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宮中的清晨,天寒露重,鳥兒卻不畏寒冷,鳴9q得又響又亮,一只接著一只啼唱著!
“晤……”眨眨因風(fēng)吹襲而酸楚的眼睛,吉祥甩甩玉臂,想甩開手上趴著睡而產(chǎn)生的麻痹感。
昨夜自從朱澈離開之后,不爭氣的眼淚便滾滾而落,雖然由桌前的窗欞往外望,朱澈并沒有走遠(yuǎn),就在寢宮外的靜思亭中,時而望著寢宮苦思,時而在亭中來回踱步。
月光由澄凈的星空中灑下,點點落在朱澈的臉上、肩上、手上……也灑落在吉祥紅腫的眼眶。月光籠罩著的兩個人有著同樣倔強(qiáng)的個性,與不服輸?shù)撵`魂;雖然兩人如此接近,心靈卻隔著一道無法推開的窗。
最后,累了,倦了,伏案而眠,夢里還是對方的身影。
回憶昨夜的種種,吉祥無法等待手腳的酸麻感恢復(fù),立刻打開半闔的窗,朱澈果然還守在亭中,伏在石桌上睡著了。
一陣?yán)滟暮L(fēng)伸著尖銳的爪,由窗口溜進(jìn),抓上吉祥的臉,這寒徹骨的感覺提醒了她,朱澈還睡在亭中未著暖衣。
吉祥趕緊進(jìn)了內(nèi)室,想幫朱澈找一件溫暖的披風(fēng),環(huán)顧四周,卻不知他的衣物置于何處,于是開始翻箱倒柜的尋找!
“在哪里?”打開一盒盒的箱籠,翻出整箱的衣物。
“這是我的……不是這一箱……又是我的……”
她一箱箱的翻,卻發(fā)現(xiàn)全都是朱澈為她準(zhǔn)備的衣物,一件一件細(xì)心的疊放好,各種形式、各種顏色,全都具備。
手里抓著自己的衣物,遍尋不著朱澈衣服的吉祥跌坐在地,將頭埋在衣物里,小小的肩膀微微顫抖,漸漸的,淚水浸潤了手中的布料。
從未想過之前朱澈告訴她,已經(jīng)親自幫她備好衣飾,竟是這一箱箱、一籠籠滿滿的用心;而自己呢?卻連朱澈的披風(fēng)都找不到。
“我到底在想什么?到底為他做了什么?”吉祥抬起頭來,用手拭干眼角的淚,無助的問自己,“為什么我不相信他是真心待我的呢?還是我不相信自己?”
抬頭看到床榻上的暖被,不管三七二十一,隨手抱了被子就往外快步走去。
朱澈!抱著被子的吉祥在心中告訴自己:你是我的唯一,我也愿意相信你心里只有我。
雖然被子沉重,雖然高過頭頂幾乎擋住了吉祥的視線,但心中溢滿了朱澈的愛,卻覺得開心無比;因為她決定相信朱澈,相信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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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靜思亭中的朱澈并不知道吉祥的心境轉(zhuǎn)變,只是在寒冷的包圍下,縮著雄偉的身體沉睡。
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緩緩的踱近。
“?澈王爺!”
“怎么會在這里睡呢?”
