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行人就來到了Tea for
Three。我推開大門后,只看到早班的同事小徐,打聲招呼后,我直接帶著他們兩人入座,反正這里我很熟了嘛。
“喂,野火,你常來這里嗎?”雅雯好奇地開口問起。
“不只熟,熟透了!
我和雅雯從一入座后就開始發揮女人的本性,吱吱喳喳不停地說;反觀堯,今天的他就顯有些沉靜。
“堯,你怎么了?怎么都不說話?什么時候你變成了溫文儒雅?”雅雅也發現了堯今天不大對勁,開口詢問著他。
“反正你們的話題我又搭不上,干脆就聽你們談天吧。”
“好閨怨喔。”雅雅居然天才地冒出這句話。
“是呀,你冷落我還沒關系,連野火也冷落我,你說我怎能不怨呢?”
“喂,別把話題又扯到我身上來了。”我義正詞嚴地聲明著。誰知道堯不說話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離離沒來,這關我什么事呀。
“可是我感覺你最近對我很冷淡耶,是不是呀?野火!
看著他又出現那種似有若無的神情,心中就冒上了一股氣。他是把我當成替代品嗎?
“我還在等你的回答呢,野火。”
“回答什么?”
“回答你愿不愿意嫁給我呀?”
“嘎?你不要鬧了好不好,誰不知道你想娶的是我姐。別開玩笑了,我討厭人家跟我開這種玩笑!蔽业目跉饴犉饋砗芷匠,可是我知道,這話中的酸意可以讓太平洋變成醋海了。
這時小徐的出現剛好讓我們把場面緩合了下來。當他問我們要點什么餐時,我自作主張地幫他們點了主廚特餐,惹得雅雯笑鬧地說著:“野火,如果不好吃的話怎么辦?’,
“嘿,如果你們吃了之后沒有昧著良心說話,還能說不好吃的話,我蕭野火隨你們宰割!
“這么有把握?”
“當然!
“那就照野火的意思吧,還有飯后飲料三個人都是咖啡,謝謝!毖碰┙又袽enu還給了小徐,等小徐收到我手中的菜單時,我用祈求的眼神看著他。
“我知道,冰淇淋要多一點!毙⌒炜粗遥瑹o奈地回答。
奇怪,我的眼神有那么明顯嗎?
“哈,蕭野火,你真是惡名傳天下耶。”
“反正有得吃就好了,你管我,唐雅雯。”
“早知道跟你出來會那么丟臉,我下次要考慮考慮了!
“好了,雅雯、你就不要跟野火鬧了。你不是有東西要拿給她嗎?”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野火,拿去!敝灰娧碰⿵陌锬贸鲆恍〖埓。
“郵票嗎?耶!雅雅,我真是愛死你了。”
“還有我的照片,要不要看呀?”
“要!要!要!” :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看著雅雯在美讀書的照片,討論著她在外地的生活,一直到餐點上菜時,才不舍地把話題給告一段落。
“好吃嗎?”快結束用餐時,我問了他們對Tea for Three餐點的印象。
“好吃,你的頭總算保住了!毖碰╅_口就不饒人。
“是呀,謝大人開恩!蔽掖蛉さ卣f著。
“對了,野火,你怎么找到這里的?說真的,它的餐還真好吃呢!毖碰┠膲夭婚_提那壺呀,她這樣一問,我不就要把陸給提了出來。
“這個……呀!飲料和甜點上了,吃吃看,這個也滿好吃的喔。”好險小徐在這個時候上甜點,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么轉話題呢。
“野火……”小徐上完甜點后,轉頭看著我,好像有事情要跟我說。
“怎么了?有事就說呀!
“這個……”
“快說呀,發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跟陸吵架了?”
“嘎?我跟陸,沒有呀!
“那就好,我們都在猜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要不然怎么這幾天他都沒有送你來打工?”
