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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也可以很野蠻(下) 第十四章
作者:曉叁
   
  時隔多日,她再次看到兒子,見到他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身旁沒有半個人守護在旁,心中竟有股錯覺仿佛看到當年的弟弟。

  相形之下,顏祈康在見到母親走進來時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傷感,只是覺得意外。

  「媽咪?」

  她隨即對他綻出一抹笑容,「怎么?不開心看到媽咪?」

  「沒有。」

  「媽咪看看有沒有變瘦了!挂呀浂嗵鞗]有看到兒子的顏家樂,剛在病床旁坐下便迫不及待捧起他的臉蛋端詳一番。

  早熟的顏祈康卻對母親此舉感到困擾,「媽咪,祈康已經長大了!固嵝涯赣H自己的難為情。

  心知他小老頭的個性,她存心鬧他,「卻還是媽咪的寶貝!」轉而給他一個深深的擁抱。

  他雖然難為情,仍是在母親懷里露出一抹滿足笑臉。

  直到感覺到兒子的推拒,她才勉為其難的松開他。

  雖然兒子看來無恙,她還是忍不住要親口確認一遍,「告訴媽咪,今天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

  見母親又開始操心,他不答反問的說:「媽咪不是答應過要專心工作!共幌M赣H老為他的病情掛心。

  「媽咪是!」只是她更關心他。

  經母親這么一說,他才突然想起,「媽咪今天不用工作嗎?」

  冷不防被他問起的顏家樂一時答不上來,心下不禁想起項紀雍。

  既然他有工作要忙,為什么又要帶她來醫(yī)院?

  原先還擔心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結果他卻留下她先行離去:心里的臆測也跟著不攻自破。

  既然他不是因為懷疑她,那又是為了什么?他根本就沒有必要這樣做。

  下一秒,她突然怔了下。

  難道說他這么做是為了她?這不可能吧?

  心底卻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反駁,雖然他老是扳著張臉,骨子里卻是個面惡心善的人。

  否則當年他們非親非故,他沒有道理要幫她那么多,甚至在弟弟過世的那一晚由著她靠在他寬闊的胸膛里哭泣。

  她很清楚的記得,他那時并沒有推開她。

  「媽咪!」

  忽然聽到兒子的叫喚聲才又把她給拉回神,於是連忙搪塞道:「媽咪今天請假;」

  他立刻反問:「媽咪不是說新的老板比較嚴格?」

  見兒子年紀雖小,腦袋卻清楚得很,她一時竟也不知道該覺得慶幸還是不幸,只好又隨口胡謅了個理由,「因為老板今天放假,所以媽咪也趁機請了個假!

  母親的說法讓他皺起眉來。

  明知他無法接受她的說辭,她卻不以為意,反正只要能解釋得過去,又能好好地陪在他身邊她就已經很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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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莫氏企業(yè)大樓,項紀雍并沒有先回辦公室,而是直接上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跟好友會合,經過一陣討論之後已能掌握大致的情況。

  「剩下法律的部分我會全權處理,等擬妥了提告的方向後我們再來商量。」

  莫宗懷拍了好友肩膀一記,「莫氏如果沒有你幫忙撐著,還真不知道要怎么熬過去!

  「記得付錢就行了!

  「你這家伙,虧我們都是這么久的朋友了!

  開玩笑的同時,他著手收拾桌上的資料。

  「怎么?事務所還有其他事情要忙?」

  「也不是。」否則他也不會丟下工作去醫(yī)院。

  「既然這樣你干么急著收拾?」

  他倒也不是在趕什么時間,只是無意識的收拾資料,這會兒他提起才緩了下來。

  看在莫宗懷眼里忍不住調侃道:「你這么急著下去,難道還伯她跑了不成?」知道好友最近都帶著那個女人一塊來上班。

  雖說是調侃,聽在項紀雍耳里卻無法輕松以對,因為他心里確實是這么顧忌著。

  莫宗懷原本不過是隨口說說,卻看到他的表情競認真起來,決定暫時不再追問的他又不禁開始好奇。

  「明知道你這家伙要是不肯說逼也沒用,但是說真格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朋友這么久卻從未聽你提起過!

  經過這么多天,他嘴上雖然說還是很痛恨顏家樂,內心深處終究仍是抵擋不了對她的渴望,哪怕心里依然無法釋懷她當年的背叛。

  因此明知道好友不過是在揶揄他,項紀雍卻無法否認,因為他的確是擔心會再度失去她。

  既然這份擔心讓他再也無法否認,甚至是確認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也就決定下再回避莫宗懷的追問。

  「我要的女人!顾麍远ǖ乇硎尽

  本以為他一如以往不會回答,沒想到一開口的答案卻是如此霹靂,莫宗懷當場傻眼。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可他的神情卻是再認真不過。

  看在莫宗懷眼里忍不住詫異道:「你這家伙,催了你這么多年也不見你開竅,結果現(xiàn)在卻是一鳴驚人,讓我都忍不住要好奇這女人究竟有什么魅力?」

  項紀雍看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提起,「七年前你來找我,發(fā)現(xiàn)我接了一件個人的委托,這事你還記得嗎?」

  雖然說時間久遠,但因為情況特殊,聽好友又提起,莫宗懷依稀還有點印象,「是還記得!

