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還要繼續(xù)敲嗎?」一直猛拍門板的大漢,回頭問向站在后方的宋沉夏。
「不用,你后退,我來!顾纬料睦渫讼戮o閉的門扉,示意底下人往后退。
他舉起手,握拳以指節(jié)朝門板重叩了幾下,還沒開口說出一句話,原本緊緊關(guān)起的兩扇門板,忽然被人用力拉開。
還沒看清楚門內(nèi)是誰,一大桶黏呼呼帶著黃綠酸臭湯水的東西瞬間倒下,讓他閃躲不及,當(dāng)場淋成一坨殘羹菜塔。
「啊——」不敢置信的抽氣聲,由看呆的一群馬幫漢子口中傳出。
跟在梅鳳兒后頭,來不及阻止慘事發(fā)生的梅老爹,驚嚇的當(dāng)場腿軟跌倒。
闖禍的梅鳳兒,錯愕的望著眼前渾身酸臭到一塌胡涂的男人,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他沒事站在門口干嘛?
心虛到不敢看面色已然鐵青的大男人一眼,梅鳳兒難得覺得自己理虧,露出僵硬笑容。
「是妳拿發(fā)臭的殘羹菜肴潑我?」宋沉夏緩緩瞇眼扯了下嘴角,不該在此時出現(xiàn)的笑容,讓所有人看得同時一驚。
「這……好像是!棺灾@回理虧的梅鳳兒,尷尬的露出一抹假笑。
話才出口,狠戾又殺傷力強(qiáng)大的如炬目光,立刻射了過來。
空氣里,一種沉冷到不行的驚悚氛圍瞬間流竄。
仿佛刀劍當(dāng)空飛掠,強(qiáng)烈冷霜直直罩落,梅鳳兒嘴上假笑瞬間凍結(jié),整個人動也不敢動,生乎第一次那么「憋」的看著一個男人朝自己靠來。
「很好,我們可以上路了。」?jié)M身飯菜酸臭味的宋沉夏,面色凝重的一把抓過梅鳳兒,二話不說便將人甩上肩扛了就走。
「喂!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他奶奶的,你很臭你知不知道!」
頭下腳上掛在半空中,聞著男人身上臭到不行的腐菜味,梅鳳兒差點(diǎn)把吃下肚里的食物嘔出來、當(dāng)下胡亂踢踹的破口大罵。
「宋沉夏,你這天殺的混蛋!姑奶奶哪都不去,你別想!!」隨著這聲拔高尖叫,她讓人像袋貨物似的扔上馬背。
「我臭也是拜妳所賜!」舍下馬車將人扔上馬的宋沉夏,一個翻身落坐馬背,單手扯起韁繩冷厲回頭。
「包袱!顾谅曢_口,凜冽的氣勢讓跌在地上的梅老爹,驚得什么重點(diǎn)都不記得的急急命人進(jìn)去客棧,抓了個小包袱出來。
「我不去……我不去青州……你放我下來……」身子讓人壓在馬上,眼看笨蛋老爹還遞了包袱過來,梅鳳兒更加激動的連踢帶踹,驚得那匹黑色駿馬差點(diǎn)要往前沖出。
「閉嘴!」難得氣到想當(dāng)場翻臉,宋沉夏一手接過梅老爹扔來的包袱,一掌想都不想的狠狠朝梅鳳兒臀上打落。
世上竟然有這種女人,潑了人一桶臭水后,非但沒有道歉,還敢繼續(xù)鬧事撒野!
「你這混帳死人頭!竟然還打我?!連我爹都沒打過我,你竟敢打我,姑奶奶我跟你勢不兩立,你就不要讓我逮到,不然咱們山水有相逢,總有一天我……」梅鳳兒尖聲叫嚷,但話沒說完,嘴里就讓人塞進(jìn)一團(tuán)發(fā)臭的濕布,雙手也讓臨時撕下的衣條緊緊綁住。
該死的!天殺大混蛋……
竟然撕自己臭到不行的衣衫來堵她的嘴……她絕對跟他沒完沒了!
就算先前有點(diǎn)心虛,覺得對不起他,可現(xiàn)在那些感覺全都沒了,此刻她只想殺了這混帳男人,剝他的皮,啃他的骨!
