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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私心 第五章
作者:寄秋
  「咖啡來了,又香又濃的咖啡,比德國『艾德休』咖啡廳更獨具風味,香氣濃郁得讓人……受不了,咦?人呢?怎么不見了,不會被外星人捉走了吧!」

  如入自家廚房的袁月牙推門而入,笑容滿面似乎過于燦爛,兩手提袋裝滿紙制咖啡杯,興高采烈的等著領小費……呃!送咖啡。

  當快遞小妹已快一個禮拜,她簡直可以說是全無休假,比上課交作業還勤快,一杯咖啡兩百五,五百元不用找,有時甚至出現千元紙鈔,叫她怎能不心情愉快,時間一到就趕緊來報到。

  雖然她打工的咖啡廳不做外送服務,不過賺錢的機會誰會放過,老板娘跟她一樣是精明人,懂得捉住商機痛下殺手,狠狠的屠宰肥羊。

  「搞什么鬼呀!訂了咖啡又不見人影,要是存心耍人不給我錢,看我不翻了他的爛辦公室才怪!购!什么都能欠,唯有錢不能賴。

  提了滿手的咖啡,算了算,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二十杯超量大號,依照顧客要求絕不馬虎,每一杯都足以灌滿空洞的大胃。

  提得手酸的袁月牙也不知是看不出原木辦公桌的價值,或是根本不當一回事,順手就把包裝簡陋的紅色袋子往上頭一擱,兩手得空的甩了幾下,讓凝滯的血液能順利循環。

  以往她進來總裁辦公室時,旋轉的皮椅上總有個人等著她,沒什么機會能打量三十幾坪的室內布置,每次都是錢到手就快走人,她可不想面對老是對她說怪話、笑得很廉價的奇怪男人。

  她四處走動東摸西摸,眼中并無驚訝之色,對她來說這些進口家具實屬尋常,沒什么特別的,要價上千萬元的古董床她都不放在眼里,何況是這區區幾百萬的「木頭」。

  「嘖!這家伙真會享受,居然還有小吧臺,瞧瞧他藏了些什么?陳年白蘭地、極致威士忌,還有典藏龍舌蘭、紅寶石級的葡萄酒……他也不怕喝到掛!

  因為家境的關系,袁月牙對酒類的認識不算陌生,但她在佩服之余可一點也不想要享用它,十五歲那年的宿醉讓她頭痛三天,從此她就敬酒而遠之。

  她是財貿系四年級的學生,功課還算不錯,就是常常交錯作業跑錯樓,還有認錯老師,爆笑糗事一堆讓她成為學校的話題人物。

  當她看到桌上有份和教授指定的課題有關的文件時,想都沒想便拿起來閱覽,渾圓的翹臂大方的坐上辦公桌一角,津津有味的翻閱著標示「機密」的文件,絲毫不自覺她的行為已近乎商業間諜。

  「妳在干什么?」

  哇!打雷了,好大的聲響,幾時變天了她怎么不知情。

  差點手滑的袁月牙按著狂跳的心口,大口呼吸撫平受到驚嚇的三魂七魄,瞪大的明亮水眸殘存著不解,還有些對突然闖入者的責怪。

  她不懂這女人干么大聲喊叫,汪汪的辦公室她又不是第一次進來,有必要大驚小怪的拿她當賊看待,還露出那種鄙夷的神情嗎?

  「我來送咖啡,里面沒人……」那錢是不是找妳收,小費多不多?

