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不確定何季允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唐馥蓉還是答應(yīng)和他去聽鋼琴演奏會。
一改平日俐落的套裝，她今天穿了一件無袖貼身針織上衣，和可以充分展現(xiàn)女人味的及膝圓裙，把無瑕的肌膚及勻稱的身材展露無遺。也因此辦公室里每個人都知道她今晚有個特別的約會。
“那不算約會啦！”她向每個人解釋，可又說不出和何季允的相約算什么。
而隨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她益發(fā)緊張了，擔(dān)心何季允臨時改變主意放她鴿子、擔(dān)心她穿得不夠正式、更擔(dān)心突然跳出一個女人向她咆哮：“為什么搶我男朋友？”
直到何季允如期出現(xiàn)，直到確定他車上沒有另一個女人，她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等很久了嗎？”一上車何季允便問。
“還、還好。”又結(jié)巴了，唐馥蓉的心在嗚咽。她其實也很想表現(xiàn)得落落大方，只不過，一見到他，她就是不由自主的耳鳴心跳、腎上腺素快速分泌。
尤其他今天穿了一套合身的鐵灰色西裝，沒有系領(lǐng)帶的白襯衫領(lǐng)口敞開著，少了一分正式的嚴肅和壓迫感，卻多了一分穩(wěn)重成熟的味道，像個風(fēng)度翩翩、光芒熠熠的巨星，真的好迷人。
“你穿西裝的樣子很好看，很有男人味。”她忍不住贊美。
聞言，何季允對她一笑、淡淡地說：“是嗎？”
這、這是什么反應(yīng)？居然這么冷淡。而且，基于禮尚往來的道理，他應(yīng)該也回敬她幾句吧？唐馥蓉在心里期待著，而何季允果真開口了——
“你——”
嗯，怎樣？唐馥蓉屏氣凝神瞪著眼睛期待。
“你肚子餓不餓？”
“啊？”唐馥蓉一陣愕然，一股氣就這么泄了，
“演奏會七點開始，如果我們現(xiàn)在去吃飯恐怕會有點趕……”何季允的目光正飄向儀表板的電子時鐘，所以錯過了唐馥蓉愕然可笑的表情。
“你覺得呢？”他再轉(zhuǎn)向她，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見。
“……”既然他都說來不及吃飯了，她哪還敢有意見？往好處想，不吃可以保持身材，免得小腹微凸破壞美感。只是還什么美感呢，他根本沒注意到她好嗎？唉！
“我們可以等聽完演奏會再去吃好了，你可以忍嗎？”何季允又問。
嗄？聽完演奏會還要一起去吃飯？這句話再度燃起唐馥蓉的希望之火。
“可以！可以！可以！”她用力點著頭。恨不得今晚的每分每秒，不，是從今以后每分每秒都能和他在一起。
何季允被她點頭如搗蒜的動作逗笑了。她對他的好感是如此明顯，而她小女孩般的個性也讓他忍不住想好好疼她、愛她、保護她。和她在一起，他的心少了些剛毅嚴肅多了些柔軟憐惜，他，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那我們待會兒要吃——”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一串手機鈴聲響起，是何季允的手機。
“對不起，我先接個電話�！彼掖业懒饲副憬悠痣娫挕�
唐馥蓉聽著他講起電話，一種悶悶的情緒瞬間襲上心頭。
何季允不光是沒有注意到她今天的特別打扮，現(xiàn)在還講起電話，把她晾在一旁……看起來他一點都不在意她嘛，什么他對她有好感都是她的幻想、是她一廂情愿又自作多情……
而何季允這通電話可長得很，一直到進了國家音樂廳的大廳他還在講。唐馥蓉像個跟屁蟲似的安靜地跟在他身后，她不禁自我解嘲——說不定他早已忘記身后還有一個人跟著了吧！
抬頭，便發(fā)現(xiàn)許多驚艷目光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