  「她就是那件案子的委托人!

  「什么?!這么說你們早在七年前就已經認識了?」他居然下曾發(fā)現(xiàn)。

  莫宗懷突然又記起,曾聽項郁玟提起他在七年前曾有過短暫交往的對象,之前他一直不當一回事,如今看來是確有其人。

  「那怎么會拖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結果?」尤其是好友這幾年來對女人嫌惡的態(tài)度,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情緒,最後只是表情漠然道:「她走了!

  「走了?」

  「如果不是那天在酒會上又碰到她,我還真找不到她的下落!箍磥硭拇_是該慶幸出席了當時的酒會。

  「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事?」莫宗懷趕緊追問,畢竟一個人不可能沒來由的離開。

  想起七年前發(fā)生的那些事,項紀雍再也無法掩飾心中五味雜陳的情緒,便一口回道:「沒什么好說的!

  聽在莫宗懷耳里又是一陣不解,他既然已經松口承認對方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又為何會表現(xiàn)出這樣的態(tài)度?

  「說不出來就表示你還在意,這對你們之間的相處難道不會造成影響?」

  他又何嘗不明白,問題是想要釋懷談何容易。

  見他不作聲,莫宗懷不免替他感到擔心。

  既然好友花了七年的時間才找到她,如今又篤定非要她不可,那么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問題如果無法獲得解決,這段戀情又如何能開花結果?

  「因為這樣才暫時不對項爸跟郁玟姊提?」

  「再過些時候吧!」眼下的他根本沒有多余的心思去處理那些旁枝末節(jié)的小事。

  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之外,旁人就是有心也無從插手,莫宗懷深知此道,所以只能安慰他,「既然已經決定要她,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如果無法有效解決,那就只能選擇釋懷。

  項紀雍望著他嘆了口氣,「我明白!钩悄芊畔逻^去,否則他們之間是不可能會有未來的。

  聽出好友語氣里的無奈,莫宗懷雖然替他感到擔心,卻也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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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里一名護上走了進來,見到正伴著兒子的顏家樂,「顏小姐,你來的正好!

  護士急切的語氣令她感到下解,「有什么事嗎?」

  「吳醫(yī)生有要緊的事情要找你!

  聽到是兒子的主治醫(yī)生有急事,她正想進一步追問詳細的事情,護士已經拉起她要離開病房。

  她只得回頭對顏祈康匆匆丟下一句,「媽咪等一下就回來!菇又捅焕隽瞬》俊

  盡管一路上她心里不斷閃過各種想法,卻怎么也沒想到在見到吳醫(yī)生時,他竟會告訴她這樣的消息。

  「顏小姐,剛剛我們收到通知,說是已經找到一顆適合祈康移植的心臟。」

  乍聽到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她一時有些難以置信,「是真的嗎?!找到適合祈康的心臟了?」

  「預計在四個半小時後就能送來。」

  聽到醫(yī)生親口證實了確定的時問,她終於下再懷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興奮之余,眼眶不禁泛紅了。

  看在醫(yī)生眼里雖然也替她感到開心,仍不得不提出最現(xiàn)實的問題,「院里雖然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好手術的安排,但是心臟移植需要一筆頗為昂貴的手術費用……」

  「沒問題的吳醫(yī)生,費用方面我會立刻想辦法!共坏柔t(yī)生把話說完,她已一口承諾道。

  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只要能讓兒子成功活下去,就算要她立刻去搶銀行她也會毫下猶豫。

  「我明白了!

  「拜托你了吳醫(yī)生,麻煩你盡快幫祈康進行手術!顾鼻械匮肭。

  「我會的,不過依照我們院里的規(guī)定,祈康這一陣子住院的費用必須在手術之前先繳清!

  「好,我知道,我會的。謝謝你吳醫(yī)生,謝謝你!诡伡覙分皇菨M口答應跟連聲道謝。

  「哪里,那我先去通知手術房做準備!

  直到醫(yī)生離開,滿心振奮的她才慢慢回歸到現(xiàn)實,因為記起兒子這陣子的住院花費,以及後續(xù)的手術費用而垮下臉來。

  雖然說剛才她回答得那么肯定,但是一時之間讓她上哪去籌那么多錢?

