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思佳面對哭哭啼啼的程琦琦,柳月般的雙眉不由自主的攏緊。
「思佳……」嗚嗚嗚……程琦琦用力擤著已經(jīng)紅通通的鼻子,「真的沒想到田浚會帶走貝貝,沒有了貝貝……我真的活不下去……」
洪思佳腦海里極力搜索著貝貝的俏模樣,記得第一次看到貝貝,是貝貝滿月的時候,她安靜地窩在程琦琦的臂彎里沉睡,當時的程琦琦滿臉的快樂、喜悅;就在那時候,看到了那么漂亮甜美的娃娃,和程琦琦臉上的幸福,她心里莫名的激起一股沖動,想馬上找個男人結婚,生個像貝貝一樣的漂亮娃娃。
只是,沒想到當時令人欽羨的美滿婚姻在十個月后竟是這種下場。
「思佳,你一定要幫我,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又是椎心的嗚咽。
身為律師的洪思佳,面對無數(shù)的怨偶,她都能站在公正、平等的立場處理這類破碎的婚姻,但是此刻她所面對是自己的表妹,她的心里卻有份苦澀。
「你試著利用每一條可能找到田浚的線索嗎?」她可不想就這樣毀掉表妹的婚姻,尤其這段婚姻還有了貝貝。
「我全找了!我已經(jīng)盡全力去找,甚至還找上古越漫在臺灣的家人幫忙!钩嚏鶜鈶嶋y耐的大吼。
「你找上古家?」洪思佳愕視程琦琦,她已經(jīng)到了病急亂投醫(yī)的地步嗎?
田浚雖是古越漫船運公司的員工,但有必要找上古越漫臺灣的家人?
程琦琦擤著鼻子,怒氣沖沖的瞪大眼睛,「要不是古越漫做田浚的靠山,相信田浚也沒那個膽子跑掉,還是帶著貝貝離開我!拐f到傷心處,程琦琦又是一記凄厲的哭號。
洪思佳不禁狐疑地覷著程琦琦,「古越漫插手管你的家務事?」
他吃飽撐著了啊?
程琦琦不斷地吸著鼻子,「古越漫的專制到了一種無可救藥的地步,他控制田浚、命令田浚;而田浚是個沒主見的男人,只要古越漫一個命令他就一個動作!
「真是這樣?」洪思佳無法置信地看著程琦琦。
程琦琦僵硬的點頭,「我曾經(jīng)告訴田浚,我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生活,我要他辭職不要做了,我們一家三口回臺灣,他不答應;就在我打算帶著貝貝回臺灣的第二天,他就帶著貝貝離開……至今無消無息……」她慌亂的眼神緊鎖著洪思佳,「你一定要幫我把孩子找回來。」
面對精神瀕臨崩潰的程琦琦,洪思佳握住她的手,「你想他會將貝貝帶去哪里?」
「我不知道……」程琦琦臉色蒼白,茫然的望著洪思佳,「古越漫一定知道田浚帶著貝貝去了哪里。」
「你這么肯定古越漫一定知道?還是說你找他談過?」
程琦琦的嘴唇顫抖,搖了搖頭,「我沒跟他談過,但是我能確定古越漫一定知道。」
「唔!购樗技寻胄虐胍伞
程琦琦垂下頭,「古越漫雖然在牙買加算是外人,但是在他住的那座島上,哪棵樹開始掉葉子他都知道,所以他一定知道田浚去了哪里;再說,田浚一向?qū)λ菑摹!?nbsp;
「既然你肯定古越漫一定知道田浚的下落,你為什么不直接找他談?」這個問題一直困惑著她。
程琦琦咬著下唇,面有難色的說:「我不敢找他。」
「為什么?」他是虎還是豹,會吃人嗎?
「因為他討厭我,就如同我討厭他一樣,我不可能從他哪兒得到有關田浚的任何消息,再追問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钩嚏腿惶痤^,一道閃光掠過她眼底,「但是你不一樣,你以律師的身分,或許可以從他那兒打聽到田浚和貝貝的下落!
聽程琦琦描述這個男人,洪思佳不禁懷疑自己是否有這能力?