說話的人立刻伸手解開自己身上的領(lǐng)結(jié),將滑落的披風(fēng)蓋在他的身上。
“嗚……”感覺到一陣溫暖襲來,朱澈忍著渾身發(fā)燙與頭部漲裂的痛,勉強(qiáng)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身形窈窕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劇烈的頭痛讓朱澈閉上了眼,虛弱的喊:“吉祥,吉祥,是你嗎?”接著伸出手來,期待她能給他溫暖。
女子伸出雙手緊緊的握住孤獨無助的掌。
“吉祥,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讓你走……我絕對做不到……”
支支吾吾的呢喃讓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恨恨的咬緊了牙。
“吉祥……”朱澈一邊呢喃,一邊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將吉祥拉近,讓自己緊貼在她的懷中。
女子順著朱澈的意,完全沒有抵抗。
“咿呀……”朱澈寢宮的開門聲吸引了女子的注意。
“答應(yīng)我,不要離開我……”朱澈渾然不覺,撐著身體的疼痛,說著夢話。
“我答應(yīng)你,”女子看著從寢宮抱著被子緩慢踏出的吉祥,嘴角露出勝利的笑,微微提高音量,“永遠(yuǎn)不離開你!苯又氯崛醯纳碜,遞上自己的紅唇,與神智不清的朱澈吻得纏綿悱惻。
“砰!”從寢宮踏出的吉祥看到朱澈抱著徐婷婷親吻,手中的被子隨著眼淚一同滑落在地。
聲響過于巨大,朱澈推開唇上的甜蜜,想要一探究竟,睜眼一看,只見吉祥紅著眼眶,手上抓著被子的一角,站在寢宮外微微顫抖。
“吉祥!”他發(fā)覺了異樣,立刻推開手上抱著的窈窕身影,看清是誰。
“徐婷婷?”朱澈訝然!凹椋犖艺f……”他伸手撐著石桌,忍著身體的不適起身。
“說什么?說你和別人的承諾嗎?”吉祥痛心的陳述。
“不,相信我,我和徐婷婷沒什么!”朱澈完全不顧徐婷婷的感受。
“哼!我只是個侍寢,沒權(quán)利管你的風(fēng)花雪月!彼p手緊握,撇過臉不看他,并且告訴自己,只要不看,就不會再愛。
“吉祥!”朱澈用僅有的精力撐著身體,一步步的走近!凹椋埾嘈盼摇
“不必了,我現(xiàn)在不想再陪睡了,請你結(jié)清賬務(wù),把該給我的銀兩給我吧!”吉祥寒了心,不愿承認(rèn)自己愛上了朱澈,她告訴自己,就如宮中所傳的吧!她只是個侍寢,這只是一場交易。
“吉祥,我不準(zhǔn)你這樣作踐自己!”他喘著氣大吼。他不喜歡這樣的吉祥,他的心在痛。
“你有什么權(quán)利管我?我要出宮,回到我的世界——封閉起心靈的她不愿再相信愛情。
“你……”朱澈氣得渾身發(fā)抖!澳恪詾榛蕦m是什么地方?讓你要來就來,要走便走?!”他不想讓吉祥離開,離開他的生命!
“我就是要走!”說完話,她頭也不回的跑出寢宮的花園。
“吉祥……”朱澈立刻追上去,但終究撐不住身心的疲累,扶著墻大口的喘息。
“澈王爺……”在一旁看好戲的徐婷婷這時趕緊上前攙扶。
朱澈立刻甩開她的手,大聲的說:“為什么?為什么要冒充她?為什么讓我掉人陷阱?為什么一句話都不解釋?為什么讓吉祥誤會我?”他將所有的氣憤發(fā)泄在她身上。
被推開的徐婷婷縮在一旁,怯怯的開口,“因為我喜歡你,我想要得到你的愛!
“婷婷,”朱澈無奈的搖搖頭!白杂,我看你長大,我對你的感覺就如同看待眾多皇妹一般,我說過,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徐婷婷拋開惱人的理智,尖聲喊叫:“但是—— ”
“好了!沒有但是!”他的聲音壓過徐婷婷的,讓她無法再說下去。
“你走吧!”低著頭揮揮手,他要徐婷婷離開;他現(xiàn)在需要清醒的腦袋思考如何再度擄回吉祥的心。
“我……”徐婷婷發(fā)出哽咽的哭聲,“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解釋,我現(xiàn)在就去!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見朱澈痛苦的以手捶墻,心里想,哼!趕我走?沒那么容易,太子妃我是當(dāng)定了!
徐婷婷雙手握拳,隱忍著憤恨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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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吉祥坐在御花園的亭子里撐著頭嘆氣。
果然如同朱澈說的,一進(jìn)了皇宮,根本不能來去自如。
倒不是被侍衛(wèi)擋在城門口,而是皇宮實在太大了,剛剛賭氣跑離朱澈的寢宮,這會兒卻被迷宮般的御花園困得動彈不得!