  正當六神無主之際,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下一秒便匆匆跑出醫(yī)院攔了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一回到住處,她立刻直奔項紀雍的房間。

  或許是老天爺在冥冥之中幫她的忙,本以為需要經過一陣翻箱倒柜,沒想到印章跟存款簿依然放在當年的矮柜下層。

  沒有一絲遲疑,她立刻一把拿起印章跟存款簿便匆匆出門。

  當晚,項紀雍滿懷期待下班回來,只是等待著他的竟又是一場背叛。

  乍見到空無一人的屋子時,他原本還想試著壓下心中的不安,說服自己她只是晚歸了。

  不料,在見到矮柜下層被開啟的抽屜時,讓他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這一回,她甚至將整本存簿都帶走了。

  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在他終於決定接受好友的建議試著去釋懷當年所遭到的背叛時,無情的記憶竟再一次上演。

  憤怒跟震驚的情緒瞬間涌上他的心頭,如驚濤駭浪般劇烈翻騰著。

  回神過來的他立刻轉出房門要追去醫(yī)院,才走到客廳卻又停住,這既然是她又-次的背叛,醫(yī)院的事情自然也是-場騙局。

  想通了一切,項紀雍轉而跌坐到沙發(fā)上。

  他作夢也沒有想過,他居然會被同一個女人背叛兩次,尤其背叛他的還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

  想到這里,他便無法克制住心底那股源源涌上的怒濤,再想起今早在車上分手前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他倏地像發(fā)了狂似地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巨大的撞擊聲徹底的擊潰了他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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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家樂在取得錢後馬上直奔醫(yī)院,好不容易挨到移植的心臟送達,又在手術房外歷經了長達七個小時的漫長等待。

  直到深夜醫(yī)生從手術房里出來,證實手術十分順利後,她才松了一口氣,又跟著栘到了觀察病房外頭等侯。

  直到隔天早晨,她才算是真正見到兒子。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顏祈康身邊,就怕他有絲毫的閃失。

  直到傍晚醫(yī)生檢查過後確定一切安好,她懸著的一顆心才真正放了下來,也才開始有心情去思考項紀雍的問題。

  晚上九點過後,在兒子吃完藥又疲憊的睡去之後,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

  無論多么想陪在兒子身邊她都必須要回去一趟,就算不能說出實情,最起碼也必須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道歉。

  畢竟,她的確欠了他一個交代。

  因為這樣,就算明知道這會兒在住處等著她的是場無情的風暴,她也必須要鼓起勇氣回去面對。

  只是一進門客廳里竟是黑漆漆一片,讓她冷不防地想到七年前有一次,當她下了班回來也曾遇到過同樣的情形,原以為他人不在家,結果卻是因為發(fā)燒昏迷在房間里。

  雖然還不清楚這一回是因為什么情況,她卻不由得先松了口氣,因為自己不用立刻面對他。

  沒想到她燈才打開,赫然在客廳里見到的那抹身影當場讓她嚇了一大跳,臉色因而有些泛白。

  反而是沙發(fā)那頭的項紀雍,突如其來的燈光像是讓他一時無法適應,遲了幾秒才回過臉來。

  他這一回頭,她頓時又被他嚇了一回,因為從來不曾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頭發(fā)凌亂不說,臉上的胡碴也沒刮,身上的衣著下再光鮮,一眼望去完全不似她印象中那副精神奕奕的樣子。

  甫回過頭的項紀雍眼神有些渙散,待一看清楚來者後,雙眼像要殺人似地爆瞠開來。

  在他搖晃著站起身時,她才有機會注意到周圍散落一地的酒瓶,以及被整個掀翻過去的桌子。



  看著他滿臉陰沉地朝自己走來,手里還抓著支酒瓶,顏家樂禁不住倒抽了口冷氣。

  隨著他的逼近,她顫抖著說:「你喝醉了……」聲音聽來略顯虛弱。

  來到她面前的項紀雍完全看不到她臉上顯現(xiàn)的疲憊,只是咬牙切齒道:「沒有人可以愚弄我,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拐f罷便甩去手上的酒瓶。

  未等她反應過來,酒瓶落地的那一瞬間雙手突然被一把抓住,跟著整個人被推到墻邊。

  項紀雍像失去理智似地動手撕裂她的衣服,發(fā)了狂地要侵犯她。

  她一驚,開始下意識地掙扎反抗,「不!不要這樣!