「我?確定?」
「思佳,算我求你!為了我、為了貝貝,拜托你跑這趟,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說服古越漫說出田浚的下落,有了田浚的下落,也就有了貝貝的消息!箿I水滑下了程琦琦的雙頰。
「是嗎?」令人質(zhì)疑。
程琦琦看出洪思佳臉上的猶豫,心亂如麻的繼續(xù)哀求:「求求你了,就幫我這件事,以后我再也不會求你任何事……」她淚眼汪汪地望著洪思佳。
洪思佳無力拒絕這樣的哀求,「好吧!
誰教她和自己有著一絲斬不斷的親戚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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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思佳以最快的速度辦好了前往牙買加的所有相關事宜。
在經(jīng)過轉(zhuǎn)機又轉(zhuǎn)機,一段長途跋涉的折騰后,她終于踏上牙買加的土地。
望著一片引人入勝的蔚然大海和純白建筑,她的心情頓時開始飛揚,倘若今天純粹只是前來度假,她相信這會是一個令人身心愉快的假期。
只可嘆……有任務在身。
這里的一切如程琦琦所描述,在路上隨便攔住一位當?shù)鼐用,一問起古越漫,似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更可笑的是,每個人的眼里散發(fā)出一道質(zhì)疑的光芒。
這是怎么一回事?
該不會就如程琦琦說的,他是一個專制到了極點的暴君吧?要不然他們的眼里怎么會透著一道道令人生疑的目光?
洪思佳用著淺顯易懂的英文請教居民,在哪里可以找到古越漫。
頭一個人手指著外海。
大海上?
不可能吧?她記得自己問的是古越漫而不是海龍王。
再問下一個,同樣是指著大海。
第三個、第四個……她快昏倒,希望能碰到一個真的聽得懂英文的人。
好不容易攔到一位看似傳教士的先生,洪思佳面帶嬌柔和善的微笑,用極純正的英文問:「對不起,請問哪里可以找到古、越、漫先生?」
她已經(jīng)很明確的指出,她要找的是人,而不是海龍王。
那先生回以微笑,說道:「古先生就住在大海中的一座島上。」
什什什什、么?
洪思佳不禁張口結舌,望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大海,手指著大海,「你是說,他在島上?」
問題是,一片茫茫大海,她看不見他口中所指的島的蹤跡?
「是的,這里的人都知道,古先生買下那座小島,所以他目前在那座島上!
那先生反而譏笑她臉上的驚訝。
原來這里的人不是聽不懂她的話,而是她沒意會他們的話中之意,所以當他們紛紛指向大海,她還以為他們亂指路。
「那……請問,要怎樣才能到那座島?」她真的傻住。
那先生回頭望著身后的碼頭,「你不如去那里詢問他們,因為那是古先生的私人碼頭!
私人碼頭?
洪思佳震驚的轉(zhuǎn)頭望著他所指的碼頭……天啊!古越漫到底有多大本事,居然能在此地擁有一個私人碼頭?
在臺灣,只知古家家大業(yè)大,孰不知竟大得令人瞠目結舌。
謝過了好心的先生,洪思佳緩步來到這個私人碼頭,抬頭四處張望,試著能找到一個可以詢問的人。
剛好有一個小男孩沖出來,難得見到和自己一樣膚色的人,洪思佳想也沒想的攔住小男孩,道地的國語脫口而出:「請問……」頓了一下,她立即改口說英文:
「請問……」
男孩沖著她咧嘴一笑,「我聽得懂國語!
聽到他說國語,洪思佳頓時安了心,驚呼一句:「太好了,終于可以聽到國語了。」她蹲下來,非常和善的看著男孩,「請問在這個碼頭里誰可以帶我去見古越漫?」
男孩乍聽古越漫的名字,全身不由得一僵,「你想見古先生?」
「是的,有誰可以引薦我去見他?」洪思佳耐著心,不厭其煩的追問。
男孩以怪異的眼光上下打量她,「你跟古先生有約嗎?」
洪思佳剎那間發(fā)覺自己的鹵莽,像古越漫這種大人物,通常都要事前約定時間,她一時心急而忘了應有的禮貌!敢欢ㄒ屑s才能見他嗎?」
「通常都是如此,據(jù)我所知,古先生極少見客!鼓泻⒔忉尅
洪思佳訝然的瞅著男孩,聽他的口氣,他好似認識這位大人物。她握住男孩的雙臂,好象怕他會一溜煙不見似的,「你一定認識這位古先生。」
男孩笑了笑,低頭瞅著自己手臂上的纖細手掌,「我認識他!
