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伶,交朋友要看品性你應(yīng)該懂吧?”
“懂!
“那就不要交些不三不四的。”
“喔!卑肷,何紅伶才從書桌上困惑的抬起頭看一回家就跑到她房里的何紅梅,“我沒有不三不四的朋友呀!
真的沒救了。何紅梅耐心的坐到姊姊的床沿!叭绻麤]有,我還用得著特地跑來跟你說這些嗎?”
“可是我的朋友都很好哇,真的沒有你說的什么不三不四的!迸υ谀X海里搜尋,她實(shí)在找不出誰符合“不三不四”這個成語。
“古奇鋒就是!焙渭t梅干脆點(diǎn)名。
何紅伶叫了一聲,“紅梅,古奇鋒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你不要詆毀他啦。”她忽然想到“你該不會是因?yàn)樯洗蔚案飧D瘫凰粤,所以懷恨在心吧?”她的臉上寫著“你的度量好小”六個大字。
“我像那么愛記仇的人嗎?”的確是,可是她死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是愛記仇的人,“總而言之,你少跟他來往就是了。”
“為什么?”
何紅梅氣死了,“你知道我今天在補(bǔ)習(xí)街看到什么嗎?他居然大搖大擺的開著車子送一個女生去補(bǔ)習(xí)耶!更可惡的還在后頭,他們兩個竟公然在人來人往的補(bǔ)習(xí)街上擁吻,像這種毫無道德規(guī)范、廉恥觀念敗壞到如此地步的男人,你還問我為什么?”中午那一幕又清晰的出現(xiàn)在她眼前,氣得她臉紅脖子粗。
“是嗎?”何紅伶沉吟了一會,緩緩點(diǎn)頭,“嗯,真的是太大膽了些!
“了解就好,以后別再跟那種人來往了!奔t伶總算了解古奇鋒是怎樣的人了。
但何紅伶卻睜大眼睛,表情有點(diǎn)茫然。
何紅梅見狀,重跌回床上,兩眼翻白。她總有一天會被紅伶的白癡給殺死!
“我剛才說的你都沒有在聽呀?”她大嚷。
“有呀!你說古奇鋒送一個女生去補(bǔ)習(xí),還公然在補(bǔ)習(xí)街上擁吻我都聽得很清楚,可是為什么你要我不要跟他來往呢?就因?yàn)樗团パa(bǔ)習(xí)還公然在補(bǔ)習(xí)街上擁吻嗎?”雖然那聽起來是大膽了些,但還不至于到不相來往的地步吧?何紅伶不認(rèn)為如此。
“這兩個理由還不夠嗎?紅伶,拜托你清醒點(diǎn)好不好?像那種腳踏兩條船、說不定N條船的男人有什么好留戀的?總而言之,你快點(diǎn)跟他撇清關(guān)系就是了啦!备t伶這種腦子構(gòu)造與眾不同的人溝通會累死,反正紅伶聽她的就沒錯了。
何紅伶聽了她的話,先是兩眼大睜,而后嘴角緩緩的往上揚(yáng),神秘兮兮的傾身向前。
“你知道古奇鋒腳踏兩條船?這么說你看過那兩個女主角嘍?是誰?偷偷跟我講,我不會泄漏出去的。”何紅伶小小聲的說,表情興奮,眉眼上飄,標(biāo)準(zhǔn)的八卦模樣。
何紅梅差點(diǎn)昏死過去,眼前這女人真是她的姊姊嗎?
“何——紅——伶,你是在裝傻,還是以為我是白癡?古奇鋒那家伙一邊追你一邊跟別的女生泡在一起,難道你都沒感覺嗎?”她不可思議的問道。
此時此刻,她真為紅伶以后的丈夫擔(dān)心,再怎樣,她頂多再跟紅伶相處兩三年,等紅伶嫁出去后,她肩上的負(fù)擔(dān)就能卸下來了,可憐的是那個得跟紅伶共度大半輩子的男人,光是跟紅伶說話就得靠“蠻!眮碓黾芋w力了。
她說完后,過了三分鐘,何紅伶才將她的話從頭到尾牽連起來,終于弄懂了何紅梅的意思。
“原來你的意思是這樣呀!彼烈髦缓蟪猿缘男α似饋,“你搞錯了,古奇峰又沒有在追我,他交幾個女朋友根本就不關(guān)我的事呀。”紅梅就是因?yàn)檫@個誤會才在生氣的嗎?真是太讓她感動了,她果然沒照顧錯這個妹妹。
“他沒有在追你?”何紅梅叫,“那他上次進(jìn)你的房間洗澡干么?”她覺得體內(nèi)那把火已經(jīng)愈燒愈旺了。
“因?yàn)槟翘煜掠臧 !焙渭t伶回答。
“這不是重點(diǎn),我的意思是,既然他跟你沒關(guān)系,他憑什么進(jìn)你的房間用你的浴室?要用浴室樓下就有,要不然爸媽的房間也有、大哥的房間也有、我的……”她頓了下,她的浴室除外,“他干么偏偏要用你的?”