“還說什么大話呢!根本就出不去。”她捏捏走得發(fā)酸的小腿抱怨著。
“呼呼呼……”一陣急促的呼吸聲靠近她。“皇天不負(fù)苦心人,終于讓我找到你了!毙戽面脫嶂乜谠噲D順順氣。
“你來找我做什么?”她雖然認(rèn)為徐婷婷是無辜的,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忍不住對徐婷婷粗聲粗氣。
“我可以坐嗎?”徐婷婷問。
“御花園不是我的,你愛坐哪里就坐哪里。”看到她就讓吉祥想起朱澈與她親密的情形。
“吉祥,我能體諒你現(xiàn)在的心情!毙戽面萌崧暼釟獾恼f。
“你知道什么!”吉祥還是滿肚子氣。
“我當(dāng)然知道,這種苦,當(dāng)澈王爺帶你回來的那一刻,我就嘗到現(xiàn)在!彼_始扮演無辜的受害者。
吉祥聽了,緩緩將撐著頭的手放下,眼神漸漸移至徐婷婷苦楚的臉上。
驟然,吉祥成了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大罪人。
是。∷墙槿雱e人感情的人,怎么可以將氣出在她身上?吉祥愈想愈覺得慚愧。
“對不起,我……”想道歉,卻語塞。
“不!”徐婷婷握著她的手說:“不必道歉。民間的男子都有三妻四妾——”
“不,我爹爹就沒有,自始至終,他就愛我娘一個!奔椴徽J(rèn)同的打斷她的話。
小賤人,別打斷我的情緒。徐婷婷的臉上雖然顯露微笑,心里卻不停咒罵。
“你爹爹是例外,”深吸一口氣之后,重整心情,繼續(xù)說:“民間男人都如此了,更何況是皇族貴胄呢?”
吉祥不語,內(nèi)心糾結(jié)不已。
“你常常聽到別人說我與朱澈應(yīng)是成雙成對的。對!朱澈是愛過我,也承諾會對我負(fù)責(zé),給我一個名分,那又怎樣呢?還不是有彩蝶圍繞在他的身旁?”
徐婷婷開始捏造故事,企圖擊退吉祥。
“難道你不生氣嗎?你真的想和別人分享所愛的人嗎?”單純的她不敢相信宰相的千金度量真的這么大。
“當(dāng)然會!看到朱澈帶你回來,住著我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睡著我睡過的床,我會不心痛嗎?我的心都碎了……”徐婷婷以手撫著胸口。
“婷婷……”
“但是,我知道他的心底永遠(yuǎn)惦記著我,”她面露微笑,“今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才是他的最后依靠,不然他不會在失意的時候要我陪著他!
吉祥被她這么一說,竟然啞口無言,不管朱澈怎么解釋,她看到的情況的確是這樣。
“澈曾經(jīng)告訴我,要我心胸寬廣,接納他身旁的每一個女人,因為他需要一個可以與后宮和平相處的太子妃!毙戽面煤軡M意自己的演技,時而驕傲,時而灑落幾滴淚珠。
“太子妃?”
“是。〕罕厝皇翘,而我也就是太子妃……”徐婷婷開心的說。
吉祥倒是對當(dāng)太子妃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想要多賺一點銀兩,一點也不喜歡束縛的宮圍生活。
“!嘻嘻……”徐婷婷假意的掩面而笑!安恍⌒恼f出來了,澈要我別告訴別人,這是我和他的秘密!
“秘密……”心中有股拉扯的痛,朱澈不是說過,他們兩個之間沒有秘密?那他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不過,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看到她黯然的眼神,徐婷婷有種勝利的快感!耙驗槲覀冞t早要當(dāng)姐妹的。”
“我們不會當(dāng)姐妹的!因為我們不會共侍一夫!”吉祥決意離開這個傷心地,離開讓她人財兩失的人。
“但是澈帶回來那么多姑娘里,我和你是最投緣的,也最有話聊的,你就原諒澈吧!你知道男人總是花心,但最后會倦鳥歸巢的!敝乐斐阂呀(jīng)到手了,她干脆把故事編得凄美些。
“不,我不想住在宮中,我只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奔閾u搖頭。
“你真的這么想回去?”徐婷婷急切的確認(rèn)。
“嗯!只是.....”
