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大樓的電梯就是這樣,總是卡在某個樓層很久,讓人開始想咒罵.
青月無奈的再按往下的按鍵,趁空照照平滑如鏡的電梯門,上面倒映著一個女孩,中等身高,一頭烏黑半長的直發(fā)披在肩上,外加牛仔褲,配上一張娃娃臉,天生麗質(zhì),根本就不需要化妝品那些麻煩的東西來裝飾.
青月忍不住再聞聞殘留在手腕上的香味,剛剛試了同事新買的香水,香甜的玫瑰花香,讓她一聞再聞,還有同事買的出口紅的顏色也好漂亮.她輕敲了下頭,告誡自己:不行幄,不是才告訴自己不需要.怎么馬上就羨慕起別人.
電梯總算來了,青月吃力的將手推車?yán)M電梯,這次要寄的樣品可真多,好重幄!
“等一下。”兩個年輕男人匆忙的趕上電梯,禮貌的向青月點頭致謝.
青月眼睛一亮,覺得自己可以碰到他們真幸運,這兩個男人可是同事們每天一定要拿出來談?wù)撘环狞S金單身漢,他們是隔壁設(shè)計公司的兩個老板——皮耶與麥特,多金又有才華的帥哥,難怪讓人垂涎三尺,有些同事還會到偷空串門子打聽,光聽同事的報導(dǎo)就可以知道他們的近況。
“設(shè)計方面你行,可是說到女人的話,我可就比你記得多了,當(dāng)一個女人下了某種決定或者想要改變心情時,她會改變發(fā)型,不是只換衣服而已.”皮耶用英文嘰哩時啦的說著,顯然是繼續(xù)他們之前的談話。
青月從電梯的鏡子里觀看,皮耶的黑發(fā)略微卷曲,位皮的小麥色肌膚,五官分明俊俏。聽說他們兩個都是國外長大的,難怪彼此用英文交談。再瞄向麥特,他稍稍凌亂的頭發(fā)這不住優(yōu)雅的惻臉,清亮的雙眼帶點談?wù)劦膽n郁。大家都說皮耶比較帥,不過她是比較喜歡麥特這一型,每次和他擦身而過時,她都會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兩眼。
“頭發(fā)長了就剪,有什么特別,女人不是最愛買衣服嗎?所以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是從改變衣著開始才對!丙溙夭灰詾槿坏姆磫。
“不信?找個女人問問!逼ひ判臐M滿的說。
皮耶和麥特不約而同的回過頭看著站在身后的女人。
正在偷看他們的青月心虛的嚇一跳,不假思索的用英文回答,“頭發(fā)!
“你看吧?”皮耶得意洋洋的說。
電梯門“當(dāng)”的一聲打開,已經(jīng)到一樓了。
麥特按住電梯門,不死心的回過頭問:“為什么?”
青月用流利的英文解釋,“我想大概是因為頭發(fā)是身體的一部份,而衣服是外加的。頭發(fā)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如果想要改變心情,或者表示決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改變發(fā)型!
“總有人是改變穿著來表示自己的改變吧?而且這樣不是比較明顯嗎?”麥特還不認(rèn)輸。
“有吧!不過買新衣服要花好多錢,還是改變發(fā)型比較劃算吧!”
皮耶大笑,拍拍麥特的肩膀,“我贏了,今天下午重作,明天早上客人就要來看了!
“一個下午怎么趕得出來?”麥特哇啦大叫。
“設(shè)計你負(fù)責(zé),客人我搞定。今天你想辦法趕出來,明天我負(fù)責(zé)說服客人。就行了!”皮地不為所動。
“對不起,我無意打擾兩位爭吵,不過可不可以先讓我出去再繼續(xù)你們的談話?”青月不好意思的打斷他們的談話。
“對不起!丙溙睾推ひ泵ψ岄_,順手幫她把手推車?yán)鲭娞荨?br />
“滿重的,隔壁的小姐你這么苗條推得動嗎?”皮耶突然切換到中文。
“隔壁的老板,我只要推到門口等空運公司來收貨就可以了,沒問題,謝謝你們!鼻嘣乱哺弥形幕卮。
皮耶笑了出來,“叫隔壁的小姐、隔壁的老板,好奇怪幄。你好,我是皮耶,他是麥特,請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江青月!鼻嘣挛⑿。皮耶的態(tài)度友善又親切,相較之下站在一邊的麥特就顯得冷淡疏離多了,青月終于明白為什么大家比較迷皮耶了。
“江小姐,很高興跟你談話,謝謝你投我一票,不然不知道還要花費多少屬舌來說服這個家伙!