「你真的認識他?」洪思佳大吃一驚。
「嗯!鼓泻⑥D(zhuǎn)頭望著停靠在碼頭的豪華游艇,「那艘就是古先生的私人游艇!
洪思佳目光越過男孩的身體,望著停靠碼頭的豪華游艇,「那是他的游艇?」
男孩點點頭,「我剛坐那艘游艇過來的!
洪思佳錯愕地連忙松開手,「你認識他?」
「嗯,我暫時住在他的島上,我現(xiàn)在正要去補貨!鼓泻⑿呛堑恼f著。
洪思佳無奈地道:「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我有事情要見古先生,而且我從臺灣來的!
「這樣喔……」男孩好奇的目光重新打量她,「你是從臺灣來的?」
「嗯!购樗技演p應一聲,算是回答了男孩。
「好吧,你跟我來!
洪思佳沒想到會遇見貴人,而且這貴人又愿意伸出援手幫她。
她乖乖地尾隨男孩走回碼頭。
只見男孩拿起碼頭上的電話與古越漫聯(lián)絡。
一會兒,男孩抬起頭大聲詢問:「請問你貴姓?」
「我姓洪,名思佳!
男孩和古越漫說了幾句,男孩又抬起頭叫嚷:「古先生說不認識你!
可不能一下子就被打了回票啊!
洪思佳心急的回答:「我是程琦琦的表姐!
男孩又開始做傳話筒,咕咕噥噥的說了幾句,接著男孩掛斷了電話。
洪思佳嗅到一股緊張壓力,焦急不安的走向男孩,「古先生怎么說?」
男孩看了她一眼,撇一撇嘴,「古先生他愿意見你!
他愿意見她!
洪思佳感到莫名的意外和驚喜,「他真的愿意見我?」
「嗯,不過我勸你最好想清楚,因為我聽得出來,古先生的語氣不是很和善!鼓泻⑸髦氐鼐嫠。
「沒關系,只要他肯見我就好!怪辽贈]讓她白跑一趟。
「好吧,你在這里等我,等我補完貨馬上就回去!鼓泻⒌恼Z氣已經(jīng)沒有先前的訝異,沉重的口氣彷佛擔心著她的堅持。
「我等你!购樗技褟娦。
她也知道這么莽撞前來必定會遭遇到許多挫折,尤其是面對這等大人物,沒事前約定就貿(mào)然跑來,必定是困難重重。
但是為了琦琦,她必須這么做,倘若事先通知,只怕還沒見到古越漫,她就已經(jīng)被打了回票。話再說回來,飛過大半個地球來到這里,一定要完成琦琦托付的任務,才不虛此行,也不會白白浪費她的時間和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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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平靜的海面,許多的游艇有如飛鳥般迅速地在海面上飛行,激起一串串浪花,洪思佳感到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她甩一甩及肩的黑發(fā),抿緊了下嘴唇,她揣測不出接下來所要面對會是什么樣的困境?
男孩氣定神閑的指揮身后推著堆滿貨物車子的黑人,黑人們卸下車上的貨物,一件件扛在肩上魚貫走上游艇,將肩上的貨物放置在男孩所指定的地方。
洪思佳訝異地看著男孩,發(fā)現(xiàn)這男孩好似有著極大的權限,要不然那群人高馬大的黑人怎么甘愿聽從他的指揮?
所需的貨物已堆滿游艇的置物艙,男孩站在甲板上朝船艙內(nèi)的船長揮一揮手,接著游艇鳴了一聲喇叭。
游艇準備好要啟航。
「過來坐!鼓泻⒊⑿Α
洪思佳朝男孩走過去。
男孩指著甲板的涼椅道:「這很穩(wěn),你可以放心的坐下!
