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商圈人來人往,顏承睿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一棟大樓,凌厲的視線掃過四周后,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是一家知名連鎖美發(fā)企業(yè)的老板,同時也是國際知名美發(fā)設計師,他獨到的眼光及技巧是同業(yè)中不朽的傳奇。
年紀輕輕的他,胼手胝足創(chuàng)立屬于自己風格的發(fā)廊。他用三年的時間,將他獨樹一幟的設計完美的呈現(xiàn)在大家的面前,只要是當紅的影藝明星,頭上的風光皆出自他的手。
十年過去了,他一手創(chuàng)立的“亮”發(fā)廊,業(yè)績永遠遙遙領先同業(yè),讓同業(yè)望塵莫及,如今第二十一家分店在他的籌劃下終于有譜。
臺北寸土寸金,要找一個好的地段開店實屬不易,為了開第二十一家分店,他費了許多苦心。
開店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開,要考慮很多因素,最重要的是地段要好,能夠聚集人氣;這陣子他看過很多家店面,總是不喜歡,幸好眼前這家店面符合他的條件。
憑他的慧眼獨具,他相信將店開在這里,一定客源不絕。
“侑行,這個地點我喜歡,盡快跟屋主洽談租金,我希望第二十一家分店能夠趕在圣誕節(jié)之前開幕!
距離圣誕節(jié)只剩兩個月的時間,屆時在圣誕節(jié)當天開幕,他相信人潮將是絡繹不絕。女人嘛,總是喜歡在特別的日子里,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其中當然少不了頭發(fā)的整理。
“既然地點決定了,是不是要聯(lián)絡林設計師過來看一下?”柳侑行站在顏承睿的背后,唇角微彎。
他不僅是顏承睿的助理,更是他高中時期的同窗好友,一路走來兩人的友情始終堅定不移。
“這事你盡快處理好,我希望明天就能見到林設計師,跟他當面談室內(nèi)裝潢的細節(jié)!彼矚g速戰(zhàn)速決,一旦決定的事,就要做到盡善盡美。
“早就幫你聯(lián)絡好林設計師,明天早上十點約在辦公室談!
顏承睿眼中閃過一抹激賞,“還是你了解我,你早就算準我會喜歡這店面?”
“我跟你一樣,當我看到這里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所以還沒帶你過來之前,就先擅自做主幫你約了林設計師,希望你別怪我雞婆才好!
“你一向了解我,總是知道我要什么,我怎么會怪你,我反而要夸獎你辦得好,做事有效率!
“別灌我迷湯了。走吧,我肚子餓了,我們?nèi)コ燥!?br />
頭銜上他雖是顏承睿的助理,但兩人私底下不分彼此,哥倆的感情好到像親兄弟一樣。
顏承睿露出笑容,有一個這么了解他的朋友,做任何事都先想到他,他只能說人生有友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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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沁美容設計工作室
一個大招牌懸掛在臺北市區(qū)的某一棟大樓的一樓,店面透明的玻璃落地窗,讓人一眼就能看穿工作室里的裝潢擺設。
大約三十幾坪的面積,右邊的ㄇ字型架子有許許多多擺放整齊的美容保養(yǎng)品。ㄇ字型架子的后面,是非常特殊的裝潢設計,一個吧臺,燈光微暈,大小不一的水晶杯、咖啡杯應有盡有。