皮耶和麥特?fù)]手離開。青月看著他們帥氣英挺的背影,等一下上樓告訴同事們她遇上他們,她們一定會嫉妒死的,搞不好下次就有人爭著推樣品下來寄件了。
青月公司老板的女兒從國外學(xué)成歸國,她專攻國際貿(mào)易,頂著碩士學(xué)歷的光環(huán)和一口進地的英文進到公司,想當(dāng)然是為了做接班的進備。老板將寶貝女兒安插在訂單部門,要她從最基本的訂單開始學(xué),而訂單部門的同仁則輪流教導(dǎo)她工作流程和實際操作會碰到的狀況。
公主殿下在前,每個人和戰(zhàn)戰(zhàn)兢兢費盡心思討好地,當(dāng)然不忘強調(diào)自己的重要性,不斷宣誓如何熱愛工作、如何鞠躬盡瘁等等。
青月覺得上班的氣氛變得好怪異,她只單純的想把自己份內(nèi)的工作做好,不想去管其他的事。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某一天早上,青月被叫進老板的辦公室。
“青月,你坐。”老板請青月坐下,接著自說自己的女兒有學(xué)歷沒經(jīng)歷,所以需要多多磨練,他很感激大家的教導(dǎo)等等。
青月不明白老板的真正意思。
“是這樣的,公司業(yè)務(wù)量到底有限,用不到那么多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你不必?fù)?dān)心,我會照辦公法付給你遣資費。”老板終于說出重點.
遣資費?!青月錯愕的看著老板。
老板試著解釋其他同事的處境,某某有房貸、車貸,經(jīng)濟壓力很大,某某有孩子要養(yǎng),學(xué)費、補習(xí)費負(fù)擔(dān)很重?傊,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江青月見諒。
青月覺得很不公平,“我很努力工作,為什么是我?”
“你還年輕又單身,機會很多,想來想去也只能委屈你了,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這樣做。”老板好聲好氣的勸說.
青月明白了,這陣于大家沒事也加班,百般討好老板女兒,老往老板辦公室胞,原來大家早就暗中較勁了.只有她笨笨的,以為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大難臨頭還不知道,會被選上不是沒道理,怪只怪自己眼睛不夠亮、反應(yīng)不夠快、嘴巴不夠甜.
“你放心,我會照勞基法付你遣資費,我相信以你的條件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工作!崩习宀话驳目粗聊徽Z的青月.
“我知道了.”青月用力的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的問:“我可以做到什么時候?”
“我就知道你最明事了.”老板松了一口氣,“星期五會把錢匯進你的戶頭,你就做到那天好了.”
青月苦笑,上頭已經(jīng)決定的事就算爭取也沒用,只好接受了。
“那就麻煩把工作轉(zhuǎn)交給小傳,謝謝.”老板愉快的結(jié)束談話。
青月走進田里設(shè)計公司,問總機小妹小洪要不要一起訂便當(dāng),他們公司人少,加上不時有人外出治公,常達(dá)不到使當(dāng)外送的訂購標(biāo)準(zhǔn).很難訂使當(dāng).于是她幫同事們訂便當(dāng)?shù)臅r候都會顧過過來問一聲.
小洪按過訂單在辦公室里統(tǒng)一留后回來,并且把錢交給青月。
青月無奈的說:“小洪,我只做到這個星期五,以后就不能幫你們何使當(dāng)了.”
“這么突然?你找到更好的工作了嗎?”小洪驚訝的問。
青月?lián)u搖頭,把自己被遣散的事告訴小洪,而小洪則是替她抱不平。
事到如今,青月也只能自我消遣了!拔覀兝习暹算有良心,至少有遣散費,謝謝你替我抱不乎,等我找到新工作,我請你喝咖啡!
“要的話就快,我男朋友快受不了了,他一直催我上臺北,長距離的戀愛真的很辛苦。等一下……”小洪靈光一現(xiàn),“我要離職,你要找工作,那不正好,你要不要接我這份工作?”