那當(dāng)然是沖著何季允而來的，她心里涌起一陣酸意，不自覺加快腳步緊緊跟在他身邊與他并肩而行，仿佛向那些虎視眈眈的女人宣告——他是和我一起來的，你們休想動他的主意！
然而，明眼人一定可以從她和何季允之間的距離看出他們啥關(guān)系也沒有，她又有什么資格罷占他？
終于，何季允結(jié)束通話了。收起手機回過頭，便看見唐馥蓉愁腸百結(jié)的面容，他不禁笑著問：“怎么了？好像吃了苦瓜似的�！�
苦瓜？是黃連吧！唐馥蓉在心里苦笑著。
想到自己顧著講電話而把她冷落在一旁，何季允又解釋：“對不起，因為公司臨時發(fā)生了點狀況，所以……”
唐馥蓉搖搖頭。“公司的事很急嗎？如果你有工作要忙，我們可以改天再來聽。 ”
她的體貼讓何季允一陣窩心�！捌鋵嵰矝]什么大不了的事，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為避免再有電話騷擾，何季允把手機關(guān)了。
“你不擔(dān)心公司找你？”說著，唐馥蓉又不禁心疼他下了班還有這么多事得處理。
“如果有事他們會留言，不管如何，今晚一定要聽到邁可森的鋼琴演奏會。”
原來，關(guān)手機是為了可以安靜聽演奏會，而不是為了她……
看著她仍然微蹙著眉，何季允又問：“你確定不要先吃點東西？”或許她是肚子餓了，肚子餓時容易讓人情緒低落。
他終于注意到她了，但，他似乎顧錯地方了，令她煩惱的是她的心而不是她的田目。
“我還不餓。”她還是不要再對他抱有任何期待或遐想了，免得期待越多失望越多。
“真的嗎？那，我們要進場嘍�！焙渭驹誓贸鋈雸鋈谒媲盎瘟嘶�，像是給她最后的表達機會。
“……”唐馥蓉張著嘴卻下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幾秒鐘過后她放棄了。她是來聽音樂會的，就專心聽音樂會吧。
望著她的欲言又止，何季允的心扯了一下；他似乎該問清楚她在苦惱什么，不過……他看了看手表，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應(yīng)該下夠她抒發(fā)，還是音樂會結(jié)束再說吧。
而隨著何季允定進音樂廳里，一股冰冷的空氣迎面襲來，唐馥蓉一陣冷顫，發(fā)現(xiàn)自己只顧著愛美，竟然忘了要帶一件御寒的外套，
她不自覺地搓著手臂，心想——該不會為了這場不明所以的演奏會而得重感冒吧？
“冷嗎？”何季允注意到她的動作了。
事實上從她一上車，他就開始擔(dān)心她的衣著了。她裸露在針織衫外的細膩皮膚很吸引人，但，肯定耐不住音樂廳里的冷氣。果然。
“我……”唐馥蓉剛要回答，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這正是一個好理由！她可以藉著冷而緊緊倚偎在他身旁，說不定他還會握著她的手讓她取暖。
“不會呀！”她口是心非地說，卻忘了停止不斷搓著手臂的動作。
她言語行為不一的表現(xiàn)讓何季允不解，或許這就是女人“愛美不怕流鼻水”的心態(tài)吧，所以他也只有微微一笑。
就座后，何季允拿起表演曲目表看著，唐馥蓉則偷偷調(diào)整坐姿。
國家音樂廳的設(shè)備果然夠水準，每張座椅都這么大，大到她要整個人斜靠一邊才能如愿倚偎在何季允身旁取暖，問題是這樣就太明顯了。正想著該怎么不著痕跡的靠近何季允，忽然，一件西裝外套落在她的肩上。
“還是披著吧，不要感冒了�！焙渭驹收f。
有著他體溫的西裝瞬間隔絕了冰冷的空氣，唐馥蓉感到一陣暖意之余，又聞到西裝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就像他臉上淡淡的笑意，不是很強烈，卻教人有種雋永深刻的感覺。
只是他現(xiàn)在的體貼表現(xiàn)未免有點殺風(fēng)景，有了他的西裝，她還有什么借口接近他？
正在心里下滿地嘀咕著，忽然又感覺到有不明物體碰觸著她的——頸項，唐馥蓉一陣小小驚嚇之后，才意識到那是何季允的手。
何季允的手？！
他、他……要做什么？