“只是什么?”她怕吉祥反悔,立刻追問。
“只是出不了宮!笨跉庵型嘎吨鵁o奈。
“沒關(guān)系,”徐婷婷笑逐顏開,親熱的拉起她的手,邊走邊說:“宮中的人脈我很熟,我可以帶你出宮!
“這樣不告而別,好嗎?”其實要斬斷與朱澈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容易,想起他的好,還是有些不舍。
“好,愈快愈好!”看吉祥猶豫,她開始心急。
“什么?”吉祥不懂。
“喔!”徐婷婷驚覺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你們兩個人都在氣頭上,不如先分開,冷靜一陣子,我會勸勸澈的,過不久,他就會回心轉(zhuǎn)意了。”
“但是——”吉祥想到自己的貼身財物還有部分放在朱澈的寢宮中。
“別但是了,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出宮。”徐婷婷急切的拉著吉祥一路上埋頭快走,就怕她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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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這是她今天第幾次擦這張桌子啦?”郝事進(jìn)看著兩眼無神的大女兒不停的拿干布抹桌子,不禁擔(dān)心的問。
自從徐婷婷護(hù)送吉祥出宮之后,她在家靜養(yǎng)了幾日,今日便提議要回客棧幫忙旅游生意,卻……
“一百七十二次!”郝家客棧里的伙計回答。
“有這么多嗎?”郝事進(jìn)驚訝平常為了賺錢生龍活虎的吉祥現(xiàn)在就如同病貓,有氣無力。
“不信你看。”伙計一手握著筆,一手拿著一張圈滿數(shù)字的紙在郝事進(jìn)面前揮舞。
他接過紙張一望!鞍!所言不假!”
“咱!”一個清脆的響聲自伙計的后腦勺發(fā)出。
“死兔患子,是誰要你真的算?”郝事進(jìn)甩甩疼得發(fā)麻的手。
“是我!”郝如意一手捻著蓮花指輕點下巴,一邊說。
“如意!”郝事進(jìn)覺得奇怪,剛剛一陣瞎忙,竟不知自己的二女兒來了。
“唉!”紅艷的小嘴輕輕一嘆、“不如把大姐帶去郝吃酒樓吧!”
“為什么要帶大姐去我的酒樓?”郝家三妹嘟著嘴疑惑的問。
“鴻運?你又是什么時候來的?”郝事進(jìn)懷疑自己老糊涂了。
“我說啊!大姐這么愛擦桌子,不如讓她到酒樓擦個夠,反正你不是正愁生意太好,人手不足嗎?”
“對!我怎么沒想到呢?這是個好主意!”郝鴻運開心的說。
“你們有沒有人性?她是你們的大姐,怎么可以打她的主意?”郝事進(jìn)盡責(zé)的扮起嚴(yán)父。
“老爹,半斤八兩吧!如果不是怕大姐清醒了會管東管西,你的錢財無處來,你會不叫醒她?”郝如意聰慧過人,早就看出破綻。
“呵呵……”郝事進(jìn)猥瑣地搓搓雙手,不好意思的笑著。
“不知道她跟那個姓江的男人發(fā)生了什么事?”
“幾日前還興致勃勃的說要把合約上不足的天數(shù)補(bǔ)完,補(bǔ)完回來卻成了這個模樣!