「妳再說粗話,我就將妳的嘴塞一輩子!顾淅漤谎邸
在看見身前女人即便手被綁,嘴被堵,仍然掙扎的想從馬背上抬頭,以眼神狠狠凌遲他時,宋沉夏忽然有種想笑的沖動。
這女人連現(xiàn)在這種時刻,都還是一身不馴潑辣,只能說,他對她的臭脾氣真的心服口服,甘拜下風(fēng)!
他扯過韁繩,雙足一蹬,故意策馬猛沖了出去,滾滾黃沙飛騰了起來。
后頭的馬幫大漢們佩服得幾乎五體投地。
這世上真只有他們宋三爺,能制得了潑辣鳳掌柜!
塵煙彌漫,就在眾人眺望敬佩的這一刻,回過神的梅老爹這才想起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將女兒送到青州,本意就是要讓她避開三爺和馬幫的追緝,可沒想到現(xiàn)在,竟然把閨女推到虎口去了。
天!想到剛剛他還很順手的把閨女的包袱丟給三爺……
這下真要完蛋了!
梅老爹懊悔的干脆趴在地上,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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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馬瘋狂奔馳,馬背上,梅鳳兒的頭也跟著左右搖晃。
該死的混帳東西!他就不要被她逮到,不然一定扒了他的皮,剁了他的肉,將他切得爛爝的,扔去喂狗!
可惡!
她要吐了,他再不停,她就吐給他看!
梅鳳兒頭昏腦脹的發(fā)出含糊聲響,咿咿唔唔的,幾乎十句里有八句都是在問候宋沉夏爹娘祖宗。
馬兒飛馳過靜謐的樹林,越過布滿小石的黃土道,沿著河邊快速奔行。
隨著馬蹄騰空揚(yáng)起,越過一個突出障礙,突來的劇烈顛簸,害得梅鳳兒差點(diǎn)摔下馬。
她整個人往下掉,疾馳的馬兒在此時讓人勒住,黑馬雙蹄提了起來,她就像扔米袋似的,重重往下摔。
小徑下頭是長著蘆葦?shù)男逼拢龠^去是水清透底的河水緩緩流著。
「唔唔唔……」眼看就要一路滾下去,最后有可能像棵蘿卜似的倒栽在水里,梅鳳兒掙扎著想從被破布塞住的嘴里,發(fā)出嘶吼咒罵。
大混帳……王八蛋……
她含糊喉音,在男人耳中聽起來都是一個樣。
「妳現(xiàn)在是在求我還是在罵我?」宋沉夏不當(dāng)一回事的伸手按住她,將她緊緊拉住,自己先翻身下馬后,這才將她放下。
「啊啊啊……嗯啊嗯……」天殺的……放開我……
雙腳一落地,梅鳳兒含糊不清的又再開罵,不過罵得是什么沒人聽得懂就是了。
「妳現(xiàn)在這樣子是在說要我放開妳?」宋沉夏冷眼看她氣憤到漲紅的臉蛋,面無表情的開口問。
「唔唔唔……」梅鳳兒舉起被綁住的雙手,使勁往嘴邊比,嘴里咕噥著一堆聽不清的話語。
放開她……
這臭男人,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她都快讓嘴里的臭布給熏吐了!
「我聽不懂,不過妳看來似乎非常想說話……」他涼涼開口,伸出手慢條斯理的扯下她嘴里的臭布團(tuán)。
「你奶奶的!你這混蛋竟然敢……」梅鳳兒張口就罵,但還沒吼完,嘴就再次讓人塞住,這回她氣得臉蛋飆紅,干脆舉手捶他。
又來了,這混帳男人又拿臭布塞她嘴!
「咿咿啊……唔唔啊……」她狠狠亂捶,被堵住的嘴發(fā)出一串無意義的吼音。
梅鳳兒使出吃奶力氣,惡意用肩膀?qū)⑺纬料耐耙豁,只是沒料到使力過度的后果,是連自己也重心不穩(wěn)的跟著踩空,一頭往男人身上跌去,兩個人像纏在一塊的麻花卷,用力滾下斜坡,摔進(jìn)岸邊的蘆葦叢里。
「這就是妳想要的?纏著我一起投河?」宋沉夏面無表情的爬起來,冷淡看著面前雙手被縛的女人,掙扎的由蘆葦叢里狼狽站起。
「咿唔喔咿……喂耶耶依呃依耶黑……」放你個屁,鬼才要跟你去投河!