對于這突然其來的機會,青月愣住了。
“我們同事人都很不錯,當(dāng)然老板更棒了?倷C的工作很單純,你一定沒問題的,雖然設(shè)計師和業(yè)務(wù)有時會加班,但是總機和會計每天都可準(zhǔn)時上下班,如果你晚上想做什么事的話,時間上很好安排。怎么樣?要的話我就立刻去找皮耶!毙『檠劬Πl(fā)亮興奮的說。
青月心想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才能再找到下一份工作,總機的薪水也許比訂單業(yè)務(wù)少些,但如果能準(zhǔn)時上下班的話,就可以好好利用晚上的時間,加上同事跟老板都很好,她思考兩分鐘就點頭了。
小洪看到青月答應(yīng)后高興的跳進皮耶的辦公室里,兩人交談了五分鐘后小洪出來請她進去和皮耶親自談。
青月有些不安的走進皮耶的辦公室。
“江小姐,請坐!逼ひH切的請她坐下!皠倓傂『楦艺f她決定離職上臺北找她的男朋友,雖然事出突然,但我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很幸運的我們有很好的接任人選,歡迎你加入我們公司!
青月驚訝他竟然連問都不問就直接錄取。
皮耶笑著說:“上次在電梯中的交談已經(jīng)說明你的英文程度足夠應(yīng)付國外的電話和客人,這一點你補足了小洪的不足。你常幫我們公司的人訂便當(dāng),表示你很熱心,我看你在應(yīng)對進退方面也很得體。再加上小洪一再保證你只會比她好不會比她差,這些加起來就足夠了。”
青月開心的笑了,這個老板的反應(yīng)的確與眾不同。皮耶幽默坦然的態(tài)度讓她也跟著放輕松,兩個人討論關(guān)于工時、薪資、假期等細(xì)節(jié)后,立即敲定下星期一開始上班。
莫名其妙丟了工作,緊接著在同一個上午找到新工作,更令人興奮的是以前只能遠(yuǎn)觀的人,以后使近在颶尺,就當(dāng)做新工作額外的相利好了。青月覺得這幾個小時的轉(zhuǎn)折起伏好像坐云有飛車一樣刺激。
青月回到公司后,向同事們說她剛才遇到的好事.
“什么?你要到皮耶和麥特的公司工作?”
公司的同事們本來還在竊喜被遣散的人不是自己,可是一聽到青月獲得機會到隔壁上班,卻又羨慕不已,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著。
青月淡然一笑,這就是所謂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青月第一天到新公司上班,小洪帶著她了解工作內(nèi)容和公司環(huán)境。
“這里是皮耶的辦公室,這邊是英倫海峽,這間是麥特的辦公室。在麥特辦公室前面那排是歸他管的設(shè)計部門,設(shè)計師王喬、李新華,設(shè)計助理鐘珍珍。在皮耶辦公室前那排是歸皮耶管的,包括會計方珍、業(yè)務(wù)施孝昌、周玲芬。辦公室中間的事務(wù)機器就歸你管!
青月好奇的問小洪為什么把會議室叫做英倫海峽。
原來皮耶是法國籍的臺越混血兒,他從小被法國夫婦領(lǐng)養(yǎng),在法國長大。皮耶的個性開朗親切,如南法溫煦陽光。他專門負(fù)責(zé)業(yè)務(wù)和公司大小事務(wù)。
麥特雖是英國籍,血統(tǒng)上卻是百分之百的臺灣人。聽說他小時候在臺灣長大,后來才被英國夫婦領(lǐng)養(yǎng),在英國生活了十幾年后又回到臺灣。他的個性跟英國天氣一樣,令人捉摸不定。他負(fù)責(zé)設(shè)計,雖然也是老板之一,但他從不過問公司營這,一切交白皮耶全權(quán)處理。
“因為一邊是英國,一邊是法國,所以就把他們辦公室中間的會議室叫做英倫海峽!鼻嘣禄腥淮笪。
“很貼切不是嗎?”小洪得意的說.
青月好奇的問小洪,“他們一個在英國,一個在法國,怎么會湊在一起,又怎么會在這里開公司!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好像認(rèn)識很多年了,本來我們猜他們是回來尋找親人的,可是沒看到他們有任何行動!毙『槁柭柤。
“也許沒有線索吧。”
“誰知道。對了,他們不喜歡別人過問他們的私事,特別是麥特,他會生氣!毙『樾⌒牡膰诟。
“麥特很會生氣嗎?”
“是不會常生氣啦!只是很奇怪。大家都叫他MadMatt瘋子麥特,久了你就知道了!毙『樯衩刭赓獾恼f。
青月偷瞄麥特一眼,他怎么看都不像瘋子,為什么有這個不好聽的外號?
