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可人在餐廳看見她昨晚行蹤不明的老公,他正和一向早起的公公同桌吃早餐,身著運動服的他顯得輕松自在,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繼續看他的早報。
可人下意識的撫了撫仍腫痛的臉頰,希望他的氣已經消了。
“可人你今天起晚了!”常敬庭舉起牛奶杯向可人致意,然而他也沒有忽略她刻意以頭發掩蓋臉頰上不尋常的紅印!
“對不起,義父!笨扇藴赝竦牡馈
“咦,該改口了!”常敬庭笑著提醒。
“爸爸!
“好,好,來吃早餐!背>赐ト允切χ疽饪扇俗绞老∩磉。
面對不為所動的老公!可人仍心有余悸,她默默的吃著她的早餐。
“世稀這是峇里島的機票,你帶著可人去度蜜月!背>赐奶蒲b的口袋里取出機票。
世稀看了一眼,而可人緊張的搖頭!
“哇!峇里島!我也要去!笔罋g也來到了餐廳,正好聽到父親的提議,她促狹的把機票搶了去,坐到她的座位上。
“歡歡!人家去度蜜月,你小妮子跟去湊什么熱鬧!”常敬庭笑著看女兒。
“我就是要跟去湊熱鬧!”世歡這一笑鬧反而給餐廳的氣氛帶來無限的生氣,她揚著手上的機票。
可人也不住的笑了起來,這時常世稀不經意的看了可人一眼,可人瞥到他愛笑不笑的表情時,頹然的收起了笑容。
“別鬧!”常世稀取過世歡手上的機票,順手交給了可人。
可人驚訝的,不信的,受寵若驚的盯著遞給她機票那只修長好看的手,再看向那手的主人。
“你不想去嗎!”常世稀看著她閃爍不定的大眼睛,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你也去嗎!”可人傻愣愣的問,發現自己問得好笨拙。
常世稀瞇起眼,嘴角牽出一抹嘲笑。
“這還用問嗎!”他說。
“是!笨扇巳犴樀幕卮穑才瓱o常的老公,真讓她拙于應對!不過她的內心浮現了一線希望的光彩,及說不出的喜悅。
“好令人羨慕哦!結婚真好!”世歡在一旁瞎敲邊鼓。
“那你也快加緊努力,歡歡!”可人好意的道。
“那個人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我不說了嗎!他變了!”世歡不悅的喝了口果汁!不愿再提!
這時可人感到世稀正在看著她,毫不客氣的。
但是她不敢回視!她默默的吃著東西,看來無論她怎么解釋他都不會相信她的!
隔天他們真的飛往了峇里島,可人回想起頭一次坐飛機是在八年前,她和善的公公把她從越南帶到香港的常家,成為常家的一分子。
她作夢也沒想過她會嫁給常世稀!
雖然她曾經憧憬過會有一個深愛她的男子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可是顯然的真實中這是不會發生的事了!
白可人靜靜的看著窗口外的藍天白云,她一時興起了一個念頭,她真想飛到窗外的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飛翔。
那可能會好過和她冷峻得令人窒息的老公在一起。
她多么渴望他能像從前一樣對她露出陽光般的笑臉。
不要這么冷漠,好像對他而言她是很惹人厭的。
他可能真的很討厭她吧!可人悲哀的想著。
否則他不會那么毫不留情的打她。
想起那個耳光,她仍心有余悸呢!
可人的心酸楚的想著,美麗卻哀愁的表情不經意的流露,卻被常世稀捕捉!
她變了很多,很多!讓他幾乎要認不得她。
他很難想像她會是當初那個又瘦又黑的小女孩。
原先他以為自己會厭惡這個婚姻,可是當他看見她默默看著人的那種沉靜的神韻,他卻幾乎要迷失了自己。
但這怎么說都是父親的一個計謀,他不會輕易跳下他所設的陷阱中。
經過了莫雪莉后,他要的是……一個忠貞的女人。
“先生……小姐,需要飲料嗎?”空姐一路的問來,也打斷了他們兩人的思緒。
白可人看向常世稀,他也看向她。
“你喝什么?”
