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笨蛋,見鬼的施舍,你看不出來我愛你嗎……”
水藍的嬌叱與扭動掙扎一并被他的大吼給吼斷,傻傻的瞅著他,反射性的搖頭。她的確看不出他愛她。
該死的她居然搖頭!“我也許真該剖開你的腦袋,看看里頭都裝些什么,小叔跟阿姨看得出我對你的感情,余舜彥也看出我愛你,為何只有你看不出我對你的動心?”
芳心跳顫,小嘴錯愕的輕啟,半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你有沒有幫我向阿姨請假?”
“水、藍!”邵霖天雙臂不由施力掐緊她的腰。他打過電話通知阿姨,原本她要來醫院探視,但店里有客人,于是他告訴她水藍已無大礙,要她忙完再來。但此時的重點根本不是他有沒有替她請假,這丫頭想氣炸他?
水藍被他吼得縮了下脖子!白鍪裁春鹉敲创舐,我想講的不是請假的事,可是話就是自己滑出口嘛。而且你從來都沒說,我怎么曉得你喜歡我?”
“結果我向你表白愛意你卻搖頭不信,昨天晚上我實在該不顧一切的要了你,證明我有多愛你。”
“你、你胡扯什么!甭犚娝嗦愕膬A訴,她頰上熱燙一片。
“再說我胡扯,我就吻昏你!蓖衅鹚痛沟尿祝斜M是說到做到的磊然霸氣,若非她有傷在身,他或許會就這么愛了她,讓她徹底成為他的。
他眼里全然認真的情感令她動容,胸臆間彌漫著被愛的喜悅,卻也參雜不安的惶惑。低嘆口氣,她放任自己偎入他懷里,誠實的坦白,“與其說我不信你會愛裁,不如說我對自己沒自信!
“怎么說?”溫柔環抱她,盤旋胸中的慍火因為她的偎埋而散化殆盡。
“你知不知道我受你的茶毒有多深?從小到大奶奶總是在我耳邊夸贊你多好又多優秀,老要我拿你當榜樣。”
他匆有所悟。“這就是你從小老對我臭臉相向的原因?”
“對呀,氣你又討厭你到外太空去了!蹦睦飼缘眠@份根深柢固的氣怨竟是喜歡的前身、戀慕的種子,“很遺憾的是,縱使我一直不想承認,你確實品行兼優得一塌糊涂,反觀我,糟糕得只差沒成為小太妹或大姊頭。”
“嘿,我沒你說的那么優秀,你也不若自己說的那么糟糕。”她的良善美好全隱藏在倔強沖動的表象之下。
是啦,她沒那么糟糕,只是很不良?伸手環住他的腰,她無法不想到曾璋鈴說的話。“比我好上十倍、百倍的女人太多,她們比我更能吸引你的注意,至少你的醫院里就有一個才貌均在我之上,而且喜歡你的學妹!
璋鈴?邵霖天敏感的輕扳開水藍!盀楹瓮蝗惶岬借扳彛譃楹握f她喜歡我?”他并未向她提及學妹暗戀自己。
略微猶豫,她道:“早上碰見熊子儀之前,我遇到你學妹。”
“她挑釁你,跟你說你不夠優秀,吸引不了我的注意……”一向識大體的學妹競找水藍的碴!
“她沒有挑釁我,說的也是實話——”
“去她的實話,她怎么不說這世上比我優上百倍、千倍的男人多得是,能讓你喜歡上是我的榮幸!
“你……說粗話!彼行┏泽@。這好像是繼他警告自己不準說粗話,示范給她聽那次之后第二次說出口。
“被你帶壞的!鄙哿靥煳⒖斓木灸笏羌。都什么時候了她還在意這個!奥牶昧耍抑划旇扳徥菍W妹,也跟她表示得很清楚,我愛的只有你,所以無論她今天向你說什么不中聽的話,都別受她影響知道嗎?”
水藍很想點頭,可她微抿紅唇,決定還是說出心底話!澳悴缓蠡趩幔繉W長告訴我小林來找你請領店里的賠償費那天,聽到你的教授在視訊電話中說要將女兒許配給你,對方的條件想必也優于我,你不考慮選她當你的新娘?”
考慮個屁,他若對羅夫頓教授的女兒有意思,在美國實習時早答應娶她了,心火有復燃的跡象,他繃著聲音反問:“我如果考慮,你沒意見?”
心重重一沉,她垂睫掩去眸底的黯然神傷。“沒、沒意見,你喜歡就好!
“該死的,你——”氣得說不出話來,他在不弄疼她傷口的范圍內緊緊摟著她,悶悶的在她頸問進話,
“真想敲昏你。”
他對她的感情這樣濃烈,她居然認為他會去愛別人,還想大方的將他送給別人當老公,他真會被她氣死!
敲昏她?“對了,我昏迷前好像看見你踢掉熊子儀的刀子,還賞她一記手刀,難道你學過拳腳功夫?”
“對,跆拳道和空手道都學過,這樣才能在必要時制住老要扁人的你,我會選擇當醫師也是因為你,這樣你再跟貓咪或其他什么動物決斗受傷,我才能及時替你醫治。還有,我已經請小叔排時間幫我除去額上的疤,這樣以后你再也不必因為它而感覺內疚。我在尚未察覺對你的愛意前,所作所為便全為了你,你還要質疑我對你的愛,還要以為我能接受別的女人?”
