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么回事?她不像受傷,是中毒了嗎?”
白依月趕不走神刀狂龍,只有讓這個氣勢懾人的男人站在她的背后,虎視眺眺的盯著昏迷的蘭靜言。
他的出現(xiàn)讓她起疑,他真的如靜言所說的不在乎她嗎?
一個男人會為了不愛的女人產(chǎn)生獨占欲嗎?就她所見,答案是:沒有。
“是,她沒有提防到雙鬼會放煙毒,所以才會中毒。”
“雙鬼?哼!她竟然會著了那對兄弟的道,未免太大意了!鄙竦犊颀埰泊胶吡艘宦。
“她的確是大大意了。”在很多方面都是!白依月暗忖。
“你既會醫(yī)術(shù),難道不能解她身上的毒,鬼農(nóng)醫(yī)經(jīng)不是在你們手里嗎?那本書是她拿回來的,為什么不為她解毒?如果你沒有把握,把她交給我,我?guī)フ矣邪盐盏拇蠓颉!鄙竦犊颀埐[眼盯著白依月不悅的問。
白依月?lián)u頭道:“不是不能解,也不是無法解,只是她目前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解!
“你說什么鬼話?能解就解,還要等她決定要不要解做什么!”他聞言又火了起來,她的命不值她的師姐救嗎?
“這是她的……決定,我無法強迫她一定要醫(yī)!蔽唇(jīng)蘭靜言同意,白依月不會把她懷孕的事說出,只能含糊的帶過。
“為什么,她想尋死嗎?”神刀狂龍的一雙紅眼幾乎快噴火。“她以為死就能逃離我的手掌心?她在作夢!”
“她并不符合你要的女人條件,為什么就不能放過她呢?”白依月溫柔的臉上有了怒氣。
“那是我的事!”
“你的事?男人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有多傷人,你們的恣意妄為,后果卻要女人承受!”他狂妄的神態(tài)教她生氣。
“后果?什么意思,有人在背后亂嚼舌根嗎?”
“就算有人說她閑話也是拜你所賜,不要表現(xiàn)得好像與你無關(guān)!卑滓涝抡娌桓蚁嘈叛矍斑@始作俑者居然還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神刀狂龍撇唇冷笑了幾聲,沒什么心情和她斗嘴。
是誰在她耳邊吵吵鬧鬧的,讓她無法好好的睡覺?她好累,眼皮沉重得幾乎張不開,但那低沉帶諷的聲音卻不斷敲著她的心,讓她的心跳得好沉、好快。
“靜言,你醒了?”白依月發(fā)現(xiàn)她動了動,眼睫緩緩的向上揚。
“師姐,你和誰在說話?吵得我睡不下去!
蘭靜言張眼看著白依月。
“還會是誰,一個霸道的男人!彼┦自谔m靜言耳邊說。
霸道的男人?蘭靜言望向站在白依月身后的男人,眼一閉,微弱的說:“我好累,我要睡了。”
“張眼,由不得你裝睡,我有話要問你。”神刀狂龍拉開白依月,逕自坐在床邊,用力握住她的手。
“靜言的身體受不住你這么粗魯……”白依月輕嚷。
“閉嘴,我要和她說話,你出去!鄙竦犊颀垷o視她的存在,冷冷的說。
“你……”白依月從沒有見過這么唯我獨尊的男人,連脾氣溫柔的她都忍不住生氣了。
“師姐,對不起,你先出去吧!碧m靜言出聲解開凝滯的氣氛。
“好吧,我去廚房幫你熬藥,等一下再和刀夫人來看你!彼m靜言使了個眼色。
“不,不要讓刀夫人來!
蘭靜言知道師姐想借刀夫人讓神刀狂龍轉(zhuǎn)移對她的注意,但刀夫人是她們的雇主,她們有責(zé)任保護(hù)她的安全。若是神刀狂龍看中刀夫人,那么合她們幾人之力,也不見得能對付得了他和關(guān)洛。
“可是……”
“我是不在乎你想用美人計,不過觀月門若是失手,那對你們師父的名聲不怎么好聽吧!鄙竦犊颀埿逼嘲滓涝拢徽Z戳破她的心思。
“有我們在,絕不會讓刀夫人有閃失。”蘭靜言平靜的說!皫熃,你先去忙吧!