ㄇ字型架子的前面放著一張圓桌及三張圓椅,客人在享受最舒適的美容護膚后,老板會端出親手沏的茶供客人飲用,再聊聊近況,讓客人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左邊則是收銀臺,通往二樓的路,燈光協(xié)調(diào)柔美,一道回旋手扶梯直通二樓。
踏上階梯來到二樓,柔美的音樂旋律,輕輕柔柔的從擴音喇叭播放出來。
三間屬于日式設計的獨立房間,典雅又舒適,為了讓客人從頭到尾都感覺到自然而沒有拘束,在裝潢方面老板花了許多心血。
柳希晨垂眸,清秀的臉龐散發(fā)純真與魅力。
她是個美容師,在臉上花費的功夫當然不比別人少,吹彈可破的膚質(zhì)讓人嫉妒,再搭配出色的彩妝,舉手投足都有著迷人的豐采。
只見她右手翻閱著客戶檔案,雙眼仔細的瀏覽客人的資料。
事前的準備有助于她們了解客人的膚質(zhì)狀況與敏感程度,現(xiàn)在的客人個個都馬虎不得,要是出現(xiàn)紕漏,總會訴諸媒體,從小事演變?yōu)榇笫;所以為求給客戶滿意的服務,她們總是竭盡所能的服務客戶。
像她手中這份資料,這位顏歡歡喜歡靜謐的空間,身分又是富家小姐,派頭當然不小,必須由店內(nèi)幾個人輪流去她家?guī)退瞿槨?br />
一個月輪流一次,今天剛好輪到她。
為了能夠享有舒適的美容保養(yǎng),顏歡歡在家中裝了一套豪華的美容設備,各種儀器應有盡有,價值不菲的設備不輸她們店內(nèi)的儀器。
每次到顏歡歡的家,總讓她詫異不已,有錢人就是不一樣,極盡奢侈之能事。
瞄一眼墻上時鐘,時針指在一點上,柳希晨迅速合上手中的資料夾,她與顏歡歡約一點半,剩下半小時,她必須趕到。
“芷沁,我去顏歡歡家做臉,大概四點會回來,若有客人指定找我,你再幫我擋一下!
言芷沁唇角揚起,笑笑的點頭。
“還有,燦杰待會兒要是拿點心過來,要記得留一份給我,別讓夢嵐跟戀芊給吃光了,知不知道?”
燦杰是言芷沁的兒子,才十二歲已擁有一手精湛的廚藝,嘗過他手藝的人,個個都贊不絕口;今天是周末,依照以往慣例,燦杰總是會做些小點心,拿到這里孝敬她們這幾位嘴饞的干媽。
一思及此,她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你要是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本椭恢莱,言芷沁沒好氣的瞪她。
她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生了一個天才兒童,才會讓幾位干媽沒心沒肝的壓榨;知道他了得的廚藝,便三不五時的要他做點心菜肴來吃,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們幾個虐待兒童。
柳希晨挑眉,對她的話不以為意,二十分鐘的路程,半小時對她來說已綽綽有余,她開車的技術不是她老王賣瓜自賣自夸,了得到可以去拍電影。
她是欠栽培啦,否則以她矯捷的駕車身手,早就是女打仔動作明星。
柳希晨一個眼神,言芷沁馬上會意,她橫睞她一眼,耳提面命地道:“開車開慢一點,安全第一!
這女人一開起車來,簡直像亡命之徒,讓人心驚膽跳,生怕她會出事。
但她總大剌剌的說,這樣開車才過癮,完全不把她們的叮嚀放在心上。
一看言芷沁露出晚娘教子的臉孔,柳希晨飛也似的拔腿就跑,她最怕別人碎碎念,于是直奔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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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車禍”!她痛恨這兩個字。
明知道她趕時間去客人那邊,老天卻偏偏跟她作對……芷沁那張烏鴉嘴!