“你覺得我該喝什么,”白可人的食指放在紅唇下,拿不定主意的問他。
“這么沒主見。”常世稀似乎是溫和的一笑,隨即向空姐要了兩杯葡萄灑。
“我不會喝酒!卑卓扇私舆^那杯冰涼的“飲料”。
“嘗試看看。”
他沉隱的聲音就像催化劑,白可人把杯子就口讓那酸酸甜甜的液體像喝開水似的喝下那杯葡萄酒,常世稀想制止但來不及。
可人已經喝完了它。
“如果你不是個小酒鬼,就是從沒喝過酒!
可人悠悠的從睡夢中醒來,感到一陣暈眩。
“這是哪里?”她問,神識不清醒的。
“你醒了,這是峇里島的度假飯店。”說話的人是常世稀。
可人迷迷糊糊的,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下飛機的,也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進這飯店的,她什么都不記得了。
突然間她發現自己的雙腿好涼,胸口也好涼,可人下意識的撫了下自己的胸,最后她可以說完全是驚醒的!
她睜大了眼睛,清清楚楚的看著自己身上那若隱若現,幾乎薄得如蟬翼的輕綺羅衫。
“這是什么!”可人驚呼一聲,雙手遮在胸前。
常世稀撐起頭,表情有趣的倚在床的一邊側著身看她。
“那是我在你的行李箱里找到的唯一最保守的‘睡衣’!”他調侃著,表情好像在說她表里不一。
“這不是我的衣服!”白可人的臉又紅又熱,那鼓灼燙勁兒直竄腳尖。
“是嗎?”常世稀的眼光一注視她,就難以再從她身上移開,她的肌膚雪白得令他看得出神。
他不相信那會是人的皮膚,那不僅是白里透紅,簡直就如嬰兒般的細膩,柔嫩,吹彈得破,還仿佛掐得出水似的。
“這一定是歡歡的惡作。 笨扇苏娌幌M老∪绱说目粗,他的眼神教她好心慌。
“我馬上把它換下。”可人一直都不敢直視世稀,她的粉頰垂得低低的,心跳像亂了蹄的馬兒。
她正要下床去……不料……
“這樣不是很好嗎?”常世稀一把將可人拉向自己,可人驚異的不知所措,她受驚的小臉楚楚的仰望他,他順勢的吻上她。
世稀本是好玩的心情吻上她豐潤微啟的唇,近乎調戲的。
但是當他感到她不純熟的依順,那股青澀卻令他心疼了。
“你喜歡我這樣那我就不換下了!笨扇说难鄣酌忌伊髀兜氖羌兗兊恼媲椋瑵鉂獾拿垡,她那柔軟的長發還纏繞在他的指間。
常世稀瞇起眼睛,他不相信自己親耳所聽到的,他不相信自己值得她這樣的服從,他仿佛在腦海中浮現起一個模糊的影像。
記得很久前的某天在他房外的陽臺……
“哥!可人她想家!笔罋g摟著那個剛成為常家一分子的白可人,她因為看到海想到了家,哭得好悲傷……
“小妹妹,別哭了!”他隨口的安慰她……
“是,少主人!”
那個總是叫他少主人的小女孩,真的順從的收起了眼淚,那年她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女生。
他真希望她不要是這么逆來順受的個性,他怕會無法把持住自己。
他才剛由一個感情的沼澤中解脫出來,怎能這么快又陷入另一個深幽的沼澤中。
不!他不要,無論她有多么“可人”,他都不想這么快的陷入。
他不想再讓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不想再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更不想再做一次女人的俘虜。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為一個女人付出他的真情,因為他不想再一次的受背叛。
“去換下吧!如果你還不困,我們可以到島上的BAR去叫東西吃。”
“是,少主人!
“不要再這樣叫我!”他命令。
“我喜歡叫你少主人!”可人微嘟起小嘴,這次她并沒有依著世稀。
“哦!隨你吧!”世稀聳肩不以為然,他總覺得她這么稱呼他,就像她是被他買來的女奴似的。
熱情的峇里島,與世隔絕的神仙島嶼,可人最快樂的莫過于能陪著她心儀又英俊的老公在沙灘上做日光浴,她欣賞他那身古銅色的肌膚,和露在泳褲外健康修長又有力的雙腿,她說不出他有多么令她著迷!