白依月輕嘆一聲,無計可施,只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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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有什么事要問,問吧,問完就請離開!彼]上眼,不看他。
“張開眼看著我!鄙竦犊颀埵箘盼兆√m靜言的手,直到她受疼張眸。
她微惱的問:“你到底要問什么?”
“為什么不讓那個女人解毒?”
“她有名有姓,是我的師姐白依月,不是什么那個女人!彼粣偟恼f。
神刀狂龍堅持要聽她的解釋,“回答我的問題。”
“這是我的事,你未免管太多了吧!
“你是我的女人,所有的事我都有權(quán)知道。”
“你的女人那么多,想管不會去管別人,不要再來煩我。”一想到水晶宮里的女人,蘭靜言忍不住掙扎著想抽手。
“你以為我樂意這樣嗎?若你像別的女人一樣,我也不會老是為你動怒!彼莺莸牡芍,全然不覺自己說了什么。
蘭靜言望著他,強壓下心底升起的希望。“你只是習(xí)慣女人的美麗、習(xí)慣她們的溫柔體貼,以你為天,不敢忤逆你,可是我不是,所以你以為我不同,但天下同我一般的女人多得是,你對我只是不服氣罷了!
神刀狂龍凝視她道:“也許,可是我現(xiàn)在想知道的是你為什么不讓那女人解毒,而不是剖析我的心理!
“我不是不要解毒,是暫時還沒有決定。”
“是什么原因讓你暫時未決定?”
“我說過這不關(guān)你的事!
“你忘了,我也說過你的事我有權(quán)知道。”
兩雙眼互瞪著,一個執(zhí)意要問,一個決心不答,只有僵持不下。
“你想我離開一葉莊吧?那就給我答案,否則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會做出什么事!鄙竦犊颀垞P眉,低聲威脅她。
忽地門外傳來雜杳的腳步聲,守在門邊的關(guān)洛立即回道:“主子,剛才和屬下比武的女人帶了人來!
“哼!真不死心,你去打發(fā)她走!
“靜言師姐,刀夫人說要來看你……”樓小華推開門,話才說到一半,一見關(guān)洛連忙后退擋住她身后女子的容貌。
蘭靜言聽到樓小華帶刀夫人來,心猛地一撞,一雙眼盯著神刀狂龍,眼中霎時出現(xiàn)慌亂的神色。
“你在怕什么?怕我見了她會看上她,還是怕你會失責(zé)?”神刀狂龍瞅著她眼中流露的復(fù)雜感情,突然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蘭靜言撇過頭,窘意一閃而逝。
神刀狂龍貼著她的耳邊低語:“你對我動心了!
她身子微微一顫,頰上飛紅。“誰會對你這個風(fēng)流男人動心!”
他哼笑幾聲,心情莫名開心起來。“你不動心,不表示別的女人不會!闭f罷,他起身走向門邊。
蘭靜言氣悶的看著他的背影,等著當(dāng)他見到刀夫人絕麗容顏時的驚嘆。
樓小華看到他步步逼近,表情愈加不安,死命的擋住刀夫人,不讓人窺見她的容貌。
“你怎么還沒走?一葉莊可不是你的飛霞島,要來就來!”
“你三番兩次的指責(zé)我擅入一葉莊,那么我正好見見主人,讓她同意我留下啊!鄙竦犊颀埧桃獾馈
“刀夫人不會見你……”
話未落,樓小華只覺一條金鞭迎面而來,她舉劍想擋,金鞭卻似長眼繞了一圈,繞到她背后,刀夫人驚呼一聲,已連人帶鞭被卷到神刀狂龍的懷中。
“神刀狂龍,你快放了刀夫人!”樓小華對他的身手既氣又驚。
他低頭看著顫抖不已的美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艷,但僅止于此,再也挑不起他更多的興趣,這個察知讓他濃眉微蹙,什么時候起,美麗對他似乎不再絕對重要?
背后注視的目光讓他更故意摟緊刀夫人,特意曖昧的挑笑道:“果真是美人,難怪世人如此為你癡迷!
刀夫人蒼白著臉,美眸盛滿驚慌。“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嘛,”他偏首一笑,“只想請刀夫人留我在一葉莊為客。”
“留你在一葉莊?”刀夫人是見過幾名江湖人物,卻從沒有人的氣勢像神刀狂龍張狂得讓她害怕。
“對,只要你這個主人親自留我,那個女人就不會再啰唆了!