洪思佳笑了笑,找了一張涼椅坐下,不安地搖晃一下屁股下的涼椅,果然就如男孩所說,涼椅固定得非常牢靠,無法撼動分毫。
男孩也找了一張涼椅坐下,看他的神情,似乎早已習慣坐在涼椅上吹海風。
洪思佳以著狐疑的目光打量男孩,「你說,你暫時住在古先生的島上,那你和古先生是……」什么關系?
「古越漫是我叔叔。」男孩說出他與古越漫之間的關系。
洪思佳訝然的倒抽口氣,沒想到她會遇到古越漫的侄子。
難怪剛才那些黑人對他如此恭敬!
「過兩天我就要離開!鼓泻⑽⑿φf著。
「過兩天就要離開?」洪思佳突然有股失落感,才認識就要離開。
「我要回去陪我媽。」男孩咧著嘴微笑,「別以為我離不開我媽,是我媽離不開我!
這么慎重其事的解釋,意味著什么呢?孩子大了就會想要離開媽媽身邊嗎?
「你媽真幸福,想看孩子只要一聲令下,孩子就會回到她身邊。」洪思佳突然想到程琦琦的苦楚。
男孩猛地爆出一記大笑,「那是因為老爸已經(jīng)被她整垮了,沒人可以被她折騰了,她無聊得快發(fā)瘋,所以趕緊叫我回家。」
想著老媽粗線條的神經(jīng),男孩忍不住悶著聲偷笑。
「原來如此!故郎嫌羞@樣的家庭也挺不錯的,至少生活不至于枯燥無味。
游艇緩緩掉頭,平穩(wěn)地駛向大海。
炙熱的陽光照在洪思佳細致的肌膚上,帶著熱氣的海風拂在她臉上,她瞇著眼睛望著遠方漸漸露出海面的海岸線,在強烈的陽光照耀下,有如一條銀色的緞帶環(huán)繞著海面。
男孩瞇起眼,以手覆額遮住陽光,「再過十五分鐘就抵達叔叔的島!
這么說,再十五分鐘她就可以見到古越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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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男孩所預估的,十五分鐘后,游艇慢慢地駛向海岸,洪思佳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瞇著眼睛望著懸崖上矗立的一幢城堡,它依傍著崖壁而建,既宏偉又神秘。
隨著游艇緩緩的駛近岸邊,她的胃不禁開始跟著揪緊,這次前來是為了表妹程琦琦,至于她將踏上的路是否充滿障礙和困難,她卻從沒仔細考慮過,如果古越漫真如程琦琦所形容的一半可怕,那這次的見面恐怕不太樂觀。
游艇慢慢駛近船塢,男孩身手敏捷的跳下船,一手拉穩(wěn)架在船身上以繩索結成的梯子,一只手熱情地迎向她。
「慢慢從這里下來!
洪思佳瞄了一眼繩索結成的梯子,她離開童子軍已經(jīng)很多年,這類結繩的替代品也已經(jīng)好久沒觸碰,不免有些膽戰(zhàn)心驚。
「放心,穩(wěn)得很!鼓泻⒁谎奂纯创┧莫q豫。
莫可奈何之下,她只好硬著頭皮踩上繩索,一步步、慢慢地往下移,直到雙腳踏到地面才放心的強笑。
然后,兩人頂著酷熱的陽光,穿過粗糙的石頭路,來到一個似乎沿著山壁鑿成的升降梯前,在那里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衫、藍外套的仆人。
男孩領著她走至升降梯前。
仆人恭敬地迎向他們,「小少爺,古先生在里面等候洪小姐!
男孩無奈地擠出一絲微笑,「既然叔叔在等你,你就跟著他去見叔叔!
洪思佳突然感到一股膽戰(zhàn),「你不陪我去見你叔叔?」
「不,既然叔叔吩咐仆人在這里等候,就表示他要單獨見你,我也就不便陪你!鼓泻⒊隽艘粋鬼臉后,一溜煙的不見蹤影。
洪思佳無奈地雙肩一垮,這下可好,本以為可以擁有一個小小靠山的說,現(xiàn)在呢,別說靠山,連靠邊都沒了。
看著似乎等候良久的仆人,洪思佳強咧著嘴擠出笑,「麻煩你帶路!