唐馥蓉的身體因為緊張而僵硬著，然而當(dāng)何季允溫?zé)岬氖种概鲇|到她肌膚的一剎那，她整個人都麻掉了，她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不確定心臟是否還在跳動，直到何季允把她的發(fā)尾從西裝領(lǐng)子里撥出來。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專心聽演奏會了�！�
唔……呃……原來……害她以為……唉，她真的是無可救藥了。
什么她現(xiàn)在可以專心聽演奏會？有他在身邊，她應(yīng)該永遠都不會有專心的時候吧。
而看著她微微低垂的側(cè)臉，何季允心里也是一蕩——他叫她專心，那么他自己呢？他就能專心嗎？
鼻端飄來的是她身上發(fā)梢的淡淡香味，手指頭還有著她頸項細滑溫潤的記憶，他微張的膝蓋一不小心就會觸碰到她的，而她交疊在腿上的白皙雙手，似乎不斷誘惑著他……
臺上邁可森已經(jīng)敲下第一個音符，但他的心卻停留在唐馥蓉身上。
他忽然失去了聽力，聽不懂臺上演奏的樂曲，也捉不到正確的節(jié)拍，只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膛里強而有力的跳動著，每一跳都是他對唐馥蓉的濃烈感覺。
對她有如此強烈的感覺讓他覺得不可思議。不過才見第三次面，他已經(jīng)有種想把她據(jù)為己有的沖動。
這是他以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他一直覺得一個堂堂正正、有作為的男人，不應(yīng)該把時間浪費在談情說愛上，而男人的重要使命是事業(yè)和工作，而不是變成照顧女人的保母。
因此，他的理想對象一定得是個性獨立、堅強、自主、會照顧自己而不黏人的女人。
見了三次面，他已經(jīng)看出唐馥蓉其實不太符合這些條件；她的外表看似獨立堅強，卻有一顆敏感纖細的心，她的個性毛毛躁躁、偶爾神經(jīng)滿大條的，她單純到藏不住心事、太容易相信別人而不懂得保護自己。
然而，他卻不由自主的深深被她吸引、喜歡她，甚至有著強烈保護她的念頭。
他不明白自己的喜好怎會有這么大的轉(zhuǎn)變，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為愛投入、能有多久的熱度，或許他該想得更清楚一點，問題是他已經(jīng)跨出腳步而她也跟上來了，現(xiàn)在還能回頭嗎？
思考著，何季允感覺到有人正輕戳著他的手臂，回過神來，便看見唐馥蓉正用疑問的眼神望著他，他這才想起自己正坐在國家音樂廳里聽邁可森的演奏會。
“怎么了？”他輕聲問。
何季允的問題讓唐馥蓉覺得好笑，為了避免自己的大嗓門打擾其他人欣賞音樂的雅興，她湊向何季允的耳朵旁低語：“我才想問你怎么了呢�！�
唐馥蓉淺淺、溫?zé)�，帶著香味的呼吸在何季允的心上一撩，頓時讓他心緒紛亂、完全不明白她的問題是什么意思。
他有怎么樣嗎？
隨著心里的疑問他又更換了交疊的腿，這一換，他才想起好像幾秒鐘前才換過，從音樂會開始到現(xiàn)在，他換了幾次姿勢？而他卻渾然不覺自己的坐立不安。
她明明近在身旁，他卻想和她更接近，這種感覺好奇妙。
略微考慮幾秒，他便清楚自己再無心思欣賞邁可森的表演了，他轉(zhuǎn)頭在唐馥蓉耳朵旁問：“你想繼續(xù)聽嗎？”
唐馥蓉遲疑了一下，不懂他這么問的意思。他不是很想聽這場演奏會嗎？但是，發(fā)現(xiàn)何季允還在等她回答，她誠實地搖了搖頭。
“那我們走吧�！闭f完，何季允便拉住她的手起身離開。
他的舉動讓唐馥蓉嚇了一跳，而當(dāng)他的手牽住她時，那種觸電的感覺又來了，只不過，這次的電流肯定超過百萬伏特，才會電得她剎那問整顆腦袋、整個靈魂像被抽空了一般，再也無法思考，只覺得腳步輕飄飄的，像……鬼在移動。
恍恍惚惚地跟著他走出音樂廳，明顯的溫差和情境讓唐馥蓉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而何季允的手仍緊緊牽著她。
