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曦,你說,我這么說,有什么不對?”于若能抱著話筒躺在客廳沙發里怒吼著,像是要把一肚子的委屈傾泄出去似的。
大姊像是見鬼似地把她一路拖回房里,并立即要言敘亞速速回到三樓。
可憐一對鴛鴦,就這樣被人打散了。
哦不,不是鴛鴦,根本就連八字都還沒一撇,她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沒事那么認真干么?
“你,三更半夜打電話給我,只是想告訴我這一件事?”電話那頭隱隱約約感覺有座活火山在醞釀著。
“志曦,你是我的知己,你是我的姊妹,我除了告訴你,還能告訴誰?”嗚嗚,她好可憐,唯一的貼心好友離她好遠好遠。
想當年,她們一起在松鼠班認識,至今也已經有二十年的交情了,天啊,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這二十年的友情是多么的難能可貴啊。
盡管她也曾經把志曦給忘了,但志曦還是天天來找她,雖說喚不醒她的記憶,卻成了真正的知心好友。
“這是哪門子的屁事?你活膩啦?你不知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美容覺嗎?你不知道我現在正在當實習老師,被一群小鬼頭折騰得快要殺人了嗎?你真有種,居然敢打斷我的美容覺!”電話那頭傳來顏志曦連珠炮的怒吼!澳銢]事對一個人這么耿耿于懷干么?很閑啊!我很忙的!”
“志曦,我也很忙啊,我現在是犧牲我的睡眠時間跟你聊電話的!彼馄鹱欤芪匦÷暱棺h著。
雖說大姊已經睡了,但難保聲量一大,不會把貪睡的孕婦吵醒。
“你可以不用那么犧牲!”
“志曦,沒辦法啊,誰要他讓我覺得很熟悉?”她很哀怨地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志曦,你有沒有聽過言敘亞這個名字?”
“沒有!彼胍矝]想地回答。
“真的沒有?”
“你不覺得你直接去問你姊比較快?”雖說她跟她的孽緣已長達二十年,但可不代表她會知道她所有的人事物。
“我姊她們都好神秘!闭娴牟皇撬腻e覺,大姊和二姊似乎都會以眼神交會,暗自討論著不想讓她知道的秘密,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不讓她接近言敘亞,只要他在客廳,她就得回房,就連工作的時候,只要她在吧臺,他絕對不出外場。
這是什么狀況?
雖說由于他的加入,店里的生意確實是火速好轉,而她也忙得沒時間接近他,但她總是感覺得到她和他之間像是被人設下了結界,不對,說結界還不夠貼切,感覺兩人像是磁鐵的同一極,她只要一走近他,他便會自動飄遠。
同極相斥啊……是因為她說錯話嗎?不用那么認真看待那句話吧?
就算她是說真的,他的態度也不用那么傷人啊!干么老是要看著姊姊們的眼神做事咧?
“反正也沒什么事,你干么老是胡思亂想?”顏志曦有一搭沒一搭地喃著,感覺像是要進入夢鄉。
“我又沒胡思亂想,我是真的覺得姊姊她們有事瞞我,事情有種說不出的古怪!闭娴牟皇撬腻e覺,“而且,我真的認為言敘亞很眼熟,有時看他,會有種很親切的感覺,但不知道為什么,偶爾看見他的時候,會覺得有點害怕,我是不是哪里有問題啊?”
總覺得她一定在什么時候看過他,但她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是失去的那一段記憶嗎?
不對,要是她小時候見過他,那她記得的也該是小時候的他,不可能是現在的模樣啊。
啊啊,到底是哪里有問題哩?
“確實,你的腦袋有問題!鳖佒娟睾敛豢蜌獾貧⑺坏!拔炅,可以睡了吧?”
“志曦,你到底記不記得我六歲時到底發生什么事了?”于若能仍然不放棄地追問。
她從來不覺得失去的記憶有多珍貴,但是空白了一段,總是覺得生命不完整。
“……你以為一個六歲的孩子能夠記住什么?”顏志曦啐了她一口。“你沒事又想到那時候的事做什么啦?你很煩耶!