緊跟著仆人走進升降梯,門關上之后,雖然只是短短十幾秒,她和那仆人始終保持著沉默,隨著升降梯往上攀升,四周除了風聲之外一片寂靜。
須臾,升降梯的門慢慢地打開──
洪思佳眨眨眼,無法置信地環(huán)視眼前寬敞、挑高設計的大廳,天花板懸吊著金光閃閃的水晶吊燈,典麗的氣派令人屏息。
那仆人在大廳口等她,欠身恭迎請她入內(nèi)。「洪小姐,請!
洪思佳呆愣一下,進來之前她揣測自己目前所站的位置,她猜想應該會是院子或是前門之類的地方,沒想到她已經(jīng)站在城堡的大廳里。
「洪小姐,請你在此等一下,古先生馬上到!蛊腿寺冻鑫⑿σ痪瞎,手指著沙發(fā),「你可以先請坐!
洪思佳微笑的在一張手工細致的軟皮沙發(fā)上坐下,手觸摸著沙發(fā)的柔軟,她感覺自己有如坐在絲絨上,軟綿綿的,非常舒適;等她抬頭道謝,仆人的背影已消失在門后。
她苦笑一下,用手梳順剛才被風吹亂的頭發(fā)。
「歡迎洪小姐來到我的城堡!
一道低沉極具魅人的磁性嗓音響起。
洪思佳驚愕的抬起黑眸,一個肩寬高大的男人穿著一件非常潔白的襯衫,威嚴的站在門旁。
洪思佳驚嘆的暗暗抽口氣,真是個高傲的男人,除了嘴邊掛著一抹虛偽的微笑,古越漫看起來一如程琦琦所形容的一樣,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傲慢自大的男人。
古越漫昂首闊步慢慢地走向她,伸出手迎向她,「歡迎光臨。」
洪思佳連忙起身,握住他的手,小聲的響應:「謝謝你的接見!
他的手厚實卻冰冷,尤其是那雙盯著自己看的眼睛,如同子夜般漆黑,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
「洪小姐純粹來這里度假?」
「不盡然!购樗技褟娖茸约褐币曀难劬,「事實上,我是特地來見你!
古越漫挑一挑眉,促狹的揶揄道:「從大老遠跑來,就為了特地見我?」他臉上露出一個有趣諷刺的笑容。
「事實上確是如此!顾龔娖茸约河赂颐鎸λ
「這樣子的話,我應該找個更舒適的地方!顾穆曇粲腥缣禊Z絨般愛撫著她。
更舒適?這城堡里還有比這里更舒適的地方?太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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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越漫帶著洪思佳來到另一間比之前那間更為寬敞的大廳,里面充滿阿拉伯式的慵懶異國風情,斜躺橫式的貴妃椅,地上鋪著鑲有金線的地毯,光是精細的手工就令人瞠目結舌,還有散在地毯上的坐墊,可供客人隨心所欲的席地而坐。
他走到一張斜式躺椅前,然后指指對面的椅子請她坐下;等她坐好,他才坐下,慵懶地往旁邊一靠。
此刻仆人端著托盤出現(xiàn)在門口。
「茶來了!顾斐鲆桓种,指示仆人將茶端給客人。
仆人恭敬地將冰茶放在洪思佳的面前。
他眼底的戲謔退去,聲音柔和的說:「這種天氣喝冰茶最好!
沒錯,她早就想喝一杯可以消暑的冰茶,她沒想到牙買加的天氣如此酷熱,熱得她頭痛欲裂、嘴唇干涸,她簡直快被烤暈了。她連忙端起面前的茶,愉快地喝著。
感覺到那冰冰涼涼的液體滑進干燥的喉嚨里,這種感覺太痛快了!
她一方面不著痕跡地打量坐在對面的男人,他的冷靜自若讓人不寒而栗,他的不可一世彷佛世界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他斜靠在舒適的躺椅上,手搭在椅把上,而毫無疑問地,他擁有一雙漂亮的手;他蹺著腳,更凸顯出合身的長褲下結實的肌肉,腳上還踩著一雙名貴的皮鞋,他的穿著確實非常有品味。
忽然,她發(fā)覺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睛正像探測器般肆無忌憚的梭巡著她,然后竟停在她的胸前,最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說出你真正的目的!
