進去了,而不是只有她。但不行,她必須堅守原則,不能因為一點點柔情就有所動搖。

  「謝謝你,我自己來就好!顾龔乃种心米叩饩坪兔藁ò,變相地下了逐客令。

  她又在逞強了!哥妫瓜母傰酒鹈碱^瞅著她。

  「這只是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顾鹧b專心地在傷口上輕敷藥水,頭也不抬一下。「你可以回去了,我會照顧自己!

  男人不說話了。沒有多久,她便聽見一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然后是廚房鐵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

  這么做才是對的!他以為自己現(xiàn)在受了驚嚇,就能輕易地乘虛而入,她偏不讓他如愿!

  她換了一根新的棉花棒,繼續(xù)擦藥的動作,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是抖得厲害,連棉花棒都拿不穩(wěn)。試了好幾次都把藥水滴在地板上,她泄氣地放下碘酒。

  一道頎長偉岸的身影驀地出現(xiàn),將一袋用毛巾包住的冰塊敷在她紅腫的頰上,接過她松松握在手里的棉花棒,倒上碘酒,極其輕柔地抓起她的手涂抹。

  兩只手都擦好后,男人又幫她處理其他地方的小傷口,她默默地任男人擺布,只拿一雙晶亮的眸子望住他。

  「跟我回去。」他握住她小小的手,不碰痛她傷口的緊擁住她。「我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顾穆曇舻偷偷模高^胸膛傳人她耳里,每個字都像打在她心上。

  她將臉埋在那堵堅實暖熱的胸膛,終于承認現(xiàn)在的自己太過脆弱,根本無力抵抗他給予的一點點溫柔。

  垂放在身側(cè)的雙手慢慢環(huán)上男人的腰際,兩人的距離更加緊密!负!顾哉Z般地回答!肝腋慊厝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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