玩笑歸玩笑,郝家還是非常關(guān)心吉祥的狀況。
“做重復(fù)的動作?啊!是不是惡鬼纏身?”郝事進(jìn)擔(dān)心的喊。
“那得請道士來驅(qū)魔了。”郝如意伸出涂著蕙丹的玉指捂著嘴。
“我看不是,應(yīng)該是為情所困……”郝鴻運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為情所困?!”郝事進(jìn)與如意異口同聲。
他們的訝異不在于吉祥的感情世界,而是家中最小、最單純的鴻運竟然會說出跟感情有關(guān)的字眼,看來她最近無由的春風(fēng)得意可以理解了。
“嗯!沒……我可沒跟泰峋風(fēng)有什么……!”郝鴻運一說完就懊惱了。
“哈!我們可什么也沒問,小妹啊!你不打自招!”郝如意取笑著。
“可惡,這個死太監(jiān),竟然敢動我女兒!”郝事進(jìn)氣急敗壞。
“爹,泰峋風(fēng)不是太監(jiān),他是真正的男人!”郝鴻運急著解釋。
“奇了!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男人?”郝如意忍不住說風(fēng)涼話。
“死丫頭,難怪要死要活的不嫁王老爺,原來……看我打——”
“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郝事進(jìn)正抬起手來,郝鴻運用雙手擋著,郝如意掩嘴想笑,卻都因為吉祥的突然一問而停住動作,嚇得目瞪口呆。
“我問,為什么你們都在這里?”吉祥重復(fù)。
“我們來探望——”郝鴻運脫口而出。
“不,”機(jī)警的郝如意趕緊偷偷掐了鴻運的臀,笑著對吉祥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里,我們每天都會來這兒看看爹爹有沒有作怪。”
“真的嗎?”郝吉祥問最不會撒謊的小妹。
“嗯……”郝鴻運面露苦笑!笆恰翘酵系!
“大姐,你還好吧?”郝如意小心翼翼的問。
“嗯!我想通了!我要好好的經(jīng)營我的客棧,不再去想別的人、別的事了!
“真的嗎?”父女三人異口同聲。
“嗯!”吉祥用力的將頭一點。
“那就好,那就好!
“是!”
“終于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了!
大家都因吉祥的話寬了心。
“那……”吉祥挽起袖子伸出纖纖玉指,指著眼前的三人!斑在這里做什么?生意不必管啦?你們知道我不在的這個月虧損多少啊——”
不等吉祥說完,大家都溜之大吉了。
看到家人走了,吉祥眼眶中的淚才滾滾而落,她知道家人的擔(dān)心,但忘記朱澈真的好難,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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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后。
“最近的進(jìn)賬真的少很多!”吉祥一邊翻著賬本,一邊嘀咕。
郝家客棧的伙計、掌柜知道這下沒好日子過了,所以都默不作聲,假裝努力工作。
“好吧!反正也沒客人,到街上發(fā)傳單吧!”
一聲令下,不敢待在客棧內(nèi)的伙計、掌柜,連同郝事進(jìn)都搶著拿剛寫好的旅游單,一溜煙就不見了;偌大的客棧只剩吉祥一人。
不一會兒,吉祥看到距門口幾步的地方,有客人拿著傳單,往客棧里走。
發(fā)傳單果然有用。遠(yuǎn)遠(yuǎn)看去,來者衣飾華美,身材偉岸。
肥羊上門了!吉祥心里想著。
“客倌,里面請,里面——”一抬頭,迎上那對熟悉的眼,卻說不出話來。
“請嗎?”朱澈一腳跨入門內(nèi),一腳留在門外。
“不歡迎!”她說完話,轉(zhuǎn)身就要走了。
“怎么這家客棧有生意也不做?”朱澈知道用激將法絕對有用。
“生意。∽!當(dāng)然做!”吉祥深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他只是一個客人,而這只是一場交易!翱唾,請!”
朱澈進(jìn)了客棧里,隨意挑了一個長凳坐下。
吉祥環(huán)顧客棧內(nèi),一個伙計也沒有,只好自己拿著毛筆、宜紙,硬著頭皮招呼這個貴客。
“客倌,你要參考哪一個行程?”隔著桌子,她毫不猶豫地推薦起行程來了。
“嗯!這些都不錯,我都參加吧!”朱澈看看單子上的地點說道。
“你確定?”她開始懷疑對方是不是來搗亂的?
“嗯!”
“那得花很多時間喔!”