“言敘亞長得很像貓!彼乃季w天馬行空地飛著。
“什么跟什么?”
“他的眼細細長長,有時候卻又圓圓的,黑色的眸瞳像是無時無刻在捕捉著什么,雖然他不喜歡我接近他,總是故意和我保持距離,但是我知道他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打轉,像是在注意著我什么……”一切都是她的錯覺嗎?可是,她總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逐漸在成形了,只是她還沒有辦法掌握住一切。
“喂?喂!于若能?!”顏志曦在電話那頭喊著!柏i頭,你居然給我睡著了,你看我回去之后怎么報復!”
可惡!把人家從睡夢中挖醒,她自顧自地講完想講的話,居然連一聲再見都沒說就自動入夢鄉,看她回去之后怎么找她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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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眼,下意識地看著窗外不算太亮的天色,長臂自床頭柜上撈起了鬧鐘,確定時間是早上五點,他隨即又閉上眼。
時間還太早,他可以再睡一下,只是,實在是有點渴。
猶豫了下,他翻坐起身,赤裸著上身走到外頭的客廳,才發覺開飲機里并沒有開水,回頭瞪了另一個方向的房間。
那家伙,把水喝完了也不知道要補給嗎?
不悅地擰起濃眉,考慮了一下,他決定下樓,反正這個時間,她們應該都還沒起床才對。
想了下,他隨即下樓,透著陽臺淡淡的光線轉進廚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正想要拐上三樓時,卻瞥見客廳沙發上頭似乎有抹人影。
狐疑地走向前去,意外瞧見熟睡的于若能。
怎么會在這里睡著了?
太沒防備了吧?要上三樓非得要經過二樓的客廳不可,她居然粗線條到在客廳里睡著了?!
言敘亞看她手里還握著話筒,猜想她大概是跟人講電話講到一半就睡著了吧。
想了下,把茶杯往茶幾一擱,他隨即轉進她的房里,替她拿來涼被,輕輕地替她蓋上,再拿起話筒擱好。
原本打算要上三樓,但身體卻動不了。
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眼。
她,沒什么改變,盡管已經大學畢業了,依舊不脫稚氣,說起話來依舊直率得嚇死人。
較時下女子微濃的眉揚飛著,她有著極深的雙眼皮,配上濃密的長睫,像是上了層自然的眼線,讓她的眼變得更加深邃而剔亮,看似慵懶的眼神,卻又是無比精銳,像是隨時能夠看穿他的心思。
明明是帶著傻氣的人,為什么偶現的眼光卻會令他如此地心驚?
還有這一張厚薄適中的唇,偶爾說些逗趣的傻話,卻又偶爾說出震憾他心扉的話語。
想著,他不由得笑了,笑意蔓延在近日不茍言笑的俊臉上,整個線條柔和了不少,但笑意在瞬間斂去,只因身旁的于若能像是睡得極不安穩,渾身不自覺地顫栗了起來,口中念著模糊的囈語。
見狀,他忙俯近她,輕拍著她的肩頭!叭裟埽俊
“不要、不要……”她仿佛呼吸困難般地抽搐著,伸出雙臂在半空中掙扎揮舞著,粉顏瞬間布滿了細碎冷汗,清秀的五官痛苦地扭曲糾結著。
言敘亞擒住她無措的雙手,湊近她的耳朵,低喊著,“若能,若能,給我醒來!”
瞬間,她哈了一口氣,恍若梗在胸口上吞不下的氣教她給吐了出來,痛苦的感覺在瞬間消失無蹤。
“若能,知道我是誰嗎?”言敘亞精厲的眸子直瞅著她。
無神的眼緩緩地對焦,瞪著眼前的男人,大眼圓瞠,眸底滿是凍入心間的恐懼,她驀地推開他,雙眼眨也不眨地瞪著他。
為什么要殺她的人會從她的夢里闖進現實?