“喔,那是因為這兒天天文館那里的事我也幫不上忙,所以就沒去天文館了。沒去天文館,當然我跟陸就沒順路,既然不順路,當然我就自己過來了呀!闭f的好像在繞口令似的長長一串,唉,累死人了。
“原來如此。”小徐看起來很高興,高興得不像話,簡直可以說是亢奮到了極點。
“小徐……你們是不是拿我和陸的事情來下注?”最近挺閑的,我可以肯定他們這群人一定很無聊,而他們排解無聊的方法通常都只有那幾樣,不是談八卦、要不就是下賭注。我開始我和陸成了茶余飯后閑嗑牙的聊天資料。
“這個嘛,當然沒有呀。”小徐的動作像是想立刻逃走,這種舉動更讓我肯定了他們一定有下注。
“沒有?沒有你干嘛聽到我和陸的事情后,顯得那么興奮?”
“那是因為關心你們兩個人嘛。”
“少來了,贏了多少?”
“沒有很多啦,我請你吃東西,不過你不能告訴陸喔!闭l都知道陸最討厭別人拿他下賭注,如果被他知道了,恐怕就不是把賭注全拿出來就可以解決的事了,所以小徐才這樣求饒著。
“還有誰呀?”
“老板、小楊、阿培。”
“不只這些吧?”
“還有韻情姐、小岳和PP。”
“PP?韻情姐還把她們家的貓也拿來下賭注?”
“她說這樣可以贏得比較多。”
“真受不了你們耶。”
“野火,你不能說喔,要不然陸發火時我們就慘了。”
“知道他會發火你們還玩!
“這個……好玩嘛,野火,求你不要說啦!
看著小徐一臉菜色的樣子,我只能點點頭答應他了。
他一看到我答應了他,高興得手舞足蹈地轉身離開,
結果等我回過神來想吃冰淇淋時,才發現雅雅和堯的臉色怪異。
“怎么了?”我開口問著他們。
“你跟那個陸很熟哦?”
“是他帶你來的?”
雅雯試探的口氣和堯有些沖的話交叉在一起,我都快不清楚應該先回誰的話了。
“呃,我們……最近滿熟的!蔽疫x擇丁雅雯的問題,因為比較好回答嘛。
“那是他帶你來的嗎?”接著她又帶著懷疑口氣提出另一個問題。
“算是吧,我晚上在這里打工。”
“喔,這樣呀!
就在我們一問一答之間,堯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等到我們談話告一個段落后,他就突然說他有事要離開。我和雅雅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地上了車,不久后回到了我家。
“我有事,我先走了!眻蛲耆唤o我說話的時間,丟下了這句話后,就呼嘯而去。
“怎么了?”我問著雅雅。
“可能心情不佳吧!
“咦?離離怎么會給他氣受?”
“我有說是離離嗎?”
“要不然是誰?”
“別管那么多了,反正又沒有我的事。”
“也對!
說著說著,雅雯就跟我走上樓,到了我的房間。一推開門,就看到一幅畫著鳳凰樹的油畫。
“堯的作品?”雅雯偏著頭詢問我。
“嗯。”我倒了杯水,遞給了她。
“他家里有一個畫室,你有沒有進去看過?”
“有嗎?我不知道,可能要問我姐比較清楚吧。最近我們三人很少湊在一起,所以他和葉維的事情我也不大了解!
“是嗎?改天找個機會叫堯帶你去看看!
“喔。”
“不要只有喔的一聲,你一定要叫他帶你去看!毖碰┛恐野胪{道。
奇怪了,她什么時候變成那么煩,像個老媽子似的。
* * *
一到Tea for
Three,我發現里頭的燈比平常暗。奇怪了,發生什么事嗎?還是老板又換花招了呀?我來不及細想,一開門就被一個人給拉進了角落。
“哇,誰啦?”我喊著。
“噓——野火,小聲一點。”是小岳。
“怎么了?”我也學他小聲地說著話。
“今天是韻情的生日,我們瞞著她幫她辦Party。”
“怎么不早告訴我,害我什么禮物都沒有準備。對了,還有小徐,中午我來時也不跟我說,你們在搞什么鬼呀,怎么都不說呢?”我氣得打了小岳好幾下。
“有啦,陸有幫你準備,你不要再打了,很痛耶!”
“真的?陸幫我準備好禮物了,奇怪,他干嘛那么好心幫我準備呀?”