她只不過眨了一下眼睛,車頭竟撞上前面的黑色敞篷車。
這一撞,可把黑色敞篷車內(nèi)的大人物給“請”了出來。
見那男人四肢健全走下車,一副安然無恙的模樣,她松了一口氣,但是男人一開口,字字譏誚的語氣,令她怒火驟升。
“我就知道是女人開的車!鳖伋蓄M眉豎眼,擺明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模樣。
在車子被撞上的一瞬間,他早就猜想是女人開的車,在他心中總認定女人開車的技術比男人差,沒頭沒腦的駕駛大車,一點技巧都沒有。
所以只要在路上看到哪輛車行駛很慢或很差勁時,他直覺就是女人開的車,這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會有的念頭。
一下車,看到玻璃車窗搖下后出現(xiàn)女人的容貌時,他眼里的鄙視更深。
又是一個沒大腦的女人。
“是女人開的車又怎樣?”瞧他人模人樣,一開口卻沒好話。
沒錯,是她有錯在先,不小心撞到他的車屁股,但他也不該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高傲表情,活像是女人開車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分明是鄙夷女人的能力。
毋庸置疑的,她敢說這男人絕對是只沙豬──大男人主義的家伙。
顏承睿眼神傲慢的睨向柳希晨,一副高傲不可攀的尊貴模樣。
瞧這女人一點反省的意思也沒有,撞了他的車,不會道歉,反倒理直氣壯的瞅著他。怎么?難不成是他的錯。
“瞪什么瞪?”柳希晨挺起胸脯,回應他的冷眼。
“你撞了我的車,難道都不用道歉嗎?”這女人的禮貌丟到太平洋去了,是不是?
沒見過這么囂張跋扈的女人!
“我很想道歉,不過你藐視女人開車的能力,讓我很不高興。”
“你撞到我的車是事實,難不成要我贊美你的技術?”他冷哼,眼神輕蔑。
事實擺在眼前,是她開車技術差,才會釀成車禍,否則他好端端的停個紅燈也會出事?
幸好車子完好如初,沒有任何撞傷,否則以他愛車的程度,肯定跟她錙銖必較。
“那只是我一時不小心,不是我開車技術差!彼环䴕獾臓幷摗
幸好兩人發(fā)生車禍的地點,車子來往較少,否則兩人站在路中央爭個沒完沒了,早就被按喇叭,哪容得柳希晨對他大眼瞪小眼。
“算我倒楣遇到一個家教差勁的女人,既然我的車子沒事人也平安,我就不跟你計較。”他沒有美國時間去跟她爭論她開車的技術如何,所有人正等著他回公司開會,他只能自認倒楣了事,高大挺拔的頎長身形轉(zhuǎn)身進入駕駛座,發(fā)動引擎。
他輕蔑的語氣,聽得柳希晨心里很不是滋味,怒火中燒。
什么叫家教差勁的女人?擺明是在罵她沒禮貌,像這種男人,就算她有錯在先,她也不會低頭道歉。
哼!柳希晨冷哼一聲,瞪著他開車揚長而去。有錢人了不起?
黑色的敞篷車以及他一身的亞曼尼名牌西裝、卓爾不凡的高貴氣勢,在在顯示出他尊貴傲人的身分。
但就算知道他是有錢人,她也不為所動,畢竟他罵人在先,她才將哽在喉嚨里的道歉硬是吞了回去。
要她道歉,門都沒有。
她這個人什么都沒有,就是有骨氣。
“啊──”隨即一聲慘叫,由柳希晨口中尖銳的喊出。
她猛然想起她竟然遲到了,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fā)動引擎,迅速往顏歡歡家駛?cè)ァ?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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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夢嵐忙完一下樓,就看到柳希晨站在門口前,眼睛骨碌碌的對隔壁探頭探腦。
“你在看什么?”她走向前,拍拍柳希晨的肩膀。
她陡地一驚,“說話就說話,干嘛拍我的肩膀,害我嚇一跳。”她余悸猶存。
“你賊頭賊腦的在看什么?”
“我剛才看到隔壁有一群人進進出出的,想知道那群人在干什么?”說話的同時,柳希晨的眼睛仍不時的飄向隔壁。
“那你看出端倪了嗎?”花夢嵐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開水。
“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有新鄰居了!
“這也值得你大驚小怪嗎?”
“我哪有大驚小怪,只是好奇而已嘛。你想,新鄰居是什么人?”突地,一道人影竄入她視線,她怔愣一下。
花夢嵐發(fā)現(xiàn)她的異狀,“怎么了,一副嚇到的表情?”