“因?yàn)槲医兴玫。”看何紅梅一副要昏倒的模樣,何紅伶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而且他跟我有關(guān)系呀,不只我,爸媽、大哥、你,我們家的人都跟他有關(guān)系!
何紅梅趕緊從昏死的狀態(tài)里清醒!笆裁搓P(guān)系?”她怎么不記得這么倒楣的事?
“因?yàn)楣琶髟挪前謰尩暮门笥淹郏牌驿h是古伯伯的兒子,當(dāng)然也是我們的好朋友,爸媽還交代我們要跟古奇鋒好好相處呢!
啊,原來他是古伯伯的兒子,難怪私生活那么不檢點(diǎn)。何紅梅在心里將古奇鋒給貶到了最低點(diǎn)。
古明元年逾半百,土財主一個,他財力雄厚,在地方上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前陣子還趕流行跟人家競選立委,沒想到居然讓他選上了,大概是靠金錢攻勢。
而何家夫婦,何欽國與黃麗琴由于在競選期間擔(dān)任“古準(zhǔn)立委”競選總部的義工,古明元當(dāng)選后,夫婦倆被視為一大功臣,從此古明元就將兩人納為幕僚,視為左右手。
日子一向過得平淡的何氏夫婦將這視為不可多得的良機(jī),樂得跟在古明元身邊,一下子參加宴會,一下子出國考察、一下子幫人排解糾紛的,以認(rèn)識名人高官為樂,也因?yàn)槿绱,夫妻倆待在家里的時間愈來愈少,一個禮拜難得見上兒女幾次面。
何紅梅對這樣的父母并沒有什么怨言,畢竟她已經(jīng)十九歲了,即將成年,而且她還有個關(guān)心、疼愛她的大哥跟一個讓她精神耗弱的姊姊得操心,她真的沒有什么好埋怨父母的。
可是,為什么她得跟古奇鋒扯上關(guān)系?打死她都不要將他當(dāng)成朋友!
她做了個深呼吸,正經(jīng)嚴(yán)肅的看著何紅伶,并且伸手握住她的。
“紅伶,爸媽說的話我們要聽沒錯,但并不代表爸媽說的話都是對的。我一看古奇鋒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們怎么能跟一個罪惡根源好好相處呢?所以,聽我的話,以后不管古奇鋒說什么,你都不要理他,知道嗎?”她苦口婆心、諄諄教誨著何紅伶。
何紅伶雖然聽得懵懵懂懂的,但在何紅梅殷切的目光注視下,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何紅梅欣慰的松了口氣,放開姊姊的手,站起身來伸懶腰。
“既然你已經(jīng)明白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她滿意的笑說。原本想離開了,忽然腦子里想起一件事,又坐回床上。
好不容易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報告上的何紅伶,妹妹“喂”的一聲又讓她分心了。
何紅梅一臉狐疑的瞅著何紅伶疑惑的秋水明眸。
“紅伶,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紅伶對追她的男生全都一個態(tài)度,沒見過紅伶對誰比較好或不好,連何紅梅都不知道在紅伶心中有沒有特別的人。
“男……朋友?”何紅伶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有意無意的回避著何紅梅,“沒……沒有,我沒有男朋友。”她咽了口口水,視而不見的低頭望著書桌上的報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何紅梅賊賊的笑了起來。想騙她?
她一手攀住何紅伶的肩膀,何紅伶微顫了一下。
“你在撒謊哦。你的臉那么紅、聲音聽起來那么心虛、連看我都不敢,你還敢說你沒交男朋友?說!那個讓我們紅伶變得這么害羞的男生是誰呀?我認(rèn)不認(rèn)識?”她在何紅伶耳邊調(diào)皮的問,一心只想知道那個男的究竟是誰,壓根兒沒注意到何紅伶泛白的臉色。
受不了何紅梅的逼問攻勢,何紅伶放下筆,硬擠出笑容,站起來轉(zhuǎn)身將她往房門口推去。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啦,你不要吵我寫報告了!彼呁七呎f,一將何紅梅推出門外,立刻鎖上房門,無論何紅梅怎么吵都不開。
不一會兒,何紅梅覺得無趣,便自行走開了。
何紅伶靠在門板上聽了一會兒,確定她已經(jīng)離開了,這才捂著胸口吐出口長長的氣,軟著腳坐回書桌前。
好險,要是讓紅梅知道她喜歡的是誰的話,紅梅一定永遠(yuǎn)不會原諒她,說什么她都不讓這事情發(fā)生的。
決心是下了,但報告卻再怎樣也寫不下去。
煩惱的望著報告發(fā)呆,腦子里盡是楊衍龍那張性格又蠻橫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