“那你就要問他了。他在那里啦,你要尋仇的話,動作要快點!毙≡朗直戎镱^的一個角落,我一看,便走了過去。
“哈嘍!聽說今天有人生日。”進去時才發現范屋龍剛好也在里頭,就順便跟他打聲招呼,以免待會他又說我不尊重他這個老板。
“哇,你不要說這么大聲啦。情情還在里頭,待會給她聽到,所有的準備都白費了。”
“她還在里頭?”我沒有想到韻情還在店里,差點忘情地喊了出來?粗蔟埍戎÷曊f話的姿勢,我也學他輕輕地把食指放在唇上,噤聲不語。
“野火,你不用學屋龍講話那么小聲,我想其實韻情大約也猜到了,不過還不肯定罷了,現在就在等誰先忍不住說出來嘍。”陸笑著抓下我的手,對我和屋龍搖搖頭。
“天呀,原來你們在整她。我要告訴她,讓你們兩個臭男人死無葬身之地。”念在韻情平日待我如同親姐妹的面子上,我可不能出賣她,要不然我以后靠誰呢?不行,他們要玩是他們的事,我決定要當個乖小孩;而乖小孩的第一生存要件,就是說話要誠實。
“喂,野火,你也太狠了吧?虧我這個老板平常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
“不薄,我看真的是不薄,居然拿我下賭注,你……”說到這里我連忙捂住嘴巴。天呀!我真的是大白癡,怎么在陸面前把這事給說了出來。
“賭注?什么賭注?”陸發覺到我們的對話有些問題,開始又利用他的氣勢,沉下聲地問著。
“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你問屋龍老板比較快!碑斚挛揖桶褑栴}給撇得一干二凈,反正全推給屋龍兄了,這事跟我可沒關系。
“屋龍,你們又下了什么賭注了?”
“沒有呀,我們只是看看今天辦的party會不會被韻情發現而已!
“是呀!笨粗蔟埫袄浜沟臉幼,我趕忙幫他說好。
他看著陸的眼神轉向我之后,對我投出一個感激的眼神。哼!他以為這樣就解決了嗎?下次非得要好好A他一頓不可。
“野火你進來有什么事嗎?”
陸問起了我的來意,我剛好順著他轉的話題,連忙把問題給“換新”。
“喔,小岳說你有幫我準備禮物給韻情,你什么時候那么好心了呀?”
“野火,你沒有準備嗎?”
“沒有呀,我剛才才知道,怎么有時間去買呢?”
“既然你剛才才知道韻情今天生日……”陸話題一轉:“那又怎么了解賭局的事?”
“呃……這個……也是剛才聽小岳說的呀。”我快要辦不下去了,連忙看著屋龍跟他求救,
“是嗎?”上揚的口氣,很不相信的語調。救命呀!屋龍老板。
“對啦、對啦!笨偹阄蔟埥拥搅擞嵪ⅲ瑤臀掖鹪,要不然在陸的眼光下,我真的會把實話統統說出來。
“野火,你不是還沒打卡嗎?還不快去!
“對喔,我馬上去!
見我腳底抹油地想要逃走,陸一把捉著了我的手。
“野火,不急一時嘛。你不打卡,屋龍也不會扣你的錢呀。來,把話說清楚后再打卡也來得及!
“不行、不行,我真的會來不及的!蔽一炭值負u著頭,繼續把話說下去:“我要當個好寶寶,好小孩是要準時上下班的。”
“野火?”又來了,又是那種微微上提的口氣,代表著警告。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边@次我的頭不只輕晃而已,我是努力地搖著、用力地搖著。
“屋龍,那你怎么說?”陸重言的眼角瞥見屋龍想棄我而去,出聲叫住了已經溜到門口的他。死范屋龍居然想離我而去,放我一個人在水深火熱之中。早知道剛才就不幫他,放他一個人在陸的魔掌之中,讓他慘死在陸重言的手下算了。
“這個……關于這個問題,有技術上的問題有待研究,我們不妨等今天的事情忙完后再討論!边@個屋龍老板居然說出這么爛的藉口,這下我們該怎么辦呢?
“討論什么呀?”此時韻情剛好拿著飲料進來,聽到我們淡話的后半部,接著問了下去:“什么事情這么神秘?”