他是弗來迪嗎?不對,弗來迪只會在夢中……難道她還在作夢?
微怔,她瞬間往自己的大腿狠狠掐了一把。
痛!好痛!
不是夢,那么眼前的人是誰?!
“你在干什么?”他繃緊了臉部線條,注視著她臉部的表情。
于若能怔愣地直瞪著他,猶豫了一下!把詳?”
“很榮幸認識你!彼溥又瑓s打從心底暗松口氣。
“是你哦,說話嘛,干么不吭聲?”客廳又沒開燈,只有陽臺窗簾透出淡淡的光線,她才剛睡醒,哪看得清楚他是誰?
“作惡夢了?”言敘亞顧左右而言他。
“嗯!彼c點頭,才發現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
好累,為什么才過了幾天,這個混蛋惡夢又來纏她了?
糟,周期怎么會變得這么短?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她往后豈不是要變成每日一惡夢了?天啊,她哪受得了這種日子啊?
或許她應該去找心理醫生才對,免得哪天被惡夢糾纏得發狂。
“常常這樣嗎?”他抽了幾張面紙遞給她。
“還好,只是這一陣子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作惡夢。”面紙一擱上臉,于若能才發覺一臉冰涼的冷汗把面紙給吞噬了。
“什么樣的惡夢?”他狀似漫不經心地隨口問著。
“不知道,很難形容,反正只要我一出現在一間房子里頭,我就知道這是個惡夢!睙o奈的是,她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夢境走向!懊炕刂灰獕舻侥情g沒有燈光的房子,就會出現一個人要殺我,不管我怎么逃,就是逃不了,很恐怖!
即使是現在,她的手腳依舊冰冷微顫,就連心跳都無法安穩。
“……只是個夢而已!彼氖终撇蛔杂X地緊握成拳。
“我知道啊,所以醒來就算了。”她知道會醒來,所以基本上,醒來之后,她就不怕了。
“真的不怕了?”
于若能聞言,沖著他一笑!安慌,有你在嘛!彼Φ闷G光四射,略顯蒼白的粉顏亮了起來,恍若乍現的恐懼全只是黎明前的幻覺。
言敘亞無語,只是搖頭低笑了一聲。
“怎么了?”她鉆進他的懷里,抬眼瞧著他的反應!盀槭裁从眠@種眼光看我?”
“我用什么眼光看你了?”他聲音粗嘎地問。
“很心疼的眼光!彼J真道。
她一直都知道的,他不喜歡她接近,但是有時候,總能夠感覺到他在遠處偷偷地瞧她,用那種很心疼、很不舍的目光,要她不發現都難。
“你看錯了!彼p輕推開她,站起身,拿著茶杯準備回三樓。“以后別在客廳睡著,要記得樓上有房客!
“那有什么關系?”于若能不解地問。
他回頭冷睨一眼。“想被侵犯嗎?”
“你嗎?”無塵的眸子發亮。
聞言,言敘亞搖搖頭,一路苦笑上樓,留下她坐在沙發上發呆。
“如果是你,我可以接受的唷!彼哉Z著,準備要起身回房,卻發覺身上有被子。
欸,誰幫她蓋的?
大姊?不對,要是大姊的話,她鐵定會把她踢進房里,要是二姊的話……二姊不會在半夜醒來的,那么,是他嘍?
下意識地睇向通往三樓的樓梯,看著看著,笑了,傻傻的,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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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寶貝屋
忙,好忙,忙死人了!
調配出最后一壺冷飲,由于用和送到客人面前之后,于若能宣告無力地趴在吧臺底下。
今天是怎么了?從哪里跑出這么多人?