瞪著眼看兩人交握的手，唐馥蓉止下住狂跳的心，正想著何季允如此舉動的意義是什么，忽然聽到他說——
“邁可森的鋼琴手法太商業(yè)化了，不值得花時間坐在這里聽，我們還是去吃飯好了。”
他一本正經(jīng)的表情和提議，讓唐馥蓉的腳步一陣跟膾。
什么��？把她從表演途中拉出來，結(jié)果是因為他不喜歡邁可森的緣故？還是肚子餓了？
她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的坐立不安是為了她，以為他和她一樣一心想著對方，所以無心做其他的事……
感覺她的腳步慢了，何季允不由得跟著停下。
“怎么了？”他轉(zhuǎn)過身面對她，不確定的問：“或者……你想繼續(xù)聽？”也許她喜歡邁可森。
望著何季允認真的表情，唐馥蓉再也忍不住了，就算表錯情被他取笑，她也要把一切弄清楚，她不要再憋在心里讓自己痛苦了。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像傻瓜？”
她突兀的問題讓何季允的一雙大眼睛更顯無辜�！盀槭裁催@么說？”
“因為我打從在書局見到你就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你，除了你的名字之外，我對你根本一無所知，而我，卻還答應(yīng)你一起來聽鋼琴演奏會。說實話，我對鋼琴演奏一點研究也沒有，聽了半天還是聽不出來他彈了些什么、彈得好不好，我心里只是不斷想著你到底為什么約我來聽演奏會、你到底對我有什么感覺——”
何季允打斷她�！暗纫幌拢绻悴恢牢蚁矚g你，為什么答應(yīng)和我來聽音樂會？”何季允一臉有趣的表情，好像唐馥蓉說這番話才是莫名其妙。
“因為我喜歡你呀，任何一個能和你接近的機會我都不想放過，我想多認識你、了解你，也希望藉由這個機會知道你為什么約我—起來聽演奏會，結(jié)果……”
忽然，唐馥蓉腦子一頓——他剛是不是說了句“如果你不知道我喜歡你”？“等一下！你剛才說什么？”唐馥蓉急得差一點咬到自己舌頭。
她的確有夠遲鈍，逼得他非得重復(fù)他不太習(xí)慣講的話。何季允微微一笑后才說：“如果不是喜歡你，我怎會在書局里向你借錢又約你來聽音樂會？”
唐馥蓉瞠目結(jié)舌好半晌才發(fā)得出聲音�！澳愕囊馑际恰愀医桢X買音樂會的票是為了要約我？是因為喜歡我？”
何季允訕笑默認。她一定要不斷提醒他做過的蠢事就是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會答應(yīng)你來聽音樂會？”萬一不，他的票不就白買了？
“嗯……感覺吧，我覺得你對我印象下錯�！焙渭驹市χf�！皬哪阍跁謽翘萆峡粗业哪且幻耄揖陀X得你下會拒絕我。”
是嗎？唐馥蓉努力回想著那關(guān)鍵的一秒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或眼神。只怪她毫不懂得掩飾自己的感覺，才會讓他一開始就吃定她、完全掌握她，不過，她不討厭這種感覺，不是嗎？
“既然你也喜歡我，為什么不直接告訴我？”害她心里七上八下了好幾天，差一點變成神精病了。
“直接告訴你？”何季允性格的揚了揚眉毛，說：“那很驢耶�！彪m然他向她借錢的手法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而且，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一直掛在嘴邊吧？我以為你知道我喜歡你，看來我把你想得太聰明了�！弊詈笠痪浜渭驹适切χf的。
這是什么話？唐馥蓉又喜又急又有氣。她當(dāng)然有點感覺，但她怎么知道那會不會是她的錯覺？尤其他的態(tài)度像是在乎又不太在乎。
“喜歡一個人當(dāng)然要明講呀，如果不說，對方怎會知道？”情急之下她用力跺腳，忘了自己身處國家音樂廳。
何季允睜著無辜的眼睛反駁：“在此之前你也沒說過你喜歡我，可是我還是知道你喜歡我，這又怎么說？”