“沒事,就野火要打卡,可是陸舍不得放她離開這小事嘛。”喔龍兄馬上補上話。
“真的?陸,你們兩個該不會吵架了吧?”
“9有!标戙坏胤砰_了我的手。終于解脫了,我心里嘀咕著。
“那我去上班嘍,待會見!贝龝詈枚紕e見,直到陸忘了這件事。
接下來就開始忙著工作、工作。我咧,今天的人還不是普通多呢,到了下班時我才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氣,累死人了。
“野火,我送你回家。”沒想到這時陸突然開口表示要送我回去。咦?待會不是要幫韻情辦生日嗎?怎么會要現在回去呢?
“先跟我出去,到車子上再告訴你!标憠旱土寺曇粼谖叶哉f著。
“喔,那我先跟韻情打聲招呼說我要回去!
”不用了,我幫你說了!
“OK!蔽夷昧税懽叱隽舜箝T。
“怎么了?”我到了車上時,才有機會提出我的問題。
“屋龍要先帶韻情回家,假裝今天只有他們兩人要慶祝生日,之后他再回到公司,大家一起幫韻情慶祝!标懯沁@樣解釋著。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生日party不辦了呢。那現在我們呢?我們要去哪里?”
“先繞一繞好了,待會再回店里!
“反正開車的人是你,對我而言,都沒有差啦!
“那可以告訴我有關賭局的事了吧?”沒想到陸居然趁只有我一個人時逼問我,太毒了吧。
“天呀!你怎么還記得?這種事不要緊,記那么多干嘛呀?”老天!我不是求你快點讓他忘記嗎?你怎么沒收到我的訊息呢?
“除非事情跟我無關,否則我想對我而言都是很要緊的事。現在可以說說是什么事嗎?”
“這……我不知道啦,你自己去問他們,跟我沒關系。”先撇清要緊,反正他們有一大票人,真的要受死的話也比較能平均分攤。
“拿我們兩個人有沒有分手來下賭注未免也太老套了吧!
“咦?!”他怎么知道?我發覺我的臉開始一陣紅一陣白地交錯。
“這次誰賭贏了?”
“這次……”我突然發現,原來陸根本就在套我的話,我還一步一步地往他布的陷阱里跳去,我真的呆呀。
“這次……是誰贏了呀?怎么不說下去?”
“我怎么知道是誰贏了?我又沒有賭。”
“你沒有賭,那讓我猜猜有誰?屋龍、小徐、小岳或許再加個阿培,還有誰呢?”
“不要看我,我不清楚!
“反正到時候就會有人招出來的,不急,愈晚招的人領得愈多!
“天呀,你的口氣好像是在賣保險。”
“是呀,經我這么一問,他們全都要保險了!
“陸,你下手不會大重吧?”
“我不會自己動手,我會設計讓他們自相殘殺。放心,以不見血為原則!
“不見血為原則,你當你在演偵探片呀。”我見到他眼中的笑意,才發現他只是跟我開開玩笑,害我嚇死了。
“你認為呢?要不要參上一腳,當我幕后那個推動搖籃的黑手!
“不,謝了,要玩你們自己去玩,姑娘我沒時間!
“沒時間?”陸很疑惑地看著我。“怎么會沒時間,我看你很空閑耶,該不會是……你和劉競堯之間的事情有進展了吧?”
“我和堯,你胡說些什么呀,你弄錯了,他喜歡的是我姐。”
“你確定?”
“我……應該是吧。他和離離之間不錯,而且不只我一個人這么認為,連澄哥也是這樣覺得。”
“澄哥?喔,就是那個上次鬧到學校的T大高材生?我還以為是誰有這個榮幸跟野火小姐演出三角戀的戲碼呢!
“榮幸?!”我聽到這句話時不禁在車子里喊了起來:“這叫榮幸,為什么不你來演?明明不關我的事也能扯到我身上,你都不知道我現在在學校多倒楣,每個人都在猜我會跟誰在一起……你不要笑,我真的很不喜歡這樣!
“呵!那為什么都不澄清呢?”
“澄清?有效嗎?”我嗤之以鼻。人總是喜歡看好戲的,你說的每一句話經過一個人傳話后,內容會有五十%的改變,經過三個人傳話后,你會發現你根本不知道有說過這句話。
“你就是這樣,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地好。”
“例如?”我反問著陸:“你不也是什么事情都不澄清,選擇讓它慢慢沉淀,而不要像攪和稀泥般,愈攪愈爛!