聽著邵霖天迭串的控訴,水藍心緒震顫。如若照他所述,他豈不是也愛她很久很久了!
她想抬頭看他,他卻緊抱著她不放。
“你要是敢再說一次你沒意見,我會不顧你的傷,馬上讓你成為我的妻子!
天,他不會當真想在這里、這里要了她吧?
“我——”她正欲開口,一陣敲門聲于此時傳來。
“誰……”邵霖天口氣直沖的問。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家伙選在這時候打擾他和他令人生氣的準老婆談話。
“學長,是我!彪S著話聲落下,病房門已被打開。
病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點緊繃。
“你還敢來!”邵霖天劈頭就朝進病房的曾璋鈴大吼。
“阿霖……呃——”水藍急著拉住板著臉起身,大有找曾璋鈴算帳之勢的他,一時未注意便扯痛傷口。
他心驚的坐回去扶攬她!皼]事吧?很痛嗎?”
痛,可是現在可不喊痛的時候。“你別對你學妹這么兇,嚴格說起來她說的話并沒有錯!
“什么沒有錯,她口出惡言貶損你,你還維護她,你——”
“對不起!
一句突來的道歉截斷他難以茍同的反駁語句,也使水藍詫愕的看向曾璋鈴。她是納悶她的來意,可怎么也料不到她是來說對不起的。
走上前兩步,曾璋鈴坦誠的回望她!拔沂翘氐貋硐蚰愕狼傅模也辉摻碳刀拭勺⌒闹,對你說那么過分的話。”
看出她的態度真誠,邵霖天這回沒開口,將發言權留給他懷里的小女人。
“為什么?唔,我的意思是,為什么你會來跟我道歉?”水藍也看出她的眼里沒有今早碰面的犀利妒怨,但當時幾乎是盛怒離開的她,怎會突然改變態度?
曾璋玲來回梭巡她和邵霖天,平心靜氣的道:“因為不顧性命危險,心甘情愿為學長挨刀子的是你,你對學長的心意,就算是條件再優的女人都及不上。”
幾分鐘前她偶遇魏凱宇,聽他提及水藍出事的經過,奇跡似的,遮蒙她心頭的嫉妒漸漸清朗消散。能毫不猶豫的以性命護衛學長,那要多深濃的情感才辦得到,有什么人比水藍更有資格得到學長全心全意的愛。于是她決定為自己的不理智向她致歉。
“那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若換作是你,我想你也會這么做!彼{不自在的瞟了眼邵霖天。想也未想的推開一個人避開危險,那應該是……很自然的本能吧。
“也許吧,但可以預見的是,我的反射神經沒你快,跑步一向不是我在行的。今天幸好有你在學長身邊,不然,學長,你就慘了!
聽出她話里的坦然,邵霖天釋懷一笑!笆前。液糜兴{在我身邊!
“你怎么這樣說!彼{輕扯他衣袖。人家說不定僅是說客套話,他這樣大剌剌回答,傷了他學妹的心怎么辦?
“沒關系,我沒事了!痹扳徎匾詼\笑,“人很奇怪,有時偏執一輩子也看不透無謂堅持的盲點,有時卻一瞬間就能走出囚困自己的迷霧。我是真的看透了,就像現在看著你跟學長相依偎,我會羨慕,可已經沒有嫉妒了!
“我沒跟他相依偎,是他不放開我!彼钼醯南肱搽x他,他偏攬得更緊。“這輩子你都別想我會放開你!鄙哿靥煲徽Z雙關的道出他無悔的執著。
心跳如擂鼓,她紅著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水藍。”曾璋鈴匆喊。
她訝異望向她,瞧見她滿臉誠摯的笑!拔乙栈亟裉旄阏f的那些渾話,對學長而言你是獨一無二的,我衷心祝你們幸福。”再將魏凱宇托她轉告,熊子儀的父母已決定將她送往美國靜養的消息告訴兩人,她微笑的離開病房,心里一片踏實舒坦。她相信總有一天,她也能尋覓到屬于她的、獨一無二的真愛。
病房里終于恢復只有兩人的平靜。
“等你的傷痊愈后就嫁給我!鄙哿靥斐藙僮窊粼偾笠淮位。
水藍瑰頰泛紅,不若先前那樣退怯遲疑,卻有新的顧忌。“伯父、伯母會同意你娶我嗎?”
注感嘴角緩緩上揚!澳钱斎,他們從小就喜歡你!
是厚,他們對她這個從小就四處闖禍的孩子是一直很好!澳悄棠棠?她不會有意見?”
迷人笑紋拉得更深。“不用說,她到哪里找一個從小就讓她夸讀到大的孫女婿!钡葧椭码娝先思腋謰專蠈嵏麄儓蟾嫠{為他受傷的事,并且請他們為兩人籌備婚禮。
瞧見他得意的神情,她瞇眼嗔視他!皩病,你最優秀,奶奶最喜歡你了,不過請你搞清楚,要嫁的人是我,有最終決定權的也是我!迸滤f到做到真在這里愛她,她沒貿然賭氣說出不嫁的字眼。
誰知他竟說:“你沒有決定權!
“我沒有?”他在講啥混蛋話。
“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一件事,在你昏睡時我已經向護士MiSS張和魏醫師坦承你是我老婆,小叔也替我作了證,現在你是我老婆的消息大概已傳遍醫院上上下下了!
“赫!”他說什么?
“你等著當我名副其實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