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證明我不是個膽小的男人,我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你屬于我。」羅森說道。
「咦?」他突來的宣告讓她呆了下。
「來簽合約吧!」
啥?合約?
冬雪還沒弄懂他的話意,唇瓣已經(jīng)再度遭到他的侵略,強(qiáng)勢的程度比剛才那一吻更深、更沉,等她回過神,他已經(jīng)吻到她心口上方,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是躺在他懷里。
「羅、羅森?」他突來的狂放,還真讓她……無法適應(yīng)。
「嗯?」他漫不經(jīng)心應(yīng)了聲,張口在她鎖骨下方輕嚙出一抹痕跡。
刺痛的感覺讓冬雪縮了下肩,雙手連忙捧住他的臉,不讓他再吻。
「我……你……」怎么突然變了個樣?
「只是吻,你就嚇到了?」他臉上出現(xiàn)一抹很惡劣的表情。
他居然笑她!她一臉懊惱。
「我當(dāng)然沒有你『身經(jīng)百戰(zhàn)』,不過你放心,今天回家后,我會努力讓自己增加經(jīng)驗。」免得每次都被他用這招欺負(fù)。
連今天,他吻過她三次,一次比一次激烈,讓毫無經(jīng)驗的她只能被動地任由他吻到饜足,這樣她太吃虧了。
好歹,她要想辦法把他吻回來一次!
她是很努力在下決心啦,不過某男一聽到這句話,臉色就變了。
「什么叫作『增加經(jīng)驗』?」這小女……人,該不會想找別人練習(xí)兼上課吧?!
「當(dāng)然是努力提升自己的吻功!顾f的一臉正經(jīng)。
「怎么提升?」他瞇起眼。
「不告訴你!顾恍。
都讓他知道,那她以后還不被他吃的死死的?先喜歡他已經(jīng)夠吃虧了,當(dāng)然不能再隨便把自己的籌碼告訴他,不然她哪還有得玩?
「冬雪?」他語氣充滿警告。
「什么事?」她甜甜反問。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打算說。
奇怪,他不算了解她,但就是知道,她不打算說的事,軟硬兼施都沒用。真是……該死的可惡。
他粗魯?shù)赜治亲∷t腫的唇瓣,用她的柔軟來撫平自己的怒氣。
羅森忽然意識到一點,雖說是她開始追他的,但事實上……卻是他節(jié)節(jié)敗退,連對她兇一點都開始舍不得,只能自己生悶氣。
而她,則被他又深吻得呼吸不過來,連回吻都不會的她,頭暈暈地只能偎緊他,任他徹底吻個夠。
看到她無措而任他宰割的模樣,羅森胸口的悶氣莫名消失了。
「冬雪……」他沙啞喃喚,然后下命令:「記住,你屬于我,不準(zhǔn)你找其它人練習(xí),增加經(jīng)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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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句話,算是吃醋嗎?
自從那一晚之后,羅森對她的態(tài)度有很大的不同,雖然在公司他們是工作不太相關(guān)的上司和下屬,但一過下班時間,羅森對她就完全不同了。
每天下班前,她的手機(jī)會響,然后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交代她到哪里等他。加班仍然是他不可免的生活常態(tài),但是地點不再是公司,而是在私人俱樂部里的個人包廂,并且一定有冬雪陪著。
每天,他都為辛氏勞心勞力,他們在一起,多半的時間是他在加班、她在一旁看書。他工作時不愛被打擾,而冬雪就是有辦法讓自己像不存在似的。結(jié)果反而常是他看公文看到一半,突然想起她,便抬起頭,望著窩在沙發(fā)上的她專注看著小說,偶爾蹙眉、偶爾噗哧一笑的模樣,看再久也不厭倦。
相較于羅森的忙碌,冬雪的日子愜意的讓人無法不嫉妒。
以前不覺得自己的工作量很大,不覺得這樣每天工作十七個小時以上有什么不好,有冬雪陪伴后,他開始覺得日子過得有點無趣……呃,不過,也不能算真的無趣。
當(dāng)他看公文累了,或者對下屬寫的內(nèi)容感到厭惡的時候,拿她來「滅火」真的蠻有效的,所以有她在身邊,他總會忍不住偷襲她。
啊,她的味道會令人上癮。
而關(guān)于那天她說的「練習(xí)」問題,在他發(fā)現(xiàn)她的吻技還是一樣糟的時候,非常滿意她沒有亂來,同時他決定把她的時間占的更緊,讓她沒時間去動歪腦筋,雖然,這也是因為他愈來愈習(xí)慣有她作伴……
看完一個章節(jié),冬雪停下來倒茶喝,卻發(fā)現(xiàn)羅森居然在發(fā)呆。
發(fā)呆耶!多么難得的情況。
「羅森?」沒應(yīng)。
她放下書,走到他身旁,用力叫一聲:「羅森!」
「做什么?」羅森猛然回神,差點折斷手里的筆。
「沒有啊,只是你在發(fā)呆耶!」她的表情,像在研究什么稀有動物。
「我是在想事情!顾麤]好氣地更正。
「你明明在發(fā)呆,我叫你你都沒聽見,連我走到你身邊了,都還得大叫一聲你才有反應(yīng)!顾赋鏊黠@不過的反應(yīng)。
羅森一頓!缚傊,我沒有在發(fā)呆!