“……”唐馥蓉一時無語，半天之后才囁嚅著說：“那是因為我的表現(xiàn)太明顯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表現(xiàn)不夠明顯嘍？”何季允想了一下，說：“我懂了。”說畢就拉起唐馥蓉的手往外走。
又牽她的手！他好像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而他眼睛里那抹一閃而過的慧黠，讓唐馥蓉莫名一陣興奮�！叭�、去哪里？”她又開始結(jié)巴了。
不會又回答要帶她去吃飯吧？
幸好這次何季允沒說出令人掃興的話，直到走出音樂廳，他才停下腳步。
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晚風(fēng)徐徐吹著，抬頭看是滿天星斗；很美的夜晚、很美的氣氛，感覺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
唐馥蓉正想說什么，何季允卻突然回身，迎著他的眼神，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也忘了要呼吸，直到他伸手將落在她臉頰上的頭發(fā)挽到耳后、直到他彎腰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印。
這么重要的時刻，她卻什么感覺都沒有，因為腦筋一片空白。
“這樣算下算是一種表示？”離開她的嘴唇后，何季允笑著問。
他吻她！他吻她了！這當(dāng)然是一種表示，而且是一種很直接、很清楚的表示。但是，太突然也太快了，讓她有種難以置信的恍惚與不真實。
“馥蓉……你家人是這樣叫你嗎？”
聽見他低沉魅惑的聲音，唐馥蓉整個人快融化了，而她的雙腳就要無法支撐她的重量。
見她一臉迷幻的喜悅表情卻沒有反應(yīng)，何季允笑著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又問：“聽見我的話沒？”
唐馥蓉這才稍微清醒�！鞍。苦浮�，我爸媽叫我蓉蓉……”她意識飄浮、目光迷離的低喃著。
“蓉蓉？”何季允笑著皺眉�！翱墒浅粝愫腿厝刈詈鬀]有在一起耶�！钡l(fā)現(xiàn)唐馥蓉根本無心體會他的笑話，他決定收起他的冷幽默�！斑�是叫你馥蓉好了�！�
呵呵呵……都可以，他喜歡叫她什么都可以。
“馥蓉——”何季允停了一下后，認真而慎重地說：“我真的很喜歡你，但是我得先提醒你我不是個浪漫的人，嘴巴也很笨，不會說好聽的話討好你，而且我的事業(yè)剛起步，可能沒有很多時間陪你，所以，你可能要考慮一下，像我這種人適不適合做你的男朋友。”
何季允話剛說完，唐馥蓉便撲向他懷里緊緊抱住他，伯他反悔似的急切說著：“我也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
仿佛一個喜歡不足以形容她對他的感覺。
“從見到你的那一眼開始我就下斷幻想能牽著你的手，和你分享我所有的喜怒哀樂，成為你生命中及感情世界里重要的角色，還有，我也想為你付出愛與關(guān)懷，分擔(dān)你的所有煩惱，讓你每天都快快樂樂。所以，不管你浪下浪漫，會不會用言語討好我、不管你有多忙，我都要成為你的女朋友！”
聽著她在他懷中長串而真誠深情的低語，何季允的心瞬間熱了起來。他從沒遇過這么一個讓他感動的女人，從沒聽過如此令他心動的言語，而他相信她會做到所有她說的話。
攬在她腰上的手轉(zhuǎn)而捧住她的臉頰，看見她眼角因為喜悅而微微濕潤，他的胸口因為心疼憐愛而緊縮著，低下頭，這次他用深深的吻表現(xiàn)對她的喜愛，
唐馥蓉感覺到了！
他的吻就和她想像中一樣美好，而他柔軟灼熱的唇深情、溫柔吸吮著她的，彷佛也將她的靈魂一起吸走。
這一刻她像是置身在滿天絢爛煙火的幸福國度里，她好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她談戀愛了！
和一個很棒很棒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