“臭男人,新鄰居該不會是他吧?”看著那道人影移動,他周圍的人必恭必敬的模樣,柳希晨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怎么,你認識他?”
隨著柳希晨的目光瞟去,花夢嵐看到一個身分尊貴的男人穿梭在眾人之中,身形頎長的他看起來卓爾不凡、器宇軒昂。
“啐,我怎么可能認識那種目中無人的大男人!他就是前天跟我發(fā)生車禍的那個男人!闭媸窃┘衣氛。
“這么巧!”花夢嵐挑眉,為這巧合露出笑靨。
“是啊,還真巧,巧到讓人厭惡!比羰沁@種傲慢的鄰居,她壓根兒也不想“敦親睦鄰”。
但她發(fā)現(xiàn)就在她說話的同時,那只沙豬似乎發(fā)現(xiàn)她的偷窺,腳步已往她這方向走過來;她臉色驟變,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
顏承睿高大挺拔的身影迅速籠罩在柳希晨嬌小身形的上頭,眼里凈是輕蔑。
“你賊頭賊腦的做什么?”
他在巡視店內(nèi)裝潢的進度時,不時察覺有兩道可疑的目光射過來,于是他尋找視線來源,赫然發(fā)現(xiàn)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曾有“一撞之緣”的女人。
他有過目不忘的好眼力,所以很快的就認出她來。
“我說你該不會是新來的鄰居?”
顏承睿為“鄰居”兩字皺眉,“這是你的店?”炯亮的目光往店內(nèi)瞧。
“喂,你很沒禮貌,我允許你東張西望了嗎?”
“比起你,我想你比我更需要培養(yǎng)禮貌!鳖伋蓄F沧臁
他言下之意是在說她是一個欠缺教養(yǎng)的女人,柳希晨氣得七竅生煙,拳頭緊握,然后哼的一聲走入室內(nèi),不想再跟他一般見識。
跟這種男人多說話,只會浪費唇舌,她寧愿把他當成空氣一樣對待。
顏承睿見狀,唇角微勾,轉(zhuǎn)身走入自己的店內(nèi),迎面而來的是柳侑行。
只見他一臉納悶的問:“你認識那女人?”
“算不上認識,不過大家以后就是鄰居了,隔壁的店是她開的!钡詈檬遣幌嗤鶃恚驗樗淮蛩愀粋心眼小、沒禮貌的女人有太多接觸。
第一次撞了他的車,她一副理直氣壯的嘴臉,一點也不知“禮貌”兩個字怎么寫;再一次見面,她可把“刁蠻跋扈”這四個字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像這樣的女人,根本難登大雅之堂,遑論是交朋友了。
“長得眉清目秀,挺漂亮的!
顏承睿冷哼,眼里凈是輕蔑!芭说耐饷餐鶗_人,空有一張好看的臉蛋,內(nèi)在卻是丑陋不堪,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女人!
“你……還是忘不了‘她’帶給你的傷害?”
縱使這個“她”在他們之中是一個禁忌,但永遠也磨滅不了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實。
“別跟我提起她!鳖伋蓄D樕笞,像是被觸碰到心底的傷口般,眼里充滿怨恨。
“承睿,事情都過了這么久,你應該走出來,不應該為了一個女人而蔑視所有的女人。”
“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林設計師怎么說?圣誕節(jié)之前可以完成嗎?”他冰冷的迸出話語。
柳侑行眼中流露出一股不舍之情,他不應該提起這個話題,明知道會壞了顏承睿的心情。
“沒問題。”
“很好,這里就交給你了!彼D(zhuǎn)身欲走。
“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去,哪里都不去!彼o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那緊繃的臉讓柳侑行后悔極了,他不該提起“她”的。
他雖冷傲的離去,但孤寂與痛苦的背影,隱隱扎痛柳侑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