  話尚未說完,即被進門的女人打斷,「妳怎么可以亂翻總裁的東西,妳到底有什么目的,快說。」好呀!讓她逮到現行犯,看她怎么賴得掉。

  「目的?」眼中浮起淡淡的困惑,對她突如其來的怒斥毫無頭緒。

  袁月牙的手上還拿著機密文件,一副山崩于前仍不改其色的泰然模樣,微擰的眉心是因為受不了秘書的尖銳聲波,刺得她的耳膜隆隆作響、十分難受。

  「不要以為總裁去開會就能任妳胡來,是誰指使妳的,妳為哪間公司工作,幕后主使者是誰,妳計劃多久了……」讓她捉到竊賊,總裁一定會大大的贊揚她。

  「原來他去開會呀!難怪不在……」她有些悵然若失,沒看到那張笑得很奇怪的狐貍臉還真是不習慣。

  袁月牙喃喃自語,臉上飛揚的神采微黯,心想著大概是沒收到錢的緣故,和大方的金主錯身而過是一大損失,讓她的小費縮水。

  「妳不反駁就代表默認,人贓俱獲不容妳狡辯,妳的行為已構成竊盜事實,我會馬上報警處理!购!看她還能不能大大方方的進出總裁辦公室。

  記恨已久的秋秘書早就等著逮到機會好還她一記回馬槍,鄙視的神情充滿蔑意,高傲的下巴抬得十分得意,流露出對「下等人」的輕蔑。

  穿著鐵灰色的三件式套裝,發梳成髻固定在腦后,細長的鏡框掛在鼻梁上,即使淡施薄妝,整體給人的感覺是刻板尖酸,活像嫁不出去的老小姐。

  在汪涵雨任性的獨占欲下,總裁室的秘書一律其貌不揚,容貌尚可的清秀佳人往往待不久,而三十歲以內的年輕女孩則不得任用。

  二十七歲的秋之華是唯一的例外,一來她外表并不出色,二來她是汪涵雨的遠房表姊,兩家雖不住來已久,但她仍是最適當的監視人選,在汪涵雨的授意下,負責回報總裁在公司的一舉一動,以及有沒有意圖不明的女人接近他。

  但,有哪個女人不想覓得乘龍快婿,即使長相差強人意的她也有鳳凰夢,暗中愛慕著儀表過人的上司,希望有朝一日他會看上平凡面容的小秘書。

  不過自從朝氣十足的咖啡廳小妹出現后,她發現自己的存在感備受威脅,不僅泡杯咖啡的機會被剝奪,連帶著她見總裁的時間也為之減少,而且刺耳的笑語不斷從闔上的門后傳出。

  她當然嫉妒得很想沖進去將人揪出來,可是她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個權利,只能任由妒蟲在胸口翻攪,心想著要如何讓她徹底消失。

  現在老天開眼了,聽到她的請求,讓她能盡情的出口怨氣。

  「等等,什么人贓俱擭,妳嚷嚷的聲音讓我耳朵很痛!顾龓讜r成了賊?怎么自己毫不知情。

  秋之華一臉不屑的嗤斥,「妳手上拿的就是證據,妳利用送咖啡的便利盜取我們公司的重要資料!

  「妳說這玩意兒?」不會吧!她順手拿起來瞧一瞧而已。

  面露訝色的袁月牙趕緊將手上的「證物」一丟,文件攤在桌上,封面上的「機密」字眼就在眼前,極其諷刺的映照她的尷尬之色。

  「妳現在放手已經來不及了,我就是目擊證人,等警察將妳拘捕戴上手銬,看妳如何自圓其說的向我們總裁交代。」她完了,別想有翻身的一天。

  秋之華眼中有著傲慢的驕色,自視高人一等。

  「我……」沒做的事也要賴在她頭上,未免太沒公理了。

  「什么事得向我交代?」他似乎聽見手銬兩字,腦中不由得浮現令人血脈僨張的SM畫面。

  在樓梯間耽擱了幾分鐘的汪奇低聲輕揚,原本嚴謹的神色在瞧見那道粉色身影后頓然淡去,幽黑如午夜的眸子散發出溫暖的笑意。

  他的轉變之劇,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為了誰,只有被誣陷為賊的俏佳人懵懂無知,把他的寵溺舉止看成怪伯伯的行為。

  「她說我是小偷!乖卵罋鈶嵉拿蚱鸫,十分不高興。

  「小偷?」冷凝的視線一落,他難得的多看驕傲如孔雀的秘書一眼。

  一瞧見上司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急于表現的秋之華迫不及待的說出眼見之實,還加油添醋多生了幾條無中生有的小罪。