忙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不過,她可以趁這個時候偷閑一下吧。
已經快三點了,這一批人潮也差不多快要過了吧。
抬眼睇著外場幾乎客滿的榮景,她不由佩服起言敘亞,他真的是太強了,居然能夠在短短幾天的時間里,用廚藝收買了這么多人的心。
效果比以往找人當門面啦,還是設置網路外送都還要來得有用。
想必,他的廚藝肯定不錯,遺憾的是,她吃不出味道,不過,看起來就覺得應該滿好吃的才對。
但他人哩?
他的工作應該已經告一段落了吧,為什么他不到外場吹吹冷氣呢?
廚房很熱的。
下意識地盯向和廚房相隔的那扇門,心思不由得又飛向凌晨五點多的那一幕。
顯而易見的,他很擔心她,也很關心她,既然如此,平常的相處中,他又為什么老是要和她劃下界限?
感覺上不只是大姊和二姊的關系,而是他決定要這么做的。
為什么?
太矛盾了吧?如果要對她冷淡,就不要老是偷偷看她嘛,既然擔心她,就大方一點說嘛,干么這么迂回?
是因為她隨意的告白嚇到他了嗎?
不過是說說而已,干么認真啊?
唉!言敘亞喜不喜歡她,她是不知道,但如果再這樣發展下去,她喜歡上他的機率可是會大大提升的,就好比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
正想著,瞥見大姊閃進廚房里,門開的瞬間……噢,怎么沒看到他?
該不會是跑到后院賞花去了吧?
拜托,都什么時候了?花期早就過了。
不悅地想著,卻突地聽見大門上頭懸掛的清脆風鈴聲,于若能抬眼望去,歡迎光臨含在嘴中尚未說出,便發覺上門的不是客人。
但就算上門的不是客人,大姊現在又不在外場,那么她這個小當家勢必上陣。
“你好,請問你……”
“老板,你好,我們這個是愛心筆,是為了籌募偏遠山區沒有營養午餐的學童的餐費,請你發揮你的愛心!鄙祥T的人,身穿黃底紅邊的背心,手里捧著一盒愛心捐款箱,而外頭擺了幾支不怎么起眼的筆。
看起來,就覺得不像是愛心募款。
“一支筆多少?”她輕問著。
“一支五百元。”
“五百。俊彼p吟著。
“老板,愛心捐款,一點都不貴的。”見笨魚上鉤,來者鼓起舌根決定與之廝殺一場!澳闼璧拿恳环皱X都能夠讓偏遠地區的學童有營養午餐可以吃,是功德一件呢,你會好心有好報的。”
“也對。”如果真的幫得了人,五百元確實是不貴!澳愕任乙幌!
她回頭趁著于用和沒守著柜臺,逕自從收銀機里頭抓了幾張大鈔,全數丟進愛心捐款箱里。
透明的箱子里突然多了幾張顯眼的千元鈔,不只店里的客人眼睛發亮,就連上門拐騙的人都眼泛淚光。
“給我六支筆就好。”算了算,總共有六個人,所以啦,一人一支剛剛好。
“謝謝、謝謝!贝篝~上鉤,收回網子,捕魚者立即撤退。
于若能才拿著筆往回走,便瞧見兩個姊姊和言敘亞站在廚房那扇門邊,她正想過去現寶,卻見他一臉不悅地對她招了招手。
“你看!”她拿著手上六支看似粗糙的鋼珠筆。
“這是什么東西?”言敘亞把她拉進廚房里。
“愛心捐款筆啊!彼艅傋隽松剖,心情超好,不過,善事不是只有她做,是人人有份哦!斑@是你的!
他接過手,把玩著筆!斑@一支多少?”
“五百。”
“五百?!”發出怒吼的人不是言敘亞,而是身后的大姊、二姊。
“不貴啊,我們是在做善事耶!睘槭裁醋隽松剖逻要被吼?天底下有這種道理嗎?“我給了她五千元,才拿了六支筆耶!
“你白癡。 庇谟煤蛷堁牢枳Φ貨_向前去。
言敘亞的手一舉,示意她暫停發言。“用和,外頭沒人,你先到外頭一下!