雖然她幾乎是要被這炎熱的太陽給曬得頭暈,且全身香汗淋漓,但她仍默默的,甘之如飴的陪著他。
“你想下水去游泳嗎?”世稀放下手中的雜志,躺在休閑椅上問。
可人心想他終于想到她了,可是她不會游泳,她是個名副其實的旱鴨子,面對這誘人的海洋她想說不……
“我……想……”
但是世稀不待可人說完便拉著她跳到湛藍清澈的海水里去了。
可人心想這下可完了,她就要沉到海底去了,果真,她的腳一再的懸空,她想叫可是就來不及了。
一只有力的手及時的定在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間,讓她重新浮上水面,享有呼吸的權利。
可人喝了一口海水,嗆得直咳嗽,拚命的咳。
“你怎么了?”世稀問,他被她駭著了。
“我不會游泳!”可人咳出了海水,紅著眼眶對他說。
“你不會游泳,小傻瓜怎么不早說!彼屗吭谧约旱募珙^,兩人浮在海上。
“我還來不及說……”可人看著他,眼眶里有淚,她受了差點滅頂的嚴重驚嚇。
“對不起!笔老“脨雷约旱聂斆А
可人搖頭,一滴眼淚落下。
“都怪我!”世稀道,她又輕易的引發他的惻隱之心。
可人又搖頭,于是世稀抱住了她,輕柔的拍著她的背。
此時他倆之間沒有空隙。
當她那纖柔的身子埋在他鋼鐵般的懷中時,他的內心卻掀起了一陣陣無明的騷動。
世稀摟著可人由沙灘旁的椰林小徑走回飯店,還在攤子上為她買了一頂大草帽戴上。
“謝謝你,少主人,你怎么知道我需要?”
可人感恩的臉紅了,為了常世稀買了一頂大草帽給她而心生感動。
常世稀聳了聳肩,見她如此,他居然無法欺騙她,因為這對他而言不具任何意義。
“嗨!你們兩位,太目中無人了吧!”
“歡歡,你怎么來了。”可人和世稀同時回過頭,見著了世歡及杰斯。
“這是個自由的島嶼,誰規定我不能來。”世歡道,她一身比基尼的泳裝好性感。
“你好!苯芩沟难垡凰惨膊凰驳亩⒅卓扇,然而常世稀一點也沒放過這一丁點細節。
“我訂好了這里最有名的露天BAR。B。Q,今晚我們一起晚餐。”世歡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杰斯的反常,她猶是那般開朗,因為杰斯肯陪她來峇里島而開心,前幾天的陰霾已不復見。
“好,我和可人還有事,你們玩吧!我們不奉陪了!笔老☆A警的看了可人一眼,卻沒有拒絕世歡的邀請。
而他一說完,馬上就占有般的挽著可人離開了。
“看來,我哥很快就會被可人給馴服的!笔罋g目送著他們逕自的說。
“我又何嘗不是呢!”杰斯喃喃自語的。
“少主人,現在時間還早呢,我們為什么不再到海邊去呢!”
可人悶得房里踱步,而常世稀自從進到房間就不曾開口和她說上一句話,他逕自的坐在藤椅上看書。
而房里的氣氛是靜謐得令人不敢大聲呼吸。
“你休想!笔老∨鋈灰宦暤暮仙蠒瑖槈牧丝扇。
她再次受驚的退縮,她又說錯了什么,或做錯了什么了嗎?她問自己。
“你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單純,怎么盡做些齷齪見不得人的事。”世稀拋開書,一步步的走向可人。
可人被世稀臉上那股殺人般的氣焰給嚇得跌到了床上。他不給她開口說話的余地,捉起了她柔弱的手腕,繼續的道:
“我妹妹待你不壞,你這樣做不怕天打雷劈嗎?你慚不慚愧,你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可人搖頭,拚命的搖頭,美麗的深幽眼眸里有一抹哀求,一抹無措,一抹懼怕。
她不知道他在說些一什么,面對他的怒火,她只想求饒。
“哦!老天,你這是什么眼神,你這種眼神足以殺死任何一個英雄豪杰……”
當他那灼熱性感的唇吻上自己時,可人驚懼的合上了雙眼,她暈眩了,她弄不懂為什么他在對她大發脾氣后又要這么溫柔的吻她。
他的吻像掠奪,像強占,卻是那么溫柔,為什么,可人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再不放開她,她可能會暈倒在他鋼毅的懷抱里,而且她發現自己好愛他,無怨無悔的愛他。
世稀也問自己,為什么要吻她,是什么迷了他的心竅,對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他該是好好的痛打她一頓。
但他不忍心,為什么,他不知道。
然而她的唇又是那么該死的甜蜜。
身子又是那么該死的柔軟。
她的發又是那么該死的炫人。
他若不再放開她,他怕白己會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愛我……”可人怯怯的把手環上世稀堅定的頸子,感到他微微的一震。
她的纖纖玉指輕柔的扣住他,迫使他更深的吻她。
不知何時他已為她褪去了衣裳,當他觸及她柔軟而嬌美的女性胴體時,他才猛然驚醒。
他違背了自己,他狠狠的放開她,讓她失落的跌到了床上。
他離她而去!