“人言可畏呀!
“嘿!這句話先用在你身上再來對我說吧!蔽覍λ麛[擺手,表明不想再談這問題了。
“到了!
“什么?不是要回店里嗎?你怎么把車開到這里來?”
“看你心情不好,帶你來看星星。”
“我心情不好?我怎么都不知道,我看是你心情不好吧!
“被你猜中了。那請問蕭野火小姐愿不愿意陪我呀?”
“這樣回去會不會來不及?”
“放心,還有時間!
“既然你說有時間,那我介意些什么,反正遲到被罵的是你!
下了車才發現今天的風好涼,半山腰上的光害不多,可以很清楚地看著星空。
“坐這里怎樣?”
“可以呀。”
我和陸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才發現他對這里挺熟的,于是我提出了我的疑問,而他只是笑笑地回答:“常跟朋友來。”
是嗎?我很懷疑,因為這幾天他看起來都心事重重的,比我還郁卒的樣子。他跟堯一樣,都屬于悶葫蘆型的,碰到困難什么都不說,只會放在心里讓它慢慢褪去。
“野火。”
“嗯,有事嗎?”
“如果你跟劉競堯在一起后,因為某些理由又分開,你會再回頭嗎?”
“為什么總要把我和劉競堯這三個字扯在一起呢?”
“野火,你不覺得你的反應大了一點嗎?只要每次提到劉競堯,你就渾身不對勁。”
“我有嗎?”我懷疑地審視自己。有的,在聽到同學間講著他的消息時,我總是要自己不要去聽,不要去理會,但還是事與愿違。
“你還喜歡他。”陸是用肯定的口氣說出來的!澳菫槭裁础!”陸看到我搖頭,嘆了一口氣后像說教似的說著:“因為你姐嗎?”
“算是吧,我不知道。或許也是因為自己不確定說了之后情況是好是壞;之前或許還能說,但現在為時已晚!
“這么灰心不像你喔。”
“會吧?人生總是七分彩色混合著三分灰色,很開心的人也是最容易傷心的人。別討論我的事了,你剛才問的事情要我回答嗎?”
“當然!彼樦易屛腋淖兞嗽掝}。
“我想如果我還有心,應該還是會回頭吧。不過回頭后的收獲有多少,我也不敢保證!
“是嗎?這是女孩子的看法嗎?”
“其實我也不太知道,畢竟我還沒有真的發生過這些事情,也沒有真正的被傷過!
“傷能撫平嗎?”陸的口氣雖然像是在問我,但我想說得更貼切一點,或許他是在問自己。
“你煩惱那么多干嘛?能不能都是不可預測的,總要努力試試看才知道呀。”我推了他一把,要他別想些有的沒的,要不然我看他有一天可能會變得跟我一樣,一個人老是在自言自語的。
“你自己還不是一樣,自己不努力,還想當其他人的教師呀!睕]想到陸居然也小孩子氣地反推我一把,害我一個不小心倒了下去。
“喂,陸!很痛那!”
“有沒有怎樣?我看看!
“如果我破相的話,你就負責養我一輩子!
“好呀!彼πΦ难凵裣袷窃谡f:即使我要養你,你也不會讓我養的!
“你吃定了我呀。”
“有嗎?只是難得找到一個可以開這種玩笑的人罷 了。”
“也對,如果這種話傳到學妹們的耳中,你可能連骨頭都被啃光!蔽依怂氖郑屗D了又轉,口中還嘖嘖有聲地說著:“條件真是不錯,難怪有人會追在你后頭跑著。”
“嘿!那你要不要也參一腳?聽韻情說你上次連想要競標我的欲望都設有,真是太不給面子了!
“給面子,好呀,等你沒有人要時,我再收容你好了!
我跟他一起鬧著,用只有兩個人才知道的玩笑語氣對他說:
“不過我看那是不可能的,要不讓你到我家當司機好了!
“當司機?你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标懸荒樖芪廴铇樱吹梦液孟胄。
“嘻!對喔,你是高材生嘛,不能大污辱你,那不當司機,當園丁好了,如何?”