等她離開,他隨即又把于若能拉到一旁。
“這支筆會唱歌嗎?”
“呃,應該不會吧!彼龑ξ木卟皇呛苡信d趣,但現在應該還沒有會唱歌的筆吧!安贿^,也許附上功能,再加上MP3,就會唱歌啦!爆F在的科技進步如此神速,或說哪天會唱歌了也說不定。
“再附上軟體,它就會跳舞了呢!彼溥又
“款,有可能。”這個主意不錯。
有腦袋,不愧是爺爺最倚重的機要秘書。
“你白癡!”言敘亞突地低吼一聲!安坏轿迨囊恢ЧP,你居然以十倍的價錢買下,還說你在做善事?!”
“我……”
“你告訴我,這一支筆是憑什么可以賣到五百元?”
“是愛心啊!彼碇睔鈮训卣f著,但是閃爍的目光顯得她很孬。
“沒知識也要有常識,你是不知道有些愛心捐款是會騙人的嗎?”淡漠的眸子怒得有些翻紅。“不是不準你做善事,而是既然要做,我們就要做得正確一點,不要錢拿出去,卻沒讓真正需要的人使用到,知不知道?”
“不用這么生氣吧!彼菤⑷肆耍是放火了?
才在高興他今天不閃著她,原來只是想要訓她一頓而已。
“我不是在氣捐款的事,是氣你沒有防人之心!币墙裉焐祥T的人不是愛心捐款的人,而是他所擔憂的那個人,那她豈不是……天,他沒勇氣再往下去想。
“可是上門就是客人,我干么要防?”
她一回話,他才驀然發覺自己說得過頭了,就連后頭的于至可都感覺出他的不對勁。
“你沒看新聞嗎?你不知道近來精神異常的人很多嗎?甚至問個路也會潑人鹽酸,這種新聞你沒聽過?”言敘亞閉上眼,緩和自己有些脫軌的心律。
“可又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也許是他們有仇吧!彪m說她是有點脫線,但她想,自己應該沒有得罪過會什么人吧。
“也有人隨機行動的。”該精明的時候可以麻煩她精明一點嗎?
“但如果要這么想的話,那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庇谌裟苈柫寺柤,一臉無奈!暗暌矂e開了,人也別出門了,就把自己關在房里最安全了。”
“這個方法,聽起來不錯!彼樞χ
要是真能這么做的話,他就不用每天提心吊膽了。
“拜托,不要當真,好嗎?”要她把自己關在家里,她遲早會發瘋。“像你這種觀念,要是有一天讓你當了人家的父母,你的孩子會很可憐;接觸社會本來就有風險,但是除了風險,還是有利可圖的,所謂的利不見得是錢,而是可能結交了好友,有了新的人際關系,有新的人生觀,新的人生方向,你干么把事情想得那么嚴重。窟@樣日子還要不要過?”
真看不出來他是有類強迫癥的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代表著他對她保護過度,嗯,為什么他會這么對她?
喜歡她?似乎不太像,但他們非親非故,他又何必為了她這么做?
言敘亞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她兩光的腦袋居然也能有一番見解。
“沒事了,你可以出去了!彼S即朝后門走去。
反正,他從沒想過她會無條件配合他,他所能做的,就是努力盯緊她一點就對了。
于若能睇他一眼,抿了抿唇,反省了下,軟聲道:“好嘛,我以后會多點防人之心,你就別生氣了嘛。”要是有人問路,她就閃,要是有人借車錢,她也閃,要是有人要愛心捐款,她二話不說回頭狂跑,總可以了吧。
言敘亞回頭,緊繃的線條扯出淡淡的笑!白詈媚茏龅!
她見狀,心頭微微震動了下,一種莫名的酸麻流竄全身。
啊啊,莫非這就是……
“言敘亞,外頭有人找你!庇谟煤屯崎T而入,大拇指指著外頭。
他聞言,眉頭微攏,像是早已猜中來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