夜晚對峇里島而言是精采萬分的!煙火,熱舞,美食。
然而對白可人而言卻是慘淡的。
她心愛的少主人對她不搭不理,還和島上的美女大跳貼面舞。
看著桌上那大塊的烤肉,可人直想嘔吐。
世歡和杰斯由五光十色的旋轉燈光里走下舞池,世歡跳得一身汗,可見是非常盡興。
“可人你怎么在這里枯坐,我哥呢?”世歡坐了下來喝了一口快化了的桔子水。
可人看向舞池淡淡的一笑,故做輕松的聳聳肩。
“我哥是怎么了,那些大胸脯的女人有什么吸引人的,這么冷落美麗的嬌妻!笔罋g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可人便再也藏不住滿懷的受傷。
“世歡,我想先回房里去。”可人站起身道。
“你的晚餐都還原封不動呢!”世歡不贊成。
“我送你回去吧!”杰斯開口了,他的眼里有一絲希望的光彩。
“我看用不著!”
常世稀驀然的出現了,他冷笑著坐到了可人原先坐的椅子上,一把環住可人纖弱的腰,讓她完全沒有預警的跌坐在他的腿上。
“寶貝,你夠瘦的了,怎么能不吃,我可不想夜里摟著一具排骨睡覺!”常世稀的臉上掛著笑意,可是他的眼光卻是冷得令可人不住發寒的。
“我吃不下……”可人喃喃的拒絕,可是常世稀已經叉起了一串肉串送到她的嘴邊。
“好恩愛喲!我真的快看不下去了。”
世歡愉快的吃著自己的食物,而杰斯卻別開了臉,深沉的看向黑幕里的椰子樹林,可人沒有反抗,她完全服從信任的看著世稀。
不知何時世歡和杰斯已離去了,留下他們兩人。
而世稀已由原先的不悅轉變成頗有樂趣。
“我真的吃不下了,少主人!”可人端坐在他懷里,認真的拒絕。
“我想喝果汁。”可人道,驚見世稀眼底浮起的笑意。
“我……”可人覺得自己可能又說錯了什么,不料世稀竟溫柔的把果汁送到她豐盈的唇。
可人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使她的眼眸像合上的一彎明月,她輕輕的咬住吸管,這個性感的小動作不經意的被世稀看進了眼里,惹起了他心里一個莫名的震撼。
“你不餓嗎?少主人!笨扇藛枴
他看著她看得入神了,一時沒有辦法回應她在說什么。
“你不餓嗎?”可人再次問,聲音柔得像深幽誘人的花語。
“我還好。”世稀終于回過神來。
“我來幫你切肉好嗎?”
“不,不用,我自己來。”他們互看著彼此。
“你不放我下來嗎?”
“哦!你下來吧!”
可人乖巧的坐到世稀身邊,文靜的看著她心愛的人兒。
“你非得用這種眼神看人嗎?”世稀禁不住的嗤笑。
“什么眼神?”可人問,無意識的眨眨她那雙動人心弦的美眸,但這看在世稀眼底卻像是無聲的,軟軟柔柔的呢噥。
他開始要疑惑,一個不自愛的女人怎么會有這種純如清釅的神態。
他承認這比妖妖冶冶的模樣更攝人心魂。
但他不承認自己會因此而亂了自己的原則。
因為這只不過是女人慣用的伎倆擺了。
而且他的情感已經完全的封閉。
驕傲的常世稀永遠也不會再栽在任何一個女人的手里。
永遠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