“換湯不換藥。如果沒有那個劉競堯,我就當你的護花使者,如何?很棒吧?”
“是不錯。不過也要你有那本事才行,你先把你鶯鶯燕燕解決吧。”
“那些人算什么,你才是最重要的!苯裉斓年懼匮韵癔傋铀频目窠兄骸澳!蕭野火答應讓我做她的護花使者,你說我是不是該慶祝……”
說著說著他突然低下了頭,口中喃喃自語地念著,風聲使我聽不清楚他想說些什么,所以我走近他身邊,想看看他怎么了。
“沒事,只是想起了很多事,心情有些難以調適!
“我了解!蔽遗呐乃募绨颍f著:“我們該回去了吧,要不然吃不到蛋糕你就負責賠我一個!
“看不出來你這么好吃。不像嘛,小心吃胖了沒人要!
“謝你喔。你說話的口氣怎么跟葉維沒兩樣,都那么缺德。如果是堯,他就……”我驀然地住口。怎么我又提起了他?怎么無論我在何時何地,都會想起他?
“別想了。”換陸拍拍我的肩,語重心長地說:“我們都無法回到過去的時光,彌補過去所犯的錯誤,改變既然的事實,那就這樣吧;反正行尸走肉,過一天算一天。”
我和陸走入了車子,他放了點輕音樂后繼續我們的話題:“我還以為陸重言這個人活得很有朝氣呢!
“以前是。只是當事情真正又面臨時才發現……無法處之泰然,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地繼續過日子!
是呀。開始換我沉默不語,因為現在的我和陸一樣,都是困在自己圈子里頭的人。沉默的空間中流動著音樂,那是一首很久之前的老歌“How
deep is you love”,緩緩的合聲中透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想些什么?”
“沒事,只是想像自己在一片原野中,讓自己能夠冷靜一些,心情也會好一點!
“有用嗎?”
“你可以試試看呀,當然我不是指現在!
“或許我見到的不是原野,而是沙漠!
“見到沙漠也沒什么不好的呀!
陸很懷疑地看著我,挑著眉等我回答。
“你不覺得在沙漠中反而更平靜嗎?有人說海市蜃樓不實際,但難道這種幻想不假嗎?”看著陸點點頭,我仿佛受到個鼓勵般的繼續說了下去:“所以嘍,如果能讓你的心情平靜,即使你是幻想到了沙漠也無不可呀。”
“那你想到堯能平靜嗎?”
“我想到他……不能,我所有的情緒都隨著他起舞或落幕,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無所適從,不知道要有什么樣的反應才算對、才算不對。所以我只能讓自己盡量不去想他,不去見他!
“見到他后會很難過嗎?”
“嗯!也不算很難過,只不過有一股壓力在心中,怎么樣都無法自我排解,只能選擇駝鳥的方式,睡覺了事!
“如果……如果你為著一個人變換著心情,卻又要在見她后才能把心情給平復,你會選擇什么方式去進行?”見我一臉不解,他也不補充地又繼續說了下去:“你想展望未來,卻又是如此難忘過去,總是讓自己的步伐被過去緊緊地綁住時,你會選擇完完全全忘了過去嗎?”
“我不懂。如果你真的對一個人有感覺時,卻又讓過去的事情把兩個給困住,這樣的日子會快樂嗎?只怕兩個人都難過吧。如果真的有情,從頭開始也是不錯的,但是如果怕受傷而因此裹足不前,或許最后什么都不剩了吧……”
“又是野火的直覺嗎?”
“或許是旁觀者清吧。自己置身事中時看到的總是一團迷霧,只有在跳脫事外后才會發現陽光是暖的、風是涼的!
“那你現在跳脫了嗎?”
“那你又跳脫了嗎?陸重言先生!
“或許算跳脫了!
“或許?怎么你也學我用起這種不確定語氣了,我可要收費喔!
“好呀,那我告訴你一件事情算是付你學費,如何?”
“值錢嗎?你可不要隨便講一件事情應付!
“不會,而且保證你聽了之后花容失色!
“什么事情這么厲害,能讓我變臉?”
“那就是……劉競堯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