兩天后公司辦了個惜別宴,大家高高興興的歡送小洪到愛人身邊。同事們一向相處得不錯.小洪舍不得的痛哭流涕。
“請問你找哪位?”青月詢問走進公司的美麗女人。她穿著合身洋裝,腳踩夾腳涼鞋,波浪長發(fā)優(yōu)雅的垂在胸前,像一朵盛開芙蓉般明艷照人。
“蘇羽,好久不見,度假回來了?好玩嗎?”鐘珍珍看見來人笑盈盈的迎上前。“這是我們的新總機,叫做江青月,小洪上臺北找男朋友了!
“你好,我叫林玉仙,大家都叫我蘇珊!绷滞跸陕渎浯蠓降拇蛘泻。
“青月,她是麥特的女朋友,不必通報,也不必倒茶,這里蘇珊熟的很!辩娬湔浣淮。
“對不起,我不知道!鼻嘣轮虑。
林玉仙一點也不在意的笑笑,纖腰一扭往里而定去。
鐘珍珍看著林上仙的背影說:“很漂亮吧!她是我們客戶的女兒,因為生意上的接觸認(rèn)識的,她會看上麥特是麥特的福氣,他們交往快一年了,應(yīng)該快了吧!”
應(yīng)該快了?!青月心里一陣難過。
看見林王仙美麗的身影走進他的辦公室,麥特的表情變?nèi)岷土,皮耶也舉起手隔著英倫海峽高興的跟她打招呼。
青月失望的坐下,原來他有女朋友了。傻瓜,你在想什么?像這樣的黃金單身漢怎么可能沒有女朋友!看看人家郎才女貌,你千萬不要真的以為近水樓臺就可以先得月,那個月亮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了。
所謂秋臺無人知,都已經(jīng)十月了竟然還有臺風(fēng),雖然臺風(fēng)對臺中的影響不大,不過強大的氣流帶來豐沛的雨量,從一早雨就下個不停,氣溫驟然下降,季節(jié)突然從秋天變成冬天。
雖然撲面下著雨,屋里的盆栽還是要澆水,青月拿著水壺走進麥特的辦公室,默默的替窗戶下的一排盆栽澆水,順手撿起一些落葉。
麥特坐在辦公桌前,低著頭專心工作,連有人進來他頭也沒抬一下。
到這里工作一個月了,青月漸漸明白為何大家對麥特的評語不是很好。他不多話,有時還會陷入沉思,眼神飄到遠(yuǎn)方,仿佛想著久遠(yuǎn)的往事。除了蘇珊外,沒什么訪客,他給人一種孤寂不群的感覺。
青月看見掉在花盆邊的自動鉛筆!胞溙,你的筆掉了!彼龑⒐P撿起來遞給他。
麥特仍然保持低頭抱手的姿勢,沒有說話。
青月定睛一看,他右手抱著左臂,肩頭微顫,像正忍著很大的癇苦。
“你怎么了?手痛嗎?”
她繞到他身后想扶住他,不料他不領(lǐng)情的甩掉她的手,讓她尷尬極了。
“我去叫皮耶,你等一下!
青月快步的沖到海峽另一邊,皮耶一聽立刻沖到麥特辦公室,同事們也發(fā)覺這個騷動,大家紛紛抬頭觀望,可是沒人靠過去。
“又發(fā)作了?”皮耶扶住麥特.
“對不起……”麥特勉強從牙縫擠出幾個字。
“別說這些了。還能走嗎?我送你回家.”
“應(yīng)該去看醫(yī)生吧!他的手很痛.”青月忍不住插話.
“我來處理就好了,青月你回去工作吧!”皮耶找出麥特車子的鑰匙.
青月還是不放心的看著他們。
皮耶將手指按在自己居上對她做一個安靜的手勢,使扶著麥特出去,辦公室里的同事們好像沒看見似的各自埋首工作,可是等老板們一進入電梯,大家不約而同的站起來觀望并且議論紛紛。
“唉,又發(fā)作了!蓖鯁虩o奈的搖搖頭。
鐘珍珍把青月從辦公室拉出來,“不要擔(dān)心,沒事的,明天就好了.”
“他的手好像斷掉一樣,怎么可能沒事?”
“那是幽靈肢痛。”方珍頗為同情.
“幽靈肢痛?”青月不明白的看著她。
“因為生病或意外失去手或腳的人,即使在切除后他們還是會繼續(xù)感到不存在的肢體的痛苦,也許更清晰、更劇烈,這就剛做幽靈肢痛!
“他的手腳都還在,怎么會是幽靈肢痛?”青月不慌的問.