她氣怒的吼著,發(fā)出含糊喉音,艷麗無雙的臉蛋氣紅如桃瓣。
「妳說什么,我聽不懂……」他從容睨她一眼,轉(zhuǎn)身往河里走去。
「咿咿唔……」放開我。
梅鳳兒踉蹌追了過去,惱怒的伸手拉他,一邊使勁往自己嘴邊比畫,再將被綁住的雙手往他面前揮動。
他不放開她,她就跟他沒完沒了,鬧到他受不了為止!
「要我放開妳?」看見她嬌顏氣怒如紅花,他黑眸微瞇會意接話,眼里有抹隱忍笑意。
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了,這女人不止粗魯,還固執(zhí)得緊,他都已經(jīng)走進(jìn)河里了,她竟然還跟過來纏著不放。
「咿唔……唔咿咿唯烏咿啊嗯啊……」廢話!不然你以為我吃飽撐著。
梅鳳兒點(diǎn)頭,臉蛋漲紅的瞪著他,雙手使勁的往他面前伸。
廢話那么多,直接幫她解開不就得了!
「要放開妳也行,答應(yīng)我不準(zhǔn)再說粗口,否則我就讓妳一直塞著破布到青州!顾纬料睦溲劭此,臉上是不容商量的堅定。
氣悶的和他對峙怒瞪一回,梅鳳兒挫敗的撇過頭,將綁住的手舉到他面前,斜眼瞪著天空,勉強(qiáng)算是回應(yīng)他的話。
見她安靜下來,宋沉夏眼里有抹連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暖暖笑意。
拉出她嘴里的布團(tuán),看了下她被緊緊纏綁的雙手,他想了想,伸手解開她腕上的布結(jié)。
一得到自由,梅鳳兒抬起臉,傲然不馴的以斜眼瞪他。
其實(shí)她心里想罵的何止是天殺混蛋這幾句,她根本想一腳將他踢到水里,然后狠狠的、使勁的,用腳將他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塊臉,重重踩在水里,接著再踹、踹、踹……踹爛男人最重要的命根子,叫他一輩子生不出半個屁來!
氣死了!
她梅鳳兒,梅龍城第一美女,竟然讓他像袋貨物似的掛在馬背上,一路狂馳過大街。
苦心經(jīng)營的艷麗精明形象,全讓他給毀了,這個仇,她會狠狠給他記著,然后總有天逮著機(jī)會,努力用力的報復(fù)回去!
不知道面前女人心里想的報復(fù)計畫,已經(jīng)排到鞭尸澆油那種惡計上頭了,宋沉夏淡淡揚(yáng)眉,沒有多說的徑自往河中央走去。
「喂!你在做什么?敢情你覺得剛剛很對不起我,所以現(xiàn)在想淹死自己,以贖罪愆?」梅鳳兒開口就沒好話,惱怒瞪著他轉(zhuǎn)身背對她的怪異舉動。
這臭男人竟然還忽略她,假裝沒聽到她的聲音!
她氣煞的在心申幻想趁他轉(zhuǎn)身之際,一腳將人踢進(jìn)河里喝水的可能性。
或許是氣過頭,梅鳳兒不假思索的走過去,涉水來到他身后。
「妳是打算看我凈身,還是覺得先前潑了我一身臭,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想替我刷背以償前過?」宋沉夏聲音低低揚(yáng)起,隨著語音停落,他沒有預(yù)警的扯下腰帶,大方拉開臟污的衣袍,在她面前露出建壯結(jié)實(shí)的背肌。
沒料到他會當(dāng)場解衣,梅鳳兒愣了下,忘了要回避的盯著他帶著大小傷疤的后背瞧。
比黃銅略深的色澤,讓她想起長在關(guān)外的野麥草。
無論烈日酷陽干早曝曬,生長力旺盛的野麥草,仍會抬著頭站在野地里,繁茂的生長著。
而這男人多像永不低頭的高傲野麥草……
就算在激烈對戰(zhàn)后,帶了一身大大小小傷疤回來梅龍城。下一次遇襲時,還是會為了守護(hù)自己的兄弟和貨物,流血死命往前沖,/水遠(yuǎn)都不懂得低頭放棄為何物!