這可不是她所希望的開頭方式,太不友善了。
洪思佳放下手中的杯子,「既然你都開門見山,我也不必拐彎抹角,我是來跟你談有關田浚和琦琦的事!
「說出真話。」他早料到。
「琦琦的意思是說,古先生知道她先生田浚的下落……」
古越漫的嘴角扭曲,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琦琦也未免太抬舉我,再說田浚雖說是我公司的人,但他是琦琦的老公,老公去了哪里應該做妻子的最清楚,我還正想請問琦琦田浚在哪里呢?」
沒想到事情不成,反倒被他將了一軍。
想跟她玩游戲?洪思佳深吸口氣,在法庭上遇過的高手無數(shù),她不曾畏懼過。
「古先生,據(jù)琦琦所言,田浚平日對古先生推崇有加,我不信古先生會不知道田浚的去處。」
黑色的眉毛又挑高,這些話對古越漫來說,不是贊美而是諷刺!负樾〗,此話差矣!在我眼皮底下做事的人,是要靠實力而不是靠馬屁,倘若此人沒有真材實料,最好別到我手底下工作!
她激怒他了?
為了琦琦,她得拉下臉,也得馬上降溫熄火,否則事情定是毫無斬獲。
「古先生,你誤會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古越漫深吸口氣,在她反駁之前又開口:「我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我不知道田浚去了哪里!
他說歸說,洪思佳仍然試圖解釋,「我想你可能還不了解整個狀況,田浚和琦琦大吵一架,田浚第二天悄悄地帶著貝貝離開。」她重重地吐口氣,「貝貝現(xiàn)在只有十個月大,是最需要母親的時候,琦琦的意思想要回貝貝!
這是什么意思?好似指控他將孩子藏起來!
那雙冷冷的眼睛怒不可遏的對上她,「找老公、要女兒居然鬧到我頭上,這也未免太過火了吧?」
這時候還不能惹火他,她需要他的協(xié)助。洪思佳暗暗吐口氣。
「這是琦琦跟我說的,田浚最聽你的話,所以我想請你設法找出田浚,將貝貝還給琦琦!顾米畲蟮哪托模瑴厝岬刂貜鸵槐。
面對洪思佳一再的強調(diào),古越漫不耐煩地半瞇著眼睛,「我感激她對我的信賴。只可惜,你白跑一趟了,我真的不知道田浚在哪里。」
「你確定?」
「你暗示我說謊?」
洪思佳移開眼光,不敢直視他的臉,更遑論指控他說謊!肝也皇沁@意思!
「很好,謝謝你的明智!顾穆曇衾锍錆M譏諷。
這會兒真遇上難纏的家伙了!
洪思佳重新鎮(zhèn)定自己的情緒,「是不是能運用你在各界的影響力,找到田浚,并請他出面?」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他帶走貝貝,他沒有權利剝奪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顾f出堅定有力的答案。
他冷冷嗤笑一聲,黑眸緊緊鎖住她,「你也別忘了,田浚是貝貝的父親,你更沒權利剝奪一個父親的愛!
洪思佳登時挫敗的睜大眼睛看著他,他的反駁令她氣憤難耐,就好象她將自己的頭往墻壁上撞一樣。
可是為了程琦琦,她還是強忍住這口怒氣,再試圖和他溝通,「我同意你所說的,貝貝注定是個幸福的孩子,應當擁有父親和母親的愛;問題是,現(xiàn)在貝貝的母親完全不知道孩子的下落!
「聽你的口氣,堅持認定我知道田浚和貝貝的下落?」
「應該是。」她毫不回避的直率道出,「琦琦現(xiàn)在心情非常沮喪、傷心,因此才會央請我出面來此跟你一談!