「好吧,沒有就沒有!狗凑@個問題不重要。冬雪替他倒了杯茶,「羅森,你有假日嗎?」
「當(dāng)然有。」
「那,明天我們?nèi)ゼs會,好嗎?」明天是星期六,是假日哦。
「我們幾乎天天見面,還需要約會嗎?」在公司見得到,下班后也見得到,她堅持每天要」起吃晚飯,然后又陪他處理公事,每每總快到半夜,他才不放心地先送她回家,這種情況下還需要約會嗎?
「當(dāng)然要啊,平常是你加班,我陪你,明天換你陪我一天,可以嗎?」她坐到他身邊,頭靠在他肩上,羅森伸手摟住,很自然地偏頭吻吻她額頭。
他遇過的女人,都是要求兼帶撒嬌半含命令,而她卻用詢問的語氣,不含一點強(qiáng)求,讓他狠不下心拒絕。
「為什么要明天?」雖說工地的進(jìn)度一切按計畫,他沒有什么該盯的,不過為什么要選明天,他卻很好奇。
「明天你就知道了,可以答應(yīng)我嗎?」她抬眼。
「好!顾c頭!改阆胛以趺磁隳?」
「去你家!
「我家?」他皺眉。
「待會十一點,我們就離開這里,然后去你家,好嗎?」他的公文應(yīng)該可以在那之前看完吧!
「那是今天晚上!
「等十二點一到,就算明天了呀。」
她的「明天」,未免太早到了。
「噢,對了,在回去之前,我們還要先去一個地方。」她想起來。
「哪里?」算了,既然答應(yīng)了陪她,就順著她吧。
「等會兒再告訴你!顾`出抹笑,然后要回自己的座位,可是羅森不放手。「羅森?」
「在這里坐著!顾皇謸е皇帜霉P繼續(xù)看公文、簽名。
「可是……」她的小說在那里耶。
「別吵!箵ё∷氖直塾昧α讼拢疽馑察o,冬雪只好乖乖坐著,可是他的手指卻不太規(guī)矩,透過薄薄的上衣,撫著她腰側(cè)。偏偏,他表情端正看公文,像是一點都沒注意到自己正對她「毛手毛腳」。
可是,她很怕癢,所以他手指每動一下,她就在他腿上移一下。她很想跑開,可是他摟著她腰不肯放開。
「羅森?」
「嗯?」他回應(yīng),眼睛看著公文。
「我想去拿書。」
「拿書?」他摟更緊。
冬雪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體很僵硬,她身體一動,彷佛碰著某種堅硬的東西,冬雪跟著一僵。
「呃,對!顾樀巴t。
羅森深吸口氣,吐氣,再吸口氣,吐氣,然后,鎮(zhèn)定放開他的手臂。
「去吧!
冬雪連忙跳下他的膝,速度快的跟逃命一樣,羅森一看忍不住大笑出聲。
「我有這么可怕嗎?」這就是對他表白,又追求他的小女人?!
她現(xiàn)下的舉動看起來比較像是:她巴不得逃離他愈遠(yuǎn)愈好。
「你不可怕!」她把書抱在胸前,像抱著什么盾牌一樣,然后深吸口氣,轉(zhuǎn)過身來面對他,臉蛋仍然紅得不像話,「我只是……沒經(jīng)驗……」不要以為她什么都不懂。
「過來!顾斐鍪帧
她遲疑了下,還是朝他走過去,把手交給他。羅森收臂將她納入懷中,抽走她拿著的書。
「書可以保護(hù)你嗎?」
「至少書比現(xiàn)在的你……安全!苟┳谒壬,不敢太靠近他,就怕又碰到什么令她滿臉通紅的……「東西」。
「你怕?」
「不是,只是覺得……」不適應(yīng)?害羞?呃……總之,她不知道該怎么說!肝覜]有怕,只是……只是……」
「只是想到,就整個人爆紅?」他輕刮她嫣紅的臉蛋,替她說完。
「羅森!」她捶了下他肩頭。
對啦!她就是覺得尷尬,不行嗎!