沒聽見她任何回應(yīng),宋沉夏冷靜聲音再次響起。
「女人,妳是打算幫我擦背,還是想就這么站著看我凈身?」
他撈水往身上潑,平穩(wěn)的口氣里,有抹藏得極好的無力。
這女人有多與眾不同他是知道的,可她也不必特立獨(dú)行到連他洗個澡,都要跟在后頭觀看吧?
「我……我……啐!鬼才要看你凈身!」聽見他的話,梅鳳兒呆了下,回過神后臉蛋瞬間燒紅的吼道。
「又說粗口!我說過!」他慵懶緩道,高大身軀瞬間轉(zhuǎn)向后,同時抬手挑起她的下巴,一連串動作快如星火,讓她完全沒法防備。
「我說再說粗口,就把妳嘴巴塞起來……」他一手抓著脫下的衣物,一手扣著她的下巴,但他還沒做出任何動作,不想讓他站上風(fēng)繼續(xù)踩在自己頭上的女人,就急急攀著他踮起腳尖,粗魯?shù)囊源劫N上他的嘴。
沒有下一步動作,光嘴貼嘴,就已足夠讓男人腦中一片空白,扣住她下巴的手,瞬間松落垂到腿邊。
宋沉夏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那雙過大過亮的美麗鳳眼。
勾人鳳目里,有著太過明顯的惡意挑釁,眼波流轉(zhuǎn)中,全是不馴與放肆。
她就不信,兩人的嘴都堵起來后,他還能怎么塞她嘴,怎么說那堆啰哩啰唆的反話!
她松開嘴往后退,滿意的看著男人擰眉愕瞪的模樣,想都不想的驕傲揚(yáng)起臉,轉(zhuǎn)身往岸邊走去。
哼!姑奶奶才不跟他去什么青州,她要回去砸了那笨老頭的客棧!
竟然把自己親生閨女丟入虎口,讓宋沉夏這臭男人送她北上。
笨老爹是呆了還是蠢了,竟然真讓這男人送她去?
梅鳳兒撩起裙襬,大剌剌的涉水向前,卻突然聽見后頭傳來三聲短促的口哨聲。
來不及轉(zhuǎn)身看看后頭的臭男人在變什么花樣,斜坡上正在吃草的黑馬忽然發(fā)了癲,拔足狂奔沖下斜坡躍進(jìn)小河,直挺挺朝著她奔來。
「搞什么……」這笨馬是不是瘋了?
要是讓牠龐大身軀撞到,她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天不怕地不怕的梅鳳兒,難得花容失色連忙向后轉(zhuǎn),什么都不管的直接跑向河中央的大男人,先抱住他的脖子,再驚慌失措的開口尖嚷。
「快叫你的笨馬走開!姑娘我不想死……」她閉著眼在他懷里鬼吼鬼叫,等了半晌,沒見到預(yù)期的流血沖撞,反而聽見馬兒低沉的嘶鳴聲。
她抬起臉,兩人身邊杵站著的龐大四腿動物,讓她再度嚇了一跳,動也不敢動的看著男人伸出手拍拍黑馬的臉。
「你、你能不能叫牠走開……」受不了馬兒咧嘴張牙靠在自己臉邊的梅鳳兒,挫敗的咬牙進(jìn)出這句話,雙手仍然纏著他脖子不肯放開。
「不能。」先前被吻得很錯愕的宋沉夏,冷淡的一口回絕。
沒有拉開她,他反而用種奇怪的眼神,細(xì)細(xì)盯著她看。
女人,真是比馬還奇怪的動物。
為了不被塞住嘴巴,竟然用爛招堵兩人的嘴,以為這樣就可以沒事。
「姓宋的,你根本是故意的!」她倏地抬起頭,當(dāng)場爆吼,卻聽見身邊黑馬怱然發(fā)出噴氣聲,長長的馬臉霍然靠近朝著她咧齒嘶鳴。
「叫你的馬滾開!」她尖叫,趕緊把臉埋進(jìn)他的胸膛,完全不顧男女之嫌的只想逃出馬臉驚嚇。
「牠不會咬妳,只要妳別再玩什么花樣!顾纬料娜棠偷膶⑺p到快勒死他的雙手拉開。
「誰有閑工夫跟你玩花樣!我……」感覺頰邊仍有濕熱噴氣,她壓下到口的咒罵,僵硬的擠出一句聽起來比較正常的話,「叫牠走……」
濕濕的馬舌伸了過來,舔了下她的發(fā)髻,讓她嚇得再次往他懷里鉆,只差沒擠出一泡驚嚇的淚花。
如果不是小時候曾讓馬踢過,差點(diǎn)嗝屁回姥姥家見娘去了,她也不會心有恐懼到現(xiàn)在還學(xué)不會騎馬,更遑論跟馬臉貼臉套交情了。
該死的,這男人再不叫他的死馬滾開,她就要尖叫發(fā)狂了!