  「總裁,我捉到一個賊,這個咖啡廳小妹趁你不在辦公室時大肆行竊,翻箱倒柜的盜取貴重物品,如入無人之境無法無天,絲毫不怕被撞見丑行的搜括值錢之物……」

  「是呀!是呀!我還偷他金表,偷他銀煉,偷他家的銅制雕像,連廢鐵也不放過的搬個精光,金銀銅鐵全都到齊,我還想把他整個人都偷走,肯定能賣得很多錢。」袁月牙調皮的模仿秋之華的唇形和說話語氣,擠眉弄眼、自得其樂的低喃著令人莞爾的話語。

  低著頭的她沒發現走近她的汪奇微彎起嘴角,眼底眉間都染上忍俊的愉色,一手似保護的環上她單薄肩頭,將她自以為不大的聲音盡收耳中。

  熱衷打工的袁月牙是個愛情智障,對于感情的知覺近乎遲鈍,她可以在十秒鐘之內算出十只雞、九只鴨、八只兔子能賣出的價錢,但是卻總在人家放棄追求她后才知道某人曾經喜歡她。

  在那個時候她通常會摸摸頭發傻笑,不確定人家是否追過她,還殘忍的反問對方幾時有追她的動作,為什么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種回應叫人吐血,但也沒人真的能生起她的氣,因為她一臉迷惑的表情很嬌憨,神情無辜得讓人舍不得說重話,對于天生少了一條情感神經的人能苛責她什么,她根本感受不到別人的示愛。

  「咳!咳!秋秘書,妳先出去,這件事我會處理!雇羝嬉暂p咳掩蓋悶笑聲,并以眼神示意她離開。

  「可是警察……」喝!好冷的眼,她說錯什么了嗎?猛然一懾的秋之華頓感手腳發軟。

  「妳通知了警察?」她倒是很勤快的自作主張。

  在一雙凍得寒人的冷眸下,她吶吶的搖頭!高沒有,我正要打電話……」

  「好了,妳可以離開了,沒有我的吩咐不得進入!顾煤玫暮退男∨伺囵B感情。

  「我……」還想說什么的秋之華在看見那張冷面后,悻悻然的走向門外,臨走前還惡狠狠的冷睇某人一眼。

  遭人惡瞪而不知其因的袁月牙也有滿腹的不開心,什么都沒做卻被人當成賊看待,還平白受了幾個白眼,想想都覺得很冤。

  明明是他要求直接將咖啡送到辦公室,而且必須在規定時間內,不得延遲,她和平常一樣準時到達有什么不對,遲到的人可不是她耶。

  何況要是怕人潛入偷竊,干么不把重要物品鎖進保險柜,大剌剌的擺在桌上有什么機密性,每個進來的人都能拿起來一瞧。

  發惱的袁月牙并未考慮一件事,那就是監控嚴格的總裁辦公室不是每個人都能隨意進入,她是少數的特權。

  「我相信妳。」

  「嗄?!」失神的袁月牙微微一怔。

  汪奇好笑的替她闔上她大張的嘴,手指有意無意的摩挲嫩唇!冈趺矗粐樦耍俊

  她的膽子看起來沒那么小。

  「你為什么相信我?」怪了,她的心跳真的比平?炝艘稽c。

  「因為,我喜歡妳!顾p聲說道。

  「嗄?!你……你喜歡我?」她像是看到迅猛籠靠近的小空尾龍,迅速的彈開。

  她被嚇到了,適時的拉開安全距離,以防他獸性大發撲向她。

  黑眸微沉,但臉上仍維持平靜溫和的神情,「小女生,妳的膽量才這么一點大嗎?看不出我只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原來是她反應過度了。袁月牙暗吁了一口氣。

  「懷疑呀!我相信我的幽默感并未冰凍在冰河期!顾猿暗膿P揚手,隨意的靠著桌子。

  汪奇的態度很寫意,絲毫不見一絲侵略性,放松的肌肉看來牲畜無害,低斂的眼眸卻露出精銳,似笑非笑的藏著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狡色。