「你太單純了。」他搖頭,不知道該不該嘆氣。這種情形,讓他連「下手」都覺得罪過。
「羅森!」這人根本在逗她,拿她當(dāng)笑話!
「不過,這樣算不錯。」她忽然笑了。
「不錯?」他蹙眉,F(xiàn)在是在說什么?
「這表示——」勾住他頸項,獻(xiàn)上紅唇。「我有魅力勾引你了呀。」偷笑。
「這也值得你高興?」」手托起她下頷,不滿于她輕淺的點吻,他反客為主,堅持要一個貨真價實的吻。
「那、那當(dāng)然……」她又被吻得呼息不穩(wěn)。都怪他,每次一吻都吻好久,害她都喘不過氣。
「當(dāng)然?」
「我努力、很久呢……」說完,再深吸口氣,撫平心跳。
「努力很久?」他愈聽,眉頭蹙的愈深。
「對啊,從一開始,我就很努力讓你記住我,然后追求你,現(xiàn)在好不容易讓你對我開始有點感覺,當(dāng)然值得高興呀!」
只是一點小計謀得逞,她卻笑的像得到什么大獎。
「有點感覺?」蹙眉,變成皺眉。他這么吻她,她竟覺得他對她只有「有點」感覺?
「怎么了嗎?」怎么他一直重復(fù)她的話?不會變鸚鵡了吧?
羅森繼續(xù)瞪著她。
「羅森,你還好吧?」她有點擔(dān)心地問。
她有說什么話刺激到他嗎?沒有吧?那他怎么突然當(dāng)機(jī)了?
「你覺得,我對你只是『有點感覺』?」終于,他開口了,但語氣卻是陰惻惻。
「不是嗎?」她奇怪地反問。就是這句話讓他生氣?
「當(dāng)然不是!」他低吼。
「難道,你只是欲望,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她臉色刷白,咬唇止住大叫的沖動。
羅森瞪著她,突然覺得他們兩個在講外星話。
冬雪立刻跳下他的膝,轉(zhuǎn)身拿起包包沖向門口。
「冬雪!」他及時反應(yīng)過來,追到她身后掩上打開的門,將她因在門板和自己的懷抱里。
「請讓開!」她低著頭拉門,聲音過分客氣。但是下一秒鐘,她嚇得叫出聲:「。
包包掉到地上,她兩手圈住某人的脖子,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他坐回原位,而她也坐回原位——他的腿上。
「你、你……」她還沒回神,結(jié)巴。
「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引起我的『性趣』。男人是有需求,但不一定非要女人不可!顾鏌o表情地道。
那、那又怎么樣?她委屈地瞟瞟他,氣他嚇?biāo)?br />
「我否認(rèn),是因為你已經(jīng)超越那四個字了!顾麌@口氣。
什么四個字啊……咦?她猛然抬眼望向他。
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
「『有點感覺』,這種形容詞太輕描淡寫了,不夠貼切。讀到高中畢業(yè),形容詞居然用的那么差,該罰!」吻住她。
唔……她又一陣暈了。
可是……這次他一點都不粗魯,也沒吻得她無法呼吸,只是綿綿密密、纏纏綿綿的唇舌不離,將他的氣息烙上她唇內(nèi)、唇外。
「羅森……」雖然被罰了,可是因為他的話,她很高興、很高興。
他的意思是說,他對她比「有點感覺」更多一點耶!她高興的把臉蛋埋進(jìn)他肩窩,忍不住磨蹭著。
羅森克制著因她這個無心舉動而起的熾熱感。
「明明很聰明的人,偏偏這種時候變笨……」哎,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果然很不可靠。
她想了想,忽然露出一抹夢幻般的微笑。
「沒關(guān)系,在你面前,我從來不想太聰明!怪灰獕蚵斆鞯娇梢源∷托辛。
羅森一聽,心一愀。
「傻瓜!」哪有人這么說自己的,她明明很聰明、很優(yōu)秀。
「傻人有傻福啊!顾裕鋈苏娴恼娴牟槐貢r時那么聰明,偶爾笨一點也是可以的。
「你啊……」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知道一點:他果然沒辦法對她太兇,現(xiàn)在連板著臉都不行了。
「咦?十一點了!」她瞥到手表上的時間,叫了出來。
羅森也看向表,然后轉(zhuǎn)向桌面。
還沒看完的公文還有一疊,而他居然跟她聊天聊到忘我了。
「羅森……你一定要現(xiàn)在加班嗎?」她苦著小臉問。
「不一定。」
「那、那……」她臉上寫著失望。很了解他對公事的執(zhí)著,冬雪沒有多說什么,只是作好繼續(xù)加班的心理準(zhǔn)備。
「去整理一下,我們回去吧!顾挥谜f,他已經(jīng)先下決定了。
「好!」她立刻展顏而笑,跳下他的膝,去撿回包包之前,又轉(zhuǎn)回身親了下他臉頰,「謝謝。」她知道,他是為了不讓她失望才把公事暫時拋開的。
羅森望著她的笑顏好一會兒,然后才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對冬雪,他何止「有點感覺」,是比那多很多,而這小女人,居然一點也不明白,非要他說的那么明才懂.