  他根本不管她的反抗,手上的動作也更粗暴。

  「求求你聽我說,事情不是——」

  他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解釋,只是一個勁地強吻她,同時強行脫去她的褲子。

  顏家樂嚇壞了。

  雖然說每回上床總惹得他不高興,他卻也從來不曾像現(xiàn)在這樣粗暴的對待她。

  不給她任何的心理準備,項紀雍一舉貫穿她。

  這一回,他沒有再因為她的不適而有片刻遲疑,失去理智的他只是一個勁地在她身上馳騁,任憑她無助的哭喊跟哀求仍不見停手。

  直到事情結束,他一離開顏家樂身上,只見她如同破娃娃般緩緩的癱坐到地上。

  他憤恨的又看了她一眼後才嫌惡的甩過頭,踩著蹣跚的步伐搖晃著往房里走去。

  留下她衣衫不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整個人就像失了神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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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時分,項紀雍在房間里的床上醒來,宿醉讓他的頭有些沉重。

  拍了拍自己的頭,昨夜的記憶依稀在他腦海里慢慢浮現(xiàn),如真似幻的畫面令他一時無從分辨真假。

  盡管他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但他還是走下床,要親自去證實昨夜究竟是夢境一場,還是令人難以相信的現(xiàn)實。

  項紀雍一定進客廳見到里頭空無一人,臉上的表情倏地冷了下來,因為自己居然還愚蠢的對她存著希望。

  正想甩頭往廚房里走,視線竟不經意瞥見地板上破碎的衣服,他心頭一驚,連忙轉身沖向她的房間。

  房里的顏家樂被巨大的開門聲給驚醒,人跟著從床上坐起身。

  乍見到床上的她讓項紀雍頓時又是一驚,不是因為證實了她的存在,而是被她那張憔悴到嚇人的臉龐所震懾。

  尤其令他更感沭目驚心的是,她手臂上多處青紫,讓他不禁懷疑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然下一秒理智隨即又蓋過對她的心疼,讓他武裝起自己的心門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見到他表情森冷的走來,她盡管心里害怕仍是逼自己去面對他。

  哪里知道,就在她的腳才剛踏到地上試著想站起身,人又不支跌坐回床上。

  虛弱的模樣看在他眼里差點沒沖動的出手扶她,可還是硬逼自己強忍住。

  她望著他吐出一句,「對不起……」讓人一時無從分辨她指的究竟是哪一件事。

  他逼自己硬下心腸道:「既然敢做就別妄想有後悔的余地。」

  「我不是——」

  她才想解釋,項紀雍卻根本不聽她打斷,「虧我居然會蠢的再相信你?」

  將他痛恨的神情看在眼里,她明白自己對他的傷害已經造成,如今她只能盡最大的努力來求得他的原諒。

  當然,如果可能她也希望有機會能彌補。

  她支著床沿重新站起身,表情鄭重說道:「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你還知道抱歉?」

  明白沒有辦法立刻獲得他的原諒,她轉身想去拿擱在一旁的提袋。

  項紀雍猛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你還想上哪去?」誤以為她又想逃開。

  「我只是要拿提袋!

  聽顏家樂語氣坦白,提袋也只是擱在一旁而已,他便松開了手。

  她打開提袋取出里頭的存簿跟印章遞到他面前,「這是你的存摺跟印章!

  看到顏家樂此舉,他眼里閃過一抹錯愕。

  等到項紀雍終於接了過去,她才接著說道:「我從里頭拿了一百萬,連同之前的三百萬我會想辦法還你!辜幢阊矍暗乃無力償還。

  他根本就下在意,他只想知道原因,「你拿一百萬做什么?」

  無法對他說出兒子的存在,她只能沉默不語。

  「我問你拿一百萬做什么?」他提高了音量再度質問。

  她下意識地別開視線。

  他卻不由得她閃躲,一把扳過她的肩膀,「我問你話!」

  手勁之大讓她頓時痛呼出聲。

  意識已傷到她的項紀雍不禁松開她的肩膀,但盯著她的眼神仍不放松。

  明白他還在等自己的回答,無力逃開的顏家樂只能一語不發(fā)的望著他。

  兩人就這么相對無言僵持著,直到他惱起,「換好衣服跟我去事務所!

  怕自己-時沖動又傷了她,他說完便要掉頭離開。

  明知道眼下的情況不適合再開口,但想去醫(yī)院看兒子的她仍是在他轉身的剎那提出了藉口,「我想留在家里休息!

  已要離開的他又回過身來,看著她憔悴的模樣明白她確實需要休息,然一開口卻是,「你以為自己還有資格?」他其實心里害怕她可能又會跑走。

  明白自己的要求遭到拒絕,雖然很想去醫(yī)院看兒子,但為了避免引起他的猜疑,只好打消念頭。

  「我去洗臉換衣服。」她說著轉身走向浴室。

  望著她離去的纖瘦背影,他的眉宇間滿是掩不住的心疼,盡管心中的怒氣依然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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