  聰明的獵人不必高舉起獵槍,自有獵物乖乖投入張起的網中。

  「嘿!嘿!是我想太多了,像你這么明理的人一定看得出我是無辜的,坐大位的人就是不一樣,高瞻遠矚的智慧真令人敬佩!剐液盟凶R人之明,不然她可就慘了。

  袁月牙就像只不懂人心險惡的小白兔,在發現他對她無不良企圖后,一蹦一蹦的旋回他跟前,大張的笑臉顯得特別熱絡。

  「用不著拍我馬屁,想收錢是吧!還不過來拿。」倏的,一道幽光閃過眼底。

  「是,大老板……」她的兩眼發光,腳步急促的向前。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哪來的紙鎮忽然絆了她一下,使得她重心不穩的往前跌,直接撲向等候她的胸膛,跌倒的慌張讓她急于捉住什么好避免與地面親吻,發疼的鼻頭令她意會到自己在誰的懷中,猛一抬頭想說聲抱歉──

  驀的,唇邊似乎刷過軟軟的東西,她為之一僵的瞪著眼前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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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故意?

  還是無意?

  是偶然?

  或是存心?

  腦子里一片空白的袁月牙根本不曉得該說什么,眼泛困惑撫著自己的唇,感受有股余溫似乎停在上頭,似有若無的刺激她的心跳。

  這是怎么回事,她不會跟人家親吻了吧?!

  呃!應該是不經意擦碰到才對,雙唇接觸時間不到一秒,不要自己嚇自己胡思亂想,他是歷練多年的社會人士,不可能對青澀的女學生感興趣,一定是她搞錯了,誤判他趁機占她便宜。

  可是唇上的感覺不會有錯呀!明明有人偷吻了她一下,還用舌頭舔她嘴角,她才會嚇一跳的怔住,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被吻了。

  是她想錯了嗎?還是確有其事,明明走得好好的怎會跌倒,究竟是什么東西絆到她的腳,害她丟臉的把人家當浮木,捉住就不放的投懷送抱。

  喔!天哪!她沒臉見人了,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她以為她的迷糊癥已經治好了,沒想到居然又擺烏龍。

  不要啦!拜托讓時間倒流十分鐘,她絕對、肯定、鐵定、打死不會重復相同的錯誤,而且會小步小步的看清腳前有無障礙物,慢慢的靠近。

  「咖啡都涼了,妳還要繼續發呆到什么時候?」嘖!可憐的小女孩,真稚嫩。

  「喔!」呃,咖啡?

  對喔!她要收錢,差點忘了。

  一想到錢,恍惚中的袁月牙馬上回過神,兩眼精明的計算咖啡總共多少錢,她能從中收取的利潤有幾成,打賞的走路費有沒有增加。

  但是視線一抬高,一雙靈璨璨的明眸就對上一張啜飲咖啡的嘴,表情頓時別扭了起來,吞了吞口水,她兩頰發燙的想不起正確的結算金額。

  完了,她大概是生病了,才會對自己最喜歡的錢變得不專心,直想著和他接吻是什么滋味。

  「別打自己的頭,雖然妳臉紅的模樣相當可愛,但我不想妳把自己打笨了!惯@丫頭,迷糊得叫人心疼,一見她猛拍自己的腦袋,微愕的汪奇動作極快的捉住白皙的手,沒好氣的彈彈她淘氣的俏鼻。

  「我……我才沒有臉紅,我是在思考!灌僦,她染霞的臉蛋增添一分引人犯罪的媚色。

  「用敲打頭部的方式來思考?」他露出無法茍同的表情,語氣微帶責備。

  她有點不敢看他的臉,吶吶的偏過頭!该總人有每個人不同的方法嘛!拍拍打打可以讓血液直接流達大腦,補充氧氣!