“靜言師姐在房里,你的手還抱著刀夫人做什么?快放開她!”他口中的“那個女人”在一旁氣得跳腳。
“我要抱誰、在哪里抱,關(guān)她什么事?”神刀狂龍揚聲大笑。
“主子小心!”
一陣無聲刀風(fēng)瞬間攻至神刀狂龍的背后,關(guān)洛驚叫一聲,瞬即出手格開刀勢,反手就想打向來人,但當(dāng)他看清來者何人時,連忙收手往后躍。“蘭姑娘|”
神刀狂龍將刀夫人推向樓小華,回身一鞭卷住蘭靜言拿刀的手,一個使勁將她卷入懷里。
“中了毒還動武!你是在找死嗎?”神刀狂龍怒眸瞪她,圈住她的手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我說過,你若是動刀夫人,就是死我也會動手!碧m靜言喘息著回答,紊亂的氣息在體內(nèi)翻騰,喉間涌起一陣惡心,張口嘔出一口鮮血。
“蘭靜言!”神刀狂龍抱著她低吼,忽見她臉色一變,驚慌的抓著他的衣裳。
“快叫師姐來……快!”話才說完,她的衣裳下擺即被鮮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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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全被趕出房間,包括那個暴跳如雷的神刀狂龍。
“師姐……”蘭靜言抓住她的手低叫。
“不要說話,你剛吃藥,需要休息!
“告訴我實話,孩子是不是不在了?”
“嗯。”白依月小聲的嘆道。
蘭靜言聞言,淚水由眼角緩緩流下,一瞬間生氣全無,蒼白得令白依月心驚。
“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的錯!我不該動武的,是我害他留不住的!”蘭靜言掩面低啜,還未感受到懷有孩子的喜悅,就先承受失去他的慟。
“也許我說這話你會恨我,但本就是留不住的孩子,與其在感情更深時失去他,不如現(xiàn)在就讓他離開!卑滓涝螺p握她的手,溫柔的眼中泛起霧氣。
“我明白,可是還是會難過……師姐,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淚眼輕含,低聲請求。
白依月輕嘆一聲,“我讓你靜一下,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不要自責(zé),更不準(zhǔn)胡思亂想!
蘭靜言低垂眼睫,不知有沒有聽到白依月的話,只是靜靜地流淚。
白依月長嘆一聲,起身離開。
蘭靜言在她出門后,立即拖著孱弱的身子下床。她撫著自己的肚子,一想到前一刻孩子還在她腹中,此時卻已早夭,眼淚又無法自抑的奔流。
“孩子,是娘對不起你,娘本來就決定和你生死與共,你放心,娘不會讓你等太久!彼吐暷剜
她走到門邊,才拉開門,就見神刀狂龍站在外頭,如紅焰的眼中流動著熔巖,聲音卻冷得入骨。“你想做什么?”
蘭靜言開門一見到他,下意識的想關(guān)門,卻慢了一步,他推開門走進(jìn)房間,用力關(guān)上門。
她走到窗邊背對他,心中分不清是愧還是懼,只知無法面對他。
神刀狂龍盯著她瑟縮的肩頭,因她的欺騙而沸騰的怒氣不自覺地消散,心口莫名的揪疼。
“你不該下床,回床上休息。”他壓低聲音道。
就這樣,他沒有暴怒的指責(zé)她說謊?沒有恨她流掉孩子?
蘭靜言抓緊窗緣,啞聲道:“你知道了?”
“雖然我沒見過女人懷孕,但我也明白怎么回事。”他撇唇道。
“你……不氣我?”
“我當(dāng)然氣,甚至氣得想掐死你,但是那個女人說你中了毒,孩子本來就留不住,所以我要報復(fù)的對象不是你,而是讓你中毒的那對兄弟。”
神刀狂龍的怒眸揚起冰冷的殺意,敢動他的女人,他早就決定要雙鬼付出代價,而今更害得他的孩子死了,雙鬼的命他是要定了。
“如果我說我是故意的,你會不會殺了我?”蘭靜言轉(zhuǎn)身直視他,臉上帶著怪異的渴望。
神刀狂龍眼神一黯,一手握住蘭靜言纖細(xì)的頸項,只要稍一施力,她潔白的頸項就會裂碎斷氣。
“你想激怒我殺你嗎?”他輕聲道。
“我不是想激怒,而是說實話,我根本就不要這個孩子,所以我是故意動手流掉他的!”她揚唇清冷的笑。
他看著她,手輕撫她的頸頰低喃,“若你是故意的,我不會那么簡單殺了你,我會廢了你的武功拘禁你,你愈不要我的孩子,我就愈要你生,直到你心甘情愿為止,這才是我的報復(fù)!