「沒有玩花樣?那妳剛剛為何對我做那種事?」他冷涼開口,沒理會愛馬在她頭頂肆虐亂啃,從容的問道。
「我做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不要煩我……」她煩躁又驚慌的左右搖頭,一邊顫抖的伸手亂揮,想趕走那匹把她烏亮發(fā)髻當(dāng)草堆啃的笨馬,完全沒把他略顯鐵青的臉色看在眼里。
「妳剛剛親了我!顾纬料睦潇o的嗓音似乎多了點(diǎn)說不上來的高揚(yáng)。
「什么親了……我沒有……」她驚嚇又狼狽的閃躲想啃她頭發(fā)的笨馬,沒將他的話聽進(jìn)耳里。
「是嗎?」他冷冷應(yīng)聲,看著她明顯心不在焉的表情,倏地抬起她的臉將嘴覆了上去。
溫?zé)犭p唇相觸的剎那,梅鳳兒身子一僵,雙眼不敢置信的轉(zhuǎn)回他身上,僵硬看著他同樣張開的黑眸。
用她堵他嘴的方式,他動也不動的只是將嘴貼上她的,冷眼看著她越來越灰白,然后瞬間爆出一抹緋紅的臉蛋。
嬌小身軀因?yàn)樗麧窳苌碜拥馁N靠,克制不住的微顫了下。
黑亮瞳眸里有抹狀似得意的打量光芒,將她臉上的紅暈悉數(shù)看盡。
察覺到他惡意居多的緊觸貼吻,梅鳳兒眉目一擰,不愿示弱的將臉向前壓,以能將他撞開的力道回碰他的嘴。
沒料到她會膽大不馴到此等地步,宋沉夏黑眸先是一凜,然后大掌伸向她后腦勺,將她臉蛋抬起,重重加深這個吻。
使勁扳開她纖巧下巴,他強(qiáng)行潛入,與她的丁香小舌激切相纏。
她笨拙卻粗魯?shù)膶W(xué)著他的動作,反纏回去。
很少被挑起的惡劣脾氣,因?yàn)樗牟获Z挑釁,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濃眉一挑,故意將她從未有人探訪過的紅唇禁區(qū),一一挑弄、層層纏遍。
卻沒料到這樣失控的一吻,也同時挑起了自己的欲念想望。
初挑起的情欲,化成翻紅羞花在她頰邊朵朵綻開,一道比一道艷紅的炫染,將她整張臉蛋襯得更加絢麗無雙,光彩絢爛的叫人移不開眼。
貪吃馬兒咬走了她頭上的發(fā)簪,烏亮黑發(fā)傾泄如瀑,披散在他指尖,將緊貼到毫無空隙的兩具身軀,緊緊纏繞……
似乎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像花開,突然同時綻放在兩人心底。
細(xì)細(xì)情流,繞過層層迭迭的防衛(wèi)對峙,滴進(jìn)了心里最深的湖泊。
有些事似乎逃也逃不了……
就算極力護(hù)衛(wèi),砌出層層心墻,卻還是會有那么一剎那,在某個人面前,突然莫名其妙、沒有原因的就是開了一道細(xì)縫,抗拒不了的為那人慌亂心悸。
宋沉夏倏地放開她,目光如炬的盯著那張看了多年的絕艷臉蛋。
停不了自己此刻的慌亂悸動,梅鳳兒狼狽后退,看著他無言轉(zhuǎn)身,將脫下的衣物放到馬背上,穿著長褲往河中央最深處潛入。
尷尬的轉(zhuǎn)過身,她吃力的拎著泡水衣裙往岸邊走去。
沒人再開口說話,卻已經(jīng)知道有些事變得不一樣了,再也回不到過去那種心無芥蒂的對峙玩鬧。
而這樣,到底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