“他的左手一點毛病也沒有,有毛病的是他的心,每隔一陣子就會發(fā)作,一發(fā)作皮耶就送他回家休息,隔天就沒事了!狈秸鹄^續(xù)解釋。
“唉,天才總是有些奇怪的毛病,特別是我們搞藝術(shù)的!蓖鯁虈@了口氣。
“我們也被他嚇過,那次皮耶不在,我們要送他去醫(yī)院,他死也不肯,你不要看他平常安靜的樣子,他發(fā)起脾氣可拗得很。”李新華也開口。
“沒錯,后來我們好心問他,結(jié)果他就站在原地瞪著我們看,真的好奇怪。后來皮耶告訴我們,他小時候受過創(chuàng)傷,那是創(chuàng)傷后遺癥,叫我們不要多問,所以我們都裝作沒這回事!敝芰岱医又f。
青月終于弄們?yōu)槭裁创蠹壹傺b沒看見的原因了。
“他怎么不去看心理醫(yī)生?老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真不知過蘇珊怎么受得了這種陰陽怪氣的人?”施孝昌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王喬用力打施孝昌一下,略帶責(zé)任的說:“拜托有點同情心好不好,要是有辦法的話,誰想受這種罪。”
“青月,你就當(dāng)沒這件事,不要多問,知道嗎?”鐘珍珍鄭重交代。
青月點點頭。小時候的創(chuàng)傷?!青月突然明白為何自己會被陌生的他所吸引,很可能是自己早就嗅到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氣味也說不定。
每天青月總是比其他同事們早到辦公室,幫忙開門、煮咖啡、洗杯子和收拾雜物。
“早。”
青月驚訝的看著剛進門的麥特,他一如平日早早進辦公室,他的樣子踉平常一樣,一點也看不出昨天經(jīng)歷那么大的傷痛。
“你好了嗎?”青月話說出口才想起同事們的告誡,可是己經(jīng)來不及了。
麥將愣了好幾秒鐘后,才僵硬的點點頭。
“真的不要緊了嗎?”青月無法阻止自己繼續(xù)犯錯。
麥特看著青月真切的表情,那是純粹不造作的關(guān)懷,不是禮貌性的問候或者好奇的打探,麥特終于松開心防。“沒事了!
在麥特沉默不語的幾秒鐘內(nèi),青月以為自己死定了,他要是生氣了怎么辦?還好他井沒有像同事所說的那樣,青月松了口氣。
“昨天……對不起,嚇到你了!丙溙氐狼福
“沒關(guān)系!鼻嘣挛⑿u頭。
麥特走進辦公室,打開電腦準(zhǔn)備開始工作。同事們陸續(xù)進辦公室,大家互道早安,就跟平常一樣。麥特的視線穿過寬大的玻璃窗停在正在影印的青月身上,如果不是她的問候,是不是連自己也會假裝不曾發(fā)生過任何事?麥特不由得思量起這個問題。
法本上這家公司是外國公司,公司設(shè)籍在地圖上幾乎找不到的英屬某某群島,兩個老板在國籍上都是外籍人士,往來的客戶大部份也都是外國公司。
公司成立三年多,規(guī)模不大,接的案子都不是大案子。這次靠著皮耶優(yōu)秀的外交手段、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和楔而不舍的接觸,終于獲得一個表現(xiàn)機會。如成功的話,這將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客戶,以后將一手包辦他們從歐洲引進的一系列企管書籍、相關(guān)產(chǎn)品和活動海報的設(shè)計契約。當(dāng)然,想獲得這么好的機會必須光打敗一干競標(biāo)的大型公司才行。為此,公司的設(shè)計師和業(yè)務(wù)忙得人仰馬翻,努力鉆研客戶過去的歷史,據(jù)企畫案,想新點子,討論該如何說服客人。
“請問.要替你們買晚餐嗎?還是你們想叫披薩?”青月站在會議室門邊問,看著里面七只兩眼掛著黑輪的熊珊,桌上、地上堆滿了搞于文件。
“不用了,今天大家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好表現(xiàn)!逼ひ卮鹚脑。
聽到老板的特赦令大家匆匆收好東西,軟弱無人們雙手垂在身前仿佛幽靈般的飄出會議室。
正在收東西的麥特腦中靈光一現(xiàn),開始回看桌上成堆的稿子和文件.
“麥特,不要太晚,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開憲會前我不愿你掛掉,手也不準(zhǔn)發(fā)作,知道嗎?”皮耶警告麥特。
“知道了,快沒回去睡覺,不要吵.”麥特像在驅(qū)趕小狗離開般的揮揮手掌。
皮耶請青月幫麥特買份晚餐,決定回家睡美容覺,明天一定要用最帥、最完美的姿態(tài)接待客戶.