“你……瘋了!彼芍。
“在別人的眼中,我神刀狂龍本就不是正常人,所以你最好不要再騙我,我可以原諒你說沒有懷孕,但絕不會原諒你蓄意流掉孩子,懂嗎?”
他一字一句的說,看著她低垂下頭,他明白她懂,她那么說不為氣他,只想求死。
抱著她這幾日明顯消瘦的身子,胸口那股揮之不去的抑郁又加重!澳悻F(xiàn)在先解毒,之后跟我回飛霞島。”
感受到她身子一僵,他收緊手,讓她無法掙扎離開。
“你在說什么?我為什么要跟你回去!”蘭靜言抬眼看他,不解又驚慌。
“因為我不想聽到你尋死的消息。”
她心虛的反駁:“誰會尋死?我才不會死!”
“那是誰想激我殺人的?”神刀狂龍冷嘲道。
“我只是……傷心罷了!睊瓴婚_他的鉗制,她只能任由他抱著。
被他堅實的臂彎抱著,心中因失去孩子而撕裂的傷口奇異的不再那么痛,他一定不知道,其實他的溫暖帶給她安慰,教她不再那么空虛無助。
女人一旦愛了,真的就變得膽小怕孤單嗎?
蘭靜言無奈的低嘆,她發(fā)現(xiàn)在他懷中,她變得連自己都不認(rèn)識自己了。
“你真為了‘我的’孩子傷心?”
“我是為‘我自己’的孩子傷心。”她埋在他胸前的臉微微一紅。
神刀狂龍揚唇一笑,沒有理會她的否認(rèn),“你不解毒是因為怕傷了孩子?”
她靠在他的胸前悶聲道:“這個問題現(xiàn)在已無關(guān)緊要了。”
“雖然我不怎么喜歡孩子,但若你想,我也許可以忍受幾個小孩!彼p撫著她的背脊,輕淡的說。
蘭靜言被他的話嚇到,心猛地一縮,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他!澳阒雷约涸谡f什么嗎?”
“話由我嘴中說出,我怎么會不知道。”神刀狂龍揚眉道。
“你討厭小孩卻要我生……你的小孩?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不清醒!碧m靜言詫異地直搖頭。
他早對她老是質(zhì)疑他的話而感到不悅,一聽到她這么說,立刻狠狠用力吻她的唇,重重咬了她一口才說:“不要再質(zhì)疑我的話,我的腦子清楚得很。”
她用手撫著被咬的唇,臉上浮上紅暈,氣惱的瞅著他道:“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你不要動手動腳!
“你全身上下早被我摸遍了,還矜持什么!”他不以為然的哼道。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我有求于你自然得屈服,現(xiàn)在我什么都不要。”
“你不要,可是我要!
“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這個男人自大得讓她生氣。
“要是你是那種女人,我也不會在這里。”神刀狂龍冷哼一聲!安还苣惴磳蛲,我都會帶你回飛霞島,你要孩子,我會給你孩子!
“我沒說要孩子,更不要你的孩子!”蘭靜言氣紅了臉,口是心非的低叫。
“你以為我會讓別的男人碰你嗎?”
“如果你是在擔(dān)心這個,我可以告訴你我不需要男人。而且你從不曾執(zhí)著特定的女人,被你拋棄的侍妾不都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我也不見你吭過一聲,我也是隨時可以被取代的女人之一,你到底在想什么?”蘭靜言真的搞不清他的想法。
他反覆無常的舉動,教她的心忽上忽下,有時覺得他對自己是在乎的,可有時又覺得他只是不甘心,不愿放手罷了。
他在想什么?說實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也不在意,任性而為是他的個性,他從不去想理由和原因。
“我只想要你,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你身體的觸感,別的女人無法讓我產(chǎn)生相同的感覺。”神刀狂龍的手由她的背脊滑下,低啞地說。
蘭靜言的臉開始發(fā)熱,背上大掌傳來的熱力讓她心跳加速。
這個男人不需要任何的甜言蜜語,只要用吞噬人的眼神和火熱的手撫摸她,她就虛軟的想要投降。
“我不舒服,想休息了。”最終,她只能用最無能的方式逃避。
“你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俯耳低笑,“現(xiàn)在,我就讓你休息,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回飛霞島。”
她望著他,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