  「妳是說妳有缺氧的毛病?」他故意靠近她,居高臨下的取笑她。

  看來那個小計劃奏效了,她開始意會到他是個男人,而且深受影響。

  小小詭計得逞的汪奇裝作若無其事,神色坦然的瞧不出一絲異樣,抬起手故作關心的撫撫她發紅的額頭,假意憐惜實則進行重大的誘拐陰謀。

  大抵也只有天生少根筋的袁月牙會相信他是無牙的老虎,光吃素就能填飽肚子,輕易的失了第一道防守猶不自知。

  「呃!汪汪,你是不是該先給我咖啡費用,你知道我們老板娘嗜財如命。」錢先算清楚才不會有糾紛。

  抱歉了,老板娘,借妳一用。反正她也聽不到,不怕她板起臉訓人。

  「汪大哥或是單名奇!谷芜x其一。

  還沒拿到錢,她的表情頓時一垮!缚墒悄莻大胡子怪人也要我叫他汪大哥,兩個汪大哥很難分耶!」

  「妳是說汪維還有去找妳?」看來他們兄弟間的溝通有待加強。

  笑容一收,眼中多了獰色。

  「對呀!他一直叫我跟他走,還說要把我捧成國際巨星!共贿^她很清楚,瘋子的話不可盡信。

  袁月牙一想起另一個汪大哥就頭大,明明她連說了好幾個不,他像聽不懂似的老纏著她,跟前跟后的叫她朵拉,讓人不勝其煩。

  結果老板娘就想了一個好辦法,將她的打工時間與他來店的時間排開,并佯稱她已離職,而且也沒有留下手機號碼和聯絡方式。

  人間蒸發是打發無聊男子的最佳借口,雖然他還是每天在固定時間到咖啡廳叫一杯咖啡,吃十塊蛋糕,可是已不像之前的一天好幾回,逼得她幾乎要辭掉工作才能徹底甩開他。

  「他的問題我會解決,妳不會有多少機會再見到他。」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把他丟回法國,讓他重修藝術課程。

  「真的?」那倒是好消息。

  一次應付一個瘋子還游刃有余,兩個就……呃,修正一下,眼前的汪汪似乎比較正常,接近「康復」當中。

  不小心瞄到他性感的唇,心口蹦蹦跳的袁月牙臉上又一陣飛紅,雙頰發燙、心跳速度有點不規律,這些不正常的反應,被她歸咎于錢還沒有拿到手的緣故。

  眉毛微抬,汪奇笑著玩起她的發。「那妳呢?該做什么來回報我?」

  「嗄!這……施恩不望報吧!何況小汪是你弟弟,他丟臉你也不會顏面有光。」本來就該他出面處理,畢竟長兄如父。

  「妳不知道異母兄弟一向不和嗎?他的事向來不歸我管!顾回撠煘㈠X,采放牛吃車式管理。

  「是這樣的嗎?」印象中電視劇也是如此,豪門兄弟鬩墻。

  一句話就把單純的小女人給唬得一愣一愣的,現在八點檔的連續劇都演得太過火了,有一陣子跟著奶奶、母親一起迷偶像劇、韓劇的袁月牙還半信半疑,以為利字當頭無手足是常態。

  「對了,妳該叫我一聲汪大哥或奇吧!我想妳對保育類動物的愛心不落人后!顾闷鹨坏{色鈔票在胸口搧呀搧,有意無意的露出紙鈔上的帝雉。

  很囂張,但也令人眼睛為之一亮,對于對錢有深厚革命情感的人而言,那真是一大誘惑。

  「汪大哥,奇哥哥,我不僅愛護保育類動物,連上頭五位小朋友都當親弟弟疼愛!顾氖蛛S著鈔票忽高忽低,笑容也越來越甜蜜。

  給我,給我,越多越好,她絕不會嫌棄上面的銅臭味重。

  「嗯!乖!构贿@誘餌用得妙,讓人心情特別愉快。

  「那我的錢……」不用拿太高吧!想考驗矮子的智慧啊。

  「如果妳在我的面頰上親一下,感謝我對貴店的關照,也許我會考慮多給妳一些小費!估,很難不心動。

  「這……」她的理智在掙扎,點頭與搖頭正在用力拔河。

  突的,一道人影閃人視線中,她微訝的一指!高祝克降自诟墒裁,怎么你走一步他跟著移動一步,好像在玩影子游戲!共幌永蹎?