「你應該問問琦琦,當時她的孩子和老公是在臺灣還是在牙買加?如果琦琦真的關心孩子,她為什么獨自飛回臺灣而不留下來照顧孩子?」他毫不留情的反擊。
她沒忽略他言語中的挑釁,目光更是充滿烈火的憤怒,沖動的脫口而出:「古先生,你若是執(zhí)意在這話題上閃躲,我們可以循法律途徑解決!
古越漫的手撐住下巴,清清喉嚨道:「真夠坦白,容許我提醒你,貝貝是在這里出生,她屬于這里的國民,我不認為琦琦能有多少勝訴!
「這么說,田浚和貝貝還在這里?」她逮到他的語病而得意。
他冷冷嗤笑一聲,這么簡單就被她算計?
別蠢了!
「我沒說他們是不是在此,這是田浚和琦琦之間的事,我沒理由在這里接受審判,至于他們要用什么方式解決,由他們當事人決定,與我無關。」
「那么你拒絕提供幫助?」
「對極了!」他拋給她一個輕蔑的眼神,然后站起來,「這是私人家庭糾紛,我不想介入!
他的語氣已經(jīng)明白的表示,這是私人家庭糾紛,既然他不愿插手管,她也最好別蹚這渾水。
洪思佳開始失去耐性,「這不像你古越漫的作風!」
「我的作風?」他冷峻的雙眸與她的相對。
「琦琦說,你是一個這座島上哪棵樹要掉葉子都知道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田浚在哪里!」
他走到她面前,雙手插在口袋里,「琦琦真的這么說?」
「琦琦確實這樣形容你!购樗技鸭訌娬Z氣肯定的說。
他低頭瞇著眼睛看她,「她太抬舉我了,我還沒有這種本事,但是再告訴你一件事,假如我想介入她的家務事,她早就被田浚休掉,不會拖到這時候派你來要孩子!罐D(zhuǎn)身,他往前走了幾步,突然頓住腳步,「我只能告訴你,別太相信琦琦編的故事,因為她所說的事可信度幾乎是零。」
琦琦編故事?
這件事沒有一點是編造的,田浚和貝貝確實是不見了!
洪思佳瞪著那狂妄傲慢的背影,「就算她說謊,但有件事我可以保證她所說的絕對是正確,就是對你的描述是絕對正確,你是個專制、傲慢的男人!
古越漫冷笑一聲,「多謝她的贊美。」走到窗邊,他猛然回頭,嚴厲的目光一如背后的陽光般刺眼,「我覺得我們已經(jīng)談得夠多,我給你一個良心建議,最好馬上搭最早一班飛機回臺灣,不要插手管人家的家務事!
「你……」
在她反駁之前,他側過有如雕刻般的側臉,堅定的雙唇吐出譏諷的話語:「你在這里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消息,再待下去只是浪費時間!
洪思佳仰起下巴,抗辯道:「那是我的事,不勞閣下費心!
一對黑眸閃著怒光,兩片優(yōu)美的唇瓣緊抿成一條線,當他轉(zhuǎn)身低頭看她時,洪思佳只覺得胃一陣揪緊,那眼神看起來極為危險。
古越漫似乎控制住自己的怒氣,最后只是聳聳肩,「隨你便!」
她挑戰(zhàn)地望著他,「我會留在這里!」
他尖酸的一笑,拉了一下垂吊在墻邊的吊飾,「我已經(jīng)說過,隨你便,我只是好心提醒你,這里不是臺灣,像你這樣的年輕女人單獨在這里,可能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她想開口的時候,那個陪著她搭升降梯的仆人又出現(xiàn)在門口。
古越漫朝他招手說了一句話,隨即轉(zhuǎn)身凝視洪思佳,「與你一席話,讓我增聞不少,至少讓我知道女人也是擁有勇氣,再見了!
洪思佳雙拳緊握,真想一拳擊中他的臉,甚至當面啐他一口,告訴他,他是個自大、傲慢的可惡家伙!
當她走進升降梯里,轉(zhuǎn)身,赫然發(fā)現(xiàn)古越漫就緊跟在她后面,她回以諷刺的一笑,「謝謝你令人難忘的招待!
就在升降梯關上門的一剎那,他最后道:「最后一班前往牙買加港口的渡輪在八點啟航,你最好就在船上!
想這樣把她扔出小島?
作夢!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