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水藍無暇細想昨夜自己色誘邵霡天的經過以及結果所代表的意義,只想到從今天起她要在汪富美的服飾店工作,早點到才能表現她學習的誠意。
她沒看見令她心跳的挺拔身影,也未于客房門上發現留言,猜想他已去上班。老實說,她松了口氣,經過昨夜,今早若一睜眼就看見他,她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他。
背著包包欲出門,她的手機忽響,她抓起便接應,“喂!
“早!钡统恋穆曇舫銎洳灰獾氖巵。
“哎呀!”她驚呼的撈抓差些滑落地上的手機。
“怎么了水藍?”邵霈天問得焦急.她乍落的驚呼怎么回事?
“都是你啦!沒事突然打電話給人家,害人家嚇一跳,手機差點掉到地上!鼻рx一發的接住手機,水藍心兒狂跳的埋怨,沒發現自己語氣里的嬌甜黏膩。
“拜托,被嚇的是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壞事,聽到我的聲音才嚇一跳!边@丫頭在搞什么鬼?
“哪有,我正要到阿姨的服飾店你就打電話來,我沒心理準備當然會被嚇到。”乍聽他磁性嗓音,她就會心跳失序的弄落手機。
接他的電話需要心理準備?邵霖天直覺好笑。她那顆小腦袋里的邏輯果然跟別人不一樣。“OK,跟你說聲抱歉行了吧。幫個忙,我有份重要資料忘在書房,用牛皮紙袋裝著放在書桌上,麻煩你順路帶來醫院給我。”
“粗心鬼,重要資料還忘在家里!彼男囊颉皶俊眱勺衷俅尾吠绿,憶起昨夜在他身下衣不蔽體的窘狀,忍不住啐他出口氣。
“這都要怪你,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我也想多睡些時候,結果一耽擱,東西沒帶全就匆匆忙忙出門!闭娴娜家炙,他原只想淺嘗即止的給熟睡的她一記道別吻,豈料一碰上她柔軟紅唇,他滑溜靈舌便貪婪的撬開她的貝齒,索嘗她口里的甜美柔嫩,更要命的是睡夢中的她毫無保留的回應,令他的自制力險些潰決。他幾乎是落荒而逃,要不她早被他“吃”了。
真要再忍一個星期嗎?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忍這么久。干脆將“刑期”縮減為五天好了。
“你沒趁我睡覺時對我怎樣吧。”此時才記起,今早好像作了個與他擁吻的綺夢,難不成那并非虛幻,而是他趁她睡著偷吻她?
“如果有怎樣呢?”
“你就死定了!”水藍酡紅雙頰嬌叱,羞惱的直想扁人。這個她還沒搞懂究竟喜不喜歡她的臭阿霖,真的有偷吻她?
“了解,如果有怎樣我就死定了。乖,幫我把資料拿來,有人找我,不跟你聊了。等會見,拜!苯Y束通話,邵霖天暗自決定將忍耐要她的刑期再減一天,倘若橫豎是死定,他才不希望因欲求不滿而死。
“厚,講一堆,他到底有沒有對我怎樣啊!
真氣人,她怎會愛上這樣令她想生氣的家伙。無奈狠不不心不理他的請托,水藍還是乖乖的替他送資料到醫院。
。
寬廣潔凈的醫院大廳里有許多人來來往往,而從進醫院不久,也不知為何她直覺背后有股教人不舒服的壓迫感,仿彿有人在窺視她,目光犀利而森寒,但幾次轉身查看,那股壓迫感又遁然無蹤。
“怪了,到底是誰?”當她再度轉身,想揪出那道詭異盯梢視線源自何人卻又失敗時,水藍納悶低喃。
打算忽略莫名其妙的感覺,趕緊將資料交給邵霖天好去上班而轉回身子,她冷不防被近在眼前的曾璋鈴嚇一跳,反射性抱緊懷中的資料袋往后跳一步!拌扳徯〗悖俊彼久驾p喊。剛才她所感覺到的冷窒壓迫感,全部來自她嗎?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曾璋鈴望著她的神情有絲古怪。
“沒關系!睙o法賞她一拳懲罰她故弄玄虛嚇人,她只能這么說。
“你來找學長?”
“我幫他送忘記帶的資料!敝钢笐驯Ю锏呐Fぜ埓蠈嵒卮。
“你們住在一起!”曾璋鈴難掩詫愕,雖已明了學長心系水藍,但得知兩人同住,她內心的震撼仍然不小。
“咦,阿霖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告訴她她是他的情婦。想到這,水藍忽然有股沖動想問曾璋玲與邵霖天是否有曖昧情愫,卻又猶豫的將疑問吞回肚里。
胸口的酸楚因她并無特別含意的話而泛成一片,曾璋鈴望著她的眸里添入妒意。“你在向我炫耀你能跟學長同居,我卻不能!哼,你認為學長會愛你多久?”