  利用視覺盲點好讓自己「隱形」的方正北忽的一僵,表情木然的挺直腰,目視正前方,毫無被發覺的窘困,他一向擅長利用與所處環境同化的伎倆大聽八卦。

  如今破功了他也不在意,反正全公司的「盲人」不只一個,他還可以利用同樣的方式去滿足自己對「資訊」的渴求,收集八卦是他人生中的小小樂趣。

  「方特助,你幾時出現在我身后?」乍見熟面孔,汪奇怒多過惱。

  「他跟著你一起進來的呀!你沒看見嗎?」從剛才她就曉得多了一個人,只是不懂他為什么挪來挪去,像倒在地上的黑影。

  袁月牙納悶的代替沉默的助理先生回答,得到他致謝的一頷禮。

  「我是沒瞧見!鼓愫脴拥模秸保尤桓宜F鸢褢蛄。

  不敢,不敢,是你太專注在純潔的小白兔身上,不小心將我給忘了。

  哼!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以為我對老頭子會多些仁慈嗎?

  不,我把你放在心里。

  汪奇的眼中閃著深幽的焚火,與他最親近的下屬來場電波大交戰,怒責他無恥的鼠徑。

  「汪汪……呃,汪大哥,我已經出來很久了,你錢是不是該給我了?」她的手心向上,要錢要得理直氣壯。

  「妳還欠我一個吻!顾钢缸约旱哪橆a,將藍色小人往她手上一放。

  「嗄,什么?」她一訝,頰色倏的染上一層輕曦。

  由于他低俯她耳畔輕語,讓刻意拉長耳朵想聽得仔細的方正北難以如愿,只能揣測推論上司說了什么令人難為情的話語。

  「方特助,我叫你幫我找個打掃房子的女傭,你找著了沒?」汪奇冷不防的丟顆球讓助理接。

  姜是老的辣,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明了其意,反應敏捷的接道:「總裁說的是一個小時一千五的鐘點女傭嗎?我還在跟對方聯系中!

  一個小時……一千五?!

  走到門邊的袁月牙又繞了回來,蹲在兩人的腳旁托著腮,好像等著主人發現的小狗。

  「盡快挑個人過來,酬勞方面再加一點無所謂,我不想再穿隔日的襪子!顾龀鱿訍旱谋砬椋甘鞠轮亟鸸蛡。

  「兩千可以嗎?我想鐘點公司不會拒接你的Case。」總裁,要記得留點好戲給我瞧,我可是助紂為虐的幫兇。

  「好,就兩千,你請他們明天派人到我住處報到,看要月結還是當日付清……」

  「當日付清!挂坏兰鼻械穆曇繇懫稹

  「咦?妳還沒走呀!」汪奇彎下腰,低視著滿眼錢符號的小女人。

  「你不用請鐘點女傭了,我馬上上任!古闹馗舐暠WC,袁月牙非常熱情的握起「未來雇主」的手。

  「妳?」笑意流動在眼眸中,他仍裝出「妳行嗎?」的狐疑神色。

  「相信我,我的外號是清潔大使,包管你里里外外干凈如新,連一位灰塵也找不到!箍旃陀梦摇⒖旃陀梦、快雇用……異常明亮的雙眸發出急切的懇求。

  「這個嘛……」他故作思考的思忖再三,看著她的表情有些遲疑。

  「拜托啦!我家境清寒,上有不事生產的母親,下有吃閑飯的妹妹,我的牙也蛀了一個洞,你知道現在植顆牙有多貴嗎?我已經三餐不濟,只能吃吐司配白開水,凹陷的眼眶來自營養不良……」

  「好吧!就妳了!乖僮屗谀瓩M飛的胡謅下去,說不定下一句她就啃起樹根了。

  「……大哥放我自生自滅,姊姊自顧不暇,奶奶一天到晚求神問卜……我真的很需要錢……呃!我剛是不是聽見你說要用我了?」

  慢半拍的袁月牙忽的發覺自己似乎錯過什么,稍作喘息的回問。

  汪奇笑著將她拉到身前,無預警的在她可愛紅唇輕啄一下。

  「以后我的家就麻煩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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