真是……傻女人……偏偏他已經(jīng)舍不得她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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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之前,羅森依著冬雪的要求,先去拿一個東西,結(jié)果那個地方,居然是家蛋糕店。
「為什么買蛋糕?」他將車開往家的方向。
「因為我想跟你一起吃啊!苟┌训案夥旁谕壬,顯得很開心。
羅森不再問,直到回到家。
冬雪在他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入公寓,第一個感覺是——涼快。七月的臺灣,夜里依然悶熱的足以讓人中暑,可是他的公寓里卻很涼快,應(yīng)該是有自動化的空調(diào)吧。
第二個發(fā)現(xiàn)是,他住的地方?jīng)]有想象中那么大;第三個發(fā)現(xiàn)是,他用的東西都很簡單,但品質(zhì)都不錯,室內(nèi)的裝潢明顯是極簡主義風(fēng)格,色調(diào)單純、家具樣式純粹。
她把蛋糕放在客廳里那張磨石桌上,桌面黑亮的像面鏡子,沙發(fā)是白色的,旁邊的書報雜志柜、電視柜則全是黑色的。
客廳周遭的通道,分別連接三個臥室及廚房,餐廳則以一個吧臺圍成,就在廚房和客廳的中央?蛷d里最特別的地方,是一個像是陽臺的凹室,原本應(yīng)該是欄桿的地方變成整片落地窗,凹室里鋪著漆成灰色的木質(zhì)地板,里頭有一張小茶幾,幾張坐墊隨意地擺著,與嚴(yán)肅的客廳截然相反,這座凹室所散發(fā)出來的盡是慵懶悠然的氣氛。
簡單將他的窩打量完畢,她的視線轉(zhuǎn)向他,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脫去外套,陪她坐在地毯上。
冬雪打開蛋糕盒,然后插上臘燭。
「有火嗎?」
三十?他挑了挑眉,打開桌子底下的小抽屜,將一個銀色打火機(jī)拿出來遞給她。
冬雪接過,然后看時間差不多了,開始點著臘燭。
「生日快樂!顾蛩。
「我?」他回想,今天是——七月二十日,呃,不,是七月二十一日。
「嗯!顾χc點頭,很期待他吹熄臘燭。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本性難改,遇到疑惑的事,浪漫先放一邊,尋找答案比較重要。
她瞄了他一眼,很心虛地低頭!肝摇霉揪W(wǎng)路……查的!
他瞪著她。
「你進(jìn)人事部看資料?」語氣一點都不火。
「呃……嗯。」臉蛋下垂四十五度,標(biāo)準(zhǔn)的認(rèn)錯姿勢。
「你還看了什么?」又是一點都不火的語氣。
「沒有了,只有你的生日而已。」
他瞪著她,考慮兩秒鐘,相信她。
「你怎么能進(jìn)人事部?」公司每個部門的內(nèi)部資料都是鎖上的,她又沒有密碼,是誰幫她?
「呃……那個……因為……我……我二姊教我的!狗浅!⒎浅P÷。
「你二姊?」他雙手環(huán)胸。那個有名的游戲軟體設(shè)計師?
「我打電話給二姊,把電腦里的畫面形容給她聽,她就教我該怎么做,然后……就突破了!乖瓉矶⒉恢皇菚O(shè)計游戲,連當(dāng)駭客都很有本錢。
「就這樣?」
「就這樣!
這樣就被人突破防火墻,他們公司資訊部的工程師是擺好看的嗎?星期一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資訊部加強(qiáng)公司電腦系統(tǒng)!
羅森青著臉色,冬雪也不敢隨便開口,直到——
「羅森?」
「嗯?」他瞥她一眼。
「在你繼續(xù)生氣之前,可不可以吹臘燭?」
因為,臘燭快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