“什么?”水藍正心驚曾璋鈴的確喜歡邵霖天,旋即又因她突兀的問話傻住。她剛剛聽見的是她認為阿霡會愛她多久嗎?
曾璋鈴嘲諷一笑!耙詫W長無論外貌或成就的優質條件,你認為自己足夠匹配他、能夠吸引他的目光多久?比你條件優上十倍、百倍的女人大有人在,我想她們比你有魅力抓住學長的注意力,你到底以為自己憑什么讓學長喜歡,又認為他會愛你多久?”
抿著唇,她無言以對,曾璋鈴的詰問字字句句皆有如細針扎入她心底。阿霃的優秀沒人比她領受得更徹底,以他過人的條件,能匹配他的大抵就像他學妹這種才貌兼備、事業獨當一面的女性,或者像他教授的女兒那樣的名門淑媛吧!沒任何條件的她憑什么以為他或許可能會喜歡她,甚至癡心妄想他會愛她?
“別以為你現在得到學長就是贏家,說不定他明天就不愛你了,到時欲哭無淚的就換成你!奔刀史迲康牧掏暝挘扳忁D身拂袖而去,滿心郁悶想的全是為何學長愛的不是她。
注視著她消失右側長廊轉角的身影半晌,水藍下意識踅動腳跟左轉,往靜寂的樓梯口走,心情變得低迷。
她八成是在不經意間介入阿霖與曾璋鈴之間,否則她怎會生氣的誤以為阿霖愛她?天知道她哪里得到他了,不自量力一頭栽進喜歡他的泥淖里而不可自拔的是她呀!
她該拿這份深深陷入的感情如何?
“水藍。”
一聲令她心悸的喚喊凌空而來,她循聲望去,看見正由不遠處的樓梯下樓的軒昂人影,胸口漫上窩心感動。辦公室位于十二樓的他,是知道她因幽閉空間恐懼癥而不搭電梯的習慣,所以特地下樓來找她的吧?她是否可以假裝他有一點點喜歡她,偷偷的讓自己高興一下?
正想跨步走向他,突地,那股從她進醫院便感覺到的緊窒壓迫感又朝她襲來,她猛然往左前方看去——她怔了下,瞧見的不是她以為去而復返的曾璋鈴,而是一位柔弱的女子,正眼神怪異的盯著她。
背脊沒來由的一顫,她本能的往旁邊挪動,只因對方似迷亂似瘋狂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若非此刻為大白天,她一襲飄逸白衣白裙加及胸長發的模樣,像極了鬼魅。她是誰?
“你以為你搶得走我的男朋友?”她的疑問尚未出口,神情古怪的女子已朝她走來,聲音邪柔得令人不覺又起了寒顫。
“小姐,你在說什么?我不認識你!鄙钗跉猓{站定身子迎視她。她沒做虧心事,任這名女子再怎么吊詭,自己也毋需伯她。
“你不用認識我,我知道你叫水藍就夠了!
“你認識我!”她好訝異,很確定自己今天以前并未見過這個人。
女子綻出一道陰惻惻的冷笑,緩緩滑動藏放衣袖的水果刀。“你準備到地獄去找答案吧。”
“水藍,發生什么事?”邵霖天的問語匆地傳來,他離她仍有五步遠,見她跟個奇怪的女子說話,直覺有事發生。
“我不曉得,這位小姐……赫!阿霈,小心!”水藍話還沒說完就瞥見原本走向她的白衣女子忽然改而跑向他,右手心里凜銳的刀光暗閃,咳得地揚聲驚呼,連忙拋掉懷中紙袋,拔腿奔向他。
由于未瞧見白衣女子手中的刀,邵霖天只見女子莫名其妙的跑向他,并未在第一時間做出退避的反應,當他駭然驚見對方揚高手朝他舉起水果刀時,人已被水藍推開,那道刺眼刀光筆直落入她的胸口。
“不!水藍——”見她踉艙的退撞到梁柱,他心神欲裂的疾奔上前扶攬住胸口染出一片醒目血紅的她,“我馬上送你到急診室!
“走開,!U——”眼角瞟見行兇的女子咧嘴怪笑又舉刀朝兩人沖來,水藍強忍胸口劇痛,使盡全力推開他,搖晃的身子無力的往下墜。
“你這個莫名拿刀傷人的瘋女人,該死!”
意識陷入昏迷前,水藍恍惚的聽見邵霖天的怒吼,模糊的看見他抬腿踢飛白衣女子手上水果刀,一記手刀迅捷的劈向她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