“我準(zhǔn)備花一輩子的時間來過我覺得值得的生活,”他一手撫著下巴,思考似地加了一句:“但我需要專屬的旅游導(dǎo)覽!
“只要客倌花得起銀兩,小店都可以替你安排!
“對了,”朱澈用指尖點點額頭,像是靈光一閃!拔矣兄付ǖ娜,那個人忽男忽女、忽哭忽笑、喜歡喝蜂蜜糖水、喜歡銀兩,雖從未去過留京,卻大膽的收人銀兩,她喜歡穿綠色的水田服,曾經(jīng)看過我的裸身,睡覺時喜歡依偎在我懷里——”
“夠了!”隨著朱澈的話,吉祥漸漸拾回兩人的甜蜜過往,但終究是過往!
“可以安排嗎?”
“她……”吉祥不敢看他的眼,怕一眼就不可自拔!八馁M用很高,你花得起嗎?”
“費用?”朱澈一笑,“對我而言,她是無價的……”停頓了一下,他又補(bǔ)充道:“不過,怕你們客棧說我吃霸王餐,多少我都付!
“好,那我們來立合約!闭f完,拿起筆,沾沾墨汁,開始低頭寫!懊?”
“朱澈!”簡短有力的回答。
“是嗎?還是叫江子揚?抑或是澈王爺?喔!不!恕我失禮,應(yīng)該改稱大明太子了!”吉祥反激。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朱澈不是太子,只是區(qū)區(qū)三王爺!
“不是太子?”吉祥記得徐婷婷說,朱澈是太子,她自己是太子妃。
“是的,大明太子由我的大皇兄擔(dān)任。這樣的身份可以嗎?”
“關(guān)我什么事?”吉祥握著毛筆,嘴硬的說。
“心里有幾個女人?”雖然說不關(guān)自己的事,但還是忍不住問。
“這也是合約之一嗎?”
“你照實回答就是了!”吉祥兇狠的說。
“蒼天在上,黃土在下,”他突然做出立誓的姿勢!拔,朱澈,自始至終心里只有兩個女人,一是郝吉祥,二是……”
吉祥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中自嘲,至少是最愛中的其一。
“咦?”聽到第二個女人的名字,有些訝異,“什么?”
“二是我的母親,我想那位吉祥姑娘應(yīng)該不會對我的母親吃味吧?”
“那……徐婷婷呢?”
“她為了當(dāng)太子妃,轉(zhuǎn)移目標(biāo)去對付真正的太子了,怎么?你覺得吉祥喜歡和她共侍一夫嗎?如果是,我只好硬著頭皮娶一個我從來不愛的女人了!敝斐盒χ。
“不用,不用,吉祥不想的!彼呎f邊搖著雙手反對。
“還有什么要問、要寫的?”
“嗯……我看看,”吉祥嬌笑如花!鞍。∽钪匾,費用!”
“那好,我填一個數(shù)字,看你滿不滿意?”朱澈邊說邊奪過她手中的紙筆,接著低頭寫。“好了!這樣滿意嗎?”他將手上的紙遞到吉祥面前。
她低頭看了看,卻默不作聲。
“答應(yīng)吧!”看到吉祥猶豫,朱澈心急!扒竽愦饝(yīng)吧!”
“嗯!”吉祥的眼擋不住淚,晶瑩的珍珠隨著點頭的一剎那滑落。
“合約得簽名的,對不對?”朱澈開心的問。
“嗯!”眼淚掉個不停的吉祥哽咽地說:“來,請你在這里簽字!
“不,我簽字的地方在這里。”朱澈起身抱住吉祥,獻(xiàn)上自己的吻,要她一同感受他心中的喜悅。
吻得難分難舍的兩人根本沒發(fā)現(xiàn),郝事進(jìn)、掌柜、伙計都回來了。
“費用?”郝事進(jìn)拿起桌上的合約念著:“朱澈的一生?”他有些不以為然,“這根本就是虧本生意嘛!”
“喂!”好不容易掙脫開朱澈的熱吻,吉祥稍稍透了口氣,“還不趕快去發(fā)傳單,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